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两人并没有下狠手,只是些表面功夫,想消耗些力气,处处戾气,发泄一下罢了。文浩并没有想把东方怎么样。只是……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这文浩还想给文君留面子吗?平时他的脑袋绝不是这样,看来这回东方真的把文浩气疯了。
“卓兄,别打了,文君还没醒呢。你打我做什么?”东方还是不明白文浩干嘛揪着他不放。
“打的就是你,文君没醒不也是因为你吗?看招……”
“好了,这是我家的地盘,这是我娘的寿宴,你们想毁了不成?还有皇上还在,你们想把他引来……看你们比划???”两个人岁数加起来也一大把了,怎么这么鲁莽呢?
他们一凛,立马停了下来,“好了,宴会还在继续,大家过去吧,别在这儿呆着了,对病人不好。”我冲着这人群说道。嫂子也帮着赶人。
呼……,终于清静了……
“让让……大家让让,李太医来了。”一下下人吆喝出一条“血路”,终于来到屋子门口,东方赶紧请人进去。坐定,把脉、捋着山羊须,眼底精光一闪,他该如实说吗?这东方大人的事儿早已满城风雨了,现在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而以后肚子也会打起来的呀。这个……算不得皇家秘闻吧……拿定主意,站起来,向东方略微弯腰,“东方大人,这位……呃……夫人有身孕了。”应该没错,东方还没成亲他是知道的。
“什么?”东方也是一呆!他记得文君说过,她不孕的呀,怎么……
文君幽幽转醒,听到了李太医的回复,见到了东方的惊讶。他……不想要孩子吗?心里顿时一堵,“告诉你东方朔,孩子是我的,和你没关系,你走!”
东方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文君、文浩和我,也就知道了前后事宜,“李太医幸苦了,不知道需不需要开安胎药,这些事儿就麻烦太医了,东方稍候在请教!”示意下人送太医离开。然后赶紧走到床边,抱起了文君,“君儿,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抱着文君转圈。不是吧,至于吗?
“东方,你再这么转下去,文君又要晕了。”我在一旁凉凉的开口,这东方乐起来也太夸张了点,真的很想说——咱不认识这人。
“是,是,瞧我乐得。”赶紧把文君放回床上,“君儿,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弄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宴会也差不多了……”他这么个精明强干的人,怎么也会变得……老婆子似的?妈呀!!!
文君狐疑的看着东方,“你……不是不要孩子?”
“君儿怎么会以为我不要孩子呢?当然要啊,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那当初我们在一起,你知道我不能生育也没说什么。而我是不允许爱人娶小妾的,所以……所以君儿以为……”文君澘然泪下,扑到东方怀里痛哭起来。这孩子……是她的心结呀。
“怎么会,我爱的是你的人,又不是孩子。我当然会喜欢孩子呀,可是不是你生的,我宁可不要。君儿别哭了,哭得我心……”东方不停地在文君耳边喃喃细语。
东方这欢天喜地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文浩看着再也不忍责备他。而文君一直都想要孩子,他这当哥哥的,还是知道的。也许……这样的结局……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他把我拉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爱侣。
他也不想想,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他哪里……哪里……这么在乎?看的我心下有气。我……我吃醋了,我不得不承认。唉!有大哥真好!不过,貌似我也有大哥吧,还有三个哥哥,不对,加上郭解是四个,呵呵……
文君后来还是跟着我回到了长门,时间也很晚了。放她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抓起文君来审问。
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文君喝着那清炖的鸡汤。吩咐厨房,把油都滤干净,绝对不会因腻味而孕吐,鸡汤里放了些姜、花椒和盐。蜀地的人,是喜爱花椒的。
只是,看着我这么紧迫盯人,文君也喝不想去了。
“姐姐,你怎么老瞧着文君?文君脸上有东西?文君洗干净了呀。”她故作不知起来。
“好吧,老实交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就是这么有的呀。姐姐应该知道的,姐姐不是有了三个孩子了吗?”文君故意转移着话题。
微臣、细君倒是一副安然的样子,不做半点好奇。
“文君,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在女子学校给老师备上屋子,不该让你偶尔在学校歇歇,更不该让那东方朔当咱们学校的老师,不然,不然也不会让那东方欺负了去。文君,都是姐姐对不住你,你有什么火就冲姐姐发吧,姐姐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呜……姐姐也对不住伯父伯母,姐姐……”掩面扒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身子忍不住颤抖。实际上……是笑的,没想到自己也会演戏。
“姐姐,别,文君说还不行吗?”她明知道姐姐不太像真的,也只有说出来。
“文君……文君只要住在学校,东方也会留下来。他常常邀文君出去走走。文君最初也没去,只是有时候十分无聊,睡不着觉,文君自个儿就常常起来走。可是出来才发现,东方就站在文君屋子附近。文君不知道东方是不是每晚都这样,只是后来……后来渐渐的会从窗缝里看他,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后来有月亮的晚上,文君就会和他一起去外面走走,再然后……”
“再然后花前月下,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都是那月亮惹的祸,近水楼台先得月,守得云开见……”当她陷入美好回忆的时候,我早已抬起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吐出这么些我总结借用的经典台词,惹得文君一声娇嗲,“姐姐!!!就知道欺负文君。”只见她微嘟着小嘴,俏脸通红,倍感羞涩,煞是迷人!
何以为婚
那天在堂邑侯府待到很晚了才回来,霄儿和那帮孩子早就睡着了,只好把他留在那里。文君有孩子的事儿,确实又闹得满城风雨。只因她那孩子的爹是当朝重臣,风流才子,倜傥男儿、不羁雅士……是一帮长安闺中娇女中意的对象,是各路朝中势力拉拢的目标。很难想象,在众狼环视的境地里,他能安然……安然独身到现在,佩服佩服啊!
卓父、卓母对于文君的各种状况已经麻木了,从她私奔那天开始,父母对于她只能妥协,有的也只是无可奈何。有这样敢作敢当、不计后果、为爱奔走的女儿,他们还能说什么呢?父母永远是担心孩子,爱孩子的,而她落魄而归、当庐卖酒的时候,父母只有继续妥协着,哪有父母真的忍心自己的孩子饥寒交迫,在贫困线上挣扎呢?相如的入仕,小两口的日子越发好过起来。看到这些,他们有的,是淡淡的欣慰。他们的宝贝女儿啊,要幸福才是。
谁成想,相如只是去西南夷办一趟差事,就打乱了一切的美好。刚开始他还有消息传回,到后来却失了踪迹。他们担心着,他们彷徨了。他们虽然在七窍生烟的时候,放下狠话,不要女儿再入家门,说是就当她死了算了。可是,当知道她夫婿的噩耗,知道她会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们却还是为这不孝女焦愁,满心的期盼着儿子把那拐带女儿的兔崽子给找回来,女儿还能没了他吗?万万没有料到,人,是找回来了,却还带回了另外的女人,一个怀有他孩子的女人。他们的女儿为这男人付出了全部心力,倾注了满满爱意,到头来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怎么能接受得了?他们的女儿是多么的骄傲,多么的敏感,多么的脆弱,他们当然知道,这骄傲的女儿陷入了维谷境地,该如何是好呢?她还能撑得下去吗?
虽然早已放出了不让女儿再回家门,不再认这女儿的话,可是,到底还是他们的女儿啊!和着儿子们一起来到这座舒适幽静的院子,正想着怎么安慰女儿,可她却反过来安慰他们,向他们认错。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天一夜,最后终于在孙儿他娘的歌声中走出了房门,终于想通了。是啊,那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坚强的、勇敢的女儿。他们的女儿怎么可能想不开呢?这次女儿自求下堂,休了那负心的臭男人,他们再也不会觉得吃惊,反而觉得难以接受。虽然他们担心女儿,也曾经想过,让女儿和那死小子分开,可是却在女儿坚定执着的态度面前,打消了退堂鼓,而这次,女儿真的和他分开了,却没了任何喜悦,有的只是浓浓的忧虑,他们的女儿挺得过来吗?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盼着他和女儿分开了啊。还好孙儿他娘出了个主意,让女儿去散散心,离了这伤心地或许一切就好了,一切有孙儿他娘和浩儿打点,女儿应该不会吃亏的。为了女儿,他们只好含泪送走了她,他们期盼着,期盼着女儿再度的活泼开朗,再度的古灵精怪,甚至偶尔的顽劣调皮的那一天。恩……虽然女儿长大了,可在他们眼里,永远都是孩子啊!
大半年后,一道迁徙的圣旨,把他们调离了打拼地,是想掠夺他们的财产吗?可是一介商人怎可与朝廷相斗呢?他们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迁了。还好,还有那唯一的好处——他们终于可以见到离家许久的女儿了,虽然浩儿和孙儿他娘都捎来女儿平安的消息,他们没见到人,哪里会放心呢?直到见到女儿面色红润,神情怡然、身姿卓越的俏丽身影,他们悬了许久许久的心才终于归位,是啊,那是他们的女儿呢!他们的女儿本该如此。只是没想到,没想到伴随而来的确实女儿与朝中重臣有了瓜葛,他们女儿的名声……算了,早就没有名声了。他们是不是该……该让女儿离那男人远点儿?朝廷的人,他们小小商人高攀得起吗?况且女儿还两度失婚呢。
正当他们琢磨着要和女儿好好谈谈的时候,却传来让他们瞠目结舌的消息——他们有外孙了,可……可女儿不是……不是不孕吗?女儿成婚八年了都没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为这意外的孩子欣喜不已,早已忘却了那世俗名声,忘却了该……该训斥女儿。呵呵,训斥有用吗?女儿和孙儿他娘一起,他们不便去那地方,长门啊!他们哪里料到孙儿他娘有着这么……这么突兀的出生?难怪说不想让他们受牵连,会竭尽全力护佑他们,浩儿沾惹了皇帝的女人呀,纵然已经是下堂之妇,不过这……能算是绿帽子吗?都已经废而弃之了呀!不过这孙儿他娘却看不出半点高傲冷艳、飞扬跋扈的样子,她算来还是很贤惠的吧,瞧,这不是把他们的一对金孙调教的很好吗?而且女儿不也……不也两度失婚吗?他们倒是不会嫌弃这女人的,那么淡定、从容、高贵、温和……的女人,他们怎么可能嫌弃有这样的儿媳妇呢?只是……会成为他们的儿媳妇吗?
啊……离题了。孙儿她娘捎来了信,说是让女儿再调理些时日,女儿身体底子不好,孩子很容易……容易滑胎呢,而他们又不能去那长门。等吧,一个多月后他们就能见到女儿,见到那外孙了!孩子大了,他们也管不动了,现在孙子孙女和外甥都有了,他老两口也就不去操那闲心了。或许正如孙儿他娘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东方啊,你……和那卓氏文君既然已经珠胎暗结了,何不娶回家来?难道说闹得这满城风雨,甚为欣喜?”刘彻对他这臣子的情事,很是纳闷。他还真以为这东方只是行职之余,随意消遣,没成想他这么执着。待和大臣们商讨完事物,就留下了东方。
“皇上,这……是臣的家事。”东方倒是淡漠的不想多谈,他哪里能和皇上比?见到尚可的人就收入后宫,弄得一屋子除了几个宦臣,尽是女人,不嫌闹腾得慌吗?不对,那些女人都一个温顺娇俏模式,一不留神犯个错,惹了皇上就会被贬入夜庭,再难离开,君王无情啊,而且那后宫处处陷阱,她们哪里敢和皇上闹腾?可他东方不喜那样的女人呀。
“家事?如若世人尽皆效仿你与那卓氏,家难宁,国且安?这哪里只是家事?你给朕把那卓氏给娶回去,为妻为妾随你处置。”
“这个……皇上,怕是难办了。那长门主人知道臣轻……轻薄了君儿,已不让臣去那长门了,连学校也不让臣去,无从见到君儿,谈何嫁娶?而且,君儿……君儿也没答应嫁给臣。”东方心里甚是无奈,他一场小小情事,哪里关乎家国天下?那些人没脑子的欲以效仿,又不是他让的。还有,他东方又不是迂腐儒者,尊那非礼勿为?他只知道,想要的就不折手段的弄到手,而……君儿不已经是他的了吗?那一例媒约并不重要。至于馨儿那里,他并不担心。
长门主人?刘彻听到这几个字,心里颇为难受。他的女人,纵使是他不要了的女人,也不容他人染指呀。只是如今的阿娇,他……他还是难以下手处理。说到底,是他欠了阿娇。杀了那两个娃和那男人,也无济于事。只是他不愿意承认,阿娇早已不要他了,虽然他曾经也不要她。如果他们当初有了孩子,会不会不一样呢?即是后来他再有三宫六院,阿娇……是不是不会离了他,不会和他作对了?孩子就是牵绊啊!可现在再想这些,再没丝毫的作用了。他不可能接纳那皇长子,卫家,卫青、霍去病,他还是要用着的。陈家虽也有成器的人,他却不想再回到外戚掣肘的局面。况且,阿娇……又和别人有了孽种,他怎么还能让她再度入宫呢?现在看来,以她的骄傲,她也不会回这未央了。未央……长乐未央……他似乎忘却与她的快乐,而他们的乐,已央,已央……
“皇上……皇上……”
“呃……爱卿了说什么?”刘彻终于在东方的呼唤中回过神来。
“臣说,臣还没法子娶君儿,长门主人不让臣见君儿,而君儿也没答应嫁给臣。”东方规规矩矩的重复一遍,在刘彻面前,他向来规矩。
“呵……爱卿,你说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怎么反过来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呢?”
你不也料理不了馨儿吗?东方心里腹诽到,他早已习惯随君儿唤陈阿娇馨儿,“臣……臣想君儿心甘情愿的嫁给臣,既然君儿不想再婚,臣觉得,那也没什么,只要君儿高兴就好。”君儿两度失婚,对于婚姻已经视为畏途,而馨儿眼里,两个人在一起,并非一定要那媒妁之言,这些……也影响到了君儿。君儿跟馨儿久了,就越发不想成亲了。而他自己,也不在意这些呢。
“无媒苟……恩,那个,你们就不在意这些???她……她一介妇人,怎可无视名声呢?难道说爱卿也不介意?”
“这个……皇上是知道的,臣向来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好了,朕不和你说这些了,如果你搞不定那女人,朕就下旨赐婚。她不愿意嫁,总会有人愿意的。爱卿难道缺她一个女人不成?”
“皇上,万万不可!臣非宗室,怎可烦劳皇上赐婚?臣的家事,臣自会处理好。”东方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算了。”刘彻无语的看着他的得力臣子,“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朕不管了。”看这架势,嫌他这皇帝管的太宽是吧!其实出了啥事也会有人管的,那张汤不是挺闲的吗?反正就几个女人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他也不找人嫌,还是去找李夫人去,那可真是知趣的妙人儿呢,他有的是人待见。
劫入关中
文君的身子在她有孕第三个月份,基本稳定了下来。于是,让文浩接了她回茂陵卓府,至于卓父、卓母让不让东方见他的女人和孩子,就不在我的料理范围了。
微臣和细君两人还是老样子,微臣有点儿轻度抑郁症,我一直让人盯着她,不过自从开导她后,到也不再寻死觅活。这样一来细君倒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现在只有微臣这么一个最最亲近的人了,哪里希望她有事呢?不过我老觉着微臣之所以老那么想东想西,是因为她太闲,也太不知民间疾苦。因而让她和细君做民妇打扮,着人带着去穷人、乞丐窝之类的地方见识一下,什么是朱门酒肉,什么是路边冻骨;什么是花天酒地,什么又是生死徘徊。在民族大义、生命温饱、江湖义气、君子傲骨……面前,许多东西是可以抛弃的,比如贞洁。这些只有她自己慢慢领悟。学校的那么弱势妇孺也给她上了不少课程,不说醍醐灌顶,也算是有些参悟了。后来让赵启给拨了个店子。训练好掌故的和小二,让她自己经营起了绣坊,取其所长,给了她走出闺阁的契机。总想着,女人有了事业,兴许会不同些吧。一段时间下来,总算渐渐淡化了她眉间的忧伤,其实伤还在,只是她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掩盖,学会了喜怒不表,学会了关心他人……在我的刻意引导或天性使然下,她越发思恋起了两个孩子。是啊,女人是脆弱的,但是母亲是伟大的。也许,她孩子的爹就要找来了呢!
文君一直随侍在微臣身边,微臣的变化她是最先感知到的。而陪着微臣经历了这么多,她,对于人生、对于生命的意思,怕是有了新的领悟吧。
郭解呆了个把月就又离开了,这一次怡儿却缠上了他,死活耍赖也要尾随。这娃儿,怕是瞧上了她舅舅那一身本事,也喜欢游走江湖的清净吧。也是,大户人家到处都是人,而她身边也随时有几个跟着,是不怎么自在。既然她愿意,郭解也不反感照顾个近四岁的小娃儿,那就让她跟着吧。文浩另外找了个有武功弟子的丫头跟着,十岁的年纪,和怡儿差不了太多,也玩得来,也就随了他。只是,悦儿又被打包会卓府了,他由文浩亲自调教。也在卓父卓母跟亲尽尽孝心,老人家就是喜欢闹腾。
头昏昏沉沉的,似醒非醒着,依稀觉着身下在摇动,意识慢慢清明起来。奋然睁开无力的双眸,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豪华、舒适的马车里。脑袋里——嘣,一个意识炸开,被绑架了???这……难道说长门还有人敢冒犯不成?可纵然刘彻没派人防护,文浩也会让人暗中保护的呀。不然我也不会放心的睡的那么死,一点迷|药就把我放倒了。唉!没经过杀手训练,这警觉性就是不高啊!可是好好一个人谁愿意去受那份罪?说来能从长门把我弄出来,文浩的人又不敢阻止的,似乎只有刘彻的认了。
“你醒了。”刘彻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真得是他……
我偏过头去,只见他穿着墨绿色的便服,神色俊朗,眉头微皱,是想着什么头疼的事了吗?卫青的军队是节节胜利;郡国也安定;推恩令一出,权利也逐步集中到他手上盐;铁归公,他又不愁财物;后宫里娃娃也有了三个,没有无嗣的威胁,后妃一例温顺、娇俏,他愁什么?难道说……可他干嘛暗中劫了我来呀。
“不知王公子何来雅兴邀阿娇一同出游?阿娇似乎没这义务吧。”他使这手段,让我十分不悦。
“噢!难道说本公子想邀谁还得知会一下,看她乐意不成?”
“没,阿娇哪儿敢支配公子?只是……不知公子邀阿娇来,所谓何事?阿娇一介妇孺,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公子可否为阿娇解惑?”
“阿娇何必故作不知?阿娇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阿娇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赵启的四海楼。开遍大汉,又有什么大事瞒得过阿娇呢?”心猛的一闷。
“这个……阿娇只是因为有娃要养,不得不和赵公子合作,做点小生意。不过,糊口罢了,不值公子一提。至于消息,行商所需而已。阿娇自问没做什么违法犯忌的事儿。”,
“呵呵,阿娇不必紧张。要是你们做了什么违逆之事,早就被处置了。而且包括阿娇的农庄。”什么,这个做得那么隐秘的,他怎么查出来了?心里一阵嘀咕……
“阿娇不必惊慌,阿娇的事儿办得的确稳妥,只是……近来各地都出了事儿,糟了蝗灾,而有一些农庄却完好无损,朕不得不找人查了查。顺藤摸瓜,也就到了阿娇这里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阿娇的手笔。是以才请了阿娇来,一同奔赴灾区呢。说来还真有不少地方都可以像阿娇请教呢?”略带戏谑的口吻,听得我心惊肉跳。不过再想想也就没什么了,把握惯全局的帝王,是不允许有太多东西超出掌控吧!
阿娇回了长门后,刘彻立马意识到,仅仅控制朝廷官员这一脉,是远远不够的。他立即着手,让石平派记录人马打入江湖——那片虽然翻不起大浪,却是不稳定的因素。这才结合官府势力,注意到这一溜农庄的与众不同。他们有良好的灌溉设施,没有受到旱灾的影响。而紧接而来的蝗灾,更是连周围方圆十里都不受丝毫波及。而他们的经营模式又那么的一致,农具比其他地方先进,播种技术也较之为好,产量也更高……这一切不得不引起他的高度警惕。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查到了阿娇头上。看来这几年,她,做了不少事呢!只是,他的阿娇何时会这些了?几年内学了一身精湛的医术不说,连商业、农业也操作的来……纵然阿娇只是依稀提点,而实际实践、运作都有他人!刘彻还是觉得心惊,难道说他对阿娇的打击有那么大吗?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居然操起了农商贱业,而且还做得有声有色……
娇颜重展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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