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犹豫了一下,从里面掏出一块放在嘴里。看到她略微怪异的表情。我想起来了,如果她又问我。这玩意儿哪里来地。是不是白砚给的,我又无话可说了。
还好小莫低头想了想。说了一句话,却不是我想象中的话,“这糖怎么一股药味。”
我僵了一下,“没有啊,我天天都在吃,不觉得啊。”我喜欢睡前吃糖,甜甜的糖吃到嘴里甜到心里,有一种格外幸福的感觉,一直能持续到天亮。
小莫说:“是有药味,但是这味道很淡,你可能吃喜欢了,就不觉得了。”
我好奇起来,“是什么药?例如薄荷之类地,调味的?”
小莫不想跟我在这上面讨论什么,低头想想又说:“你今天没有去上早课,是不是自己去练武了?”
呃,她就为这事来找我?我忽然想起今天在流暄的浴池里,脸猛地红了,不想让小莫注意到我的异状,我故意转身去关窗户,“就算是吧!”
小莫说:“你也不用太紧张。你不会以为较场上能轮到你出手吧!”
我转身,“这也难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真轮到我出手,我总不能太渣吧,大家都看着呢。
小莫说:“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江陵城的人,”她看着我的眼睛,试图在找什么答案。
我被小莫看的有点不自在,我说:“怎么了?我知道是江陵城中的人啊。”
小莫咬咬嘴唇,“清雅,你真的不怕见到江陵城中地人吗?”
小莫这句话问的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也说不清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怕见到江陵城中的人?小莫你听见别人说什么了?”
我忽然想起桑林临走时,跟我地那段对话。桑林说:“就要走了,喏,明天,今天留下了,抽出时间,要干一件秘密的事,不能上老大知道。”
我说:“再重要还比你上战场立功重要?”
桑林说:“我不怕暗器,我老大也不怕,我老大虽然是这个世间最厉害地人,但是他只怕一样东西,见到那样东西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说:“怎么说地跟致命暗器似的。”
桑林腼腆地笑笑,“就是暗器,所以我想要把它拆开了让老大看清楚,不要抱有什么幻想。”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游戏会从哪里开始呢?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
小莫又跟我坐了一会儿,她也显得心神不宁,好像被吓过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小莫不想说什么了,过了一会儿就开门出去,她走地时候,还用那种迷茫地眼神看了我一眼,这一眼,让我无法睡觉。
我忽然觉得很害怕,在金宫里那种温暖的感觉,好像要被夺走。
我躺在床上,还是浑浑噩噩。我清楚地回忆着那信上的几行字。
我给你写这封信,是因为游戏进行的很不顺利,如果你晚上能稍微清醒一点,就能够想起更多,假设你最好能突然惊醒,说不定就会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为什么不试试呢,也许很好玩。
是因为这些字我才没有吃了糖进入梦乡?因为这么一封信,我的内心到底在起着什么样的变化?
我恍然又开始回忆,这个过程是那样的清晰。
见到老祖宗,我第一句话就说:“咦,老祖宗的手怎么这么干啊,应该抹一些油。”
老祖宗慈爱地笑着说:“老了啊,就这样。”然后抓起我的手,“好久没见你了,这次找你过来,是有话要跟你说。”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我有一种要逃跑的冲动。
老祖宗说:“得金宫者得天下,这句话不是我乱说的,而是江陵城里的长老预言的,你知道因为这句话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很多人都想要接近你,金宫啊,这段时间,你跟谁走的最近?”
我心里忽然一痛。
老祖宗叹了口气,“流暄要背叛江陵城了。”顿了顿,又说:“你心中应该隐隐有猜疑了吧!”
火啊,是燃烧还是燃烧还是燃烧。
秘密啊,就要揭开小小角。
第六十三章退让一步月票哇,月票。
“那你准备要怎么做?”
老祖宗的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得金宫者得天下,他是为了这么一句话跟我在一起的?难道我和流暄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始终都没有了解他?
我问老祖宗,“如果我跟流暄直说呢,”我想问清楚,流暄到底是不是要背叛江陵城。
流暄有这个心思要离开江陵城吗?他当然有了,他本来就不应该留在江陵城,他没必要陪着江陵城里的疯子一起死掉,他和江陵城中的人是不同的,那么他的离开应该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流暄离开,那我会怎么样呢?
想起流暄跟我说的话,他说:“我有话想跟你说。”流暄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个吗?他要背叛江陵城,他让我从中做出选择。
我怎么能做出选择呢?如果他想让我跟着他一起背叛,那他是为了那个预言,还是为了我这个人呢?我忽然发现,我生长在江陵城中,已经司空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阴谋,我的信任竟然是那么渺小,真让人悲哀。
就算我离开了又怎么样,我的家族会允许我背叛吗?
我往前走,树下,魔鬼蹲在那里微笑,他看见我,冲我招招手。我看看天,我和流暄约好了这个时辰见面,他说有话要跟我说。
我是应该走,还是该冲着魔鬼走过去,我是该跟魔鬼交谈,还是该把一切都告诉流暄。我皱起眉头,通常我这么做的时候,流暄都会笑着。停下手里的事,然后弯起细长的眼睛说:“心里有什么事?有什么就要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胡思乱想”
楚辞笑得很孩子气。他纯洁的脸一直都没有变过,让人对他提不起防备。这可能是魔鬼必须要具备地条件,他说:“你要离开我吗?跟着流暄走?”如果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其实你一直都不知道我在跟流暄玩什么。”他温柔的声音,在某些方面是用另一种手段蛊惑着人,“如果你跟着流暄背叛江陵城,那我只能拿你地族人来威胁你。”
“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楚辞轻声说:“杀了你所有的族人。”他微笑。让你觉得他只是在跟你说笑话。
我跑去找流暄,他正坐在凳子上看书,抬头看我来了,就递给我一袋糖果,我打开吃了一颗,不像以前那么甜。
流暄合上手里地书,笑着说:“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
流暄从领子里掏出那颗他经常戴着的珠子,“我其实……”
我慌忙说:“不,我今天不想听。”
流暄笑笑。“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其实不是……”
我站起来,“等等。我不要听了。”流暄拉住我的手腕,眼睛里都是疑惑。可是我不能平静下来。我很焦躁。
我说:“明天,等明天我会好好跟你谈。”不等流暄说话。我就跑出去。难道我要听着流暄说,我意在天下?我想要属于江陵城的这片天下?
为什么人人都觉得天下这么重要呢,为什么人人都想要当统治者。流暄会背叛江陵城那是肯定的,人往高处走,谁都不会想要做平凡人。如果龙椅就在你面前,你可能会因为一个其他人去放弃这个位置吗?
所以,我们根本不必再去谈。
我真地没有再给流暄交谈的机会,
流暄背叛江陵城以后,我一直在想,就在流暄背叛的那一天,我真的刺了流暄一剑?我为什么会刺他那一剑。
我真的想要杀他吗?如果再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伤害他吗?
流暄背叛江陵城之前,人人都说我会杀流暄,我曾把这个传言当笑话,后来我真的去做了。虽然忘记了当时自己做了什么,可是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血从流暄的身上流下来,他看着我的表情一定很绝望,从此以后我们成了敌人。
那些温馨的,让人甜蜜地感情只能出现在回忆里。
如果再重新来一遍,让我重新拥有那段温暖的感情,我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如果给我时间去思考,我还会伤害流暄吗?
我紧紧地攥住拳头,当你看见一个,你认为永远不会伤害你地人,把剑刺入你的胸膛,你会有一种什么样地感觉?悲哀,还是痛苦。
我是受了那封信地影响,不然我不会做这样的梦,这个梦实在太让人痛苦了。
我拼命地挥舞着手脚,希望自己能从梦中醒来,那只是梦而已,醒来以后就烟消云散了。我气喘吁吁,想尖叫。
那信上说:如果你晚上能稍微清醒一点,就能够想起更多,假设你最好能突然惊醒,说不定就会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我猛地睁开眼睛,身边真地多一个人吗?我要醒过来,我要睁开眼睛。我挥舞着手臂,然后奇怪地是,我的手落入一个怀抱中,有人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他的呼吸声进入了我的耳朵,让我开始安心起来。以前常常想,如果有一天能再看见他,再回到以前的样子,那该多好。
我的手被他引导着落下来,还住了他的腰际,然后身体找了一个很安适的位置,现在再想醒过来就真的不容易了,很累很累的思维已经舒缓下来,开始沉睡。
等早上再醒过来的时候,除了床单比较皱以外,没有其他的异常,想了想,昨晚真是做了很讨厌的梦。
大盆水洗脸,发现自己眼睛比较肿,脸色也很苍白,跟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小莫照常来找我上早课,我本来不想去,可是想了想也不能太过分,连续缺席实在太扎眼了。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师父说的对,金宫光是废除了血统制度就注定会越来越强大,江陵城衰败是早晚的事。
流暄很适合坐在高高的御座上。
正大发感叹之际,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差点摔一个跟头,他竟然无视师父已经发怒的脸,还是结结巴巴地说:“主上……主上……已经下令,停止攻打江陵城。”
我忽然站起来,手里的剑径直掉在地上。
这两章还难写啊,快吧我的头憋大了,郁闷g
好了,好了,终于写完了。
汗
第六十四章被当猫养的豹子手里还有月票的同学,抓紧时间买票入场
停止是什么意思?停止就是暂时不打了,江陵城没有派人议和,城里的贵族们虽然是积极抵抗,但也是节节败退,如果金宫一路打过去,江陵城肯定要完蛋。
可是为啥不打了呢?
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石化。
我不得已又想起那封该死的信,信上说:没完没了的打仗实在太烦了。我这是在做梦吧,我可不可以马上从梦中醒过来。
大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讨论都不知道该讨论什么,所有全都是大眼瞪小眼,然后还是师父先想起正常呼吸,然后说:“主上有他的安排,你们现在只要好好练剑。”
是的,除了练剑,没有参与的权利,虽然流暄给了大家足够空间去争取更高的位置,但是在金宫里谁也没有质疑他决定的权利。
但如果忤逆了他的意思,谁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去捅这个马蜂窝。
因为消息太突然了,大家都在有所期待,希望这是主上的一个战略方针,可是等了小半天,大家开始纷纷怀疑,主上真的是要撤兵了,这场战役就这么打完了,主战场甚至都没有到就打完了?还是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才是主战场。
有人怀疑,是楚辞握着主上的把柄,因为江陵城摇摇欲坠,楚辞就用适当地提醒了一下流暄: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
可是胜利毕竟是胜利,金宫的地盘又往前推进了很多,如果再这么打下去,没多久金宫就要在江陵城家门口设战场了。
到时候楚辞要用什么东西来谈判呢?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我不想知道。我确实不想知道。
下了课,我的习惯就是往流暄那里走,避开大家,偷偷溜到流暄那里去,这种伎俩我已经能运用的很熟练。
流暄大概在议事殿。毕竟发动一场战争和停止一场战争根本没那么容易,不是随便说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了院子里,就是流暄练武给我看地那个地方。我往前走了几步,就发现那个叫水仙的人在那里逗引一只黑白相间的小东西。看起来是一只猫。
这个人我只见了两面,第一次他在玩暗器,第二次他在玩猫。
这只猫显然不是喜欢给流暄当围脖地那只。水仙好像蹲在那里很久了,他伸出一只手逗引身边的猫玩,然后猫伸出爪子来回拨动他地手指,这猫爪子好像异常的尖厉,当它呲牙的时候,满嘴的牙齿让你忽然有一种错觉,这玩意儿很有攻击性。
水仙没有穿鞋。虽然脚经常地裸露在外面,可是一点都没有被弄黑,倒还是异常的光洁。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穿染着大团花地袍子,配合着他的桃花眼。和放荡的表情。极其地邪魅,他夸张地说:“呦呦呦。流暄的小心肝来了。”
我的耳朵“腾”地一下燃烧起来,在这个人面前你好像脸皮再厚也会挂不住。
我的表情这样尴尬,水仙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很自然地冲我招招手,“流暄不在,来来来,跟我一起玩这个家伙。”然后故意婉约一笑,桃花眼一闪,格外有深意。
我走过去,也蹲下来,水仙拽拽那猫的爪子,他说:“你看看,从你进来开始,你好像一直都有一个错误。”
我进来开始有错误?我意外地看着水仙。
水仙说:“你一直都不知道,这家伙是只豹子,它不是猫。”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水仙手里的家伙,它扬起金黄|色的眼睛看着我,眼角有些骄傲和轻蔑,没错,它是只豹子,我看错了。
水仙接着说:“因为你把一只豹子当成了一只猫,所以当你看见它咬死其他动物地时候,你会觉得很难接受。但是豹子就是豹子,它有它的本能,它不能变成猫。”
我愣了,我现在不是知道这是一只小豹子了吗?我什么时候看见它咬死其他动物了?它明明是一只豹子,咬死其他动物是理所当然的,我肯定不会弄错啊。
我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想起某一天,好像是魔鬼说过,他说:“我让你灭了流家那个旁支,但是按照老规矩不能让他家断子绝孙,于是你把他儿子带回来了,可是那个流暄,真是那老家伙地儿子吗?”
“你到底带了一个什么东西回来,你研究过他的种类吗?你确定他和其他人一样,是不带爪子地吗?你好像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你能不能把流家那老家伙地尸体挖出来,我要看看流暄身上是不是流着那老家伙的血。”
水仙他是什么意思?他在说谁?他真地是在跟我讨论这只豹子的问题吗?
水仙眨眨眼睛,“如果你把豹子当成猫来养,把它圈养在猫群里,如果它咬死了一两只猫,你觉得是谁的错?是豹子的错吗?”
“豹子就是豹子,它的骄傲和强大,那是它的自觉。你不能把这个当作是他的错,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小豹子在抓水仙的衣服,我有预感它虽然在玩,但是它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说不定它的不经意就是毁灭性的。
如果把一只豹子当成一只猫来养,放在猫窝里,结果他和其他猫一样,跟身边的猫玩,不小心就把猫玩死了,这是豹子的错吗?
也许它就是从不小心玩死猫这件事中发现,自己可能不是猫,而是一只豹子。
水仙揉揉小豹子的脑袋,“它们可
金宫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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