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重展作者:肉书屋
娇颜重展第18部分阅读
随手扔了。
而看到这样的阿娇,他的心空空的,涩涩的。
刘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是,再次见到阿娇,他越发喜欢回忆过去了……
“馨儿,你真的要卖油炸蚱蜢?我只是随口说说的,那东西,是人都知道不能吃呀。”文浩理性的想阻止。
“谁说不能吃来着?那东西又没毒没副作用,哪里不能吃了?”
“那你自个儿不吃?”
“我是女人,怕它不行吗?”
“你的客人都被吓跑了怎么办?”
“怎么会?我只是推出特色菜,说是野味,还把它的头,脚,翅膀都摘了,哪有人会认得?等大家都喜欢上了,再说出他是蝗虫,说这东西比鱼虾还好吃,还可以为民除害,大家应该会喜欢的,说不定以后都做来吃。”
“馨儿,你这是商业诈骗。”
“怎会?难道它不是野味?你有养吗?”
“没,这东西谁养它呀,撵都来不急。”
“这就对了。”后世可真有人养呢!还是养来吃的,并且成为当地的风味小吃了。“好了,我想休息了”
“你不是从晌午就一直睡了吗?还睡?”这女人也太能睡了吧。
“那不一样,下午是补眠,现在是睡觉。女人的美丽可都是睡出来的。”
一阵马蹄声传来,“公子,家书来了。可这……怎么批?朱砂已经没了?”杨得意心下难安。
“这样吧,马车里亮堂,我的画板和炭笔就借与公子。非常始刻,公子就将就一下。”
“如此,就多谢了!”刘彻起身办他的事儿去了。
“阿娇,你先去睡吧,我再坐会儿。”文浩催促我去。
“好吧,你也早些休息。”他还想等云飞他们吧,还是为我守夜呢?不想了,睡美容觉要紧,都折腾那么多天了。
路遇刺杀
一觉天明,精神头特别好。钻出帐篷,伸了个懒腰。
“公子,早啊!”荒郊野外的,睡得早,也醒得早。可是纵使这样,这帮子男人也都醒了。刘彻、杨得意是早朝所需;而文浩他们是走江湖使然。
云飞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刘彻他们的马车、马匹也都追回来了。虽然奔波了一夜,也没休息多少,不过看来他们神色都还是蛮好的,唉!女人和男人,在这方面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早!阿娇休息得可好?”
呵,这帮人大约只有我睡得最好了,居然还这么!“很好,多谢公子挂念。公子可是赶着回家?”他的行装都打点好了,这样子似乎是等我醒来,打个招呼好回去吧。
“恩,事情既然可以解决,我也该回去了。只是我想尽快回去,阿娇跟着会太累,我会留下侍卫石平护送,就先走了,阿娇勿怪!”宫里传来消息,皇四子刘胥病重,御医都束手无策,他不能再耽搁了。
“哪里,阿娇怎敢怪罪?公子既然有事,先行便是。阿娇有文浩、云飞他们随同。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况且阿娇一介夫人,哪会有人打主意?倒是公子安全重要,还是让他们都护送公子回去吧,阿娇无碍的。”让人陪同?监视吧,离了他正好游玩着回去,有他的人跟着,怎么可能自在?
“是啊,王公子,馨儿的安全,浩自会负责,不敢劳驾公子烦心。”文浩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水,小巧的随车盆子装着。“馨儿,洗洗吧。王公子走后,咱们也该回了。”文浩不理刘彻的脸黑,又开始当他不存在了,殷勤的紧。脸上开始抽筋……
“既如此王某就不做勉强,卓公子,告辞。阿娇,那我先走了。”杨得意自行尾随他离开。
“好了,人都走了,你不用殷勤了吧。”看着这大少爷,平时没过啥活,这会儿手忙脚乱的样子,还真不知滋味。他,被家人宠贯了的吧。就是没下人侍候,他最多也只会自理,而行走江湖这些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要他侍候女人,那还真是头一遭。
“馨儿,浩怎么会是献殷勤呢?浩喜欢做还不行吗?”毫不以为忤,依旧笑的灿烂。
“得,你喜欢,我还消受不起呢。以后别这样了,自己来吧。你看云飞都笑话你了。”云飞的偷笑被我逮个正着,这一说,脸又变回了淡漠的样子。文浩却不在意。
看我收拾好了,他和云飞也把帐篷归置完毕。问道:“馨儿是想骑马还是坐车?”
“大清早的,骑骑马吧,呼吸下新鲜空气对身子好,再说人的多活动活动。”
“馨儿,他把你请走,似乎还通知了大长公主的,霄儿在侯府里,也没闹腾。所以啊,我们不用赶着回去,慢慢的边玩边走如何?还可以给霄儿、悦儿他们买些礼物回去,省的他们质问你怎么不知会他们就离开了。”
其实霄儿的事儿和我的行踪,我笃定刘彻会安排好的,这个我倒真不担心。他不可能让侯府满世界找人的,乱了他的京师,他可是很在意的。再说,还是为我这身份尴尬的人?这样的流言,纵使是他刘彻,也担不起。
“也好!”想到女儿,“只是怡儿那丫头不在,她呀,看是不在意,是最敏感的,当然,也聪明的紧。”上回离开去青羌,回来就被她缠得要死;后来和文君离开,她也是最在意的。是啊,悦儿一个男娃,又闹腾得厉害,只要找到他喜欢的,就忘记娘亲的存在了。只是,怡儿似乎很喜欢郭解,后来也跟他走了。说来心里还颇不是滋味,女儿,改最在意娘才对,怎么能那么轻轻松松的就跟着郭解跑了呢?不对,我是在吃那郭解的醋了,好好的女儿,快成他家的了,还好他是我哥。
“馨儿……馨儿!想什么呢?怎么脸红红的?不会是干坏事了吧。”文浩抓住机会调侃我。
“没有啊,我是想着云飞也三十大几了,云峰孩子都一岁多了,他怎么还没心上人?云飞,要不夫人给你找一个吧,远的也不认识,你说颐华或者又怜怎样?颐华风姿卓然,近来越发的精明能干,而又怜楚楚可怜、娇美可人,你喜不喜欢她们?恩,中间挑一个吧!或者另找也行。说出来,夫人做主帮你娶了。”
云飞被我逼红了脸,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云飞只是下属,这起小事,不必夫人操心。”
呃……真不可爱。“云飞啊,终生大事,你怎么能说成是小事呢?不会是怕人家姑娘不喜欢吧。哎呀,喜欢就去追啊,都说烈女怕缠男,云峰好想就是这么追上的,你该好好向云峰学习。”云飞心里黯然,可是,那心里已经有别人的女人,他哪里还敢去追?
文浩看着我消遣云飞,见云飞实在是被逼急了,少不了开解一番。我见那云飞实在是铁齿铜牙,怎么也敲不开嘴,也就没在强迫他。
一路走走停停,穿集过市。给桃、菊、文君和他们的男人,细君、微臣、颐华、又怜还有那一堆小娃娃,都挑了礼物,娘亲、卓父卓母、三个哥哥和他们的娃娃也都准备得有,不知不觉装了快半车,人都快被挤得没地儿了。文浩也没说啥,只是乐呵呵的付钱,还帮着我挑礼物。都怪那刘彻,把我劫了出来,撒丫子走了,也不给我留点儿银两。
出郿境不久,天就黑了下来,而离下一个村落还有好些距离。不得已,又准备安营扎寨了。正收拾着,忽然文浩、云飞忽然全身戒备起来,我也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吗?看文浩递过来的眼神,只怕不是劫匪那么简单。他二人迅速把我护在身边,静候着“客人”的驾临。照说,他们应该是想出其不意的吧。只是现在……
忽然,三十来个人不知从哪里就冒了出来,团团将我们围住。荒郊野外,暗夜唯余风声,真是个不错的杀人地。
没让我们想太多,他们就全力攻了过来。文浩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软剑,一招一式,宛若游龙,却又威力无力。云飞使一柄玄铁剑,架势就刚硬许多,同样的武艺精湛。若是打劫的小毛贼,他俩肯定三两下就料理了。只是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手手皆是杀招。而攻击的目标却不是文浩、云飞,而是“弱不禁风”的我。看着他俩各自用一柄长剑在我周围筑起了“铁桶”,心下暗惊,一敌十五,显然他们力渐不支。他俩虽都是高手,但对方也属佼佼。最可恶的是那刘彻劫我而出,入睡之时,自认那长门是安全之地,并无防身之物,是以身上什么迷|药、毒药、暗器都没带。咬碎一口银牙,狠狠的诅咒那刘彻——我要是死在这里,或者断了臂毁了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跟他没完。
战况更加激烈,就在文浩他们的保护网快要破裂的时候,又一个人加入了战圈,打破了杀手们的阵势,文浩他们借机各个击破。我也乘机运起轻功,逃离这战圈,离开之时,见到帮助我们的那人,眼里明显一惊,而那些杀手却也没有料到,想追,却被文浩他们缠住了。
脱离了危险,迅速从地上拾起把碎石,稍微靠近些距离,找准时机,运用练习多时的手法,攻击过去。于我,他们没太多防备。而文浩他们也截去了他们全副注意力,是以我能一击得逞。我定住了十来个人,余下的,都被他们料理了。看着危险解除,我也放松下来。怎料,被我定住的人看到任务失败,都服毒自尽了。第一次经历杀戮,心下惶恐,忘了杀手任务失败的后果。毒药,该是在牙齿里吧。线索似乎没了,谁要杀我呢?
看到帮我们的人要走,出声道:“大侠留步!”他却似充耳不闻,“大侠可是王公子派来的?这些杀手是哪里来的,只怕大侠是知道的吧。纵使不知道,也查得到!是也不是?”这话成功的留住了离人的脚步。
“夫人从何得知?”声音,刻板、冰冷,有些压抑,有些沙哑。一如他的外貌,冷酷略显呆滞。呃……呆滞?他该是易了容的吧。刘彻身边的神秘人,是负责他的安全的吗?我料到一二,却没料到他们管的远远不止这个,而自己在很早就曾被他派人监视过。
“想我一介妇人,不入江湖,也不涉商场,哪儿来的仇家。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这一点大侠十分清楚。而可能找麻烦的人,只有那里的人了。请大侠转告王公子,这事儿可就交给他解决了,希望他能给我个交代,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度发生。”
他微微点头后立刻离开。
“文浩、云飞,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些……就烧了吧。他们是见不得光的人,也没有谁会追究,出了那仇家和杀手集团。”
“馨儿的轻功越发精进了,馨儿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文浩不喜欢听她那些见外的话,转移着话题。
“恩,以我的身份,会受到追杀,也正常。学这些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我倒没什么,只是苦了霄儿。”而怡儿、悦儿也正陷入苦难中。
“馨儿觉得,还会有人来吗?”
“他们讲究一击即中,这个时候,不止我们会有防范,王公子那边,怕也是作出反应了。他们现在要做的,是掩藏好行迹,最好,是全部磨灭掉。文浩知道江湖上有什么杀手集团吗?能不能看出,他们是出自哪里?每个集团该有自己的特色才是。”
“集团?”馨儿老在重复这词,没听过。
“就是帮派、门派。”
“有很多,不过他们,应该是追魂门。它之所以出名,在于接了追杀的买卖,只要门里还有最后一人,就会追杀到底。”文浩神色变得嗜血起来,浑身充满杀气,就如同刚才作战的时候。
“这样啊,那我们且不是还很危险?”
“放心,为夫会保护你的”刚刚还要打要杀的,现在有嬉皮笑脸起来。这人真是……
“我们还是赶回去吧,说来长门还是很安全的。”
“怎么说?长门那里也有人找过麻烦?”
“有,只是都有来无回。”他说得轻巧,我听得心惊。没想到我只是在粉饰太平,还以为没人找我麻烦呢!每天睡得那么自在放松,原来都被人扼杀在摇篮中了,我的天!生命随时都处在危险中,我却活的那么没心没肺。真该检讨了。
只怕,我早成了那帮女人的严重顶肉中刺了,会是谁呢?卫子夫?王太后?抑或其他女人……
而我规规矩矩的做着我的下堂妇,霄儿也不会去恢复身份,这么安分的我们,怎么就招惹了这无尽的麻烦了呢?
都是那该死的刘彻,真是……招蜂惹蝶的风流种!
追魂无门
这日行至槐里县,宿于同福客栈。店里生意不错,大厅里吃饭闲谈的人尤其热闹。安置好行李,随意点了几个小菜,没事儿听起他们的谈话来了。
最引人瞩目的是靠窗的一桌,一魁梧大汉,留着密密的络腮胡子,双目大而有神,眉似卧蚕,身着麻衣,只随意捆着衣带,黝黑的胸毛都露了出了,形容很是豪放,正放下畅饮毕的大碗,给自己斟满酒,和同桌的人高谈阔论起来。桌边是足以威慑众人的九环大刀,与他那身体,很是相称。和矍铄老叟对坐着,那老头捋着雪白的山羊胡子,腰间挂了个酒壶,乐呵呵的与那虬髯客对谈。旁桌的白衣书生,手握玉扇,这没什热力的天儿他也在那儿扇着,注意听着虬髯客他们的谈话,也时不时差上几句,身旁的青衣小童没理这些,自顾自的吃着。
“我说东湖老叟,你从哪儿听来的朝廷在围剿追魂门,那后来怎样?”
“后来?没有后来。”那老头儿卖了个乖子。
“喂,老头,怎么会没有后来呢?那追魂门被灭了没啊。要说这追魂门还真是要钱不要命主儿,只要给了足够的银子,什么人他都杀,发出了追杀令一定会致死方休。不过,到现在也没出什么事儿啊,连他们的总坛都很神秘,都没几个人知道,这朝廷去哪里围剿?再说,他们怎么会惹了朝廷了呢?”
“我一个大侄子,不喜江湖,投军去了,没成想这次朝廷居然让他们去剿杀江湖门派。据说是追杀了皇族的人。”
“那怎么又没剿成呢?可是朝廷也找不着地儿?”
这老头打开了话匣子,白话开了:“这倒不是,也不知朝廷怎么找着的,那总坛啊,就在骊山里面。你想啊,那骊山是什么地方,前朝皇帝的陵墓,听说墓里机关重重,许多盗墓的都有去无回,但还是会糊弄一波波的人去。可自从先帝中元二年,一群武林人士一起去探墓,逃出了一个,大事渲染里面如何的阴森恐怖,如何的白骨磊磊,如何的步步惊雷……而且最神奇的是那人出来没多久,也死了。这死啊,不知道是吓死的,还是毒死的。所以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去,方圆百里都视为禁区。”
书生打上了话:“这么说来,那追魂门主还真聪明得紧,那怎生被灭了呢?朝廷去了还没灭成,那就是说,之间就给人没了?这又是谁?有那么打的本事?怎么没什么传闻呢?”
“这个还真不知道,我那大侄子说,他们一行领了旨意去那儿围剿,可去了那里发现只是个正常的小山村,但人迹已经没有了。只是发现一个院子深处,有一个大堂,高悬‘追魂门’三字,门主的虎皮椅子上染满了血,四处凋颓。于地下发现了他们的兵器库、银库,银子被搬了一空,兵器倒是被我那大侄子他们带了回去,上面发话,说做成战刀也不错。你说是不是江湖仇杀,或者为了银子呢?”
书生倒不同意:“就为银子那朝廷怎么插上了手?朝廷可是从来不管江湖事儿的。”
虬髯客闷了半天,说道“你说这是不是朝廷内部的争斗,这追魂门是哪一方势力的人?”
“打住,咱江湖人,不语朝中事,喝酒喝酒!来,穆老弟,干!玉面郎君,我老头儿也敬你一杯!”
“不敢,晚生敬老前辈才是,东湖前辈,请!”
“也罢,干!”
之后他们说什么,我不感兴趣了,没在听,瞪了文浩一样,“你干的吧。”
文浩也不推卸,也回一眼,嘴角一钩,眼底的不安一闪而过,“就是我干的。”
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有人料理它,我也乐得自在。现在总算能睡得安生些了,不必每晚防着有人来纠缠,彷徨着自个儿的小命,不知什么时候玩完了。文浩是想让我睡踏实吧!
只是,想着自己的踏实是建立在那么多人的生命上,还是难安。也正是这样,文浩没告诉我吧。要不是撞着这群江湖人,我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想着那长门喋血,心下忿然,这群妒火中烧的女人,怎么就那么草菅人命呢?不揪出来,只怕这人是前赴后继吧……
绕道茂陵,想去接了悦儿,也看看文君,再把卓父卓母的礼物奉上。这茂陵的各家各户居然被规划成一个样式,高墙黑瓦、朱门石狮,三层的台阶,一应的萧墙。道路很是宽敞,成井字形四通八达。这格局比长安城还规矩几分,和现代城市规划理念很是相似。云飞长随文浩鞍前马后,卓家人十分熟识,一见我们的马车到来,门童立刻跑进去通传:“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
把给伯父、伯母的礼物取了出来,刚绕过萧墙,卓母和文君就迎了出来,悦儿更是跑着扑了过来,这四岁多的小人儿,力气倒也十足,尤其是他喜好跳上跳下的折腾,这身子更是结实,差点儿还被他冲倒:“哎哟,我们家悦儿又长壮实了,悦儿听没听爷爷、奶奶和文君姑姑的话?伯母、文君好!伯父怎么不在呢?文浩陪我陈仓的庄子看了看,那边啊,遭灾得厉害。我一手医术,也试试能不能药了那虫儿。没成想啊,真被我折腾出来了。回来的路上还稍了写礼物,这玉色伯母看喜不喜欢。”
“姐姐,这可是上好的翡翠,哪有人不喜欢的。姐姐,我的呢?”
“这丫头,也不害臊,你怎么能往馨儿要礼物呢?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去,馨儿,甭理她。”卓母接过东西,就管起了女儿。“你呀,来就来啊,送什么礼。我们也不却这个,我一个婆子孙儿都大了,哪里还带这些劳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