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菡萏乱第34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主子,要退潮了。”飞天俯身将白墨染抱起,接下来她们谁也不能打扰。

“娘亲?”白墨染手疾地抓住娘亲的袖摆,有点着急,只是单纯的不想自己的娘亲离开自己。

我看着墨墨抓着我袖摆的手,有一刻的恍惚。

“墨墨要和娘亲一起放吗?”

“要。”白墨染挣扎着从飞天怀里探出半个小身子,他不是缠人的小孩,可是今天,他就是想一直呆在娘亲身边,牵着他娘亲的手用什么诱哄他都没用。

“小主子,你慢一点。”飞天调整好姿势,小心地将白墨染放下。

墨墨双手交握将我的左手包在中间,有暖暖的温度自他的手心传递过来。飞天站在我右手边,帮我一起捧着花圈。

沙沙,海潮退散,一波不及一波。海水浸湿裙摆,漫过脚踝,微凉。

我小心地将花圈放入海水中,墨墨握紧我的手,静默地看。

海水缓缓退去,带着洁白的花圈,一寸一寸远离,莲,我现在很好,那么,你呢?

“娘亲,你哭了。”白墨染仰头便看见那些溢出眼角的泪滴,也感觉难过:“娘亲!”

我蹲下身,墨墨抬手为我失去眼角的泪,那么容易就止住,用他温暖的手指。

“娘亲不哭。”那个叫做莲的人,一定一定对娘亲很重要:“如果娘亲想念他,墨墨可以陪娘亲去那个地方看他。”即使回不来也无所谓,他还有娘亲。

我轻笑:“娘亲现在更想和墨墨呆在这里。”虽然想念,但我也知道,不用太着急,我们终究会再见,这段时光我也想留在这里,陪在他们身边。

“真的?”他就知道,千娘亲最爱他了。

“当然。”我将墨墨拥入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脊背,我的墨墨,我的孩子。灰蓝走过,带不走纯白的海莲,只因它们已扎根在此,花朵不再摇曳,安静地躺在黑色的砂石上,黑白交织,绵延十里。

————

冰雨纷纷,烈焰灼灼,寒了多少人的人,枯了多少人的眼。

凤栖宫中,年近四十的大景皇后李惜柔端坐凤塌,一身素色衣袍,保养极好的容颜也显出丝丝憔悴。

“皇后娘娘。”同样一身素白的宫女缓缓走近,语调轻柔。

皇后李氏恍惚的转头,半晌,才将焦距对上那宫女的脸。

“乔,你回来了,太子呢?”她的泽儿呢,她还等着看他坐上皇位的样子。

名唤乔的宫女跪坐在凤塌下,双手抬起,轻轻握住李惜柔放在膝上的双手:“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先娘娘一步去见皇上了。”

李惜柔定定的看着乔的脸,眼神涣散再重聚,最终不过一声长叹。她十五岁进宫,十八岁便诞下皇子,身为重臣之女,她也曾以为皇后之外非她莫属。只是,她的经营,她的苦心,却都是为她的妹妹做了嫁衣。

李惜的确美,她也嫉妒,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再怎么不待见也容不得外人多嘴。可是,当自己爱着的那个向自己询问自己的妹妹时,当李家满心欢喜送李惜进宫时,她也恨了。然而,在李家,她们又如何有说‘不’的权利,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利益,一切都是为了将天下操控在李家人的手中。

她看着泷爱上李惜,看着李惜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看着李惜走过她铺就的道路,登上皇后的宝座。而她只能叩首行礼,带着年幼的泽一同跪拜,多不公平。

“娘娘。”乔轻声呼唤,她跟着她二十多年了,她的委屈又如何不知道。

“乔,把毒酒取来吧。”

“是,娘娘。”

李惜柔望着东宫的方向,或许这些都是她的报应,只是在这宫闱之中,有多少人的手是干净的。李惜死了,为了爱情,在那个漂亮的理由下,又是怎样的私心。她太了解李惜,那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她不好也不会让其他人舒坦。李惜恨李家,厌恶端木泷,埋怨端木渊,她不说,一直积压,然后爆发,那么极端,都说她的皇后之位不过是沾了李惜的光,可是,在背后操纵的一直都是她,只是她从来都不在乎,在那个男人爱上自己的妹妹之后,她就觉悟,她要坐稳皇后只之位,将大景的江山送给她的一双儿女。

只是,漱儿选择了离开,泽儿也去了,她一生的奋斗都付之一炬,如此苍凉。

“娘娘。”乔端着一杯毒酒跪在凤塌边,垂下的脸上亦是随主而去的决然。

李惜柔优雅地端起毒酒,仰头饮尽,浮华一场,不如归去。

玄武门

裴染带领三千精英攻入,面对的是李思德坐镇的一千亲卫。

看着裴染年轻的脸,李思德冷笑:“裴将军,你还是回去吧,与本官抗衡,你还嫩点。”

持着长剑的裴染眼神如刀,凌厉地剜过李思德的老脸,作为战士的他自有一份披荆斩棘的戾气:“李丞相,由下官送你上路,足矣。”

李思德冷哼:“笑话。”

裴染冷脸:“下官并不认为这是个笑话。”

“你不够资格。”

裴染沉默,按官职品级,他们的确不在一个档次上。

“裴染,将军不够资格,那老夫呢。”一声中气十足自后方传来,银甲中分出一条道,恭迎大景的镇南大将军。

李思德恨恨地看着来人,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独孤辽,你怎么还没死。”

“哼,李丞相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送葬?”独孤辽踱步而来,没什么好脸色。竟然敢烧他的独孤辽的女儿,嫌命长了!

“没想到你竟然会站在端木渊那边。”

“好过你多端木泽俯首称臣。”

“大胆,独孤辽你是活腻味了吧,竟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

“谁听见了,谁听见了,谁听见了站出来给老夫看看。”第一个就灭了你。

李思德恨得半边脸抽搐:“独孤辽,妄你一向自诩忠心耿耿——”

独孤辽听不下去地抢词:“李大人,叛乱的是你吧,太子殿下为夺皇位,杀兄弑父,渊王也不过害死带兄长教训一下孩子。”最讨厌别人说他不忠心。

“说得轻巧,教训孩子需要带如此多的士卒?”李思德又上了一个八度。

独孤辽当没听见地看田看地,就是不看李思德那张脸,他高兴。

“独孤辽,你这是为虎作伥。”

独孤辽冷笑:“李大人,我们不过彼此彼此。”只是,他为的那只虎要厉害的多。

“你以为你们一定能赢?”

一声轰鸣,红光泛起,照亮低空中的滚滚乌云。

李思德朗声大笑:“独孤辽你看看,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哈哈,这天下现在就是你我的,只要你我联手,端木渊那百万大军也不敢造次。”

独孤辽收回视线,眼神如鹰地盯着李思德,裴染紧张地凑到独孤辽身边,低道:“独孤大将军,王爷不会。”

独孤辽一个冷眼扫过去,裴染立刻噤声。

“你们的王爷死这么容易死的人吗?”他很欣赏端木渊,但是对端木渊身边的这个裴染和那般白玄绎都没什么好印象。

“还等什么,杀啊!”独孤辽看着呆站一边没什么眼力价的裴染,他一向没什么耐心。

独孤辽转身循着原路走回,他老了,不适合动手。也不想看着李思德死在自己面前。人老了更加不适合参与这些宫廷内斗。成王败寇的道理,他懂,李思德也懂,只是,他看开的早,而李思德始终执念不放,直到最后,还在做梦。

手中的火把随之跑动,如呼吸一般急促而不稳定,映照着前方的路,明明灭灭,诡异骇人。飞天每跑过一个弯口,都期待着看到自己主子的身影,关系主子的性命,无论是谁都无法让她全然的相信。手中的火把,照不到五步外,这里黑的异常,越往里越黑,安静地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和不稳的呼吸声。飞天只想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去到她身边,看到她还活着。

二爷努力跟上飞天的速度,双唇紧抿,直视前方,喉头干涩生疼。可是,她也不想放慢脚步,她也没办法去相信,除非让她看到完整的白。这一次,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大脑一片空白地想不出救她的办法。只愿莫子忧说到做到,她愿意用她的所以去交换。

尽头,火光照亮的尽头,飞天停驻,带停了身后的二爷和林释风。

火光不再摇曳,安静的照亮那张苍白如纸的容颜,她在那里,他们屏息,也听不见她的呼吸声。飞天慢慢走近,手指颤抖的探上她的脸颊,滑向她的颈脉。

“如何?”二爷启唇,却怔忪着不敢发出声音。

一刻,缓慢到让人心揪。

飞天慢慢吐出一口气,鼻尖酸涩,眼前一片模糊。还活着,她的主子还在。

“主子活着。”

手掌压上心口,二爷扶住石墙一阵急喘,活着,她还活着,真好!

122石头剪子布

仙境山,活神仙医圣子,西域佛医空空,忘川弱水,死不救七百万。于三日内,或被挟持,或被利诱,或被命令,或抬,或请,或自费,反正都在三日内先后到达了京都长安。

鹤发童颜的死不救七百万,一身白色儒袍,其上以狂草字体写满墨色,从头到尾就三个字‘死不救’。七百万眉头紧锁地端详着手中的碧玉茶盏,他不明白,他很纠结,他觉得不公平,他们三人是天下闻名的医者,为什么只有他是自费,还赶死赶活累死了一匹良驹,他要报销,不给他报销,他就不医里面那个只剩一口气的女人。

昏睡着的活神仙医圣子被啊哼啊哈抬着冲进暮园。七百万看着被抬着的医圣子更加不爽地牙齿打架,他是被抬着进来的!他是被抬着进来的,空空好歹也是自己走进来的,他竟然是被抬进来的,他能不能要求等医圣子醒了,让他看着自己也被抬进来一次。

“呼——呼,还好——还好——”

“还好——还好,赶——呼——呼——”

“赶——赶上了。”

啊哼啊哈双双躺倒在地大口的喘气虽然劫持是他们的老本行,跑路是他们额专业,奖金是他们的动力,但是以后这种事,谁爱干谁干。

“呼——呼——”睡着了。

“呼——呼——”也睡着了。

“阿弥陀佛。”绫罗袈裟披身的西域佛医空空双手合十自后堂走出,赤脚白眉,掌中一串深褐色佛珠无端地引人注目。

死不救七百万斜了眼西域佛医空空,他们应该算是认识,作为同行,年轻时也曾互相切磋过医术药理,只是每一次见面,都是烂聚头,坏结尾,再加一个医圣子,剽吧,看谁剽得过谁。死不救七百万讪讪的撇嘴要不是这死和尚在西域一带活动,他早打他了,行医问诊开药竟然都不收钱,他真的当自己是佛祖啊,要都像他那样,他和医圣子直接撞死算了,让不让人活啊。

二爷带着两大侍女,若兮,葬花,匆匆走入,瞥一眼呼呼大睡的啊哼啊哈,向身后的两名清秀小巧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弱些,葬花齐齐点头,一人一个,动作麻利地将两名壮汉甩上肩膀,退了出去。死不救七百万见怪不怪地低头饮茶,能在那女娃子身边呆着的人,别指望能正常到哪里去。西域医佛空空略感惊讶地眼角抽抽,善哉善哉地一笑而过。

二爷脸色不好地向眼前一站一坐一躺行晚辈礼,连着三天三夜的看护,不是不能睡,而是怕自己一觉醒来,便见满园素白,伊人已逝。

“阿弥陀佛,二少主,可否先让医圣子醒过来。”

二爷点头:“自然。”随即递给死不救一眼‘速度’。

死不救七百万心情更差地咬牙,什么态度!手中的杯盏‘哐’地扔在手边的案几上,转手间,一根凤尾银质跃然指间,一送一收不过眨眼,二爷懒得看,空空满目慈悲,活神仙医圣子身形一动,眼珠一转,缓缓撑开松弛的眼皮。七百万冷哼一声,人他是弄醒了,只不过,他心情不好,不小心拿错了淬着叉叉叉的针,也是情有可原。

活神仙医圣子撑起一把老骨头,依旧疼痛的后颈让他想起不怎么太好的记忆,环顾堂中三人的脸,医圣子半张着嘴以为自己眼花,看看空空,再看看七百万,活见鬼了。

爱波网看着医圣子那张赖皮脸就烦躁,那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保养,还好意思自称活神仙,有那么悲剧的神仙吗?

“圣啊,不用看了,我和空空都是活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西域医佛亦笑,摆明了很赞成七百万的调侃。

医圣子皮笑肉不笑地表示一下在,自地上缓缓站起,暗算他的事他可以先放在一边,搞死这两个老家伙,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二爷看着三人眉头紧锁,她希望他们三人合作,可是这三个人的性格,真不不像能合到一块去的。

“多年不见,还以为两位都去了西方极乐,空空,话说你怎么还不去侍奉佛祖。”医圣子大度地笑,知道在七百万那讨不到口上的便宜,那他也先捡个软柿子捏,心理平衡一下。

“阿弥陀佛,贫僧去过。可惜佛祖认为贫僧救的人还不够多,所以让贫僧在这凡尘再待些时日。”空空捻着手中的佛珠,满脸堆笑。

七百万咂嘴:“你确定你不是被佛祖一脚踹出来的。”不带他玩,他也要插一脚。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

二爷瞪七百万一眼‘够了没’。七百万刚想继续调侃,接受到那一眼,识相地闭了嘴,她现在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忍了。

二爷清清嗓子,招呼回注意力,虽然那三人中有两人就没当她存在过。

“三位前辈,在下是洛阳金家的少主,名曲意。晚辈冒昧以如此方式请三位前辈来,实在是救人心切,若冲撞了前辈,还请前辈见谅。”二爷别扭地念完,暗骂篮麟的咬文嚼字。

空空点头微笑,和洛阳金家捐的那一百座寺庙相比,这点小错误,佛祖也会当看不见的。

七百万很清楚那话不是对自己说的,暗里咒骂了几句。

医圣子清高地冷哼一声,不提还好,劫持他也就算了,半点前奏都没有,直接劈晕了他扛下山,好歹给他句大义凛然的台词,他现在很没面子的好吧!

“医圣子前辈,晚辈实在是一时情急,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救人要紧。”二爷念得舌头快打圈了。

医圣子胡子一抖,不屑地再冷哼一声。

二爷嘴角抽抽,丧失耐心地原形毕露,上前一把揪住医圣子的衣襟,叫嚣:“你t救不救,老子告诉你,进了老子的地盘,就容不得你哼哼。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顺便说一句,救活了老子赏你,不救和救不活就给我去陪葬。别以为,老子尊你一声前辈,你就t真当自己是盘菜了,老子现在给你个痛快,你救还是不救?”她是流氓他怕谁。

医圣子眼皮直翻地点头,有一口吐沫,舌头打结地说不出话来,这丫头比他老婆还恐怖哎!

“阿弥陀佛”空空闭上眼,他看不见,佛祖也看不见。

七百万心情稍微好一点地看戏,惹忘川弱水的二少主,他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他都斗不过的人,他也敢挑战,活腻了。

“救不救?!”给你三秒,再不说扔出去喂鳄鱼。

“救,救,救,救救救。”医圣子怕怕地抚着胸口,他很惜命。

二爷微喘着放开医圣子,颓然地后退几步,依着门扉,脸色苍白。七百万很敬业地走过去,食指中指并拢,压上二爷的手腕。

“要救的不是我。”

“你如果再不休息,也差不多了。”七百万收回手,积劳虚弱。

“无碍。”二爷摆摆手。

“要救的是何人?”七百万扫过空空和医圣子,他不奇怪忘川弱水能将他们三人用三天时间聚集在长安,他奇怪到底要救的是何人,能让忘川弱水不计成本地付出。

二爷苦笑:“你以为是谁?”

“你哥?”七百万皱眉。

二爷叹道:“我哥充其量也就是鼓捣你。”

七百万抽抽嘴角,什么话啊!他很弱吗?

“你一直想知道的,忘川弱水的主人。”

七百万愣了下,随即咂嘴,看来如果救不活,他们真的要陪葬啊。

——————

四方流水环绕的一间独立小室,采光极好,温度宜人。轩窗下便是一片西域莲,银鲤嬉戏,波光潋滟。一炉香烟,莫邪不断,一架玉琴,隔水轻弹。

曲洛依坐在床边,一手探入丝被下,握紧那只冰冷的手,多少想让她暖和些。

飞天几乎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看一遍香炉中的莫邪,至少让她找一点事做,对她好的任何事,什么也

菡萏乱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