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作者:肉书屋
菡笑妾本庶出(VIP完结)第36部分阅读
爷一眼,以前一直觉得这个大男孩有些好色,心里不大看得起他,如今才知自己还是心存偏见了,男人,并不是好色就一定无能的。赫云杰发觉大嫂看过来,忙摆出一抹潇洒俊逸的微笑,完美展示自己的外貌优点。
饭后,侯爷便宣布,因甘老夫人年迈,身体又不好,因而要多在侯府住一阵子。因之前赫云连城已经跟长公主打了底,长公主并没表示出厌恶或是抗拒的模样,让甘夫人狂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长公主在这节骨眼上多事,人家到底有身份在那儿,真要发了话,侯爷也得让三分的。
甘老夫人便这么留了下来,而且变得十分老实,整日里只是叫二奶奶和三奶奶去打打马吊、叶子牌,偶尔到静思园来坐一坐,从不曾空手来,和蔼得仿佛就是郁心兰的亲奶奶。可郁心兰并没少了戒心,在侯爷的关注下,侯府派了一位家生媳妇子和几名粗使婆子去松鹤园服侍甘老夫人,甘老夫人也平心静气地受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月底,大庆国的使团到了,赫云连城和赫云策因参与接待使团的事宜,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长公主怕郁心兰闷,又怕她走来走去的动了胎气,每天都会亲自到静思园去看望媳妇儿。郁心兰知道四爷的婚期将近,便问长公主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没。
长公主笑道:“我的儿,你好好为靖儿生个大胖小子,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郁心兰小脸一红,心道:我也想生儿子,可以巩固地位嘛,可也得要是儿子才行呐。
正说着,齐妈妈又来到静思园,脸上有几分焦急之色,进了暖阁,扑通一声给长公主跪下,泣声道:“求殿下移驾宜安居一趟,帮帮我们夫人吧。”
长公主拧眉问,“什么事,你好好说。”
齐妈妈沉了沉心神,仔细回话,“年前侯爷不是提出分家吗?当时大老爷是答应了的,侯爷还承诺了分给大老爷四成家产,可大老爷挑剔了无数次,不是说这个田庄是沙土,就是说那个园子不赚钱,弄得这事儿一直没定下来。这不,刚才程夫人又来吵了,说是大老爷毕竟是兄长,又是嫡出的,没得兄长的家产比弟弟少的道理,若不分给他们六成的家产,这个家就不分了,而且府里还得提高他们那边的月例。老奴出来这会子,程夫人正吵着要砸东西呢。”
郁心兰暗暗砸了砸舌,过年吃团圆饭的时候,还看着大老爷和程夫人挺和气的样子,没想到才过了两个月,这就闹开了。长公主是深知程夫人的脾气的,那个女人哪里有半点大家闰秀的风范,吵起架来跟街市上的泼妇一个样儿,甘夫人纵然悍些,却也比不得程夫人没皮没脸。况且这怎么说都是侯府的家事,可不能闹得太大了,让京里的宗亲贵族们看笑话。
当下,长公主便吩咐摆驾,又叮嘱郁心兰好好在园子里呆着,什么也别理会。郁心兰乖巧地应了,回头却使了千荷去打听打听。没多大会子,千荷便回来了,绘声绘色地形容了一番程夫人的泼悍样儿,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与奶奶听,“西府那边的大爷和二爷不是外放了吗?听说是在靠近梁州城的地段上任职,这回攻破梁州城,两位爷也立了功,前方钱将军请功的折子到了,圣上准了兵部的折子,擢升两爷的官职,还是留京的。所以西府那边觉得自个儿有了底气,想多分些家产。”
“可婢子听程夫人手下丫头那话儿的意思,大老爷和程夫人现在压根儿就不想分家,指望着攀着侯府的大树大手大脚花钱呢。奶奶您想呐,那边的大爷、二爷回了京,人事都不熟,上下打点,得多少银钱出手?若是刚分的家产就要变卖,还不如不分,直接伸手到侯爷的衣袋里掏呢。那程夫人扯着嗓门儿大吼,说是二爷和三爷活动官职时,花了公中许多银子,凭什么他们荣爷和琏爷却要花自己的银子。”
郁心兰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大老爷的两个儿子,赫云荣和赫云琏,放了三年外任,如今回了京,若想在官场混得好,必须上下打点的,这钱花出去,可就不是个数了。
难怪狮子大张口,要六成的家产,却不想想,大老爷又没继承爵位,凭什么分大头。
宜安居那边一直闹到掌灯时分,听说最后是侯爷松了口,答应待荣爷和琏爷在京中的根基稳了后,再谈分家之事,上下打点的费用,从公中支取就是,程夫人这才满意离去。
郁心兰不禁摇头,因想着要分家了,西府那边这几个月的薪晌都没交到公中,自己在府中开了灶火,可如今又成了一家人,吃穿用度都放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可有得烦了。
果然,她的预感成真了。第二天,程夫人便上静思园来看她,笑吟吟地道:“哎呀,大侄媳妇,你怀了身子,我这是昨个儿才知道,可怜见的,自打准备分府,甘夫人竟连赏银都不往我们那边发了。若不然,我早就知道了,也早就会来恭贺一声了。”
说着,大大方方地在炕头坐下,很有主人气派地吩咐锦儿,“将你们这里最好的茶叶给我沏一壶来,次一点我可不要,传出去以为大侄媳妇多不待见我这个伯母呢。你说是不是,大侄媳妇?”
郁心兰柔顺地笑,“自然,大伯母难得来静思园一回,兰儿自是应当好生伺候才是。”
程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如今不要你伺候我了,你有了身子,待日后再说罢。”作势摆了摆手,很大方地免了郁心兰亲自为她奉茶。郁心兰也不过就是装个样子,顺势扶着紫菱的手,在炕桌另一头坐下。锦儿奉上了雨前龙井,还有宫里赐的果子点心。
程夫人眼睛一亮,“这是玫瑰玉容糕吧?”
程夫人倒还有几分眼力,知道这是皇后最爱的糕点,材料难寻,极难制成,宫里除了太后和皇后,其他的妃子都尝不到。所以当下也不客气,左右开弓,一手取了一块,放嘴里塞。
郁心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叫大家闺秀?听说程夫人的父亲,以前可是太子太傅,正一品的高官,当年是看中大老爷是嫡长子,极有可能继承侯位,才将女儿许给大老爷的。可瞧她这副吃相,哪里有半点气质!
程夫人一人将小碟子里的四块糕都吃完了,这才满意地品了口茶,挥手让丫头们都退出去,摆出非常亲切的笑容道:“大侄媳妇,我是特意来告诉你一个秘密的,关于策儿和杰儿的。”
郁心兰眉毛一挑,眼中满是惶恐,“大伯母,若是秘密,还是不要告诉兰儿吧,这事若是与二爷三爷有关,还是直接去告诉他们的为好。”实在不想跟程夫人扯上什么关系。
程夫人打定了主意,哪容郁心兰拒绝,当即便嗔怪道:“你还不相信大伯母么?大伯母是看你是个心善的,没二侄媳妇那般傲气,又没三侄媳妇那般假惺惺,特意来告诉你。你不听也得听,听了,对你只有好处。”
说着,便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当初二侄媳妇生的怀哥儿,可是被三侄媳妇的娘家人害死的,那天花病,是他们想法子让怀哥儿染上的。我手头有证据,你若有胆子去告诉侯爷,我就交给你,保证你能讨个好,而且啊,还除了一个承爵的心腹之患。”
郁心兰听得心中一动,当初她让佟孝去查问过京城出天花的情况,就是怀疑怀哥儿的天花出得古怪。有些事情的确是仿佛指向了三奶奶,可却没有证据。只是……“大伯母若是有证据,可以直接去告诉父亲呀,父亲必定会感激您的。或者告诉二爷和二弟妹也成。”
程夫人脸色变了变,心里暗骂,这个没出息的,这种好事还往外推。可郁心兰却知道程夫人打的什么算盘,这事儿过去已经有一年多了,此时再翻出来,一是怀哥儿已经不可能再复活,二是这种丑闻不能让旁人知晓,自己去告了状,只怕侯爷和二爷两口子对自己都生出膈应,三是程夫人说是三奶奶的娘家人干的,三奶奶的娘家人流放的流放,削职的削职,还能怎么样?没得让三奶奶还恨上了她。
程夫人此时提出给证据,定没打好主意,这摆明了是想搅得侯府不得安生。侯府不安生了,对他们西府有什么好处?
郁心兰不接这话儿,一个劲往外推,程夫人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拂袖而去。
郁心兰的眸光暗了暗,使了千荷多找侯府里的老婆子,打听一下大老爷和侯爷小时的事情。
下午时,千荷从西府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这回荣爷立的功不小,皇上还曾诏见了大老爷,大大地赞赏了一番。
郁心兰心里一动,忙问紫菱,“你可知这侯爵之位,有哪些人可以继承?”
紫菱想了想道“按照律法来说,只要是赫云家的直系子弟,都有资格。”
这么说,大老爷家的两个儿子也有一定的继承权了。荣爷又得了皇上赏识,难怪大老爷他们不肯分府了,要死拽着这“直系亲属”四个字,好分一杯羹。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好象总想把事情往混乱里拽似的。
她想了想,分析不出个结果,索性雕着香木珠子,等赫云连城回来再问。
可今天赫云连城直到子时才回来,郁心兰早就睡下了,朦胧间觉得被子里钻进个人来,将她温柔地抱在怀中,于是迷迷糊糊地问,“怎么回得这么晚?”
赫云连城“嗯”了一声,说了几句话,郁心兰当时没听清,迷糊着呢。第二日清早起来,才真正意识到,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向连城,“你是说,运来死了?”
赫云连城点了点头,“是,昨晚我带兵巡街,让运来去给我买份德意楼的卤猪手带给你吃,哪知他中途想去茅厕,然后就窜出一名杀手,将他杀了。”说着,他的眸光暗了暗,“对方亦是高手,黄奇阻拦不及,后来也没追上。……杀手带了烟雾弹。”
郁心兰怔了怔,“杀了?就算对方知道我们在怀疑运来,也没必要杀啊。”
赫云连城道:“应当是怕我们审问。其实,父亲属下专司审讯的人已经暗中查问过他了,并没问什么来,运来是跟个黑衣人接触的,只知自己办好这事儿,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可以赎回卖身契,开家小店,过上好日子。
不过,他们这般派人来杀他,应当是怕他无意中见过那人的样子。而且,那名杀手是特训过的,黄奇说,看身形的招式,倒是与王丞相的青衣卫有几分相似。”
郁心兰瞬间睁大眼睛,“怎么会扯上王丞相?”她真正想问的是,王丞相管连城生不生孩子干什么,堂堂一朝丞相,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吧!
赫云连城摇了摇头,“黄奇只是说象,并未肯定。但那人的身手若是高于黄奇,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起的,也必定不是大娘干的了。”
郁心兰点了点头,甘夫人给她下了药,就没必要再去给连城下药。而二奶奶和三奶奶,应当也干不出来这事儿,女人一般都只会从女人这儿下手。两人没想出结果,却没想到,侯爷派出搜运来家的人,倒是得了一条线索。运来可能也怕被杀人灭口,将自己与那名黑衣人接触的地点和时间,以及那人说话的语气和特点等,都记录了下来。几番对比后,目标人物竟直指向岑寂。
岑寂,此人是忠义伯府的大管家,淑妃娘娘父亲的心腹。
妾本庶出第一百零六章
赫云连城告诉郁心兰,“岑寂这人有个特点,说话之前喜欢先‘那那’两声。”
这个郁心兰倒是知道,在上回参加岑柔的及笄礼时,就听那些无聊的贵妇们笑话过,岑管家跟主子回话也是这样,“那那,回老爷话……”
郁心兰当时就疑惑了,“这事儿我不知怎么会牵扯到淑妃娘娘家去,可就算是忠义伯真要对付咱们,也不会派出这么个有特色的人吧?”
人一旦有了特色,就容易被人记住,从而成为目标。唯有最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特色,丢人群里就淹没的那种人,才不容易被人辨认出来,这也是挑选暗卫的一大要素。
赫云连城真没想到小妻子竟然也懂这些,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明亮了,原本只是告诉她几句,让她知晓一点情况而已,现在倒是有心将事情合盘托出了。
“父亲和我也如此怀疑,怕是有人要将事恃引到忠义伯岑坤的头上。淑妃娘娘曾经为了你三姐和王夫人为难过你,或许他们以为我们会相信。若是如此,就只能说明,他希望我们不要与十二皇子联手。我和父亲猜测,如此行事的,多半是十三皇子的人,而十三皇子现在虽未成亲,但婚期将近,因而父亲猜测,杀运来一事,极有可能是王丞相的手笔。但诱逼运来放香丸的黑衣人,却不一定是王丞相派出的。运来记录的日期,那名黑衣人是在我婚前,就去找了他……。”
郁心兰心中一动,婚前就开始逼运来下药的人,应当是不希望连城有孩子才对,这跟王丞相就没有半点关系了,再怎么说,也应当是自家几个亲戚才对。她想了想道:“大伯父又不想分家了,你知道这事吧?”
赫云连城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屑,“闹得这么大,当然知道。”
“是不是不分家,大伯父家的荣哥和琏哥也有爵位的继承权?”
赫云连城眸光动了动,“按律法来说是有,可父亲有五个嫡子,再怎么样,挑人也不会挑到那一房去。”
郁心兰想了想道:“就怕有人不是这么想。”若是将这边几个嫡子的名声都弄臭了,那边就有希望了。
这倒也是,赫云连城反正对爵位没兴趣,便说话让她安心,“父亲已派出亲卫在城中搜寻那名黑衣人的行踪,只要他曾出现过,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此事你也不必再忧心了,父亲让周总管从家生子中再选一人做我的长随,日后我也会让贺尘和黄奇跟紧一点,凡事谨慎一些,不会再出岔子。”
郁心兰明白地点点头,又与赫云连城聊了几句,突然发觉今日时辰不早,“怎么还不去上朝?”
赫云连城道:“大庆国使臣已经朝拜完陛下,最近这段时间,主要是陪他们在京城玩一玩乐一乐,不必上朝,一会子我直接去官驿。皇上晚上应当会赐恩宴,我不会回府用饭。”
小夫妻又聊了一会儿,一同用过早饭,赫云连城这才走了,郁心兰追送到门口,目送他走远,这才回屋休息。
其实真没什么休息的,自公开怀孕后,这几天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实在是精神好得很,非常想出去走一走。明天就是春暖花开的三月了,京城地处北方,春季来得迟些,但现今土壤也已解了冻,小花园里万紫千红了,只是昨天才下过雨,丫头们又怕地滑,又怕着凉的,死活拦着她,不让她迈出静思园一步。
哪有那么娇贵!郁心兰不免哀叹,自打她穿到这副身体里以后,就没有中断过身体锻炼,自问体质绝对比一般的贵妇人要好得多,再加上温氏那柔弱的身子骨,连摔几跤都没将孩子摔下来,郁心兰坚信自已也是这种不易滑胎的体质。
正无聊着,锦儿走进来,打发了旁人出去,凑在郁心兰耳边嘀咕几句,“千雪又看到静念园的弯月拉了小茜,去避风堂的廊下做针线。这已经是第七回了,府里头知道您怀了身子这才几天呐。若是算上打饭食,或者办差儿途中遇上闲聊几句的话,都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郁心兰笑睇她一眼,“这你都记了数。”
心下却也明白,二奶奶怕是有什么动作了。
锦儿急得直跺脚,“我的奶奶,您怎么一点也不急呀,二奶奶和三奶奶这阵子跑得多勤,每天都不知往身上倒多少香露,连甘老夫人都成天擦得喷喷香,摆明了就是怕您生嫡孙呢。”
紫菱也在一旁道:“可不是,虽说那香露闻一闻没事,可也万不可大意了。大奶奶还是早做防范的好。”
的确是要早做防范,不过自己心里有什么盘算,却也不能随意便告诉了这几个心腹,倒不是不相信她们,而是这里与现代不同,当主子的必须要有威严,不能让下人们随意便能猜透自己的想法,否则,心腹们忠心是忠心,却不会如何敬畏自己。
郁心兰又悠闲地捏起香木珠子,雕起花来,嘴里随意地应着,“我心里有数,你们只管盯紧了小茜就是,有什么不妥的马上回报给我。对了,把巧儿叫进来,我有话问她。”
这孩子也该用一用了。
不一会儿,巧儿乖乖巧巧地进来了,端端正正纳了个万福,“大奶奶安好。”
然后垂首而立,双手放在裙边,指尖却并不是自然地弯曲,而是刻意地收着,想是察觉出了今日有什么不同,所以心情紧张。
郁心兰却没说话,下炕趿鞋。巧儿忙上前蹲下,细心地帮大奶奶提上鞋帮子,又恭谨地退到一旁。郁心兰示意她跟上,然后扶着紫菱的手径直进穿过隔间,进了寝房。
寝房相对而言要安静得多,门窗也厚实一些,在里面小声说话,不容易被外人听见。
郁心兰坐到罗汉床上,往引枕上一靠,却只是轻轻地品茗,一句话也不说,神色间开朗柔和,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紫菱也垂着头不说话,锦儿带关上房门,守在门外,这样安静得能听到自已心跳声的气氛,令巧儿愈发的紧张。
郁心兰慢慢喝完了一杯茶,又吃了几片切好的果子和一小碗燕窝,这才轻轻抬了眸。
那眸光一扫过来,让巧儿不由自主地绷直了脊背,小手将拳儿攥得更紧。
“你真不知那药沫是什么吗?若是我真睡在那些药沫上,只怕这辈子都无法生儿育女了呢。你还真是会帮人呐。”
听到大奶奶如此问,巧儿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地日担心、夜担忧的,就是怕那些药沫不是什么暂时避胎的药,而绝子药,却不曾想,怕什么就来什么,当即骇得扑通一声跪下,呯呯呯地连磕响头,嘴里下意识地告饶,“婢子真的不知,求奶奶恕命。”
郁心兰看向罗汉床旁高几上的玉石小插屏,沉吟了片刻才道:“虽说我如今已经有了身子,可你这种行为,却仍是不可饶恕。”
说着瞧了紫菱一眼。
紫菱立时会意,恨声骂道:“你是大奶奶的陪嫁丫头,却帮着外人算计奶奶,你可知这是什么罪过?这是背主。你真以为奶奶若是没有身子,便会让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给大爷生儿育女吗?侯爷和长公主殿下会允许你这种出身卓贱的婢子,为大爷诞下庶长子吗?便是要生庶长子,以侯府的地位,随意娶个官家小姐来当贵妾便是了,便是轮一百年,也轮不到你的头上。”
“你或讦也早算好了退路,三奶奶必是应承过你,若是大爷不愿要你,也将你要来给三爷是不是?你就不想想,你日后真的投靠到了三奶奶那边,你以为三奶奶会重用你这种背主的奴才吗?三奶奶就不会想,你能背一次主,就不会背两次主吗?”
这番话,说得巧儿冷汗涟涟,连冬荷悄悄告诉她的,关于三奶奶给的允诺,大奶奶都知道了,她哪里还有退路?
当下,唯有向大奶奶表白死忠之心,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是婢子一时糊涂,这几日冬荷又来找过婢子几次,婢子都拒绝不见。婢子是真心悔过了,求大奶奶饶了婢子这一回,留婢子一条性命吧。婢子愿为大奶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口。”
郁心兰仍没应她的话,只是反问,“冬荷近日又来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