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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2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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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顾自地猜测着,简随云没有回答她。

而她自然也不会知道,七八日前,简随云的身边有个唐盈。

唐盈如果想下毒,不论是在街上,还是在房里,只需挥一挥衣袖,便会给对方留下难忘的记忆。

………………………………

半个时辰后——

风吉儿与简随云返回小院中。

因为已到辰时。

昨夜周家管事临去前曾说过,每日辰时会开早膳。有愿去大厅与众人一同用膳者可自行前往,若有不愿去者,也可向园内下人吩咐,自会有人会将早膳端到各自的厢房之中。

而他们在昨夜便吩咐过,辰时将饭菜端到小院即可。

一入花型园门,便看到了龙占天正站在自己所住的厢房前,一双眼正盯着入口处。

“娘子——”龙占天唤了一声,在看到风吉儿的第一刻,脸上就像一只霸气十足的巨斧斧刃上裂开了古怪的花纹,那是他在笑。

一把斧子在笑,是什么感觉?

笑得温柔甜蜜,笑得很不合他一身的惊人气势。

但他的那种笑,只对他的夫人展开。

“随云,我去找我们当家的问些话,待会儿去找你。”风吉儿眼睛一眨,话未落便一个闪身跃上台阶,一把挽住了龙占天的胳膊,“杀千刀的,你跟我进来!”

使颈一扯,房门被她的胳膊肘捣开,她的相公也被她拽得脚下不稳,很快二人便消失在门内——

“哐当”一声,门关了!

“娘子,小心些,莫累了自己的手!”龙占天的声音隐隐传来。

院中,简随云淡淡一笑,翩然上阶行至自己的房门前,没有用手去推门,双袖一卷一扬,那两扇门便被袖间清风推启——

开得轻悄,而轻悄中,渐渐地露出门里的一切——

当门处,原本有张桌。

桌上,原本有一只壶、四只杯。

但现在,桌旁多了一个人,桌上多了一只盒。

那个人,正看着简随云微微地笑,那只盒就在他的手间被按在桌面。

而他的一笑间,如月色千顷,光华无限,令屋中其他的事物,顿然失色!

第七十二章冰魄珠

“查清楚了吗?那个卓也有何来历?”

“他是关外人。”

“喔?怪不得在中原武林中从未听过他,还有呢?”

“他常年来往关内与关外,以贩马为生,似乎与武林没什么关系,是个性情豪放,喜好饮酒的马贩子……”

“没有了?”

“没有了,他的背景简单,母亲是中原人,父亲是草原人,他从十几岁起开始贩马,而贩马之余便是游历中原,结交各方好友,一年中有半数以上的时间都会呆在中原,所以要查他并不算困难。”

“你手下人的能力我有点怀疑,如果他真是一个马贩子,那也是个不一般的马贩子,昨夜他露的那一手可未尽全力,难道关外的一个马贩子竟有中原武林一流高手才有的身手?”

“夫人啊,除了那小子的行踪找不到外,为夫的什么消息打听得不准确?你来周园前让为夫的搜集所有接到名帖之人的来历,为夫的可一个都没露过的给你查了,那‘紫檀居士’、‘江南第一才子’之类的,平日里谁会对他们有兴趣?”

风吉儿看龙占天苦起了一张脸,嫣然一笑,将手抚上他的面颊拍了拍,“亲亲的夫,辛苦你了,只是这周田远办个花会,竟请来文武两道,除了华山的郝青松外,还有武当俗家弟子辈中最出色的几位,而且崆峒、点苍等派都有人来,来得都年青辈中最有影响力的,娘子总觉得这花会有些名堂……”

“娘子,周田远以经商为生,从这园子的规模可瞧出他赚下的家业十分了得,但周家近几代必竟也在江湖中,虽然不甚出名,可哪个男人不想出人头地?有了钱财,便自然想在武林中也提高一下自己的声望,也算人之常情,何况这花会是洛阳城年年都要举办的,今年又正巧雨浇牡丹,才把花会改在了周园,官府也介入了此事,而且来客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居多,会有什么名堂?”

“可是……”

“娘子,如果他真有什么计算,又为何要放你我夫妻二人进入?”

“这倒是……”风吉儿沉吟。

江湖中谁不知道她风吉儿除了本身武学一流,一双柳叶刀使得出神入化外,也极为聪慧,性格虽然古怪,但嘻笑怒骂间透出的是精明,曾让无数江湖老油条头痛无比。今日周园敢放她进来,便是不怕她这号被称为“鬼灵精”的人物发现什么。

除非这件事的背后并没有内幕,否则,很难逃过她的眼!

“若是他不放我们进入,也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毕竟我是女儿身,卡住了我,相公你自然也不会跟着入园,从这点看来,他们的花会似乎并不怕旁人的参与……”风吉儿的眼眸闪动。

“不错,而且周家就算加上乔花娘这个亲家,也只是一些普通江湖角色,你想那么多作甚?”

“嘻嘻……”风吉儿突然间歪了歪头,抛了个媚眼,“相公呀,那卓也长相俊朗,定力又强,是个讨人喜欢的主,但唐家二公子才是最惹人注目的。”

“什么?”龙占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的娘子又说到哪儿了?

“从现在起,只要娘子咳嗽一声,亲亲的夫,你就要看我眼色行事,我若是站在随云的左侧,你便要在第一时间抢在她的右侧,入桌位时也是如此,我坐她右边,你就坐在她左边,总之不论何时何地,你都得照着这个去做,只要其他两个人出现时,你就得与娘子我随时把在随云的两侧,听到了没?”

龙占天有些莫名其妙,“娘子?”

“你听是不听?”风吉儿插起了腰,竖起了眉,瞪圆了眼。

“但是……”

“亲亲的相公,你只管听娘子的便是,你不觉得那卓也与唐云引都是勾花的主,你若是看得不紧些,说不准娘子的心魂也会被他们勾了去,晚上做梦都会想着他们……”风吉儿的眸子闪啊闪,现出几分失神落魄,好像又回到了昨夜初看到唐云引时的模样。

龙占天变色了,卓也的俊朗是少有的,而唐云引的清雅与风韵却是更胜几畴,这二人都是女人的杀手,尤其是后者。

风吉儿满意地瞧着夫君的表情变化,“就这么说定了,相公,你可要机灵点,对了,那小子有消息了吗?”

“没有。”龙占天的脸立刻又像吃了黄莲一般,小心奕奕地看着夫人的脸。

“还没有?那个什么天下第一商不是神通得很?”

“娘子,就算那个商人无所不能,寻人也总需要一定的时间,何况天下之大,我们谁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你!”风吉儿突然眉眼搭下,唇角也下弯,抚着心口哎哎叹息,“我可怜的弟弟呀,你现在在哪儿?你这一走又是两年多,除了年前捎回过书信便再瞅不到人影,让姐姐我可怎么活?

你打小就身子不好,多灾多难,那怪病让你几度险些丧命,花老仙曾说你难活过十八岁,姐姐我天天揪心、日日操挂,千小心、万小心,总算看着你熬过了十八那个大槛,呜,现在你身子好多了,却少了别人的关心,你的亲姐夫压根就当你是放出去的羊,光晓得放,不晓得收,呜,可怜你在外遭受风吹雨打,姐姐却不知你现在活得怎样,吃得可好、睡得可香,那毛病是不是又犯过?是不是又在哪个角落里痛得满地打滚、咬破了自己的胳臂,却不让任何人知道?呜……”

龙占天的脸越来越绿,绿中发紫,紫中带着黄,随着风吉儿的话,眼中现出越来越多的愧疚,他的半截身子都要矮了下去,几乎要跪在地上一般。

“好娘子,快别如此,为夫怎不知他小时身子不好?但他不也说了,在外游历的这几年无意间得了海外仙岛上的朱果,服下一颗不但怪病全好,而且变得生龙活虎,又得奇人传授武学,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你且就放宽心,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室内突然很静,风吉儿不再“呜呜”哭出声,而是突然沉默。

沉默中,她略垂头颈,神情平静得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但双睫上却盈着珠泪,那细密的泪点就像蝶翼上的露水,晶莹剔透的同时,却带着某种比任何痛哭的形式都要来得沉重的哀伤。

“相公——”风吉儿轻轻唤,只一个词,就让龙占天心中像在被猛然间撕开了一个大洞,因那语气是如此的揪人心魄。

“相公,你知道他的性子,他是谁?他是风自在!父母希望他能活得自在,便给他取了这样的名,而他总说自己是风,应该如风一般,来去洒脱,活得痛快!但生命之于他,却是一场考验与磨难,胎中所带的怪疾就连当今武林中的神医花老仙都束手无策,他打出生就没有像正常的孩子一般生活过。别的孩子在满世界疯跑时,他却在痛得打滚。每一次犯病,都会让他在滚动中磨破全身所有的皮肤,会让他将牙齿深深咬入自己的下唇中,鲜血淋漓!汗透全身!晕厥无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有几个人能挨得过?

相公,相公!天塌下来他也能笑得出来,他从来都是宁可流血而不流泪!如果他的身子是真的好了,怎为何仍然不肯常常回庄?不错,他从十八岁那年突然失踪后,再出现时显得气色红润,如常人一般,又不知在哪里学了一身功夫,但他那病根子真得除掉了?他在外难道不会又像幼时那样躲在无人可知的地方独自忍受,却不肯让你我看到?

这几年,我与你都默契得从不肯再提起这事,总是谈到他的诙谐与精猾,但相公,这件事还是压在娘子的心头,像刺一般地时时得刺着我,很痛,很痛!”

声声哽咽,风吉儿在沉默后便一句句说出这些话,沉婉而不激烈,在她每唤一声相公时,龙占天的身子便抖一抖,仿佛是巨钟击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震颤!

“娘子——”粗糙的手抚上风吉儿的发,轻柔得就像最细微的风吻过花瓣,“娘子,你莫伤怀,为夫的在这里发誓,一定会把他找回来!过了这花会为夫的便亲自出马,合我‘烈焰山庄’全庄之力,再加‘竹门’的人脉关系以及那个商人的手段,撒下漫天大网!哪怕我龙占天上刀山、下火海,一定会为娘子找到他!让你看到他安然的模样,好心中安定!”

他的话如此郑重,像山盟海誓一般!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

风吉儿缓缓抬头,盯着自己的相公——

眼里是泪意凝聚的水波,双眸就如浮在波中的琥珀,美得让人心襟摇动!她将头轻轻地靠在龙占天胸上——

“相公,难为你了……”

龙占天极少见自己的夫人会如此乖顺地贴在自己身前,满腔柔情涌现——

“娘子,他从小不喜受束缚,自由自在,南来北去,无所不惧!正是那种随时都能笑出来的天性才让他一次次在病痛中熬了过来,那般小小年纪便能忍受许多成|人难以忍受的,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有他的造化,而我发现长大后的他,看起来虽是吊儿朗当、漫不经心,但却总有出人意料处,有时连我也捉摸不透,他似乎不再是我们眼中的那个孩子。”

龙占天脸上现出一些沉思,就如风吉儿刚刚的表情。

“在他那次生死劫渡过后回来时,我曾摸过他的脉相,的确如他所言,气血充沛,不再是幼时的若断若续,并有一股浑厚难挡的内力几乎将我反震出去,娘子,他有了他的福缘,如果再找回他,如果你确定了他已成为健康的人,那你要再次有心理准备,他还会离开!”

感觉到风吉儿的身子一僵,他又叹了口气,“好男儿志在四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总留在姐夫的家中,承倚姐夫的势力来成长,是真正的男人都不愿做的事,他离开到外面的世界去,是真男儿的担当,你应为他高兴,至少他不是一个软弱而不愿承受风雨的人。”

一番话在情在理,风吉儿的头在他胸前又攒动几下,没有抬起来。

“娘子,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会把他找回,好让你看看他的模样,完全放下心来……”

“嗯,相公……”语音绵软,可酥人骨肉。

“娘子……”龙占天深情地回应,柔情似水。

“相公,你刚刚可看到那两个一脸桃花相的男人?”

什么?

龙占天愕然地看着眼前抬起脸来的风吉儿,一时转不过弯来,他的娘子又突然转了话题,变了脸色?

“相公?”风吉儿妩媚地拍拍他的面颊,眼里是惑人的笑意,泪还缀在睫上在那里闪烁。

“你是在问哪两个男人?”卓也无奈地叹气,风吉儿的情绪转变之快,会让人措手不及,更会让人怀疑她刚刚是否真的伤心过。

但这就是风吉儿,千姿百态,变化无端!

这也是他喜欢的那个风吉儿!喜欢便会包容一切,他认了!

“还能有什么男人能长成那副样子?当然是其他房里的那两位。”

“卓也与唐二公子?”龙占天反应过来,开始回忆,“那个卓也未见,但我先前路过他的房间时隐隐听到一些鼾声,许是还在睡梦中,至于唐二公子……”

“他怎样了?”这个才是重点询问的对象。

“他在一柱香前入了那位简随云的屋里……”

“什么?”风吉儿眼眸瞠圆,双手又是一扯龙占天,“相公,走——”

“去哪里?”

风吉儿浮起一抹诡笑,“去哪里?当然是去用早膳。”

………………………………

简随云的厢房中——

桌旁人,望着她,笑——

笑如明月破出云彩,让室内所有的事物都因那份笑,而被蒙上一层月色光华。

简随云淡淡地看着他,飘然而入,落坐——

坐在他的对面。

“这盒中,有一样物件,或许,你能肯定它的来历。”

如水的声音缓缓倾流,带着山间泉水流过卵石时的清彻与从容,手下的盒子则被推到简随云面前。

他是唐云引!

只有唐云引才有这样的笑!也只有唐云引才有这样的声音!

而他手中推来的是一只颜色微紫,纹理淡雅文静,质地温润柔和的木盒,散着一种幽幽的香气,是楠木盒!

并且是楠木中的香楠所制!

楠木,是一种珍贵的用材树种,用其制物,不腐、不蛀,有幽香,无收缩性,是软性木材中最好的一种。在民间并不常见,多被皇家伐用,据说那皇帝老儿的金漆宝座便是用楠木制成。

这种木材在南方诸省均产,但天下间,唯有四川的楠木最好,唐云引来自川蜀,他手中的香楠盒便出自上等的楠木。

仅只一个盒子,就如此讲究,不知盒内装着何物?

简随云淡看几眼,执起盒,开启——

突然,室内有袭人的凉意在弥漫!似在空气中撒入了万年玄冰的颗粒!

在盒子开启的那一刹那间,凉意浸人!蚀人骨髓!并且伴有一阵眩目的亮光,让人几乎难以睁开眼!

简随云的双眸微微地轻合,无视于那种凉意,仍然将盒子不断地打开——

越开越大,越来越凉!

这种凉意是带着水性的沁凉,而非干硬的冰冷,让人仿佛置身在冰水的浸泡中。

“冰、魄、珠——”简随云缓缓吐出这三个字,盯着盒中,向来云淡风轻的眸中有了一丝异色,一只手的手指也微微地动了动。

盒内铺着一层极薄的黑色丝绒,而丝绒的的正中央躺着一枚与黑色反差极大的物体!

莹白色、圆型,像水晶一般透明!

却比水晶冰冷千万倍,闪动着水波一般的光晕,照亮了整个室内!屋顶、墙壁、红木家具上……到处都是莹莹的似水蓝、又非水蓝的冰海的颜色!

“你说它是冰魄珠,那它便是真正的冰魄珠。”唐云引微微笑,凝视着简随云。

简随云已用双指拈起那件物体,放在眼前端视——

室内的亮光便像被晃动一般,摇来荡去,如果不是寒意逼人,这种色彩会让人迷惑,如同沉在梦幻的海底,而且是有光亮的海底。

“哧”的一声,那物体被简随云放入了面前的一只杯中,杯里是碧绿的茶水。

但它入水的一刻,就像被烧红的铁块放在水中一般,带出了声音,并且眨眼之间,就见杯中的绿色很快不再涌动,迅速凝结成冰!

那物体就被包在冰中,却依然透过冰体在荡漾着水波亮色,就像活的,美得让人难以移开目光,但它的寒气却从茶水结冰中窥得一班。

“你,能分辩出它的真假——”简随云看着杯子,那只瓷杯似乎也被冰气波及,泛着森森的冷意,与其他几只杯明显得不同。

此等威力,只有传说中的“冰魄珠”能达到。

“我是能分辩出它的真假,但它于我无用。”唐云引的神情淡雅,眼底的笑似穿过迷雾的花香,散播在周围。

“冰魄珠,是世上唯一能对抗‘火魂珠’的灵物,也只有修习坤元罡气之人能将它的灵气发挥至极致,它能有助于坤元罡气的修练,将功力提升。你,应该是它的主人。”

他的眼神,如此清雅,仿佛让人置身于一曲禅乐中,心也跟着平缓、流畅、意境悠远。

简随云也看着他,神情虽无波澜,眸中却涌出一些其它的东西——

唐云引似乎知道她修习的是坤元罡气。

“舍妹曾形容过你在武学上的造诣,出神入化不足以形容,且你对医理精通,解毒之术也胜过唐家,于是想起一位百年前的奇人,如果你与他有关联,而你是女儿身,那所习内力便应是坤元罡气。”

唐云引说得不急不缓,道明了他为何会揣测简随云拥有坤元罡气的原因。

简随云不语,对他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执起那只茶水结冰的杯子,用掌心包住了杯沿,就见杯中冒出了丝丝烟气,碧色茶冰在烟气中又开始轻漾,而她另一只手从化开的水中取出那颗珠子,置回木盒中。

从头到尾,她的指尖就似拈着一颗真正的水晶一般,没有半分被冰得无法触手的瑟意。

但那只杯子却在一冷一热的张力下,“叭嚓”碎裂!

“这世上,再无人比你更适合做它的?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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