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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4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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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主客相欢,突然,就是剑拔驽张!

即使柳沾衣拉住了柳乘风,但他的全身上下也有一种蓄势待发的火焰要喷将而出!

柳扶摇也缓过神来,惊与慌乱后,同样泛起一种恼怒!

除了父亲,母亲便是他们心中那根藤最底部的根蔓,早已盘枝错节地牢牢扎在他们的生命源泉中,根深蒂固!

如果母亲有半分闪失,他们要用对方的命来抵偿!

但柳孤烟依旧没有动!

包裹在绸衣下的身形似在烟中,泛着淡淡的黑——

黑本无浓淡之分,他的黑却偏是淡的,只有那双眼,深得出奇,静静的,凝如黑潭……

简随云在他的目光中,立在窗前的金色灿烂里——

青衣翩然的轮廓中仍是那般点尘不惊,闲洒安宁……仿佛窗外风中带进的蝉鸣,在穿过她的身前时,从原本的聒燥突然就化作了云水之音

“备丹炉静室一间。”淡淡地语,她于光中飘然一旋,向室外而去——

什么?

气氛再起变化!柳沾衣等愕在当场,全未想到,这个人竟然无视于他们的怒气与质疑,像随着风浮去——

唐盈也同样意外,她们初进这别院,尚未熟识这里,更未有厢房可待,随云要去哪里?

但无论去哪里,在正式分别前,她都会跟随。

“若想救你等的母亲,便速去准备一间安静的练丹室!当然,你们可以试着相信简姑娘,或者可以继续相信那个跑了的华老头!”她飞快地吐出一句,跨门追出——

脸色又变了几变,“大哥!”

他们的大哥竟然到此时还是未语未动?

而他们却像张满了的弓,突然就失去了瞄准的对象。还从未遇上这样的状况,从来没有人在柳家堡的势力范围内,无视于他们四兄妹的环伺,轻描淡写的不做一句解释,就留下一团疑问地离开。

而现在是门户大开,窗扇齐豁,不但阳光洒进,连微风也扫到了每个角落,还有那蝉鸣,在那个人离开的一瞬间便又显得极其聒噪起来——

他们要先怎样做?

柳乘风显然更加急切,大有挣开二哥的手,也追出门外弄个究竟的架势,而柳扶摇则不安地回头张望着床上,似乎担忧着幔布后的母亲是否已受到光与风的侵害?

但柳孤烟还是没有动!

“大哥?”他们终于发现了异样!

柳孤烟像没有听到他们的唤声,双眼只是盯着一个方向——

疑惑,他们也顺着望去——

只看到一扇窗!

除了窗外的风景与掠进的阳光,什么都没有,但是,那却是简随云刚刚打开的一扇。

但能让大哥这么望着,必有缘故!再仔细看!

窗,是柳木雕花窗,漆红涂绿,幽雅别致,开启处,是窗棂的齐整,非常齐整,齐整得就像别的人家的任何一扇。

任谁初看都看不出什么异样。

而他们毕竟是一些眼力过人的非寻常人,虽年少,却经过历练,个个又身怀绝技,当将那扇窗上上下下再打量过后,瞟一眼周围其它几扇,突然间,他们的眼里迸射出无比的惊讶!然后,都死死地盯着那扇窗,如同盯着一件让他们屏息的奇物——

他们没有忘记,这里,不是别人家,而是他们母亲的卧房,从他们搬到这里的那一日起,就将所有的窗子在外用尺余宽、两寸厚的实木板加以七寸钢钉牢牢地钉死!

普通人,不可能不用工具就打得开!

不普通的人,也不可能只是轻轻一拉,便不出一点声息地就拉开!

在此时他们才发觉,刚刚简随云拉窗时,似乎就像随手翻开一页书般?仿佛那些木板早已被锯子齐齐锯开,只是虚掩在那里,没有半点参差不齐的断口。

而唐三小姐打开时,却是无数声木板被内力崩断的的嘎巴声,并有碎屑飞沫,断口处也是长短不一!

这……

他们面面相觑,似相信,又不能相信!

这世间,是什么样的力才能做到这等地步?

他们为习武之人,除了拳脚的蛮力,也修习内力,但就算用内力,若想开这种窗,能做到的也是唐三小姐那样,硬生生地断木扯开,却万万无法让木头断得那般齐整,并与整个窗子原有的结构完全贴合的地步!

难道那个她在手至窗前时,便将内力导入窗棂,输至窗上每一处,手拉动时,力也在同时间断了窗外实木,两者的进程是完全一致,不差分毫!

可是,为什么没有断裂声?

太不可思议!

无法想像!

如果那也是一种武学,却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而那个她却让他们感觉不到任何使力的过程,并且,就像是她自然而然的一个动作,从头到尾,是那般轻淡,仿佛既能轻轻得拉开窗,又何需弄出声响?

全无刻意显露的张扬,只有不掩饰的随意。

“果然身手莫测。”柳孤烟说话了,在一室的震惊中,他的眼还是看着那扇窗,低低地自语。

他的话如石投静水,引起波澜——

“果然?大哥,你……”一旁的柳乘风眼中一闪——

虽然最是年少,也稍显冲动,但柳乘风却绝非莽撞的浑人,他有他的智慧,在此时他捕捉到了大哥话中的关键!

一个“果然”,岂能用在完全不了解又不相识的人身上?

难道大哥也认识那个她?

柳沾衣与柳扶摇同样听出了异样,齐望向柳孤烟——

他们的大哥终于有了回应,却是将双眼微低,表情莫测地凝视着地面,在他们几乎近似于急切的等中,淡淡一语,“她,是玉琵琶被杀之前,曾同桌共饮之人……”

什么?

玉琵琶之事他们自然也听说了,江湖上最近所有沸沸扬扬的传闻他们都听说了!

却因母亲之事未去多加理会,但那些传闻同样在他们心中起伏不已,现在,突然提到玉琵琶,自然就想到了那朵让整个江湖沸腾的冰雕浮罗!

那朵冰雕,是在玉琵琶的尸身上发现的,而玉琵琶死亡之前,竟与她同桌共饮?

那她与冰雕浮罗可有关联?

她是谁?

她倒底是谁?

而她与他们兄妹四人竟然都有过交集,就连大哥也未例外!惊愕之余,柳乘风心中又泛起这个念头。

“大哥,那现在我们……”柳沾衣却看了看布幔后,如果那个她与冰雕浮罗有所关联,那便事关重大,他们在母亲之事上,是应该信之,还是不信?

“对母亲,你们,可有更好的办法?”柳孤烟的视线仍然微垂着,缓缓地语,深刻的面孔泛着一种难透端倪的深沉。

互望一眼,柳沾衣三人摇了摇头——

花神医的离开让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现在,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是大哥,你带回的东西……”柳乘风看着大哥手中的黑色包裹,那是花老仙让弄到的,为取到它,大哥千里奔波,费尽心思,甚至冒了无比的风险!

“如果它真能有用,花老仙又可会离去?”

这……的确!

“拿去!”柳孤烟手中一翻,一个黑影飞向柳沾衣。

柳沾衣接过看,正是大哥带回的黑色小包裹。

“去问,此物对救治母亲是否有助?若有,交给她们!”

柳沾衣一怔——

手中之物,于江湖人来说是极令人垂涎的,大哥竟然要双手奉上?他为何对那个她如此信任?

但如果此物真对母亲有益……他沉吟,母亲时日确实已不多,救与不救,似乎无甚差别?既然已无希望,何不选择去试上一试?

想到这里,他点头。

“将布幔打开,通风!”柳孤烟留下这句话,也离去。

去得果断,带走淡淡烟岚,仿佛相较于看望母亲,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只留下柳沾衣三人的面色又急剧地变化!

………………………………

院中——

花荫下——

唐盈追上了简随云。

此处,仍是柳家别院,远处有回廊,近处是花坛,四下无人,只有风过长廊,和着花香,让视线一览无遗。

她在追出后,便随着简随云步行到此,一路看着那青衣背影将满园风景模糊,直到此处,回身,望着她微微地笑——

似乎在等她。

“姑娘,千日醉真有解药?”

那笑容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看到,都只觉心中安宁,她将心中的疑问轻轻地问出,难道古书奇方当真有解?

“中前九百日时,有,中九百日后,或者有。”简随云的眼神似乎有些悠远,缓缓地语间,让唐盈的眼瞠大——

或者有?

“初中前三百日,可服汤药解之,中五百余日后,汤药配以施针,尚可解,若过了九百日……”

过了九百日会怎样?

唐盈的眼睁得更大——

简随云的话让她吃惊无比!

如果药入体中,的确会随着深入的时间而增加解救的难度,这不是让她惊讶的原因,她惊,是因为简随云这番话的前几句中,竟然能将千日醉的解法分成几个阶段明细说出,并且显得那般轻松简单,仿佛只是遇上了一种寻常可遇的病症。

让她不由地想像,如果花老仙那等神医听到了,岂不是要汗颜得背过气去?

而自己若非是对随云有些了解,在初听此话时,即使是面对这样一个意态的人,怕不也会以为是一种大话?

只当异想天开的吹觑之人!

但随云却仿佛是对毒物与迷|药了解到了一种无法想像的境界,把这世间万物,尤其是草本植物的根性弄得透彻无比,这需要一种什么的悟性与记性?

并且只有博学广闻,才能知晓这千日醉一物!知晓后,也要一种探索的韧性与不懈的努力,方有可能解开那古方的奥秘!

这其中,就算有第一等的智慧与灵性,如果没有艰辛的付出,又怎可能有此收获?

哪怕得过高人相授,直接承他人基业,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出这些东西?何况,这千日醉的解方很可能是随云自己研制出的!

再想起自己虽出身唐门,身在专研毒物的世家,比寻常人接触毒物有得天独厚的环境,但不也是从幼时起便得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今天的成就?

那随云的付出又有多少?

唐盈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第一次意识到,简随云飘然淡淡的背后,可能会有常人无法想像的艰辛?

越是大成者,越是艰苦者!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姑娘,过九百日后,会怎样?”万般感慨被唐盈小心地收起,她只问出这句。

生怕自己心底的感慨会触及随云的深处,波及了她的轻淡。即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过九百日,迷香深入心脉,游魂一线,算得上已亡。”

算得上已亡?岂不是已经与死神见了面,只差断了那最后一口气?

“姑娘……”那随云还要去救?

“一线之机,可以一试。”简随云仍是微笑着,笑如淡花微微地开着——

开得那样浅,却又那样得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姑娘有几分把握?”唐盈咬了咬唇。

“未知。”

未知?

就是说随云也无万全的把握?不能确定炼出了丹丸后,是否能解开那已入心脉的迷香?

唐盈又睁大了眼——

她可是看到了柳家兄妹刚刚要杀人的眼神,开窗通风的举动已让他们不能自制,仿佛其母若有半分闪失,便是拼了命也要扑上来!

如果随云炼丹能救醒柳夫人尚且好说,如果救不醒,那几位可会将其母的无力回天赖在随云身上?

虽然那几位也算少年英杰,素无胡搅蛮缠的名声,但在其母之事上,却仿佛显得冲动而茫然,只有那柳孤烟的态度显得莫测,让人猜之不透。

但越猜之不透才越让人难以估量!

如果那个大公子也在这种事上失去明析的判断时,恐怕就会得罪整个柳家堡,而在现在的江湖中,如果得罪柳家堡,会比得罪华山、崆峒那些大派更要麻烦,将会寸步难行,处处受制!

“炼丹,需七日。”简随云却看着她的脸,又缓缓语——

微笑间的安定,仿佛是天塌地陷,也不会让她有一丝起伏,更遑论那几位少年的怒气环伺!

唐盈眨了眨眼——

是的,她几乎忘了,随云是谁?

随云不是她,也不是任何一个江湖人!

柳家堡可以让其他敌人浑身难受,甚至危机四伏,但随云在刚刚柳沾衣三人怒焰冲天时,不也只是风轻云淡地带过?

她看起来只是单身一人!没有门人数千,没有弟子上万,没有兄妹相护,更不像有庞大的人脉背景支撑……与柳家相比,她的力量薄弱许多,可在面对他们时,也仍像是立在高远的巅峰!

使那几人的发难,如风至崴峨重山前,陡有风力,却未撼其分毫,甚至连一点影响都没有。

随云是压根就没在意他们的怒气?

不由想笑——

“姑娘,柳夫人的时日只余八天了,就不知姑娘需要炼丹需要哪些配材?我且去让他们准备。”唐盈压下笑意,不论如何,随云要做什么,她都会全力的配合!

哪怕是一同面对柳家!

但随云炼药竟需七日?

记得她中紫金香时,也未用得上丹炉,整个解救时间也只用了一日半,这次不但要炼制丹丸,甚至要用七日之久,而柳夫人却只剩下八日寿数了!

准确是说,是已不足八日!

时间何等迫切,越快越好!

“所需,非珍奇,寻常药铺皆可得。”

唐盈一愕,忆起当日简随云指点她去解“黑沙掩月”时,也是从一般毒物去对抗强毒的反向思维出发!难道这一次,要解那几乎无解的千日醉,竟也只需一些寻常的东西!

听来真是有些奇妙。

“姑娘稍顷将方子列于纸上,我让他们去准备。”

如果柳家兄妹想救母,必然也会全力配合!既然不需奇珍药物,那自然更加方便。

而且武林世家中定少不了丹炉,也不少了许多基本药材,说不定,不需出府,便能很快备齐所有东西。

“七日中,需你护关。”在她几乎要快步离开时,简随云微笑间,又淡淡吐出一语。

唐盈却突然心头一凝!

因为随云从未对她说过这种话!

“此次炼丹,需凝神,火候差一分皆不成,期间,我会提内力,以内元罡气加助火焰。”简随云看着她的眼,笑里只有平静。

“姑娘要提内元?”

如果只是凝神注意火候,那便只是药成不成的问题,但如果要提内远加助火焰,便是将炼丹之人的内息那炉火融在了一起!

就像道家用三昧真火一般,需要非常高的修为才能做到!

也势为会随着炉火的升腾而不断地调整变化自己的内息,并在全神贯注后,如坐定一般,到达物我两忘的虚境,那时,就受不得任何侵扰了,更不能走神旁顾,否则会功亏一篑,甚至会内息大乱,走火入魔!

在紫雁山中,她到是见过随云调息时,可不需特意的盘膝打座,并且不像一般习武人那样专心入定后便无法分神。但此次,随云炼药竟需提内元罡气,并且特意向她说明,这意味着什么?

是否意味着,这一次不同于她平日的调息?

“姑娘若炼丹时受了惊扰,后果会如何?”她冲口而问。

一定要问!

“轻则气血逆冲,伤筋断脉,重则,亡。”

大惊!唐盈从没有此刻这般惊得几乎忘了呼吸!

那岂不是比一般走火入魔还要严重?

怎会这么严重?

她并没有看到过墨柳山庄中简随云曾破阵而使出“坤元罡气”的一幕,但如果看到了,就不会再奇怪!

内元往外运用,可自保或伤及他人,如果在体内运行时受了惊扰,便会直接伤害自身,而越是深厚的内元,伤害越大!

能修成坤元罡气的内元,其威力会有多大?光是想像,已会让许多江湖人不敢去想了!

但她虽不知这些,却也深知简随云的内元定是非同寻常!

“姑娘,如此有风险,你……”柳夫人已是将死之人,甚至已算得上亡,救不救得回尚是未知数,随云却要如此冒险?并且不仅是受不得惊扰,只论加助火焰一事,便需要耗损一定的内元,于自身功力是有损伤的。

当然,这里是柳家堡,虽非北方正居,却也是普通宵小之辈定不敢闯入的地界,何况柳家子弟又急于救母,当会全心配合,给清理出最安宁的一处所在。

应该不会有意外!

但万一呢?焦急显在她的脸上——

“能救便救,不能救便不救。”简随云却是淡淡地答。

答的是如此简单!简单的没有一丝复杂!

唐盈怔怔地望着她——

随云话中,仿佛是在不能救时,也绝不会浪费任何时间,更不会心下惋惜,替那无救的人伤怀

而她眉宇间的淡然,对于救人,也仿佛只是顺手为之,无关乎情感,无关乎怜悯与同情,无关乎正邪之道……

却是能救便救,哪怕,只有一丝生机,也会去做,并不在意其中的付出

即使那付出很大!

她,倒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何每多接触她一分,便越会惊讶?惊讶后,却是更加的想留在她的身边?

心中有一种情绪又满满地涨起,她的神情浮上前所未有的庄重,举起一手,望着简随云,一字一语——

“我,唐盈,将在此以我的性命,来护姑娘的周全!”

夕阳下,薄风中,她的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凝肃,而她的背后,房檐屋角已隐于半明半暗中——

夜色的黑暗,将来临!

………………………………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同一轮月下,城外,江畔——

一叶小船躺在寂寥的江面,遥遥地对着远处的寒山寺。

没有江枫,但有渔火,小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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