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王妃作者:肉书屋
锦绣王妃第30部分阅读
“你怎么来了?不是正在忙殿试的事情,难道事情都办完了?”
“有人告诉我,我的小猫累得不成|人样了,我怎么也要溜出来看你一下。”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鼻子,丝毫没有打算从我的脸上撤离。
我伸手按住他的脸,吼道,“为什么我又变成小猫了?!”
“因为小猫很可爱,也很诱人……”他本来停在我脸颊的嘴唇瞬间移到我的唇上。侵入的舌头像旋风一样,扫过我口中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风风火火地逼出了我的舌头,一下子含住。“唔……唔……”我坐起来打他,他收住我的手,把我擒进了怀里。彼此的呼吸在融合的过程中变得炙热和急促,我被引往一个奇异之境,连他的手伸入我的衣领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只穿着单衣,单衣下面就是蔽体的肚兜,所以他轻而易举地拉开单衣就隔着肚兜抚上了胸前的盈满。
呻吟从喉头挤了出来,他放开我的嘴唇,转而细密地吻着脖颈和我最敏感的耳窝。“好小……”他咬着我的耳垂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的脸马上就红了,“喂……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上一用力,欲出口的话马上变成了呻吟,身体只能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我已经不会去思考自己是谁,已经不会去思考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的任何人和任何事,所以当他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害怕,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陛下……”言默在门外轻叫了一声,我听到他有些懊恼地回应道,“什么?”
“太师正在逐日宫外求见,说是有紧急的情况。”言默又补充了一句,“陆大人的意思是,请您尽早回去。”
他的脸有点潮红,海蓝色的眼睛布满了懊恼。我捂着嘴偷笑,灼热的体温渐渐恢复到正常。他帮我把褪到腰间的单衣穿好,然后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差点把你吃掉……我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了……童太师真会挑时候。”说完,他起身坐起来,弯腰去穿靴子。
“我帮你!”我跳下床,要帮他的忙,他却拉住我,抱着我坐在他的膝上,“我自己来。你的手比我的脚金贵得多,不敢劳烦你。”
“乱说!你是最尊贵的君王,还有人能比你金贵?”我笑,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他吻向我的颈窝,笑着问,“小家伙,作为最尊贵的人心中最宝贝的人,你是不是比我金贵,恩?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要去上朝了。如果还是头疼得厉害,就叫夏夏告诉湛锋一声,我派个御医来,听到没有?”
“你真的是天下最以权谋私的君王,居然因为这种小事,就给正二阶的官员放假?还连夏夏和湛锋的私人关系都用上了?”我轻轻地笑了起来,心里却有丝甜,倾身向后靠在他的怀里,头刚好枕在他的肩上,“夏夏和湛锋,你准备怎么办?湛锋年纪不小了,夏夏也耽误不得……”
他叹了口气,“若是给湛锋指婚,夏夏的身份就必须揭破,你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你做好准备了吗?准备放下过去,放下梦想,到只有我的后宫去?”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在你想好之前,只能委屈他们俩了。但他们毕竟是两情相悦,还是幸福的。”他忽然抬起我的下巴,注视着我,“你呢?只是依赖我,还是已经有些喜欢我了?”
我闪避着他的目光,不想去深究心中的答案。他的眼睛黯淡了一下,默默地把我放回床上,起身出去。
“等一下!”我抓住他的手,拖住他。
他没有回转身,可我知道他在难过。我把脸靠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蹭了蹭,很认真地说,“姜卓,你听我说,我对你不是没有感觉,否则我不会让你亲近我。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肯定的答案,我的爱情,不能有一点点不确定,不能有一点点三心二意,就像你为我的心意一样。所以……”
“所以我会等。”他转过身,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越是珍惜你,越不想勉强你半分。既然我说过,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那我就一定不会束缚你,要求你。只是我也是男人,有时会变得贪心,会希望你的回应。。”
屋子里面,夏夏燃的安神香还没有烧尽。烟雾缭绕,白烟以各种奇怪的形状飘过我们之间。其实我们距离得很近很近,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可以碰在一起。但我们很巧妙地维持这最后的一点距离,我知道他把这点余地留给我,留到我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屋子的门,打开又关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再也睡不着,穿戴整齐了以后,就到院子里去,准备理一理思绪,顺便透个气。以前我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夜朝夕都会出现,在文试的时候,在决定去无冶的时候,在西地的时候,我现在才发现,其实毕守一最大的本事,就是一直遇到贵人。
“我就说,原来是他!”叶文莫的声音传过来,他和苏天博并肩回来,两个人似乎正在讨论什么,没有注意到站在院子中的我。苏天博点了点头,“正是,我以前一直忽略掉了,他是刘玄知的儿子,也是内史大人的堂侄子。”
叶文莫抚着下巴,“天博,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从五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匿名在枫弥府学工事,那次派去无冶的工匠里面,就有他。”
苏天博一怔,“你是说,他参加了无冶的建设?这么出众的人,我跟守一怎么都没有发现他?”
“拜托,去无冶的工匠有数百,要不是我收到我爹的家书刚好提起,我都不知道呢!我爹还说,他以前的个性非常阴冷暴戾,不爱跟人讲话,但自从无冶回去以后,就性情大变……在无冶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事情吗?没出现什么很大的事故什么的……”
天博回忆了一下,“我听守一说有个人为了救落水的人被淹死了。但那个人是地地道道的无冶县人,叫严庆。”
我一拍脑门,一下子想起来了!我就觉得这个刘子谦面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次严庆冒死救起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湛锋,另一个可不就是他!那个时候天博还没有从大宛府返回,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守一,原来你也在。”苏天博先看见我,朝我走了过来,我一把拉住他,“天博,那个刘子谦确实是参加明珠堰建设的工匠,他还是被严庆舍生救起来的两个人之一!我就说他为什么一口一个明珠堰,一口一个无冶县!”
叶文莫也走了过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说性情大变了,被人用命救活,等于重生了。”
我们正聊得起劲,夏夏面色沉重地走进来。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小姐,门口有个女人找你。”
“有个女人找我?”我疑惑地又问了一遍。
夏夏郑重地点了点头,“一个女人,而且看她的衣着,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小姐,你不会真的去什么风月之地了吧?这样的女人不能惹啊。”
“夏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去风月之地?!”
我撇下夏夏,狐疑地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一个衣着暴露,一脸浓妆的妙龄女子。她本来长得很美,但一脸阴云,好像有极重的心事。她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拉住我的手,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而又快速地说,“是不是毕守一毕大人?”
“是,请问姑娘你?”我不记得我认识这样的女子啊!
“大人,我长话短说。殿下有一次在我那儿喝醉的时候,提过你,我还知道你是无冶县令,是一个好官。这个,这个您拿着!”她慌慌张张地把一团白色的东西,塞进我的衣领里,然后把我推到墙角,阴沉着脸说,“我可能活不久了,但是我拿到了这个证据,你一定要尽快见到大殿下,把东西交给他!”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但害怕地看了看四周,还是转过身匆匆地离去了。
什么情况?难道是姜小鱼出了什么事情?我把手伸进怀里,想要看看她把什么东西塞到我的身上,可刚碰到那白绢一样柔软的东西,夏夏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满面惊惶,“公公公……公子!宫宫宫里面来人了,说大殿下急招你进宫!”
险象环生
姜小鱼的宫殿理应是三大正殿之外最恢弘气派的,可是当我跟着那个内侍匆匆忙忙地赶到他宫殿前的时候,却发现,那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宫殿。就像隐在集市上的小摊贩,不惹眼,不气派,甚至比寻常的宫殿还要朴素。任谁看,都不会觉得,这没有庭院,犹如一方冷宫的地方,是天朝大王子的寝宫……
一个宫女端着一盆清水走进去,内侍守在宫门口,侧头示意我入内。走进宫殿之后,发现整个大殿只被简单地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会客的书房,另一部分是休息的内殿,两个部分只用绣着大鹏展翅的楠木屏风隔着。
透过屏风,似看到刚刚那个宫女走到了床边,扶着床上的人说,“殿下,您别动,小的给您上药。”
“阿碧,你退下。”床上的人挥了挥手,只露出皓白的手腕。
我绕过屏风向内殿走去,只见那个叫阿碧的宫女眼中含着泪,嗫嚅着说,“殿下,您……为什么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承担呢?阿仕姐姐说,其实这件事情您可以不用插手的,是不是?”
“多嘴。”姜小鱼的声音淡淡的,却含了股帝王家特有的威严,那于万万人之上的气势,只要两个字,就能彰显无遗。
阿碧扁了扁嘴,准备俯身去端水盆,我快速走到她身后,按住她说,“这位姐姐,麻烦你把水放下。”她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我,然后一捂嘴巴,挥着手说,“你你你……你是毕守一毕大人?”
原来毕守一这么出名啊?我点了点头,她的脸上立刻浮出了婴孩才有的嫩粉色,“大人怎么喊奴婢姐姐,奴婢比您小……”
“啊!不好意思,阿碧妹妹。”我连忙改口。
阿碧听了,脸就像一株花期的牡丹,红赤赤的,仿能滴出血来。姜小鱼轻哼了一声,我才把视线从少女姣好的脸上转移,转而看向脸色白煞的少年,“小鱼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去流风回雪了?”我探手伸向他的头,他却冷冰冰地拍开,哼道,“本殿这几日夜夜去流风回雪,你第一天知道?”
我一屁股在床边坐了下来,姜小鱼像看到什么精怪一样,往后挪了一点,眉头隆起了一个小包,“宗正大人,你自重。”
“我很自重啊,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嘛,我还在无冶的时候,我们不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吗?你写的信我都留着呢。”我把头凑近他,月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姜小鱼的眼睛却像日食的时候被吞噬的太阳,渐渐地黯淡。
阿碧拉了拉我的衣袖,害羞地说,“大人,你帮忙劝殿下,他受伤了。”
“阿碧!”姜小鱼怒斥了一声,阿碧缩了缩脖子,嘟起了嘴。她对姜小鱼是又敬又畏的,从她的眼睛我可以看出来,她对这条鱼的感情很不一般。“小鱼,你受伤了?我来看看。”我伸手去拉姜小鱼,姜小鱼本来要推拒我,结果拉扯之中,竟然一下子把我扑倒在了床上。
阿碧“啊”地叫了一声,我的注意力没在姜小鱼的脸上,倒是被他肩上的一道血红给吸引了,“姜小鱼,你真的受伤了!?”我迅速地坐起身,一把拉开他的衣服,翻开的皮肉饱蘸着新鲜的血液,一片触目惊心。
“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怎么弄成这样!”我接过阿碧递过来的白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伤口。
他冷凝着一张脸,微侧头随意地看了一眼肩上的伤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姜小鱼刚刚才起了个头,领我来的那个内侍小跑着进来,站在屏风外,低声地禀报道,“殿,殿下……醉月姑娘那儿来人,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听了内侍的话,姜小鱼又惊又喜,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我伸手按住,“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想去哪里?”
他凝了我一眼,“必须去一趟流风回雪。”
阿碧急了,跟我一起按住姜小鱼,“殿下,您都这样了,还去什么流风回雪?难道那些女人比您自己更重要吗?奴婢斗胆,请您爱惜自己的身体!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那些大人都在等着抓你的把柄!”
“你懂什么!”姜小鱼按着肩膀,轻声一喝,阿碧马上住了嘴。
“姜小鱼,还是我去吧,只要是男人就行了,对吧?”我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你只要告诉我去干什么就行了。”
“我跟醉月约好今天相见,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不懂,我必须亲自去!”姜小鱼推开阿碧,强行站了起来,我大声地喝了一声,“姜小鱼,你别逼我用强的!”姜小鱼丝毫不受我威胁,转身向外晃去,我迅速地给阿碧使了个眼色,小姑娘很有眼力,一个手刀劈下去,就把姜小鱼弄晕了。
我惊诧了一下,“你会功夫?”原以为她会拿起什么东西把姜小鱼给砸晕。
阿碧把姜小鱼放躺好,冲我笑了一下,“奴婢是殿下的贴身近卫。”
贴身近卫外带贴身侍女,又长得这般标致可人,姜小鱼这小子艳福真是不浅。我整了整衣服,端步走出了宫殿,准备亲自去流风回雪会一会那个什么醉月,名字倒起得挺好听的,不知道人能不能对得起这个名字。
到了晚上,永昌的街道还是热闹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我快走到流风回雪的时候,立刻被里面的脂粉味给呛住了。姜小鱼那么淡的性子,居然能天天忍受这种几乎跟谋杀没两样的香味,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门口的莺莺燕燕围了过来,我拍了拍胸口顺气,这才想起来,那个女人托付给我的东西还没转交给姜小鱼。可现在再返回实在麻烦,不如先会完那个女人,然后再把东西给姜小鱼。
打定主意,我便任由身边花枝招展的女子把我簇拥进了流风回雪,果然是京城第一的风月之地,艳红色的大堂装扮得就像是花房,三五姑娘与体态各异,年龄不等的男子坐在一起,肢体相偎,有胆大的男人,直接把手放在姑娘的胸口,或探进裙底,惹得巨大声浪中还夹杂着几声撩人的吟哦。
“醉月姑娘在吗?”我问身边的一个姑娘,那姑娘的手滑过我的脸,哀怨地瞪了我一眼,“哎哟大人,您不知道醉月是大殿下的人吗?今天她是要等大殿下的。”
“这位姐姐,你不知道醉月有几个相好的吧?”我学了以前看过的一些画面,擒了那姑娘的下巴,“爷才是正主,明白么?马上领爷去!”我豪气地一吼,果然镇住了那姑娘,她往回缩了缩身子,领着我上了楼。
醉月的房间在长廊的最里面,姑娘把我领到楼梯口,只给我指了指路就下去了,走了几步还回过头狐疑地望着我,见我目光凌厉,迅速地别开脸,加快了下楼的速度。
这个长廊静得出奇,我能听见自己咚咚如鼓的心跳声,这里的安谧与楼下的喧嚣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可脚步还是向前挪去。长廊上有好几间屋子,只有最后的那间屋子的门,好像是虚掩着的。
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以及走动的过程中,自己砰砰的心跳和吞咽口水的声音。那透过门缝传出来的饱满光亮,让我本能地加快了步伐。突然,身后传来声响,我还来不及转身,脖颈重重受了一击,瞬间失去了意识。
模模糊糊中,身边有很轻的说话声,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然后有一声几乎是撕裂苍穹的凄厉叫声,强势地穿过耳膜,我的意识渐渐醒转。手被另一只手强行抬起来,好像握住了什么东西,接着那只手带着我的手往后一用力,有什么东西喷到了我的脸上身上。热的,还有浓浓的腥味,几个脚步声迅速地撤离,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又一次,闻到了冥界腐糜的味道。往生河的水,好像变成了沸腾的汩汩血液。在我身处的这个空间所发生的事情,我似乎已经感知,但还是有一种恐惧,隐藏在心间。
醒来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整个屋子的鲜血。床上,墙上,地上,到处溅洒着那鲜红的液体。我全身僵硬地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女子,她正是傍晚的时候给我送东西的人,只见她周身不着一物,全身覆盖着鲜血,胸口被戳了一个不堪入目的血窟窿。我抬手想要捂住嘴,却发现手里握着一把刀锋赤红的匕首,而我满手满身都是血。心悸,惊慌,不知所措,大脑和理智都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件事跟我无关,可是面前女子翻白的眼珠,满墙满地的殷红,还是让我哑着声哭了出来。我从来没有目睹过这样的惨状,从来不曾亲身经历过这样血淋淋的杀戮,明明是不久之前还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面前。
就在我踉跄着要起身的时候,“碰”的一声,门被推开,很多人涌了进来。
我吓得一下子丢了手中的匕首,用力地摇了摇头,向后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