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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 完结第2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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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绿揉着脑袋,凑近冉颜对她耳语道,“幻空正等在门口,说刘刺史正带人挖坟呢!娘子要不要去看。”

冉颜心中一动,起身道,“走,去看看。”

邢娘见冉颜又要出去,立刻狠狠瞪了晚绿一眼,阻止冉颜道,“娘子!老奴求您消停消停吧,昨晚若不是萧郎君相救,您可就……往后他也不能总护着您啊,娘子还是早些别管这些事情的好。”

提到萧颂,邢娘心里就满是惋惜,她本来极看好萧颂,仪表堂堂,位居高官,持重沉稳,看上去是个能护住人的,这个年月,寻夫君不就是寻个依靠吗!

而昨晚的事情更印证了邢娘的猜测,只可惜萧颂命格太硬。邢娘一心为了冉颜好,自然只求平安不图名利,忍痛放弃。

“净垣也不一定是真凶,或者说不定有同伙,我得去看看,否则她的同伙再来杀我灭口,岂不是更糟?”冉颜一边由着晚绿服侍着穿上衣物,一边安慰邢娘道,“等这个案件一结,我保证不会再掺和这种事。”

经过这件事情,冉颜也彻底明白了,大唐律法虽然已经比较完善,却比不得她那个时代,连保住自己的实力都没有,再继续验尸的话,保不准哪天就真的被灭口了,连身边这些人恐怕也都会遭殃。所以她对邢娘说的话也绝对不只是敷衍。

看来只能另寻出路。

冉颜垂眸叹息,就如同她一开始想好的,在大唐行医赚点体己钱傍身,然后寻个良人把自己嫁出去。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偏离了她原先设想的轨道,以至于一但参与案件,拿到解剖的手术刀,浑身的血液都本能的燃烧起来,早就浑然忘我。

这次的教训犹如当头棒喝,让她清醒过来。

邢娘见她神色认真,眉间有郁郁之色,便也不再阻止,只道,“娘子能明白便好。”

邢娘叹息着看冉颜走出去,如果自家娘子不再任性,桑先生倒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就算没有什么博陵崔氏,凭着两人的手艺也能过的不错。

冉颜戴上幂篱,刚刚走出大门,便看见缩在竹篱边的幻空,一张小脸比昨日见时更加苍白,她见到冉颜出来,蹭的站了起来,声音弱弱的道,“你昨晚说帮我验尸的,还作数吗?他们在挖母亲的坟……”

“自然作数。”冉颜看着她,表情不自觉的便柔和起来,“不过,你能把昨晚的曲子再给我哼一遍吗?”

幻空呆呆的看着冉颜,良久才道,“你不绷着脸的时候,真好看。”

冉颜怔了怔,却听她道,“那我唱了啊,你要说话作数的。”

说着便轻轻哼了一起来,凄凉的曲调里带着微微的稚嫩,冉颜慢慢走着,与她并肩往庵外去。

一路听幻空哼着歌,靠近庵外时,便听见尼姑诵经的声音。

昨日经过的那个侧门附近又两个府兵把手,看见冉颜和幻空过来,也并未阻拦,冉颜一进门便看女尼们围绕坟墓盘膝而坐,双手合十,虔诚的诵着超渡亡灵的经文。

坟墓已经挖了一半,萧颂见冉颜过来,不禁皱眉,却并未问什么,反而解释案情道,“坟墓有一半的土是新埋的,显然近期之内被人挖开过,不过表面草皮遮掩的极好。你昨日怎么会在这里?”

冉颜眯着眼睛,透过幂篱皂纱看着清晨的阳光,落在鲜红如血的秋海棠上,“我听见幻空的歌声,便过来看看,不想正中了凶手的计谋。”

萧颂目光锐利的转向幻空,“昨晚为何到这里来?”

幻空朝冉颜身后缩了缩,小声道,“师父告诉我说是母亲的祭日,秋海棠开的正好,母亲能听见我说话。”

第117章阮郎迷(3)

“秋海棠开的正好,母亲能听见我说话。”

晚绿听的心底发颤,小声咕哝道,“太邪气了。”

萧颂剑眉微挑,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幻空的师父是净惠而不是净垣,“你是说,你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母亲的祭日,昨日令师才告诉你?”

幻空一抬眼迎到他的目光,又立刻朝冉颜身后缩了缩,小声的嗯了一声。

萧颂目光在环视一圈,并未发现净惠的身影,扬声道,“来人,去请净惠师太!”

在萧颂这样常年办案之人的概念里,没有必然的巧合,除非有足够的证据。

坟墓已经被全部挖开,里面却没有棺木,而是一个水缸大小的木箱,看木箱上面的斑驳,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合口的地方有些缝隙,秋海棠的根密密的伸了进去,靠近木箱部分的根隐隐发红。

衙役利落的撬开木盒,待众人看清里面的情形时,顿时满面惊诧。

木箱里面装的并非尸骨,而是六个大小如一的长形小口坛,摆成了梅花的模样,中心放的一个,坛口密封,四周围均匀的围绕着五个坛子,却都是敞开坛口,每一个坛子里都装了大半坛猩红液体!不少秋海棠的根茎延伸进去,吸取其中的液体。

冉颜知道植物的根茎是无孔不入的,而且哪里养分和水越多,植物根茎越是密布,有些地区水分在地表深处,植物的根茎有时候能扎根到地下好几米,这些都是天性使然,可即便如此,她现在看着这样的情形都觉得诡异之极,更逞论现场的其他人!

刘品让一向淡定的神情也微微变色,萧颂皱眉道,“这是巫术?”

幻空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瞪着眼睛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冉颜看着“梅花”中心的那个坛子,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以那个坛子的大小,根本不可能装进一个成年人的尸骨,唯一有的可能就是,为了携带方便,幻空母亲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骨灰。

冉颜不是没有化验过骨灰,可即便是化验,能得到的信息也寥寥无几,更何况在这种环境条件下,能看出什么?幻空是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尸体已经被烧成骨灰,还是真把她当做神魔?

“不是这样的。呜呜……”幻空踉跄着扑倒在挖开的坟前,哭的撕心裂肺。

幻空是个喜欢哭的孩子,冉颜便听过不少次,她每每哭声虽然响亮,但从来没有这样含着彻骨的悲伤。

“我明明扶棺一个月才到的苏州,母亲是好好的,不是被装在坛子里。”幻空说着,人已经爬进坟坑里,挣扎着要去捞那些坛子。

衙役连忙把她拉住。

萧颂用胳膊肘捅了捅冉颜,用下巴指了指幻空,冉颜挪了挪身子,迟疑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冉颜心里有些窘迫,她不会安慰人啊!不过,想想现在也不是让她安慰幻空,便用力扯了扯她的袖子,道,“说不定这是什么方法,用来指引你母亲到达西方极乐……”

幻空哭声戛然而止,脸色挂着泪珠,满眼期待的看着冉颜,抽噎道,“真的么?”

“嗯。”在幻空纯净的目光下,冉颜硬着头皮撒了个谎,浑身有些不自在,幸而罩在幂篱之下,别人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萧颂目光落在她不安的脚上,不禁微微一笑,走过去对幻空道,“不是引向极乐,却也差不多。我曾见过一位巫者使用此术,把魂魄留下来守护儿女,只要破了这个阵,魂魄就会继续轮回,而且因为慈心,来生会投个极好的人家。”

幻空眉头一展,喜道,“那怎么破阵?”

冉颜狐疑的看着萧颂,看他说的煞有介事,没有半点哄骗的意思,心中也不禁相信世间有这样一种巫术。

“只要找到施术之人,让他把周围的坛子移开即可。”萧颂看了看这些坛子,里面的腥气传来,是血,而且是没装进去多久的血。

看来第三具尸体上失踪的血液就在这里了。

“我去问问师父。”幻空蹭蹭的从坑里爬出来,拔腿就要庵中跑,却被萧颂一把拽住,“我已经派人去请你师父过来,你也要仔细想想,除了你师父,会不会还有别人熟悉你母亲,帮她布阵?”

冉颜立刻明白了,萧颂所有的话,不过都是诱哄幻空,让她镇定下来,好仔细回忆,以便提供更多的线索。

以前刑讯审问中,为了还原真相,警员也可以对嫌疑犯或者证人撒谎,诈取真实的信息。对于这种做法,冉颜说不上厌恶,也不喜欢。

“没有了。”幻空道。

萧颂依旧没有放弃,和颜悦色的问,“那还有没有谁过来这里祭拜过你的母亲?”

幻空虽然还有点害怕萧颂,但他和颜悦色的模样着实很有杀伤力,遂也红着小脸,很认真的回忆起来。

半晌,萧颂一直极有耐心的等着,幻空还挂着泪水的小脸上眼睛一亮,道,“还有一个佛陀,长得特别好看,嗯……比你还好看,浑身带着祥和之气,肯定是佛祖念我母亲辛苦,特地遣来看她的。”

萧颂面上绽开一抹灿如灼灼日光的微笑,伸手摸了摸她光溜溜的脑袋,磁性的声音仿佛夸赞一般,“佛祖也会佑你。”

幻空小脸涨红,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萧颂,仿佛他说的就是佛祖说的。看的冉颜心里一阵唏嘘,再次觉得,萧颂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狐狸精,不仅会魅惑人,而且狡诈,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眨的。

萧颂派去请净惠师太的人匆匆跑了回来,冲萧颂和刘品让拱手道,“按察使,刺史,庵主说净惠师太昨日便去了平江那边的普慧庵,今日午时过后才能返回。”

刘品让一阵沉默,转向萧颂道,“按察使,不如先令人戒严此处,我们先去庵中稍作休息。”

萧颂办起案来,昼夜不分,从昨晚案发到现在,连续亲自排查了刺杀的林子,整座影梅庵,紧接着又开始查这个坟头方圆二十丈的所有地方。

刘品让暗自腹诽,你身强力壮的熬上几宿还生龙活虎,干嘛非扯上我这一把老骨头!从昨晚到现在,一共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被窝还没捂热又被揪出来,我这老人家哪里吃得消啊。

萧颂微微颔首,“也好。”

刘品让暗暗松了口气,连连下了几道命令,便邀萧颂一并离开,临走时才嘱咐冉颜两句“好好休养”之类的话。

刘品让领人先行,萧颂顿下脚步道,“我在周围布置暗卫,放心休息吧。”

“多谢。”冉颜微微欠身。

萧颂转身欲走,却又停步回身,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道,“这是宫中秘方,对骨头愈合有好处,试试吧。”

说罢将东西递给晚绿,微微颔首行道别礼,才负手离开。

第118章不就是谋权?我也会!

熹微的晨光越来越明亮,灼白的似乎想要照遍世界上所有阴暗的角落。

山顶的玉簪花到颓败的时间,微微枯萎的白色花瓣,随风扬起,又悠悠然落下。

萧颂刚刚走到云从寺前,便看见有些枯败的柳树下,立着一袭苍色广和宽袍的青年,发髻微乱,头上粘着几根枯草,脸上身上满是灰尘,一副落魄的形容。

青年在看见萧颂的一瞬间,白暂的面因恼怒而涨红起来,几步冲到他面前,咬牙切齿道,“卑鄙小人!”

萧颂眸光暗闪,桑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居然能在他得力护卫的手里逃出来,果然除了一肚子“子曰”之外,还是有些头脑的。

“随远过誊了,我这个性子非是一日两日,你怎么到今天才看清?”对于桑辰的指责,萧颂不怒反笑。他笑的时候便是灿灿然,让人觉得他是真的开心,而非假装或者敷衍。

桑辰恕气冲天,面红耳赤,浑身都有些颤抖,梗着脖子道,“无耻之徒!在下愿不愿意继承爵位,愿不愿意做崔家子孙,与你何关!你又凭什么把在下绑回去!”

萧颁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负手看着他道,“你有赤子之心是好事,但天真到这种程度可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皇上有意让你继承爵位,你不懂事,我身为臣子的自然得为他分分忧,不然那些俸禄我拿着很亏心。”

“就算是皇上的意思,你早不绑晚不绑,偏偏此时绑着我回长安,别以为能藏得住你那龌龊心思!我先向冉府提的亲!”桑辰那双一向清澈如冼的眼睛,此时几乎要喷出火焰,他知道,就算不被绑走,他能娶到冉颜的几率也没有萧颂大,可被人硬生生绑走,让他怎能不气恼。

萧颂面上笑容渐渐敛去,缓缓道,“龌龊?你可知道,我学识不如你,并不能证明你就比我聪明多少,只是我的心思不曾全部放在学业上,你以为光凭满腹才学就能位居高官?要的就是这份龌龊。”

桑辰抿着唇,死死蹬着萧颁,却并未答话。他也不是不懂为人处世,只是不愿意懂。就如同,他以前认为所有寺院、庵庙中的出家人都是一心向佛,然而事实上是,很多寺庙的和尚都收受钱财,更有一些尼姑庵直捧沦为权贵风流快话的私人妓馆,这些事情听起来是多么匪夷所思,多么唐和肮脏,他根本不想知道。佛道尚且如此,更逞论尔虞我诈的官场。

“你可以做出淤泥而不染的亭亭一支,我非但不会看不起你,还会很欣赏,只不过……”萧颂面上巳经全然没有伪装的笑容,他看着桑辰一字一句的道,“不惠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身为郎君,你想干净到最后,又不想英年早逝,那就远离权力远离朝堂,但这样的你,护不住冉十七娘。”

做人不需要忧心别人不了解自己,只需担心自己没有能力。要么把自己强大起来,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要么就早早的隐在那个角落里做不问世事的贤达。一将功成万骨枯,同样的道理,到达巅峄是踩着许多人爬上去的,手上哪能不沾丁点龌龊?!

桑辰始终一心一意的钻研学问,以他的才华,日后很有希望成为如孔孟那样令人尊崇的一代鸿儒,可惜他看上了与他不同路的冉颜。冉颜的专长,注定是要与权力挂钩,否则无法与黑暗抗争,为亡灵洗冤。

萧颂说完,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今日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开始说教起来!他看也不看桑辰一眼,甩袖便走。

“不就是谋权!正如你所说,不做,并不证明我不会!”桑辰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道,仿佛宣誓一般,炽白的阳光布在他身上,那双清泉样的艰眸中,是比钻研学问时更加执拗的坚毅。

萧颂顿下脚步,微微偏过头,他侧脸的轮廓美好,阳光下露出细白的牙齿,如魅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是吗,在下拭目以待。”

都说善弈者善谋,桑辰,你可不要死的太快。

萧颂施施然的进了云从寺,白义从门侧闪了出来,拱手道,“属下特来领罪。”

萧颁恍如没看见他一般.径直往暂住的禅房走去,白义心下大急,知道这次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连忙疾步跟了上去。

白义垂着头,偷眼看室内,秋风瑟瑟中他的脑门脊背上竟全是汗水,脑袋上的汗汇聚成滴顺着脸侧缓缓滑落,庠的难受,他却不敢抬手去擦。

约莫过了一刻,萧颂才睁开眼睛道,“进来吧。”

白义片刻不敢耽误,蹭的站起来,几步走到屋内。

“坐。”萧颂伸手从几上拿起一本公文,低头兀自看了起来?丝毫没有要问罪的意思。

白义如坐针毡,伸长脖子看着他把一篇公文看完,提笔写下阅词,刚准备说话,见他又翻开一本,顿时又泄下气,一会儿又见他提笔,白义再次直身伸长脖子。

如此反反复复,总是没逮到一个说话的机会,眼睁睁的看着萧颂把一摞厚厚的公文批阅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脖子都僵直了。

“郎君。”白义终于抓住时机,立刻出声道,“属下特来请罪!”

萧颂活动一下酸痛的右手,淡淡看了他一眼,“哦。”

刀剑无眼,谁也没想到打斗的时候净桓师太突然自寻死路,萧颂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睨了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保护冉十七娘是出自私心?”

白义做他护卫已经快八年了,这个家伙心里想什么他又岂能不知?

萧颂冷冷道“她是参与本案的要员,验尸手段了得,你若是凶手,会不会下手除去她!”

“属下知错!”白义感受着那铺天盖地的冷意与气势,觉得自己现在是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里,可偏偏心里烧的厉害都快焦了。

“不止是你,还有奔霄,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都看不住,我听着都嫌羞耻。”萧颂说着气愤的话,却似乎并没有多少怒气。他端着一杯茶倚在窗棂边,眯着眼睛远眺。半晌才道,“回去之后抄八百遍心经,自己去领三十军棍。你传信给奔霄,让他自己看着办。”

白义松了一口气,有了定数就好,他虽然极为痛恨写字什么的,但相对来说,这个惩罚已经算轻了,奔霄那个“自己看着办”才最糟糕,一比较之下,白义顿时心里十分平衡。

“你刚刚听见我与桑随远的对话了?”萧颁垂眼看着正要退下去的白义。

白义心里一突,只得道,“是。”

萧颁垂眸看着水杯中自己的倒影,像是十分困惑“你有没有发觉,我最近是越来越善良了。”

这个话要怎么回答?要说善良,比起昨日通的一个县丞几乎领着全家老小自尽,今日是蛮善良的。白义不安的看了萧颂一眼大气也不敢喘。

“呵,桑随远……你一直高高挂起,我怎么翻盘。”萧颂盯着外面偶尔飘过来的几片玉簪花瓣,一贯璀臻的眼眸,逐渐幽深起来。

他刺激桑辰的原因其实很复杂到现在自己也弄不明白,不过他也只需自己明白一点就是要把曾经输过的,给板回来。

至于冉颜,萧颂眼眸微垂,问白义道,“你说我要不要把那个娘子弄回家呢?”

白义一阵暴汗,心想你堂堂一个刑部侍郎、兰陵萧氏嫡系郎君,这个问题需要想吗?想要就娶,不想要就不娶。但转念一想,郎君命硬克妻,他有这种想法……不会是动心了吧?所以关心冉十七娘的安危?

这样事情,萧颂自己看不明白,白义更不敢宣之于口,只能静默的垂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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