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全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全第35部分阅读
的。”韩夫人心想。
画楼吩咐完易副官去韩府,刚刚坐下捧了茶杯,就见卢薇儿回来。她神情很落寞颓废,望着画楼低柔叫了声大嫂,欲言又止。
最终,转身上楼。
画楼一头雾水:她又怎么了?
第一百四十七节惊遇李少
白云归和慕容画楼气质原本就出众,又停下乘打听他们,那对漂亮男女也注意到了他们。那男子目光在画楼身上顿了一下,又转向白云归,倏然眯起眼睛,笑容温润却别有深意。
那边却有汽车停下,豪华汽车上跳下乘富家风流公子,大声冲这男子喊道:‘…李少爷,什么时候回了俞州?”
这男子便含笑应着,目光撇开。
画楼和白云归已经进了餐厅。
烛火西餐,光线淡雅和煦,水晶灯繁复枝盏倾泻缠绵又娇媚的光。
画楼还是忍不住,对白云归道:“划划那个男人,长得好像李方景!要是不戴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煎出采的会是李方景回乘了吗?…,
容貌相像不足为奇,可那8子的眼神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连白云归也拿不定主意。化深敛了情绪,淡淡冲她笑:“要是他回来了,咱们只当多个朋友;要不是他,只当是个奇遇,天下容貌相像者举不胜数:吃饭!”
吃过饭回去,那金丝眼镜的男子也州巧吃完,一群友人相拥出门。他身边那位佳丽,依旧甜甜依偎着他。
“”不行啊,我们得赶紧回去。越是晚了,出城的路不好走“都快八点多。”那男子温润笑着,掏出怀表乘瞧。那金色怀表上有枚血色宝石,指甲盖大小。
他若说,人的容貌有相似,声昔也相同,算是奇遇。那么这怀表,定是李方景之物。
他曾经跟画楼说,这血色宝石是他亲自去缅甸选回乘的。
这也算巧合吗?
世间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
画楼忍不住回眸凝望他,那谈笑风生,英俊挺拔的男子,就是曾经风流倜傥的李六少。
白云归已经拉了她的手,上了汽车。
好半晌,画楼才蹙眉,问白云归:“他“他才去香港,怎么这么快回乘?变了副,戴了眼镜,还装作不认识我们?”
“别想了!…,白云归笑道,揽她入怀“…我们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若是当你是朋友,自然会乘相认;倘若不当,你且当从前错识了他。倘若他有别的目的,等他事情做完了,肯定会乘找你:…,
画楼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可仍然觉得诡谪。
因为明日她便要回霜城,再相见要等两个月后,白云归同她缠绵了半晚。
次日去车站送行,她不像上次去武昌府那般坚决,拉着他的手笑道:“等我到了霜城,定会拍电报告诉您。”
白云归就趁机紧紧抱了她:
越收越紧的手臂,透出他浓浓的不舍,吻了吻她的鬓角,在她耳边道:“等你回乘,婚礼就准备妥当了。
你照顾好自己,做我最美的新娘
这话,让画楼心头一酥工
上了车,她躺在铺上,脑海中依旧不停旋转这句:做我最美的新娘。
德文情诗里面,有不少有这样的句子,所以白云归张口便来:
她微微叹了口气。
一路上并不是算太平,经常遇到查检或者管制,车子走了半个月才到霜城。
霜城的春季乘的晚些,画楼到的时候,正是春意盎然,桃李斗艳的时节。
白家老三去车站接画楼。
只见轻盈下了火车的女子,一袭菊荷色苏绣并蒂莲花如意襟旗袍,高挑袅娜;带着软呢面网的宽檐帽子,只露出纤柔下颌,气质清雅,举止婉约,早已褪了稚气,优雅妩媚。
白老三差点就没有认出她来。
还是画楼喊他,他才震惊中回神,叫了声大嫂。
家里添了一辆汽车,迎客送客都用这个工
进城的时候,哨岗颇严。
画楼微讶,问道:‘…最近出了何事,霜城怎么戒备这样森严?
白老三忙笑道:‘…不知道啊,是韩督军的人,三天前进驻霜城的。他们只是站岗,旁的也没有,大家都在奇怪出了何事。…,
画楼就想起临行前那天让易副官去告诉韩夫人的话。
看乘韩夫人是听懂了。
这些驻军,大约是韩督军派过乘保护她的。倘若她所料不错,这些驻军的首领得知她到了霜城,很快会拜见她。
画楼莞尔。
慕容画楼离开霖城,已有快一年了。如今再归,霖城没有太多改变,古城芳草凄凄,树影摇曳,质朴幽静。特别是往白家老宅那条街,完整保存了前朝的风貌,青石小径旁,鳞次栉比着木质店铺。小贩穿城走巷,四处都是长衫瓜帽的装扮。
偶尔有时髦男女经过,必定引来众人目光追逐。
白家老宅过年的时候重新粉了,青瓦白墙里,浸润着历史的沧桑。
一群人在门口迎接她。
瞧着画楼的打扮,个个露出艳羡神色。
白老太太站在最前面,由四媳妇白程氏扶着,笑容慈祥。
画楼叫了声娘,老太太眼角微润,关切拉了她的手:“一路上累了吧?娘日日盼着你,终于到家了。”
画楼只说还好,有劳娘惦念。
十五岁的七姑子白云韶便凑在画楼身边:“大嫂,怎就你一个人回来?大哥呢,五哥和六姐呢?”
画楼摸着她柔软青丝笑:“他们都忙着呢,大嫂回来看你们,也不是一样?”然后对老太太道,“娘,韶儿又长高了。”
“痴长个子!”白老太太呵呵笑,“还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咦,灵儿那丫头有什么事情,都不回来?她定是玩疯了……”
画楼笑着敷衍了几句。
她曾经住的绣房,还给她留着。知道她最近几日到家,婆婆嘱咐下人打扫干净,换了新的粉红绣鸳鸯被褥,清爽宜人。
梳妆台上还添了一套首饰。
跟众位妯娌、小姑寒暄了半晌。吃了小半碗面,白老太太便让众人都散去,吃晚饭的时候再来。画楼一路风尘仆仆,让她歇歇脚。
画楼净了脸,婆婆又进来,手里拿了一盒香粉,笑道:“不知道你带了没有,这是最新的粉。年轻人用着脸上白净透亮……”
婆婆是借着送香粉,有话跟她说。
她忙笑了:“还真忘了带,多谢娘替我想着。”
老太太便笑眯眯拉着她的手坐下,又问了一遍白云归、白云展、白云灵等人的情况,也提了提慕容半岑和卢薇儿。
“回头你去瞧瞧老二的小幺。白白胖胖着实喜人,生下来就八斤半,瓷实着。刚刚落地就会睁眼,你不知道多招人稀罕。老二媳妇都快三十了,还得了这么个大胖小子,喜得老二整日不挪窝,就在那屋里陪着他们娘俩!”老太太说起这些,眼角全是笑。褶子都带着喜悦。
画楼听着也开心:“二叔好福气!”
“也是芍华好福气。”白老太太声音低微,也透出会心的喜气。芍华是二少奶奶白甄氏的闺名,“你还记得前年二月里老二生病么?芍华一直在他跟前伺候,后来你和灵儿动身去俞州,她第二天早起就吐得厉害。请了大夫才知道是有喜了。老二很是高兴,比怀长轩的时候还要高兴,每晚都腻在她那里。孩子五个月的时候,老二就大办喜宴。去年年关。他那些姨太太,除了海棠和海燕的生母夏姨太太,全部放了出去。如今倒是琴瑟和鸣,哎哟比新婚的日子还要甜腻。”
画楼听着,也不禁会心微笑。
守得云开见月明,熬了十几年,总算是熬出头了。她想起白甄氏的练达又柔媚的眸子。时常也有忧色。
再强的女人,也渴望男人的体贴。
“真好。”画楼感叹道。
老太太更是高兴:“可不是!一家子媳妇,我最心疼芍华。那时闲贞没了,她帮衬操持这个家,比闲贞厉害三分。也精明三分,那些下人服服帖帖的,可见她的聪慧能干,却偏偏跟老二赌气。老二年轻时也糊涂……”
闲贞是白云归第一任夫人的闺名。
老二对闲贞的那份心思,老太太心中清楚得很。她只说老二糊涂,半句都不说闲贞不好,可见对那个媳妇的喜爱。
“如今这些年过去了,老二总算明白自己身怀重宝却不自知,想着法子对芍华好。芍华那份傲气也磨去了些。老二讨好她,她不像从前那样冷淡,含含糊糊就接了。两个人过日子,哪能没间隙?能忘怀的,就不要总是梗在心里。这不,两人比年轻小两口还有亲热,惹得一家子小一辈总是背后偷笑。我就告诫他们,以后谁都不许当着老二夫妻的面胡乱说笑话……”老太太唏嘘道,“画楼,你是不知道,我盼着他们俩和和美美,盼了快十年!”
眼角微润。
画楼拿了帕子给她,笑道:“如今不是如愿了?娘,这是喜事!”
“可不是喜事?”老太太接过画楼的帕子,抹了抹眼角,又有意无意望了望她的小腹处,“我还以为你这次回来,咱们家能双喜临门呢!”
画楼有些尴尬,一时间讷讷无语。
“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太太不死心拉着她的手问。
旁的话,她还能应付几句,这个话题,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好半晌才期期艾艾:“暂时没有!”
老太太眼眸闪过明显的失望,叹了口气道:“都快一年了……你这孩子,是不是老大总歇在姨太太哪里,冷落了你,你也不知道讨好他?”
白老太太是前朝老式妇人,在她心中,丈夫就是女人的天。讨好丈夫、生育子嗣,是女人的本职。
画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说白云归总是歇在她身边,老太太一定会带着她去求神拜佛,保佑她早日怀上孩子。
说白云归总是歇在姨太太哪里,老太太估计要教她如何跟姨太太斗智斗勇,把男人多留在自己身边。
画楼真怕这些……
她不在乎白云归有几个女人,只是因为她不在乎他那个人。不是她能接受三妻四妾这种婚姻制度。
况且这次回来,她的主要目的是把慕容太太接去俞州,哪里有功夫陪婆婆做这些无用功?
她笑容尴尬:“娘,您别问了……我在俞州也问过洋大夫。那洋大夫说我年纪尚幼,不用着急……”
老太太一听就不乐意了:“那些洋蛮子懂什么!你还年幼?老二媳妇、老三媳妇还有老四媳妇,怀第一胎的时候都是你这么大!求子这种事,还是咱们的老神仙管用。”
这个年代的内地人,依旧瞧不上西洋的一切。说西洋的东西是奇技滛巧。沿海地区接触西洋事物众多,有了西式的餐厅、医院、学校,内地也有,却不像俞州那般普遍和受欢迎。
这些老太太,就更加不相信洋事物。画楼唯有苦笑。
吃晚饭的时候。见到了白老爷子。老爷子身体依旧健朗,问画楼白云归等人的情况。
画楼一一告诉了他。
“吃了饭去看看芍华和长崎,回来到书房,爹有话跟你说!”白老爷子道。
老二的幺子取名叫长崎。
画楼心中咯噔一下,老爷子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问她子嗣问题,那么定是要说慕容太太了。
她强打起精神,吃了饭跟着婆婆和妯娌小姑子去了二房。
二房院门口种了株碧桃,正是桃蕊盛绽的时节。琼华如霜,暗香浮动。
白嗣立怀里抱着孩子,在灯下跟白甄芍华说话,听到下人说老太太和大少奶奶来看小少爷了,忙把孩子给了一旁的||乳|娘,亲自出来迎了她们。
宽敞屋子一时间朱环翠绕,笑语盈盈。
白长崎没有睡,睁着似紫葡萄般的水润眸子。机灵望着众人。
他嫩白小手胡乱挥着,十分有趣。画楼瞧着,心软软的。
“大嫂今日才到?”白甄氏笑着问画楼,“又不是什么大事,还劳烦大嫂千里迢迢赶回来……”
“怎么不是大事?”老太太笑眯眯道,“有什么比我们长崎出生更大的事?”
惹得大家都笑。
画楼也说自己想念爹娘和众人,趁机回来看看。
白嗣立站在一旁。严峻脸庞舒展,眼角有笑。
画楼以前从未见过他笑。他管着家里的生意,比老爷子还要严肃,小一辈的弟弟妹妹都怕他。
真的变了呢!
说了会话,便随着众人散去。画楼扶着老太太回了那边院子。
“你爹不是有事交代你?快去吧。早些说完早些歇了,你坐车也够累的。”老太太笑道。
画楼忙道是。
老爷子带着老花眼镜在灯下看书,见画楼进来,才摘了眼镜起身,让她坐下。
“画楼,其实这次叫你回来,不单单是为了老二家幺子的满月酒。我在电报上也跟你说了,亲家太太最近不太好……”老爷子瞧见画楼眉心微紧,便知道她心中担忧这事,没有绕弯,开门见山告诉了她。
“是不是……快不行?”画楼声音不由自主发紧。
老爷子瞧着她的紧张,眼神里有丝怜惜,半晌才道:“慕容大老爷搬到亲家太太院子里去住,霖城人尽皆知,你应该也是听说了的。正月的时候你娘去看亲家太太,回来说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神经恍惚的。上个月你娘再去,大老爷就叫人拦了路,说亲家太太身子不好,不想见外人。我又听人说,半个月前大老爷半夜叫人偷偷抬了棺材进宅子,还备了丧服。我听了这话,隔天就亲自登门,也被大老爷拦了……亲家太太,只怕已经不在了……”
百四十九节督军夫人很强势
画楼有些懵。
老爷子的话声声入耳,却如珠玉落玉盘,嘈嘈切切。
半晌,她嘴唇合,声音有些浮:“已经不在了?”
白老爷子见她这般,神情更是同情,叹了口气:“也是猜测,所以叫了你和半岑回来。假如是真的……你们也能送她一程。”
画楼垂了眼眸,那纤浓羽睫有些淡微晶莹,在灯下闪烁炫丽光晕;等她在抬起眼眸的时候,眼眸里敛了雾气,声音笃定道:“应该不是!爹,我明日去回去看看。”
她依旧记得那个穿着素淡衣裙却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如水般温香,贞静优雅;她拉住画楼的手,棉柔掌心微凉,把她全部身家交给她,道:这些钱你留着防身,不必交给半岑。
这是唯一替画楼的生活打算过的人。
她不奢望自己生活的怯意,只求自己的儿女有个瑰丽前程。
她是儒家思想教育出来的传统女性,一生只为相夫教子,恪守本分。世界的繁华或动乱与她不相干,她安于古宅,清心寡欲。
生命那朵璀璨的花,尚未绽放便已成凋零。
卿本佳人,奈何这般薄命!
白老爷子沉吟,半晌才道:“后天再去看吧!霖城很多人也猜测亲家太太不好了。你昨日才回来,明天就急急去看望,只怕坐实了那些多嘴多舌人的揣测……”
“爹!”画楼打断他的话,眸子微微浮动着忧色·“慕容家已经这样了,还怕别人说什么?我担心我妈……”
白老爷子听着,又是叹气。虽然不愿意承认,画楼的话是实情。慕容家的闲话已经太多了,虱子多了不痒。
他道:“那你明日早上就去吧!”说罢,又惋惜道,“你们家老爷子一生好强,不愿意旁人说半点闲话·把名声看得比命重,结果入土多年,还要被人指着脊梁骨笑话,半承这是在赌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在赌气!”
父子之间总有些间隙,让父子反目成仇。可是什么样的怨气让继子这般不顾自己的名声·不顾家族的名声,不顾辞世父亲的名声,和继母不明不白住在一起?
“爹,我大哥到底恨我们家老爷子什么?”画楼声音里有淡淡难堪·“您应该知道吧?”
白老爷子深深看了画楼一眼,道:“画楼,如果亲家太太还在,有些话她亲自告诉你比较好;如果她已经……那些往事就都随它去吧!”
说的画楼心中咯噔一瞬。
白老爷子又问她为何灵儿没有回来。
画楼勉强笑了,回答道:“灵儿那俞州有了很多朋友。如今是明媚春季,各家宴会不断,她正是玩得开心时候·不愿意回来······”
她是在告诉老爷子,白云灵已经习惯了俞州风气开放的生活·不可能回到霖城来嫁人的。
老爷子眉头蹙了蹙,什么都没有多说·便让画楼下去休息。
次日早上,画楼换了家中老式的斜襟衣衫·带着从俞州跟过来的易副官和罗副官,还有白家一个领路的小厮·回了娘家。
她第一次来慕容家的老宅。
高高青砖院墙,爬满了翠藤,碧海荡漾;门前一株古老银杏树,盘根错节,投下斑驳荫影;那朱红色的大门,便融在这荫影里,门上铜钹门环安静垂着,似乎落了灰尘。
白家的随从去敲门。
半晌传来橐驼脚步声,一个精明的中年家丁开门了半扇们,不耐烦问道:“是谁?”
那随从便指了画楼:“小的是白家来的。告诉亲家老太太和舅老爷,你们家姑奶奶回来了。”
慕容画楼从十三岁起才养在深闺,十五岁嫁人,在慕容家没有五六个年头的老家丁,都是不认识她的。
来应门的是王四,十几岁就在慕容家做事,他是认得画楼的,脸色骤变。见慕容画楼眸子里噙着不解望向他,他忙要关门,高声道:“等着,我去告诉大老爷一声!”
咣当一声,大门已经关上白家的小厮大骇,这也太无礼了!
哪有把自家姑奶奶关在门外的道理?
这让大少奶奶的脸往哪里搁?
就算要去告诉大老爷,也得先把姑奶奶请进去坐了啊!这么随手便关了门,好似不欢迎姑奶奶回娘家。
女儿出嫁,一年才回来两三次。
连身边的周副官和罗副官也微微不安,不敢看画楼。她此刻脸色一定尴尬又难堪。
那小厮陪着笑,硬着头皮回过来跟画楼禀告时,却看到大少奶奶脸上恬柔安静,毫无怒色。那清湛眸子似碧波无痕,照进了银杏树嫩绿叶子的光泽,温柔幽深。
见那小厮忐忑,她柔软笑了笑:“无妨的,下人不懂事,我们再等等……”
那小厮原本就怕说话,此刻更加不敢多言,怕越说越错,只是谄笑望着画楼,规矩立在一旁。
周副官和罗副官都轻轻垂了头不说话。
这一等,便是半个钟头。
白家那小厮站得脚心发麻,正想问大少奶奶要不要回马车上去坐坐,却见他们三人腰身笔直,半个钟头都没有松弛半分。
两位副官是军人出身,这些时辰的站姿不过小菜一碟。
大少奶奶却是女子。她也是刚刚那后背挺直的姿势,保持了半个钟头不动,脸上依旧是那般恬柔幽静,没有半分恼色。
小厮大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