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要脸!作者:肉书屋
江湖不要脸!第8部分阅读
海桐挡住她,皱眉道:“这种时候你应该做的是守住外面不让任何人进去!”
“啊?”落葵满脸茫然。
海桐不屑再说,只是脑子里忍不住回想着落葵在华山这阵子是怎么过的,因为这里实在破旧,与百草山庄简直天壤之别。
其实海桐并没做错,落葵现在的确不该进去,如果她进去一定会被吓出来,因为现在孙蝶正以一种奇妙的女上男下的姿势压在白夜身上。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跌倒,跌倒了。”她无力地解释。
白夜平躺床上,黑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孙蝶,眼神幽深而莫测。
“我和你一起下华山吧?”现在这种姿势和他交谈他整个人都友善了许多,那就保持这个姿势吧。孙蝶托腮望着他的脸,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睫毛。
白夜不回答她,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搞得她很手足无措。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孙蝶边说边不受控制地抚上了他不停颤动地黑睫,那小扇子似的卷翘睫毛在她手心划拉着,弄得她心比手更痒。
“住手。”白夜在人家已经摸到了的时候才拒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要。”孙蝶微笑着,她终于摸到他了,这简直太激动人心了,摸他的感觉和想象中一样的令人舒缓满足,诱得她顺势朝他的脸颊,红唇以及喉结摸了下去。
“放手!”白夜将双臂撑在身后从床上坐起,呼吸有些急促,眉眼过分俊美,黛色晕染间双颊似乎泛起了极其细微的潮红。
孙蝶惊讶之余急忙搂住他的脖子,这才没有从他身上摔下去,可她刚松了口气准备检查后身方位,便又满脸震惊地睨向了他的脸。
“你……”有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留言啊55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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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愤怒地想要再次迷晕她,但很快就做了一个相反的决定。
他直接翻身将孙蝶压在了身下,骨节分明的手扣着的她头将她按向自己,吸了口气吻上了那两片似乎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的樱唇。
他从来都没碰到过这种人,对他的冷漠和拒绝完全无视,连海桐和落葵都不一定能接受的恶劣待遇她都可以无条件接受,别人被他的冷漠伤到还需要一段疗伤时间,可她连恢复期都不需要,反而越挫越勇……这真是匪夷所思。
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究竟是想干什么?
“唔……”孙蝶瞪大眼睛盯着白夜,虽然内心激动无比,脸上的神情却很苦。
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嘴上贴着冰块,但冰块是硬的,白夜的唇是软的……其实她想这么做很久了,只是……能不能给她个喘气的机会,再这样下去她会憋死的。
孙蝶推搡着白夜,伸手想将他扯开,这种力道让她快要窒息了。
白夜随着她的挣扎放开她,喘了几口气,红着眼睛瞪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我。”我是想要啊,可是你得理解一个正常女人在接吻时得换气的需求啊、孙蝶一脸苦相,有遗憾又有不满。哎,好不容易如愿了,却又不欢而散,他一定不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是的,白夜真的无法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他起身走到桌子边倒了好几杯茶喝下,才勉强压住了翻涌的心潮。
孙蝶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他侧身站在不远处,身姿修长笔直得就仿佛“1”,被长发半遮着的侧脸有明显的怒意和漠然。是漠然,不是冷漠。
若是他只是对她冷漠她还不会担忧,但他对她漠然她心里就没底了。
“白夜?”她呐呐地唤了他一声,慢慢走到他身边。
白夜循声望向她,然后泛着血丝的双眸盯在她身上,继续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茶。
这眼神怎么看都很不友善啊,孙蝶被他吓得连连后退。
“公子?”海桐听着屋里势头不对,不失时宜地开口。
“进来!”白夜的声音难得有了起伏,虽然依旧冰冷。
哦不,现在比过去的每一次都要冰冷!
门被打开,孙蝶衣衫不整地立在白夜身后,白夜神色阴沉地凝着孙蝶喝茶,这诡异的一幕让海桐极其想向反方向做360度转体运动。
“公子,是否起程?”海桐憋了半天,还是问出了口。
白夜总算收回了视线,闭了闭眼,撩起白衫下摆抬脚出门:“走。”
一个字,急得孙蝶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了上去:“我不管,你带我一起走!”
“我也去我也去,公子也带我去吧!”落葵跟着嚷嚷。
白夜脚步不停,绾发的碧玉簪子自阳光中折射出慑人的寒光,落在孙蝶的眼里,令她浑身发抖,不敢再追了。
“喂。”海桐背着药箱,将手里的包袱递给落葵,“拿着啊,都让我自己拿,你们白跟着吗?”
孙蝶先是一愣,后是一喜,积极地去接海桐另一手的包袱:“白夜他肯让我们跟着吗?”
海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落葵肯定是没问题,但你就不知道了。”实话。
孙蝶舒了口气撅起嘴,跟着落葵和海桐朝白夜离开的方向追去:“我不管,反正无论他让不让我都要跟着。”
“你又要开始了?”开始倒贴?海桐饶有兴致道。
孙蝶拧眉:“才不是呢……”
“那是什么?”落葵插嘴问道,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小师妹!你去哪?”唐剑愁本来是来送白夜的,一见孙蝶大包小包的背着,急不可耐地冲了过来。
孙蝶愣了一下,她居然忘了和唐剑愁打招呼了:“大师兄,我……”
洛凡生紧接着从唐剑愁身后出现:“孙小姐这是要和白神医一起下山么?”
孙蝶放缓脚步,没理洛凡生,只是对唐剑愁道:“大师兄,我要和白夜一起下山。”
“为什么?”唐剑愁急急地拉着她的手,“山下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天水教的那群人已经知道你没死了,肯定会趁机对你出手……”
听见天水教三个字,洛凡生微微皱了一下眉,看着孙蝶的目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大师兄,不论如何我都要陪白夜走这一趟,这件事是在华山派发生的,还是在我爹下葬前的宴客会上,我绝不能置身事外。”
“这话说得有礼,但外面太危险了,我……”
“大师兄,跟着白夜我不会有危险的。”这一点她很笃定,如果连白夜身边都有危险,那天下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吗?
“孙小姐很相信白神医。”洛凡生听了很久,做出这个结论,俊秀斯文的眉眼始终含着温和的笑意,白皙如玉的双手交握在胸前,几只漂亮的蝴蝶落在上面,锦上添花。
又是一位大美人啊,可惜她已经有了白夜了:“还要多谢洛公子助我华山一臂之力。”她冲他抱了抱拳。
洛凡生有样学样,回以抱拳:“哪里哪里。”
“不行,我还是不能答应,掌门现在还没下葬,你怎能离开……”唐剑愁依旧不肯妥协。
孙蝶皱了皱眉,这一点她倒是忽略了,昨日晚上见了那么多死人被吓得够呛,早就忘了孙衍之还停尸灵堂的事。她叹了口气,望向山崖之下,有些犹豫。
毕竟是亲生父亲,虽然不是她的,但也是位老人,她不想让他下葬之时却无人陪伴。
摸了摸手中的包袱,孙蝶望向唐剑愁,见后者满脸坚持,她长舒了口气,缓缓拿下包袱,递给海桐:“对不起,耽误你们时间了……”言下之意很明显,她去不成了。
落葵急了,拽住唐剑愁的衣袖使劲摇:“大师兄,掌门下葬的事不是还有你和众多弟子在吗?公子为了华山将所有担子都挑了起来,我们怎么能忘恩负义,让公子一个人下山去查这件事呢……”
唐剑愁被落葵摇得心软,又听她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有些犹豫了。
洛凡生笑而不语,精致容颜在蜜色晨光下散发着如幻华色,他抿唇优雅微笑时,你会发现他连唇线似乎都在闪光,就像一只夺目耀眼的青鸾,美得不像真实存在的。
在洛凡生看来,白夜才不是傻到会为别人背黑锅的人,如果他真的背了,那一定表示这件事和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至于这层关系是来自华山派还是来自唐门,那就有待考究了。
“还不走?”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冷漠,孙蝶循声望去,果然见白夜折了回来,负手立在大门外,脚步再后撤一点便是万丈深渊。
她有些心虚地别开了头,不能和他一起下山帮他分担,这让她无比愧疚和自责,毕竟这在她看来只是华山的分内之事,与他本无半点关系。
“公子。”海桐应了一声,捏了捏孙蝶递来的包袱,拧眉沉默很久,转身离开。
落葵急忙追上去:“小海你等我呀,我也去……”
孙蝶落寞地垂下头,眼不见为净,既然不能和他一起走,那她也不想再看下去。转身离开,孙蝶一语未发,连告别的话都没说。
唐剑愁望着她的背影,握了握拳。
洛凡生含笑看着这一切,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筹筹探知在脑中慢慢浮出。
“回来。”
在孙蝶几乎脱离白夜的视线之前,她得到了这样两个字。
这两个字说得没有片刻犹豫,不留一丝余地,毫无半分感情。
孙蝶惊讶地回头望向他,就见后者面无表情地看向唐剑愁:“若唐大侠做得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我也不不介意背上出尔反尔之名。”
意思是说,我帮你们华山派背了黑锅下山查探事情真相,你们竟然连个人都不想派下来,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反悔昨晚说的那些话了。
唐剑愁脸色立刻凝重起来:“这……”
洛凡生一直沉默着,这时忽然开口:“白神医在江湖上地位甚高,天下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不怕这件事传出去有辱百草山庄的声誉吗?”
白夜嘴角上扬米粒大小的弧度,斜勾起三分嘲讽的笑意:“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他从百草山庄扔出去的活人还少么?光见死不救这条罪名就够他臭名昭著的了,他还有什么声誉可以顾忌?
“好!”洛凡生还欲说什么,便听见了唐剑愁这个极其大声的“好”字。
“唐兄……”洛凡生摆出一副很惊讶的面孔看着他,但实际上讳莫如深。
唐剑愁抬了抬手,示意洛凡生不要再说了:“洛公子的好意唐某明白,但白神医所说也不无道理,何况白神医还和小师妹定有婚约,小师妹不去,着实不合情理。”
孙蝶一喜,急忙跑到唐剑愁身边迫切问道:“大师兄,我真的可以去吗?”
唐剑愁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去吧,记得传信给大师兄,时时报平安。”
孙蝶一叠声应道:“是是。可……”她顿了下,有些沮丧,“爹下葬的事……”
“你守了师父好几日了,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怪你的。更何况,你不跟去送葬也好……若是你去了,我怕你到时会更难过。”唐剑愁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哽咽,他重重地拍了拍孙蝶的肩膀,淡淡道,“保重自己吧。”语毕,转身离开,石青色长衫在被风吹起,背影挺拔而可靠。
孙蝶望着他离开时欲语还休的神情,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白夜斜眼看了看她,手指一动,几根银针便刺入孙蝶体内。
“哎呀!”孙蝶所有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她眼里含泪冲他大叫,“你干什么拿针扎我呀……”
白夜不语,冷着眸子抬手将针全部收回手中,转身就走。
孙蝶气极了,“我不去了”四个字差点说出口,幸好落葵及时道:“孙姐姐,你消消气呀,公子是为你好。”
“他拿针扎我,还是为我好?!”孙蝶指着自己的鼻子大惊道。
落葵天真地点头:“孙姐姐你不知道,公子他方才刺得可都是行气通血的|岤位,有益而无害啊。”
“我!……”孙蝶苦不堪言。
作者有话要说:完成了,我的已经奄奄一息了gt;求表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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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白夜这针扎完了之后,孙蝶下山时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能走五百米了。她也有那么点炫耀的意思,穿越过来这么久,头一次有样拿得出去的手艺,立马就想耍给人看看,蹦蹦跳跳地朝山下走去。
落葵和海桐与白夜一起跟在后面,三人脸色各不相同地望着她的身影,然后忽然保持一致。
“孙姐姐小心!”落葵惊呼出声,手臂前伸,似乎想拉她。
孙蝶愣了一下,这已经快到山脚了,还会出什么事?困惑回头,迎面飞来一只两人大的巨雕。她还来不及惊呼,便被那雕用爪子抓住飞了起来。
靠……孙蝶连挣扎都不敢了,这只雕夹着她的腰,她整个人在它爪子里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脆弱的蝴蝶。
“救命呀!”孙蝶不能动弹就只能呼救,双手紧紧攥着大雕的爪子,生怕它一松爪把她给掉下去。眼神四处查看间,她发现这大雕翅膀下藏着一柄短剑。
小册子上有云:当时社会治安不好,人人佩带危险器械……如此看来,这社会何止人佩带危险器械,就连雕也有啊!
“公子,怎么办呀!?那大雕抓着孙姐姐朝华山上飞去了!”落葵急得往山上冲,不断地朝孙蝶挥手,扯子嗓子安慰她,“孙姐姐你挺住呀,千万别松手!”
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松手啊:“快想办法救我呀!”孙蝶仰天长啸,本以为被一只雕抓着飞就已经够猎奇了,但紧接着出现的事更加让她无法淡定。
大雕抓着孙蝶迅速飞了千余米,落在华山半山腰上,数十名黑衣人从树林间一涌而出,动作一致地朝她袭来,袖口统一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朱雀。
这个图案她认识,送洛凡生到百草山庄的那群黑衣人便穿着这样的衣服,那个时候曹管家告诉她,这群人是魔教的。
天水教!?孙蝶欲哭无泪,看来大师兄说的果然没错,只要她一下山,天水教的人必定会来杀她。是啊是啊……肯定是这样的,在华山上紫慕尘就曾经来过一次,如今肯定是他又派人来杀她了。
“孙小姐,若是你肯说出华山剑谱在何处,我就将你直接从这万丈悬崖丢下去,免去被千刀万剐的痛苦。”一位身穿雪色纱裙的绝色美人自数名黑衣人之后翩然现身,半坐在树枝上,捋着耳侧一丝长发,诡异笑道。
连说话的方式都一样,孙蝶现在可以确认这群人就是天水教的了:“一样都是死,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美人微微一笑:“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了。”玉臂一抬,几名黑衣人围住了被大雕丢在地上的孙蝶。
“神雕请回,浅浅一定不负主人所托。”雪浅浅自袖口取出一支短笛,轻轻吹出奇怪的音调,大雕立刻朝华山之上飞去。
她口中所说的主人在华山上?孙蝶皱起了眉,难道华山上有内j?
“公子小心!”
海桐的呼唤突然响起,孙蝶来不及再想方才的事,连忙循声望去,只间白夜踩在一条白练之上自悬崖另一边掠了过来,那速度与方才的大雕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不得孙小姐敢下山,原来有这么厉害的帮手。”雪浅浅轻蹙眉头凝视着缓缓逼近的白夜,忽然由右手手腕处飞出一条银丝,勾住孙蝶的腰将她扯了过来,对黑衣人道,“拦住白夜!”
白夜听了这话,唇角绽放出一抹如盛世白莲般浅淡优雅的嘲讽笑容,挺拔身姿跃动空中,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掠过了拦路的黑衣人,直接闪到了雪浅浅身边。
“天水教风花雪月四大护法之一,雪浅浅。”白夜侧立在她逃离的必经之路上,黑睫在温润如玉的面容上投下阴影,他稍瞥了一眼缠绕在孙蝶腰间的银丝,淡淡地做出判断,语气冷得如冬日寒冰。
“天下第一神医白夜果然名不虚传,竟还知道小女子的名号。”雪浅浅抬手扣住孙蝶的脖子,阴狠道,“但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人在我手里,你又能怎么样?”
白夜负手而立,缓缓走向雪浅浅,像是在回味她的话一般眯起了眼:“你不妨回头看看。”
雪浅浅早已听见身后惨叫连连,但一直忍着没回头,生怕一回头就会被白夜找到马脚:“你以为我会上当?”
“雪护法救我们啊——”
惨叫来自熟悉的部下,雪浅浅终究是忍不住回了头,片刻间便觉怀中一空,孙蝶已被瞬间掠至身边的白夜夺了过去。而在她的身后,天水教的人已剩下屈指可数,大部分都躺在地上,面目狰狞,浑身布满银针。
“暴雨梨花针!?”雪浅浅一惊,立刻发出信号弹,第二批黑衣人自树林外围包抄而来。
白夜将被颠得快要断气的孙蝶放到一棵树下靠着,掰开她的嘴送入一颗药丸令她咽下,低声道:“等我。”
孙蝶脑子迷迷糊糊的,但还是分辨得出说话的人是白夜,她无力地点了点头。她当然会等他了,而且就算她不想等他她也动不了啊,身子软趴趴的,就好像骨头断了一样。
“想不到白神医和唐门关系如此密切,两个小小的药童而已,便可拥有唐门的独门暗器。”雪浅浅站在数十名黑衣人前面,风吹着她雪白的长裙和玄黑的发,妖娆而危险。
白夜一步步走过中了暴雨梨花针的天水教众,纤尘不染的鹿皮靴子在经过某个人时踩在了其头上,轻轻往下一碾,立刻有惨叫响起。他淡淡地问:“天水教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