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番外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75部分阅读
宗政弥也昨天吃得好,今天又洗澡梳妆,虽然不似平时的艳丽,倒也存些风韵。只是当她抬头间看到石中玉,眼珠子立即充血,就像饿狼要咬人似的。
赵碧凡看在眼里,心下冷笑,嘴上却道,“宗政氏,你稍安。既然给你辩解的机会,就容不得你乱来!”
石中玉“吓”坏了,一个劲儿往墙角躲。
“快给我松绑!”宗政弥也怒道,“没给我定罪之前,凭什么一个贱人坐着,却要我五花大绑,立在她的面前!”
“你可保证不胡来,好好说话么?”赵碧凡假模假式地问。
“保证!”宗政弥也大声道。
赵碧凡很是“纠结犹豫”,好半天才咬牙道,“好,信你这一回。你可记得,这里有我的两个人,若你胡闹,定不饶你!”说着,示意白芍给宗政弥也解开绳索。
白芍在赵碧凡身边多年,虽不如白薇得宠,好歹也是知机的。她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却不敢违抗命令,上前为宗政弥也松绑时,手都哆嗦了。
而宋婆子,不着痕迹地站在了赵碧凡的身后。
“要对质什么?”宗政弥也双手得了自由,一边轻轻揉着手腕,一边淡淡地说,还不时望向石中玉,上下打量,好像是估算着她身上哪块肉好吃。
她的声音和语气中有一丝愉快之意,让人发毛。她的眼神有如野兽,凶残而兴奋。她走来走去的步态带着说不出的得意,奇怪至极。
“辩白辩白那天的事啊,难道还要你杀人不成?你不是说,有人陷害了你,给你吃了糊涂的药吗?”赵碧凡眼见大功要告成,也很兴奋。
“有什么好说的,直接了结了算!”宗政弥也突然暴发出笑声,同时身子跃起。
不管这女人是梅小芳还是石中玉,她都要死了!赵碧凡差点惊喜地叫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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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感谢文刀竹见打赏的钻戒。
谢谢。
第三十四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是下一刻,她却愣住了。因为宗政弥也不是冲向“吓傻”的梅小芳,当然也不是她,而是身子向后撤去。
接着,在她和宋婆子因这意外而对视的那一瞬间,一条人影破窗而入,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瞬间就点倒了除宗政弥也外的其他人。白芍,更是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解语!”当闪电般的一幕过去,众人惊讶的瞪着那名闯入者……一身利落短打的解语。
“没想到吧?”宗政弥也笑了起来,“我还有最后一招好棋,而且是隐棋。”
“你!”赵碧凡震惊莫名。
宗政弥也笑得更是志得意满,“你能在王身边安插人,难得我就不可以吗?我做了这么多蠢事,不是我不够聪明,是因为我要放肆得痛快,才不想像你一样窝囊的活着。”
“你想要干什么?”赵碧凡勉强冷静了下来,怒问。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宗政弥也冷哼了声,上前踢了同样不能动弹、但神智清楚的石中玉一脚,“哼,你想借刀杀人,可惜这回本妃不想这么做。”
“我好心叫你来对质……”
“少来了。”宗政弥也打断赵碧凡,“你会那么好心吗?这话说出来,连鬼都不相信。你明知道那件事全因为我想修理梅小芳,结果却被她反将一军,才害自己落到如此地步。我恨她恨得要死,你还故意说些她如今多么得宠的话,故意刺激我,不过就想让我妒忌之下,杀之而后快。你这样,可是安了什么好心吗?说到底,就是你自己想动手,却又不敢承担后果,不想和王直接撒破了脸,于是找个替罪羊罢了。但是……你真当我是傻的吗?到时候梅小芳一死,我被王发作起来,你顶多就是做事不谨慎之罪。你的绊脚石一举被你除掉,而你毫发无损,且你还是因为好心,怕家丑外扬才把下仆们全遣开的,真是委曲求全哪。说到这儿,我倒要谢谢你把场子都给我清了,免得我做事麻烦。”一席话说得清楚明白,虽然宗政弥也是个狠毒无耻的女人,石中玉还是不禁佩服她直言不讳,把事情也看得明白。
至于赵碧凡,她总是把别人傻子,玩手段、耍花样之后还要倒霉,也是必然。
“你演得好戏!”这时候,赵碧凡也不装了,恨声道。
“这戏,你天天都演。怎么,就不许我也演一回?”宗政弥也的脸上挂起笑意,“我若不那么演,你能放松警惕吗?你身边那婆子那么高明,若你没确定我入了你的局,解语能轻松把她治住,让我一举占了上风吗?赵碧凡,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怨得谁来?”
“你一直在筹划?”赵碧凡脸色铁青,已经没有半点贵妇的风度了。
“筹划?哈哈,我从不筹划,那种事我烦得紧。”宗弥弥也嚣张大笑,“我只是等,因为我知道你是最爱筹划的人,早晚会算计到我头上,我只等着将计就计好了。果然,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啊。从你没直接杀了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留着我好利用的。到头来,又是谁利用了谁呢?谁比较聪明呢?”
“放开我,我们的目的一致,自然可以商量出别的办法来。”赵碧凡沉着脸说。
“赵碧凡,你还是没明白。我宗政弥也从来不需要你,是你需要我!当年,好歹我是得过王几天宠爱的,你呢,除了那个侧妃的名字,什么也没得到,还死乞白赖的贴着王,妄想生出儿子来!没有我,你会知道石中玉是女人吗?没有我,那蛊不能完全控制王,你自己承担得起吗?而今,我的生死也不在你手中。没错,解语的功夫比不上宋婆子,可是你派去看管我的那些人在解语眼中有如无物。我若想这么离开,早就走了,何必等到今日?你以为,我的人只有那些从北魏跟过来的家兵死士,你以为,他们都死在熙海刺杀石中玉一案中,我就没有人可以用了吗?赵碧凡,你最大的愚蠢就是看不起人,总认为别人比你笨。其实最笨的人是你,以前你低估了石中玉的能耐,从来更是低估了我!”
“为什么?解语为什么会是你的人?”
“想不通吧?哈哈。那本妃就教你个乖。”宗政弥也走到赵碧凡身后,猛一踢赵碧凡的膝弯,令她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你定是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样,以为王是天底下最了不得的男人。他确实是,可未必所有女人都会爱慕于他。至少,四大美婢中,解语从未动过那样的心思,银盘看得通透,早就断了此念,轻烟嘛,明显移情给别人了。你利用女人们对王的贪爱为你所驱,就像白薇,岂不知恨意才是最好的联盟。”
“解语恨谁?”赵碧凡不明白。
“恨你!”宗政弥也大声道,“你要拉拢王身边的人,自然把人家的底细都查个清楚,连祖宗十八代也不放过。她们的身世自然是干净的,不然也不会到了王的身边,得了王的信任。可是你忘记了一点,女人这一生不仅有家人,还会有男人!解语早年就看上了一个军中小吏,满心打算着过了十八岁就嫁与那人为妻。难得的是,那人竟不嫌弃解语是丫鬟出身。这事本来极隐密,不知怎么却被你那个狼子野心却没大能耐的爹知道了,于是想通过那小吏在王身边安插眼线。那小吏却是个忠耿的,一直不肯点头,你那爹就安了罪名,灭了人家满门!赵碧凡,解语恨你们赵氏父女。我无意中知道这件事,就与她结成同盟,能害你的事,她和我都很乐于去做!不过你势力大,我们暂时不能动,如今是鱼死网破之局,还有什么顾忌?”
这确实是个天大的隐情,不仅赵碧凡,就连石中玉都分外惊讶。解语平日里不声不响,举止温柔恬静,哪知道心里埋下这么大的伤痛,这样强烈的仇恨。
转头望去,却见解语面色如常,甚至是僵硬的,但眼神里的灰暗和绝望,让人看着心悸双害怕。解语是个为仇恨而疯狂的女人,宗政弥也是因为执念而疯的。两个疯女人加在一起,肯定会释放出恐怖的能量!
再看向旁边的宋婆子,闭目不动,额头冒汗,似乎伤得很重,顾忌不到其他人和事。
“好。好。好。你们好!”赵碧凡突然笑着点头,“宗政弥也,我服了你。我跟你斗了半辈子,一直自以为得计,哪想到最后一招却输了。你待把我们如何?不如就依着你的性子,干脆点,要杀就下手吧,别再婆婆妈妈的啰嗦。”
“我不杀你,因为你不配。”宗政弥也轻蔑地道,“当年我派死士去熙海刺杀石中玉,前几天我想计杀梅小芳,因为她们才是我的对手。我早说过,这世上,只有我是最爱王的,我一心一意,只想要得到他而已。所以,能抢走他的才是我的敌人。你?你觉得你自己是吗?”
“那你要如何?”才数语之间,赵碧凡的自尊已经被宗政弥也羞辱够了,不禁怒道。
“我说过,我得不到的就会毁去,别人也休想得到!”宗政弥也轻声道,抚了抚头发,一脸媚色,但在此时看来,却说不出的诡异和……变态。
“你要伤害王?!”赵碧凡立即就明白了,瞪大了眼睛。
“正是呢。”宗政弥也咯咯笑起来,“昨天你对我说的话让我终于相信了,我永远永远也得不到他,于是就要彻底毁去。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清醒的,而且给了我机会。若不是你想利用我杀掉梅小芳,我要出那废院虽然可以,但要费些周折,全府闹开了,还暴露了解语的身份。那时我再难接近王,必须立即逃走。现在可好,我是你提审的,轻松出了废院,你身边的高手又被治住,而我有解语保架,到王身边再容易不过。”
“就凭你,可以伤得了王吗?”赵碧凡哼道。
“你又笨了不是?杀人,难道一定要用刀吗?他被你我和那只蛊控制,不能提及太府都的往事,只要我告诉他真相,他就会心痛而死。”宗政弥也那变态的神色又加重了一分,“他让我心痛,我也让他心痛,这才是恩爱情侣。至于你哪赵碧凡,就别装成还爱着王了。你心里剩下的,也只是对他的恨,之所以不舍得他死,不过是怕你那爹捅出的天大窟窿再没人顶着罢了。”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有人问。
但却不是赵碧凡,而是一直没出声,只看戏的石中玉。
“如果你觉得赵侧妃不是你的对手,那么我呢?”石中玉说着一笑。顿时,阴暗的房间内似乎照进了阳光似的,令宗政弥也妒忌得发狂。
“我不杀你,可不是忘了你这个下贱的下九流。”宗政弥也收起笑容,“我是不能让你死得太痛快了,那样多不好玩?我杀了王,割下他的头,带回北魏去,与他生生世杨在一起。而你们……”她指了指赵碧凡,“王死,明镜死,朝廷会帮我收拾他们父女。我要看她惶惶不可终日,高贵的侧妃却如老鼠般四处逃窜,人人喊打。最后被抓住,被砍头于刑台。至于你,梅小芳你好可怜哪。要知道,咱们赵侧妃可有的是手段惩治人,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恨你,迁怒于你,自然让你好受不了,我在遥远的北魏听着你痛苦不堪的哀号,岂不乐哉?我说了,恨才是最好的结盟,而死,远远不是最舒心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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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千钧一发
“那么解语,你恨赵氏父女,又为什么要帮助这疯女人杀掉王?身为王的贴身婢女,他待你不薄。就连后来丧失了记忆,对你们四个仍然很好。”石中玉转向解语。
解语眼珠子动了动,证明她不是被控制的僵尸傀儡,随后,唇角弯出个残忍的笑意,“我也恨王哪。当时我那良人为他而死,他却不闻不问。我不是没有提醒他,只是他那时一心扑在石中玉身上,哪理会其他?你说,他该不该死?”
“也许你没说明白,他其实并不知情!”
“就是念在这个‘也许’上,又念在他对我还不错,我才没有亲手杀他。”解语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但其实我也杀不了,我们武功相差太远。所以我帮宗政侧妃,她要杀王,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只有我恨的人都死了,我才能快活。”
“你不要这样……”石中玉大声道。
“别跟她们废话了!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宗政弥也打断石中玉,“王这时候应该回院了。他见梅小芳不在,必定要派人找的。他身边的人本来就少,这下子就更没人侍候了,你正好带了我去。”
“好!”解语应了声,拉着宗政弥也就走。
“别杀王!别杀!哪怕只是暂时!”赵碧凡叫了起来,“我帮你们!我帮你们!”
可宗政弥也等二人哪里理会,快速消失在门边。
顿时,石中玉也觉得紧张,大声喊道,“快出来!我们得到主院示警!”
赵碧凡吃了一惊,今天她是算计别人,难道却被别人双双算计了吗?怎么一个个全安排下了人手?她瞪大眼睛望着门外,想知道这一次又是谁,可是等了会儿,却没人现身。
“你这贱人,可不是疯了?”她半惊半疑地冷笑。
石中玉并不理会赵碧凡,开口又叫了两声,轻烟却仍然未现身。这让她忽然感觉不妙,心头不禁大跳。
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吧?她在花园中惹别人的眼,就是为了让赵碧凡对她下手,好让她有机会取宗政弥也的血。不过,她猜不透赵碧凡会怎么做,当然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安排了轻烟在她附近。毕竟是在王府,轻烟的武功虽然不是最好,但抵抗一阵,闹出动静的本事还有。万一情况不在她的算计范围内,她完全可以自保。
当白芍和宋婆子来叫她与宗政弥也对质时,她隐隐猜出赵碧凡要借刀杀人,于是她故意推三阻四,一方面是做戏给对方看,另一方面是暗示轻烟率先一步躲到赵碧凡的院子里,方便随时对她施以援手。她早料到赵碧凡要对付她,必会把身边人都打发走,因而轻烟出入赵氏的院子会没有阻碍。
只是她没料到解语会出现,现在她呼轻烟不出,难道是轻烟的躲藏之地被被解语发现,继而受到伤害?之前轻烟一直未出,她并不担心,是以为轻烟与她心有灵犀,要等宗政弥也交待完事实再出手。但现在……天哪,那麻烦就大了,慕容恪有危险,而她只怕也没命在了。宗政弥也把话说得那么明白,赵碧凡是不会允许她活下去的!难道她和慕容恪注定要死在赵氏和宗政氏两个变态的手里?
轻烟,你在哪里?快出来!
正乱想着,宋婆子却睁开了眼睛,虽然仍不能动,脸如枯槁,终究还是清醒过来了。
“宋妈妈,快!快!宗政氏要杀王,你去拦住!”赵碧凡焦急地叫道。
宗政弥也说得没有错,她的确不再爱那个男人了,剩下的就只有恨。但是她爹四处再找帮手,好顶住那天,所以慕容恪不能现在死,不然在她爹准备好之前,天会塌的。
“老奴……老奴还不能动。”宋婆子运了两下气,吐出一口血。
一边的石中玉见此,并没有轻松之感,反而更加焦急。宗政弥也到慕容恪那边去了!她要言杀慕容恪!可惜四大美婢有两个隐在这边的局里,银盘要顾着院子里的大小事,素裹向来不与人多说话,拿不准是忠是j,若万一有个疏忽……
她宁愿宋婆子立时恢复,哪怕是杀了她,至少慕容恪暂时不会有危险!石中玉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可是她不是中迷|药,而是被点倒,疼痛并不能让她动起来!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半掩的门给撞开了。接着,石中玉苦等的轻烟终于现身,唇角有血迹,走路不稳,显然受了内伤。
“轻烟!”石中玉和赵碧凡几乎同时惊呼出口。
轻烟也不说话,上前就给石中玉解|岤,不知她受了伤的缘故,还是解语的点|岤手法比较特殊,轻烟连掐再揉,折腾有一会儿,石中玉才勉强能动。不过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拉着轻烟就走,“快,宗政弥也和解语要害王!”
解语和宗政弥也已经离开了一阵,她们两个行动缓慢,石中玉只怕追不上,急得眼泪直往下掉,牙齿把下唇都咬破了。
“抄近路,这边有条夹巷!”轻烟一拉石中玉。
两个女人搀扶着,以最快的速度追去,也不顾夹巷肮脏,更不说话交谈,就像和死神赛跑一样,拼命向前。好不容易看到主院的大门,却也同时见到宗政弥也和解语进门的背影。
“王回来了吗?”石中玉问。
“往常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会在内院射一会儿箭。”轻烟答。
他回来了!宗政弥也进去了!若是说上话,他就会心痛而死!难道来不及了?不,她必须来得及。她一定要来得及!
石中玉太过焦急,一瞬间心中的力量居然克制了肉体的伤痛,解|岤未曾彻底的限制,受伤还没有尽好的伤腿都不再是阻碍,她居然小跑起来。
身边的轻烟本来比她情况好些,见状紧紧跟上。两人跑到内院,才一脚踏过门槛,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啸声传来,就像玻璃划玻璃,要刺破人的耳鼓似的。
石中玉情不自禁的抱住头,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尖啸是来自赵碧凡的院子。隔这么远还传了出来,必定是宋婆子运功而发,倒像是因为自己过不来,而发出的示警声音。
她猛地转头,把目光投向内院的方向,正看到宗政弥也站到慕容恪的身前,解语,立于她的身后。慕容恪略略侧头,神色微冷,因那啸声而怔了一下。
“打倒她,别让她说话!”石中玉站在内院门边,用尽力气大叫。
轻烟从她身边掠过,向宗政弥也扑去。
银盘神色讶然,正端着茶盘从后廊走出来。
另一条白影从不知何处飘来,快如闪电。
宗政弥也张开了嘴,正要说话。
几个场景,几乎是同时出现,场景中的人同时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到底是那白影最快,一柄长剑狠狠刺入宗政弥也的后心。执剑之人,正是不知何时出现的素裹。解语狂叫一声,挥剑前迎,立即和素裹打在一处。一时纠缠,都不得脱身。
宗政弥也中剑,竟然没有立即倒下。她低头看着胸前涌出的鲜血,简直难以相信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终是没能逃过劫数,如意算盘,还是没能打响。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差一步!当年她差一点就能得到慕容恪的心。后来差一点杀了石中玉那个贱人。现在差一点就能带着王的头,抱在怀里,远走北魏。把王的头摆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日夜相伴,再不分离!
差一步啊,只差一步!
她向前踉跄,伸出手,似乎要抓住慕容恪,却还是抓空了,身子向前扑去,倒毙于地。强横了一辈子,即便被贬、被打压,也始终保持傲慢无礼,却没料到她自己的死也和她害死的人一样,瞬间就会来临,不比别人高贵,也不比别人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