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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恨第2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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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叹了口气,道,“玉堂殿虽好,到底偏僻了些。”

阿娇不在意道,“我还是喜欢清淡偏僻些的地方。”就如长门宫。

从元朔六年住进这座宫殿,已经快有七年了。渐渐的,便有了感情。

到头来,还需道别。

陛下吩咐,玉堂殿上下一应宫人,需得细心伺候陈娘娘,陈娘娘饮食起居所用器具,悉如皇后。

“悉如皇后,”绯霜殿里,闻心嫣然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叹道,“想不到,到最后,这未央宫,还是陈皇后的天下。”

“花无百日红,”多年独居深宫的日子,让李芷无奈有了很好的耐心。她坐在窗前,慢慢道,“君恩在时千般好,君恩不在有谁怜?”

绯霜殿还有一个皇子,宫人尚不敢怠慢,那些无子伴身地宫人妃嫔,在陛下多年如一日对陈皇后的宠爱中,将青春消磨,只怕,渐渐灰心了吧。

“娘娘难道以为,”闻心讶然道,“陛下有朝一日,会淡了陈皇后?”

“闻心不要忘了,”李芷嫣然笑道,“陈皇后,年纪已经不小了。”

所谓悉如皇后,就是说,她,到底,还不是皇后。

“可是,”闻心吃吃道,“卫娘娘去后,陛下对陈皇后宠爱从未见衰,还有见长之相啊。”

“为人要着眼大处,”李芷低首,不在意道,“何况,就算如此,卫子夫故去,未央宫内多年的平衡被打破。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渐渐就有一番新气象了。”

在这些上最繁华也最荒凉的所在,若没有那个上位者的保护,走的每一步,就要自己为自己谋画。她不是不知道,每上一步,都是在刀口弄险。但将青春寂寞的燃烧在无人可见处,可能是一种缓缓地死亡。若是,只有她一人,这一生也就渐渐这么过了。可是,她又如何能不为子女挣出一份天地。

“母妃,”六七岁男孩柔软的声音在殿外唤道。

李芷神情转柔,道,“旦儿.么,进来。”

刘旦走到李芷身边。欢喜道。“母妃,今天父皇唤我和三皇兄到宣室殿,问了我们了功课。父皇说了,要我们去博望轩呢。”

李芷微笑点头,道,“那么,父皇是看重你一点。还是看重你闳皇兄一点。”

刘旦偏头想了想,道,“差不多吧。父皇听三皇兄说的时候。赞了个好字。我答的不好,父皇没有赞。可是父皇一直在微笑。”

“其实,”刘旦沮丧道,“就算我们都不错,父皇最看重的,也只是大皇兄罢了。听说,今日,朝臣们又联袂上奏,请父皇早立太子,以安天下。”

卫皇后己逝。这一次,朝臣们心思一定,是一意要陛下立皇长子刘陌为太子了。李芷淡淡地想,叹了一声。

元鼎元年七月,长信候柳裔率军返回长安。当朝递交滇国国王地降书。

这是一个国家领土的归附,功在巨伟。朝堂之上,刘彻淡淡问道。“长信侯欲要如何赏赐。”

柳裔一笑,跪下,拱手道,“臣这次交战中,曾负重伤,虽不辱圣命。但自忖不能胜任军职,请辞回府修养。”

一时间,朝野大哗,刘彻微微皱眉,笑道,“长信侯哪里话,如今汉军将领老的老,退的退,长信候若再辞了,让朕到哪里找人来统率我大汉雄军。若真的不幸受伤了,修养一阵子就是了。”

柳裔回府后,圣意下来,赏赐颇丰。

南宫长公主迎了出来,夫妻数月未见,一刹那,泪水便漫出刘昙眼中。

“傻瓜,”柳裔拥了刘昙入怀,叹道。

“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刘昙却不欲与他互诉别离之情,只急急问道。

“没什么。”柳裔不禁笑道,“只是臂上一道刀伤而已,浅的很,不值一提。”

“那……”刘昙一怔,便懂了。

“这些日子,我虽在军中,桑司农却将京中事传与我知。”柳裔忧道,“卫子夫既死,阿娇便在风口浪尖,我与弘羊与她有金兰之义,此时,更要避嫌。”

“委屈你了。”刘昙默然良久,终于道。

“那倒没有,我只爱打仗。对这些勾心斗角,反而不想参合进去。”柳裔并不在意,道,“我带了一个人回来见你。”

刘昙心中一冷,想起种种权贵之家常见之事,灰心道,“夫君带了哪个妹妹回来么?”

柳裔愕然半响,方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拍了拍掌,便有一个老妇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进来,道,“侯爷。”

柳裔抱过孩子,吩咐道,“下去吧。”对南宫道,“这是我在战中一个村庄遇到地,一家已经没有人了,只余这个男孩儿,便将他抱回来,养着也算功德一件。”

刘昙又喜又愕又愧,此时看柳裔怀中的男孩,尚不到解事年龄,眉清日秀,一双眼睛黑灿灿的。先自喜欢了,抱过来在怀中,看了柳裔一眼,低声说道,“我虽是帝姐,但这些年并无为你生儿育女,你若是要纳妾,彻儿也说不了什么地。”

柳裔轻轻叹了一声,道,“我们有他,就够了。纵然有后,闹的家室不宁,又有什么意思呢?”

刘昙口上虽不言,心里便隐隐地欢喜,卧在他怀中,道,“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

世上男儿,对子嗣一事,不都是看重异常。便如她的弟弟,当年也因了这样的原因,渐渐与阿娇生分。

柳裔却不能答,有些事情,纵与刘昙知心如斯,也是不能说的。说了,便是惊天。

然而刘昙并不在意,只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呢?”

柳裔想了想,道,“就叫一个宁字吧。”

刘昙沉吟了一会,道,“盛世安宁,好名字。”

能够守护这个国家安宁,家人安宁,朋友安宁,世事,再无所求。

长信候柳裔喜获麟儿,虽然不是亲生之子。但以如今帝都长安陈家声势之盛大,以及长信侯军功之巨,威望之隆,竟也迎得门前车水马龙,频频道贺。这样的事情,陈阿娇虽在未央深宫,也渐渐听说了。

“长信侯膝下有子,虽不是亲生的,倒也能告慰了。”莫忧便道。

阿娇浅浅微笑,心中也为师兄开心,吩咐道,“准备一份厚礼,到时我亲自送上门去。”

“这,”莫愁为难道,“备礼倒不难,但娘娘如今是正经的在未央宫,还能如昔日长门一般,随便出宫么?”

“如何不能,”阿娇微微一笑,她倒是有七成把握,刘彻不会摇头说不的。只是心下还是有些郁郁,自己的行动自由,要控于人手,想来想去总不甘心。

到了八月,随便挑了一个日子,陈阿娇带了皇长子与悦宁公主,赴长信侯柳裔府。侯府中人自然不敢怠慢,将她迎入内堂。轻过中堂墙下之时,听得堂中人声喧哗,候府管家苦笑抱怨道,“这些日子,杂七杂八的人来的多,侯爷与公主见不过来,都侯在中堂了。”

后堂便清静的多,陈阿娇踏进来,方发现桑弘羊夫妇亦在。刘昙手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转过来,看见阿娇,微笑道,“阿娇妹子,你也来了啊。”

刘初极爱姑姑怀中的那个男孩,逗弄了一下,兴致勃勃问道,“宁弟弟会说话了么?”

“尚在学呢。”刘昙极有耐心。答道。

陈阿娇望着柳裔。微微一笑,道,“师兄如今娇妻在侧,麟儿在手,功名在身,悠闲在心,当真是神仙般的日子也不及。”

柳裔大笑。道,“也没办法,局势如此。还能不知趣么?”

好在陈家声势虽富贵显赫到了极处,与政事到是无涉。唯一在朝堂的陈熙。也不过是微未小官,不影响大局。大司农桑弘羊虽位高权重,掌地却是经济,又无人可替,反而无碍。

“阿娇,陵儿.,”桑弘羊地双眸闪闪,道,“柳兄既然已经提前将蜀身毒道打通。那我们筹划多时的对外贸易,也就可以开展了。”

想起与古中国同称为四大文明古目的古印度,桑弘羊本质里的商人血统就蠢蠢欲动,自古以来,对外贸易能带来的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利润,在大汉本土经济因种种原因受限,选择这样的道路。也是极有效地转嫁方法。

自从无朔六年,陈阿娇重归长门,大多的隐秘都摆在了台面上,他们也就不再顾忌,将制茶,首饰,等许多融入后现代生活体验,又能为古人所惊艳的技艺投入市场,以半官方地方式经营,多年下来,也获得颇丰的收入。

“但是你能不能和你家那口子说一下,我赚地钱再多也架不住他那么挥霍啊。”桑弘羊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朝陈阿娇道。

刘陌愕然的看着他,嘴角抽搐,他一向知道自己这个桑权叔在娘亲面前百无禁忌,但是这样明摆着抱怨君王,倒真是少见。

阿娇的眼角也忍不住跳动,很想吼一句,“他才不是我那口子,”但看看身边的子女下人,终究不敢,冷笑道,“你不是臣么,怎么学不会劝谏?”

彼此对望无言。

桑弘羊认命的叹了口气,接受了没有人想找死这样的事实。道,“我已经找了愿意远行往印度的商队……”

“等一等,”刘陌狐疑问道,“印度是什么?”

“呢,”桑弘羊与陈阿娇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身毒的别称。”

“是吗?”刘陌将信将疑道,“我怎么没有听过?”

阿娇微笑着将话题带了过去,“第一次运,便先运些茶叶,丝绸,瓷器吧。这些东西轻便,在身毒人眼中也稀罕。若能带回来些象牙,香料,也是很好的。”

桑弘羊点点头,道,“请柳兄派一队精兵护送,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不用,”陈阿娇摇摇头,问道,“郭解和奉嘉现在到哪里了?”

“大概在西南吧。前些日子传了消息来。”桑弘羊答道,略有醒悟,“你说,要这些游侠护送?”他搓了搓颔,道,“若是能双管齐下,更好。”

他回头,看见刘陌有些深邃地眼神,一怔,好笑道,“陌殿下不会也想走这一趟吧。”他的脸色渐渐变的郑重,“你是皇子,不久后就要接下储位。寻常人想做的事,你却有你的责任,是绝对不可以的。”

陈阿娇不免有些意外,看着自己的儿子,按住他地肩头,柔声问道,“你真的想去吗?”

刘陌的眼睛有些黯然,轻声道,“娘亲,陌儿不会让你为难的。”

阿娇心下不以为然,这等惊世骇俗的事,在她心中倒也平常。这些日子萦统在她心中,压的沉甸甸的,反而是立储一事。虽然大势所趋,她亦无可奈何。但是,能在儿子登上储位之前,多拖一会是一会,也是很好的了。

只是,要如何敲通刘彻那一关呢?

在长信侯府用过午膳,拖了对小柳宁依依不舍的刘初上车,回到未央宫。

阿娇心不在焉的逗女儿,“怎么,你很喜欢孩子么?”

“倒也不是。”早早瑟了一下,显然在摆脱什么不快的记忆,“我一直想要个弟弟的。”

可是,上林苑里的一幕,让她再也不敢开口。

阿娇亦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心中一恤。

回到玉堂殿,小睡了起来,绿衣端了药来。面色欢喜。“御医说,这便是最后一帖药了。日后,只需膳食上注意些就可以。也就是说,娘娘的身子,基本大好了。”

阿娇渐渐习惯了喝那些苦苦的中药,闻言淡淡道,“是么?”

她自己却知道。自己地身子,在那次小产中,真的是伤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底子却远没有当初厚实。

“陛下一直很关心娘娘呢,”绿衣抚自欢喜。“听御医令道,陛下常唤他前去,询问娘娘情况。”

玉堂殿前的菡萏,开到了极处,渐渐的,要谢了。

到了晚上,御医堂另呈了汤药进来。她狐疑端起,闻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面色微变。

“是朕要他们调上来的。”刘彻负手进殿。道。举手挥退了众人。

“朕曾仔细问了御医,虽然娇娇身子算好了。到如今也可行房,几年内却是最好不要再受孕,否则对母子损害都大。等到几年过了,年纪却……”他顿了顿,斟酌道,“于是朕便要御医们商酌着。开了这幅较温和的避孕汤药。朕怕你多心,所以亲自来说。”眼睛盯着她,看着她每一寸的表情。

多年前,她还是母仪天下地皇后的时候,枕边人曾瞒着她,在她的膳食里置下避孕地药物。到如今,虽时过境迁,那抹伤痕,挑开了,还是会血淋淋的疼。

她嫣然一笑,“我又不是易碎地娃娃。”脸却渐渐红了,嘟嚷抱怨道,“将这种私事弄的人尽皆知,很好玩吗?”

刘彻便放下一半心来,含笑揽过她,谑道,“朕倒不知道,年岁越长,娇娇的脸皮倒是越发簿了。”

大约是因为太大没有亲近,温存便更狂野些。阿娇渐渐吃不住,连连讨饶,待到天渐明,方沉沉睡去。

起的时候刘彻自然是不在了。绿衣伺候主子著衣,看了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暧昧的偷捂了嘴笑。阿娇的脸渐渐红的滴出血来,强作正经道,“再笑,你便出去,我自己来。”

“好了,好了。”绿衣这才止了,觑了觑左右无人,偷偷凑到阿娇耳边,轻轻道,“前朝传来消息,朝臣继续向陛下请立太子,同时,堂邑侯府传来消息,”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细成一线,只有阿娇能闻,“皇二子刘据,无罪开释后,一直消沉,前些日子,偷偷去见了长平侯。”

阿娇一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未死。煌煌卫氏,多年居后位,将这未央宫,治地井井有条。卫青一代名将,虽在刘彻的猜忌下,渐渐疏远军队。但影响力,不是任何人能看的轻的。何况还有一个刘据在,若是陈家因为卫皇后已去,就看轻了卫家,那陈家也就不配在这风雨起伏的帝都,显赫百年。

“可是,”她沉呤道,“到了这个时节,长平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卫青的天分,在战场上,从来不在这些勾心斗角诡谲的事情。

“这就不知道了。”绿衣摇头。

又过了几日,皇二子刘据上书陛下,自请去国就藩。

皇子一旦分封藩王,就表示,君臣名分己定。日后动摇,也要颇费一番周折。

这就是卫青最后地决定么?

卫家,终于还是向陈家低下了头颅。以求保住卫氏皇子皇女的地位安全。

宣室殿里,刘彻倒是颇多讶异,众臣对皇二子的上书颇多赞同。并道,皇二子若分封,那皇三子,皇四子也便俱都一同分封,才是正理。

如此一来,皇长子刘陌虽未正式加封太子之位,却隐隐烘托出,天下储君的气势。

元鼎元年末,皇帝敬告太庙,封皇二子刘据为齐王,封地齐地。皇三子刘闳为广陵王,封地今江苏扬州,建都广陵。皇四子刘旦为燕王,封地今北京一带,建都蓟。刘据年长,封王后直接去藩。皇三子,皇四子年纪尚幼,留居长安,待成年后就藩。

转眼,元鼎二年的新年便要到来,玉堂殿前的雪落了一地,厚厚的足有一尺深。殿里却是一片和乐融融。

到了年下,宣室殿里休朝三天。刘彻便留在玉堂殿,坐在暖暖的狐裘高高垫起的靠椅之上,含笑听刘初弹琴。

随卓文君习了几年琴,刘初如今坐在琴前,倒也有模有样。只琴声却是半点做不了假的。阿娇听了半天,轻笑道,“真不好听。”

刘初便停了手,含笑笑的狡黠,“所谓女随母,我弹琴总不上手,那娘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彻看着阿娇张口结舌的样子,放声大笑。

笑声中,杨得意看见宫人走到帘下,似有话要禀,轻巧走近,听了一会,回到刘彻身边,弯下腰来,道,“陛下,齐王殿下将赴封地,特来向陛下辞行。”

刘彻一怔,那笑容,便慢慢淡了,垂眸道,“让他进来了。”

陈阿娇皱了皱眉,回过头来,瞪了刘彻一眼。然而她虽不欲见刘据,却是刘据到她的玉堂殿,没有她避让的道理。点头示意绿衣,取了件褥衣披上。

少顷,刘据掀帘而入,带进一阵风雪,跪在殿下,道,“儿臣据,参见父皇,娘娘。”他后几个字咬的极含糊,刘彻看了阿娇一眼,见阿娇轻轻摇首,示不在意,便缓缓勾唇。

也许是丧母之痛,刘据的身影显得只比往日更清瘦生硬些。一身蓝色衣裳,眉眼苍白。

陈阿娇心底轻轻一叹,将心比心。颇能谅解,刘据对她的怨恨。

娘亲曾经问她,为何不步步紧逼,逼死刘据,斩草除根,才能彻底放心。

卫子夫已死,她便是赢家,再追究一个孩子。便是小气了。

而她对陈家,对柳裔,对桑弘羊。甚至对陌儿,都有信心。都是聪慧谨慎的人,怎能让小小刘据翻了天去。

她翻转着这些心思,却不料,自己亦落到了刘据眼里去。

看着这个女子,髻发轻挽,清艳地容颜被殿上烈烈燃烧着地炭炉温暖出一抹嫣红,神情慵懒,仿佛万事不萦于心。刘据便想起自己黄泉路上的母亲,心下惨然。

便是这个女子。夺走了父皇对母亲的眷顾。到最后,他犹不能原谅的是,是自己的一卷手迹,让母亲走上了绝路。

明明,本意是为了报平安。却成了,母亲的催命符。

“所以,据儿。”舅舅苍凉道,“你虽然聪敏,却还是太天真,所以容易相信别人。”付出这样的代价。

母亲已经不在了,他便要,守护住自己地姐姐。所以,只能让了步。

“据儿,”刘彻看着这个自己昔日亦曾珍爱万千的儿子,如今模样,到底触动了心底的一丝舐犊之情,柔声道,“齐地是大汉封地中最好地一块了。你如今去了,要谨守权责。”

刘据颔首,再拜道,“多谢父皇恩典。”

“儿臣尚有一个请求,”他抬首,着了刘彻一眼,面容平和,眼光清亮。

“哦?”刘彻淡淡道,“什么?”

“儿臣二姐虽有犯大错,但姐弟之情,殊不可废。她既已为庶人,儿臣恳请携她一同赴藩,也能相互照料。”

刘彻情知他是怕刘纭没了公主身份,继续留在长安,难免尴尬,也会遭人看轻。颔首道,“这样也好,据儿,”他看着刘据,眼神意味深长,“父皇看你长大,你长于情,行事温和,这是好事,但也不好。如今你赴齐地为王,自己多学着一些。”

刘据沉默了半响,深深叩了一首,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如今年下时节,”刘彻道,“据儿还是过了上元才走吧。”

“不了。”刘据轻轻道,“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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