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距离太近,我跟本躲不开。一个后仰避开他的手抓,将右手的茶杯扔了出去。
“砰!”茶渍四溅,本能的想用手遮挡碎屑。
“唔!”该死,好疼!捂住被划伤的右臂,冷汉一下子渗透衣衫。平常就是被细刺划伤,也能痛的满头的汉。要不是那人的剑被林玉麒的内力阻挡,我这手恐怕就要废了!可想而知,这疼,就是百十有个细刺也不足一比的啊!
“夜公子!夜公子!”
好疼!好疼!真的好疼!跟本无力他顾,我只能用全身的精力来抵制刺入脑海的疼痛。
脸,定是白的跟纸一样了。
颤巍地闭上眼,若儿,你再不回来,我可真的不要醒过来了……
朦胧中,似乎听到了灏的怒吼声,还有,他的让人眷恋的体温和味道……
……………………@…@…@………………
白色,满片满片的白色,目所能及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自己因为抵不住钻心刺骨的疼痛,晕了过去。后来,就不记得了。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嗯,有点对不起自己,如果让人知道原因,大概会笑掉牙。
“呵呵,你当然没死了。”嘻笑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然时隔十五年,但还是即刻便认出来了。
“是你。”转过身,看到白胡子老头,忍不住皱眉。
最近运气不太好,碰到他,一定没什么好事。
“喂,小娃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老人家。”瞪着眼睛对我。
“哦?那‘您老’有何贵干?”挑眉,不可置否的问。
“唉!你难道没发现自己迷路了吗?”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看了看四周,这种地方,是人都会迷路吧。
“那又怎样?”
“呵呵,当然是带你回去啦!”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目的?”再怎么隐藏,他眼里的闪烁,还是被我逮到了。
“呃,那个没、没什么。”扯扯胡子,眼神左右躲闪。
“我昏迷几天了?”不说就算了,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五、五天。”
五天?呵,一个小小的剑伤不但疼晕了过去,居然还昏迷了五天,这副身子还真是弱的可以。
“带路吧。”既然还活着,再不回去,若儿她们大概要自裁谢罪了。
“你这娃娃怎么就不知道尊老呢?唉,我……”
不理他的念念叨叨,要知道,对这种情况,我早已百毒不侵。
“到了,小娃娃。穿越这层白林就可以了。”
还是什么也没看到,算了,先过去再说吧。
“那个,其实,其实你不该昏迷这么多天的,只是我那、这……所以……”
毫不犹豫地向着他所指之处而去,就当没听到他的话,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
回去了,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们自责,也不想灏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还是不要惹他生气的好,不然,没人承受得了他的怒火。
白色渐渐散去,随着眼前景物变的熟悉,最后突然想到,原来在这里,我的脚竟是完整的……
第10章
“夜儿,夜儿……”
朦朦胧胧,有人在耳边不住地低唤,似是压抑着无止的痛苦和悔恨。
心,涩涩的,犯着隐隐的疼,却是暖暖的。是帝灏,是他,在叫我。
我做什么了吗?为什么声音是那么隐忍,而我,却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痛苦和无力。
手,被紧紧地握在掌心,指腹不时地摩搓着我的指尖,手背,手心。很舒服,很温馨,这种淡淡的幸福让我舍不得错过。
轻动了下右食指,我想,握住,手边的幸福。
“夜儿!”紧握的手幕的一震,随后又更紧握三分。
“夜儿……醒了?”轻颤的声音更多的是欣喜,虽然他隐藏的很好。
习惯性地寻着熟悉的热源,将头埋了进去,躲开刺眼的光亮。
缩了缩身子,刚想偎的更近些,却不料--“啊!疼!”钻心的刺痛直达脑海,猛然睁开眼睛,泪水早已滑落。
“小心!”一把将我拥进怀里,嵌制住我的全身,“乖乖的,别动。手上有伤。”
“疼,灏,好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该死的,白老头不是都说我已经昏迷五天了吗?为什么伤口还是这么疼!早知道就再睡些日子了。
迅速在我的伤口上擦了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凉凉的,很舒服,感觉臂上的痛好了许多。
“对不起,夜儿。我没保护好你。”
“灏……”轻唤一声。不想他自责,毕竟,这件事是我自己疏忽。
不过,喉头干涩难忍,此时的声音更像是打在破碎的铁锣上发出的,难听的很。
“夜儿,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紧张地在我身上摸索,却像是对待一尊易碎的瓷娃般,小心翼翼。
“没有。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就是这伤口……嗯,灏,你擦的是什么药?凉凉的,还有薄荷的味道,伤口好像没刚才那么疼了。”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依在灏的怀里,我有些口齿不清地问。
“它叫‘水凝芷’,其中是有薄荷这味药。来,先喝口水。”
就着灏的手喝了点水,感觉喉咙不像刚才那么难受。
嗯,这药或许可以当润肤露来用,效果应该会很好才是。对了,要是再加点别的味道就更好了。不过,好东西还是先拐过来再说。
“那个……灏……”要怎么样才能顺利的拿到手呢?这药,我还真的很喜欢。虽然我肯定,只要开口,灏一定会给我,可那样……
“嗯?”看着摆在眼前的蓝色小瓷瓶,脑子一时反映不过来。
“呵,怎么,傻了?”低笑地轻捏了下我鼻子,顺势拥着我坐起身。
“谢谢。”笑笑地在他怀里蹭蹭,呵呵,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对了,灏,若儿她们呢?”怪不得耳边这么清静,原来少了那几只麻雀。
“她们都在外面。好了,先吃点东西,睡了五天不饿吗?”起身,抱着我走到外厅。
“是有些饿了,可是灏,我想先见见若儿她们,不然会让她们担心的。”小心的不动到受伤的手,用另一只手请求似的扯扯灏的衣襟。虽然不那么疼了,可我还是心里毛毛的。
“好。来,张嘴。”手指在桌上轻搁了两下,盛了勺汤。
小心地偿了偿味道,还不错,淡淡的,也不腻。
醒来时就觉得奇怪,嘴里的味道有些涩,大概是睡的太久了吧。
“少爷!”看她们一脸的惊喜和高兴,接着又同时跪下:“属下护主不力,请少爷责罚!”
又喝了口汤,才懒懒地回过头:“知道错在哪儿吗?”
该死!她们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几个的脸色居然比我这昏迷五天的人还差,刚才要不是她们出声,我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少爷,我们……”
“出去。”冷冷的打断若儿的话,“回去好好反省,想清楚了再到我这领罚。到时候,本少爷会好好让你们记住,什么是不该忘的。”不再理她们,安静的窝近身后人的怀里,任他喂着桌上的东西。
“是,少爷”五人欲言又止的退了出去,一室,又回复刚才的寂静。
“乖,现在你身体弱,不能生气。来,把这几个果子吃了。”伸手端过一只白瓷盘,里面装了三个红艳欲滴的圆果,大概有乒乓球那么大。每颗果柄处都有两个金色小圈,样子很可爱。
张嘴咬了一口,只觉清香四溢,甜润入喉。欲罢不能的一个接着一个,直到三个都下了肚子。
抬起头,好奇的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灏,你的手下都像你一样穿着黑衣服吗?”
没兴趣问他那些红果的名字,反正灏他自己就够神秘了,再奇怪的事和他扯在一起都有些理所当然。我现在纳闷的是,刚才分明没感觉这屋里还有其他人,怎么灏他只不过敲了下桌子,若儿她们就进了?他的那些手下不会是一些影子侍卫吧?
“是,也不是。你的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了。好了,你才刚醒过来,不可以劳累。再睡会儿。”含笑的看着我,替我整了整衣服,又把我拥回怀中。
好吧,是有些困了。
认同地点点头,“灏,我想去外面睡,屋子里闷。”
“好,睡吧。”感觉被抱出了房门,最后抵不住温暖怀抱和安神味道的诱惑,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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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抵在窗缘上,支着颌,懒洋洋地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唉!这都十三天了,可这伤口还是没有全愈,虽然有灏在并不怎么疼。只是经常会忘记臂上的伤,扯到了却是痛的钻心,所以,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能做,虽然我平常除了喝药,跟本也没事可做。
但是,偶尔还是会觉得无聊,因为难得会有睡不着的时候。
那天让若儿她们回去反省,当时的我的确是有些生气,就因为她们不会照顾自己。记得当年收她们时,提出的唯一一个条件就是不许自己伤害自己。如果没猜错,我昏迷的那五天,她们一直跪在外面。这次是我的疏忽,谁料到那个姓林的会突然跑出来,要不然我不可能会受伤。不过总算她们几个还挺聪明的,不一会儿就明白自己的错处,所以我也就原谅她们了,当然,处罚是少不了的。
嗯……或许可以出去逛逛,反正这几天灏他有事离开了,所以他的“禁令”也应该失效。
青州离京城不远,要不然再待一天算了,明天再启程。等到了京,让若儿把“玉珀”拿给人家,毕竟,不能食言。
怎么说人家都救了我,还让他的属下照顾了我这么久,或许,可以让若儿再备些厚礼……
身后空荡荡的,真有点不习惯,虽然只有十几天,可似乎已经太晚了。
习惯,有时候并不需要很长时间,它可以很短暂,也可以,是一瞬间。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改变,但我无力阻止。
本就是两条平行的线,又怎可能出现交集?
我和帝灏之间,从一开始,就只要交易。
他无法决定自己,而我,早已失去了那颗可能会跳动的心。
我喜欢他的味道,习惯他的体温,依赖他的怀抱,眷恋他的温柔……
可是,他不属于我。就像冷酷桀傲的‘他’,我只能,远远地遥望,却不敢奢望他的,任何一个眼神。因为‘他’也,从来,就不可能属于我。
身份,世俗,伦常,最平常的东西,成了最好的屏障,我,不会妄想。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就会想,我这一生,究竟为何?
爹,娘,九儿这一生,注定欠你们了。答应你们会长命百岁,可是,人终究,无法胜天……
“快!快追!往那边跑了!”隔街有一群人闹哄哄的在跑,像是在追什么人。
真讨厌,竟然这么大声,影响我的好心情。
“少爷,怎么了?谁惹你了?”放下手上的茶盏,将我上下打了量一翻,好奇地问。
看了眼推门而入的若儿,皱了皱眉:“那些大嗓门的家伙。”没事干嘛嚷的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吗?真是!
“谁?我看看!”急步走到我的身边,探身向外。
“快点!你们这群笨蛋!如果让他跑了看老爷饶不饶你们!”粗犷噪耳的嗓音再次传来。
无力地抚上额头,我就想不明白,这么大个地儿,为什么偏偏让我要听到。
“少爷,那些好像是青州县的衙役,不知道又在追什么人了。”收回视线,推着我到了桌边,一边把刚才端进来的东西摆在我身前,一边说道。
“又?什么意思。”难道青州知县经常当街抓人?
看白痴似的看了看我,才认命的说:“前几天就抓了三回,吵吵闹闹的,满大街的追,像是怕人不知道似的。那时候,少爷你正窝在某人怀里睡觉呢,又怎么会知道。不知道今天又是哪个家伙倒霉。”
“不知道为什么吗?”不会是当官的无聊,抓人作消遣吧?
“听说是丢了什么东西。”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再瞄了瞄桌上的东西。
“若儿,伤口不痛了,今天就免了吧?”请求的看着她。
“少爷啊!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五个人,我们还想活着伺候你哪!”一脸惊慌的盯着我,哭丧着脸。
“我真不明白,灏他又不老虎野兽,你们为什么都怕他?”疑惑的问。
真的很奇怪,每次只要灏在场,她们就会非常规矩,甚至一言不发。更别提像以前一样地抱着我,就是稍稍碰我一下都不敢。
“他比野兽可怕多了……”低头嘟囔着。
“什么?”若儿声太轻,一时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少爷,他也就只对你的时候才是个人,对其他的,就是他那个主子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什么人都不屑一顾。”
“有吗?”好像是有点儿,可是也没这么夸张吧?
“有,绝对有!”重重点了点头,颇为认真的看着我。
“那--”刚想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阻止。
“碰!”窗户被撞遥拽作响。
真是,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刚才街上的闹腾不算,居然还有人跑到我这儿了,这华清居到底是什么地方!
“少爷小心!”一个回身,若儿将我挡在身后,戒备地盯着刚从窗户外面跳进来的两个人。
咦?一样的面孔,原来是对双生子,而且还是龙凤胎。就不知道哪个是老大了。
“你们是什么人。”看着对峙的三人,无奈的摇摇头。唉,若儿,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
“呃,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双胞胎里,那个女孩儿摸摸鼻子,讪讪的说道。
“两位,后面有人追我们,所以想借你们的地方躲一躲。多有打扰,还望见谅。”淡淡一笑,拱手而立。
嗯,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哪个官家的少爷小姐,或许是偷跑出来的。两张同样漂亮的脸,却是一个灵秀活泼,一个清俊逸朗,大概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他们现在虽然有些狼狈,可一身的贵气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哼!知道打扰还不快滚!”没把两人的歉意看在眼里,若儿毫不客气的说。
“你!本公…咳、咳,本小姐是给你们面子才低声下气的道歉,别以为我就怕了你!”被旁边的人踩了一脚,才急急改口,像是被揪住尾巴的野猫。
“是吗?要是道歉管用,你让我打如何?”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凉凉嘲讽道。
头,更痛了。是我的错,我把她们教的太彻底了,无言问苍天。
“这位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今次虽是我们姐弟失理,可你的言辞未免有些过分了。”脸上的淡笑出现裂痕,皱了皱眉。
呵,城府不够深,应该还是个不知世俗险恶的贵少爷。
“好了若儿,小梅她呢?不过是几种野花,怎么去了这么久?”再让他们吵下去,我真的要去自我反省了。
再说,也被他们忽视够久了。
抬眼看了看站在窗边的两人,指指身后:“门在那儿,两位自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等着若儿的答案。
“少爷,你也不想想,你说的都是我们没见过的。单贫一副画,要是十天之后她们能有一个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埋怨的看了我一眼,夸张的双手合十。
好像是这样没错,可我也有给她们提示啊,若真找不到,可以直接回来,谁让她们不好好看我给的画。现在,我是无能为力了。
“喂!你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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