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将军媚第36部分阅读(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将军媚作者:肉书屋

将军媚第36部分阅读

领军之时差不多大的年纪,那个时候,却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每日只知道打扮玩耍,和那个年纪的你相比,娘亲真是……真是……玉儿,娘亲以你为傲,却也为你心痛……”她抬起手来抚了抚我的面颊,“如果我们早一点相会,我绝不会让你受这么大的苦,女儿,是要养来爱惜的啊。”

她将目光转向君楚禾,眼内满是谴责,君楚禾不自在地分辩:“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她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回过头来望着我,仿佛要将我的面容刺进她的心底一般:“阿玉,这么多年了,我时常想,如果当年逃命之时,我没有弄丢了你,你也会长大,你的眉眼,会象谁?是象他多一些,还是象我多一点?每次我想起这一点,都会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还好,我终于见到了你。”

泪水划过她的面颊,沾上她轻匀在脸上的薄粉,原本晶莹的眼泪便有了些混色,清贵之极的面容却沾上了些烟火红尘之气,唇上的胭脂独留些残红,露出原本的颜色,却让人倍感亲切。

我心中微有些酸意,却强笑道:“娘亲,幸而多终见了面……您说您当年弄丢了我……”

她抬起绣有缠枝花边的锦袖试了试眼角,道:“阿玉,恐怕你一直在怪娘亲,为何丢下你吧?娘亲当年没有,娘亲遇人不淑,子昌……也就是当年天朝的永乐帝,当年他还是太子,微服出巡,而恰好,我在西夷呆腻了,听人说中原好玩的东西极多,于是趁着妹妹西玛公主随母妃驻守陵之时混进他们的队伍偷溜了出来,身边只带了两名贴身侍卫,装扮成商人的模样混进了中原,如此,就和子昌相遇了,那时的他,年青俊朗,风度翩翩,和西夷的粗人自是不同,就连我几个哥哥都比不上他……”

听到这里,君楚禾不由自主地咳了一声,他脸色有些阴沉。

她听到了这声咳,终打住了这段回忆,道:“我原以为他是普通的商人书生,到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我便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于是,我便打算自己回西夷,就当从没有见过他……”说到此处,她眼里露出些感伤,恐怕,她心底还是时有想着那人吧?

只听提茶盏呆地一声盖在茶杯上,抬眼望去,君楚禾的脸色更加阴了,也难为他还忍得住。

她笑了笑对他道:“你也不必做出这幅样子,都已是过去的事了……我哪里想到他的身份既然被我知晓,我的身份却一样在他们的监察之内,我离开子昌不过半个时辰,就遭到了刺客的追杀,我的两名侍卫武功虽高,却抵挡不住朝廷派来的内卫高手,眼看我就要被他们擒了,幸好,他救了我……”

第一百八十三章前忆

她抬眼望向君楚禾苗,眼眸之中终少些伤感,露出淡淡的喜悦,神色之中更是缅怀之意,我自是替她高兴:“后来,您就和父亲在一起了?”

“不错,当年他还未当君家家主,可君家一向担任着保家卫国重任,一向是天朝的重臣大将,可与子昌不同,他说他可以放弃一切,和我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我本已是心灰意冷,却被他捂热了心,我虽然回西夷,想亲人,但我知道,如果我回去,他必也跟着回去,那他怎么而对他的家人?那个时候,西夷与天朝正是交战之际,他的几位哥哥全是天朝将领,如果知道弟弟竟和西夷公驻交往,他必不容于家族,我们两相为难,到最后,才决定隐居下来,两边都不相帮,做一对平凡的夫妻,那段日子,怕是我们此生之中是平静的日子了,直至……”她抬眼望着君楚禾,眼睛定定的,长而微卷的眼睫毛定而不动,手指捏住了裙带,仿佛不知道如何叙述下去,只闻微微的喘息之声和巨烛燃烧的噼啪之声在室内微响。

有风吹过窗棂,将红木窗子吹得卡卡做响,这才让她一惊般地醒悟过来,终将视线从君楚禾的脸上移开,继续道:“直至我有了身孕,生下了你,可没曾想,天朝的刺客追踪到了这里,那些日子,你祖父受了重伤,弥留之际,君家发出信鸽到处寻找他的下落,他不得不回去见祖父最后一面,屋里只剩下我和几名侍婢,这个时候,天朝的刺客便杀至,我在两护卫的保护之下抱了你逃跑,在半路上就被人截住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截杀我的,居然会是子昌,原来,他的事被宁皇后知道了,引起她大怒,想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唯有将功补过……当时,他真的想杀了我,我被他们逼到了悬崖边上,当时我就想,即使我们死了,也要让这人后悔莫及,于是,我告诉他,我手里的孩子,是他的!我看清了他眼里的震惊与不信……我便抱着你滚落山崖……可等我被救起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我被二哥救回了西夷,据二哥讲,当时我的手里,并没有孩子,他们从密探那里知道了我的消息,一直在找我,知道了子昌的行踪,便一路跟踪而至,却没曾想还是迟了一步……我原想着,这孩子,恐怕是被摔死了,连尸体都被野兽叼了去,却没有想到,你还活着,且活得好好的,在从父亲身边……”

君楚禾站起身来,在地上踱了两步,道:“当我赶回家的时候,仆妇们全死了,我发疯般地寻找,看见了你跳落山崖之时挂在树枝上的残巾,那片山崖,我上上下下寻找了五次,终不见你们的踪影,顿时万念俱灰,恨不得随你跳了下去,我在山崖边一直坐到半夜,听到身后有野兽逼近的声音,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群狼围住了,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狼群之中,我居然看见一个小孩骑于狼身上,手里抱着一个襁褓,那竟是你……”

我终于失声惊呼:“是小七?”

原来,我与他渊源已久,在我未知世事之时,便在他的怀里躺过?

“不错,是小七……为了救了出坐镇,我一连宰杀了上百只狼,才冲到那小孩面前,那小孩眼里有了惊色,却不愿意扔下你跑走,只任由那狼王背着他向前逃命,眼看你们越走越远,而我力气用竭,一急之下顾不得许多,放出袖箭,伤了他的胳膊,使他松了手,这才飞身过去接过了你,幸好,你安然无恙……”

他回忆起以前,脸上有珍宝失而复得的庆幸,眉眼之间俱是慈爱,和着烛光暗暗,带起丝丝暖意,我不由低声道:“如果没有父亲,这世上恐怕没有……”

他却哈哈一笑:“这世上恐怕要多了两个狼孩了,为父看得出,那时坐在狼王身上的小七,对你是极爱护的,失手丢了你的时候,眼里很是惊慌痛惜,不顾手臂流血想要跳下狼背,那狼王恐也初通人性,一声厉吼,几个腾跃,带了他离开,他才没有下来。”

我本以为小七由一开始对我的憎恨转为友好,是他人性使然,却原来不光如此,自襁褓之中开始,我们便已相识,只是他那时年幼,只怕早已不记得他当时想要的玩伴了。

如果天底下任何人的话我都可能不相信,但小七,我却是定会相信的,他道出当年的往事,牵扯出小七,也是怕我不相信吧?

我低声道:“正因为有这样的渊源,父亲才悄悄做发安排?”

君楚禾嘴角现了苦笑:“阿玉,为你砂想做这个统率,不想为他效命,是他害了我的妻子,还差点害了你,我原没想着背叛天朝的,只不过他们逼我太紧,我终于知道了你母亲的消息,便私下会见了乌木齐,和他谈条件,想让你母亲回到我的身边,我甚至想着,要辞官归隐,带着你,和你的母亲,可谁知道,这样便被宁王的探子探到,再加上舍铁木趁机传出诼谣言,朝廷便不顾青红皂白地欲置君家于死地……不过我一人的错,便连累了整个君家……辗玉,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更对不起你们的,却是那个朝廷,雨具年泼天战功,也比不上一句流言蜚语。”

我神色有些黯然,站起身来走到长公主身边,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弯下腰去,将头靠在她的脖颈之间,左手将她垂露胸前的青丝拨向后背,低声道:“以后,我们就不分开了,好不好?”

双手微一拉,却将那根绕过了她脖间的韧丝拉紧。

还没使多大力,那根韧丝便深陷入她的肌肤之中,洁白如瓷的脖子有青筋冒出。

她愕然地欲转过脸来,却不能得,手往上伸,扶住了脖子,却似喘不过气一般,咳喘着道:“阿玉,你干什么?”

“长公主,您可别挣扎,你脖子上缠着的这东西可是越挣扎勒得越紧的。”我从头上取下那朵芙蓉花下的绿叶,比在她露出衫领的雪白肌肤之上,向突遭其变,欲向这边冲了过来的君楚禾道,“父亲,你信不信这片绿叶可轻易地切断她的喉咙?”

“你做什么?我真养了一个好女儿!”君楚禾脸色终变成铁青,可他明白,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却不敢上前。

长公主的脖颈虽被勒住,可依旧能说出话来:“阿玉,为何,你要如此对我,你不相信,我是你的娘亲?是吗……”

她的声音悲切而绝望,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连被门缝揭起的轻纱,都仿佛闻声郁郁而舞。

我却只是眼望君楚禾,见他手一动,便用那片绿叶划过了长公主绣有荷花的裙领,上那的绣线便应手而裂,露出她洁白的肌肤,君楚禾便脸色阴阴地停了下来,眼欲炽,神情仿佛要将我吞下一般,我重将那片用金铁之清制成的绿叶比在长公主的脖子边上,笑道:“我相信,你们是我的父母,是生我之人,但并不代表着,我便要受你们利用,为你们倾尽所有,置身边的兄弟将领于不顾。”

君楚禾忽地笑了出声,仿佛气极:“你……我们要你做什么了?不过想熄了你心中的怨气,想要告诉你,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而你,体内有西夷的血统,难道还想回到夏候商身边?他们会接受你?你想落得当年延清的下场?”

第一百八十四章牵连

我冷冷地望着他,手却定如磐石般将那片绿叶放于长公主的颈中:“那么,父亲便让我怀了夏候商的孩子嫁与乌木齐?父亲真是好计划,一来可以用这个孩子胁逼住夏候商,让他行动不行,二来……让我想想,父亲恐怕人更大的计划吧,等孩子出生之后,乌木齐如登上汗位,那他俩使命便已完成了,有长公主的帮助,立幼子为汗……他的父亲竟是天朝皇子……”我笑道,“父亲竟然兵不血刃的将两国合成了一国呢。”

群楚禾眼里俱是失望痛悔:“辗玉,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你的父亲在你眼里就如此的不堪?我不过想家人团圆而已,你认为西夷国事如此简单,能让为你一手操控?”

我笑道:“凭你一人当然不行,但有长公主的帮助,倒也并非不行。”我垂头望着长公主,那根韧丝已深入她的脖颈,边缘之处有红印现出,她耳边垂挂的紫玉垂穗轻轻颤动,扫过她洁白的脖颈,映出些微的紫色,富贵满华。

她咳着道:“阿玉,你怨我,我心里早有了准备,你现在身陷囫囵,我又是这样的身份,你常年被你父亲训练沙场杀敌,又经此大变,难怪你不愿意相信我,但我所说的全是真的,我真的……真的,这么多年,无进无刻记挂着你……在我回国之后,我派探子去探过你的父亲,谁知道他一下子娶了三名夫人……再加上你的失踪,让我心灰意冷,才一个直没有去找你,你是不是怪我?是不是怪我……犹豫不决?”

我轻声一叹,手里却没有放松:“长公主怎会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呢?在我初来贵地之时,长公主就与乌木齐联手,不动生色之间将王后置之死地,这样的人,怎会犹豫不决?”

君楚禾额头上的青筋暴了出来:“就因为这个,你就不相信我们所说?她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困为乌木齐?为父为了你,不得不和他联手,可他提诸多要求,其中之一,便是帮他除掉在西夷坐大的姬氏,你母亲早已不管政事,却为你不得已为之,这都成了你怀疑的依据。”

“是吗?看来正如父亲所述,你们所做的一切,所计划的一切,皆为了与我团圆?那为何,你要让夏候商中那‘相思入骨’之毒?为何要让我亲自使他染上此毒?”

君楚禾眼神中有些悲哀:“辗玉,你终还是喜欢他了,是吗?其实这才是你不愿意相信我的最大理由,是吗?他的父亲当年做出这样的事,我如此待他,你认为过了吗?”

我道:“不过份,兴不过,你不应该利用我。”

长公主顾不得喘不过气来,向我道:“辗玉,你别恨他,他事后也后悔了,上一辈的恩怨,说什么都不应该连累到下一代的。”

我点头笑了笑,道:“不错,那么父亲是不是将解药给我,来弥补您的过失呢?”

至此,君楚禾终于明白我之所求,反而笑了:“君辗玉啊君辗玉,你不愧为我的女儿,无论处于何种境地,总不忘自己的最终需求。”

他果真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色的瓷瓶,抚着那瓷瓶道:“其实解药早已准备好了,只等一切尘埃落定,为父自然不会失信于人。”

他将那解药放在桌子上滚过来给我,我接住了,放入了怀里。

无论是真是假,有,总比没有好。

远处又传来了厚重的钟声,和着屋内升起的冉冉燃香,室内淡淡的菜香,满目的锦秀花华,温馨暖意,有一咱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的魔力,我垂了手,轻轻拈起一缕长公主披在背后的秀发,见灯光照于秀发之上,有根根银丝突勿显现,轻声道:“娘亲竟有了白头发呢,这些年,娘亲过得并不好吧?”

她被我勒住了脖颈,却依旧喜极而泣:“阿玉,你又叫我娘亲了,你不怪我了吗?”

君楚禾也道:“辗玉,你出生军旅,长年强敌环伺,你如此做,为父并不怪你,至此,你应当明白……”

我道:“正如父亲所述,我当真是警觉过头了竟把自己的亲人当成了敌人,其实我也希望我们能一家团聚的,不如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不理其它,脱身出了这西夷王宫,再不理什么乌木齐,什么夏候商,寻一处地方隐居,不正和父亲长久以来的期盼?”

我看见君楚禾脸上的痛惜慢慢消失不见,整张脸变得没有表情,眼里更是现了冷酷之意,致函不理他,垂头向长公主道:“你说呢,娘亲?”

两人同时明白,他们在我面前演的一切,皆是白废,他们想我心甘情愿为之所用,继续替他们卖命,就像多年前替他前锋陷阵于前一般,他逼我嫁乌木齐为妻,实则想控制乌木齐吧?如果我与他们同一阵线,岂非事半功倍?

如果他们流露出来的,是对我真正的真情,我何尝不甘之如饴?就如夏候商对我一般。

只可惜,他们不是。

“君辗玉,为父真是白救了你,白养了你,多年的心血,养了一匹狼。”君楚禾终于撕下了所有的面具,声音从牙缝之中逼了出来,仿如寒气露出厚冰,发出呲呲之声。

“辗玉,你为何还不明白,我们能走去哪里?”长公主声音依旧柔润如初,却带了些疲惫,她尚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笑了笑,将手放于她的肩头,果不期然地看清她肩膀往内一缩,低声道:“娘亲仿佛不喜欢我接近你呢,每一次玉儿握了娘亲的手,娘亲都想要缩回去,是不是?玉儿从小习武,如今虽武功全废,但肌肉脉理的运行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娘亲这种动作,在玉儿的心中,却只有一种解释,娘亲并不喜欢玉儿,是吗?”我将手拿离她的肩头,那一块的绸制绉纱被我的手掌压得贴伏于她的肌肤之上,却是柔润而光,“娘亲甚至恨不得不生出玉儿来,是吗?”

她肩头终于微微有些颤抖,声音变得尖利:“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悲哀地望着她,“要知母子天性,无论怎么扮都扮不出来的,你不愿意懈接近你,身上的衣服不自觉地穿的全是封得极严的,不错,你已经竭力忍住了对我厌恶,可当你说弄丢了我之时,语气中居然有一些如释重负,让我猜猜,莫不是你自己将我弄丢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往事

我瞧得清楚,君楚禾脸上现出震惊之色,眼眉之中却有些欣赏,他低声道:“终瞒不过你。”

“父亲避重就轻地反复说到小七,无非让我相信而已,小七那时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心智未开,想是父亲早认定他不会揭穿出什么吧?

可父亲没有想到,小七年纪虽小,对当年之事尤有记忆,他对我说,他是在一务小溪边救了我呢,与你所述的悬崖相差可甚远。”

长公主听到这里,原本半垂着的头抬了起来,耳边珠当微微而晃,连广袖遮挡着的手指都轻轻颤动:“真后悔……”

“真后悔当年没有浸死了我,是吗?”她身上穿着的是冰帩的绫罗,金翠的珠环,虽处于如此狼狈的境地,依然身姿超卓,恍如嫡仙,“我只是不明白,您既对父亲如此厌憎,为什么却要与他合作?您前些时候的眼泪,倒真让我有几分感动,有时候真想不顾这其中的许多破绽,就照你们的要求去做好了,只可惜,辗玉在战场出生入死许多次,最擅长分的,便是敌友,您的眼泪虽真,但敌意也是真的。”

她后背一僵,身上的颤抖便停了下来,抬起眼眸朝君楚禾望了一

眼:“不错,我恨他,如果我没有和他……那我也不会无颜见子昌,我也恨子昌,他什么都听他那母后的,海誓山盟转瞬既忘,不过分开一个月时间,他就娶了后妃,将我抛于脑后,我伤心之下,才让他趁隙而入,和他……自此我便知道,男人的情爱皆不可靠,能握在手里的,不过权力而已。”

真相原来是这样,我果然是她不愿意生下的孩子,我不是她和她所爱之人生的,不过是负气之后的产物,她自然不愿意见到我,我的手指虽勾住了那韧丝的两端,指端轻触着她微凉的肌肤,却感觉到其凉如冰。

我甚至想,我为什么要揭穿这一切?如果依他们所求,我会有慈和的娘亲,恩爱的父母,只要为他们付出少少,以前的那些年,我不一直都这样为他付出吗?这一切,不正是我孜放以求的?有的时候能让人骗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心神恍惚之间,我的手腕忽地被人叼住,反转了过来,手腕被捏得生疼生疼,等醒悟过来之时,手里的韧丝绿叶已被君楚禾夺下,而被制于我的手下的长公主已站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脖颈,我只觉眼前一晃,脸上一痛,听得一声脆响,面上便挨了一巴掌。

她还欲再打,却被君楚乖拦住了:“别让人看出端倪。”

她这才罢手,恨恨地向君楚禾道:“你出的好主意!”

我被打得身子一侧,倚在了木柱之上,感觉两道目光有如实质般地剐着我,仿佛要将我身上的皮肉害了下来,这便是我的娘亲,我盼了多年的娘亲。

我垂头而望,柱子上雕的展翅飞鹰有祥云围绕,一轮红日从云涌之处升了上来,我撑着柱子勉强站定了身子,向面前站着的两人微微而笑:“娘亲,父亲,时日已然不早,为两位思量,还是尽快送我回去的好。”

我看得清楚,君楚禾手指尖夹着的正是我系于长公主颈间的韧丝,那片薄片般的绿叶被他拿起反复观看。

长公主听了我的话,脸上怒气更甚,似要上前拉扯,却终忍住了,室内的灯光照于她的脸上,使她的脸洁白如玉,在这一瞬间,既便头上还有乱发垂落,脸上犹有泪痕残迹,她也恢复了那清贵高傲的模样,眼睛更是清冷如冰。

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吧?

她道:“司马,还不送她回去?”

君楚禾将手里的韧丝绿叶收入袖中,脸色也变得平静淡然,微微向她弯了弯腰,向我道:“走吧。

被长公主打过的脸有些痛,背部撞到了柱子上的鹰嘴也有些痛,不过还好,他们始终不敢动我,为了我腹中的孩儿,还有他们还可利用的身份。

夜已然深了,残月挂于空中,却没有繁星相衬,只有广阔的深蓝夜空,将那一轮弯月更衬得孤单凄冷,院子里静悄悄的,我们走出来的时候,有侍婢匆匆而入,手里拿了药油,随之,木门便在我们身后关合上了,我知道,她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上轿之前,君楚禾叹道:“辗玉,如果你糊涂一些该多好。”

我道:“我也想糊涂一些,但我忘不了那些跟随你的人……无论你有什么样的原因,都不应该拿这么多人来牺牲,父亲忘了,他们都是你的将率子侄,就为你一已之私,命丧黄泉。”我抬头望他,院子里夜色极暗,他的脸朦胧不清,仿佛一个影子,“所以,每当我想糊涂的时候,便会想起他们,您的心底……难道没有一丝愧疚?”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