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时不时地能瞥到他强壮的身体,他身上的味道一阵一阵地袭来,我越来越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姿势暧昧异常。手上的动作渐渐加快,可我既怕弄疼他,又怕弄断头发,所以没能马上把头发弄下来。我能感觉到他睇着我的目光,刻意低头回避,可是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犹如芒刺在背。
“好了!”我舒了口气,理顺了他的头发,刚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肩膀。
我疑惑地仰头看他。
“卿的脸……”他直直地盯着我看,目光满是探究,我在他的审视中竟然是满心的惊慌,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他却一下子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拉向他,“孤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孤会对你有一种很奇怪的……”
“陛下!”陆弘熠大叫了一声,着实把我和他都吓了一大跳。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得救了。姜卓的目光太恐怖,我在他的凝视下几乎不能思考,不能辩白,差一点点就要缴械投降了。
他又看我一眼,松开了揽着我的手,起身整理衣服,而后走了出去。等他走后,陆弘熠侧头暧昧地看了我一眼,也跟了出去。
这个陆弘熠!我差一点就暴露了,我离菜市口壮烈已经不远了,为什么他还能这么高兴!不行,以后一定要尽量避免跟姜卓单独相处,千万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否则下一次,就是我被他识破的时候。
这是我第二次踏入明光殿,作为苍王生辰的礼官。叶文莫虽站在文官列的最后一个,却还是志得意满地向我挥了挥手。我点头向他示意,他那日的退缩只是昙花一现,我明白,他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前路,并打算无怨无悔地走下去。
姜卓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后分别是湛虏和陆弘熠,然后是我和湛锋。红红的地毯直通向高高的王座,百官全都俯身恭敬地站着,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礼物。每个人都很清楚,以苍王的地位权势根本不会缺什么东西,手中的这些礼物,只是他们对苍王宣誓效忠的意思表示。
湛虏和陆弘熠分别走入文官列,武将列,我和湛锋随着苍王上了金銮。站在这个高度,可以把整个明光殿看得一清二楚,无论是官员脸上的表情,还是他们细微的动作,王不愧是掌控着天下的人,处在这样的高度,自然如明镜在胸。那我当初站在进士堆里一直低着头的样子,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了?想想就大窘,不自觉地,手中的祷文竟被念错了几个字。
这下糟糕了!百官都抬头看向我,表情丰富各异。
“大胆!这是何等的场合,居然能念错祷文?!果然是不足以担当大任。我早就说过,少常侍能有一些见解,不过是仗着运气好而已。”吏部的郎中令最先发难,听姜瑾瑜说,这次整顿朝纲,他的亲戚因为贪污等原因,被停职的停职,被下放的下放,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倡导者是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陆弘熠挑了挑眉毛,刚要说话,户部内史却先他开口,“什么破格提拔清贫区的官吏,他们就像一夜暴发的商贾一样,根本没有足够的背景和本事站在这明光殿上!”
户部内史的家世显赫,是天朝数一数二的门阀世家,自然看不惯出身布衣的官员平步青云,在他的眼里,高官就是应该由士族垄断,而后代代相传,庶民根本不应该染指。
朝堂之上因为这个插曲而喧闹了起来,支持郎中令和内史的官员显然占了大多数,叶文莫等人人微言轻,抗辩的话语很快就被淹没在百官的后头。指责的矛头一致对准了我,几乎是各部卿都对我有意见,包括以公正严明著称的御史台。
官官相护,这些人在我看来廉价得还不如升斗小民,他们不食人间烟火,不像贫苦人家一样要日日计较着生计。他们享受朝堂俸禄,衣食无忧,不但不想着为国分忧,一门心思就只知道扩大自己的利益,何其地自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我“啪”地一下合上祷文,扭头看了姜卓一眼。他本想开口说话,低头碰到我的目光,似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想法,轻点了下头。
我感激地向他拜了拜,而后步下金阶,走到了百官之中。他们指责的声音越来越大,光嘴巴不够,还用手指指点点,我仰头大笑了两声。这笑声在嘈杂的人声之中显得很是突兀,大殿迅速地安静下来。
廷尉站出来,大喝,“大胆毕守一,你是在嘲笑百官么!”
我横眉看向他,“我看大胆的是你!今天我是什么身份,今天又是什么日子!怎么,你们这些天朝的高官们,都没有把我无上苍王放在眼里么!”我抬手冲着苍王的方向一抱拳,眼睛冷冷地扫过他们。
百官抬头看了姜卓一眼,纷纷禁言,陆续地低下头去。童百溪的目光只停在我的身上一下,泰然自若。不愧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知道什么场合该说话,什么场合不该说话,亦或者,他不用说,自然有的是人替他说,他根本不用出面。
我昂首站在他们之中,官虽最小,气势却不弱。好,今日,我倒要效仿效仿夜朝夕,为自己争出条路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酷小牛shubao2),舌战明光殿,会是阿宝官吏生涯的一个转折,提前透露一下。我说同志们那,咱给姜卓起个好听点的昵称不行,姜大叔,老姜,再这样喊下去,他就真的老了。。。。
其实阿宝跟姜卓的缘分很深很深,并不单单从在蝴蝶谷初见的那次算起,还要追溯到尚德王在世的时候。其间的故事比较复杂,偶看有没有空写番外。无论如何,希望我笔下的姜卓,能得亲们的喜欢。期待听到更多人挺他的声音。至于聂饭,我不用征集也成片估计,这一章(酷小牛shubao2),仍然献给姜卓,还有喜欢他的亲。同时喜欢聂的亲,因为你们的喜欢,小聂过得很好,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这么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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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到姜卓的年龄,可能有的亲会介意,说他是老男人也对。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故事设定在他初登大宝,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可能就要远比现在复杂了。成长为帝王,还不是我所擅长,我只能把成品拿出来,他已经是个帝王,也已经站得很高,能够为自己而活,能够纯粹一些。有的亲会说了,姜卓这个人这么滥情,跟个“种马”一样。我能不能为他辩白一下?他是王,有他所处的位置和身份,他并不是滥情,只是封闭了自己的心。他的生命中有一条伤疤,被最敬爱的人划下,他不愿相信爱,不敢放任自己去爱了而已。亲们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也可以写出来跟我讨论一下,毕竟我只是一个人,这些想法或许亦不周到。
但我想如果倾心相许,可以跨越的不仅仅是年龄,就连时空,也是微不足道的。当然这句话跟本文无关,亲们别多想。罗里八嗦的有没有很烦?嫌弃的可以自动忽略哦。下一章(酷小牛shubao2),明天更吧。
舌战明光殿
“郎中令大人!”我对着郎中令一抱拳,他皱了皱眉毛,看着我,并不说话。
“你似乎对小臣提出的方案很有意见?”
郎中令嗤之以鼻,“本官不会跟小儿一般见识。”
我一笑,又转向内史,内史一向狂妄,见到我看他,便率先发难,“毕大人所谓的那些在清贫区的官员,不是出身贫寒,就是曾被吏部流放,他们所能治理好的,也不过是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站在这明光殿上的,都是为国家办大事的人,他们根本就没那个本事!”
话锋一转,我问,“小臣敢问大人,国之根本是什么?”
“国之根本……”内史沉吟了一下,看向郎中令,郎中令摇了摇头,也答不上来。
我扬声喊道,“让小臣告诉你,国之根本为民!昊天的富庶,强大,并不在于站在朝堂之上的诸位家里有多少地,养了多少妻妾,而在于在外面辛勤劳作而后纳税供养你们的那些老百姓,生活过得究竟如何!”
有少许官员听了我的话,颇为尴尬地低下头去。
“小臣在幼年的时候,曾下地干过活,也与农家的百姓一起生活过,他们的要求不多,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你们扪心自问,地方官们关怀百姓的时候,在为百姓吃苦受难的时候,你们这些高官在做什么?!内史大人口口声声说,他们出身贫寒,请问如果不出身贫寒,而是像你们一样高居朝堂,怎么懂得民生疾苦,怎么代表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并把他们的声音传达到朝堂!”
内史僵了僵身子,低下头去,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郎中令,郎中令一直低着头,瞄了我一眼,也没再说话。整座明光殿陷入了死寂之中,偶尔有人抬头,也只是迅速地看一眼坐在金銮之上的苍王,便迅速地低下头去。刚刚指责我的人,尽数没了声响。
今天是苍王的生辰,我本不该多讲,可是人一旦被一种氛围带动之后,就会做一些冲动的事情,所以我继续说道,“我王在位十余年,给予各位的荣恩,不可谓不多。但小臣斗胆直言,荣恩只是针对诸位大人,你们也曾饮尽风霜,你们也曾背井离乡,你们也曾在朝堂摸爬滚打,你们花了数十年的光阴才得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这是你们应得的,小臣不敢有任何的不尊不敬。”
我环视了大堂一眼,话锋一转,“但,这并不代表,你们的家人,也可以得到同等同样的恩德。并不是由诸位为他们铺好将来的路就是为他们好,路得由他们自己去走,那样才走得坦坦荡荡,那样的人生才有价值!王子殿下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包括前几日被在堂的诸位大人百般欺凌的叶大人和苏大人,哪个不是出身显赫?诸位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己的子孙后辈,有没有觉得些许惭愧!”
本来还高昂着头的几个朝官似被当头一棒,一张脸上全是错愕。我看了一眼站在文官列最后的叶文莫,他咬着牙,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他从不跟人说自己是枫弥府尹的儿子,他的父亲也从来没为他在朝堂打点过什么,今时今日,他站在这明光殿上,靠的都是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此间的辛酸,身在朝堂的人不会不明白。
阳光洒入了明光殿,大殿上静得连外面叽叽喳喳的鸟鸣都听得见。这啼叫清明,如同荡涤阴霾的阳光,把自然的纯净和生气徐徐地放入了大殿。我的声音仿佛还在大殿上遍遍回响着,如风一般刮过自己的耳畔,吹进心田。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了当年聂明烨带我躬耕的用心,不自己动手不会明白,自己的人生不经由自己奋斗耕耘,就不会有收获的喜悦,就不能体会生命的价值。不亲身经历不会明白,人间疾苦不是养尊处优的高官所能够想象,“胸怀苍生”对于国家的决策者来说,是义不容辞,是责无旁贷!
我缓缓地转身,对着苍王跪下,“臣请陛下赐臣无冶县令一职。”
此话犹如平地惊雷,百官无不用惊诧的目光望着我。在他们看来,如今的我是苍王面前最得宠的朝臣,我尚且年幼,又与文丞武相走得那么近,前途定是无量。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我会自请去那水患连年,民不聊生,无人想去的无冶县。
姜卓离我太远,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隐隐地感觉他握着王座的手紧了紧,“毕卿……此事稍后……”
“王!臣儿时习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臣尚年幼,臣的资历在众位大人看来,根本不足以辅佐君王,臣自请下放,一则为王分忧,解决无人肯去无冶赴任的难事,二则与民共苦,解决了无冶的贫病和浪江的水患,我天朝便再无百姓尝受饥寒!”
我匍匐向地面,闭上了眼睛。前方等待我的不知会是什么,然而这一刻,我无比地坚定而又执着。王,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梦想是“会当凌绝顶”。我向往着陆弘熠和湛虏所站的高度,我渴望有朝一日我能堂堂正正地站在明光殿的最前面,能靠你很近,那时的我,才有资格大声说,是与你并肩作战的。
从正四阶自贬到七阶,自天朝开国以来,应该还没有此先例。太常翻遍了典章(酷小牛shubao2),太史满头大汗,各部卿面面相觑。
工部的司平见我提到浪江的水患,也不得不跪了下来,匍匐在地面上,“臣无能,身为工部总长,没能为王分忧解难。”“臣等无能。”工部所有的官吏都跪了下来。
“臣也无能,百姓疾苦,本为臣的职责!”户部内史也跪了下来,所有户部的官员跟着跪了下去。
郎中令握了握拳头,扬声喊道,“官吏更替让王劳心,是臣的过失!”随着郎中令,吏部的官员也全数跪了下去。
刑部和文部也不敢怠慢,集体下跪请罪,御史台众人见状,也陆续地下跪在地,顷刻之间,文官列除了童百溪和陆弘熠,竟是各个有惭色,无人敢抬头。
姜卓久久地不发言,任由他们跪着。
直到有人进入殿中,大声地禀报,“王,各位娘娘还有王子,公主都在宫外等候,是否宣他们进殿?”
“宣!”他终于开口。
此刻进入明光殿的三个女子的美丽,用任何言语来描绘,都显得苍白无力了。我从来不怀疑姜卓的魅力,也从不怀疑他看人的眼光,就算是他不爱的女人,能在他的后宫占有一席之地的,也必定是人间绝色。此刻一身湖蓝的叶思璇,纯净得仿佛高山流水,她的打扮非常简单,却清丽脱俗。而一身红装的红惜彤,描绘着红色的眼影,把一双水眸的柔媚凸显得淋漓尽致。月白广袖长裙的童梦蝶,仿佛天宫中的仙娥,体态婀娜,容颜秀美,还有只可远观的圣洁与清傲。
明光殿凝重的气氛,因为她们的到来而散去,鲜丽的色彩明亮了朝堂,女子的香气盖过了呆板的朝服上那厚重的尘事气,把百官生硬的脸庞拂软。追云三夫人在金阶之下,朝着姜卓盈盈跪拜,而后姜瑾瑜拉着姜善真的手,也步入了殿内。
“父王!”被慎重打扮过的姜善真看到姜卓,相当兴奋,一下子就朝他扑了过去。姜瑾瑜没来及得拉住她,便随着她去,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去跟一个十岁的小公主斤斤计较那些繁复的礼仪。
姜卓自王座上起立,步下金阶,一把抱起了扑过来的姜善真。当他们的脸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发现,所谓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是这样了。
姜善真搂着姜卓的脖子,小脸蛋红彤彤的,难掩喜悦,“父王,儿臣好久好久没看见您了。母妃教了儿臣好多恭贺父王寿辰的话,可儿臣一句都记不住,儿臣就说一句好不好?愿父王福寿安康。”
“真儿乖,父王得这一句也就足够了。”姜卓难得地露出极温柔的笑容,眼睛里满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宠爱。相较于他与姜瑾瑜相处时的威严,与姜善真的相处就更贴近寻常人家的慈父形象了。这样的他有了一顾浓浓的人情味,那因冰冷的王座而高高在上的感觉,荡然无存。
陆弘熠对着所有跪在地上的文官打了个手势,文官们纷纷站了起来,退到一边。没有人敢破坏寿星的兴致,更不要说这个寿星还是个王。
姜卓把姜善真抱上了金銮,放坐在膝盖上,不时地逗她玩儿。姜善真天真可爱的笑声让所有人的脸都不自觉地扬起笑容。这样的感觉真好,没有朝堂,没有政务,没有争斗,没有黑暗,生命偌总能单纯得像一个孩子的世界,那该有多好。
百官纷纷地向姜卓献礼,姜卓的脸色也渐渐开明了起来,但我能看得出来,那些礼物他都不喜欢。直到姜瑾瑜躬身捧出了一幅卷轴,他的眼睛才如晨曦般明亮了起来。
“父王,这是儿臣在闲暇之时遍阅典籍,撰写的《治水方略》,希望能为父王分忧。”
湛锋把卷轴递给了姜卓,虽然姜卓的面上还是淡淡的,但眼中还是渐渐地充满了笑意。这个儿子很懂他的心,亦很孝顺,更重要的是才华出众。他对于庄王后,该是无愧了吧。
大概看到哥哥的礼物让父王很高兴,姜善真转了转眼珠,自腰间扯下了一个小袋子,献宝一样递给了姜卓,“父王,这是儿臣的礼物!”
姜卓扬了扬眉毛,接过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一些金银首饰。
“这是……”姜卓捧着首饰,疑惑地看向她。
姜善真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腰带,回头偷瞄了我一眼,说道,“这是儿臣不常戴的首饰,儿臣想把它们捐给无冶县。儿臣那日听到王兄和毕大人说无冶县因为水患流寇,好多百姓都吃不上饭,儿臣觉得他们好可怜,就想尽自己的一点心意。前日毕大人给儿臣送了一张字帖,上面有一句话儿臣很是喜欢,说是‘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於人。’虽然儿臣的力量很小,但积少成多,儿臣以后每天省一点点,就会累积成很多,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姜卓动容,俯身把姜善真抱入了怀中,“孤的好女儿,孤一定要重重地赏你!”他的目光却透过重重的人海直向我而来,那片深蓝中滚动着惊涛骇浪,我忙慌乱地低下头。而站在一旁的叶思璇,也凝睇着我,缓缓开口,“毕大人才华横溢,在无形之中对永安公主谆谆善诱,本宫甚是欣慰。陛下若要赏,赏的也是毕大人才对。”
我忙跪下,“臣万万不敢当!公主天生灵慧,心地纯良,臣并没有做什么,这是公主自己的意思,陛下赏公主就好。臣也愿将一年的俸禄捐出,与公主的心意一道,送给无冶县的百姓。”
“臣家底不厚,但五百两能拿得出来。”陆弘熠笑盈盈地看了我一眼,对姜卓拜道。
湛虏侧头想了想,笑着说,“陆大人出五百两的话,臣自当出一千两。”
童百溪也对着姜卓拜了拜,“臣也愿捐出一千两。”
“臣捐一年的俸禄。”
“臣五百两。”
顿时,满朝文武,人人争先恐后地捐银子,户部内史手忙脚乱地拿笔记着,生怕疏漏,竖着耳朵写了又划,划了又改,最后实在来不及,就遣户部的官吏,一个个地核实。一番下来,居然筹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这下无冶县的百姓,能安稳地度过冬天了。
接下来,是由追云三夫人挑选出的五名女子为王献舞。我已经尽量地隐在人群之中了,可仍能感觉到,数道目光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悄悄抬头向王座的方向,毫不意外地与姜卓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喂,你不欣赏歌舞,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而一直关注圣颜的有心人,自然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我,几道意味深重的目光,让我坐立不安。我悄悄地寻了个间隙,便逃出了明光殿。
作者有话要说:长篇累牍很累,我正在努力修改,务求简练。
故人千里
我沿着惯常走的路去上书房,沿途跟熟识的官兵还有宫女打招呼,我的礼官职责应该履行得差?br/gt;
锦绣王妃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