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缘全本作者:肉书屋
结缘全本第11部分阅读
,心里的怨气总是难消。凤希也明白,举着酒看着他。月阙瞥了眼正眉眼含笑着烤肉的月筝,轻叹了口气,接过凤希递来的酒罐。
不止帅府,整座内东关慢慢沸腾起来,战事大捷新年来到,双喜临门,王爷又解除了欢庆禁制,百姓们燃起了鞭炮,一直响入深夜。周围的城池也受到感染,很多离家避祸的百姓甚至连夜返回家园。凤希的心情异乎寻常的好,下令彻夜开放通向后方的城门,允许百姓回城。
将领们闻讯笑着赶来,戏言讨酒,月筝虚应几杯,就和香兰退回内室。香兰为她端了皮蛋瘦肉粥来,月筝看着那粥,讷讷无语。本是她为岔开话题信口一说,香兰却记在心里。“谢谢。”月筝由衷地说,香兰对她的好,她何尝体会不深?
“没什么可谢的。”香兰还是冷声冷气,“我只是尽我的本分。”
过了三更凤希才回房,显然喝了不少,脚步都有些虚晃。
月筝一直没睡实,赶紧起身倒了杯热茶给他。凤希没接反而猛地揽住她的腰,月筝吓了一跳,差点洒了杯里茶。
他的鼻尖贴着她的,没防备,她好像一下子看进他那双幽若潭水的清炯眼瞳里,也许是他喝多了酒,平素冷淡自持的黑眸有种狂放的不羁,“你真美!”他灼热的呼吸偏了偏,吻便落在她秀巧的颈窝,暧昧的贴紧激起她一身颤栗。他却停住,把她压在怀里细细地看,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月筝,”他苦涩地笑了笑,“你要是从没遇到我,该多好。”
她的表情僵了僵,“你……”他今生不想遇见她?
他凛了下眼神,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口,不想撒谎也不想解释,他把她抱得更紧,月筝觉得自己脚尖都要点不到地了,他俯下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用脸颊磨蹭着她滑腻的肩头,叹息般一笑,“既然遇见了,就是劫数,有生之年,我就对你好吧。”
她痴痴地听着,这是他的承诺吗?
他抱起她放在榻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身子却覆住她。他的眼中多了暧昧的媚惑,离得这么近,她羞涩得不敢睁眼,“还疼么……”他的声音里有了撩人的喑哑。
她没说话,只是柔柔地抬手攀住了他的腰背,她和凤希终于是有了根的树木,再不会担心狂风骤雨摧折了细枝,环紧他,她便有了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第31章宠溺之罪
凤希清越好听的声音好像是从梦境深处传来的,月筝蜷在温暖的被窝里,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也觉得安心舒坦,缓缓睁开眼,满室温暖的阳光,让心情更好了些。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骨头都酥了。
凤希正在前厅议事,月筝把自己更深地缩进被褥,默默倾听他沉稳笃定的语声,经过这一战,他比起原来更具王者之气了。
前厅响起将领们散去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容子期跟着凤希,两人的声音就在门外。容子期有些担忧,语气比平时低沉,“王爷,虽然理由充分,皇上心里必定明白您迟迟不班师回京的原因……”
凤希打断了他的话,带了些讥诮的笑意,“知道不更好?我倒想看看父皇怎么论功行赏。”
容子期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月筝也豁然开朗,凤希推说仍要防备勐邑反扑,决定留守内东关。副元帅彭阳斌和监军孔瑜却早早就带兵开拔,一副凯旋的派头直奔京城讨功去了。凤希这一仗打得左右掣肘,憋气不满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他要试探皇上的意思。如果顺乾帝继续装糊涂,大赏彭阳斌和孔瑜……皇后娘娘有恃无恐,凤希怕是不得不加紧在丰疆暗丰羽翼,聊以自保。如果皇上明辨是非,赏罚得当,那么此役凤希天地人和胜得十分漂亮,自然也是一个改立太子的绝好契机。
凤希推门进来,看见月筝蜷在被窝里皱着眉,眨着眼,很认真地在想什么事情,轻浅地牵动嘴角,“醒了?”
月筝点头,好心情也没了。她掀了掀被子,准备下床梳洗,却冷得咝咝出声,又立刻裹住,钻出被窝千难万难。她对温暖的地方强烈依恋,也许是受冻留下了恐惧。凤希看着好笑,干脆拖了一张凳子放在床边,把水盆放在凳子上,伺候她在床上洗漱。
月筝洗得舒舒服服,又眯着眼趴回枕头上发懒,凤希坐到床侧,拿了瓶味道难闻的药膏,月筝被呛了下,睁眼看见他正轻轻掀开被角要往她脚上涂,顿时惊恐万分地缩回脚丫,整个人躲进床里。
“别闹。”凤希含笑轻责,“杵戟草的味道难闻,治冻疮效果一流。你看翥凤兵士不甚受冻疮所苦,全是它的功劳。”
“那也不涂。”月筝毫不动心,一脸坚决,“让我待在暖和的地方,自然会好的!”她才不要臭烘烘的躺在凤希身边。
凤希看着她那双瞪圆的葡萄黑瞳忍不住发笑,“快来,呛一会儿就闻不着了。”他半躺下来,胳膊探进被里去捉她的脚丫,他的手凉,握着她又痒痒,月筝又笑又急,还不敢挣扎,怕他的胳膊动的太厉害牵连到胸口的伤处。凤希笑着把药洒在她脚上,月筝没辙了,就乖乖坐起老实让他涂。杵戟草膏味道恐怖但涂在皮肤上热乎乎很是舒服,再加上凤希轻轻揉捏,大大缓解了疼痛。她无心抬眼,看见他专注而又心疼的神色……心重重一颤,他每一下温柔的触碰都带给她无比的抚慰。
涂药揉捏后,他又用细软的白棉布条密实地裹住她的脚,帮她盖上被子,他向前坐了坐,拉过她的手重复刚才的程序。他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眉头紧皱。“这么了?捏疼了?”
“嗯……嗯……”她支支吾吾,终于痛苦地说出来:“你为什么先涂脚后涂手啊?”
凤希愣了一下,骤然失笑,故作自责地点了点头,“下回改过。”
早饭兼午饭是红枣粥,凤希喂她吃了两碗。月筝心满意足,笑眯眯地躺回枕上,这段时间身心俱疲,一旦松懈下来就累得不行,只想总这么懒洋洋地躺着。
凤希看着她笑,“再睡一会儿?”
没等月筝说话,医官在外求见。凤希放下罗帐才命他进来,医官循例检查了他的伤口,先恭喜他余毒尽祛,后又面色尴尬地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请王爷爱惜身体,伤口一再迸裂的话,将来恐有遗患。”月筝被医官别有用意加重的那句“一再”弄得面红耳赤,凤希抿嘴,忍住笑意。
医官说了那话自己先不好意思了,也不上前看月筝的伤势,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凤希刚才脱去了外袍让医官诊治,也不再穿起,散漫地整了下里衣钻进被窝,贴着月筝躺下。月筝脸上的热还没退去,不好意思给他看见,翻身背对他。他的手环上来,不甚安分地压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月筝气呼呼地用裹着棉布条的手去拍,阴阳怪气地说:“不是让你爱惜身体吗!”想想就觉得丢人,医官说出那样的话来,搞得她像急色鬼一样!
凤希轻笑出声,松开手掌,把她揽在怀里,“我也睡一会儿。”
月筝没挣扎,过不多一会儿就听见他低匀的呼吸。这样甜蜜而宁静的时刻,她沉迷无比。
圣旨三天后用八百里加急送到内东关,凤希麾下众将领都受到丰厚奖赏,加官进爵,顺乾帝还赐下巨万赏金,命凤希按功行赏。增加凤希的仪仗规制,提高丰疆属员的官衔和人数,免去丰疆十年贡税,这些是翥凤立国以来,藩王受过的最高礼遇。相比之下彭阳斌和孔瑜只是被赏赐了些钱财,彭阳斌授了个光武寺卿的虚职,变相被收了兵权。
凤希接了旨,只是淡然地命容子期和卫皓草拟封赏细则,自己却认真翻看丰乐太守送来的乐绣样品,丰乐的乐绣是翥凤三大绣之一,以清雅素丽闻名。选了十几个特别精美的纹样,亲自送到内室去给月筝看。
月筝正吃苹果看书,几天细心将养下来,脸色都红润了很多,凤希把样品订成的簿子递给她看,让她挑出喜欢的,他好吩咐工匠制衣。月筝选来选去,觉得他挑出的十几个花纹颜色都极好,正犹豫着去掉哪些,却被凤希笑着抽走样簿,“丰乐都是你的了,王妃,只是让你看看有没有不喜欢的而已。”
在旁边削苹果的香兰不屑地挑了下嘴角,果然有钱了,说话底气都足了。“还吃苹果吗?”她漠然地问月筝。
月筝皱眉摇头,战事虽然结束,内东关里还只有少数人能吃上水果,种类也就只有苹果和梨。
“吃腻了?”凤希在床沿坐下,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她恢复往日细滑的脸颊,“此时广陵倒还有不少水果,我叫他们加急送来。”
月筝连连摇头,“太劳师动众了,别了,免得皇后娘娘借题发挥。”
凤希冷然一扬眉,“无妨,可用军驿传送,不会惊扰百姓的。”月筝看着他带几分傲兀的神色,心下感叹经过这一仗,凤希的实力真是今非昔比了。
香兰本想给他添恶心地说他还没怎么先学会荒滛奢靡,却看见他把月筝的手小心翼翼地捂在自己手心里,到了唇边的刻薄话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在房间里躺了几天,月筝终于又觉得自己生龙活虎,手脚的冻疮也都减退了。好吃好睡了这么些日子,非但一改面黄肌瘦的衰样,还比之前圆润了几分。凤希的宠溺几近荒唐,她习惯了以后比之往日又多了些媚态。一直对凤希不冷不热的月阙都有点儿看不下去,说她被凤希惯得更像狐狸精了。
凤希的伤势也恢复的不错,伤浅处血痂都已脱落。
月筝再也待不住,在帅府各处散步闲逛,看下人们干活忙碌。
“一早上也没见凤希和我哥,不知道又去哪疯了。”月筝嘟嘴,边走边踢路边的积雪,凤希最近总守在她身边,偶然离开,她便觉得很是寂寞。
“据说去三家岭给你猎雪狐了。”香兰不以为然地说,三家岭的雪狐皮毛就是因为稀少难猎才异常金贵,哪是脑袋一热去捕就捕着的?
“啊?!”月筝意外,随即也有点儿灰心,当初顺乾帝极爱乔妃,北疆供奉的雪狐轻裘就赐给了她,孙皇后怏怏不乐,顺乾帝只得再命人捕猎,至今也没得偿所愿。“我哥也跟去的话……应该还有可能。”月筝自我安慰,不希望凤希白跑一躺。
“他?”香兰撇嘴,月阙见凤希对月筝宠上天,又被凤希好吃好喝封了嘴,也就一副前事不究的德行,连他也看不顺眼了,“他去有什么用?顶多算是猎狗!不过窦神箭也去了,倒还真有几分盼头。”
月筝一下子想起窦神箭射落雁子的景象,不由点了点头,也没追究香兰刻薄月阙的话。
凤希一行人一去就是十几天,或许是深入山岭腹地,也没派人回来报平安。
月筝头几天还喜滋滋地念叨着要穿稀世皮裘,后来就光剩着急了。
等凤希带着三条雪狐皮毛满载而归,刚进帅府就被迎面哭着跑出来的月筝推了个趔趄。月筝看都不看容子期捧过来的珍贵皮毛,哭得一脸是泪,连声埋怨凤希走也不和她道下别,到哪也不知道派人回来说一声。
凤希心疼,用手忙着抹干她的眼泪,连声劝她别在风地里哭,容子期赶紧凑过来献宝,月筝气恨难平,一把掀开,哭着说:“我不要看!都是因为它,我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了!十好几天音信皆无,急都急死人了!”
月阙窜过来珍惜无比地把皮毛接在手里,生怕落地沾染灰尘,瞪了妹妹几眼。虽然凤希对她千依百顺的确是因为过去亏欠了她,可自家妹妹这脾气也真让他有点儿同情凤希。“多辛苦才猎到的,没搭上一条命也有半条了!还你不要呢,不要算了!凤希!”看见凤希还在皱眉给月筝擦眼泪,“还惯!还惯!千辛万苦去给她猎雪狐,还落了一身不是!”
月筝边吸鼻子边翻哥哥白眼,这人胳膊肘转得够快的,现在又成凤希那边儿的了?
月阙觉得被挑衅了,刚想再反击一下。
凤希就好像没听见他抱怨一样,握着月筝的手说:“我这就派人把京城名匠们接来给你做衣服。”
月阙顿时觉得一口气提不起来,不屑地剜了凤希一眼,这男人就不能欠了女人的,看了他就有体会了。
第32章冰冻葡萄
过了新年,北疆的天气也没有半点回暖的意思,月筝怕冷,内室比别处多点了两个炭盆,凤希穿着薄衫还觉得有些热,十几天积压的公文全堆在案上,他心不在焉地逐一翻阅着,只有拿到顺乾帝批复的封赏细目时才凝神细看。顺乾帝几乎对上呈的封赏人数和等级、金额只字未动的恩准下来。丰疆军因此而欣喜无比,因为此次王爷上报的人数和规格都是史无前例的高,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酌情减等。凤希幽亮的眼瞳带着讥嘲扫过公文上的字字句句,傍晚庭议上丰疆军的将领们个个喜形于色,拐弯抹角地恭喜他,觉得这是皇上意欲改立的征兆。凤希啪地合上公文,扔在一边,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越是这样予取予求,越是说明改立无望!他的心骤然一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他理解了父皇的无奈!对他的好——是为了补偿。
一块火炭啪地一爆,升腾起一串火星,他一恍,发现月筝正笑眯眯地趴在床上,双手托腮盯着他看。瞬间,他很难说清自己的心情,他刚才竟然忘记房间里还有她!这种遗忘是令他惊诧的靠近,是的,她已经靠得太近,近得几乎让他心慌。
他强迫自己如往常般淡然一笑,刚才他的愤怒、失望和讥嘲是不是全数落入了她的眼中?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侧过头细细看橙红暖光中的她——恢复了娇艳姿容的她,何尝不是倾国绝色呢?她的眼睛……他不明白,即使经历了那么多摧折,那双美丽的眼睛为什么还会如此清澈无瑕?如同浸湿的黑晶石,乌黑幽亮映着的全是他……他突然伸手掩住她的眼眸,她长长的睫毛刷得手心刺痒。
月筝呵呵笑起来,以为他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拉开他的手。他的头发沐浴后就没再梳起,慵懒地披散着,很少看见他这样随便地穿着里衣,油然一股老夫老妻的感觉。
他转开头,“这么晚还不睡?”
月筝抿嘴,他生硬扭开头的样子有点儿古怪,不过很可爱,原来他受不了她这么直直盯着瞧,会害羞。不想让他尴尬,她接口:“都怪今晚的兔子!烤出来那么好吃,吃撑了犯腻。”
凤希听了皱眉一笑,“就是,我刚和月阙喝了一杯,转头看你又抓了一块,瞧你吃的香也就没阻止你。我叫他们给你拿点儿水果来解解腻?”
月筝撅嘴摇头,“这都多晚了,下人都睡了,别折腾了,喝几杯茶就好。”
“我去给你拿,晚上从丰乐来的东西到了,我看单子有冻葡萄,估计你能爱吃。”凤希起身,屋里太热,他的烦躁半天也压服不下去,想去寒风里走一走。
月筝挣扎了一下,舍不得使唤他又想吃葡萄,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你多穿点儿。”
凤希含笑披上外袍走了出去,冬天的夜空极其明净,看得久了心里却空空洞洞,入夜已深,帅府一片昏暗,只有几盏风灯在廊下被风吹的摇摆不定,孤寂寒凉,好像与火光温暖的房间是两个世界。他缓步走进小库房,拿了几串葡萄去厨房清洗。
“谁?!”月阙似乎没想到厨房里还会有人,吓了一跳。借着微薄的烛光看清了以后,夸张地抚着心口凑过来,“这是干什么呢?丰疆王爷亲自来做宵夜吗?”
“给月筝拿点水果。”凤希把葡萄递了串给他,“你饿了?”
月阙把冰冻的葡萄嚼得咔咔响,黑暗中放任自己露出淡漠的眼神,口气却仍是往常的顽劣无心,“没,来找点儿花生吃。”
“天气再暖一点儿,我就带她回武胜王府,这里……就全交给你了。”凤希不想在过于郑重的场合说这番话,眼下很合适。
月阙点头,“只要你对我妹好,别说在这里给你看摊儿,就是……都行啊。”看着凤希心照不宣地一笑。
凤希破格提升他为忠武将军,任丰疆都督,统领内东关守军,说是继续戒备勐邑来犯,其实还不是保存势力,为将来生死攸关的那一刻做万全的准备?为了平服天下悠悠众口,他这个大舅子搞不好还要把叛乱谋逆的罪名背上身,但只要凤希能真心实意对待月筝,他什么都不在乎。
他又嘿嘿发笑,真没想到,那么疯疯癫癫的妹妹竟然也可能母仪天下,这命运之说,果然难料。
“笑什么?”凤希好笑地抬眼看他。
月阙摇摇头,催促他道:“你快回去吧,一会儿王妃娘娘要等急了。”
“月阙……”凤希皱眉,似乎还有嘱咐,被月阙不耐烦地重重拍了下肩膀。
“好啦!放心!我对你总比老姜头对皇后娘娘忠心的。”见凤希露出古怪神色,月阙又夸张地飞快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还用力在衣服上擦,连连解释:“别误会!别误会!我……我还是喜欢女人的!”
凤希哭笑不得,拿起盘子向门外走了几步,想想也觉得好笑,一时玩心大起,故意回头幽幽看了月阙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我没误会,我伤心了。”月阙噗嗤一下把刚吃进嘴里的葡萄全喷出来。
凤希都走到拐角了,还听见月阙在咳嗽,他也不顾夜深人静,大声嚷嚷说:“王爷,下次你还是别开玩笑了!不适合你,不好笑,吓死人了!”
凤希走进内室,月筝正跪在床上竖着耳朵听窗外的声音,看见他就问:“我哥鬼叫什么呢?”
凤希笑而不答,把葡萄递在她手里,坐下想想也觉得意外,他都多少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了?怎么也突然孩子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