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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番外第4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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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番外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41部分阅读

道心呢”

“这才五天,就已经引来这么多香客了吗?”那羞涩的小姐终于开口问。

“可不是。”那少妇赞叹了声,“可惜逍遥子道长清清冷冷,除了讲道,不肯与人多说半个字。就是讲道,也不是日日进行的,行踪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今天运气如何,能否听上一回呢。那边的妹妹,可是为了逍遥子道长而来?”

“我只是想给哥哥请个平安符而已。”石中玉见人家问到自己,也只好虚应一句。心中却骂:死妖孽,都装上道士,算是出家人了,还惹得女人们趋之若鹜。

看那少妇的花痴模样,这还没见到他的脸呢就这样了,若真见了他的真容,博他一笑,还疯了不成?大燕风气本就开放,熙海因为常与海外诸国来往,得加上个“更”字,又想起大唐时期好多深闺怨妇,包括公主妃子的喜欢泡和尚,这慕容恪显然成了熙海的头号大众情人哪。

蒙面的馊主意是她出的,因为那天她听说慕容恪说,那种毁容的面具一是为了报复她,二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他那倾世的美貌,走到哪儿都是女人的祸水。可她当时说,那面具也太惊悚了,做怪过头比长得帅还引人注目。又想起《火影忍者》里永远也不摘掉面罩的卡卡西塞塞,于是……

看来,她低估了慕容恪的性感魅力。也难怪,她毕竟是现代来的,虽然现代男人气质上比古代男差了不少,但绝世美男也是有的,而且什么半裸露那啥的照片看太多了,她的免疫力强大。不过看到这么多女人惦记那个妖孽,她没来由的有些不爽,稍微客气了两句,就提前离开了凉亭。

“小姐,咱们也看看逍遥子道长吧?”大满听得有些兴奋,提出要求,一边的大寒也很好奇的样子。毕竟,她们才真正是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怀春少女啊。

“有什么好看的,咱们是来给我哥求平安符的,拜三清爷爷才要紧,心不诚不灵的。”石中玉的不爽加剧,心中暗说:白给我,我都不看。哼。妖道

骂完又担心,原来所谓黑暗中的萤火虫真有啊,到哪里都会被人注意。就像慕容楚,已经很低调了,还扮成普通客商,但叶明珠那种眼高于顶的,还不是一下就看上了?

慕容恪本来是想不被人关注的,哪想到事与愿违。可他干吗要讲道?他根本就假道士,平时多读了几本书罢了,仗着聪明胡诌了几句,居然能迷惑人。从这方面来看,也怪不得皇后和太子妃这么忌惮他。就他这个号召力,什么也不提了,眼泪哗哗的。

她本来是来看慕容恪的,但这个时候突然纠结起来。以慕容恪的被关注度来说,他们还能私下会面吗?就算可以,能不被人发现吗?老叶现在憋着逮她的错处,若被人知道叶家未婚的门小姐泡了外来的蒙面美道长……这丑闻会令她死得很快,而且会拉哥哥下水。

想到这儿,明明已经跨进道观的大门,她脚下却不禁放慢了。

“这位小姐,测个字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很突然的在她身侧响起。

第五十四章名节什么的

石中玉别提多吃惊了。

那老道士一脸贼兮兮,化成灰她也认得。

“以德道长”她惊呼一声,全然忘记之前见面时,她是小兄弟,现在变小姐了,怎么能表现出是认得以德道长的样子。

而以德令人琢磨不清的目光望来,似乎能穿透她帷帽上的垂纱似的,惊喜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正好,来来来,帮我开个张。既然是故人,给个一文钱意思意思就行,有个好彩头嘛。”

到这时候,石中玉才悚然一惊,压低了声音道,“道长你……你知道我是谁?”

“小姑娘,看人不能看表面,贫道在江湖中混了这么多年,会看人的气场的。”以德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很和气讨喜,“你修个几年道就会明白,人的头上都有气晕,是男是女,一望便知。而且人和人的气晕不一样,会看的就能辨认。小兄弟……不是……叶六小姐与贫道颇为有缘,多次照顾贫道的生意,贫道怎么会忘记呢?再说了,贫道给叶六小姐测的第一个字,当初可是说好,若应验,就要付千金。你想,债主哪能忘记欠债的人,比亲人之间还要想念呢。”

石中玉在此地见到太府都的故人,本来应该回避,也应该感到不安的。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感觉以德无害,只是有点神神叨叨的而已。

又想起以德测的字,她总觉得那是他胡说八道,或者施展了江湖骗术,但隐约间,却有好几个应验了,准确得很。比如她当初测了“帛”字,以德说白加巾是家有白事,可当时她没有蘸饱了墨,字写得不清,以德说家中有人故去的事有转机,后来,哥哥可不是死而复生了吗?

以德还说过,枯木逢春,她有乱桃花,事实上,和慕容恪那档子事,算是吧?还有测出她会以文发财,后来她确实得到西山堂,成为大燕出版商了啊。

只是她测的那第一个字,那个“帛”字,以德又说是有两解,第二解是皇头帝足,将来她会贵不可言,再测的那个“逃”字,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意,说什么姻缘也是前程。这些东西将来是肯定不会应验的,因为她不打算嫁人,也不会掺和到朝中权贵的事,哪来的贵呢?

“来来来,快说个字。”以德在旁边撺掇,“也怪了,每回贫道都要靠叶六小姐开张,之后就财源滚滚呢。”

石中玉看看以德,见他不似平时的破落样子,身上的道袍簇新,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居然还戴着紫金八卦道冠,很有点仙风道骨的做派。果然,人靠衣装啊。

“那就又字吧?”石中玉道,取两人“又”见面了的意思。

以德抬头望天,嘴唇蠕动,似乎念念有词,却又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半晌,他皱起了眉头,微微摇头道,“这个字不好。”

“怎么呢?”石中玉不禁有点好奇,无意中瞄了瞄随行的两个丫头和两个保镖一眼。

她和以德说话时,那四个人已经退到了一边。大寒虽然耳聪目明,却不会故意偷听,所以不管以德批些什么不好的话,也不会引起恐慌。

“这个‘又’字上平下交,似乎是家宅内有刀兵之相。”以德以指虚点,在空中写字,“这些日子你记得门户要关紧,下面的叉有力,上面那一横像房梁似的就不会倒下。不过你千万别忽略右边这个小小的点,凶气全在这儿呢。”

以德说得认真,石中玉就算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心头也微微打了个颤。又字的简体和繁体不一样,古代大燕当然用的是繁体字,“又”字上面那一横,确实像屋顶,下面的叉确实像是刀剑相交,而左边,也确实有个尖,好像有什么要从缝隙间钻进来似的。

“不过小丫头你也别太害怕,贫道看叶六小姐红光满面,必是吉人自有天相,小心些就是了。”以德打了个哈哈,一会儿叫石中玉小丫头,一会儿叫她叶六小姐,称呼极其混乱。

可是她的帷帽还是没摘,他打哪儿看出她红光满面?石中玉不禁觉得好笑,心想自己是被这神棍吓到了吧?才想再说点什么,从不远处走过来一行人,正是她在凉亭见过的少妇及容易害羞的那位小姐,还有她们身边侍候的人。

见到以德,那少妇和小姐立即上前几步,口称观主,施礼道,“无量寿佛。”甚为恭敬。

石中主大为吃惊。

观主?以德是若水观观主?他不是个神棍?

她一直以为他这个道士是假扮的,和慕容恪一样,以前他还默认过,就是为了给人算命骗钱方便嘛。想不到他居然真是个修道的人,而且还是一观之主。

“这道观是您的?”等那少妇和小姐离开,石中玉立即问。

“多年前,有个大人物把鱼尾山送给了贫道,又有人帮着贫道建了这个道观,算是……贫道的吧?”以德仍然笑嘻嘻的,装神棍的时候就这模样,当观主的时候还是这个模样。

“您认识慕容恪?呃,我是说裕王殿下?”石中玉又问。

以德眨眨眼睛,看着很茫然,但目光中却满是狡猾之意,“裕王慕容恪?谁啊?贫道不知啊。不过贫道多年前在太府都相交小友一名,看他颇有道骨,想引入我道门,去去他身上的乖戾之气和凶煞之心。可惜,始终不能说服他。于是就让他记名在若水观,起名逍遥子,这些日子他居然跑来了,贫道甚为欣慰。”

石中玉背上冒出冷汗。

她太大意了慕容恪从北缰跑到熙海,是绝对的抗旨,就算北元都那边他有安排,消息透不到太府都去,就算皇上再宠他,这种出外带兵却私自擅离的事,等同于谋反,和他那三哥无旨离开封地江原是一个性质,同样杀头抄家的罪过。

而以德的表现说明,他知道慕容恪是谁,逍遥子又是谁,他是用话点给她,是让她不要放松警惕,祸从口出啊。

“希望逍遥子小道长尽快脱离苦海,回头是岸。”石中玉行了个道礼,转身就要走。这话是佛家的话,意思很明白,叫慕容恪快离开,别再流连熙海了。

以德却拦住道她,“丫头,没给测字费啊。再说,若水观闭观很久,观中道士全凭观中私产生活,现在本观主回来了,怎么也得攒点香火钱对吧?”

石中玉一听,立即招手叫大满过来,拿了五十两银票一张外加一文钱,双手奉给以德,“观主,小女出来的匆忙,捐资不多,贵在心意。这一文钱,是测字费。”

以德笑得一脸春花灿烂,连忙收起道,“好说好说。叶六小姐是信人,别忘记千金之约就好了。对了,叶六小姐不听逍遥子讲道吗?”

旁边的大满一听,立即满脸希冀之色。

石中玉却道,“不了,今天能见到观主就是三生有幸。”挥手叫失望的大满离开,石中玉又低声问,“裕……逍遥子小道长知道您和我认识吗?”

以德的迷茫之色装得炉火纯青,“算起来,逍遥子勉强算是贫道的记名弟子,师傅的事怎么会告知弟子呢?这关系……颠倒了吧?”

“那您之前在太府都做什么?”

“云游啊。”以德眨巴两下眼睛,卖萌。不得不说,居然很成功。

“人家云游不都是寄情于山水,往灵气充足的地方去吗?您怎么偏往繁华污浊的地方跑?”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嘛。”

石中玉一愣,不知道以德到底是中隐还是大隐。她记得慕容恪跟她讲过,当年他因宫中大炎差点死去,最后是一个道士揭了皇榜,令他的太子哥哥找来才神医,这才救活了他。那个道士,是以德吗?以德身上透着古怪,虽然没有恶意,但真的神秘莫测。又像仙人,又像尘世中最凡俗的人。

“您怎么又回熙海了?”

“云游嘛。”以德还是那三个字。

石中玉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转身欲走,结果又被拦住了,但这次却不是以德,而是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火工道人,孙军孙小道。

幸好四大铁卫从来都是暗中行事,见过的人很少,不然先让屈忽昀和牛蛮认出来,她的隐秘事就越来越公开了。不过她这帷帽以后不用戴了,反正隔着帽子,谁都能认出她。

“逍遥子道长有请。”孙军还打了个稽首,神态一本正经,差点把石中玉逗乐了。

“我不去。”

“逍遥子道长说,如果叶六小姐不到,他就亲自出来来请。”孙军把那个“请”字说得稍重,威胁的意思明显。当然,威胁她的不是孙军。

他是吃定她了吃定她顾忌良多。

石中玉有点生气,他任性妄为,她却不能陪着。不然不到今天晚饭的时候,叶六小姐被云游的道士逍遥子强行扛进丹房的事就会传遍熙海十三岛。名节什么的,她能毁得半点不剩。

“观主,若水观没半点规矩吗?”石中玉做垂死挣扎。

“叶六小姐,贫道也是没办法。”以德一脸苦相,“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贫道讲道,没人爱听,逍遥子讲道,咱们道观香火就极旺。当然这香火银子……是吧?呵呵,哈哈。其实本观后殿的花开得极好,又不对外开放,清静得很,叶六小姐不妨一赏。”

第五十五章如果这还不算爱

“五十两还我”石中玉气得伸出小手。

以德倒退两步,“银子到了贫道手里,是绝对再拿不回的。不过……”以德的手在怀里摸了半天,取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咒,塞到石中玉的手里,“对付妖孽,躲避不是办法,你按仙咒行事就行了。”

吩咐屈忽昀等四人在外面等着,石中玉以求符的借口,和孙军进了若水观的后殿。

哼,她就不信了。慕容恪改在道观里把她吃了,这种神圣之地

不过越往后走,她越有点拿不准。慕容恪此人,就是行事不按常理出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主儿

想到这儿,她放缓了脚步,拿出那张符咒,拆开了来,结果气得直跺脚,因为符咒上只写了两个字、非符咒型文字:降妖

以德,你狠

“叶六小姐,这边请。”孙军见石中玉脚下慢了,客气的催促,并且不时上下打量她。

这姑娘,以前是个可爱的少年,和他们四大铁卫天天混在一处啊。不过裕王殿下可真够笨的,他们不知道她是女的就罢了,裕王和她天天在一处,居然也没发现。

“我不姓叶,我姓石。”石中玉心里没好气,而对方是四大铁卫之首,说话随意起来,“叶仲普个人面兽心的,不配做我爹。外人称我为叶六小姐,军哥你还叫我小玉就行。”

这一声“军哥”,石中玉是常常叫的,但今天的孙军很是受宠若惊,而那声“小玉”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再叫出来。小玉是姑娘家,殿下那点心思就再明白不过了。

为了小玉,殿下不惜谎称边关告急,然后绕路到熙海,拿国家大事做借口。殿下那样绝顶聪明的人,却轻易受了伏击,还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熙海吗?殿下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他们拼死拦着,可能带伤就过来了。以殿下有仇必报的作风,却连幕后主使也没来得及亲自查。

孙大管家带了窦永在太府都“清扫”局面,追查伏击裕王殿下之事,只有侍卫长孔元俊再做。就算现在,殿下那伤也没全好。即便这样,还下了大力气,帮小玉得到叶仲普的罪证。

如果这还不算爱,那天底下就没有女人是受宠的。

小玉就算做不了王妃,但以后被殿下独宠是必然,要知道还有个侧妃位没定呢。加上殿下一直没有子嗣,将来石侧妃生下小世子,什么金王妃,什么凡夫人,什么宗政大美人,全得往后排,没一个入得了殿下的眼。

所以,他要恭敬着点啊。

两人一前一后,越走越偏僻,又经过草木繁盛的花园和一个像是钟楼的八角亭,这才到了后院。大约因为慕容恪身份特殊的关系,整个后院居然没有别的道士,石中玉只看到除孙军外的另三大铁卫,林特、赵路、朱立。当然,她的摘掉了帷帽的女装打扮受到了三个人掩饰的注目和惊叹。

“我就说嘛,身为家丁,小玉实在是太漂亮纤细了些。”林特不禁赞叹,却挨了朱立和赵路同时出现在他后脖子的一巴掌。

废什么话啊,大家都知道,可却不能说出来。裕王殿下那么宝贝小玉,哪容得人议论

石中玉没看到这小动作,只是才站到一间很大的正房面前,再回头时,四大铁卫已经闪人不见了。这突然让她有一种送羊进狼口的感觉,站在原地没动。

“还不进来?”慕容恪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有点恼火。

石中玉没有办法,磨磨蹭蹭进来。可她前脚踏入房间,后脚就飞来一道掌风,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怪热的,有必要关门吗?”她回过身,想把门再打开。身后却伸过一只手,把她带到怀抱之中。

“心静自然凉。”慕容恪的声音响起,因为低沉,石中玉总感觉有情欲的成分。

“或者,你怕我?”慕容恪补充了一句,轻笑的声音和喷在石中玉头顶的气息,让她浑身发麻。

“殿下,我从来没怕过你。”石中玉挣扎。

慕容恪倒也没死拉着她,所以她轻松就摆脱了那个拥抱。

“来看我,为什么不直接进来?”慕容恪的眼睛在石中玉身上划过,非常轻浅,就好像她是个幻像,一碰就会消失似的。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他纯粹邪恶的眼睛里,奇怪的化成一种极温柔的感觉,令石中玉的心跳猛然加快。

“回北元都吧。”石中玉轻叹了一口气。她对两个人的前途,感觉非常迷茫。那么,不如别在眼前晃啊晃的,晃出事来就麻烦了。

“你怕我。”慕容恪盯着石中玉的眼睛,不让她逃,“正如你所说,你从没怕过我,可是现在你怕了。”

是啊,怕,怕陷进去,无法自拔。

“殿下给我的东西,我看了,我和我哥商量过,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她转移话题。

“有用吗?”

“非常有用。”

“比我三哥在熙海布置多年,又耗了这么些时日还管用对不对?”慕容恪提起慕容楚,很有些得意,“他不是我父皇的亲子,但办事瞻前顾后这点,倒是像足了父皇。”

“陵王殿下有顾虑。”石中玉就事论事。

慕容恪喜欢随性而为,直截了当,很多事在他眼里只有本质。慕容楚则不同,他更加“凡俗”,考虑事情也复杂。这并不能说他们谁好,谁不好,只能说,慕容恪更可爱,也更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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