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作者:肉书屋
锦官第11部分阅读
就算知道自己是女的,应该也不会拖出去砍了,更何况现在是天高皇帝远,周围也没有那么多探子。而且看着萝素和那巫师的态度,多半是有求于自己,如果只是单独跟巫师谈,估计早就直奔主题了,但是萝素毕竟是女王,政治游戏估计比自己玩儿围棋还娴熟,此时端着架子当然是想谋划更多的利益,而自己偏偏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知道他们有求于自己,秦亦便也不再着急,低头看看石台,他们压根儿没给准备茶盏,她撇撇嘴,心里很为不能端着茶盏装模作样而遗憾。
那巫师见秦亦的目光落在石台上,以为有什么异常,急忙也低头去看,那石台是他素日看惯了的,哪里看得出什么东西,便迟疑着又抬头去看秦亦,摸摸下巴道:“这石台便是祭祀所用,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他话还未说完,袖子便往下一沉,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萝素,而后又满脸不自然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秦亦暗想这个巫师真是不成什么气候,更像是个书呆子一般,她见不能套出话来,便挂起笑容面对萝素问:“尊敬的女王殿下,我想您召鄙人前来,肯定不会是坐在这里对视聊天那么简单的,不知道我国有句话您有没有听过,叫单刀直入,咱们还是化繁为简,不要这么多的试探为好。”
萝素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声音平直地说:“六殿下用计骗过圣虫,已经耽搁了配制解药,你们如今想要只有一个法子,便是找人深入沙漠腹地,寻找圣湖取水。”
秦亦一听圣湖,马上就想到刚才在门口看到的图画,难道他们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竟是想找人去沙漠中的内陆湖取水?转念一想又有些释然,沙漠放在现代都是人类很难征服的区域,更别说在这种科技和知识极其落后的古代。她从进屋以后脑子便一直飞速地运转,想把这一系列的碎片拼接起来,此时她正在想拿萝素真是狡猾,不先说自己的族民需要湖水救命,反而先提尉迟晞使诈的事情……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脑子一片通亮,就像是两条隧道终于接合成功似的,前因后果终于让她大致串联起来。
心里有底以后,秦亦的笑容便更加灿烂,她用手指轻叩着石台,漫不经心地说:“女王陛下如果有兴趣,鄙人为您讲一个故事如何?”
萝素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皱皱眉头不知该不该反对,而秦亦见她没有开口,便径自讲了下去:“从前有个部族,他们的族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一种怪病,哦,似乎就像束竹的城民一样。所有的百姓都被怪病折磨着,整个部族不思生产,终于上天垂怜,部族内出现一个能够预知未来的圣者,他说这并不是怪病,而是一种诅咒,并且是可以化解的。在广袤的不毛之地其中,有一个圣湖,如果百姓能喝到其中的湖水,便可以痊愈。于是这个部族屡次派出勇士前去寻找圣湖,但是全都有去无回,于是众人基本都已经放弃了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但是忽然有一天,有人算出在遥远的东方国家,有一个人是生来就与其他人不同的,因为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有她能够带人寻找到圣湖,并且取回湖水。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百姓都怪病缠身,所以这个部族的头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寻找到这个人……”
讲到这里,那巫师已经完全用一种仰望的眼神盯着秦亦,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什么,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萝素的面色也变得更加诡异,嘴唇蠕动了几下,半晌没说出话来。
“女王陛下,不知鄙人可否与您单独谈谈?”秦亦忽然提出这个要求。
萝素抬眼盯着秦亦的眼睛,她心里充满疑惑,从她的角度来看,秦亦若是要求跟巫师单独谈谈,她倒不会惊讶,毕竟从巫师哪里套话比从自己这里容易得太多。但是秦亦却偏偏提出一个让她拿捏不定的要求,对视良久她也没从秦亦眼中看出什么端倪,索性到时候见招拆招为好,便点头应下,起身道:“那请秦掌殿跟我来。”
此时她不再叫秦姑娘,又开始称呼官职,秦亦心中一喜,看来对方已经被自己的言行迷惑,已经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地位,虽然还不至于能够平起平坐,但是已经足够自己与她谈条件了。
第二卷西萝之行第六十章流沙没顶
秦亦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手快,听到饮酒立誓便一抬手仰脖满饮了一杯,而后听到那句三日后出发,差点儿没把满口的酒喷到萝素脸上,费了好大力气才硬是咽了下去,想延后几日却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她只好与萝素大致对了一下说辞,对尉迟晞便说自己去取湖水是为了配制解药,虽然艰险但是却只有这一个途径。尉迟晞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表达什么特别的关切,直到第三天,禁卫军全都在桑贡集合,他才指着李铮命令道:“吾命你带一百禁卫,随行保护秦掌殿,即使取不到圣水,人也要安全回来。”
秦亦一路伺候他的饮食起居,这两天早就发现他有些寝食不安,只是一直压着不肯表露出来。虽然心里深深地领了这份情,但是对于尉迟晞的安排,她还是婉言拒绝了。沙漠里面最危险的并不是遇到流寇,而是如何对抗大自然,所以去一百人根本就是添累赘,她宁愿多带几个去过沙漠边缘的本地向导。
二人好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便是李铮带两名禁卫跟着,其余留下保护尉迟晞。原本秦亦的意思是随便带两个人就行,她认为李铮是一定要留下她才安心的,但是尉迟晞这次上来了倔脾气,最后更是端出皇子的架子下命令,才终于把秦亦的大套说辞都堵了回去。
而此时,秦亦和李铮就已经站在了沙漠的边缘,一行共二十人,除了他二人以外,还有两名禁卫,四个当地向导,是个西萝国士兵以及两名女官。两名女官都是熟人,便是当日去林中接应的萝荧与当初在断崖接应的萝芸。
令秦亦感到惊喜的是西萝竟然有骆驼,但美中不足,都是驯化的野骆驼,单峰驼没办法坐人,只能套上特制的藤筐背水和食物。
从桑贡一路出发走到沙漠边缘,正好接近正午,看到再向前已经只剩沙漠特有的植物的时候,秦亦便招呼众人就地休息,她拿着地图四下张望。说是地图,其实就是个羊皮纸上弯弯曲曲画着的几条曲线,据说标明的是沙漠边缘的地上以及地下河流,但是前面触目所及的全是一片黄沙,后面也基本都是黄沙,又没有指南针没有gps定位,到哪里去找什么河。
说到沙漠,秦亦的认知都是从书本或者电视上得来的,白天热死晚上冻死,沙丘、流沙、大风暴之类的,根本没有什么系统的了解,唯一的沙漠自救知识,还是从驴友宣传册上看到的,便是在沙漠里面深挖坑,通过太阳蒸发出饮用水。
今天是个阴天,还有不时有风吹过,虽然吹得人一脸沙子,却也好过酷晒闷热。她叫过向导仔细询问过后,得知他们在沙漠中都是白天休息夜间赶路,一则是因为白天太热,二来是因为夜晚有星星可以辨别方向。秦亦原本就不懂这些,所以她把权力完全下放给向导,对这一行东拼西凑的人马声明,路上一律听向导的话。
这些向导都是最底层、老实巴交的苦力,平素都是被人吆来喝去的命,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一个个诚惶诚恐,余光还不住地瞥像那两位西萝女官。那两个女官来之前应该被萝素嘱咐过,所以对秦亦的决定都很尊重,都不是什么拿架子吃不得苦的人,大家时间久了也慢慢熟悉起来。
沙漠中行进是极其枯燥的,再加上秦亦想多探听情报,就一直拉着那两个女官聊天,可能她们俩也都知道秦亦是女的,所以互相也不避讳,倒让李铮从此就留下了一个西萝女子都不甚检点的坏印象。当然这是后话,当时秦亦主要是想知道这个湖,到底有没有人见到过,别走了半天找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
开始她们还有些避重就轻,后来看已经深入沙漠两天两夜,所以萝荧便也坦然地说:“鄂祚湖是我们萝族世世代代口口相传的圣湖,她用她的水土养育了萝族的祖先,是我们所有人的根。但是由于当年的一些灾祸,神降下天罚,让这片水土肥美的绿洲消失在滚滚黄沙之中,伟大的先知曾预言过,会有一名来自远方的使者,带领我们找到圣湖,取回湖水,将我们的臣民从神罚中拯救出来。”
秦亦咂摸咂摸这话里的意思,合着这个湖到底还在不在沙漠中都没人知道,被黄沙掩埋的绿洲,地球上也不少见,所谓的灾祸说不定就是萝族的祖先不懂得保护植被。
没到过沙漠的人可能不会有那种体会,当你的前后左右,以及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滚滚黄沙的时候,除了脚印能够证明你在前进,其余没有任何参考物的时候,便会越来越感觉到人类的渺小。秦亦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戴着一个破草帽,领着十几二十个人在沙漠里面找个传说中的圣湖,如果放在现代,哪怕是搁在小说里,她都会觉得这人脑子被骆驼踢了。但是现在她却正一步一个脚印儿地跟在骆驼身边儿赶路,抬手比划了一下距离,这骆驼如果想踢到她脑袋,估计必须得先练过劈叉……扯回已经发散得脱缰的思绪,她晃晃脑袋抖落头顶的黄沙,问:“这圣湖如果根本不知方位,咱们要如何才能到达呢?”
“你是先知选中之人,自然是跟着您走便能找到圣湖。”每每一问到这个问题,萝荧或是萝芸便一脸虔诚地如此说,那种坚定中还压制着几分狂热的眼神,让秦亦无可奈何更无从发作,只能悄悄与向导商量,看能根据什么找到水源。
秦亦这一分心脚下便不是十分注意,只觉得走着走着一脚踏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流沙便如一头张开巨嘴的猛兽般,未待她挣扎和呼救,就已经将她整个人吞没在滚滚的沙海之中。而刚才她陷落的位置,沙子打了几个漩涡之后缓缓停住,被风一吹,看着与周围的沙丘浑然一体,丝毫看不出是刚刚吞噬掉一整个人的凶眼。
第二卷西萝之行第六十一章暗河惊魂
秦亦只觉得自己脚下一空,随后便像是被人抓住了脚踝,伸手想抓住身边的人或什么东西,就这么轻微的一动,整个人随即陷落到沙子中。她最后一刻的动作就是紧闭双眼和嘴巴,而后便觉胸口憋闷,整个人就陷身入黄沙之中。
她强憋着一口气忍耐,希望能等到外面的人救援,但是身体还在不住地向下滑落,她的心也跟着往下沉,难道自己来璟朝一回,竟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吗?此时她的口鼻处已经全是沙砾,连将肺内的气呼出去都无法做到,而后忽然觉得脚下又是一空,整个人从沙子中掉落出来,她来不及睁眼看下方的情况,急忙贪婪地用力吸气。
谁成想刚脱险又再遇难,整个人竟是直接掉入水中,毫无防备的她正好在深呼吸,只觉得周身一凉,一口水半点儿没浪费地吸进了鼻子。
她心里清楚这怕就是沙漠中的地下河流,不知道怎么上面的岩层出了空洞,自己运气不好一脚踩落。但是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就是她根本不会游泳。
地下水冰冷刺骨,流速虽然不是很快但脚根本挨不到底,她双手四下划拉着,根本摸不到什么能抓住的东西。在水中挣扎的时候,她的大脑却异常的清醒,但是想的却都是不相干的事情,闪入脑中的第一想法就是没取到湖水,萝素会如何对待尉迟晞,而后又想这西萝国的巫师真是太没水平了,只算出来会有人来自远方去取湖水,怎么没算出来这人会被淹死。
河水已经冲走了她周身的沙子,取而代之的是鼻子耳朵里面满满的水,她头朝下游被水流不断地往下冲,努力想抬头探出水面换气,每次都被浪头拍打下去,半口水半口空气地吸进口中。此时胸口的憋闷更甚,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心里暗叹一声,不知道自己这样死了,会不会再一睁眼发现自己还躺在那五十多平米的旧房子里。
衣服浸湿后更加沉重,直扯着她往下坠,她干脆放松手脚不再挣扎,此时心里最迫切的愿望竟是,若能一头撞到石头上磕死,也好过这么活受罪。但是没想到这地下河也许是盐分较高,一放松手脚反倒向上浮了几分,虽然漂不起来,但是也沉不下去,便这么不上不下的顺流而下。
一看似乎还有希望,秦亦急忙用力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终于把趴着的姿势换成了仰卧,这才勉强把头探出水面换了口气,但总是头往下沉,脚往上漂,河水拍击岸边石头激起的水浪又时常劈头盖脸地打来,慌乱之间又是几口水下肚。
秦亦现在的处境是尴尬至极,如果这水没有这么大的浮力,让她直接沉入水底,也许没了求生的欲望,她便也就安心等死,如今却在水中半浮半沉,半死不活的境地。
又在水中挣扎了半天,她似乎找到了一丝规律,努力放松手脚顺其自然地漂着,在水浪的间息探出口鼻换气,在水中时间长已经不觉得寒冷,只是胸口因为呛水还隐隐作痛,她稍稍放下心来,暗道如果头不撞在石头上,应该还会有转机。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好笑,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她便从恨不得有块石头来磕死,变成希望不要撞到石头。手脚在水中渐渐变得有些麻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漂到什么时候。脖颈也慢慢僵硬,越来越抬不起头来换气,越来越觉得灰心,若是继续这样漂下去,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持求生的欲望。
正在她已经有些神情恍惚,掌握不准换气时间的时候,忽然觉得脚腕一紧,不知被什么死死扣住,她脑中一片茫然,难道是水下的冤魂在找替死鬼不成。
而后便觉得自己的上身被人用力架起,抬高出水面,没有夹杂着河水的空气让她忽然清醒过来,努力睁开眼睛朝旁边看去,李铮正一手托着她一手划水奋力向河边游去。
上岸后李铮将她面朝下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用手轻拍她的后背,让她尽量吐出腹中的水。干呕了半天之后秦亦翻身滚落在石滩上,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空气,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狂喜,心中脑中俱是茫然,唯一的想法便是,憋死真不是个舒服的死法。
李铮也十分狼狈,发髻已经散乱,长发贴在脸颊上,游泳消耗了许多体力,他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调整呼吸。待气息调匀他扭头看着秦亦,忽然走过来抬手轻抚她的脸颊。
秦亦不知怎么觉得脸颊发热,想往后缩却丝毫提不起力气,暗道李铮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也好男色不成?耳中却听他温言道:“好了,别哭,已经没事了。”她这才惊觉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躺在地上等着恢复力气,眼泪依然止不住地流,似乎根本不受大脑控制。她干脆也不去理会,透过泪光朦朦胧胧地看着李铮,苦笑道:“总是让你看到我最狼狈的时候。”
李铮也不说话,从怀中扯出一条丝帕,走到河边清洗拧干,回来动作轻柔地替秦亦擦拭干净脸庞。而后便开始解她的衣带。
这下秦亦可是慌了,起不来身便一骨碌滚到旁边,用手抓着衣襟问:“你、你干嘛?”
“秦兄弟,你看你脸色苍白嘴唇铁青,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帮你四肢推宫过血,不然会染上风寒的。”李铮奇怪地看着秦亦道,“这里又没得旁人,你我兄弟相称有何关系。”说罢又要上前。
秦亦四肢无力,上岸后又被风一吹,正冻得浑身发抖,根本无力躲闪。眼看着李铮的手离衣带越来越近,她心下一横,与其被人脱光了发现真相,还不如现在自己坦白。
“我、我是女、女的!”她本想大声喊出来喝住李铮,无奈底气不足又不住寒颤,嘴唇哆哆嗦嗦地只吐出这么几个字。
第二卷西萝之行第六十二章地道之中
这句话说完,李铮的手一下子停住,而此时已经离秦亦的衣襟不足一寸,他好像触到烧铁一般飞快地把手收回,站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面色时白时红。
秦亦吓出一身冷汗,地洞里阴风习习,又是寒颤不已。
李铮见她面色青紫,浑身不住颤抖,也顾不得她是男是女,先将她抱到一旁的干爽地方,又开始解她的衣服,边解边说:“你再这样连命都保不住了,大不了我以后娶你。”
秦亦又气又急,伸手去推他道:“你这叫什么态度,什么叫大不了以后娶我,你愿意去也要我愿意嫁才行。”她一来力气不大,而来又掉在水里一顿折腾,早已经手脚发软,哪里推得开李铮,夏天的衣服又单薄,不多时便被脱得只剩贴身小衣。
“你……”秦亦羞恼不已,原本以为封建社会的礼教大防严格,李铮知道自己是女子以后就不会再造次,不料这人竟然没那么多卫道士的保守。其实也不是秦亦把身子看的比命还重,只不过她刚刚死里逃生,没想到在缺医少药的古代,染上风寒会有怎样的后果。而且李铮这种态度让她气愤不已,手脚并用地想要脱离他的手掌,可惜那软绵绵的拳脚打在他身上,就像是给他挠痒痒一般,丝毫没有作用。
秦亦里面贴身用白布裹了前胸,李铮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脱下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上衣也脱掉、拧干,简单将二人身上擦拭一番。自己起身跑了两圈,便将浑身湿冷的秦亦抱在怀里,不断揉搓她的手脚,按摩|岤位。
秦亦此时已经觉得有些头晕,身子一阵冷一阵热,身上的皮肤酸痛不已,被李铮按摩过的地方稍微舒服一些,但更多的还是难受。李振一个|岤位一个|岤位地揉捏过去,最后连胸前,大腿内侧这种隐秘的地方也都没落下,秦亦昏昏沉沉的似乎有所感觉,但是已经根本无力阻挡。
最后他又揉捏了秦亦脖颈和头顶的几个|岤位,此时秦亦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清醒,除了一身大汗,整个人竟是松快许多。再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几乎半裸地斜倚在李铮怀里,上身只剩白布裹胸,下身的裘裤已经被刀子割断,只剩下到大腿根的长度。
见她目光清澈地睁开眼睛,李铮脸上一红,将她放在旁边的大石上,自己急忙背过身去,手上却觉得还残留着滑腻的香气。更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用力拧着二人的衣服,直到拧不出水,再拧就要破了才喃喃地说:“我们在这儿等衣服干一点儿就沿着河回去,找你掉下来的那个洞,我跳下来之前叫他们在上面等着。”
秦亦此时神智已经清楚,对自己刚才那拼死抵抗的样子赶到很不好意思,轻声道:“刚才有点儿糊涂,多谢你救了我。”随后又问,“你怎么跳下来的?”
“你掉下去以后,我们便急忙开始挖沙子,原本以为是遇上流沙坑,不过向导保证说此处绝不会有流沙坑,果然挖下去一人多深便看到石层,还有一个坍塌的洞口,我见下面是水,不知你会不会游泳,便急忙跳下来寻你。”见秦亦问这事,他才稍微自在了一点儿,将衣服都摊开晾在石头上,坐在石头的另一侧不敢起身,手指下意识地互相磨蹭,总觉得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秦亦皮肤的触感。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亦竟然是女儿身,刚才专注于按摩|岤道还没什么感觉,此时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想什么才好,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欢喜还是什么。
“殿下他……”李铮刚刚张嘴。
“殿下并不知道此事,除了阿布只有你知道……”秦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慌乱,急忙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