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番外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32部分阅读
你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石中玉站起来,拉住叶明闻的手臂,“我不怕。咱们是小人物,身为小人物,就是要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借力打力并不是软弱,而最聪明呀。”
兄妹两个又谈了会儿,直聊到夜幕低垂,叶明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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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叶老混蛋变态吧?
我看书评区,有朋友说想妖孽了。表担心,他明天就出场。
哼哼,恪恪,领盒饭好几天了,休息够了吧?
第二十章赐婚
石中玉回到裕王府,把自己关进房间,把所有的事都细细想了一遍。下午时她和哥哥说过了,不打算换回原来的姓名。于她而言,她知道自己不是叶明玉,还是叫自己的本名更有自然感。况且,这一世的娘亲本就姓石,她对哥哥说憎恨叶仲普,决定从母姓。
叶明闻早就打算把母亲和妹妹从那个家中带走,所以落脚地及路引什么的也早有准备,这就是为什么叶仲普撒下天罗地网,仍然让他们逃掉的原因。其中石中玉选的那张江原路引,是伪造得最完美的,当地甚至有“石家”的户籍记录,“邻居们”也记得这家人的事,因为这是陵王帮助得到的。
江原是陵王的封地,也只有他能只手通天。所以,慕容恪派人去查石中玉的底,却完全查不到什么异常。当时石中玉偏偏选了这张路引,可见冥冥中似有天意。
叶明闻本也想改母姓,却被石中玉拦住了,“若我们选择回熙海去,哥你要当未来的叶家家主,不管你多恨那个叶老混蛋,这姓氏却是你应得的。”她说。
自从重生以来,她很想过平静的生活,最好是没有存在感的小小草民,不想卷入家族争斗或者诡谲险恶的朝堂风潮中。可是,天不遂人愿,因为那个盒子,因为娘亲的神秘谎言,她生来就在那个局中,已经注定摆脱不了。
怎么办?隐居起来,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非她穿越回去,而且还得带上哥哥,不然藏到天涯海角也得给抓出来。
她可以说那个盒子掉到海里了,这谎言很可信。谁也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没用的东西。只是叶仲普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允许他们兄妹活下去。还有慕容恪,他半年多没理会她的,但他会允许她离开吗?绝对不会的
所以,她真的需要一个巨大的力量,大到足以和慕容恪、金敬仕抗衡,大到足以令敌方不敢明目张胆的针对他们,大到给予他们力量反击,大到可以抹去他们兄妹在太府都的一切痕迹。
陵王,是那个人选吗?
哥哥信任陵王,是因为他们有交往的经历,而她觉得这实在是冒险。
只是现在的局势还有缓冲,她可以选择。但当局势紧迫,就算是冒险也没有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她只好接受冒险。
好在叶明玉就是石中玉这件事有视觉盲点,金敬仕和陵王只认识叶明玉,慕容恪只知道她是石中玉,若没有三方对证,熙海首富家的嫡正大小姐与裕王的贴身家丁是同一个人这件事不会被揭穿。而那三方是对立的三方,绝不会合作的。
这,是她唯一的优势。
至于金敬仕……若陵王站在他们兄妹一边,金敬仕对叶仲普就会撒手不管。他不动,陵王也不会动,那么就看他们兄妹和叶老混蛋各自的本事了。
而盒子的事那么秘密,金敬仕暗中想夺取,明显是不怀好意的。那么,他自然会保密,不把这事捅到慕容恪面前去。
前后想通透了,石中玉心中有了计较。
按原来的计划,卖身契到期再想办法离开是不可能了,因为金敬仕不是个好东西,哥哥每天待在狼窝里太不安全。可是走?前提是慕容恪没机会逮她回去,而且还必须得有一个恰当的机会,让慕容恪也好,金敬仕也好,都暂时顾不上他们兄妹。
必须,有那样一个契机才行。所以她目前能做的就是等,并且做好一切准备。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石中玉忙得脚不沾地。
她先是去了趟田庄,把那边的事梳理梳理,顺便见见兰望夫妇。毕竟,她不知哪天就会突然离开,又不能明说,只能把这次见面当成道别,也要把他们一家的生活安排好。夏公公早就催着把庄契地契全改成她的名字,她以隐蔽身份为借口,改为了姐夫兰望的。
随后她盘点了西山堂的资产,惊讶的发现才不过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她已经赚了近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这在之前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原来在大燕,做文化事业是暴利行业。而西山堂不是租的铺面,整个房契都是苏仪的,当然后来转到了她手中。如果她离开,西山堂就意味着关门大吉,这房子能出手最好。看地段,至少也值个三五百两,如果加上招牌,可能价钱更高。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动静大了,就会引来各方注意,只得忍痛割爱。
那笔银子,她分为了五分,屈忽昀和牛蛮各一千两,康涵柏出力小,是五百两,剩下的她全换成多个通存通兑银号的小面额银票,平均分成两份,她和哥哥各带一份,万一路上谁丢了钱,或者哪家票号倒闭,另外的人手中还有钱。
这就叫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现代人最好的理财观念。
而在她秘密忙着转移财产期间,叶明闻来找了她两次。一是告诉她,她画的两个人并不在陵王的亲卫之中,证明一切都是个误会。当时,可能有流氓追别的女孩,误打误撞的让她听到对话,以为他们是陵王的人。第二次叶明闻来找她,兄妹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今后不再躲躲藏藏,而是回到熙海,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陵王那边,叶明闻已经谈妥。他会以陵王义弟的身份出现,这就是最大的靠山。
“他还会拔几名亲卫,随我调遣。”叶明闻说,“从太府都到熙海本就不远,路上陵王也会做出安排。”带着妹妹,人身安全就很重要了。
“他为什么帮我们?没有条件?”石中玉始终不信任陵王,“难道只是因为他和哥哥是结义兄弟?”想必那几名随行亲卫,也有监视的意思吧?
其实她也愿意回熙海去,一来慕容恪不容易找到她,二来她想得到叶家的家产,如果能当大小姐,谁愿意当乞丐,既然两条路风险一样大的话。三来,得到叶府后,她会挖地三尺,找出那把钥匙,然后取出盒子,当面交给慕容恪。
那时,应该是很久之后了,慕容恪对她的爱也好、恨也罢也淡了。而她真的想帮助他,或者说是保护他。她有直觉,那盒子说不定是慕容恪的护身符。
“这件事是互利的。”叶明闻犹豫了一下道,“陵王不是当今亲子,没有夺位的可能,但他旗帜鲜明的是保东宫一党,而熙海是很重要的力量,不能……不能让裕王党得到。这件事,他并没有瞒着我。”
因为说明他有目的,我们才会相信啊。石中玉想。越无私,就越容易让人怀疑,倒不如摆明目的更容易令人接受。这个陵王,不管是正派还是反派,好歹是个聪明人。
第二十一章拒婚,石中玉死
“你敢抗旨?”
慕容恪不说话,来了个默认。抗旨这种事,他也不是没有做过。龙椅上那个人为了自己的明君之名,为了心里的那根刺,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看到慕容恪的样子,皇上叹了口气,“为什么你就不明白朕的苦心呢?”
“儿臣明白。”慕容恪抬起眼睛,“父皇是在安排很久以后的事,想让儿臣无论如何也能逍遥自在。”也是为了他自己的身后名吧?如果骨肉相残,大燕史上,他的名声就不完美了。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像现在龙椅上的那个老人那么爱好声名,那么想名垂青史。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拒绝?”
“既然父皇那么偏爱儿臣,那么为什么不给儿臣更好的东西呢?比如说,这个江山?”忍不住,慕容恪的语气中带了讽刺。
皇上大怒,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扫于地下,黑白子混落于地,四处飞溅。
纵然这大位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却没人有敢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为了宠得这小子无法无天,彻底断了他在朝中文臣老将的支持,他已经太纵容了可是,当暴怒的他看到那双眼睛,一模一样的漂亮眼睛,却染上了挑衅和恶气的眼睛,他的心底又凉了下去。
“你那么聪明,就说说这桩婚事的好处。”他的声音很疲惫。
“活着。”慕容恪直言不讳,“活着,就是最大的好处。”他想说,他不稀罕这个天下,就算他坐了龙位,也必然不会杀掉长天。可那两个女人若得了势,却必除他而后快的。但,他没有说,毕竟他也不想揭太多的龙鳞。
“好好娶一个正妃,其他的……就不要想了。”皇上也干脆明言。
慕容恪笑起来。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想着龙位?其实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倘若他真想要,就会自己动手拿的,不屑这样遮遮掩掩。
“这桩婚事,儿臣不乐意。”他拢起手,眯着眼睛,慢慢地道,“父皇惩治了皇后娘娘和皇嫂的那件事,您忘了吗?儿臣再不济,也不会娶一个失贞的女子,就算她的父亲是熙海之王也是一样。”
“老七”皇上略有点尴尬,“金小姐算不得真正失贞,当时甘家小子不是摔婚了吗?能做出什么事?顶多是些假凤虚皇的罢了。”
回禀这件事时,因石中玉的请求,把马夫阿忘,也就是叶明闻的情况略掉了。此时回忆起那个小人儿,心里立即揪紧了。半年多了,以为不见面就可以淡去,可结果……恰恰相反,这么久强行不相见,只是令他的心火闷烧得更厉害而已。
“那儿臣也不要金氏女”他打定了主意拒婚。
没想到皇上倒笑了,看起来欢畅,却让他从心底到骨头缝都发冷,莫名其妙的。
“你不想娶正妃,只怕不是为了那件事吧?”皇上一顿一顿地说,字字敲在他心上,“你心里,怕是有别人。不过,他是男人,难道你要娶个男王妃吗?别说古今往来没有那个例,就算有,朕也不允许,何况他的身份根本够不上资格。老七,正妃只是正妃,你只要娶了金敬仕的女儿,以后爱养多少小倌,爱娶多少小妾,朕不管你,也没人敢管。”
慕容恪别过头去,不让皇上看到他的表情。为了那个小家伙,他已经失去了控制力。他讨厌别人说石中玉是小倌,那种侮辱性的词汇,只要有人说,他就想杀人。
“正妃的位子,早晚有人坐的。不是金氏女,就是其他豪门贵族出身的小姐。”皇上耐下心来劝,“金家的丫头我见过,也派人查过,很不错的,你何不就势而为?”
他不愿意。或者隐约中,他就是想让那个位置空着,因为某人坐不了。那么,别人也别坐。
“朕意已决,选好黄道吉日就会下旨。”皇上见慕容恪以沉默拒绝,拖长了调子,毫不掩饰其中的威胁之意,“如果你执意抗旨……朕说不定迁怒你身边的人。”
慕容恪要拼尽全力才没有突然站起来,尽管如此,脸上的表情却掩盖不住了。
皇上暗中舒了口气。
他对了,他永远是对的,他找到了治服小七的弱点。那个小家丁究竟有什么本事,那个家丁能把他这桀骜不驯儿子的整颗心都生摘了去。果然,这七子是喜欢男色的吗?也好。大位不传给他是对了,就算丽华的在天之灵,也没什么好说的。
“父皇,您是什么意思?”慕容恪咬着牙说,身上冷意四散,令那位贵为天子的人,心头都有了些不自在。
“老七,朕知道你本事。不过,朕是一国之君,是天子,朕要谁死,谁不得不死,就算是你,就算你有通天本领,也保不住他。”皇上感觉到自己拿回了主动,立即强势起来。
“与他无关。”事情说到这个份上,慕容恪藏着掖着也没用了,干脆挑明了说,“儿臣已经厌烦了他,扔到一边去了。”
“那岂不正好?”皇上冷笑,“直接杀了了事,免得身为大好男儿,却要行那妖媚滛邪之事,丢他祖上的脸”
“不”慕容恪终于坐不住了,额头隐有冷汗冒出。
他知道这样一来就被父皇抓到了把柄,从火烧宝和轩那次,他就知道石中玉成为了他的弱点,能被人利用的弱点。他已经摆出姿态了,半年多都没理会那小子,并让消息传了出去,可为什么仍然保不住他?
“与他无关”他只能徒劳地说出这四个字。
事实上,自他懂事那天起,他们父子二人,这天底下最高贵的父子就一直在角力。他没有赢过,可也从没退过半步。但今天,他一败涂地。
因为他不能让石中玉死,不能让石中玉受到半点伤害。不管承不承认,不管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但那小子已经是他心里最柔软而不可触碰的部分,是他身上最脆弱的弱点,甚至……是他的……生命。
“你母后的大祭日就要到了,是不宜见血光。”皇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个从不服管、从来只顶撞他、忤逆他的儿子,心情一时大好,“不如把石中玉召进宫来,净了身,当太监,就在朕身边侍候,让朕看看他有什么宝贝,能让朕的儿子为了他一个低贱的草民、家丁,居然不肯娶正妃”
不娶金旖晨,就是石中玉死吗?
慕容恪望向皇上,父子二人的目光激烈交锋,他的心里也在瞬间转了好几个来回。
最后,他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因为知道那威胁太切实,“既然父皇这么疼儿臣,儿臣领旨,迎娶金氏女为正妃。”说出这句话时,心底像漏了一个洞似的,所有一切美好的、他所珍视的东西,都似流失了。
“有一天,你会感激朕的。”
“不过……”慕容恪没有回皇上的话,而是话题一转,“儿臣的贴身家丁不能有事,不然不管是谁的错,儿臣都会立即杀了金旖晨或者,还有很多人要一起陪葬”
拿住他的弱点是吗?那他也要让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明白,他也有不能触碰的底限就像这个天下,那人绝不会让他染指一样。
“混帐,你敢威胁朕”皇上本来已经平静下来,闻言先是一愣,等回过味儿来,立即就被气得七窍生烟。
那个石中玉,莫非真的留不得了?他应该早就动手。可是老七虽然透出风来,似乎不再宠爱石中玉,但实际上护得死紧,就算贵为天子,也没办法顺利下手。现在老七为了那家丁,居然敢如此顶撞他,让他如何不杀意满胸
妖孽魔鬼他的皇后没有说错,对这样的孩子,不管他多么用力,总也捂不热那颗心。
“儿臣不敢。”慕容恪直挺挺跪在地上,“儿臣只是让父皇明白儿臣的心意,若儿臣身边的人有事,儿臣哪怕天翻地覆,也绝不原谅”
皇上俯视着这个儿子,心情很复杂。他喜爱他,却也有点忌惮他。对他心存内疚,却又想打压他的气焰。现在他公然顶撞,却竟然不能以雷霆之力,让他俯首。因为他羽翼已丰,叫人立毙于殿前?他以大燕第一高手之能,定然逃脱。调兵讨伐?只能逼得他造反。
况且,他怎么公然杀掉自己的儿子,落得父子相残的千古骂名?
从没有一刻,他感觉这样无力。他为天下之主,掌控万民江山,一言断人生死,却不能彻底左右这个儿子。他能搬来五岳之山,却真的,压不倒老七的气势。
终究,他是老了,只能尽力让身后平稳过渡,不要乱了大燕世代基业。
“你这是和朕摊牌吗?”他站起来,冷冷的俯视着自己的第七子。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要平安。”慕容恪知道不能逼皇上太紧,低头道,“儿臣在意的人平安,儿臣就平平安安娶了金氏女。愿我大燕平平安安,千秋万代。”说完,他匍匐在地。
“回家等旨吧。”皇上冷哼下了声,“这几天就不用来上朝了,朕看着你就生气”
“儿臣遵旨。”慕容恪起身,慢慢退出去。
当他的身影消失,皇上低低的喊了声,“方清。”
一个中年太监立即上前,“皇上,奴才在。”
“说说,裕王是怎么护着那个石中玉的?”他问,声音阴沉,因为他没有胜利的快乐。今天,只不过是激化了父子间的矛盾而已。他看似占了上风,拿了把柄,却又被将死在棋盘上了。
“裕王殿下的人只是远远护着,即不上前,也不让别人上前。”方清低声答,“好像自己不想和石中玉有瓜葛,却也不让别人伤害到他。”
“你先下去,朕要想想,好好想想。”皇上无奈地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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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从今天开始到月底,下月初什么的,剧情会比较激烈。
66最后再说一次,以后再不说了,大家不管看到什么,都要相信这是一本河蟹的书。所以不管看到什么,也要坚持看下去啊,不然会错过最美好的。
呵呵。另外,今天双更,第二更在下午五点前。
第二十二章是男人也没有关系
离元后大祭礼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石中玉犹豫良久,还是选在早朝没退的时候,抱着一大摞册子,来到久思院。那是她半年来抄的佛经,虽然慕容恪只是以这个为借口,把她打发到醉醒院去,但她却真的认真做了。每天雷打不动的写一个时辰,之前还要焚香洗手,就算她忙起来连觉也不够睡,但却从不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