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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学日语第1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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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的到访

“叮铛,叮铛”瓷制的风铃在风中轻轻晃悠,发出阵阵空灵飘渺的乐声,轻轻地撞击着人心灵深处。

桃夭双目无神的侧躺在床沿下,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膝盖,整个人如同婴儿在母亲腹中似的,或许更像是一只受到了攻击的刺猬般,蜷缩成一团,守护心底仅剩下的温暖光芒。

恨吗?说不上。怨吗?没资格。悔吗……后悔打开尘封的心灵,接受身旁人无私有私的关怀了吗?不可以。落子无悔,是每一个下棋的人,应奉行的操守品德。

作为一个即将踏上职业棋坛的人来说,这点尤为重要。从拿起棋子的那一刻,她就被再三告诫,落子无悔!人生,也因如此。

细数三个多月以来她在日本的情形。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主动的去适应,即使活得再累,再辛苦……甚至半夜醒来,控制不了骨子里渗出的那股寒凉疲惫,一个人独自坐在床上,捂紧嘴巴,无声的流泪到天明。

她也一直都没放弃过,心中回到故乡去的愿望。

当她为了回到中国,兢兢业业地努力学习,把一个人掰成两个人来用,很多时候,害怕赶不上学习的进度,整夜整夜的复习背诵单词课本的时候。

却听到所谓的真相——她原本可以不来日本。继续留在中国,过着她心无大愿,悠哉乐哉的米虫生活。

很多时候,大人们总是将自己的想法灌输到未成年的孩子身上,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所做所行都是为了孩子好。然,他们忘记了,孩子并非是玩偶。他们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情感。

妈妈琴音是幸村家养女的这一事实,桃夭到并未觉得有什么。养女也好,亲生的女儿也好,祖父对妈妈发自心底的真心疼爱,这是不容任何人抹杀掉的。

在桃夭的心目中,生育之恩虽大。但,养育教导之恩,更重。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对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

她心里也明白,李律师,幸村家的长辈们,都是为了她着想。生怕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棋院里,衣食住行,都没人照料。要是真出了个好歹,将来,他们又有何面目去见早逝的亲友?

可,为什么他们全都忘记,她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知有觉的人!

好好的和她商量,不可以吗?非得用欺骗的手段,将她带到一个语言,环境都陌生的国家,重新开始。

长久以来堆积在桃夭心头的疲惫无措,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她忽然之间觉得,好累,好累,好想一直就这么躺着,睡着,不言不语,不去思考,不去算计……像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呆呆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孩子,不可以逃避哦。越是遇到困境,你就越要坚强的爬起来。因为,你不是一个人。有很多你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默默地看着你——前进。’

突然,脑海中回响起爸爸的话语。是的。她怎么能在这里不清不楚的倒下去。不论长辈的想法到底如何?作为晚辈的是否,也等真正了解了前因后果,再下定论。

无神的瞳孔里重新注入了属于生的活力,桃夭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恢复过来。她松开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让它自然地侧卧在地板上,不停深呼吸,深呼吸,平息胸口处疯狂奔涌而出的情感激流。

她凝望着窗口悬挂的风铃下面飘飞的祈愿便签,上面印着俩个人的签名与心愿。正面是哥哥的祝福,反面是她的心愿。浅蓝色的纸片在风中迎风舞动,似乎想将上面的祝福心愿,放飞。

爬起来,桃夭走向风铃,抬起手,捉住翻飞的纸片,心绪万千地注视着上面的祝福——愿我的桃夭平安康泰一生!幸村精市。

我的桃夭?她垂下眼睑,嘴角往两侧扬起,一抹浅浅的,温暖的笑意,在心湖中荡漾开来,泛起一丝丝缕缕的涟漪。

她好像被欺骗了很久哦,要不要讨回这笔帐呢?脑海里像是在放映幻灯片一般,将以往觉得困惑诡异的画面连接起来。

真的是太“单纯天真”了!哼,念在你生病,需要开刀的份上。暂时算了。等你病好了。我们俩再来算总账。桃夭咬住下唇,眼睛里闪过一道精芒。

“桃夭,柳生家的泉来看你,给你送行了。”门外传来敲门声,紧跟着是奶奶温柔的声音。

“嗯。谢谢奶奶,我就开门。”

她放下手中的纸片,转身,准备去开门,刚踏出一步,她蓦地想起,自己刚哭过。于是,冲进浴室,洗了把冷水脸,用毛巾敷了下明显红肿的眼眶。然后,才跑去开门。

“谢谢奶奶了。泉,你进来吧。”桃夭偏过脸,欠身感谢祖母。等祖母笑着转身离开了,她才松了一口,拖着站在门口的柳生泉,进屋子里。

“泉,你怎么想到今天来了?”

桃夭的问话刚脱口,柳生泉先咋呼起来,她漂亮的眼睛里露出惊讶,结结巴巴地问:“桃夭,你怎么哭了?”

“噢,想起要离开大家了。觉得有点不舍。”桃夭面不改色的撒谎。她才不会将心底里的烦恼告诉眼前这个生性纯真的女孩。

“我也是哦。我会很想很想你的,桃夭。不过,暑假很快就能过去的。我们俩在新的学期了,又能在一起玩了。”听了话,柳生泉的俏脸一下子垮下来,她嘟起小嘴,闷闷不乐的幻想。

“呵呵,是的。这世界上,就数时间过得最快了。”桃夭感叹。她抬眼,看向嘟起小嘴,打着送行的旗号,保持沉默的柳生泉。

“泉,你是不是跟仁王学长吵架了?”

她淡淡的询问。前天,在哥哥那里遇到仁王学长,留意到他眼睛里透着暗淡,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点怪怪的。见到她,一反平常的热络,笑了笑,问候了声,旋即,大跨步离去。

“谁跟他吵架了?他是不是跟我告状了?”柳生泉眼眸圆睁,昂起脸蛋,愤愤不平的抗议。

“泉,你心里是不是还在责怪仁王学长?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桃夭歪着脑袋,盯视柳生泉躲避的眼神,心下了然。这孩子,准是将车祸的责任,全都推到仁王身上去了。

她嘴角一弯,勾起一丝浅笑。伸出双手,搭在柳生泉的肩膀上,眼神很认真的说:

“泉,仁王学长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并非超人。他没有能力,在救了你之后,再来救已经飞出去和车子相撞的我。事情的发生是有些遗憾,但,那是不可预期的。泉,仁王是无辜的。请你不要再责怪他。”

“可是。他不救我也没关系呀……”

柳生泉猛地抬起头,眼泪汪汪的辩解。性格坦率的她认为,仁王分不清主次。她跌倒了,最多崴脚而已。可,桃夭?她此生都忘不了,桃夭被抢匪一把推出去,身体与疾驰的车子相撞在一起,飞向半空中,翻滚落地的画面。

“傻瓜,当时情况危急。他也没想到我也会被波及在其中。见到你被抢匪撞倒,他情急之下出手扶住你,也不过是出于身体的本能。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摔倒在地,不去救援吧。泉,仁王学长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你要珍惜。”

桃夭捧住柳生泉的面孔,语重心长的劝慰。她打心坎里不希望,这对冤家,因这事,从此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我还是不能原谅他。反正,我还要再生一段时间的气。”柳生泉气呼呼地咕哝。

见此,桃夭的脸上,不禁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这俩人还真印了中国的一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呐。桃夭,你走了,幸村学长怎么办?”

柳生泉张大眼睛,好奇的发问。没提防住她来这一手的桃夭,顿时傻眼,俏丽的脸颊晕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色。踌躇了老半天,桃夭鼓足勇气,抬高下巴,理直气壮的回答:“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啥意思?不懂。”柳生泉不明所以。她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将从哥哥那里偷听偷窥来的秘密,公告于天下:

“桃夭,我哥哥和柳学长聊天说,幸村学长喜欢你。不是哥哥喜欢妹妹的那种。是男生喜欢女生的那种。我觉得也是。幸村学长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是很温柔很温暖的那种。像是要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爱一辈子的感觉。”

“呃……”

闻言,羞得耳根都通红的桃夭,恨不得地板上出现一个大洞,能让她躲藏进去。身旁的人都知道这事,连性子单纯的柳生泉,居然也一清二楚。而作为当事人的她——还蠢蠢笨笨的认为是兄妹情。

坏蛋,披着纯良的绵羊皮的大灰狼,骗了人家的初吻。还一脸无辜的说,是家人之间的普通问候。甚至,信誓旦旦的保证,真田哥哥也清楚这个礼节。她可以去求证。

桃夭猛地攥紧拳头,站起身,大叫一声。

“大坏蛋!”

“桃夭,你怎么了?”柳生泉吓得跳起来,眼睛小心地瞥了眼,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涩的桃夭。她好象又闯祸了。

“噢,没事,没事,我想到些很让人气愤的事情罢了。泉,我们继续聊天。”桃夭不堪在意地摆摆手。

“嗯。桃夭,这是送行的礼物。是平安符。我特地去庙里求的。”柳生泉拿出一个蓝色的护身符,送上。

“是吗?太谢谢泉了。我会放在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桃夭惊喜的接过,爱不释手放在手里把玩。

她决定,待会旁敲侧击,从柳生泉的嘴里,掏出更多关于她和某人的资料。等着,往后跟某些人,算总账。

“泉,你哥哥和柳学长,平日经常聊这些吗?”某人化身狼外婆,循循善诱。

“是的。他们常交换资料。我见多了。我跟你说……”

天真可爱的小红帽一五一十的将肚子里所有的已知未知的内幕消息,在这六月末的早晨,伴着风铃的叮当声,一股脑地倾倒而出……真是,几人欢喜,几人忧

输赢

送走柳生泉没多久,幸村信繁的车子便到家门口了。

通过和柳生泉的深谈,彻底转换好心情的桃夭,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弯腰和眼眶泛红的祖父,祖母,美智子妈妈他们三人道别,她衷心的说了声,

“谢谢,我爱你们,爷爷,奶奶,美智子妈妈。还有信繁爸爸。向阳叔叔。真的,非常的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无私的关怀和照顾。我会在比赛结束后,尽快赶回来的。请大家不担心,我会跟风筝一样,一去不复返。”

说完,她跑上去,一一拥抱祖父,祖母,美智子,紧紧抱着,心中默念:“再见了。我可爱的家人们。即便,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依然记得父亲的教导,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所以,你们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家人!”

“桃夭,该走了。不然,会赶不上飞机的。”

李向阳坐在车里看看时间,眉眼带笑催促。他很高兴,见到桃夭和幸村家人的关系如此融洽和睦。仿佛他们从来都是未曾分开过的一家人。他脑子里也对方才与幸村信茂定下的文书,信心百倍。

这趟回国,真的得好好同自小看着桃夭长大的朋友们聚个会了。李向阳感叹要商量下,他们共同的女儿,出嫁时,他们这些做家长的,该怎么给置办嫁妆?

幸村家要是按照三媒六聘的古礼,上门来提亲的话,他们这些女方家的长辈们,也不能太寒碜了!

汽车疾行在前往成田机场的高速公路上。桃夭静静地坐在后座,聆听着驾驶座位上的信繁爸爸和副驾驶座位上的向阳叔叔之间,你来我往的客套话。听到高嘲处,她的嘴角一弯,勾起一缕浅淡的笑意。

这些大人们,有时候讲起话来,拐弯抹角,客气话满天飞,讲了老半天,他们俩的主题都没偏离过一个,那就是——她是属于谁家的?

桃夭偏过头,凝望车窗外疾驰而过的绿化带,心中抗议,我才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呢。我只属于我自己。我的名字,永远都是桃夭!而非幸村桃夭,或者其他桃夭。即使,爸爸妈妈他们曾经想过给我的名字,添上幸村的姓氏。但,我仍然不愿意。

看腻了一路的风景,她低垂着头,百无聊赖地玩弄胸前的安全带,口袋里手机的振铃声悄悄地震动了两下。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有n个未接电话,以及n条短信。

拇指迅速在键盘上移动,她抿紧红唇,盯看未接电话,短信后面的署名——哥哥。眯眯眼睛,桃夭不自觉地将牙齿咬在下唇上,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她眸底的思绪万千。

决定了,不理他!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让你也知道,小羊被惹急了,也会咬人的。

眼波流转间,桃夭的拇指快速地按了几个字——大灰狼!并按下回复键。看着屏幕上显示信息已发送的信息。她的嘴角上滑,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展开胜利的笑颜。

“桃夭,我们下车。成田机场到了。”李向阳回首叫了声,低垂着脑袋,双眼紧盯着手机屏幕的桃夭。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笑声爽朗的感谢幸村信繁。

“信繁,谢谢你专程请假,赶来送我们。下次来中国,我做东,请你们全家好好玩两天。”说完,他接过从后车厢提下来的行李箱。

“桃夭,我们快点进去。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信繁,你不要送了。你快点回去吧。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桃夭的。”

李向阳瞥视了眼慢腾腾爬下车子的女孩,催促她快点拉着自己的箱子进去。他冲着幸村信繁眨眨眼,示意他尽快赶回医院去,陪伴即将手术的儿子。

“信繁爸爸,你去医院的话。把这个给哥哥。跟他说,不许现在打开。要等动完手术后才可以。”桃夭在包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封信,笑得天真烂漫地双手递给幸村信繁。

“嗯,桃夭,你回到中国,记得没事给你哥哥发发信息,打打电话。至于,家里其他的人,你就不用担心了。孩子,快点走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幸村信繁接过沉甸甸的信封,一脸慈爱地抬手摸摸桃夭的头发。

“好的。信繁爸爸,我走了。我会常常给你们写信发邮件的。再见了。”

桃夭拖起行李箱转身走向机场大门。望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她回想三个多月前,第一次从这里走出来的情景。心头扬起一阵淡淡的非喜非悲情怀。

时间的洪流最终会淹没一切。当我们成为历史的时候,曾经在心中纠缠过的那些无可奈何,早已无迹可寻。

坐在候机室,她拿起手机,迟疑了三秒钟,按下通话键,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狂喜的声音,“桃夭,是桃夭吗?”她微蹙的眉宇舒展开来,丝丝缕缕的幸福弥散在空气中。

“哥哥,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她语调轻柔地表达。随后,关机。等待,上飞机的时刻到来。

喜欢我!瞳孔瞬间缩小,呼吸的频率变得急促,幸村精市右手紧紧抓住电话,左手按住胸口某处狂跳不已的地方,他似乎能感受到妹妹话中的真实含义。

大灰狼?呵呵,原来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是这么回事。他了然的目光落到窗外挂在树梢上的蜘蛛网上,桃夭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知道,网球部的那些人,今天在球场的的表现如何?

弦一郎,你是否明白?我们输不起!幸村精市攥紧双拳。此时此刻,他真的感觉到,无论是在手术台,还是球场,他都输不起!

桃夭,要是你在的话,一定有要笑话我太过执着于胜负了。他重重地叹口气,想和伙伴起站在球场的急切心情,使他孤注一掷,决定了手术的时刻表。

亲爱的伙伴们,当你们在赛场上拼搏的时刻,我也在手术台上,和生与死作着斗争。我深信,手术必定会成功。而你们,也必然会把胜利的喜讯传送到我的枕畔。

“幸村,该做准备了。手术的时间快要到了。在跟桃夭通电话吗?那孩子今天不来,真的很可惜。”

护士长幸子小姐推门进来通知手术时间,她眼光溜过幸村手中的手机,语带惋惜的叹了声。

她不清楚,眼前的男孩,为什么要将具体动手术时间隐瞒,将桃夭蒙在鼓里。她觉得,幸村做错了。桃夭那孩子看着很好说话,其实,挺死心眼。谁要是骗了她,就等着她一点一点报复吧。

“她要回中国去参加比赛。那场比赛很重要,我不想影响她的心情。幸子小姐,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了。”幸村微微一笑,稍作解释。

“是这样那!幸村,接下来的时间段,你可要加油。要知道,人类的意?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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