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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5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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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作者:肉书屋

简随云第56部分阅读

血。

那个人是谁?依稀记得是一身白衣,但白衣很快被血染红。低着的面孔望不清楚,声音急切而年少——

但为何自己当时会有在上方看着另一个自己的感觉?很是奇怪,却又确切地知道那一幕的确曾经发生过。

这感觉,是只有离死亡最近的人才有可能体会到的。而她竟然又活了!

是奇迹吗?

在随云面前,似乎所有的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奇迹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发生!

“随云……”她觉得自己气息虽有些弱,却并不影响说话,甚至气血涌动中,有一种隐隐的力量积在体内。

难道她并未伤及要害才会如此中气未乱?

而眼前人救了她一次又一次,到如今,她又欠了随云!

“你为我护关,濒危,我救你回来,理当,恩情两消,不挂不碍。”简随云却像能看到她的心里,淡淡地说着。

“恩情两消?”唐盈听得一怔,

简随云根本不需要她的报恩之心。

她永远不会知道简随云曾喂她饮过一碗至关重要的血,给了她生命的延续,更使她日后受益匪浅,而简随云为那碗血要付出许日的调息与补养才能完全地恢复,甚至在日后的一场大关中,几乎因之丧命。

但她知道,来往世间,不留情,不留心,不留任何牵挂,才是眼前这个女子真正的心意!

爱恨嗔痴,离这个女子太远太远,她站在七情之外,看着他们,做着她随心的事。想做就做,做了便不计付出,不想做便不做,不在意他人目光……

“随云……”唐盈唤着,不知道除了这么唤还能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天亮时,离开。”简随云的笑如浮在风中。

离开?

唐盈惊讶,按正常来说,她受了这等重伤,不宜被搬动,尤其她的手臂明显是断折了,腿部的伤如果移动也极易加重,但这不是她惊讶的原因,只要简随云一句话,就是让她现在立刻再起来抵挡那样一个黑衣人,她也义无反顾!但她惊讶简随云怎会说离开便要离开?

“随云……”她动了动身子,“唐盈以为柳家之事有些蹊窍。”

她想她应该说出来,毕竟还身在柳家!

“当时,有异客突袭,我曾用兵刃挑下对方蒙面黑巾,但未想到,对方黑巾下竟然还有一副假面具,随云,如果是一般异客,就算不想让人看到真面目以有被追辑之险,但也少有会带两层遮面之物的,除非,对方极怕人看到他!”

她开始努力运转尚有些不灵光的大脑,仔细回忆事发时的一切细节——

“并且是非常怕!但什么人会这么怕别人看到他的脸?是熟人?还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人?只有怕别人一眼就认出他,才会那样戒备……

还有,对方显然熟识这柳家别院,无论是潜近后的悄然,还是逃走时的轻而易举,无不证明对方对此别院的建筑、路径与哨卡了如指掌,堂堂一个大堡,怎会那般容易让人潜进来?

最关键的是,对方用尽方法,只想逼近炼丹房,极目的也显而易见,并非冲着我唐盈而来,而是为了房内,那他是为了干扰炼丹成功?还是为了姑娘你?可唐盈认为,姑娘从未显山露水,更不曾名显江湖,怎会有人想对姑娘不利?

何况,又有几人知道姑娘炼丹会提内力以内息辅之?就算是柳家兄妹那里我也之字未提,那对方便更有可能是为干扰炼丹,如果真是为此,那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是怕柳夫人被救并且苏醒?

但据我所知,柳家主母在出嫁前也极少行走江湖,性情温婉恬静,从不招惹是非,并无宿敌,何况就算有,也不可能在嫁人二十多年后才找来。而她成为柳家主母后,也几乎从不出家门,只呆在柳家堡后院潜心家相夫教子,贤惠勤持,被江湖人称为最具妇德的江湖女儿。

这样一个柳夫人,又到哪里能竖立人仇敌,难道害她之人是柳堡主的仇家?无法伤得了柳堡主后,便将主意打在柳夫人身上。

可为什么对方却只对她施以千日醉,将她迷醉,却不干脆毒死她?她一死了之,对柳堡主的打击才会更大,而千日醉又非慢性毒药,需要一次一次少量的放才能起效,只需食入一滴便能起效。

柳夫人毕竟也是江湖人,早听惯见惯了许多江湖伎俩,为了丈夫也会多多警醒自己,保护自己。对方竟然有能力让她毫无所觉地饮下那稀世迷|药,也完全有能力给她喂进毒药,何况同样无色无味的毒药并不少见。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将她迷醉?又为什么不想让她苏醒?哪怕姑娘当时能解救她的可能微乎其微,对方也不惜冒险潜入地干扰,一般仇人又何需做得如此麻烦?

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毒死她,或者在她当真被救后,再找机会暗害她。却偏偏选在炼丹快要结束的那一夜,难道就是怕柳夫人一醒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柳夫人就居在柳家,行在柳家,她醒来所能影响的,又是能会哪里?”

一句一句、一步一步,唐盈说得清晰而有条理,连她自己也惊讶自己竟然在重伤后能说出这么多话而不觉力乏。

但说了这么多后,她突然脸红了——

“其实,姑娘慧眼通透,唐盈在姑娘面前分析这些,实在惭傀……”

简随云,淡淡然,但所经之处,所历之事,哪个能逃过她的眼?只是她不多言,不多顾,只要不主动招惹上她,她便是飘然事外,淡眼相看。

即使在此时,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唐盈的话,微微地笑着——

“二哥,三姐,你们怎会在此?”

窗外,突然传来柳乘风惊讶的声音——

唐盈一怔!

院内,是柳乘风正端了一碗粥从月牙洞外穿来,粥上盖了盖遮去了腾腾热气,而他突然看到了院中呆立的两个人后,意外。

只见风狂、树摇、电闪下,是二哥与三姐的衣袂狂飞。

而他走近后,更加看清三姐发乱眼红,神情怔仲,二哥则衣衫皱褶,蹙眉微思。都立房前石阶下,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乘风……”柳扶摇听到了小弟的唤,有些怔怔在转过头来,似乎在看着小弟,又似乎并没有看,眼里迷茫一片。

“是柳……柳家小姐。”侧耳听了听,唐盈辩出声音,那么,她刚刚说的话也被听去了?

而此时,她才真正注意到自己所在的环境。

厢房中一片凌乱,地上有许多水渍,床边左侧是扇窗,窗前桌上点着许多灯。而窗内如果有什么动静,窗外便可以看得到剪影,也可以听得到话声。

但外面似乎起了风,很大的风声,并且整座柳家别院都在喧腾,细细听,竟像是在呼喝追喊着什么人。

发生了何事?

为何如此喧闹?刚刚她竟只看得到听得到简姑娘,却没有留意窗外的一切。

“简姑娘还在,便是最好,家母……家母醒了……”窗外又传来柳沾衣的声音,小心翼翼中仍是儒雅翩翩。

醒了?

唐盈听了,惊喜。

难道随云所炼的丹丸真的起了效?那不是又创造了一个奇迹?

千日醉,谁能解?只有简随云!

她的心在伤后的虚弱中膨胀起来,虽然不知道之后还有飞针一事,但她觉得无比荣耀!

比自己当年第一次像男儿一样站上祭坛前时更加荣耀!

“简姑娘,家母虽醒,但是……如果姑娘方便,能否……能否请姑娘再移步……”柳扶摇的声音又传来,显得激动,却又犹豫。

她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来,结果冲进小院后就看到窗上有剪影。

那剪影是简随云的!不用细看,一眼便定!

世上只有那个人能有那样的剪影,而她又惊又喜中不由放慢了脚步,却又突然听到了唐三小姐的声音。

不免吃惊,唐三小姐竟然醒了?

她活了下来!而且在此时就醒转,并且能开口说话?

这是难似想像的,她捺着激动与喜悦,对简随云的医术有了更多的信心。却在移近的过程中,听到了唐盈的所有的话!

“什么?三姐,你是说……你是说母亲醒了?”后面的柳乘风却几乎连手里的碗都要惊掉了,脸上是喜悦中的喜悦。

柳扶摇回头又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却神情古怪地立刻转回头去,盯着窗上简随云的剪影。

“简……简姑娘?”她小心地再唤,恨不能冲进去揪了人出来,但只能这样死死地压着心中的急切,小心地盼着。

就见窗纸上,简随云的剪影像风中的花轻旋——

是在起身?

她的心,急跳!喜悦的猛烈的跳!

“随云……”唐盈看着简随云立起,眼中现出一些担忧。

看了看窗外,咬了咬唇,她将声音放低了些,“随云,我……曾将刺客的手腕咬伤,并将毒投了进去,是左手腕。”

语毕,她紧紧地盯着简随云。

却看到简随云依旧面容不变,依旧微微地笑着,并且微微地俯下身来——

“你,是否想一同去。”

什么?

她的眼睁圆了,简随云是在问她是否想一同去看看?那声音如晚风拂香,没有问的语气,却是在向她征询她是否想一同去?

一阵惊喜,她想去!但她的现状,能去吗?

还未答,就感觉一双微凉的手从身下贴进——

什么?!

那双手一只贴上了她的后背,一只放在了她的后膝弯,然后,她的身连同被褥腾空而起,贴向了简随云的怀。

简随云竟然将她平平地举了起来?

一阵晕眩,只觉淡淡的薄凉似云中的水汽将她包裹,却是无比的安定与详和。而她没有想到简随云会抱起她,为什么?

“有些事,需要亲眼去看,亲眼去辨,参与了过程,过程后,便是智慧的总结。”淡淡的声音又从上方传来,没有波澜,让她心中一跳!

亲眼去看?亲眼去辨?参与了过程便是智慧的总结?

突然想起,简随云曾对她说过“有些事,只有经过,才会相信”!而今,她对简随云所做的任何事都已经没有理由地会去相信,但现在,简随云要她去看什么?辨什么?

房门被打开,猛风被灌进——

她的眼被风逼得眯起,但她的身体在被褥中很是安定。虽然重伤在身,但简随云的平举几乎未牵动她伤口半分,而且体力那股隐隐的力量让她觉得自己中气十足,仿佛比未受伤前,还要充盈。

她不解,但被褥下的身子似乎只着了薄薄的亵衣,是万万不能露出来的,而薄被加身,足以抵御这风狂电闪。

就算是立刻下了雨,她都觉得,在简随云怀里便是无比的稳妥!是世上最安定的所在!

“姑娘?”柳扶摇本是一脸期盼后的惊喜,却看到了被抱着的唐盈后,愕然。

“唐三小姐……”柳乘风本因听了母亲醒转的消息后喜悦着,却看到了不能被轻易搬动的唐盈竟然被搬了出来,惊讶!

而简随云不语,只淡淡地拾级而下,与他们擦身而过——

怔怔的看着,留下的三人突然觉得风声加大!

抬头望,雷电在空中织成难以直视的光网,他们的发被飞扬,脸面生痛——

是谁说过,山雨欲来风满楼?

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这会是一场前所罕见的暴风雨?

……

电交雷鸣,是苍天的渲泄!

渲的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但呐喊嘶吼是人类的渲泄,泄的是什么?

因人而异!

眼前这个人,在嘶吼,在呐喊,在拼命地挣扎!

似乎太痛苦,痛苦得让她癫狂!

唐盈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之前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染红霞,眉生璀璨的柳夫人?

那样一个清丽秀婉的妇人,一日之隔后,竟成了这样?不,准确的说是,是一日一夜后,便由一个秀姿出众的睡美人,变成了癫狂的疯婆子?

看着她在几个女婢的束缚中挣扎着,长发如魔,衣乱如丐,双手双腿均被人紧紧地摁着,仿佛一时一刻都不能放开她,一旦放开,她就会奔逃出去。

而她的力气似乎很大,总有那么片刻能挣出一只手,或者一条腿,在拼命地摇着头的同时,会狠狠咬上身边人,或者发狂地四处扫射踢打。

屋里几乎没有半个瓷器或者易碎的东西,甚至简单简陋到只有床铺了。桌子也不知被搬到了何处,只有五六个婢女焦急又无奈地想抓牢她,可又不敢伤了她,额头的汗像瀑水一样直流的同时,不时求救般地向这里张望几眼——

她们无力呀,虽然只有小半个时辰,她们却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屋里所有不安全的东西也被搬出去了(当然,被砸了的也不少),但她们还是感到束手无策,不能让手中人受伤,又不能用绳子绑起,因为,那是她们的夫人!

更因为,他们的堡主在看到醒转的夫人竟然变得如此时,怕夫人伤害了自己,一声叹息后,想要给夫人点|岤以让她安宁时,二公子与三小姐是一语就反驳了的!

“母亲刚刚救醒,再点昏睡|岤,岂非更受伤害?”

二小姐当时的表情是极其恐怖的,脸色煞白,双眼通红,仿佛跟着她们的夫人一样的疯了。

“随……随云。”唐盈惊愕地看着那个妇人,有些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难道千日醉被解后,人会变得疯癫?

而身后是柳氏四兄妹,包括柳孤烟,都立在那里,看着一切,神情各异中,是或明显或不明显的沉痛。

“怎会这样?”柳孤烟是四兄妹中最后一个看到事实的,同惊得不可遏制。他圆睁双眼,紧握双拳,一脸的不敢相信。

“简姑娘!求你救救我们的母亲!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一定有!”柳扶摇突然扑在了简随云身前,双手绞住简随云的袖子,整个人颤抖地几乎要滑跪了下去。

但她似乎是真得想下跪,跪下求这个人!

“简姑娘医术神通,能解千日醉,也能救唐三小姐,还请简姑娘再为母亲望诊,救她一救!”柳沾衣也紧紧盯着简姑娘,声音不稳,眼里的红丝要化成了血水,

“怎么会这样?”柳乘风却又发出此语,不能相信地倒退一步,忽地,又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你们做什么?用了多大的力气?知不知道你们箍痛了母亲!”

他一把就挥向那几个女婢的手,女婢不防,吃了痛不由就松手了。

“啊!”披头散发的妇人手腕被松,像得了自由的疯魔,狠狠一踹,将伏在地上箍着她双腿的女婢猛得踹倒,而她四肢大张,高仰起头,凄厉地叫起——

“啊——啊——”

叫得痛苦,那仰起头的瞬间能看到她脸上滑下的泪,泪过处全是大小不一的抓伤。

但却看清那的确是柳氏的脸,脸上却有无数处伤痕,有的还在殷着血,看起来无比凄惨!

“娘!娘!”柳乘风一把抱住母亲,眼中涌出了泪。

是谁说,伤在儿身,痛在母心?

这一刻,是伤在母身,痛在儿心!

“啊!啊!“柳氏却像看不到也听不到身边的人,再次挣扎撕扯起来,柳乘风被推了个趔趄,脸上与臂上立刻被抓下几十道伤口。

“娘!别怕,有风儿,娘!”他不松手,又牢牢抱住母亲,任母亲的指甲与嘴在他身上胡乱地抓着、咬着,手里不肯使太大的力气去箍母亲的腕脉。

“怎么会这样?”唐盈也再一次问,仿佛觉得外面的电闪雷鸣在心中奏响,撑得她的胸口像要爆了一般。

“痛!痛!”柳氏在疯狂间却又突然双手抱上自己的头,猛烈地摇起来。

一边摇一边模糊地喊着,仔细听,是在喊痛?

她是在痛吗?什么样的痛让她如此发作?

“娘,我是风儿,娘,你睁眼看看!哪里痛,风儿帮你揉,娘!”柳乘风的泪像雨一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长至如今,除了幼时挨板子时哭过几次,也当真十数年都没掉过一滴泪了。

哪怕是练功练不小心伤了筋骨时疼痛难忍,也没有哭过,此时,却像孩子一般,投在母亲身上哭得眼泪哗哗。

“噗嗵”一声,柳扶摇的双膝着了地!

“姑娘!请你再出手吧!扶摇求你了!”她的泪也如雨而下。

唐盈的眼从柳乘风那里移回来,看着下面的柳扶摇——

只觉这一室都是浓浓的伤痛,而柳扶摇又何需如此?

虽然简随云捉摸不透,让人难以揣测,但她哪一次出手相助时需要旁人下跪折身?

是因为她心中也太痛了,看到母亲那样就不由地身软,乱了方寸?还是因为她明白,千日醉能被解已是奇迹,而奇迹后的后遗症在病理学上已是一个不可解的难题?

任何理论上讲,如果是药物与伤病带来的后遗症,基本都是不能解的。千日醉,醉千日,千日沉睡后,人体必然会有所影响。

但万万没料到,会是如此结果!

她通毒理,也略晓医理,知道如果真是后遗症,那是再也没有办法了。

叹气,看了看上方简随云的面孔——

仍是淡淡的,平静的,安然的。

“能救则救,不能救便不救”,随云说过这样的话,而今,应该是不能再救了。

再看看那柳氏,抱着头,剧烈摇动又喊痛,分明是头痛!沉睡近三年,那药已入骨入髓,伤及脑部神经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脑神经被伤,便是意识不受控制,这样的癫狂便似乎能解释得了了。

再叹一口气。

唐盈本就内敛冷静,少有眼泪,而此时,叹气中是同情,没有小女儿家的泪水。

也在这一刻,彰显出了她在某些方面的潜质,而她将一步一步成熟,一步一步睿练,一步一步为走向一门之主的位置奠定了不可磨灭的意志、魄力与智慧!并在将来,成功地领导着唐门,塑造了唐门新一轮的神话。

但此时,她是在简随云怀中,感受着、成长着、被影响着。

“你看到了了什么。”突然,简随云微微低头——

唐盈一怔,随云是在问她?

依然没有问的语气,淡淡无波澜。

“我看到了伤情,看到了几个孩子时母亲深重的依恋。”她直言。

“简姑娘!”柳扶摇泪眼朦胧中,仿佛已不再是简单地望简随云,更像是望着一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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