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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全第2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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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全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全第23部分阅读

夫人被她说得语噎,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是啊,她怎么可以这般愚昧短视?她怎么可以让蔡家和贺家知道这件事?

就算白督军有心法外开恩,亦不可能光明正大,只能是偷偷卖个人情给她啊!她怎么可以碰了几次壁,就沉不住气这个主意家里的儿子媳妇都同意的,为何他们都不如白夫人这个十八岁的小丫头想的深远?

是她愚昧,逼得橙儿只能在生离死别里二选其一。

橙儿可以活下去的希望,对女儿走远他乡的不舍,对自己愚笨的后悔,对白夫人敲醒的感激,韩夫人附在床上,哽咽地哭了起来。

声音渐渐压抑不住,外面伺候的老妈子便进来,忙问夫人怎么了?

“端水来给我净面,我要去看橙儿小姐…···”半晌,韩夫人才抬起面。虽噙满了泪珠,眸子里却有丝决然。

白夫人说得对,只有橙儿活着,她们将来才有希望再见。

唯有活着,才有希望!

画楼从韩家出来,好似解决心头一块重石般,轻松了不少。她能猜到韩夫人的选择……

走出那条小巷,对面是一家珠宝行。一辆黑色高档轿车,正好停在画楼的车前。

高大法国男子一头金黄|色短发,碧绿眼眸高高鼻梁,英俊不凡,他的壁弯里依了亭亭佳人,是个窈窕摩登的华人女郎。

“亲爱的,你答应送我三套宝石首饰的啊······”那女郎甜腻腻说道。

法裔男子中文不标准,还带着俞州怪腔:“你放心亲爱的。”

画楼不知道为何,转眸瞧了那两人一眼。

正好与那个男子对视。

第一百节

北欧男子碧眸在日光下异常潋滟,眼波横掠从画楼脸上跃过,很绅士她颔首一笑。

那华人女郎便顺着男子视线望过来,瞧见一窈窕女子上了汽车。

惊鸿一瞥里,裙摆碎绽,流苏摇曳,行间步步生花。

那辆黑色越野车便从他们跟前错身而过。

汽车玻璃窗上的玲珑侧影绰绰,美丽而神秘。

那女郎醋味十足:“居伊,你认识她?”

法国男子低笑,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俏皮情话,这件事也翻过。眼睛却依旧寻着那绝尘而去的方向望,不知为何,刚刚那穿宝蓝色旗袍的女子,明明带着面网,模糊的视线却让他心底发紧。

画楼亦在想那个法国男子。

她隐隐约约想起一件事,又不知道自己是否记错,所以盯着那男子瞧了数眼,直到对方冲她笑,才惊觉自己失礼。

回到官邸,白云归尚未归来,倒是花厅里有悠扬琴声。

白云展、白云灵、卢薇儿三人斜倚着钢琴,一脸陶醉;慕容半岑与无言并坐在琴凳上,大小两个背影同样消瘦。无言弹琴的姿势标准又优雅,慕容半岑在聚精会神听着,留意他的指法。

看到画楼回来,便停了钢琴,几个人坐在沙发里说话。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又英俊又满腹经纶,简直是我的罗密欧!”卢薇儿高兴起来,夸赞人的话很是直白。

饶是无言云淡风轻亦被她说得脸颊微赧,笑着说了句谬赞。

画楼则失笑。

卢薇儿直接表白式的夸奖,与白云展如出一辙。他们哪里是古板严肃的德国留学生?倒像是从巴黎那个充满浪漫与爱情的地方回来的。

无言十分沉得住气,无缘无故被白云归软禁在官邸,他悠闲而自在,亦不追问何事。

倒是白云展问了好几次。

画楼瞧着白云展,对比无言之后,便觉得有些失望。

白家是书香世家气质的沉淀应该更加浓厚。只是白云展自小多病,家人对他少了苛责,多了溺爱,养成他大少爷脾气。平时傲慢孤傲,遇事时小家子气。无言是商户之子,言谈举止却有世家风范。

这次见他没有上次生病时的颓靡,玳瑁眼睛显得他书生气十足,斯文腼腆。

“正主都不急,你倒是急了。”画楼斜睨白云展声音提了一分,“五弟,无言是个值得学习的榜样,特别是他的沉稳,最是报人的品质……”

白云展明白她的意思,脸上讪讪。

吃了晚饭,大家渐渐歇下,画楼便在客厅里等着白云归。

洗了澡换了睡衣的慕容半岑下楼,坐在画楼对面的沙发里。

“怎么不睡?”画楼含笑着问。她瞧着慕容半岑微垂的眼帘,不安地叠交着手,似乎有什么事情求。她笑容便更加温和,让他能安心些。

“姐姐……”果然慕容半岑言语犹谶,吞吞吐吐道“报纸上说,俞州音乐中学正月初十便要招生,还说,腊月二十之前,要递上自荐函……过了年,学校才好安排考试……”

“你想学钢琴?”画楼微讶,她以为这个只是兴趣,而慕容半岑则沉迷得太过了。

慕容半岑听到姐姐的话里有些吃惊,便忙点头,急切道:“我喜欢,我喜欢弹钢琴!小时候念书,玩阄,我总是比别人笨……只有钢琴……”

可是常年累月,会很枯燥吧?

不过,有慕容太太给的那笔巨款,慕容半岑做个艺术家,亦生活不愁。如今这世道,断言学什么有出息,未免武断。

“半岑,把钢琴作为自己的学业,可能会很累……”慕容画楼望着他道,“你能坚持吗?”

“我能……”慕容半岑听到她话里的犹落,心中微凉,也突突打着鼓。

“那行,你把自荐函写好,我明日叫副官陪你去送……”画楼爽朗笑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谁说将来慕容半岑不会是一代钢琴大师呢?

慕容半岑惊喜抬眸,兴奋道:“姐姐同意啦?那……那我先上去写自荐函……”

转身便要走。

画楼莞尔,在身后叮嘱他:“早些睡!”

快到凌晨,白云归才回来,虽然风尘仆仆,眼眸却没有煞气与沉寂,轻快不少。

画楼猜到有好消息,便弯了弯唇角。

“八成可能,下手绑架的,是陆冉。”两人半躺在被窝里,白云归缓声道,“昨日今日,陆冉都没有离开陆家,所以她暂时不知道绑错了人……你明儿把无言为何住在家里的事情,告诉他们……”

他们,是指卢薇儿,白云灵,包括当事人无言。

一开始不说,主要是怕对方身份特殊,走漏半点风声,就会令事情功亏一篑;既然不是白云归的政敌,事情便朝着他们预想的最好结果发展,告诉他们,不过是为了给白云灵警告,最近千万别跟陆冉有什么往来。

最好以后也断了。督军,能不能抓到陆冉的证据?”画楼又问,“我觉得这个女人留不得……她有心计我能忍,可是她太过于阴毒了。也是我的疏忽,就算灵儿恨我,也应该阻止她们来往……”

白云归含笑,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画虎画皮难画骨,若不是这次事情,我亦不敢相信陆冉能如此狠辣,你没有错。谁的一生不交错几个朋友,信错几个人?”

他含笑的声音有少许落寞,又快速遮掩过去。

信错了人?

他是想起了云嫒吧?

画楼没有接口,白云归又道:“……能从错误里悟出道理,将来不重复这条错路,便是有益。”

她不免一笑:“嗯,这番道理不错,回头我也拿去安慰灵儿。”

白云归被她的轻快带的莞尔,一个吻落在她的鬓角,手不自觉伸入她的衣襟里,沿着光滑肌肤缓缓上移,引来她轻微颤栗。

他手掌微带轻茧,且情欲起时燥热,让敏感的她很快感受到他的爱抚。

夜里的缠绵让两个人的关系越发亲近熟悉一些,只是她难以忍受的时候,一遍遍叫着督军,让白云归无可奈何。

情事渐浓时,他会叫她“画楼”.她却依旧叫他“督军”。

让他开口去说,“叫我的名字”,仿佛是年少时的浪漫与爱慕,带着青涩的甜蜜与霸道,如今说不出口。虽然对她这样有些无奈,亦不是特别在意。

督军就督军吧!

增进两个人之间的亲呢,最是使不上力气,得慢慢等待,慢慢营造。

次日吃早饭,画楼当着白云归的面,把留无言在家里住的事情详细跟他们几个人说了一遍。

“……虽然不知道绑匪是谁,但是对方一旦知道手里的人质不是云展,只怕对华先生不利,所以督军把无言接到府上,也是怕有人问起那晚之事。至于为何有人绑架云展,我和督军都觉得可能是私怨。对云展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故意把云展那天逼出去,可能绑匪的指使者,是咱们认识的人……”画楼清婉声音淡淡响起,眼睛若无事情瞟了白云灵两次。

认识的人是谁,大家都听得出来。

白云灵一开始觉得震惊,听着后面的话,脸色煞白。

众人都以为她会哭着叫起来,说“绝对不是陆冉”,可是她没有。她只是捏紧了筷子,目光里有着难以掩饰的悲痛。这样的悲痛,似乎并不是对众人怀疑陆冉的不满,而是一种被人欺骗的耻辱与愤懑。

画楼瞬间便明白,白云灵相信了她的话。

她亦震惊,才几天功夫,白云灵怎么瞬间醒悟?

其实女人之间,特别是两个美丽女人之间,很少有友情。她们的友情,是一裘华丽过气的锦袍,看似流光溢彩,实在不堪一击。只要不慎剪了一个口子,裂痕就会在不经意间越扯越大,怎么都缝补不住,怎么都停止不了。

陆冉那样的性格,其实有些贪恋自私,平日里与白云灵相处,又知道白云灵是个和善的性子,只怕没少占她便宜。

白云灵性子和善,不代表她是个愚笨的老好人。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心中十分清楚,有时候想着陆冉旁处的好,便忍下来;有时候没有触到底线,亦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也忍下来。

直到一天,发生一件令她忍不下去的事情,从前堆积在心头的不满,便渐渐清晰浮上来。

这件小事亦被夸大,从前的不满亦更加膨胀。

若不是这样,怎么很多朋友之间,外人看来的小小争吵,就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呢?

这个小小争吵,只是众多不满的爆发口。

卢薇儿虽然很气陆冉,此刻也没有多说她什么。毕竟白云灵那模样,再多说一句,她就要哭出来口

“原本对这件事没底,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手,所以谨慎。如今大约有了猜测的对象,无言先生可以回去了。薇儿和灵儿也可以自由出门,只是别忘了你大嫂的话,在有些朋友面前,这件事提都不要提,否则华先生性命堪忧。你们俩个记下了?”白云归亦道。

卢薇儿忙点头。

白云灵眸子里有轻雾般水汽,点头道:“我知道了!”

画楼还是不放心,怕陆冉随便说几句,白云灵便心软,就私下里叮嘱卢薇儿尽快跟着她。

卢薇儿道放心。

上午的时候,白云归正要出门,驻地发来一封电报,白云归看完电报,顿时气得把副官端进去的茶杯,狠狠砸在墙壁上。

第一百一节有钱人

片刻,周副官便跟画楼道,督军让她去书房。

罗副官正在快速帮白云归整理一些文件与印章,放在小小提箱里。西边的墙面泅湿了一片,青绿舒展的龙井叶子一两片还悬着,描金翠花的茶盏四分五裂,亦顾不上拾起。

白云归起身,往外面走:“你过来。”

他进了主卧,坐在东边靠窗的沙发上,脸色阴郁清冷,半晌才让声音平和几分:“原本我腊月二十四才会去驻地,正月初一回来。如今驻地出了点事,我得先赶过去,在营地过完年三十才会回来……”

画楼静静垂眸立着,听到他的话就微微颔首,轻轻嗯了一声。

一句也不问出了何事,让白云归松了一口气。

他又道:“还有三天就是绑匪交赎金的日子,你且不可鲁莽。军法处的阮处长亲自侦办此事,他曾经是最优秀的侦缉官,办案无数。每日晚上八点,他会将今日侦查所得消息告诉你,你帮忙盯着事情进展。”

画楼依旧静静说了声知道。

“过年的时候杂乱,他们几个小的别出去惹事,特别是小五!”白云归又道,“等华先生救出来后,也就快过年了……灵儿嫁妆的事情,还是等来年再说。如今遇着这么多事,只怕她的婚期要往后推推……”

她笑了笑,说好。

半晌,白云归都不再说话。

画楼便睃了他一眼,只见他有些出神,便柔柔笑了:“督军,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白云归烦躁。便道:“目前只有这些了,你帮我收拾几件衣裳……”

说罢。便走了出去。

画楼替他收拾好箱笼,只是叠了几套军装,便服没有带,然后交给周副官。画楼原本想问问他去驻地能不能见到李争鸿,帮她带点小礼物过去,见他脸色不虞,后来亦不敢问了。

临行前,画楼见他胸前闪耀徽章上不知沾了什么污点,便靠过去。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

两人靠得很近,白云归就顺势搂了她,在她额头落了吻,低声道:“在家里行事要谨慎……我会很快回来。”

后面那句。他说的有些不自在。

画楼却好似不懂。眼眸清澈,脆脆的应了一声,像个孩子似的。

让白云归感觉。他好像远行的父亲,跟女儿说,回来给你带礼物,女儿雀跃说好。

而不是丈夫临行前不易察觉的不舍。

车子绝尘而去,画楼大大松了一口气,这将近二十天。她可以好好睡觉休息了。

李方景打电话约她去喝咖啡。

这是暗号。

如果韩小姐的事情顺利,便约喝咖啡;如果不顺利。便说看电影。

看来韩小姐已经顺利被送出去了,画楼想起韩夫人,微微叹口气。

念头抛过,她又想起绑架案来,便跟李方景道:“好啊,英国租界旁边那条秋浦路,有家吉斯菲尔咖啡厅,你知道吗?我们十一点在那里见面吧。”

电话那头微顿,真要去喝咖啡?

得到李方景肯定的回答,画楼挂了电话,换衣裳出门。

咖啡馆门口,远远便瞧见李方景,咖啡色格子大氅敞着,里面穿着笔挺的灰色条纹呢绒西服,同色马甲,雪白衬衫领子竖立,英俊时髦斜倚着自己的华贵轿车,惹得路人频频回首。

他下意识将深灰色宽檐帽子压了压。

抬手之间,胸前口袋边悬着的怀表挂链微动,金光熠熠。

画楼远远便喊了声六少。

李方景这才舒眉一笑。

“我定有事找你帮忙……”两人寻了临窗僻静的位置坐下,桌上水晶花瓶里一株百合散发幽香。李方景正欲身上掐了那百合,戴在她的鬓角,便听到画楼这般说道。

他脸色故作微苦:“多少女人愿意陪我花前月下,多少女人哭着求我喝咖啡,我都不搭理!偏偏你一开口,便是这样市侩的话……”

画楼被他的抱怨逗笑:“就是因为多,所以你才不在乎啊!”

“谁说的?”他静静瞧着她,眸子里水色莹莹,折了那支百合,起身别在她的鬓角,才道,“我很在乎!”

她雪色羊绒披肩,跟这百合很是相配,鬓间顿时萦绕清香。

画楼随手摘下来,搁在手边的咖啡杯旁,哭笑不得:“方景,我真有急事求你……”

便将有人绑架白云展,却误绑了华成英的事情,告诉李方景,又道:“你能不能再次帮我联系下季龙头,他们海盐帮势力庞大,很多角落可能军警都找不到,却瞒不过他们……我自然不会叫季龙头吃亏的。”

“那我呢?”他不以为意,并没有因为绑架而慌张,依旧委屈般望着她,“我每每跑腿,有什么报酬?”

画楼才觉得他有些异样,好似心情极度不好,才故意跟她逗趣。

想到这些,才觉得他的眸子里有丝晦涩。

她微微一顿,轻声问:“方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不对劲……”

李方景那玩世不恭的神色才微敛,吃惊瞧着她,继而苦笑更加明显:“我掩饰的功力越来越差了还是你太聪明了?”

画楼凝眸望着他。

他垂下眼帘,默默搅动咖啡。

整个场面沉寂下来,咖啡馆里响起悠长钢琴声。画楼品着咖啡,打量李方景的神态。

他搅动咖啡的手,动作越来越慢。

最终,听到他轻轻一笑:“我爹妈和四姐五姐昨晚的船票,离开了俞州……”

画楼不解,却有些担心,他虽然在笑,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时,他才扬眉,无所谓地耸耸肩,轻轻端了咖啡抿着:“父亲觉得我投靠白云归,是自甘堕落,还说张总统是窃国贼,盗取曹督军的大权。白云归是帮凶,便是乱臣贼子。我大哥、二哥都是曹督军的人,父亲看好曹督军。政见不合,父子割席断情,他们举家北上,投靠曹督军去了。”

画楼怔住,这年关……

平日里也算灵巧的嘴,此刻却吐不出一句安慰话。

张总统画楼没有听说过,历史上的曹督军却是个草莽短视的响马。他不过是出身富户,军饷充足,身边谋士无数,拉拢人心颇有一手。

后来抗日战争爆发,曹督军就成了华北一带的最大汉j。

这样的人,往往口吐莲花,巧舌如簧,最不可信。画楼心想,过几年赶紧劝李方景跟父兄求和,趁着曹督军叛变之前,将李家众人接回来。免得李家被曹督军带累,留下骂名。

不过此刻,她真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最终却问了句:“那你爹留钱给你使没有?你又爱玩,短了钱可不行,要不要我从白督军的小金库里,借点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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