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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上,我在下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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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中,章少爷急匆匆地骑马赶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宛若三月春风,跑到近处,他缓了脚步,不好意思地说:“父亲正在忙于赈灾,无法前来接待,还请原谅。”

夏玉瑾心里对章县令的评价,又上了几个台阶:“赈灾是好事,路上灾民确实可怜,反正现在的粮价高涨,随便卖卖也能赚不少利润,料想不会挨父亲的骂。不如我也舍些米粮,熬点薄粥,施舍一二?”

章少爷越发觉得玉公子不解世事,幼稚得可爱,他笑嘻嘻答:“行善积德,也是好事,如果你想做,我便替你安排个粥棚,只是别施舍太多,免得影响了粮铺生意。”

夏玉瑾不解问:“粮铺不是没粮食吗?”

章少爷笑道,“粮食还是有的,但商人逐利……”他顿了顿,琢磨玉公子初次经商,心地善良,于是改口道,“粮食不够全部人食用,全部拿出来卖,大家会以为这家店铺有很多粮食,万一哄抢起来,死伤无数,不好抵挡。”

“原来如此,”夏玉瑾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他又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道,“我拿两车米施粥,做点善事,不至于被灾民抢劫吧?”

章少爷哈哈大笑:“放心吧,这是岫水县,那些灾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县令公子的好友啊!”

夏玉瑾笑得越发好看:“幸好认识了你。”

章少爷笑得越发温柔:“幸好认识了你。”

他领着夏玉瑾等人来到章县令金屋藏娇的别院,将众人分散安置,将他的米粮暂时运往官库保管。夏玉瑾在这座小巧美丽的院子里慢悠悠逛了两圈,摸着镂花窗格,扫了眼院外假山,随手拎起个老旧茶杯,看了两眼,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

章少爷知他家里极度富裕,住惯了繁华上京。原本这个院子里也有精致的摆设和家具,奈何父亲憎恨儿子好男风的行为,吝啬地说这个关节眼上,不要做任何惹人注目的事,硬是把珍贵家具和字画统统收走,藏在库房,只留下些破烂玩意,如何能入玉少爷的眼?若是被当成乡下穷小子,岂不是会被嫌弃?章少爷又恼又恨,只好讪讪笑道:“现在非常时刻,父亲要与百姓同甘共苦,不好张扬摆现,这是很久没用的别院,打扫紧急,家具简陋些,切勿在意。”

夏玉瑾放下手中茶杯,打了个眼色,他带来的下人仆役们立刻将自带的生活用品取出,件件精致,纱帘帐幔,金碗银筷,将简朴的屋子铺设成华贵的府邸,然后笑道:“出门在外,不要太挑剔,我家世代从商,不缺钱,只讨厌黑心肠的官吏,最佩服爱民如子的清官。”

章少爷对上京巨商的富贵看得目不暇接,羡慕不已,然后见他高兴,松了口气,立即顺着说:“是啊,我父亲就是太清廉,从不贪污受贿,导致生活清贫,为百姓受点苦算什么?”

夏玉瑾笑道:“是啊,你父亲是个好官。时间不早了,我想安歇,明日再与你商议施粥之事。”

章少爷连声应好,依依不舍离去。

叶昭见他走远了,上前问:“你笑成这样,打什么鬼主意?”

夏玉瑾挑眉:“你怎知我在打主意?”

叶昭淡定道:“知夫莫若妻,你全身上下我哪里不清楚?”

夏玉瑾给呛了下,斥道:“无耻!”

“你想歪了。”叶昭很无耻地站旁边不动。

夏玉瑾懒得和她纠缠,再次拿起桌上的旧茶杯,“汝窑的雨过天晴杯子,前朝古物,价值百金,虽然在咱们家不值什么,在外却很难入手,不是清廉官员用得起的玩意。”然后指指窗外假山,“那块石头看似不起眼,却来自西山,是文人雅士院子里极为风雅的玩物。块头那么大,运输艰难,咱们郡王府有块更大的,是前任主人留下的,听说运的时候,要在冬天动用无数民夫劳力,冰上拖行,一路遇水搭桥,遇山开路,好不容易抵达上京,却因巷道狭小进不去,便买下邻居十几间屋子,统统拆毁,故价比黄金。就算岫水和西山近些,价钱也不便宜。你说这章县令为何那么有钱?买得起那么好的院子?”

叶昭耸耸肩,半开玩笑反问:“他家有钱?”

“正经点!”夏玉瑾皱眉,“现在想起,章少爷的言谈举止也有些奇怪,这事不简单。”

叶昭正色道:“若查出贪污受贿,直接亮出身份,摘了乌纱送京查办便是。”

“急什么?那章县令知道隐藏财富,做好表面功夫,也算个聪明人,留下的证据不会太多,老子堂堂赈灾御史,摘个区区芝麻官的小乌纱,罢个官打个板子,多没意思?”夏玉瑾靠在椅子上,玩着手中茶杯,嘴角露出抹狠辣笑容,“既然他想玩,老子就陪他玩,好好玩,玩大点。”

73四处调查

夏玉瑾带来协助管事的官员有五个,为首的姓海,原是翰林院修撰,,一肚子学问,因不会说话,不擅长拍马屁,性格又刚正耿直,经常得罪人,所以先帝在位其间,混到六十多岁还混不上去。今上看中他胆大勤奋,升做吏部六品主事。跟着夏玉瑾这个史上最不靠谱的钦差出使,也不怕他会跟着乱七八糟的主子欺上瞒下,胡作非为。

海主事难得有露脸晋升的机会,正要摩拳擦掌,报效皇恩,大干一场。

他听见赈灾钦差召唤时,立即叫齐手下们,小跑步来到正院,兴奋地等待命令,恨不得立刻就冲去发粮放米,解救灾民与水火,为自己前途铺路。

叶昭坐在花厅内,擦着剑,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好像一尊佛似的。

夏玉瑾还在把玩那只漂亮的汝窑杯子,示意众人坐下,头也不抬问:“一路旅途劳累了吧?”

大家都很有干劲地齐声道:“为君分忧,这点累算不得什么。”

“笨蛋!泡茶以泉水为上,没有泉水就用井水,院子里没有井就出去找,才出来几天,一个个就变成呆子了吗?”夏玉瑾将杯子递给愁眉苦脸服侍的小厮,轻轻扫了眼正坐的众人,安慰,“这些日子苦了大家。”

赈灾还要享受?

大家表面恭敬,心里都在暗暗腹诽这个乱七八糟的主子。

夏玉瑾却说出更石破天惊的话,“岫水的歌馆茶肆,花街柳巷还开门吗?”

赈灾还想着找姑娘玩?

海主事都快老泪纵横了:“郡王,这里的姑娘比咱们上京差多了,回去再嫖……不,再欣赏吧。”

夏玉瑾面若冰霜,敲击着桌子不言语,似乎很不高兴。

跟着海主事的年轻笔帖式,没有上司的迂腐,比较机灵,会拍马钻营,立即拱手道,“自古江北出美人,听说这里的下人说,莺啼胡同里的馆子有不错的姑娘,价钱也便宜,若是郡王有性致……”然后他见海主事正凶神恶煞地瞪自己,心里一个激灵,讪讪笑道,“不少新来姑娘都是附近的灾民,没饭吃,被父母卖进去,很可怜的。”

“开门就好,”夏玉瑾大喜,拍板吩咐道,“你们这几天好好去逛逛,要去最具盛名,最高等的青楼!”

他不但自己要找姑娘玩,还要带着所有手下一起找姑娘玩?

海主事连哭都没眼泪了,赶紧跪下磕头,拼死规劝:“郡王!这等昏庸之举万万不可!望你念及皇恩和江北百姓啊!”

“你在想什么呢?”夏玉瑾给他磕得莫名其妙,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被卖去青楼的都是受灾最严重最贫穷地方的女子,现在还逛得起上等青楼的也是岫水有钱家里的蠢货败家子,”说到这里,他j诈地笑了两声,很有经验道,“男人一起逛窑子的时候,感情最容易沟通,而且谁都想不到钦差会去窑子鬼混,有心人千防万防也防不到那里去,你们装客人去和姑娘们谈谈心,和有钱纨绔套套近乎,调查一下岫水县的灾情真相、粮食储备和章县令往日的所作所为,越详细越好。”

海主事和众笔贴面对他的奇思妙想,宛若雷击,个个张口结舌。

夏玉瑾安慰他们:“放心去吧,责任统统推我身上,天大事我替你们扛着。”

海主事过了好久,醒悟过来,结结巴巴问:“你……你不去?”

夏玉瑾站起,负手忧郁道:“我现在的角色是善良可爱有钱正直的商人儿子,不方便去青楼鬼混,由于主子无知,你们这群扮演管家的,要奴大欺主,上下其手一点才像话!去青楼鬼混正合适。何况……何况将军说为了人身安全,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叶昭那不要脸的混球,进青楼叫姑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到时无论是他媳妇勾搭花姑娘,还是花姑娘勾搭他媳妇……这种人伦惨事,他统统不想看!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有人扛罪名的前提下,众官员终于欢快地同意去花街柳巷打听情报,就连百般不愿的海主事,也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临出门前,夏玉瑾好心叮嘱:“出手要大方些!钱不够找我要!海主事啊,机会难得,你要老当益壮啊!多叫几个!”

海主事一个踉跄,差点磕死在门槛上。

夏玉瑾优哉游哉地继续喝新泡的香茶,欣赏窗外假山,打了几个哈欠。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骨骰和蟋蟀兴致勃勃地从外面跑回来了,两人围在主子身边,较着劲儿赛忠心能干。

骨骰:“院子里果然被主人叮嘱过了,那些下人都不敢说主子坏话。无论怎么打听,都说章少爷是个怜贫惜老的好人,不过我看他们的神色都不以为然。不过他表面功夫做得确实不错,坏事大概做得隐蔽,在外头的名声也不太差。”

蟋蟀得意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倒是打听到个苦主,传闻他孩子被章少爷逼j不成,悬梁自尽了。后来给了大笔银子,封口就没再说什么了,可惜了好好一个读书人。”

夏玉瑾漫不经心地听着,嘲讽道:“我看人的眼光果然不会错的。”

骨骰赶紧凑过去道:“那是,满上京谁不知大爷你一双眼睛最毒辣,看古玩看字画看人统统万无一失,那个‘脏’少爷还想在你面前演戏,简直不自量力。”

蟋蟀拍马屁功夫不如他,在旁边干瞪眼。

叶昭在长长的沉默中开口了:“读书人?”

夏玉瑾也回味来:“读书的不是男人吗?”

蟋蟀见状,抢着表现:“是啊!是个俊秀的少年。”

夏玉瑾:“少年?”

蟋蟀笑道:“章少爷只好男色的事情,不是秘密,岫水县人人皆知。”

夏玉瑾呆呆地问:“他一路上对我百般讨好,是……”

蟋蟀果断:“肯定不安好心!哎唷——为何踹我?”

骨骰踹完他后,不停安慰:“咱们爷长得英俊神武,半点都不像兔儿爷,他的眼睛肯定是斜了,看错了,呵呵,爷不要迁怒啊,和我们没关系……”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夏玉瑾的敏感心灵受到强烈打击,他咬牙切齿道:“姓章的,给老子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要……”

话未说完,重重一声巨响。

木桌连同上面的汝窑茶杯统统被拳头砸得粉碎。

叶昭的手背青筋暴起,脸色堪比锅底,杀气四溢,危机四伏,看得人头皮发麻,心惊胆战。她一字一句地低吼:“格老子!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也敢动老子的男人?!他最好从现在开始忏悔不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骨骰、蟋蟀齐齐打了个寒颤。

纵使立场不同,也不自觉为章少爷掬一把同情之泪。

夏玉瑾则郁闷地思考:为何他媳妇对女人勾搭他不生气,却对男人勾搭他生气呢?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有些问题,还是别问为好。

74夜半小贼

藏春阁的新官人娇杏原是林家庄的女儿,家有良田十余亩,父母双全,兄弟五个,精壮有力,个个都是种田的一把好手。她五岁学女红,八岁学裁剪,十岁会持家,绣得鸟儿会唱歌,绣得花儿能引蝶,十里八乡人人夸,十五岁时,母亲千挑万挑,定下李庄小二郎,长相俊秀,勤劳能干,家境富裕,婆婆和善,兄弟亲厚,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姻缘。三个月前,他偷偷捎来蝴蝶银簪,她羞涩扭着身子不敢接,他红着脸儿对她说:“大妹子,将来我定不负你。”世间千万句蜜糖话都不及这一句话甜。

飞针走线绣嫁妆,精雕细琢打家具。

只待秋天,唢呐喇叭从李庄敲到林庄,欢欢喜喜上花轿。

洪水滔天,恶吏似虎。

一夕之间,良田淹尽,房屋倒塌,家园尽毁。

疼爱她的父母被大水吞没,宠爱她的兄弟们被巨浪卷走,等待她的良人连尸首都找不到。

再没有人送她出门,没有人接她上花轿。

善良的婆婆一手抱着大孙子,一手抱着她,哭得死去活来,永远梳着油光水滑的发髻,穿着整齐干净的她,已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两岁的孩子饿得皮包骨,他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这哀鸿遍野的世界,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她背着婆婆,自愿卖入青楼,换得残羹剩饭,换得一线生机,换得残羹剩饭给孩子吃。原本想悬梁自尽,可是自见倒酒时,在帘外偷听到李衙役借酒消愁的牢马蚤后,她改变了主意。

活下去,活下去。

纵使从高高的美梦堕入深深的魔窟,纵使每日每夜都是做不完的噩梦。

无论生活再痛苦,她也要活着,活着看那玩忽职守,贪婪残暴的狗官被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待白发苍苍的海主事用慈爱的眼光问她往事时,她直觉对方来历不同,连动手动脚都不太会,不像逛常青楼的客人,说不定告状有望,便狠下心肠,赌上性命,哭得肝肠寸断:“李衙役说章县令奉旨修堤坝的时候,贪赃枉法,收了上万两银子的好处,水灾前,堤坝早就出现裂缝,他却置之不理,只顾寻欢作乐。待决堤后,还和黑心商家联手,外头做表面功夫粉饰太平,内里却哄抬米价,逼得许多没受灾的人家也家破人亡。”

“混账!太混账!”海主事气得胡子乱颤,忙问,“李衙役何在?”

“酒后失言后没几天,他就掉河里淹死了,作陪的姐妹也遇了强盗,意外死于非命,”娇杏抬头,颊边两道长长脂粉污痕,她的眼睛是愤怒的火光,嘴角却是讽刺的笑容,“你信吗?”

谁信谁是傻子。

海主事不傻。

娇杏双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妾身死不足惜,只求将章县令的恶行上达天听,客官是京城商人,侠义无双,望为岫水百姓伸冤。”

海主事禁不住赞叹:“仗义多从屠狗辈,自古侠女出风尘。”

娇杏抬起婆娑泪眼,抽泣着问:“大爷,你说世上可有青天?”

海主事犹豫片刻,肯定道:“青天难说,阎王尚在。”

青天大老爷为养精畜锐,收拾恶贼,早已睡得香甜。

活阎王站在屋外的梧桐树上,饶有兴致地看那穿着夜行衣的小贼,跳过墙头,偷偷摸摸混进她房间,怀抱打着官府印记的银锭,四处东塞塞西藏藏,样子实在有趣。

小贼忙碌半天,终于将“赃物”放好,正欲打道回府。

回头一看,屋主已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大刀,带着两个粗眉大眼的双胞胎女孩,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过来,”叶昭勾勾手指,“谁派你来插赃的?叫什么名字?嗤嗤~轻功不怎么样啊。”

小贼吓了一大跳,迅速冷静下来,知道事败,他狰狞地从怀里摸出对鸳鸯刀,带着满室风声,横劈过去。

叶昭慢悠悠转身,慢悠悠避过,一脚踹去他屁股上,然后脚尖用力,打着旋儿,狠狠揉了几下。

“啊——我的屁股——”小贼杀猪般地惨叫,像只翻不过神的乌龟,四爪划水,努力翻腾,奈何叶昭踩得有趣,无论他怎么挣扎,都离不开那千钧重的脚尖,腰间还有块章少爷赏的银子硌着,硬邦邦地压迫骨头,痛得他眼泪直掉,简直比上次在县衙门挨板子还悲惨。

秋水半蹲下去,温柔地看着他头上痛出来的汗珠,柔声道:“别急着求饶,等将军踩断几根骨头再开口,也勉强算得上有好汉的风骨。”

秋华忧伤道:“很痛吗?上次有个刺探军营的探子被抓到,拒不招是谁派来的,结果被将军踩得骨头根根粉碎,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在牢里拖了几天就去了,太可怜了。不过好汉就地这样,你千万别招!就算变成没骨头人也别招!将军好久没拷问了,要让她踩个尽兴啊!”

小贼毫不犹豫,连珠箭似地开口:“我叫陈阿狗,原是大牢里的小偷,章南华少爷派来的!只要将官府库银放在您的房间里,就把我的罪行一笔勾销,否则就把我母亲和妹妹卖窑子里去!哎唷——痛死我了,大爷你高抬贵脚,饶了有眼不识泰山的鼠辈吧。”

叶昭缓缓将脚收回。

秋华嗤笑道:“你不怕母亲和妹妹被卖了?”

陈阿狗理直气壮道:“我死了她们一样活不成!被卖了还有口饭吃!”

秋水摇头:“姓章的色胆不小,连将军的男人都敢碰。”

陈阿狗这时才从“将军”这个称谓里回过味来,他虽不懂官场上的品阶,也不敢问将军的男人为啥是个美貌公子,最重要的是将军这个词听着怎么都比县令厉害。他又见叶昭脸色难看得像阎王,便吓得魂飞魄散,跪下不停磕头求饶,直说自己是猪油蒙了心。

盗窃官银是死罪。

章南华居心可测。

叶昭怒极,只恨不得将兔崽子拖去剥皮。她沉默良久,数数那点还不够她赏眉娘买一个月衣服首饰的银子,冷笑着吩咐:“把官银留下,你回去告诉章南华,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然后把他的下一步动作统统告诉我。”

“然后?”陈阿狗小心翼翼地问,死活不走。

叶昭收起腰刀:“干得好,我就饶你一命。”

陈阿狗犹豫道:“若打蛇不死……”

叶昭冷道:“那两条蛇很快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陈阿狗大喜,捂着快开花的屁股,拐着腿,蹒跚复命而去。

75逮捕归案

夏玉瑾判断准确,青楼确实是打听情报的好地方。

除海主事这个不太敢入花丛的老头外,其他官员都年少气盛,百无禁忌,大把银子撒下去,很快就和色鬼们打成一片,然后挑几个眼皮子浅的地痞混混或头脑简单的纨绔子弟,迷汤一送,高帽一戴,什么话都套出来了。

大户人家连同无良商户囤积居奇,不顾百姓死活,哄抬粮价。

章南华酷爱男风,表面儒雅,私下残忍,被他看上的人若是不?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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