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冉美玉视她若厉鬼蛇蝎,如今听到这两个字,简直觉得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要高兴的太早,还没有结束。”冉颜不会说笑话,她说自己善良,就是真心觉得自己善良。
在她心里,裴景是始作俑者,死的毋庸置疑,冉美玉是从犯,所以冉颜便来了一场豪赌。她第一次剥活人,而且灯火如此昏暗,如果侥幸成功,那么算冉美玉命大,也顺手给令她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不幸切到肱动脉,她只带了一把刀,也没有条件抢救。
在肱二头肌肌腱的内侧有一条大动脉,叫做肱动脉,含氧量极高,一旦割破,可比割腕自杀又快又迅猛。她此次的目标,就是找将这条动脉剥离暴露到肉眼能看见的程度。
光线昏暗,血肉模糊,冉颜真心没有任何把握,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不切到那条动脉,算起来她内心深处还是倾向于杀了冉美玉。
冉美玉不甘心,但是又不敢挣扎,万一真如冉颜所说,那什么被划破了怎么办?极度的恐惧感和皮肉被切开的恶心触感,把她推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再来一次,她宁愿去当宠奴也绝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算你命大。”冉颜已经看见了肱动脉。
距离来时,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正在这时,外面亮起了光,有个女子挑着灯笼的影子映在了格窗上,正往正门走过来。
冉美玉心中大喜,却又不敢出声,怕惹怒了冉颜,她索性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冉颜绷紧神经,把刀擦拭干净,放进袖内的箫中。而后飞快的从袖袋中摸出一个红色瓷瓶,打衣带里抽出一根银针,往瓷瓶里沾了沾。
第234章活比死更痛苦
外面那人走到门口,伸手推了推门。
冉颜反而松了口气,因为她对自己的做的药有足够信心,不过午夜,那些侍婢绝对醒不过来,而若是一般过来寻找冉美玉的人,定然会先敲门,而不是推门。
冉颜将针泡在了瓷瓶中,又给冉美玉用了些迷|药,才走到门边。
透过门缝,能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蓝衣少女,一手挑着灯笼,一手拎着一只食盒,却是歌蓝。
冉颜把门打开,歌蓝看见冉颜,把灯笼熄灭。
“进来吧。”冉颜低声道。
歌蓝闪身进门,随着冉颜走进内室,看见一块沾满鲜血的布,再看躺在榻上的冉美玉,不禁微微一怔,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与十八娘玩个游戏。”冉颜打开食盒,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她工具箱的东西。
歌蓝看着冉美玉,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气,但旋即又沉寂下来。
冉颜找出针线,把冉美玉被割开的地方缝合。她玩这个死亡游戏不仅仅是为了吓唬冉美玉,试想,就算是一个有多年临床经验的医生,在这种可视条件恶劣的情形下,有谁能唯这样割下去不伤到大动脉?
冉颜固然是认真解剖了,但大部分还是靠运气。
“这个游戏是不是很有趣?”冉颜声音平平的说着,拿起泡在瓶中的银针。
冉美玉昏昏沉沉的,却依旧清楚的看见了冉颜手里的银针,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嘴唇颤抖着无意识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双眼眸中满是泪水。
“放心,它并不会让你立刻死。”冉颜将冉美玉翻过身来,顿了一下,从食盒里翻找到了针筒和针管,弃银针不用,而是用针管吸取小瓷瓶里的液体。
液体的量很少很少,再加上冉颜推出空气的时候几乎将里面所有的液体都推了出来,歌蓝清楚的看见。里面的东西少到也许连半滴都没有。
冉颜擦拭过针头,将针头从冉美玉腰部中央刺入脊椎,注射之后飞快的拔了出来。
“帮她把衣服穿上。”冉颜回过头对歌蓝道。
歌蓝默不作声的把散落的衣物给冉美玉穿上身,冉颜着手收拾屋内的痕迹。
当冉美玉的衣物穿好之后,冉颜也已经收拾好,确认不会任何遗漏,才看着冉美玉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敢,可以再想法子算计我,但你要知道那东西下一次再注射时,你的腿就要截掉才能活命,若是有第三次……”
冉颜俯下身,微凉的手摸上她的后颈,抵住脖子中间和发线交界的地方,“这里是哑门|岤,如果我用毒液注射进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的死因,当然,我还有许多办法让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不信你可以试试。”
冉美玉觉得抵住自己后颈的手就如同毒蛇一般,她不敢做声,只是不住的掉眼泪。
“走。”冉颜拎起食盒,歌蓝连忙伸手接了过去,吹灭四角灯,随着她离开。
门被关上,冉美玉陡然陷入黑暗之中,心里越发恐惧,方才亲眼看着自己皮肤被揭开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麻药的药力渐渐消失,尖锐的刺痛从胳膊上直刺进心里,时时刻刻的提醒她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是噩梦,一辈子的噩梦。
黑暗中,冉美玉呜咽的哭出声来,连带着这些日被人冷落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冉颜和歌蓝在廊下穿了屐鞋,一言不发的快步返回和雅居。
邢娘并未问她去了哪里,早已备好了热水,让冉颜去沐浴。
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闻着熟悉的佩兰香气,冉颜看着自己的手怔怔的发呆。
前世的她,是一名执法者,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违法之事,手中握着的解剖刀是为了还受害者一个洁白,是为了读懂他们想要诉说的冤屈,然而今日已经不同于往日。
当在郑府里,冉云生为了保她名节轻易的决定一死,她就被怒火支配了心。能忍得住那么久红尘散,仇恨是支撑她意志的唯一支柱。
每个人心底都住着一个魔鬼,是道德和法律做了牢笼,将它死死的困住,只是在有了足够力量推动的情形下,一些人心底的牢笼便能轻而易举的就被崩塌。
昏黄的灯光下,冉颜的指头纤纤,上面沾着水光,莹白如玉。
她把手放下,没入水中,垂下眼帘遮住黑眸中的汹涌。
如果能保护身边的人,不再发生云林那样的事情,别说是一双手,便是心都变黑了,又有何妨?
……夜色沉静。
次日更鼓刚刚敲毕,罗氏便领着几个侍婢过来看冉颜。
冉颜正坐在廊下看院子里一株绿萼梅,见罗氏过来,便起身施礼。
“十七娘。”罗氏挥手让其他侍婢都下去,携着冉颜坐在了廊下的羊毛毡上,“浅雪与我禀了前天的事情,你和十郎怎么会……”
冉颜并不隐瞒任何实情,道,“简单来说,就是裴景看上了冉美玉的美色,想抓她献给太子,冉美玉出卖了我,建议他把我献给太子。后来根本不是老夫人想要见我,只冉美玉与裴景说了我们的意图,他们设下了圈套而已。”
冉颜言简意赅的把事情概括了一下。
罗氏脸色大变,“他们用了那种下流的药,把你和十郎放在一起?”
这手段太卑鄙肮脏了!若真的是出了点什么事,冉云生和冉颜的一辈子就毁了!唐律上也是有明文规定近亲不许通婚,否则轻则鞭笞,重则流放,就算想法子逃过官府的惩罚,在人前也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前日的事情,罗氏已经询问浅雪和尔冬十几遍,也询问了邢娘,她们知道的也寥寥。冉云生死活不愿意露半个字,他那日被下的药太猛,忍了那么久,又是第一次,不知轻重,结果把尔冬伤的不轻,事后清醒起来更是羞愧难当,实在无颜面对尔冬,只敢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过去看望。
而且,冉云生在冉颜面前有那种欲望,纵然是被药力刺激,但也不可改变事实,令更加羞愧,不敢面对冉颜,可以想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多大。
“唉!这个没脑子的!”罗氏说的自然是冉美玉。
既然裴景把她放了回来,她如何不能把事情与罗氏或冉平裕说?总有法子解决啊!
歌蓝端了浆水来,放在两人中间。
冉颜淡淡接着罗氏的话道,“她哪里是没有脑子?怕是太有脑子了。”
冉美玉的心思,她也能猜到,恐怕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正好除掉她这个心头刺,甚至不惜祸害冉云生。
若是单纯的怯懦,冉颜也不会对她下狠手,冉颜一向认为,无声无息的把人杀掉是一种仁慈,她是法医又修过心理学,自然知道怎么让一个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对付冉美玉这种被宠坏了,心肠又恶毒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就这点小菜都够她吃上一阵子。
至于高氏的反扑……冉颜眯起了眼睛,歌蓝恐怕早就等待一个时机了吧。
想到歌蓝,昨天晚上她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图,并且带着东西过来接应,这样敏捷的反应,冉颜庆幸她不是敌人,否则对付起来也只能像对付裴景那样,灭口了事。
听了冉颜的话,罗氏脸色更加难看,她本来对高氏仅有的一点排斥感,是因为郑夫人死后不到一年冉闻便娶了高氏,而且高氏还是小门户出身,想必是用了什么狐媚法子勾引了冉闻,但仅此而已,后来高氏也不曾表现的像别人那样,不断从他们家搜刮财物,见面也表现的大方得体,在罗氏心里的印象也稍微好了一些。
有其女必有其母,罗氏知道冉美玉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歹毒,可见平时是受了身边之人的影响,于是当下便决定,让冉平裕立刻送她回苏州。
冉云生长得俊美,又格外孝顺,性子也极好,是以罗氏特别溺爱儿子,自己的儿子遭到这样的算计,她实在难以心平气和!
缓了一会儿,罗氏才道,“昨日萧侍郎来拜访,但你还昏迷着,你叔伯便替你回了。”
冉颜这才想起前日曾说过让萧颂来找她的话,“他知道我的情形了?”
“这种事情怎好往外说,只说你病得昏迷。不过萧侍郎若是想知道实情的话,怕也不难。”罗氏道。
冉颜点头,从郑府出来就卧床不起,任谁都会怀疑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个局也不是没有破绽,萧颂若要查,定然能扒出真相。
“这次多亏有你。”罗氏是真心感谢,她不敢想象,如果冉颜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两人又都被药力左右,结果会怎么样。
“婶娘不必如此客气。”冉颜道。
罗氏这时才理解冉云生为什么会对冉颜特别关爱,除了欠郑夫人的人情,也因为的确值得。至少她知恩图报。
“你好好休息吧,我让医生来给你开个食补的方子,这些天好好补补。”罗氏看着冉颜清瘦的脸,不禁道。
冉颜微微弯起唇,“多谢婶娘。”
罗氏笑说了几句,正要起身离开,便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不禁皱着收朗声道:“怎么了?”
有个侍婢匆匆跑过来道,目光悄悄睇了冉颜一眼,小声回罗氏道,“夫人,十八娘的几个贴身侍婢过来寻夫人,说是……说是昨夜十七娘跑进十八娘的寝房,把十八娘刺伤了,流了满榻的血。十八娘受到惊吓,现在还在哭。”
罗氏眉头皱的更紧,虽然她也很恨冉美玉歹毒,居然把冉云生也算计进去,可是在府里就伤人,若是冉闻质问起来,府里也不好交代,遂转头看向冉颜。
冉颜若无其事的抿了口水,“婶娘何不叫进来问问?”
第235章轰动长安的劲爆新闻
罗氏顿了一下,道,“让她们进来。”
须臾,冉美玉的三个侍婢在罗氏贴身侍婢的带领下走入院内。
“怎么回事?”罗氏声音威严,对她们吵吵嚷嚷很是不满。
那个叫语儿的侍婢第一个开口道,“昨晚十七娘把奴婢弄晕,跑进寝房里刺伤我们娘子,我们娘子受了惊吓,现在还抖个不停。”
“哦?”罗氏看了气定神闲的冉颜一眼,问另外两个侍婢道,“你们也看见十七娘进屋伤人了?”
那两人摇摇头,着浅杏色襦裙的侍婢道,“奴婢昨晚听见声响便起塌查看,看见语儿昏迷在屋内,叫了几声叫不醒,奴婢便想把她抱到榻上,却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你呢?”罗氏问剩下那个着深碧色罗裙的侍婢。
“奴婢在榻上被人用帕子捂晕,约莫是有迷圌药。”她言语简洁。
罗氏知道冉颜会一点医术,她有迷圌药也不足为奇,当下心里就信了几分,沉吟片刻,才问冉颜道,“十七娘,你可有什么话说?”
冉颜放下杯盏,看向语儿,“你说我吧你弄晕,然后跑进寝房里刺伤十八娘?”
语儿对上她幽黑的眼眸,心底有些打怵,却还是抿唇点了点头,“是。”
“你既然晕了,又怎么知道我进了十八娘的房间?如此的前后矛盾,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自己想象着把事情扣在我头上?”冉颜声音严肃,没有丝毫情绪,内容也让语儿不知如何作答。
深碧色襦裙的侍婢,接口道,“十七娘恕罪。只是语儿既然看见是您把她弄晕了,而我们家娘子如今又是这种情形,语儿难免要往上面想。”
反映倒是不慢,冉颜没忘了昨天晚上,她装晕企图蒙混过关的事情,“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璧儿。”她垂首答道。
冉颜问道,“你我力气如何?你觉得我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捂住你的嘴,把你弄晕过去?”
璧儿微微抿唇,她没有任何证据,如果是用迷烟什么的,冉颜也不需要多此一举用帕子捂住她,而且她在附近找过,根本没有什么痕迹。她本也不想过来,可听语儿说是十七娘所为,她便想过来看看,那个曾经怯弱的小女子,怎么会生出那么大的胆子。
而如今一见,果然不同于往日。
“官圌府抓人也是要证据的,我不知道你们为何指责我,但是……晚绿,你告诉她们我昨晚在哪里。”冉颜淡淡的道。
晚绿昂首挺胸的站了出去,愤恨的瞪着几个人,“我们家娘子一直昏迷着,昨晚醒了一会儿又晕了过去,我和歌蓝一直伺候着,哪有时间去理你们家娘子!”
晚绿不怎么会撒谎,但她痛恨冉美玉,恨,有时候能成为一种支柱,让谎言变得理直气壮。
“她说的话怎么能作数?”语儿讶然道。她的意思是,晚绿是冉颜的侍婢,她作证根本不足为信。
还没等冉颜说话,晚绿便柳眉倒竖,怒道,“就许你诬赖我们家娘子,还不带我作证的?你这是什么道理!你们自家娘子是什么性子,你们还不清楚?是非还尚未可知呢!”
晚绿的言下之意是,说不定冉美玉自己弄了点小皮肉伤,反过来诬赖冉颜。但她也没有明说,而且只是对着几个侍婢吼,算不上对主子不敬。
几个侍婢都不再说话,虽然在冉美玉身边尽是好吃好喝,但冉美玉对她们并不好,动辄就发脾气,有时候还会砸东西,她们也常常遭池鱼之殃,因此,几个人过来倒也不是非要抓着冉颜不放,只是冉美玉是她们的主子,主子有了闪失,做奴婢的自然要追究原因,不然这样的失职罪名,足够她们以死偿命。说白了,也就是尽量的推掉责任。
“十八娘伤势如何?”罗氏纵然心里恨的要死,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
璧儿答道,“奴婢和桃儿检查过,右手臂上有一道一寸长的伤口,已经被包上,心口皮破了,也结痂了。”
这么点伤口也不是什么大伤啊!冉美玉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就算真是冉颜划了泄愤,也算不得什么,到时候冉闻问起来,据实答了就是。罗氏松了口气,她哪里知道这伤口有多深,在冉美玉心里划下了多么不可磨灭的一笔。
罗氏心里不情愿,却还是道,“我去看看吧。”
她转身嘱咐冉颜好好休养,便领了几个侍婢去楚水居。
冉颜对此事并未放在心上,表面上看来冉美玉身上只是皮外上,然而真正威胁性命的伤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针圌孔而已,除了那几个侍婢的指证,再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是冉颜所为。
如果冉美玉真还有胆子说点什么,冉颜不介意再补上一针。就算死了,也保证不会有人能验出来,包括刘圌青松。
早膳不久后,容茜便过来看冉颜。
一见到她,容茜顾不得问前日的事情,满面兴奋的道,“来来,我同你说,昨儿长安城可是有大新闻了,而且还是个几十年来难得一闻的趣事!”
“何事?”看容茜如此表情,冉颜也起了兴致。
“哈!”容茜未说先笑,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道,“你是不知道,裴景他们一帮纨绔,昨晚在一家妓馆里玩儿的疯了,今早一片狼藉的被众人围观。这还不是有趣的……”
容茜乐不可支的道,“有趣的是,昨儿他们一起去妓馆,老鸨以为来了大生意,便殷勤招待,等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醉意之后,他们竟然命小厮把妓人都轰了出来,说是要自个儿玩,不要打扰他们……结果到日晒三竿,老鸨还不见人,便去敲门,这一敲,门就开了……”
容茜卖了个关子,见冉颜露出关注的表情,继续道,“老鸨经营妓馆二十余年啊!却还是被那场面惊呆了,六个郎君,都光着屁圌股……那个地方满是秽圌物,还都流着血呢!”
容茜怕冉颜会错意,说“那个地方”的时候指着臀圌部。说罢,可能觉得自己和一个未出阁的娘子说这么露骨的话有些过了,干咳了两声,但又不愿意错开这么精彩的话题,便没再吱声,等着看冉颜的反应。
“被人玩弄了?”冉颜问道。
容茜见她毫无羞涩,愣了一下,旋即便又更加兴致勃勃的道,“哪里啊,我听人说,看那个样子,是他们关在屋子里,互相……玩儿。”
第236章情话
唐代并不似魏晋时那样盛行男风,尤其贞观年间,对道教的扶持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男风的发展,道教崇尚阴阳说,极力排斥男男这种违反阴阳的结合,因此时下对待男风之事,保持着既不严打也不赞同的态度,所以一般有些身份人虽然会把狎妓当做风流韵事,却不会把狎玩娈童拿到台面上来说,更别提互相狎玩这种龌龊的事情。
冉
金玉满唐完结第55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