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女辣手摧草录作者:肉书屋
囧女辣手摧草录第28部分阅读
发了一通飙之后,柳闲歌低头认错,一行人终于快马加鞭,十日之后抵达了南疆。
····
我们抵达南疆时,已是初秋。
南疆的多山而气候阴湿,我对那里的第一印象,就是阴郁而潮湿的天气、泥泞的道途和浓浓弥漫的雾。
原野和山峰都染着一层层病态的浓绿色,那浓重的绿色看上去如此压抑诡异,让人无由觉得恶寒。这里的雨仿佛绵延不绝永远也停不下来一般不停地下着,耳边永远都充斥着窸窸窣窣的声响。雨丝像一层薄薄的网似得将一切笼罩,空气里都充斥着霉湿的味道。
南疆的战局比我想象的要残酷的多。
车队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肃杀萧条。
千万的村落被废弃或者烧毁,田间等待收割的庄稼任由野兽踩踏却无人问津。道途上,腐尸遍野,充斥着隐隐的恶臭。活着的人,就只剩下无力逃走的老弱病残,等着自生自灭。
我坐在车中,望着路途上那些无辜受难的平民,心中忽然有一种难以言述的窒息感。这一切为何会发展到今天这种田地?若不是因为我挑起了江湖混战,这些人本应该平静过完自己的一生,他们何罪之有,被卷进这样的灾难之中?若是没有我,便不会有无数人流离失所,有数不清的性命枉死于此。我究竟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真如当年洛惊寒所说,我真的是不祥之人?这样想着,不由得抱紧了手臂,只觉得身体和心,都更冷了几分。
·····
我和柳闲歌来的甚是凑巧。抵达时,两军正在对战。前来迎接我们的白翦瞳,于是直接就将我们请去了战场上。
我们站在一处高筑的壁垒上观战,壁垒上风大,风中裹挟着冷雨,落在皮肤上,冰冷寒凉。我缩在柳闲歌的怀里,仍旧是控制不住得瑟瑟发抖。
今日战事的起因是七杀教将拜月教运粮的一路人马围困在一处山谷中。那路人马之中,碰巧有洛风涯的心腹手下。于是七杀教将那些人作为诱饵,引诱拜月教主力前来。
战场上一片肃杀,两军相隔不远,布阵对峙。
极远的地方,能看到一人骑一匹黑马在拜月教阵前。
那人一身黑金战袍,外皮山字兽口黑金吞肩,手握蟠龙黑缨长枪,墨色的长发飘散在凛冽的风中,隐隐散发着一种俯视天下的气势。
那人在一群穿着乱七八糟五花八门的属下之前,显得万般出挑。
此人是谁?废话,除了洛风涯,还有谁那么帅。
再看对面,庞大的阵势背后,有一小撮身着黑色宽大道袍的人,围着一顶白纱软轿而立,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那些人是谁啊?”我忍不住问柳闲歌。
“轿中人是碧华夫人,她旁边的是碧玉楼中的祭祀。”
我嘴角抽了抽,“碧玉楼打仗就只派那么几个人来?而且还躲在最后面。这碧华夫人也忒没诚意了。”
白翦瞳闻言,笑了,“柳夫人有所不知……”
我横他一眼。怎么这柳夫人三个字听起来那么酸呢?我早就知道你觊觎我这个位子已经很多年了……
白翦瞳无视掉我那记白眼,继续说,“碧玉楼屹立于武林已有上百年,每一代的弟子却从不会超过十人。因为,碧玉楼挑选弟子的条件过于严苛,只有天生通灵体制的人才可修习碧玉楼的御魂之术,而这样的人,普天之下也难以找出几个来,实在是少之又少。”
“哦……”我做感叹状点点头。感觉碧玉楼很像古典玄幻版的霍格沃茨啊……
说话间。
战鼓雷动,杀喊声起。
在所有人都没动的时候,洛风涯动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为他而停滞。所有人仰望着他的身影,站在原地不敢造次。
他忽然仿若鹤一般从战马上高高跃起。身体凌空停滞的瞬间,他的紧闭的双眸,忽然张开,刹那间,其中骤然折射出千万道琉璃般的光彩。
洛风涯,开妖瞳。
我仅仅是在这么远的距离望了一眼,就觉得心神刹那被那双眼睛所迷惑,都有些头晕眼花耳鸣恶心……
唔——我抓紧心口——这是啥症状啊……
(三妖:正解乃——被闪眩晕了。风涯哥哥用——闪亮滴眼液——谁用谁闪亮~)
这一刻,洛风涯修长的身影悬停在空中,黑发在风中纠结,战袍在风中鼓动,如同魔神临世。
那黑缨手中的长枪,随着他手腕轻轻一动,猛然如同利箭一般被投向地面。刹那间,战场的中央,飞沙走砾,爆裂开一道十字形巨大裂口。
阴风怒号,浓重的雾气从土地建丝丝弥漫而出。随着一声幽眇而怪异的笛音,那裂口越来越大,接着,便有无数只手骤然间破土而出,狰狞而疯狂得挥动着,奋力得向外爬,随着手,然后是头颅身躯。肢体腐烂的行尸,争先恐后源源不断得从土坑中爬出,发出令人贸工悚然的低吼,扑向对面七杀教中之人。
“这是拜月教的御鬼之术。”白翦瞳微微仰着下巴,俯视着战局。
战场上此刻一片混乱,七杀教教众与行尸杀成一片。
那些行尸的厉害我早就见到过,它们即便是被砍到了也丝毫没有痛感,普通人哪里是它们的对手。
然而白翦瞳脸上依旧是恬然笑意,仿佛不把那些恶鬼丝毫不放在眼里。
我于是纯良问道,“白教主,你如此气定神闲,可是有应对之法?”
“我没有。但是,她有。”白妖人眯起眼睛轻笑,细长如竹枝般的手指探出袖底,指了指战场上的碧华夫人。
此刻,我才注意到,碧玉楼的术士们已经围成一圈,分别立于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向,手指在胸前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我正在疑惑那些人到底在干嘛,却见战场之中,行尸忽然不再攻击七杀教,反而转身向拜月教扑去!
“哇,这是什么招数,好厉害!”我赶紧抓住机会打听情报,装作十分敬佩得叫道。
“此乃御魂之术。拜月教的恶鬼乃是人死后魂魄强行被束缚在肉体中不得解脱,由怨恨之意而培养出的怨灵行尸。碧玉楼却可将那些怨灵被禁锢的魂魄从拜月教束缚之中解脱。那些恶灵对拜月教充满憎恨,积怨已久,当然会扑向拜月教了。”
“哦,原来如此……那碧玉楼真是拜月教的克星呢……”原来,那些行尸是被压迫已久,而今在沉默中爆发了……
我目光扫向拜月教,正巧看到坐在白虎背上吹笛子操纵行尸的洛惊寒,丢掉手里的笛子,信手取一张金弓在手。
八石强弓在手中一挽而就。她嘴角噙一抹冷笑,指尖一送,弓如霹雳弦惊。
刹那间,包含内力的羽箭化作一道闪电,竟然自狭缝之间穿越无数行尸兵士,直取阵后的碧玉楼中人。
我当下内心一声赞叹!
惊寒姐,你简直与小哪吒一样!小小的身体里真是蕴藏了无限的力量啊!
接着,七杀教阵后,轰然一声震响。那枝箭矢被一人拦下,一剑劈为两截,两股内力相撞,震得周围沙土飞扬。而那人有本事拦下洛惊寒箭的人,竟然我还认得——那是七杀教护法,陆轻鸿。
拜月教见行尸已无法再用,只能将那些尸体弃置。
洛风涯仿佛一朵凋零的黑色罂粟一般,轻轻自空中落下,落在一群行尸中央,旁若无人般面无表情拔出了那杆长枪。
大地刹那间发出一阵悲鸣一般的挤压震裂声,地面骤然塌陷,带着无数狰狞的尸体一同埋入深深的黑暗底层。
····
后来,白翦瞳就以“血腥残杀太黄太暴力”和“我们旅途劳顿需要休息”为由,把我和柳闲歌打发走了。
七杀教占据了南疆一座小城为营地,小城中基础设施简陋,连个瓦房都找不出来。我和柳闲歌的住所被安排在一间环境还算清雅的别馆中。
南疆的气候过于湿润,房舍大多都是竹制,入秋之后,难免有些阴冷且不避风。
侍女和仆从们忙忙碌碌布置了整整一下午,挂上墙毯,铺上地榻,挂上帘帐,把桌椅床具全数更换了一通,又弄来好些灯具香炉屏风,这别馆总算看上去才顺眼了不少。
我正站在窗口,望着窗外一片潇冷的景色发呆,一切布置妥当回到房间中的柳闲歌轻手轻脚走到我背后,一把把我圈在怀里。
“红豆,怎么一整日都闷闷不乐的?”男子低低的声线响起来,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更加显得性感。
我头靠在他颈间,嗅着他身上隐隐让人安心的香味,有些疲惫得阖上眼睛,“你说……要是没有我,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夏子衿也不会死,拜月教也不会四面楚歌,那么多条无辜性命也不会就这么死了……”
“红豆,你在瞎想些什么……”柳闲歌抬手揉揉我的脑袋,语气里有一丝责备,“若真是追究起来,谁又没错呢?碧华夫人有错,她不该让夏子衿与你换魂,更不该在武林大会上将你的魂魄驱逐。洛风涯也有错,他错不该向碧玉楼提亲,不该在武林大会上错手杀死夏子衿,更不该与中原武林为敌。白翦瞳也错,错在为人阴狠毒辣,为一己之利将天下玩弄于鼓掌之中。我更是错,我错在……”
我忽然间,抬起手按在他唇上,止住了他下面的话。
“你错什么错,”我责怪得瞪了他一眼,“你这是倒霉,倒霉得碰上了我……”
弯弓射大雕的惊寒
我的孩子谁做主
是夜,白翦瞳与碧华夫人在城中驿馆设宴,为我和柳闲歌接风。
我一想到要见碧华夫人,不由有些忐忑。上次被她虐的情景仍记忆犹新,并且夏子衿的死,跟我也有关系,若是让她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肯定是免不了一通惨绝人寰翻来覆去死去活来的ooxx、xxoo……
柳闲歌见我对着镜子发呆,猜出几分我的心思。
他走到我背后,温柔俯下身,安抚得吻了吻我的侧脸。
我转过头,可怜兮兮望着他,“闲歌……我能不能不去啊……”
“若是不去,恐怕更加会引起她的怀疑。”柳闲歌柔声说,“没事的,有我在,只要你安分一些,她是不会看出破绽的。”
我乖巧得点头,然后被柳闲歌搂着腰肢,小鸟依人得跟着他去赴宴。
·····
我和柳闲歌入席的时候,白翦瞳和碧华夫人已经在座等候。
宴厅很大,空旷的房间里为无数灯火所映得通明,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漆器牡丹圆桌,四个人坐在那么大张桌子旁,情形有些诡异。
我和柳闲歌落座之后,大家客套起几句便开席。身着藕色纱裙的婢女鱼贯而入,一会儿,便在桌上摆满了各种令人食指大动的珍馐。
我看着食物也没怎么有食欲,这段时间我一直处于厌食状态。于是,越过食物,抬眼目光不由自主锁定了桌子对面的碧华夫人。
那女人此刻出奇得没有蒙黑面纱,(三妖【黑线】:总不能让她吃一口掀一下面纱吧)她清瘦的脸惨白得丝毫没有血色,甚至可以看清皮肤下面淡青色的血管。而那双细长的眼睛,却是点漆一般的浓墨色,两点蛾眉淡若朝雾。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是从浮世绘中走出的人物,妖冶而阴郁。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越是看这张脸,越发觉得自己肝火旺盛——丫这张脸真欠扁啊!!
我深吸一口气,囧然发觉我太高估自己的心胸,太低估自己的勇气。
我怕对面那个女魔头?!开什么玩笑!
我爆菊花一匹狼宇宙无敌第一自信美娇娘凤姐,怕她?!
眼见着那个害得我家闲歌伤心欲绝,害得我家风涯事业受挫的死女人就直挺挺坐在我对面,我心底那一簇熊熊的小火苗骤然爆发了——若是让这个女魔头好过了,我怎么对得起生我养我的祖国和人民!怎么对得起我女主的身份!怎么对得起千千万万个等待我蹂躏的美男!
此时,房间中只剩下在一旁伺候的侍女为几人斟酒斟茶的声音,四个人似乎都是心怀鬼胎,一时之间无人开口。
“说起来……”最擅长没事找事的白翦瞳忽然打破了沉默,那双媚人的眸子,从碧华夫人身上滑过,又落在了柳闲歌身上,“记得上次于柳堡主一同用餐,堡主身边的人,还是夏子衿姑娘呢……”
我非常鄙视得瞥了一眼白翦瞳。这厮怎么又找我茬?!
我说你这人无不无聊啊!大脑的四分之一都用在怎么勾引柳闲歌身上,剩下四分之三都用在怎么打击柳闲歌身边的女人身上。你人生也忒没追求了。
一直敛眸对着盘子发呆的碧华夫人,闻言,忽然抬起头,两道冰冷的目光探照灯一般射向白翦瞳。
白翦瞳似乎也微微被那目光震慑到,于是装作很无措得样子,改口,“夫人若是不愿提起,白某便不说了……”
“无妨。白教主不必介怀,子衿的事,我也想多知道些……”碧华夫人却忽然又把眸子垂下,放柔了语气说。她那副样子,看上去还真像个沉浸在丧子之痛之中的温淑的良母。
可是这话我听在耳朵里就不对味了……她这意思是不是要搜集我的资料然后伺机寻仇啊?
不知真相的小白教主,于是一通天花乱坠得拍马屁,“初见子衿姑娘,只觉得是位出落得标致的美人,深交之后,才发现她不仅冰雪聪明,知书达理,更难得的是为人磊落坦荡,不拘小节,且处处为江湖安危着想,甚至不惜将自己置于险境……当日在醉华都,我与夏姑娘及柳堡主把酒言欢,那情景至今忆起,方觉得……”白翦瞳说到这里,轻轻叹息了一声,端起面前的紫玉酒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我无语望青天,背后刷过几排巨大的省略号。
原来……原来我是白翦瞳心中的女神啊……
原来……那天白翦瞳在酒席上把酒杯都捏裂了,不是被我气的,而是因为实在太崇拜我,崇拜得都难以自持了……
我内心感慨万千,表面上,咱却得装得一副小女人吃醋的样子。嘟起嘴吧,不满得拽着柳闲歌的袖子,气的直哼哼,还不忘一边对白翦瞳翻白眼。
柳闲歌不言不语,眼观鼻,鼻观口,只管饮酒。颇有几分痛失爱侣,落拓消沉的感觉。
啊!装吧!你就装吧闲歌大人!我看你是越装越上瘾了!
白翦瞳见此情景,于是更加添油加醋。他那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眸子淡淡瞥向我,十足的挑衅,“虽然,柳堡主与夏夫人不曾有缘结为亲家,但夫人与堡主今日可以同坐一堂,也可谓是一种机缘吧……”
“是啊,夏夫人,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咱们今日相聚于此,也算得上是缘分,”一直像空气一样被无视的在下,忽然特别不合时宜得开了口。而且还是用小人得志,灰常三八的语气说道,“只可惜啊……子衿姐姐她红颜薄命,无福消受了闲歌……不过呢,我会替子衿姐姐好好伺候闲歌的。若是姐姐在天有灵,我相信她如此温柔贤惠,必定会为我们祝福的……”
我话音落,桌子底下柳闲歌握住了我的手,带着警告意味得捏了捏。
我于是惊叫一声,用震惊的眼神夸张得望着柳闲歌,“哎呀,闲歌,你干嘛捏我!莫非是我说错了?难道子衿姐姐不会祝福我们,反而诅咒我们?”
刹那间,柳闲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握着酒杯的手暗暗握紧,直至酒杯都发出轻微的碎裂声才松开。
“红豆,不可胡言乱语。”末了,他才冷冷吐出一句来。
于是,我作受气状,一跺脚一扭腰,不说话了。委屈得瘪嘴,肩膀微微颤动着,低着头摆弄自己的衣角。
四个人一时间又陷入了诡异而尴尬的沉默。
终于,不甘寂寞的白翦瞳,又一次挂着万年不变的无耻笑容开口,“诸位不要光顾着喝酒,今日我特地请来了京城的御厨来准备这桌宴席,也不知这些菜,合不合几位的口味……”
碧华夫人闻言,挂着一抹谦和笑意,拿起筷子,加了小小一块菌类,放进嘴里。略嚼片刻放下筷子,很给面子得说,“难得白教主如此费心,味道当然是……”
她还没说完,我突然猛地从桌边站了起来,整张桌子都因为我幅度过大的动作而微微一震。
“唔……”我抬手捂住嘴,面如菜色,艰难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想吐……”
众人呆呆抬头望着我,囧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我夺门而出。
接着,门外响起了汹涌的稀里哗啦呕吐声……
众人动作整齐得默默放下筷子……
那一刻,白翦瞳的嘴角微微抽搐,他的脸色跟旁边的碧华夫人都有的一拼。
小白在心中飞速默念:我要淡定淡定……深呼吸……很好……保持微笑……
柳闲歌微微蹙了眉,很淡定的站起来,对碧华夫人和白翦瞳颔首行礼,不冷不热吐出两个字,“抱歉”便起身离席,走向门外。
······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凌乱而憔悴得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团成球状眼泪汪汪望着柳闲歌。
刚才我趴在门外吐得昏天黑地,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光了不说,最后连胃液都吐了出来……结果,众人的食欲就在我的呕吐声中消弭殆尽,宴席不欢而散。
柳闲歌却仍旧是淡雅得笑。他有些心疼得抬手揉揉我的头,“知道了,做戏也不用那么逼真。大概是这几日旅途太劳顿了些,让你受了风寒……是我没照顾好你……让大夫来替你诊诊脉,可好?”
我咬着被子点点头。
侯在门外白须高冠的老爷爷恭恭敬敬进屋,往纱帐外一坐,隔了纱帘将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
一手捋胡子,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念念有词。
这一刻,我总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总觉得好像每一部古装连续剧里,都少不了这么一幕。
一般,下一幕大夫会说什么呢?
——老夫无能为力?请您另请高就?
或者是——
我正朦朦胧胧想着,忽见纱帐之外的老头站起来,对柳闲歌一揖,“恭喜堡主,夫人她是有喜了。”
——哦对,就是这个。
“……”我呆呆透过纱帘,望着外面两个朦胧的人影,呆呆想着,这剧情真t的狗血啊……
我一直在发呆,也没注意去听柳闲歌和大夫在外面叽里呱啦说了什么,貌似有什么“一个月”“害喜”“养胎”之类的词吧……
我还在呆着,直到柳闲歌突然掀开帘帐,激动得一下子扑到床上,把我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