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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第3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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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环抱成空,端木渊垂下眼眸,坚决不看,这等同于她看着孟莲的脸,这等同于他们拥抱。他是个男人,还无法成熟到接受,即使理解也不能接受,任哪个男人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爱人对其他男人展现哪怕一瞬的温柔。他甚至考虑该不该回避。

掌心贴着质感上乘的木料,指腹滑过匣子的棱角,流畅的线条。小小的一个匣子,盛放着一个灵魂赖以生存的一具躯壳。等我发现我成长地已经不能再回首的时候,你用你的默默,让我终于可以平静地面对那一世的种种,让我终于能将海潮冰冻成暗流。是非因果,你一路远离,我却学会了转弯,独自停留在你给我的最美的两世,努力重复一个动作,于是熟悉,成为习惯。

走过了忘川弱水,就不要回头,沿着一路红色的彼岸,去找那个卖汤的婆婆。记得,何其有幸,忘了,也不是不好,上辈子是我欠你的,这辈子我来还,这辈子你欠我的,下辈子来还我。其实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只是,你站在纷飞的花雨中,展开手臂对我说‘跳下来’的画面,深刻入灵魂。那么一刻,我给了你我全部的信任有走到终点的错觉,虽然清楚那也只是路过。

“谢谢。”我站在端木渊面前,觉得他更适合仰视,这个角度太近,近得似乎唾手可得,只是理智都在,我也相信他明白,我们都任性,但从来不会纵容情感。

看一个自己努力宠爱的人,为着另一个男人皱眉,为着另一个男人跟自己道谢,为了另一个男人忘记了如何总有极限,微笑,心脏隐痛。谁能无欲无求地爱到最后,一瞬他似乎懂了端木泷的沉默,不是忌惮他,更不是懦弱,而是泷太爱李惜,爱到可以默认她的背叛,爱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尊严,只是,还是会有尽头,一旦钻入死胡同,也只能用玉石俱焚来自救,等待无期,会将爱情磨砺成痛恨,那么他现在,是不是也爱上了一个人,哀悼没有办法不索取回报。

端木渊猛地将身前的人抱起,转瞬就跌落床榻,唯有抱紧她,他才能感觉到她存在,才能感觉她被他拥有,唯有在她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影,他才能压下嫉妒成狂,情难自控,他亲吻,霸道却也小心翼翼。他最想问她是否爱着孟莲,也最不敢问她是否爱着孟莲,何况除了孟莲,还要天下楼落尘煊,他没忘记她跪在狂风暴雨中,宁愿让他忘记自己也要取那一只金蚕救他的性命,他没忘记她说她曾用自己的血救下了重伤的落尘煊,任何一件都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甚至连吴钰,都是喜欢她的吧。启唇,在她脖颈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和她相比着她和他们那么平淡,索然无味,细如发丝,看着也脆弱。

液体沾湿眼角,隔开相贴的皮肤。端木渊停止动作,不知所措地看着涌泪的眼眸,他的影变得模糊,于是天地不曾开化,他清楚那些不过是泪,却也一滴一滴灼痛他的心尖。抬手轻揉她耳后的发,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

“白——”压不住微颤的语调,瑟缩了神经,身下的人哭得更加厉害,那么难受的样子,蜷缩低泣,银白的床单上晕出暗色的花,他该怎么做?!

“是不是哪里痛?”他是不是又弄痛她了,可他昨夜真的很小心。

端木渊疼惜地将低泣的人儿拥入怀中,无措的抱紧。他以为她总是无谓,以为他看得更透彻,他就那么忘记了,忘记了她才十八岁,忘记了她比他更敏感,更容易感到不安。他的白,他的菡萏,或许一直都是不安的,不安地在意也漠视,不安地明知道不对也任性放肆,却又总是不安地淡化着自己的不安。

“白。”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他偏偏在哄人这方面最没有经验。

像是听了一首悲伤的歌,不那么感同身受,却让委屈泛滥。因为有一个怀抱可以依靠,因为有一个人可以撒娇,明知道最没有资格,明知道不应该,可是,现在有人站在身边帮我撑起了一片天,有人用一把纸伞遮挡了冰冷的雨,惰性使然,不自觉的想要依靠。不那么苦,却酸得厉害。我蜷缩,埋首在端木渊颈窝,他身上,也有了莫邪的香味。

记起她用吻止住了泓儿的眼泪,无论是否有用,他都效法。垂首亲吻,循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曲线,吻去那些泪水,酸涩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敛眉,为何还是止不住她的眼泪。和上一次不同,至少那一次,她还要力气发泄,有力气掐他,可现在,她只是哭泣,躲在他怀里,逃避一切,还是为了孟莲吗?紫眸转暗,他们都有前科,可他就是霸道的不希望她也曾经爱过,只有自己。

“疼。”双手揪紧端木渊的衣袍,我含泪看着他,委屈地要命。

“哪里疼?”

“哪里都疼。”

“怎么样才让你不疼?”

端木渊的脸,靠得那么近,脸上的表情,无端地让人心软。

锁住那双琥珀色眼瞳,他不会给她逃开的机会。“不放。”心底明明在怕,怕自己的手臂圈不住,怕她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依恋,怕他一旦暴露,她会避之唯恐不及。

“你放开我。”更委屈了,连你也欺负我。

“没可能。”他也坚决。

“你弄疼我了。”

少骗他,端木渊松了松圈抱的力度,错开视线,不去看她的脸,表情和眼神不配。

我不动,端木渊不是圣人,我在他怀里挣扎就是找死,欲拒还迎这一招谁都知道:“放开。”

凭什么要他放开她,就不放,呆在他怀里多好!

“你是大景的帝王。”不要耍无赖。

眉眼轻挑,在他眼里,两者之间没有抵触。他唯一烦躁地就是找不到理由让她安心留下。

“端木渊。”

指腹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停滞在她的眼尾:“白。你叫我一声渊,我就放开你。”嘴角带出笑意,有些方面,他们半斤八两。

“就一声。”

我看着端木渊的脸,他在笑,端木家的男人笑起来都好看。思绪半晌,终是妥协,至少他一向说到做到。

“渊。”我淡淡地唤一声,不带什么情绪,只是想快点脱离他。

笑出明媚的意味,端木渊得逞地眯眼,没有半点要放人的意思。长腿曲起压住她的腿弯,他禁锢她的一切,将她的头颅压下,压下她的唇与自己的相贴,他不介意勾引他就范。

他都不给反抗的机会,我想后退,偏偏被他拉得更近,身体无法自控,我躲避不开他的吻,不该在这个时候的。

每一份碰触,都在刺激他的神经,肌肤摩擦,只是吻,他已经快要无法自制。翻身压下,手指扯开系带,褪去两人之间的隔阂,他纠缠不休,只希望至少一刻,她只有他,全然地接受他,全然地依靠他,想要的是一双人。

112玄武玉

看着一个男人,认真的做着一件事,原来也是赏心悦目的事。月白缭绫在他十指下展开,六棱光辉剔透了他本就漂亮的手,他垂着眼眸,动作优雅轻浅地将系带绕成扣结,银线暗绣的莲花,顺着他手掌拂过的方向盛开。他蹲下身整理繁杂的裙裾,烟纱片片,都被他仔细的展开,抚平每一处褶皱。深紫色的缎带被束在腰间,打一个小小的花结。他抬首,看我一眼,随后脸色如常地整理我的长发。我很主子地站着,除了偶尔抬抬胳膊,动动眼珠,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运动。

端木渊执着玉梳慢条斯理地打理着我的头发,一缕一缕,没有尽头,不知疲倦地梳理。

“你身体不好。”

“自小就不好。”

“什么病,看过没有,吃的什么药?”

摩挲她枯黄的发尾,端木渊敛起眉心,他不是大夫,不会治病,可她看起来真的不健康,他不想她有事。

“胎病吧,没有什么根治的办法。”以及我对这具身体的滥用。

端木渊沉默良久,俯身将身前的女子环抱,头颅深深压入她的颈窝。偏偏都是在她身上,有那么多地令他无能为力的事,那么多的不确定,那么多的难以把握,他真的会疯掉。

我看着镜中的两个人的模糊的影,如果我还能认为端木渊是一时兴起,我就真的是自欺欺人,天下无敌了。可是,我也想要逃避,也许被他爱上,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但是时间不对,感情成负累,我也害怕面对。

右手拇指被温凉的物体环绕,我低头看去,端木渊亲手将那一枚玄武玉扳指戴在我右手上,玄黑的颜色,凝眸而视,坚硬的外壳上,似乎真的有生命流淌。我怔愣,思绪飞速旋转。最后停在端木渊的左手拇指上,玄武玉扳指,一对,戴在我们手上,像是最深重的承诺。我抬手就摘,我不是它的主人,不应该戴在我手上。

“不许摘下来。”端木渊轻叱,强行制住我的手:“戴着。”

“我不要。”玄武玉扳指,并不是定情信物那么简单可以送人的东西,我挣扎着去摘,他已经给她戴上了,就不会允许她拿下来。

我皱眉看他,这男人任性起来也让人烦躁:“你知道的,你该给的是的皇后,可以使独孤兰,也可以是倾城,但就是不能是我。”

“我给你的就是你的,不许你不要。”独孤兰,倾城都不是他想要的,她明明知道他娶她们是为了什么,至于皇后,如果她愿意,他极愿意有她站在他身边。

“你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他什么时候不清醒了。

“你答应过,我助你得到天下后,会将那张纸给我。”

“我会给你。”端木渊眸色深沉,如果那张纸能留住她一生,他不介意做一次小人。

我想踹他“那就像个男人。”何必将这玄武玉扳指戴在我手上。我的离开,是自找的既定事实。

端木渊沉默,他决不妥协,他是个男人,更不会轻易收回送出的东西。

我抬脚狠踢端木渊的膝盖,他一张冷脸不痛不痒地令人想抽:“我大方你也别小气,老死不相往来对谁都有好处。”

‘老死不相往来’,一句便撞的心脏生疼,端木渊努力平复升腾地怒意,怎么那么想要离开他,呆在他身边真的不好吗?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答应她的那些话,后悔他自己做出的承诺,什么叫‘老死不相往来’,那么不愿意见到他吗?

端木渊走神的片刻,我挣开他的手,去摘取拇指上额戒指,不配,颜色不配,身份不配,都不配。

“我不许。”拽住她戴着玄武玉扳指的右手,他垂眸,咬牙切齿:“我说了,不许拿下来。”

手臂被捏痛,我冷声,不给他面子:“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我不会收回。”

“我不介意帮你扔了它。”

端木渊黑了脸色,语气瞬间冰冻空气:“戴着,别让我再说一遍。”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让我要我就必须要,我不喜欢,更不想要。”摆明了招架吵:“别说你只是个王爷,我也不见得愿意笑给他看。”这个还真是。

“你不需要笑给他看。”不需要对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笑。

好,非常好,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有讲冷笑话的潜质,你逼我踩你,我也只能照办:“你爱过李惜,娶过我姐姐,妻妾成群,还有一个儿子,你有什么资格要我收下这东西,看着芍药的面子,我敬你是我姐夫,我用命和你换了金蚕王虫,充其量也就是桩生意,上了几次床,我不要求你负责,你也别当我是你所有物,大家各就各位,也方便以后过日子。”

他是爱过李惜,名义上也是她的姐夫,他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她说的都对,却偏偏将他们的关系说得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他想掐她,她是没要求他负责,为什么不要求他负责,就算是她主动,他也的确是她第一个男人,他怎么会不愿意负责,比起做他的家臣,他更希望她选择成为他的女人,是他当初执念,尊重她的选择,是他脑子进水,让她喝那碗不悔,是他错,,没能在那时就抓紧她。

玩沉默是金是吧!攻击的就是你的自尊。

“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对着你那张冷脸,我什么都不图你的,不过是住了你的,吃了你的,你要算账,我也立刻百倍奉还。一个玄武玉扳指而已,你觉得再贵重,在我眼里都是一文不值,我要的你都给不起,落尘煊,慕容傲,他们任何一个都比你给的多。”也好在,我都有还,所以更不可能在现在还欠下债务。

手掌紧握成拳,他垂眸盯着她手上的玄武玉扳指,玄黑的颜色衬着她白皙的皮肤,那么还看,这扳指对他来说并不是特别贵重,但好在能配得上她,他或许真的没有落尘煊,慕容傲他们给的多,他甚至连她要什么都不知道,而她在他身边,连笑容都失去了。

不给反应,你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我傻,一开始就应该想到,阴险如大景的渊王殿下,怎么会做亏本的生意。我告诉你,端木渊,就算你强行留我下来,我也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我懂的是多,可我也能让自己什么都不懂,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影响你的大景江山,我们相遇本就是个意外。”

“我没这么想过。”他真的不曾这样想过,真气逆转,他真的生气了。

“没这么想过?那现在这是做什么?想用这套牢我种东西我吗?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没想到我白菡萏还有这种本事,是我高估你了,还是那么端木家的男人都喜欢利用女人,端木渊你别忘了,我姐姐的死你也有责任,音若的死,李惜的死你都有责任,看不上其他女人了,所以现在要我来顶替她们继续满足你的野心,说到底,你就是自私,到头来,你要得不过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从来最爱你自己,我——”

端木渊胡乱地出手掌风避开她的位置,积压的内力倾泻,一堵墙壁扭曲褶皱,最终轰然倒塌,墙外一眼无际的碧叶粉荷被冰冻一片,碎裂成块。

我不怕死地瞪着端木渊:“方向错了吧。”

猛然松开她的手臂,他微微喘息,胸前的伤口似乎又裂开,比任何时候都痛。他宠她,但不能连自己的尊严都放弃,孟莲的结局放在哪,何况他也不是孟莲。她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她明明都懂,何必这么说。

我摘下玄武玉扳指,递到端木渊面前:“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扔了吧。”他不需要。

微眯眼眸,我淡道:“我不想为这种东西浪费力气。”

端木渊转身就走,他不是圣人,他也无法忍受自己在乎的人如此轻贱自己的心意。鹤羽鬼魅般出现在端木渊身后,紧跟上王爷的脚步,鹤羽看着地面,在他的记忆里,王爷似乎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零碎地听了些,多少还是觉得白姑娘说得有点过份了,王爷那一长如果击在她身上,她必死无疑,只不过,舍不得的还是他家王爷吧。

“鹤羽。”

“属下在。”

“端木泽可有什么动作。”

“太子殿下和李丞相几个时辰前带御林军包围了泷阳宫。”

端木渊头疼地紧闭双眼,无奈道:“派人保护这里。”

“属下遵命。”

“让飞天来这里陪她。”

“禀告王爷,飞天姑娘两日前便离开王府了,似乎是白姑娘命她去送一封信件。”

端木渊没多想地叹道:“那就算了,如果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立刻报告我。”

“是。”

手臂垂下,掌中还握着那只玄武玉扳指,我看着残垣断壁,冻结的湖面,不可自制的轻笑,嘴角牵起熟悉的弧度,我该对他说声谢谢的,谢谢他的宠爱。

113独孤

名唤点点的小丫鬟,年纪不大,却也随着父亲在温度当差四年有余,因着一张秀气的脸蛋丫鬟和开朗的性格很受众人喜爱。领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点点一身淡紫衣裙,提着一只朱红漆雕食盒,拈着裙摆姿态婀娜地踏上岸边的石阶,她身后的丫鬟垂着脸,手里托着几套女子的衣裙,跟杂点点身后。

“点点姑娘好。”执勤的王府侍卫,熟人般地打个招呼,一边的另一名侍卫有些羡慕地瞥过一样,他也想和点点姑娘认识。

点点漾开一个笑脸,甜甜的讨喜:“两位哥哥好。”

“好,好,呵呵。”连声音都好甜。

点点回顾了身后的丫鬟一眼,笑道:“这位是储裳阁的绮罗姐姐,来给白姑娘送衣裳的。”

两名侍卫互看一眼,其中最先打招呼的一人皱眉道:“绮罗姑娘有令牌吗?”

女子低垂着头颅,闻言摇头,点点接茬道:“是鹤羽管家不在府里啦,两位哥哥通融一下,我们到没什么,就怕惹怒了白姑娘。”点点姑说到最后娘说得认真,配合地撅撅嘴。

“那白姑娘脾气很不好吗?”另一名侍卫八卦了。

点点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白姑娘听说是前王妃的妹妹,不知道为什么被王爷关在这里了,脾气还真的不算好,几乎都不说话的,不如如果白姑娘不高兴了,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侍卫受教地点头,这白姑娘果然要小心看护。

“那两位哥哥,点点先带着绮罗姐姐进去了,点点怕耽误了时辰,白姑娘会不高兴。”点点眉心轻蹙,有点担心的样子。

“那这样吧,这一次我二人帮点点姑娘和绮罗姑娘瞒着,不过不能有下次了哦。”

“谢谢两位哥哥。”点点甜笑着做了个福,带着绮罗走进。

指间的白子落下,我思忖着吃掉三枚黑子,看着一人模糊的,黑白对峙,纠缠拉扯,我想的是如何以一招让对方溃不成军。衣衫窸窣,脚步轻浅,我抬眸,迎上女子微笑的脸。

点点带着绮罗深深下跪,恭敬道:“忘川楼即墨雨轩给白主子请安。”

“忘川楼沐绮罗给白主子请安。”

“起来吧。”

“谢白主子。”

我打量了一遍绮罗,轻道:“要劳烦绮罗姑娘了。”

“主子哪里话,为主子分忧是绮罗一直都想做的,是绮罗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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