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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第1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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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媚作者:肉书屋

将军媚第14部分阅读

觉这雀儿听指挥得让人可疑,而这恰巧散在众人头上的香水也极为可疑,可闻其香味,也不过是浓缩了的花香而已,此等香水再说了,连太子身上都溅上了,难道他害人连自己都害?

我暗暗观察太子,一般训鸟,多是以特定的哨音响声指挥,要做如此即兴的动作,指挥之人更要站于当下才行,唯一能做手脚的,便是太子了,可太子却是没有弄出什么声响的,他的手上甚至于连斑指都没有戴,至于两相配合,一人躲在暗处唱双簧?在皇太后的宫里面能做如此动作,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我却看不出他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我望向太子,五爪金龙的玄色衣服将他的身形衬得如修竹一般,衫领之上的缠枝华盛隐隐而光,宽袖扬起,内衬的软布暗金便露了出来。

桌上的雀儿踱布之间小如蚕豆的眼睛却是反射了那抹暗金。

我倏地明白了。

不由微微一笑,垂下了眼眸:所谓聪明如人的雀儿,却是原来如此。

有宫人纷纷拿了浸湿的锦帕给三人擦去身上的液体,幸好这些香水无色透明,三人虽是头上身上都有溅上,却因只是香水而已,气味芬芳,却是没什么大碍。

三人情绪也没有受到干扰,反而因身上增添了如许的馥郁芬芳而略有些高兴。

见太子这一关已过,秦诗芝便向皇太后奏道:“老佛爷,表哥这一次算是过了,但您瞧瞧,那雀儿一开始不也不听指挥?老佛爷,再考它一考,如果能将这大绢球叼起,才算厉害呢。

皇太后看得兴致勃勃,道:“好,好,就依你,太子,最后一关你可别丢脸!”

太子笑吟吟地拱手应了,正待向那雀儿下命令,却见那秦诗芝慢慢地解开了那绑住绢球的细绳子,那绢球缝制的时候向里收线,外面是看不到接口的,那绳子绑住也不过拧了绢球的一小部分束起,收了绳子之后,那绢球就回复成圆溜溜的一团了,那雀儿如果叼的话,连个着力点都没有,她回眸向他一笑:“表哥,如果这绢球没有地方给它下嘴,它是不是能叼得起来呢?”

太子张嘴结舌:“你,你,你……”回头向皇太后道,“皇祖母……”

皇太后见旁人为难她的孙儿,感觉极之有趣,生怕他丢开手不玩了,劝道:“乖孙儿,别丧气,你若输了,皇祖母送样好玩艺儿给你。”

太子恨恨地盯了秦诗芝一眼,回头向在一边坐着看戏的夏候商笑道:“二弟,看来只有你能治得了她,皇兄是没有办法了。”

秦诗芝这才脸色一红,朝夏候商望了望,却是大声道:“表哥,你要玩便玩,不玩就认输,扯了二表哥进来干什么?”

太子道:“玩,怎的不玩,输了还有皇祖母的赏赐拿,皇孙还愿意输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皇太后,此时,廊柱上的琉璃灯盏被风一吹,光影摇动,却是将帷幕的垂穗暗影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眉目之间有暗影略过,眼眸之中幽幽暗暗,可仔细看去,却原是错觉,她依旧是满脸和煦慈蔼,眼眸明亮若镜。

这一次,太子却是更为紧张,先合什向那雀儿低声祷告了些什么,大概是千万别给我丢脸之类的,后才向那雀儿下了命令,一连叫了两声:“绢球,绢球。”

果然,那雀儿倒真的飞了起身去叼那绢球,果如秦诗芝所愿,一点着力点都没有,叼了好几次都叼不上去,那雀儿倒有几分锲而不舍的精神,一连试了几次,到了最后,一嘴啄了下去,尖嘴居然一下子将绢球穿透,当真顺势将绢球叼了起来,绢球轻而薄,体积虽大,却没有什么重量,那鸟儿展翅而起,如蚂蚊担食般顶着那绢球飞起。

厅内扬起一片赞叹之声,皇太后高兴得呵呵大笑:“太子,你这个雀儿当真聪明得紧,难得你有如此孝心……”说着,她的身子往描金雕花的凤椅上靠了靠,满脸慈祥笑意,其它的人跟着凑趣儿,殿内顿时春意融融。

却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只听得呲拉一声,那已被雀嘴啄破的绢球却是带也经不过那雀儿的拉扯了,响声过后,那绢球却是裂开了一个极大的口子,里面轻薄的羽毛纷扬而下,竟飘得整个殿内有如雪花扬扬而落。

大殿内染漆廊柱,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光亮如鉴,镂空雕花的红木椅凳,象牙白的筷子,细白的青花瓷碗碟,披着锦衣玉缕的极贵之人,全都被这漫天而降的飞舞雪花轻拂微扫。

第六十一章情景诡,却不知前路(1)

我虽暗生疑虑,却也被这奇景吸引,伸手拈起一片飘羽,在灯光照射之下,它停在我的手中,透明而轻薄,仿佛一片被暖日照着随时会融的雪花。

直至那飘羽落尽,才有人轻呼出声:

“真美……”

“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秋霜暮染的季节,居然也让哀家看见了此番奇景。”皇太后伸手拈起飘落椅靠的一片雪白飞羽,赞道。

太子却是怔怔地站在堂下,闻得皇太后的话,这才惊醒,恭身行礼:“皇祖母,这可不是皇孙的功劳,多得两位妹妹寻来了这绢球。”

皇太后点头而笑,仿是很赞赏他的荣宠不惊。

秦诗芝从自己衣襟之上取下片片飞羽,笑道:“表哥,也多得了你的那只雀儿。”

她转眼一望,却是笑了出声:“老佛爷,您看看,我们这些人身上,头上,却全都是碎碎堕琼芳了……”

大家回身一望,却见每个人的身上皆挂了白羽,桌上的菜肴,碟碗之中,几片飞羽颤颤而立,更别提众人的头上,鬓发之间了。

众人瞧清对面之人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在笑声之中,便有宫人上前帮手清理身上挂着的羽毛,但羽毛薄而细小,怎清理得干净?而三名女子钗环众多,细小的绒毛沾在头上,更是一时半会儿难得摘弄干净,更因地板之上铺了一层轻羽,走动之间,刚刚摘下的轻羽便复又沾上了衣裙。

皇太后一见如此,便吩咐道:“这玩艺儿瞧起来虽是好看,缠在了身上,却是难弄,这厅里却是要扫扫才能呆了,王尚官,领了她们几个去弄翠轩整理一下吧。”

又吩咐一名宫人领了我们去临霄轩整理衣裳。

太子在景寿宫却是有专门的住处,便跟着宫人下去清理。

我头上钗环不多,加上站得较远,身上并没沾上几处,宫人用湿毛巾轻拭之下,略一整理,身上更干净了。

夏候商身上却是早已弄得干净,坐在外间的椅子之上叫人送了杯清茶过来慢慢地饮着。

我任由宫人将鬓边的散发收拢入髻,菱花镜内却是映出一双沉沉的眼眸,自己看了,都感觉如严霜秋暮润染,雀便是雀而已,又岂能如人一样的聪明?我虽已瞧出太子用衣袖内衬上特绣的五彩颜色在不经意地挥动之间控制了那雀儿,可他不过为博皇太后一笑,如被揭穿,也不过换得皇太后几声嗔责而已。

可我直觉地感到,并不止如此。

“花顺人,宁王殿下有请。”

我站起身来,跟着那传唤的宫人来到外堂,却见宁王坐在矮塌之上,手边放了一个杯盏,有幽香清雅的菊花味道从那杯盏之中弥漫而出。

行礼之后,他并不望我,垂了眼眸望着脚下,道:“你先回住处吧……”

我吃了一惊,原本我们拜访了皇太后之后,便要去皇后,江妃娘娘那里的,他将我撇开,却是为何?

莫非是察觉了什么?

宫人已经退在下堂,我忙上前,将他手边的细瓷杯子添上茶水,垂目望去,却瞧不了什么异样,他双手垂放于膝间,广袖织锦,身形不动,面容未改,神色更是淡淡的、微皱了眉头,仿佛很不耐烦。

我只得退了下来,道:“那妾身在寝宫内等您。”

走了几步远的距离,我便听清了他微微吐出的一口气,仿佛浑身俱然一松般,我心中疑惑更深,却不便回头,只得叫了莺儿,向殿外走去。

刚走至回廊之上,却见有宫人手拿了拂尘急急地奔了入殿:“宁王殿下,皇太后有请。”

眼见他随着那宫人快步离去,我心中一动,却不忙着回住处,叫莺儿在殿内稍等,自己却重迈入厅内,向夏候商坐着的那张椅子望了过去,那椅子是硬木所造,镂空雕花,以红漆而染,初初看来,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我并不死心,蹲下身来仔细打量,却见椅子的腿部不当眼之处,果然有四根手指捏出来的痕迹。

可如此一来,却让我更是疑惑,有什么事让他要如此忍耐,竟要以手指握了椅凳?

我走出临霄轩,此处不过景寿宫一个小小的角落,正殿的檐角飞龙黑色眼眸被阳光一照,竟也带了润润水色,少了几分戾气,凭添一些温和,仿佛这林木环绕的景寿宫,在富丽堂皇之中,依然有些红尘烟火气息冒出。

我虽感觉到了不妥,但夏候商既然发了话,我却不愿意无端端地卷入什么意外事件之中,便在莺儿的陪同之下,向宫外走了去。

景寿宫是皇太后居处,自是修建得极为美焕美仑,御花园里,假山奇石,异花奇草,中间更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池底铺了洁白的卵石,颜色艳丽的锦鲤在碧水悠悠的池塘内游曳,隔了老远,我便看见有一个身穿紫袍的人影从池塘那边转了过来,虽未见面容,我却看清了他头顶上的那一层银白。

安逸王,可不是我能得罪得了的人,我正打算避开了去,却听见他隔了老远大叫:“喂,小姑娘,等等……”

我是宁王内眷,自然不便和安逸王相见,但这个人连皇上的内眷都不避的,更何况是我?

我只得心中苦笑着望着他大呼小叫地奔跑过来,一头银色头发被阳光更是照得闪闪发光。

“不知王爷叫住妾身,有何事吩咐?”我微微弯腰向他行礼。

他站在我的面前,一摆手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怎么,你这就要回去了?别走,别走,本王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懂酒的人,小姑娘,你知道吗?那百花酿,本王可是又增了些材料上去,味道与别不同,来来,跟本王去尝尝。”

他虽然没有动手拉人,但那纯净如黑玉一般的含笑眼眸,却是极难让人拒绝的,这个时候,才看见三四名宫人从花园尽头赶了过来:“王爷,王爷,您别跑那么快。”

我心中一动,含笑道:“宁王殿下让妾身回住处,此次恐怕是不能品尝王爷的酒了,殿下尚有几日滞留宫中,王爷常住宫内,宫内各处自是熟悉的,加上王爷运气极旺,妾身刚走出殿门,您就洽巧赶到了,今日虽没有空闲,但宁王殿下总有和王爷偶遇的时候……”

第六十二章情景诡,却不知前路(二)

安逸王呆了一呆,道:“你这小姑娘,意思是说以后再偶然遇到了才来饮本王的酒?那可不成,什么偶遇不偶遇,如果不是清妃忽然到了,在母后面前献宝,本王的闻子灵敏,隔老远就闻到了,才不会又来这里,遇上你呢!”

清妃便是皇帝带回宫里的袭月了,皇帝叫人给她弄了个良家出身,回宫之后封为良人,她有一手极好的酿酒技艺,我自是知道的。

我随口道:“王爷何不让她品尝,那百花酿就是她家出产的,自是比妾身更适合品评王爷的杰作。”

安逸王悻悻地道:“她将酿酒技艺糟蹋制作所谓的百花茶,讨好那……三个小姑娘,非我同类,本王懒得理她。”

我心中暗笑,心想他恐怕是想说讨好母后,临到了嘴边,才接那三人推了出去抵数。

安逸王这样的人,脾气倒真是如此,清妃弄些茶不茶,酒不酒的东西出来,难怪他如此反感了。

可我想的却不是这个,仿佛脑中有一根线将某些东西串了起来,答案呼之欲出,可真要仔细去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捕捉不住。

“小姑娘,在想什么呢?”

我欠身道:“王爷,实在对不住,妾身当真没有时间……”

“不行,今儿你非试试不可,我那皇侄如若怪责下来,你就说是本王叫了你!”

他不肯罢休,瞪了眼望着我,我虽为宁王内眷,可遇上一个这么不管不顾的人却让我无可奈何,难道真要随他去品饮什么酒?

正在此时,却有三名宫人从远处小径匆匆地走了过来,看他们脚步匆匆的模样,我不禁一怔:有事发生了?

一会儿,那三名太监就来到了我的面前,向安逸王行礼之后,甩了拂尘传旨:“皇太后有令,着花顺人晋见。”

安逸王奇道:“李公公,什么事啊?要您亲自前来?”

李公公恭敬地道:“王爷,皇太后想赏些物件儿给花顺人。”

我瞧了瞧这李公公的古井不波的脸色,皇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自是修炼得成了精的,倒是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只是暗暗纳罕,皇太后如要赏赐,直接使人送去我的住处便罢了,何必又叫人来请?

如此一来,却是能够摆脱安逸王的纠缠,别让我去给他品评什么酒了,如是抱歉地向安逸王道:“王,只能等下了回再来品评您的酿酒了。”

安逸王为人虽是单纯爽直,可皇太后的旨意却是万万不敢违的,只得道:“那好,本王和你同去。”

居然像牛皮糖一般地缠上了。

那李公公脸上虽是平静,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可眼神却有些隐忍,忍了半天没忍住:“王爷,皇太后忙着呢!”

他便眼一瞪:“忙着又怎样?”

李公公是太后身边的老人,恐怕是看着安逸王长大的,对他有些无可奈何,只得一甩拂尘,不出声,只得在前面带路,让我跟着走。

我心中大奇,明显地,这李公公宣我宣得急,急得连避开安逸王的时间都没有,他知道是知道安逸王品性的,如果不被他搅和了,只要等他离开了,再宣旨才行,可现如今他避开他都等不了,什么事让他如此着急,非我不可?

他们带着前行,我跟随其后,他们走得极快,脚步声在地板之上敲击出空空的声音,雕花的回廊廊柱一根根向两边退却,几个转弯之后,我才发现来到了寿景宫的东边,一角黄|色的飞檐从青翠的树木之中冒了出来,这里,却是华清宛:皇太后浸汤沐浴的场所。

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心中疑虑不解,脚步不由自主地缓慢了下来,李公公感觉到了,回头望了我一眼,向我微笑:“花顺人,快到了。”

我只得加快了脚步跟上,走近清华宛,却隐隐感觉到了这里守卫森严,门口增加了岗哨,有些宫女太监行动之间衣带风声,显然身具武功。

当我们走近之时,安逸王却被拦了下来,是大宫女传了太后的口谕叫他回宫安歇,安逸王虽是一路跟来,见其门不得而入,只得无可奈何地离开,离开之前反复地叮嘱我,一定得等他拿了酒来试。

我被带进厅内的时候,正中的椅子之上坐着的正是皇太后,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和皇帝分别坐在了下首,而太子,却也立于下首,夏候商却没有见到。

皇太后脸色淡淡地,看不出好坏来,偶尔有杯碟相击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却是皇太后从身边侍立的嬷嬷手里拿了杯子饮茶。

我进门伏地行了大礼,心中暗道,难道事发?有人查出了我的身份,今日便是我的大凶之日?

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皇太后淡淡地叫了平身之后,便任由我站在一旁。

她缓缓地将杯碟放下道:“此事,就如此吧!哀家虽老了,管不了那许多事了,但此事既发生在寿景宫,哀家说不得,也只能管管了。”

她双目微睁,往堂下一扫,特意地在太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太子居然身躯微微发抖,脸色煞白。

皇帝更是恼怒之极地望了太子一眼,这才向皇太后道:“母后,儿臣谨遵母后懿旨,择日让他们成亲。”

皇太后冷冷地道:“哀家累了。”

当即站了起身,淡淡地往下一望,我虽是站得极远,也感觉到了脸上如刀刃刮过,更别提那太子了,早不是刚刚在皇太后面前撒娇扮嗔的模样,他身后如果不是有宫女悄悄地扶着,只怕会跌了落地,我瞧他的神情,却是真正的害怕,平日里淡定自若,冷酷如冰的样子,早已消失不见。

可直至如今,我也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成亲,谁要成亲?

皇帝脸有愧色,嗫嚅不能言,半晌才道:“母后,您放心,朕定会妥善安排。”

此话一出,皇后的脸色便如白纸一般,太子更别说了,身形居然晃动了两下,几乎跌倒。

第六十三章情动,不要搞错对象(一)

正值此时,皇太后才记起了我:“去隔壁照顾你的柱子。”

我很是吃惊,叫我过来,为的就是照顾宁王?他身边侍婢多着呢,干嘛要我照顾?

莫非他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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