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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夜未央第1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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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夜未央作者:肉书屋

灏夜未央第18部分阅读

事?”

成朗眸光一闪,惊疑地上下打量我,“云夜,你不是在耍我吧?”

“谁像你那么无聊。”安逸不屑地丢了个眼神。

“你--”

“好了小朗。”归同话音一转,“还是我来说吧。云夜知道未央阁吗?”

未央阁?知道,我,当然知道了,自己亲手绘制的楼宇,又岂有不知之理?只是这个名字,好遥远呢,似乎在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过去……

“听说过。”淡淡地回道,思绪却有些许恍然。

“半年多前,晖帝使人杀了身在曦澜皇宫,被世人称为乐神的未央阁之主--若夜公子。”

“这次战争……与若夜公子……有何干系?”难道真如黑老所言,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手,不由攥紧了些,心头微颤。不要,我不想成为借口,成为任何人掀起血腥的借口。暝,我说过的,我怕吵。你不能为我,而背负残忍的罪名……

“哼!干系可大了!晖帝的荒滛无度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是他也真不知好歹,居然连澜帝的人也敢动。哦,云夜你大概也不知道那个若夜公子是澜帝的宝贝吧?”不等我回答,成朗就迳自说了下去:“话说澜帝对那个若夜公子真是宝贝的不能再宝贝了,就连他绑架刺杀自己的女儿都毫不在乎,整天把他捧在手心里。可惜--”

“小朗,别胡闹。”归同不赞成地皱眉,“云夜你别听他瞎扯,那都是他自己胡乱猜的。家师曾言及,若夜公子的智慧文采非常人所能及,得澜帝青睐实在情理之中。只是当时的晖帝与戚翰岩王对他亦有所图,才会有后来的悲剧。不过,令人不解的是,澜帝竟未追究。”

家师?我应该不认识吧?在他们口中听到以前的自己,为何心,竟是那么的平静?就像在听故事一样……

“呵,云夜你知道为什么除了沐衡国以外,他们都想得到若夜公子吗?”成朗故作神秘地向我眨眨眼,一副“我知道,快来问我吧”的模样。

眼神不由暗了下来,当初“她”的话,又不知不觉地跑入脑海……

“清凤……”我知道,不该当真的,要信“他”。可为什么,心,又阵阵地犯疼了呢?腕上的触感温润柔和,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缓缓地贴在心口,疼,好疼呢,你,又在哪里呢……

“啊?”成朗一脸失望地摸摸鼻子道,“原来云夜知道啊!亏我还想卖关卖子。”

“这有什么,现在天下谁不知若夜公子就是传说中的灵神清凤!不然我余晖怎么可能败的这么惨!哼!都是他们活该!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死的都是我们老百姓!如果若夜公子真是母神转生,他就该显灵让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看看!”安逸眼眶通红,悲愤的怒吼声中夹杂无尽的委屈,倔强的甩过头,不让我们看到他眼中强忍的泪。

“母神?”眉头不由皱起,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咦?云夜不知道?”见我摇头才继续说:“四国历来就流有‘赤龙清凤’的传说。传说‘赤龙’为万神之主,虽手掌万物生死,却生性冷酷无情。‘清凤’清雅温柔,拥有不世容颜,尤其是他左额角上的银色凤纹,更为其添了份神秘和清灵。所以,虽然‘赤龙’才是神主,可是百姓更喜欢更崇敬的却是‘清凤’,尊他为‘母神’。所以,当老百姓知道是晖帝杀了他们心目中的‘母神’后,余晖已经丧了民心。”

归同看了看一时情绪低落的安逸,轻叹了口气,“但是战争,祸及的还是百姓。”

一时间,马车里一阵沉静。

眨了眨酸涩的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了这么多,可他们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既然“他”没有追究我的死,那这场战,又是为什么?

侧身看了眼窗外,已经近午了呢。一路行来,都是山林荒野,并没有食宿的地方。虽然我不吃东西已是常事,可是他们,想必受不了吧。记得归同好像带了客栈里的干粮,但是……那些东西……

唉,反正我是绝对吃不下的。

“已经是中午了,不如停下歇歇,你们也吃些东西。”

“好!太好了!我早就饿了!”成朗兴奋地只差跳起来。

归同看了看天色,“嗯,那就在前边的大树下吧,云夜以为如何?”

无所谓的点点头,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待车渐渐缓下,安逸一言不发地率先下了车。

成朗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也随后跳下。一会儿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归同下车想去安置小白,却被它不屑的视若无睹。

不由摇头失笑,这家伙,还真够大牌的。“不必理它,小白就爱耍脾气。”而小白却是听懂我的话,委屈似的眨巴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

“好一匹灵马!”归同眼眸微闪,感叹地赞道。

无言地收回视线,小白当然是匹好马,无忘界的东西,又岂有凡常之理?

第3章

归同在树下铺了张桌布,并找来几个石墩,简单的桌椅也就有了。

其实他不必那么麻烦的,直接把车上的桌子搬下来也就是了。

缓缓地坐起身,掀开车帘。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有种别样的温柔。纱帽虽厚,视线却仍是异常清晰,白纱的料子很柔软,摩挲着脸上的皮肤,凉凉的,很舒服。

手撑窗橼,抵着下颌,微仰首,怔怔地望着四周的景色。

为什么世人会认定,若夜就是“清凤”呢?当初因为易容的关系,额角上的银色纹印并未有人见过。就是我自己,也是醒来后才知道的。

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记得当初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隐隐约约地,似乎听到“他”低沉磁哑地喃语,“……我保证,等你醒来,所有一切都将改变……”

“云夜,在马车里坐了这么久,下来透透气吧。”归同缓步走了过来,“小朗他们去找吃的,很快就会回来。”

轻揉了揉额角,点点头,“也好。”有些吃力的动了动身体,突来的晕眩,额头重重地撞在车厢上,让我不得不停下。

“云夜?!怎么了?”归同心下一急,猛地掀开车帘,看到我脱力地靠在一旁,惊慌的说:“快把手给我!”

闭着眼,等待那阵熟悉的眩晕过去,轻摇了摇头,“不必,这病是从小就得的,不碍事。”心下的疑惑却越来越重,这种感觉和以前的有些不同,至少胸口并不疼。可是,那种恶心作呕的反胃感却更加清晰,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什么病?”眉头一皱,认真的眼神直落在我身上。

什么病?苦涩失笑,我也不知道。若依黑老所言,这身子虽然还是虚弱的很,但是,当年的毒应该已经清除了,可是现在……唉,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们俩,不会又是……

正了正神,小心翼翼地扶着车把,缓缓下了车,轻笑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天生身子弱了些,归同不必挂心。”

突然间,身旁人蓦地失了声,疑惑地回首侧目,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震惊和……敬畏?

眉头微皱,一时不查,竟忘了掩饰声音。轻咳了声,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只见他尴尬地转开视线,眼神微整,“没事。”话题转开,“云夜不是余晖人吧,‘云’姓,似乎是曦澜贵族的姓氏。”

暗自一笑,归同,真是好耐性,竟然忍到现在才问。只是,你们也一样不是吗?虽然衣衫破旧,却非常干脆,举手投足之间不失贵家世子的风范,而成朗言语之间对沐衡国的维护,可见你们,也不是普通人。至于“云”家,我应该不算吧?毕竟,我,并没有被认同,不是吗?

“归同好见识,‘云’姓确是曦澜贵族,只是,云夜并非姓云。不过,我是曦澜人,倒是没错。”淡淡扫了眼若有所思的人,拢拢身上狐裘,缓步往不远处的树林而去。

“对不起,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身后传来他略带慌乱的道歉声,“云夜,我们……是朋友吗?”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恶意,不然,又岂会与你同行?朋友?这两个字……

“我不讨厌你们。”就先这样吧,朋友,还是太难了。曾经也有一个人说我们是朋友,可是……

“这就够了,我想小朗知道,也会高兴的。”像是想通了什么,归同舒了口气,轻笑道。

身形一顿,疑惑地挑挑眉,他……是什么意思?

“归同哥,云夜!我回来了!”成朗人未到,高呼声倒先传入耳中。看他满脸兴奋地跑了过来,手上好像还抓着什么,毛绒绒的,灰白交替的颜色。“云夜你看,这是我好不容易抓来的,待会儿来个火烤兔子!”

有些慌乱地往后退了几步,手,本能的捂住鼻子,“别过来!”

成朗脚步一滞,“怎么了?”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兔子,“云夜,不过是只兔子而已。”归同徐步上前,由成朗的怀里接过灰白色的小东西,“云夜,确实是只兔子,你看,还活蹦乱跳的。”

活的?轻呼了口气,还好,不然,要是闻到血腥味,恐怕这身体,又得受折腾了。

“云夜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哪儿不舒服?归同哥,你快给他看看!”

“我没事,只是闻不惯血腥味。”稳住身形,抬头看了看天色,“我想去林子里走走,两位自便。”

“啊?这……”成朗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突然传来痛苦的惊叫声让我们同时一震。

“是安逸。”归同低呼道。

“臭小子?!”

看了眼两人,眉头不由暗皱,“去看看。”

“好,走。”归同点点头,率步往声音来处走去……

“放开我!”安逸被一根不算粗大的藤蔓高高吊起,倒悬挂在树上。树下摆着一张简单的矮桌,矮桌旁坐着两个中年人。

左边的人,右手执一黑子,身穿藏青色长衫,发黑如墨,只有微灰的两鬓和胡须稍显露了他的沧桑。他对面的人,年纪与他相仿,只是那人的发是黑中略带暗紫,随意披在肩上。墨蓝色的劲装贴合的衬托出主人修长的身形。只是那人的脸,似乎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此时,两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矮桌上的棋局,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安逸的叫嚷。

“该死!臭老头快放开我!”

“哈哈!活该!让你整天跟本少爷作对,终于遭报应了!”成朗兴灾乐祸的看着倒吊的人,出言嘲笑道。

“哼!”安逸不屑地冷哼,在看到随后的我们时一顿,“云夜,别过来!那两个老头脑子不正--呜……”

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左边人的手轻转了下,安逸便被堵住了嘴。

“小心。”耳边传来归同凝重的低语。

怎么回事?难道是安逸不小心打扰到他们下棋,所以才被弄得这么狼狈?是了,好像年纪大的人总会有些怪脾气,希望不要太麻烦才好。

脚上传来的酸痛,让我的心情变得有点低沉,疼痛,好不舒服……

归同上前一步,挡下成朗欲往前的身形,不着痕迹地把我护在两人身后,“前辈,晚辈几人因赶路路过此地,若不慎打扰前辈清静,还望前辈海涵。”

两人不为所动,或者说是,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仍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那盘棋,灰鬓中年人执在手中的黑子迟迟未落。

成朗不耐烦的刚想发脾气,被身边人的一个狠瞪制止,只能不甘心地嘟着嘴,无声嘀咕。

暗睨了眼满脸通红的安逸,看了看两人中间置摆的棋盘,不置可否地微挑眉,越过归同,缓步走了过去。

在灰鬓人的身后停下,当看清矮桌上的棋局时,心下不由失笑。该说是巧合吗?居然让我在这里看到这盘棋局,“域惑”,久违了呢……

“域惑”共有三十六局,前九局以攻为主,后九局则以守为主,中间的十八局却是棋局的精妙所在,局中有局,局外连局,环环相扣,局局相连,唯一破局的技巧便是……旁观者清。因为“域惑”的奇异在于“惑”字,下棋的人,思绪往往回随着棋路,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到最后,只能后退无路,欲进无门,困死迷阵。

左手挽袖,右手轻巧地执起一黑子,随意地将它置于棋盘。

这一局,不过是十八局中的第三局。

终于,座下的两人有了反映,只见灰鬓者眸光一闪,突然大笑的随手将指尖的黑子掷出,绑缚安逸的藤索应声而断。

“妙!妙!妙!”抚掌大喊三个妙字,抬眼兴奋的看着对座的人,“暹兄,没想到困了咱们五年的局居然这般简单!可是,若想在这迷局中保有清醒,不为外物所扰,这世上又能有几人啊!只叹我们这把年纪的老家伙,心境竟不如一个小娃儿……”

对座的人怔然的盯着我刚才下的那颗黑子,缓缓地点点头,“沐老,看来这场我们都输了。”抬头,视线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幽深暗沉的黑眸带些了我看不懂的东西,“小娃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娃儿?眉头一皱,转身离开。反正我只想让他们放下安逸而已,既然目的已到,我可没什精力再去应付他们,疲惫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现在的我只想回马车上去。

突然一道风劲从身后传来,还没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归同和成朗已双双挡在我的身后,安逸也从地上爬起,快步跑了过来站在我身旁,一脸戒备。

有些不解地转过身,却见归同恭敬的拱手,对被称为“沐老”的青衣人道:“前辈,我们无心打扰。”

“哦?原来是商小子的徒弟。”挑挑眉,声音微冷,“让开。”

“你认识师父?”成朗惊讶地轻呼,“那你就别为难云夜了,他身体弱,又不会武功,你不能恃强凌弱,以大欺小!”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沐老气极地怒喝。

“难道不是吗?哼!”一甩头,当是没看见气的跳脚的人。

“好!真是太好了!就算商小子也不敢这么跟我讲话,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们,什么是尊老!”话音刚落,手已挥出。

瞄了眼仍静坐着的人,好像也没因为我的拒绝生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不,或者说是看着我身上的狐裘更为准确,当他的视线略过狐裘的下摆时,忽然神色一惊,眼神更是奇怪,似乎是……惊异?

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我还是看到了。

往后侧了侧身,我可不想被他们的打斗波及。反正那人毫无恶意,好像是故意作弄归同他们,因为就算两人加起来,这水平也差了很多及,好似大人在和小孩儿过家家。

“云夜小心!”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也只能让我回神,旋身勉勉强强地躲开来人的攻击,可是却让自己一阵晕眩,脚下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

“云夜!”

“呕--”手,吃力的撑着地,该死,怎么都来凑热闹!昏沉的无力已经够让人难受了,这翻腾的胸口更是让人喘不过气,但是不行,不能晕过去!

“云夜你--”

“别过来!呕……”深深地呼吸着,只希望压下胸口阵阵的恶心感。

“喂,小娃儿你怎么了?我刚才可没用什么劲儿……”沐老的话在看清自己手上的东西时一怔。

“臭老头!都跟你说了云夜身体不好!该死!归同哥--”

“云夜,快把这药吃了。”

慢慢地平缓急促的呼吸和翻腾的胸口,一下子看不清也听不见四周的声音,只想往后退,离他们越远越好……

好冷,为什么会这么冷呢?你在哪里?在哪里呢?我想你,好想好想……

……

看着无力半跪在地的小娃儿,青衣人眉头一皱,随后别有深意的望向仍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好友,轻幌了幌手中的东西,无声的挑眉:“这东西,是你们家的吧?”

蓝衣人脸色一沉,身形一动,东西已握在掌中,微低头,轻喃道:“夜……”

……

重重地甩甩头,想甩去自己突然而生的脆弱,可是,没有用……心口,好疼,好腾,思念,原来是这般摧人心肺……

“小娃儿,把手给我。”低沉略带沧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他,那个有些面熟的蓝衣人。

本能的把手往后缩了缩,陌生人的气息和体温,只会让我讨厌。

正正神,睁开紧闭的眼,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将全身的力气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是错觉吗?为什么我会闻到那熟悉气味,还有,落在身上的无形的炽热视线,好像是生气时才会有的眼神……

摇摇头,自嘲地苦笑,夜岚呵,你啊,真是可怜呢……

缓缓抬起头,看了看神色各异的无人,还好,靠的不近。松开捂在嘴上的手,慢慢地抚上胸口,轻喘了口气,对上蓝衣人探究的眼神,“棋局我早在半年前就看过。既然两位已无心再为难,请恕我身体不适,不奉陪。”

无聊的人种会为自己的无聊找乐趣,只可惜,我最讨厌这种无聊又麻烦的人。

蓝衣人摊开掌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这块玉佩,是你的?”

这?!好眼熟,琉璃特有的色泽正淡淡的折射着阳光,晶莹流转的水色有种清澈的润泽,而那个印刻在玉佩上的“夜”字,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它的名字。

眉头暗皱,这东西不是早在十年前就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对了,刚才青衣人好像从我腰上扯下了什么东西,脸色微变,该不会就是这个吧?但它是怎么跑到我身上的?该死!一定是白老头搞的鬼!

瞥了眼脸色微沉的归同两人还有眼带戏谑的青衣人,看来,他们都认识这块玉佩。不过可惜……

“你叫云夜。”疑问句,却是肯定语。

点点头,“这玉佩是我的。”

“从小戴在身上的?”

“不是。”

“你从哪儿得来的,父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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