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杜鹃思华年作者:肉书屋
锦瑟杜鹃思华年第8部分阅读
健壮,不仅力大无比,速度也惊人的快。
手中的长剑被“秋霜”斩断,他怒气冲冲的拔出腰间的匕首向我挥了过来。
速度快得让我来不及反应,右肩剧烈的疼痛,滚烫的液体瞬间殷湿了我厚重的衣服,“秋霜”重重落在地上。
我紧紧咬着下唇,拖着无力的右臂向“秋霜”爬去,颤抖将它捡起,紧紧握在手里,撕心裂肺的疼痛使我的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那人冷冷笑着,抬手又向我的腹部刺来,我惊恐的睁大眼睛,拼命的向后退。
不要刺这里,求求你,不要刺这里。
滚烫的血液顺着我的双腿流了下来,我痛彻心扉的喊着,左手紧紧握住插在腹部的匕首,右手拼尽全力向那人头上劈去。
猩红的血液溅了我满身满脸都是,我看着他疯狂地笑着。剧烈的疼痛使我有些眩晕。
另一个黑衣人愣了一瞬,怒目圆睁,挥剑狠狠向我刺来。
我没有颤抖亦没有闪避,只是从容的看着他。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染澈,我这条命,你想要,便拿去吧。
“对不起,我来晚了。”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裹住。
我抬头望去,清瘦的面颊,灵动的明眸,还有鬓间那两缕红发。
柳彬白接过我手中的“秋霜”,转头灿烂的对我笑笑“小云彩,等一下,白哥哥先把这个畜生解决掉。”
说罢他轻盈的跃起,躲开那人闪着寒光的剑气,又敏捷的抬腿将他踢倒在地。
柳彬白将那人踩在脚下,双手握着“秋霜”,高高举起,狠狠向他的心口刺去,细长的剑身顿时将他贯穿。
“小云彩”柳彬白蹙着眉将我搂在怀中,低头深深的凝视着我。
我靠在他怀里静静的望着远处,雪花宁静的在空中飘飞舞动。
染澈,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小云彩,别怕,我会保护你。”柳彬白心疼地将我从雪地上抱起来,快步送上马车“我带你到附近疗伤。这伙儿人武功不错,咱们先避一避风头。”
“好冷”我在柳彬白怀里紧紧瑟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柳彬白红了眼眶,脱下身上的斗篷将我盖住,疼惜的抱着我。
“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睁大眼睛,却找不到焦距,像是有千万把刀在将我的心凌迟,割一刀,疼一次。
“孩子?”柳彬白惊诧的看着我。
我窒息得无法忍受,眼眶却干干的,流不出一滴泪来。
☆、第二十九章
马车颠簸,匕首没在腹中不住的翻搅,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像蒙上一层霜般白茫茫的。
“小云彩,你别睡啊,咱们马上就到了。”柳彬白焦急的拍着我的脸,冰凉的手指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神智。
疼痛感慢慢减轻了,我只觉得很冷,心里空落落的。
“小云彩,我给你唱首歌儿吧,你白哥哥唱歌可是一绝呢。”柳彬白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眼圈却很红“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七个婶婶来摘果,七个篮子手中提。七个果子摆七样,苹果、桃儿、石榴、柿子、李子、栗子、梨”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微微颤抖着。
我吃力的半睁着眼睛,吃力的大口大口喘着气。
柳彬白将我环抱着放在腿上,轻柔的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儿一样不停地唱着,说着,始终没有停。
头昏的厉害,耳边嗡隆隆的响着,柳彬白俊逸的笑脸也越来越模糊。
想不到最后的时光,陪在我身边的竟是他。
一束阳光照进了车里,浑身都觉得暖洋洋的。恍惚间我又回到了那片花海,回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绿水萦绕着白墙,红花散落于青瓦,我在樱树下舞着剑,开心的笑着。染澈坐在白玉石桌旁,左手优雅的支着下巴,静静的望着我
我缓缓闭上眼睛,甜甜的笑了。心里莫明的很踏实,很平静。
“小云彩,小云彩”柳彬白摇着我的肩膀,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大夫,你快救救她。”柳彬白横抱着我,快步冲进屋里。
大夫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轻轻叹了一口气“太迟了,这位姑娘流血太多,我也无力回天。”
柳彬白的手猛然抖了一下,他将我放在一旁的榻上,转过身去狠狠揪住大夫的衣襟,一字一顿道:“我去取千年灵芝,如果在我回来之前她出事了,我让你全家一起陪葬!”
说罢他回头紧紧握住我的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低声在我耳畔说:“小云彩,一定要等着我。”
身心都疲惫不堪,我终于沉沉睡去。
“染澈”我骤然睁开双眼,猛地坐起身来气喘吁吁的惊呼。腹部和右肩都火辣辣的疼痛,刺眼的阳光使我有些轻微的眩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柴火味儿,我屏息环视了一周,宽大的土炕,打着补丁的厚棉被,有些老旧的木头窗子,一个熏得有些发黑的烛台。
柳彬白用素白的帕子轻轻为我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快躺下,要不伤口崩开了我还得去给你偷灵芝。”
我被他扶着缓缓躺下,浑身都酸疼的难受。
“小云彩,你可吓死我了,我刚才差点就抹脖子随你而去了。”柳彬白笑眯眯的看着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还活着?”
“当然,嘿嘿嘿,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出事。”
我看着他骄傲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出来“我好渴,彬白,帮我倒杯水。”
柳彬白一手扶起我的头,一手端着杯子,将水缓缓喂给我。我忍不住抢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又笑眯眯的转头道:“再来一杯。”
柳彬白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小云彩,你什么时候能温婉一点儿?真是让我头疼。”
“啊!对了!”我猛地惊呼出声,吓了柳彬白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柳彬白手忙脚乱的冲到我跟前儿,急切的看着我。
我喃喃道:“黎宸他怎么样了?”
柳彬白长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拍着胸口,埋怨的说:“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会吓死人的!”
想起那身白衣,那个笑容,那句“芸熙,照顾好自己,和孩子”鼻子不由得有些微酸。
“小云彩,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柳彬白坐在炕沿儿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钟黎宸若是死了,岂有不举国发丧之理,下次不要再问傻问题。”
对啊,如此说来,他也平安无事。
我“嘿嘿嘿”的傻笑着,不知为何,心里觉得如释重负般的平静安逸。
劫后重生,也是该忘记的时候了。
有的人,可以与你赴汤蹈火,可以与你轰轰烈烈,却无法平淡的共度一生,染澈就是这种人。而现在的我,最渴望的便是平静,平和的日子。最渴望的便是暮雪轻歌,无牵无挂,逍遥一世。
柳彬白懒洋洋的躺在我旁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气哼哼的说:“小云彩,这三日你一直躺在床上歇着,你白哥哥可是累得都要死了。”
“谁让你平时不多吃点,长得壮点。”
柳彬白翻过身像死尸一样趴在炕上,喃喃道:“早知道这几个月会发生这么多事,当初我就不走了。”
我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彬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我刻意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柳彬白迅速弹了起来,盘腿坐着,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你说,你说。”
“你”我顿了顿,低声道:“你唱歌好难听啊。”
说罢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柳彬白瞬间僵住,嘴角有些轻微的抽搐,如被雷劈一般倒下“小云彩,一会儿渴了自己去倒水喝。”
我撇了撇嘴道:“我无所谓啊,但是如果伤口裂开了,你还得去偷千年灵芝。”
柳彬白翻了个白眼儿,幽幽的说:“小云彩,你还是晕倒的时候比较可爱。”说罢他侧过身子,一手支着头,静静的打量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他轻笑着摇摇头,并不作声。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我没有哭没有闹,因为我的心已经死了。
当匕首刺进小腹的那一瞬,一切都已沧海桑田。与他的情,与他的怨,从那一刻起,都已了结。
即便在夜深人静时还会想起他,但那也只是埋在心底的一份隐痛罢了。
“小云彩,你最近变苗条了。”柳彬白眨眨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啊!我的衣服是谁给换的?”我慌张地拉紧被子将自己全布盖住,只露出两只眼睛。
“嘿嘿嘿,你说呢?”柳彬白玩世不恭的坏笑着,一副典型的小流氓摸样。
“你”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要不是身上有伤,真想一拳挥过去。
柳彬白掏出怀里的小鱼木梳,悠闲的理了理鬓间的两缕红发“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你的衣服当然是李婆婆帮忙换的,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会趁人之危呢。”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又狐疑地看着他“李婆婆?”
“李婆婆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当时你满身是血,没人敢留咱们过夜,幸好我聪明,要不这三天你就只能睡在雪地里了。”柳彬白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咧着嘴笑的十分开心。
“那你是怎么让李婆婆收留咱们的?”
“我说咱俩从小青梅竹马,后来你被恶霸强抢,娶回家做妾。你情深意重,不愿屈服,就用匕首自杀,后来被我救出来,私奔到这里。当时李婆婆感动得都要哭了。”
“谁跟你青梅竹马了,谁跟你情深意重了,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我微微红着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柳彬白笑眯眯的向后挪了挪,道:“小云彩,你饿不饿?我去叫李婆婆给你烙张饼吧。她的手艺可是很好呢,我这两天都要吃胖了。”
“我伤势这么严重,你还有心情胡吃海塞,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我幽怨的瞪着他。
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在一日内赶进皇宫,偷完灵芝又忙着赶回来,饿的前心都贴后背了,不吃多点东西,饿死了谁来伺候你。”
他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柳彬白“噗嗤”一下乐了出来,坐起身子,边在怀里摸索边笑吟吟的说:“小云彩,你乖乖叫一声白哥哥,我就去给你买烧鸡和牛肉吃。”
我抿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啊”柳彬白惊讶的看着我“小云彩,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的钱袋不见了。”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幸灾乐祸的说:“你也有被人偷了的时候啊。”
“肯定是救你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我怎么会被别人偷。”柳彬白靠在墙上大义凛然的看着我。
“小云彩,你身上有银子么?”
我想了想,摇摇头。
柳彬白顿时一脸黑线“那咱们中午还是吃烙饼好了”
“你嘴馋了?”我打趣的望着他。
“我是怕你吃的没有营养伤势恢复的慢,我是漂泊江湖的人,什么苦没吃过,哪那么多事儿。”
我浅浅的笑着,心里有些暖暖的。
“姑娘,你醒啦。”一个有些瘦弱的老婆婆穿着深蓝色粗布棉袄,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是李婆婆吧?我刚才都听彬白说了,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
李婆婆眉开眼笑的望着我,喃喃道:“真是个好姑娘啊,我这个老婆子都被你们的故事感动了。”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柳彬白一手搂住我的肩膀,转头看向李婆婆,温声道:“我媳妇肚子有点饿了,婆婆给她弄点吃食来可好?”
“好,好,知道饿了就好,知道饿了伤就快好了。”李婆婆慈祥的笑着,转身向厨房走去。
我侧头看向柳彬白,冷冷的说:“快把你的手从我肩膀上拿开,还有不要再叫我媳妇了,好难听。”
“媳妇,媳妇,媳妇,媳妇。”柳彬白十分欠扁的左右摇晃着,眼睛里闪烁着明媚的光芒。
我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小云彩,你要是不喜欢这个称呼,那以后叫内人好了。”柳彬白贱贱的笑着,坏得冒水。
我也被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摸样逗得忍俊不禁。
与柳彬白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总是格外的灿烂。
☆、第三十章
“开饭啦,开饭啦。”柳彬白笑眯眯的跑进屋,手里端着一个草编的笸箩,里边有两张杂粮烙的饼子和几块大小不一的地瓜。
“小云彩,你先吃,我去给你盛汤。”
我挣扎着想坐起身来,但腹部疼痛难忍,使不上半点力气,身子又重重摔回炕上。我吃痛的龇牙咧嘴,闷生哼哼。
“汤来喽,热腾腾,香喷喷的白菜汤。”柳彬白将两个大碗放到炕桌上,又扭头看向我“咦,小云彩这么好,竟然没有偷吃。在等我么?”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些尴尬的说:“我自己坐不起来,你过来扶我。”
柳彬白眯着眼睛偷偷笑了起来,慢悠悠的将我扶起又转身坐在我旁边,将我搂在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不靠着我,你自己立得住么?”柳彬白浅浅笑着,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撅着嘴幽幽道:“走开,我自己能坐稳。”
柳彬白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身子向后一仰,平躺在床上。后背没了依靠,我顿时失去重心也随着他一起倒下去。
“啊,彬白。”我紧紧闭着眼,高声尖叫。
柳彬白抬手稳稳托住我的背,扯过一旁的棉被将我裹住紧紧抱在怀里,笑眯眯的说:“你看,你还是很需要我的。”
我十分泄气的低下头,抓起笸箩里的烙饼,双手攥着啃起来。饼子很热乎,虽然有些硬,但是对于我这个饿了三天有余的人来说还是异常美味的。
“对了,婆婆不跟咱们一起吃么?”我嘴里含着烙饼,含糊不清的问着。
“他们在外间吃。”
我狐疑的扭过头去看向他“他们?这屋里除了李婆婆还有别人住?”碰巧他此时低头看我,我的鼻子正好重重磕上了他的下巴,泪水顿时盈满了眼眶。
“啊,小云彩,不哭不哭啊,我错了,我给你揉揉。”柳彬白有些慌张的一手拍着我的背,一手轻轻揉着我的鼻尖。
我叼着烙饼,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鼻子酸酸的,突然委屈得很想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
柳彬白看着我,沉默了片刻,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道:“小云彩,想哭就哭出来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我死死咬着烙饼,狠狠的咀嚼,将泪水全数饮进肚里,喉咙涩涩的。
柳彬白疼惜的轻轻抚着我的发,柔声道:“还疼不疼?”
我摸了摸鼻子,缓缓摇头。
“我不是说这儿”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酸涩。
转身后,他便是故人,山长水远,终究是要自己走下去的。痛与不痛又如何呢
“小云彩,你刚才不是问这屋里还住着谁么?我现在好好给你讲讲。”柳彬白搂着我轻轻晃着,像是给小孩儿讲睡前故事一样。
“李婆婆有个小孙子名唤喜儿,今年八岁,很活泼也很聪明,很像儿时的我。”
我翻了个白眼,竟然有人可以厚着脸皮这么拐弯抹角的夸自己。
柳彬白嘿嘿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喜儿的娘名叫惠娘,十分贤惠孝顺。听惠娘说去年大雨,家里房子漏了,喜儿他爹便上去修补,后来房子塌了,他便过世了。还好惠娘有双巧手,平时绣些小物件,勉强支撑全家生活。”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乡村家家都以种田为生,自给自足,若失去了家中唯一的劳动力,剩下的老弱妇孺若想维持生计定是十分不易之事。
柳彬白笑了笑,假装很不耐烦的说:“小云彩,快吃吧,你吃完了我好吃饭,我还饿着呢。”
“那你跟我一起吃啊。”
“我哪还腾得出手?要不你喂我啊。”
我在他小臂上狠狠掐了一把,悻悻道:“做梦”
“那你就看着我饿死好了,唉,没想到你是这么薄情寡义之人”
薄情寡义?这个词怎么像是被扫地出门的弃妇说的
我头也没回,左手拿着饼子气哼哼的抬起来。
“我不吃烙饼,这几天吃腻了,今天想吃地瓜。”
“反正有两张呢,我也吃不了。”
柳彬白笑眯眯的瞧着我,手上微微紧了紧“小云彩,你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
我无奈的拿起地瓜,向后伸去。
“小云彩,你看着点儿,我不用鼻子吃。这么不温柔以后肯定嫁不出去。”柳彬白伸了伸脖子,张着嘴努力去咬我手上的地瓜。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又将手举得高了些。
柳彬白哼了一声,向后躺去,我也随着他一起倒下,左手正好落在他的嘴旁,他忙迅速叼过地瓜,口齿不清的边笑边说:“小云彩,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我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吃饱喝足后我懒洋洋的靠在柳彬白身上,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唉,吃饱了就会犯困啊。”
柳彬白哈哈大笑起来,低头看着我一本正经道:“没事,养胖了好卖钱。”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要午睡了,你出去吧。”
柳彬白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冰天雪地的,你让我去哪儿啊?”
“当然是回自己的房间了。”
“小云彩,告诉你一个严峻的消息,李婆婆家只有两间房,以前是婆婆住一间,惠娘带着喜儿住一间。自从我带着你私奔到这儿来以后,便是她们三个睡一间,咱们小两口儿睡一间。”说罢他眯着眼睛坏兮兮的笑起来。
我顿时一脸黑线,惊讶的看着他“那以后咱俩要一直睡在一起?晚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