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作者:肉书屋
将军媚第23部分阅读
女儿,便要知书达礼,请了五名教习先生来教她学识,我原以为他真为女儿好,可哪里想到,稍不如意,他便叫人不给女儿饭吃,还专门备了一间四面无窗的屋子,动辄将她关入屋里……”
我心想,这算得什么,我小时候还三天两头地挨竹鞭呢!
安逸王却听得眼里有了同情之色:“哪有这样做父亲的,太子也太过了一些。”
“如果单是这样,那也罢了,可不光如此,在她被关入黑屋之时,他还使人半夜在里面装神弄鬼……他主是存心要让她发疯啊……”
我皱眉道:“你没弄错?到底是他自己的亲生女,他怎会如此?”
“他将这次受的挫折全算在我们头上……妾身知道,妾身如果冒冒然说了出去,没有人会相信的,妾身只求,顺人能跟王爷说上几句,让王爷向皇太后请求,让怡儿脱离他的掌握就好,至于妾身自己,却并无什么要求……”
她眼内真真切切的悲痛映入我的眼帘,我想,如果不是我当初定下了李代桃僵之计,又激起她心里的仇恨,也许现在她已经和皇家再无什么关系,重嫁了一名老老实实的人,过着开心快乐的日子,早将太子抛到脑后。
我走上前,伸手扶起了她,道:“既如此,何不叫安逸王向太后直承其事?”
安逸王嘟哝道:“你不知道,母后一向不要本王理他人闲事,说如果理了,就要本王再不出宫廷,要本王一辈子呆在那四四方方的大笼子里,问都问死本王了。”
我心中恍然,看来皇太后早知道安逸王这种性格容易被人利用,干脆绝了他的后路,让人用无可用。
我拿了放在架子上的布巾,递给桑容,示意她擦干脸上的泪,她接过了,却拿了巾子捂在脸上,长久也不拿下来,我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你还有什么瞒着王爷的,一并说了吧!”
安逸王瞪大了双眼:“什么,她还瞒了我什么?”
她这才又滑下椅子,又跪了下来,抽泣道:“妾身该死,妾身一边跟着王爷离开太子府,一边却让人将郡主藏在每日外出买菜的萝里,也悄悄地来到宁王府后门,顺人……妾身没有办法,妾身一日也不能离开她了……”
安逸王大怒,站起身来指着她想大骂,可望见她双目红肿的可怜样子,却骂不出口,嘴里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母后知晓……”
我只得道:“是哪一个后门?”
桑容望了我一眼:“离顺人住处不远。”
我脸上现了冷笑,心想这桑容真是打的好算盘,要我怎么也推脱不了,不得不接了这件麻烦,可望见她跪在地上颤抖的样子,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不理,我想了一想,虽说夏候商并不禁止我在王府的行动,可出了这个院子,却无时无刻地有人跟着,今日却因为安逸王的到来,他们才放松了警戒,如果不调开宫里派来的这些人,又怎么才能将那孩子接了进来呢?
我看了一眼桑容,道:“既然这样,那只有麻烦你了……”
我从内室的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要她进去换了,再将平日常披在身上的貂皮披帷给她披上,道:“你身形和我差不多,陪王爷到院子王府各处走走吧。”
安逸王对自己的行为后悔莫及,但他既然趟了这遍浑水,也只得继续趟了下去,无可奈何地点头应了。
他们引开了宫里派来的人之后,我身穿宫婢服饰来到后门,这里却是我来过一次的,上次媚蕊被擒,我便是从这道门将她送了出去,对这里自是熟悉之极。
悄悄地打开门,走出去,便见墙根处蹲了三四名仆役打扮的人,有一幅盖了盖子的担箩在墙根处靠着,我便知道,这就是他们了。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问:“姑娘,你是来接人的吗?”
其它三人紧张地看着我,见我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虽然钱给了不少,但这实在是担了太大风险了,姑娘,你还是快点将她接走吧。”
我点了点头,来到萝边,将那盖子揭得半开往里面望,只见菜叶底下,有一角粉红色的衣襟露了出来……
那人道:“为了怕人看到,我们用菜将她盖了,来抬出来的。”
我有些心酸,用手去拔那菜叶,触手之处,摸到了她柔软的头发,她的头一动,便抬了起来,额头上尤有一些菜叶挂着,可眼里却有冷峭似冰的寒意:“想将你引出王府,可着实不易……”
我大吃一惊,脚往后退,腰背之间早有利刀贴身,我看见他从箩中站了起来,着粉色的长衫,形似女装,却是阴阴冷冷的微笑着,脸上没了一丝温和的样子。
“太子殿下,你可真看得起妾身,居然亲自动手,屈居于一个狭小的篓箩之中……”
我的口鼻被蒙上了带着香味的方帕,那股异香传进鼻内,在意识渐渐昏过去之前,我感觉他的手指轻轻地滑下我的面庞,眼内充满了疑惑,然后,我便被放入了那窄小的篓筐之中,脸上有青菜叶子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他说的是真的?
我醒过来的时候,闻到的是满屋的酒香,触手之处,是柔软的鹅毛
被子,将我盖得严严实实,睁开眼看到的,是箔金贴就的腾云金龙,在屋顶房梁之间缠绕,身上的衣物却是整整齐齐,举袖一闻,居然闻到了袖上染着的菜叶子汁的味道。
屋内极暖,仿佛生了火炉,熏起一室的氤氲之气,纱帐轻拂,帘开之处,我看见厅中摆了一张八仙桌,桌边的描金椅上,坐着身穿一身白色绸衫的太子。
他的手里,却拿着一个我万万想不到的东西,马尾胡弦。
手指一拔,一连串的乐音便从那胡弦处传了出来,苍凉寂廖,居然也是一曲《朱色烈》。
我步下床榻,没穿绣鞋,却没感觉到脚底与地板相接的冰冷,往脚下一看,却发现脚上竟然穿上一双厚线制成的袜子,在昏过去的那一瞬间,我想过千般种醒来之时的情景,或是在冰冷的水牢之中,或是在兽笼被野兽撕咬,或是被除了衣衫,受那非人的凌侮……但却万万想不到,我却是被保护得有些象珍宝一般?
我这是在哪里?桌子前坐着的是太子吗?
他不应该恨我入骨吗?
“近日天凉,我见你晚上睡觉总想伸了脚出来,所以,便让人给你穿了双袜子。”他笑了笑,将胡弦放在身边椅子之上,丝弦与椅背相击,发出铮地一声。
见我抬眼望他,他摆手道:“饿了吧,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菜,所以一样叫他们做了一些,这是闽菜佛跳墙,川菜夫妻肺片,淮扬菜蟹粉狮子头,浙菜东坡肉,总有一样你喜欢吃的。”
这情景太过诡异,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加上脚下的这双厚袜子大了一点,有点打滑,走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溜一溜的,所以,我便站在堂间没动。
他却没理我,用银筷夹了那碟东安子鸡上红得灿烂似火的辣椒放入嘴里,慢慢地嚼了,佐着手边的酒吞了下去,让我看了不觉浑身冒汗。
他拿起手边洁白的汗巾子抹了抹手,转头向我笑道:“将军往日肆意疏狂,谈笑间胡匪飞灰湮灭,怎么如今来到我的府上,却似闯入了龙潭虎|岤,再无往日的气概?”
我倏地抬起头来,不自觉地冷冷望着他,他却是毫不在意,脸上含了浅浅微笑,左手两指之间夹的银色筷子“叮”地一声敲在瓷盘边缘,和着那敲着碟边的拍子,纵声而唱:“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他反复地唱着后面那两句:“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声音越来越低,终几不可闻,抬起脸来,却是泪光盈盈,“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我只将目光冷冷地朝他望着,心中却已明白,他知晓了我的身份。
他抬头望我,眼里有泪,却是忽地展颜一笑:“君少将,其实那一刀下去,我并不比你心里舒服。”
我却是哈哈一笑,抬起左脚,先除下了左脚上的厚袜,再除右脚,这才来到那摆满佳有的桌前坐下,自己拿了碗,夹了桌上的狮子头咬下,道:“蟹粉鲜香,入口而化,果然不错……”
他微微一笑,眼眸清澄如水,站起身来,亲手将银勺舀了一羹鱼汤放入我的碗内,道:“试试这个,用刚刚钓起的新鲜鲤鱼切片滚场,再撒上切成细未的紫菜,你一定喜欢。”
我便当仁不让地喝了一口,点头道:“确是不错。”
他既不说话,我便也不打听,他夹了一件佳肴放入我的碗内,我便吃上几口。
满屋的菜香馥郁,混着屋角冉冉燃香,竟有几分温馨和暖。
终于,我吃得差不多了,他才道:“难怪二弟会如此的喜欢你,喜欢得当初为保你一命,连圣旨都抗了,只领命将君家将查办,独独放过了你。”
“叮”地一声,恍若不觉,我手中的银筷已然跌落,敲在瓷盘边缘,却又从桌上滚于地上,传来与地板极为暗哑的撞击之声,他弯腰从桌下拾起筷子,却给我重取了一双,放在我的手边,却是微笑不语。
我拿起筷子,淡淡地道:“当年的事,我经过多方查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这位二弟,从小就精于算计,可他最擅长的本领却是装好人,让每一个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一位心无大志的皇子,做不出什么阴谋诡算之事,他这样本领,我却是在十三岁才学会了的,可惜已经迟了,我在皇祖母眼里已是一个凉薄冷性之人,无论做得怎么好,她都以为我在作戏,而我的好二弟,在她的眼里,却是至情至孝的,不过还好,父皇知道他的本性……你知道父皇是怎么知道他的本性的吗?他七八岁的时候,有位奶娘,是极爱他的,见他整夜睡不着觉,想着父皇来看他,便想办法在父皇经过的路上拦截,以求父皇去看他一眼,可那奶娘有几分姿色,父皇却是看中了她,于是常常留宿于重华宫,自然而然冷落了江妃娘娘,有一日,他在荷花池边蹴鞠,故意将球踢进池内,让他的奶娘用竹竿去够,可没曾想,等她捞的时候,他就一下子将那女子推进了池内,如果不是父皇经过,叫人救了她上来,他就眼睁睁看着人家淹死,那奶娘后面知道了他的心思,故不吃药,染了伤寒,还是死了……
他对从小对自己这样好的人尚且如经狠心,对你,却是破天荒的了。”
我拿了桌上的紫铜钳子剪开梭子蟹的钳子,用细竹扦将里面的蟹肉挑了出来,沾上了姜末醋汁放入嘴里慢慢地嚼了吞下,这才道:“背主求利,本就该死,只因为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便不用死了吗?”
他击掌笑道:“难怪他为你入魔,你们连想法都一样,他从来不会抗旨不尊的,却还是对你们在断头台上换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诛杀君家将的功劳尽归于我……”他忽地拍了一下桌子,“当时本王怎么就那么蠢,竟以为二弟终于让了我一次了?到了今日我才明白,为什么他隐于幕后,让我与君家为敌,让君家以为所有的罪证都是我来收集,更让母后的娘家秦家接管了君家的兵权,更坐实了当年君家之罪皆由我而搜罗,因秦家想获兵权而置君家于死地……你说,我冤不冤枉?”
我拿起蟹身,用剪子剪开它的硬壳,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壬丑年九月初八,有密报君家私下与西夷接触,参与西夷王位之争。壬丑年十月初一,有密报君家已与西夷达成协议,助乌木齐为汗王,换取西夷子归绿州,以做君家自立为王之地,壬丑年十一月初十,君辗玉带兵绞灭舍铁木,使其全军覆灭,十日之后,乌木齐被封为西夷世子,壬丑年十一月二十二,君家将被全族被擒,宁王当居首功,他先使人在君家村井水下毒,再派八骏入村击杀其武功高强首犯,后太子派人入村,顺利擒得众犯……”
他站起身来,从窗前案边的小盒子,拿了一封封了火漆的密封,递给我,道:“这些,便是那些日子从边疆传回的密报,这几张,便是极紧要的部分,你看看,是谁的笔迹?”
红色的火漆如凝固的鲜血,仿佛一沾上去,便会血染指头,我接过那信封,火漆却是早已裂开了的,如撕裂的伤口,我将信封里的那几页纸抽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仔细看,便觉那如龙破云层般的字体冲破纸再映入眼帘,只一晃眼,我便知道了是谁的字体。
微黄的棉纸,毫不犹豫的落笔,我甚至闻到了他当时所用的龙德御墨淡淡的清香,上面可致人于死地的奏报却仿佛夹了刀刀杀气向我迎面袭来。
太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声音之中却夹了些怜悯:“君将军,皇宫之中出来的人,没有谁是例外。”
不错,没有谁是例外,他到底出生于皇宫,从小在谋略之中成长,可以将忠义良善当成他的外皮,我原是应对一切都计算到底,了如指掌,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潜意识里,已将他列成例外,所以,听到这些话,心便如被那尖硬的蟹腿刺中,隐隐作痛?
“其实我挺佩服我这位二弟的,连我自己的姬妾都对我猜疑过甚,不过心急斥责了怡儿两句,就使她防我如防狼一般,她到底是我的女儿,以后,恐怕是我唯一的子嗣,我怎么会……”他苦笑一声,“不过让她看见将怡儿送入了那间屋子,她便决定背叛我了,说起做好人,我始终没有二弟如此熟练。”
“你怎么不说自己对她太过狠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证据在此,能相信吗?
“我狠心吗?”他哈哈一笑,“没有二弟狠心,原本皇祖母在病中,只要有人给她递个信,她便会使人查个明白再下定论,可是,可他没有让人送信,反而上奏报给父皇证实其一切属实,父皇大惊之下,才派了我下来,此时,他却不像以前,什么都要和我争上一争,反而避退筹粮,只派了他的几名影卫协助我追杀首犯,美其名曰不想打草惊蛇,他派的自然都是身边高手,当时,我还极为感激呢,可现在想来,他所派之人,全是无人识得的,无论事前事后,全都由我作主,而他,等一切尘埃落定,这才悄无声息地回朝,我早就知道这趟差事不好办,但能怎么样?他等着看我的笑话呢,所以,我唯有办了。”
我的手指抚过那火红的漆封,漆破的边缘,划得手指微微而痛,我轻声一叹:“笑尘埃、几年生死,枉为客,人世间,多少事,被西风吹尽,了无痕……”
他拍手击节:“不错,恩仇了无痕……本王终可以赢他一次了。”
“是吗?”我淡淡地道。
“不用我再出手,自会有人让他痛不欲生,至于那皇位,既使他得到了,也会了无生趣……”他说到此处,双眼冒出光来,脸上更是红光隐现,“我和他斗了这么久,终以为这一次我会全盘而输,但我知道,最终输的人,会是他!”
他侧过头望我:“他利用你赢了这场,但殊不知,最终输的人会是他自己。”
“你凭什么认为他早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我说出这句话,自己也觉得苍白无力,连太子都猜出了我的身份,他岂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眼里便没有了初见花凝昔时的忽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言语之中便有了隐隐的小心翼翼。
为什么我会将这一切视而不见,一遇上他,便失却了平日里的警醒?是不是因为在我的映像之中,他永远是那位孤独地坐在高台之上独自饮酒的皇子?那位被溅了满脸莲子糖水恼怒而无可奈何的少年人?那位虽有时会吹毛求疵,但也处事公正的将领?
却忘了他另一重身份,他也是那至高无尚的权利顶峰的继承人?
前边有至高的皇位诱惑,后边有无数想要因他而获利的人鞭策着,太子有秦家,他何尝不有江家宁家?
他怎么会与其它人不同?
我怎么会认为他与其它人不同?
手里的杯里装着蜜酒,原是用双层套的青瓷瓮温着的,握于手里,有微微的暖意,可如今,手指划着那光洁的瓷面,却只觉冰凉入骨。
太子侧过头微微含笑,红烛透过垂帷纱影把他的脸润得带了红色,他的眼神有些同情,又有些兴奋,他查觉到我心中升起的怀疑,并不答话,只将我手边的蜜酒放入瓮内重温过了,再用金兜兜着拿出,用丝帕将那杯子表面的残水抹干,放回我的手边,道:“将军有七星护卫,每战之时,组七星卫领队,组成阵势,变幻万千,在西疆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林子大了,便什么鸟都有,将军身边战功赫赫的七星卫,难保也会被人做了手脚,想必将军早已知道,您的七星卫中,老四是朝廷细作,老三当年拼死出去求救,欲向一向以处事公正闻名的二弟求救,却被老四所杀,可您却知不知道,是谁通知老四,要他杀了向我那二弟报信的老三?”
我抬眼望他,看见他嘴角的浅笑,淡淡地道:“难道是他自己?”
他拍手道:“不错,为了不让他自己为难,接了报信却不能相救,他唯有在半道上就派人将报信的人打入悬崖,你说,我这二弟是不是做好人都做得这么仔细这么成功?”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极想喝一口酒,安逸王酿的酒,滑入喉咙,总有微微暖意,能驱除我周身渐升起来的冰冷。
我只朝手边的樽望了一眼,他便明白了我的需求,走到窗前的案几边,打开朱木盒子,拿出一个琉璃酒樽,竟然和安逸王送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纤长红白的手指拿了那瓶酒摇了两摇,道:“本王不会勾兑,便叫人勾兑好了,只隔了一日时间,想来不会产生皇叔所说的融混?”
他走过来拿起我手边的细白酒杯,倒了那浅黄的液体入樽,递至我的手边:“皇叔一向是个热心人,倒真是极擅长食疗,何况有人拜托他,要调理好你体内的寒毒?那离山的汤池,出自极热的地底,水中原就有大地阳气,本来就有治疗寒冻之症的用处,再由二弟从各地搜罗来各种奇珍异药……要知道,二弟身边的八骏,可都是江湖名门子弟,都由皇祖母亲自参与挑选出来的……”说到这里,他有些怔神,“皇祖母对他,可真是费尽了心思,我却怎么也讨不到她的欢心……只要他一开口,江湖上找不到的,找得到的药物,自是滚滚而来,这些奇珍异药放入了汤池之内,以免你起疑心,捞起残渣,再撒入有异香的花朵,成了治病的良药,再配上皇叔的蜜酒……我想,将军可能感觉出身体寒症略减吧?只是将军太相信我那二弟了,便将这一切忽略过去,不愿深究?”
他微微一笑,“我这二弟做人真是成功,从小到大便是如此,皇祖母也是那样的相信他,连你也是?……既便这毒药来源之处是他?当年用来对付的人,是你?……你或许不信,当初我叫曹德宝下于你饮食之中的,确实是较烈的蒙汗|药而已……其实,我那时也有些私心的,知道你精通药物,能轻而易举地识破饭食中的蒙汗|药,想让你有所警醒,从而逃了出去,带给二弟些烦恼……如果你逃了出去,联合旧部,引发兵变,揭起西疆大乱,二弟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徒劳?可他的心毕竟由铁石制成,对你这样的欣赏,还是下了那样的奇毒,尽毁你的筋脉,让你再无本钱东山再起……”
第一百一十六章为何世事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