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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第3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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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作者:肉书屋

将军媚第30部分阅读

间,让我身上发冷。

琉璃沙漏原是无声无息地落下的,可此时,我仿佛感觉到了那沙漏流动的沙沙之声,如有眼镜王蛇潜伏沙底,凭着脚步颤动声便露出嘴里毒牙,伺机而动。

“玉,你别担心,皇祖母下了令了,要我们查个清楚,该是怎么样,便是怎么样,绝不牵连,君家将镇守边疆多年,那功劳却是谁都不能抹杀的。”

我心中更沉,他说得虽是极为婉转,但语气之中的意思我何尝不明?

他只谈多年镇守之功,不谈其它,这更表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忽有些担忧,几日之后,事实当真如此,我该何去何从?

“有你在一旁盯着,臣妾很放心,对了王爷,臣妾既是外出花园才能见到光亮的,那么,臣妾想如果时常能由王爷带着外出的话,说不定好得快些呢。”

他松了一口气,语气却有此欢喜:“玉,你相信我?相信我没有骗你?”

“王爷对臣妾的好,臣妾怎能不明?”我对着他的时候,一直以来,假话说得是较多的,可这一句,却是发自肺腑。

“玉……我虽生于皇家,但从小就知道,皇家之事,十有八九不能如愿,所以,从小我就不敢多有奢求,父皇母妃不来看我,我便独自一人玩耍,我以后的妻子,肯定也不会应我所求……母妃和皇祖母送我进山,既使我极不愿意,也只有接受了,你瞧,我已经学会不做要求了,只要让母妃高兴,皇祖母高兴,便罢了,所以,当皇祖母要我娶她们的时候,我只提了一个要求,正妃的位置,当留给你,因我知道,你不会在乎她们的,你甚至都不在乎我……那时你接近我,其实为了君家,但只要,只要你能做我一日的妻子,便好了,这么多年来,我总算达到了一个愿望……可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你心中终有了我……

玉,我很怕这一切是清早晨露,转瞬极逝……我知君家的事,你不弄个清楚,你绝不罢休的,但我只求你,别犯险。”

第一百五十章前事之疑

我心中愕然,他猜到了我想要外出,所为如何?说得也是,他原就不是一个蠢笨之人,在西疆那么复杂的地方,不过半年,便能熟知军事,让属下将士如臂指使,有些阴谋,他并非不知,而是不屑为之。

可我怎么能答应他?

如果他没有在耗尽自己的生命为我疗伤,没有钻入人家的困套,或许我会想,算了罢,就这样罢,就和他一起白首携老。

早年的鲜血与仇恨,又有谁分辨得清楚谁是谁非?

而我,已然累了。

但如今,对方不死不休,想将他制之死地,我能怎么办,唯有奋力一搏。

我道:“王爷如此劝我,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不妥?臣妾已是一名躺在床上的废人,还会有人对臣妾不利?王爷理应关心自己才是……”我轻声笑道,“王爷如今可是炽手可热啊。”

我将语气之中浓浓的怀疑道出,让他略有些紧张:“不,没有人,只是本王关心则乱。”

“那好,王爷明日便带我去鸳鸯楼,臣妾早年很想在那儿一掷千金,可惜,老父平日给我的钱不多,我又身无长处,薪金一到手便花光了,当年留京时间短,还没让臣妾等到有人相请,臣妾就跟随父帅转回西疆,臣妾一直很遗憾呢,不知那万两银子一席的鸳鸯宴,吃到嘴里,却是何等的滋味?既便吃不到,闻上一闻,看上一看,见到满桌的琼浆玉膳,垂涎欲滴,说不定手便能动了。”

他语气之中疑惑未解,想是想到鸳鸯楼附近皆是非富则贵人家,各家防守严密,而地处清静方便布置,便道:“只是想去鸳鸯楼?”

我道:“臣妾也想去其它地方呢,可怕王爷烦……”

他忙道:“不烦,不烦,你若好了,你要本王带你去哪都成。”

“那鸳鸯楼……?”

“顶多本王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难道您现在不是寸步不离吗?”我道,“王爷还是去自己寝宫睡上一觉吧,王爷近日太累了,臣妾有侍婢们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臣妾很怕王爷明日去不了呢。”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将他调开,如若不然,小七怎么送制好的装置给我?

且他睡觉一向喜欢搂着我,今日晚上,却不能让他搂着了。

我原以为要反复相劝的,谁知他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仔细地吩咐了宫人好生照顾,又将屋内的东西亲自检查了一遍,这才回了寝宫。

看来,他身体的状况不是一般的差,而是极差了,连他自己也开始害怕起来,是不是在害怕,如果真有危险,他再不能出手相助?

鸳鸯楼有五座三层,雕花飞廊,百步柱廊,楼与楼之间更是有二层跨楼相连,红袖侍女着木屐行于长廊之上,脚步声暗哑悠扬,仿佛杨琴相击,行动间有幽香阵阵,入得楼内,单这些灵动秀美的侍女,就是一幅美到了极点的图画。

而她们眉目间的端庄却如莲花一般,让人只可远端,而不可契玩,况且这酒楼并同小可,来的人有钱是不够的,还得有身份地位,一桌鸳鸯席,你有万两银子,还得看你够不够格去吃,所以,在天朝贵族之间,吃鸳鸯席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可我早年却有些呲之以鼻,认为这席很可能和夏候商初到西疆之时,请将士吃的那餐酒差不多,华而不实,份量极少。

可有一日,小七给我带了鸳鸯楼的水晶肘子,见到一片片薄透的肘子列于盘内,晶莹别透,未入嘴内,先闻清雅玫瑰花香味,等那盘子端近鼻端,那玫瑰花味却又淡了,一股让人垂诞欲滴的熟肉味道仿佛已在萦绕,等进得嘴里,便觉满嘴玫瑰之香加入肉香,香得你简直想把舌头都吞了进去。

那些日子,我吃了想吃,吃了又想吃,直至发现小七身上的玉佩,华奢的佩剑逐渐消失了,这才停嘴。

很有些悔疚地想从父帅那里偷些银子,帮他赎了回来,可他道:“不必了,这些东西原本我就不愿意戴在身上,元帅也是的,要充场面在你身上充就是了,偏偏还让我们七星卫……”

记得那时我很是忧虑了一翻:“那你身上这些没了,被父帅发现,怎么办?”

他很得意:“你才发现没了?不甘我身上的没有了,其它几人的也剩不了多少了……”

“什么,你们全将它给……”

“要不然您每日文轩玉盖,锦缎华帔,赌场豪掷……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想想自来京师,我略对一样奢华之物感兴趣,七星便想尽千方百计地弄了来,或千方百计地怂勇我而去,为了不打消他们的积极性我也只好勉为其难……虽则他们的积极性也挺高的……却想不到,他们趁机将父帅让其佩带的东西一一脱手了,我顿时有了上贼船之感,心想七星果然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为了拿些好处,又不受责罚,先将甜头给我尝了,不知不觉先将我脱了下水再说?

小七却不以为然:“还不是因为你不在乎元帅的这些布置,他们才敢如此的?”

我记起小七这句话,又想起后来种种……我的态度,当真对七星如此的重要?重要得让他们可以忽视其它一切?

这是不是当年之祸毒,我一无所知的原因?

蚁噬堤坝,终使堤溃千里,也许,一件件的小事连接起来,最终便酿成这不死不休的局面。

鸳鸯楼原是地处避静,可终是酒楼人来人往之处,原是应该有脚步来往川流不息的,可今日却静得出奇,显然,他让人清场了。

但鸳鸯楼有五座三楼,主楼的牌匾更由先皇亲自题写,他怎可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如果为了吃一餐饭,让皇太后老人家再骂一声“兽生”,那便非他所愿了。

所以,既便清场,也不过了其中一楼的其中一层而已。

他让小轿直接入院,停于后门,再由避静之处将我抱上二楼,小心地将我放在玫瑰交椅之上,我听到珠帘如冰玉相击,有侍者鱼贯而入,带来满屋的馨香,水晶肘子,酱羊肉,龙凤呈祥,一品熊掌……

还有隔水蒸饨的蜜汁红莲,虽瞧不清楚,那丝丝缕缕的香味却直由鼻端入五脏六肺。

引得我食指大动,道:“王爷,那水晶肘子却是我多年未曾尝过的呢。”

银筷在耳边轻响,他夹了片水晶肘子放于我的嘴边,我慢慢地嚼了,只觉肥而不腻,入嘴清香,不由赞道:“味道还和当年一样。”

他低声笑道:“我记得你当年虽是经常性地满楼红袖招,可却没来过这里吧?”

“王爷说什么话,我岂是这等人?”我淡淡地道。

笑声从他嘴里溢出,震得他胸膛之中发出阵阵空鸣:“是啊,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端庄严谨,少有贤名,岂会流连花街柳巷?只不过,时不时地暗示几大世家的某些败家子,请你吃上一顿半顿罢了,请你同上花船青楼,那是自然的……其实,那个时候,我曾下了好几次决心,想请你来此一述的,可惜,那时,我们之间误会重重……我连楼面都定好了,却听到你与君帅开拔回疆的消息。”

第一百五十一章请了当然要来

我心想,如果那时候他真开了口请我,我会不会来呢?会来,一定会来,有便宜不占,那是白不占,占完了再找他麻烦,那是肯定的。

所以我很遗撼地道:“如果你当时相请,我便不会这么多年念念不忘了。”

他喜道:“如果当年我请你,你会过来?那么……那么当时,你对我并非那样的讨厌吧?”

我心想,你误会了,恁地自作多情了一点,想冲口而出:那是看在这席价值万金的酒席份上,一口百两银子啊,虽然最终未免变成阿堵物而出,但还是百两银子啊!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当然……不是那么讨厌的。”

他便喜悠悠地又夹了一筷子一口熊掌放入我的嘴里,道:“这道菜与水晶肘子齐名,却因取料极贵,甚少人吃,想来你也没有尝过,试试看?”

他这是在取笑我当年只有银钱让人买水晶肘子之类的平民菜肴呢。

熊掌果不同凡品,用以煨饨的蜂蜜,想是取自千峰山朝阳之处的野生紫荆花蜜,在花开全盛之时,如十日无雨之时采蜜,此时的蜜最浓最香,是全国知名的良蜜,皇室贡品常有所得。

我从小爱好甜品,尤以蜂蜜为甚,小七为免我时不时地掂记他的动物们,便在君家村后面的朝阳山坡之处,种满了花期甚长的紫荆花,春日花开之时,满坡都是紫荆花香……我问过小七,为什么不种槐花,独种紫荆,听闻槐花所产花蜜更香浓可口,可他答我,‘三荆欢同株,四鸟悲异林’,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感叹这平日单纯不知诗采为何物的小七也有一份这样的细心情怀,他盼望着我们和美友好,永远能在一起,只可惜,他的愿望,终不能得。

满口浓香的一口熊掌入口,让我更是喜上眉梢,我的手原本放于细碟青花碟旁,不自觉地,便拨得银制筷子一响,叮的一声,柔和绵长,屋里本就只有我们两人,这一声响,那他一怔,手里的筷子跟着跌下,屋子陷入沉寂之中,他颤声道:“玉,你刚刚,刚刚做了什么……可有感觉?”

“没啊……怎么啦?”

可那手指便又是一动,我拿起了放于碟边的筷子。

“你的手指,手指……动了?”

我尚未反映过来,等得反应过来,才喜道:“王爷,是真的啊,我的手指当真动了?”

他跳起来大叫:“果然有效,果然有效……”

椅凳摔倒之声,他将人家的衣袖拉得碎裂之声,人家被他摇得声音颤抖之声:“恭…恭……喜……喜王爷……”

“你们看见没有,果然有效,她的手能动了……不象前几天只微微一动,而是真能动了……”

“你们先出去,先出去……”终于,他冷静了下来,坐于我的身边,小心地道:“玉,再试试看,再试试看?”

我担心地道:“只怕不能了……”手指却不自觉地又拿起了筷子,却有些颤抖,那筷子把握不住,便跌了落地。

“不,不会的……”他大笑,“玉,你还能动,真能动……”

我试着去夹临近碟子里的菜,却因手指过于颤抖,终不可得,可这也使他大喜,一叠声地安慰我:“玉,不要紧,不要紧,再慢慢练习,便可以了。”

此时却闻门口传来人声,间中夹杂着几声古怪的发音,我听得清楚,这种发音,便是西疆的口语了口

他们想是被人拦在了楼梯口,并不上来,仅在楼梯口大声道:“宁王殿下,怎的见你一面这么难?您忘了以前我们在西疆跃马的日子了?本王就要回西疆了,好不容易得知你在此处,想来见见你,也不能得?”

是乌木齐!

夏候商厌恶地道:“他怎么来了?”

我心中一沉,却笑道:“今日如此高兴,况且我们身处鸳鸯楼,四

处高手如林……叫他过来述述也好。”

“就怕他得知你的身份,对你不利。

我轻声一叹,用手拿起筷子:“那又何防,他能做出什么?说不定见到了他,想起以往策马草原,让我想出拳揍他……我的手脚便不知不觉地恢复几分力气呢!”

夏候商忍俊不禁:“不错,他如有什么异动,管叫他来得去不得!”

乌木齐率两名随从上来,我仔细地倾听他们走路的脚步声,只觉声音沉稳而大气的便是乌木齐了,他的两名随从,一人则是脚步轻轻的,显然有几分武功,另一人却叫人有些摸不透,有时他的脚步是轻轻的,可有的时候,他的脚步却有些沉重,反倒有些象一口气提不起来,便又沉了下去……此人身有重伤?

而且是陈年旧迹?

小七潜伏乌木齐身边良久,怎的没见他提起有这么一个人在?他以向太子报仇为名,冒充被秦家构陷罗织罪《奇》名的慕容家后人,取得乌木《书》齐的信任,助乌木齐伤《网》了太子之后离开,想来乌木齐并没有完全信任于他,所以有很多的事,他都不知吧?

这人潜伏已久,以他的智谋,如想隐身,又怎么会让小七知晓?

可他终于忍不住出现了。

想来我的一连串醒转,已让他慌了手脚?终于亲自前来查探?

“宁王殿下好大的架子,本王想要前来一探,都需过五关斩六将?

殊不知如今贵国与我国已成睦邻友好,殿下防犯何需如此的严?”

乌木齐笑呵呵的一翻话,语气温和却暗含刀霜,夏候商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王子不是要回转西夷吗?为何却有空来此?莫非想找本王戏耍?”

乌木齐一滞,他本就是夏候商的手下败将,在西疆与夏候商对战,每战必输,哪敢象对着太子之时那么的嚣张?

“哪里,哪里,本王三日后便要回国,宁王是本王在中原最佩服的人,今日偶入鸳鸯楼,听闻宁王殿下和王妃在此,因而上前来看看。”他噢了一声道,“王妃面色大好,竟能坐得起来了?想来不日便可恢复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装模作样

我拿起手边筷子,轻轻敲了敲盘子,叹气道:“请恕本妃不能起立相迎,失礼于王子了,如果近日便可恢复就好了,可惜不得,只是能拿筷子而已。”

他走近几步欲查探,只听衣服摩擦之声骤起,夏侯商一个箭步走到我的身边扶住了我,不动声色地拦住了他,他有些尴尬:“本王孟浪了,总改不了蛮夷脾性,忘记了此处乃天朝,王妃乃是极贵的女子……不过,宁王殿下,本王并无恶意,只不过听闻王妃在婚宴之时昏迷不醒,有些同情,恰好本王身边有西域来的名医,能治各种疑难杂症,今日既与宁王在此偶遇,不如让他看看王妃,或许有些效果?”他停了停,或看见宁王脸色实在不好,便道:“如果宁王殿下信不过在下,那便算了……殿下还记着当年的疆场杀戮呢?本王能让殿下如此的惦记着,倒是本王的荣幸。”

这人死性不改,居然挑衅道夏侯商的头上了,相比较以前他与夏侯商每一对战,战不了几个回合,每回调转马头便跑……如今胆敢摸老虎屁股……看来那人私底下做了不少工作。

夏侯商却是毫不受激,淡淡地道:“那便请王子自便了,本王此处屋室狭小,只怕容不下王子等人。”

这是恨而绝的赶人言语,一时间让乌木齐哑口无言,怔了半晌灰溜溜地道:“殿下,本王也是一片好心……”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咳了一声,等夏侯商弯腰俯低身子,对他道:“不如叫他来给臣妾症症脉,他开方子也好,说病情也好,我们不过听着,采不采纳由得我们,岂不是好?”见他默不作声,我停了停道,“有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怕出什么事不成?”

夏侯商还未答话,乌木齐答了:“本王真是好心不得好报,也罢……咱们走吧。”

夏侯商一向不忍驳我要求,而且牵涉到我身上的伤病,无论是谁,有何居心,他总是想试试的,便开口道:“等一下……”

他直起身来,向乌木齐道:“如此,便请这位先生看一看王妃的病?”

那位先生语气苍老,一口气仿佛提不起一般,一句话喘了两三次才继了起来:“就请王爷在王妃手上搭了锦帕,让老夫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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