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的修炼却再也不能增加一丝半点,这样的情况看起来似乎需要一个契机来彻底的改变丹田中的真气,那应该就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了,若是用他在书上看到的话来说,自己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就是该到了想办法淬成金丹的时候了。
可是按书上所写,在结成金丹之前应该会有一次四九天劫,只有在渡了劫之后才能淬成金丹,一个接出金丹的人便是真正的成了一名修炼之人。
渡劫,感觉真像是小说中的情节,朱厚照好笑的想,如果是以前自己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是在这个时空更多离谱的事情他都已经遇到过,所以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这所谓四九天劫会什么时候到来呢,他一边想着一边用手指隔着温热的软禁轻轻的按压着眼睛,却突然感觉到寝宫中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朱厚照将软巾一把扯了下来,刚被手指按压过的眼睛这时候看东西还有一些不清楚,只觉得那站在自己床榻边的背影颇有几分像是朱佑樘。
“父……”他张口欲打招呼,突然却觉得有些不对。这个时候父皇应该才刚刚下早朝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而且气息不对感觉也不对,这人一定不是父皇!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朱厚照眉头一拧,怒喝道。自己宫里的人都知道,不经过自己传唤没几个人敢随便进自己寝宫的。
“见过殿下!”那人恭敬地行礼道,“小人钱宁,是奉皇上之命来伺候殿下的!”
“哼,伺候,既然是伺候本宫的,怎么不经允许就进来!”朱厚照眨了眨眼,视线已经恢复过来。他目光凌厉的打量着这个人,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
“回禀殿下,皇上的意思是让我随身伺候殿下,殿下到哪里,小人就要跟到哪里!”那钱宁不卑不亢地道,丝毫不在乎朱厚照满是怒气的脸。
这男子二十来岁,一身内侍的打扮,容貌却清丽得过分,天质自然,不自藻饰,咋一看倒有些像是女扮男装的俏佳人一般,不过他的言行举止中却没有一丝女气,那种优雅自然的气质与软糯轻柔的嗓音都能给人十足的好感。
在朱厚照看到过的人里面让他觉得漂亮的男人也有不少,毕竟美无定式,柔和儒雅阳刚都是美的极致。朱佑樘、沈三还有那薛立琴的容貌都是那种一看就让人觉得十分美丽的人,而这个钱宁单看姿色比起他们竟然也毫不逊色。
长相出色的人总会让人多些好感,可是,如果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宫就怨不得朱厚照要多想。他的双眸瞬间冷如寒冰,语气轻佻地试探道,“若是本宫要上床睡觉,莫不是你也要陪着!”
“如果殿下觉得有必要的话,小人自然遵从!”钱宁优雅伸手挑起一缕耳际的发丝,挑着眉带着诱惑与暧昧的对着朱厚照眨了眨眼,气质居然瞬间就大为改变,那嫣然一笑顿时看起来妩媚万分。
他心中得意的看着那据说被皇上宠爱万分的小太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由得好笑地暗自想,毕竟太子还是个孩子,看来这床弟之事还不太懂呀,居然仅仅是这样的挑逗就能让他变了脸色。
这么嫩的孩子居然是自己以后要伺候的人,看来自己在宫里的日子会十分惬意了。钱宁心中做着这样的盘算,却觉得后劲突然一痛,神智忽然模糊起来,直到他整个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太子打倒生生扔出了寝宫。
“砰”地一声巨响,寝宫的门被怒气冲天的朱厚照重重的关上。那扇沉重的木门被狠狠地撞在门槛上,然后不堪负荷的垮了一角下来,刚才被他手掌碰到的地方那些精美的雕花都彻底的化为粉末随着气流在空中飘散开来。
巨大的响声惊动的咸阳宫中的众人,刘瑾、谷大用等一行人赶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那据说是皇上安排过来随身侍候太子的内侍被摔在地上,脸色惊魂未定的望着那扇还在可怜摇晃着的木门。
“好强……怎么会,他这才几岁……”
刘瑾听到那内侍嘴里在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却顾不得质问他,只是小心的靠近木门透过门缝打量着寝宫中的太子。
朱厚照此刻正背对着大门,肩膀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看起来仍是余怒未消的样子。众人都不敢吭声,唯有刘瑾硬着头皮小声地唤了一声,“殿下……”
“刘瑾,你进来!”
听到太子的传唤,刘瑾心中重重一沉,在众人无限同情的目光中推开门走进了寝宫。
他不敢靠的太近,在朱厚照身后十步的位置停下,双手放在身前交握,身体半弓微微佝偻着静静等待着朱厚照吩咐。
等待中刘瑾的眼角不时打量着太子的背影,看到那不断起伏的肩膀渐渐缓了下来,他知道太子的滔天怒气已经压了下来,于是立刻顺着眉眼低下头。
“你说,刘瑾,父皇派这么个人来本宫这里是什么意思!”
刘瑾还没来得及想该如何回答,毕竟他连那内侍为何被太子扔出去的原因都不知道,却又听到太子压抑着怒火,口气低沉地道,“还说连陪本宫上床都可以,好,真是好呀。好你个朱佑樘!”
听到太子的自语刘瑾不由得一愣,接着又听到太子殿下居然在胆大包天的直呼皇上的名谓不由得头皮发麻,心中暗中叫苦,我的殿下呀您这可是逆上呀,怎么偏偏让自己听到了。
“刘瑾,你说,父皇是不是变了,变的厉害!”还好似乎朱厚照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刘瑾又听到太子有些失落的道。
他想着近月来发生的事情,好像在极短的时间太子就被架空了起来,又联想到那些尚未停息的谣言,心中不禁为太子叫冤起来。
自己可是太子随侍,若是太子失势,似乎自己也不要再想什么前程了。想到这一点,刘瑾心中微微踌躇,然后忧心忡忡地道,“殿下,有一事咱们怕您心烦,一直没敢告诉您!”
“说!”朱厚照听他这样说,于是转过身来淡淡地道,“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其实真的是小事……这近月来您与皇上的关系不同以往,咱们本来也不想说出来烦到殿下您。”刘瑾苦着脸道,“只是听说这是皇上亲口吩咐萧公公安排的,小的这才想会不会与今日那派来的新内侍有关……”
“说,有什么不敢说的!被你这样一讲,本宫到是更要听听!”朱厚照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挑了起来。
刘瑾喉咙咕噜一声,吞咽着口水,鼓足勇气道,“殿下,前两日咱们八人都陆续收到萧公公的手令,免了咱们钟鼓司、内官监的挂职,现在咱们除了太子内侍的身份就什么都不是了!现在皇上又给殿下您派来了新的内侍……”
他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天地可鉴,殿下咱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干呀,不知道怎么就被免了职。那些挂职免了到也罢了,可是殿下您别赶咱们走呀,咱们八人真的都是誓死效忠殿下的!”
朱厚照的面色铁青,自己的内侍被免职自己居然不知道,甚至还传出要被调出咸阳宫的消息,而这个时候却又安排过来了新的内侍。
“为什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朱佑樘你究竟是想干什么!”言罢,他怒极反笑望着刘瑾问,“刘瑾,你说,父皇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刘瑾闻言一怔,连忙磕头道,“回……回禀殿下,皇上圣意,小人不敢揣测!”
“是了,父皇要做的事情你又怎么会知道呢!”朱厚照自嘲地一笑,冷冷地道,“若要知道原因自然是要问那始作俑者!”
刘瑾只觉得太子的话仿佛犹在耳边,却感觉一股疾风拂面,眼前的太子早已不见了身影。
父皇,父皇您究竟在想些什么,还不够吗,难道您得到的还不够吗?无论什么只要是您想的,只要是您想要,即使您不说我也愿意为您去寻、去找,然后亲手放在您的双手之上。
即使是那份不伦的爱我也愿意陪着你沉沦,甚至愿意以男子之身雌伏在你身下,只因为这颗心这辈子早已经遗落在你身上。
朱厚照在宫中极速的飞奔着朝着乾清宫一路而去,他的速度很快,宫中的侍卫根本发现不了他的行动,以他的功力即使偶尔有几个普通士兵遇到也只感觉是一阵风刮过而已。
过往的一切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中一一放映,成长岁月中那些痛苦的、伤心的、难过的、开心的事情像是影片一样,一点一点的被定格成泛黄的画面。
永恒难以磨灭的却是两人相处的那些平常时光,温馨却怡人,历历在目。
父皇,难道您也开始被那些流言影响了吗?
父皇,不要怀疑我,不要让我对您失望。
朱厚照心里酸楚疼痛得厉害,内心却期盼着,叫嚣着,渴求着那份帝王的信任。
如同一只矫捷的猎豹一般,他轻轻落在乾清宫的院墙上,神识彻底的放开,朱厚照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暗哨们的位置。
小心的避开着守卫的御林军和锦衣卫,他朝着乾清宫现在守卫最森严的地方走去,直觉告诉他父皇此时应该就在那里。
他的行动没有惊动任何人,很顺利的潜入到上次谈话的书房外。感觉到书房中似乎不止一个人,朱厚照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中有四个人,却死寂一般的沉默。突然只听房间中连续出现扑通的跪地声,他听到三个苍老的声音着急的齐声道,“皇上,请您三思呀!”
“朕心意已决,爱卿们就按照刚才说的去办吧!”
是父皇的声音,朱厚照却听出朱佑樘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倦怠,于是伸出去推门的手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皇上,您不能这样呀!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太子他……”
朱厚照听到与自己有关不由得凝神倾听,内阁的阁老谢迁似乎正焦急的想要劝说父皇放弃打算,却不想朱佑樘反而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不过众卿一定要记住瞒住太子,朕有些担心,若是他知道了必定会多有反抗,到时候反而节外生枝,平添麻烦!”
听着房间内的话,朱厚照的心沉入了谷底,父皇正在瞒着自己做一件事,一件自己知道了会有反抗的事情。
会是什么样的事情父皇明知道自己会反抗却仍然执意要做,甚至不顾三位阁老的劝阻呢?
朱厚照想不出,但是心却像是被浸入了冰水里一样冷得发寒。他想冲进去大声的质问,质问那个说是可以给自己一切的人间帝王,可是他的心却在此刻犹豫了。
房间内的四人没有再继续刚才的内容,话题被朱佑樘导回了朝政上,朱厚照双拳捏得发白,咬着下唇足间一点飘然离开了乾清宫。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六实在是太倒霉了,早上还在和被子缠绵的时候被领导的电话搞醒,要我下午早点去加班。加完班回来晚上却发现更悲惨的事情,俺家的马桶堵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苍天呀。
v第一百一二章信任危机v
偌大的寝宫空寂得厉害,每一次酒壶砸在桌面上的声音都让钱宁有些心惊肉跳,他静静的站立在寝宫的一角,已经不敢再作怪。
自从太子冲出去以后,他还以为太子去找了皇帝质问,谁知道没过多久这小太子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寝宫,然后就一个人坐在桌边默默的猛灌酒。
他也不知道太子为何会变得这样,但是心底猜测着应该是与皇帝有关。太子与皇帝之间似乎因为沟通不良出现了一些矛盾,钱宁心中大约有些清楚皇帝的打算,看来自己之前那个恶劣的玩笑也为这二人之间的冲突起了不小的作用。
小太子呀,你会怎么选择呢?钱宁的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望着朱厚照背影的目光深沉而悠远。
若是朱厚照此刻不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回头望他一眼就会立刻发现,这个钱宁如今哪有一点像是伺候人的内侍,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态就仿佛一个能指点江山、谈论世事的隐士一般,充满了不凡。
酒一口一口的灌下去,却始终醉不了人,朱厚照将酒壶往桌面上狠狠一甩,不堪折腾的壶底顿时四分五裂,终于寿终正寝。
朱厚照愣愣的望着酒水快速的流动着,瞬间蔓延到整个桌面,然后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他的心中突然隐隐的有了一些明悟。
世间的事情总有其规律,酒水可以顺着桌面的纹路蔓延,其中的每一条分支都有快有慢,却就像是那大江大河一样沿着既有的河道一路向前。
茫茫之间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无数的那些关于天地运转的法则,咋一看起来好像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是却又好像能够与后世无数科学家们总结的规律相吻合。
一瞬间的顿悟让他进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中,他一边领会着那些法则,一边将之与在现代时学到的那些知识进行对比。
日升日落、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四季变幻……那些无穷无尽的规律像是一条知识的长河在他脑海中流淌着,有些他能理解,有些他却也不懂,他只是尽情的、充满了好奇心的沉浸在其中。
沉浸在那种感觉中的朱厚照没有发现,每当他领会一种规则,在他丹田中那些由真气汇成的液体就会翻滚着像是在为他喝彩一般,然后才缓缓的啤趼来重新回归平静。
翻腾、平静这样的两个过程不断的重复着,每进行一次那些液体就会浓缩一点,好像被精炼过一般使得金光更盛。
当朱厚照悠悠的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的六识更加的清晰,水滴跌落在地碎裂时飞溅的声音、钱宁呼吸时衣服相互摩擦的声音,甚至连殿外那些守卫们走动时铠甲关节发出的卡卡声都能够清楚的听得到。
以往他的功力虽然很高,听力也很不错,但是像如此细微到极致的声音却不可能察觉得到。同样是听,他能听出水滴落地的声音,却无法再分辨出飞溅时四散落地的那差异极小的声音,这已经似乎超出了听力的范畴,感觉到是有点像是超能力一样。
他以前在师门的那些书籍中看到过关于刚才那种状态的记载,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顿悟。
顿悟,对于所有修炼者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种状态。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碰触到这种境界,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偶尔的一次发脾气居然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样的状态。
实在都是运气呀!心中感叹着,他闭上眼睛默默回忆了一下刚才的那些领悟,然后欣喜的发现自己的丹田仿佛又空下来不少地方,可以再继续凝聚真气,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因为这就意味着自己所凝聚出来的真气会比别人更精炼更纯粹一些,以后焠成金丹的时候会有更多的好处。
意外的收获让他这段时间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朱厚照微微的勾起唇角,眼神坚定了起来,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究竟是在烦闷些什么,怀疑些什么呢?
若是对于父皇的行为不解的话,为什么不去直接问父皇呢!?
真是笨死了!他在心中暗暗的低骂了自己一声,然后运功将一身的酒气驱散,点足离开寝宫。
钱宁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离开的太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太子身上的气势突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望着朱厚照离开的方向不由得沉思起来。
他又怎么会知道,朱?br/gt;
眷皇明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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