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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2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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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作者:肉书屋

简随云第25部分阅读

没有开口提过船家为何要离开一事,包括船上还有三只价值不菲的玉碗,谁都没有再提起。

…………………………………………………………………………

果然起风了!

一堆篝火照亮水岸,几只白鹭早已归巢,只有潮汐潮涌,伴着风生水起——

简随云坐于火旁,看着明月浮在水上。

男子一边唱着小曲,一边将顺手捞来的一只细竹杆左右打量一番,然后,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一把亮闪闪的小刀,似匕首又非匕首,刀身精巧,刀柄处镶有一颗蓝色的宝石,在火光下熠熠生辉,而他用那柄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削着竹头。

“破、千、斩——”简随云的眸中在那只刀刃出现的第一刻起,似乎划过一些异常的东西。

“它,是破千斩!”男子的语气肯定,眼里是同样的亮光。

说着,那只竹头已在他手被削得尖利,他站了起来走到水边,扬臂向水中一刺,“哗啦啦”水响,一条鱼儿随之而起——

“乖鱼儿,你好是肥嫩,记得下次要跑得快些。”

他拔下鱼身,向后一抛,准确地抛到了一只半空的酒坛中,手臂又一刺,动作利落、干净,又一条鱼儿上了“钩”!再抛入坛中,再刺——

不多时,在昏暗的水面已连番打到四五条鱼,之间并没有多花时间去辨别鱼的位置,就似那鱼儿停在那里动也不动地等着他去捕刺一般,眼力惊人,动作流畅。

“鱼在酒中泡过会更有滋味,虽说活鱼新鲜,但死后立即烹制对人体并无利处,最好隔个把时辰才最是合适——”他笑眯眯说着,走回火堆旁又一屁股坐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仰面一倒,便展着四肢躺在那里——

整个一“大”字造型,舒服的好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般。

简随云则盯着他手中的那柄刀刃,不语。

“这世上!除了‘破千斩’,还有一柄‘锁千魂’!”男子将手中刃在火光下翻转,刀身随着他的动作反射出灼人的银亮,亮得似乎能刺入人的心中!

“破千斩与锁千魂,本是雌雄一体,双刃同鞘,现在,我这里只有这半只破千斩,是雄刃——”

如果细看,那只刀的刀柄处,一面突出,刻有龙纹,另一面则平展光滑。似乎只有一半,刃身则极为薄俏。而他的语气变得悠长——

“百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一对年青侠侣,男的俊朗,女的绝色,二人连袂,心灵相通,是对快活逍遥的游侠。他们当时只有二十余岁,却身怀惊世武学,一现身便惊动了整个江湖——”

他的眼随着述说似乎越来越弯,“他们所过之处,会逞j除恶,扶助弱小,那男子更有回春妙手,用一身医术救治过许多人,无论是江湖草莽,还是普通百姓,都有受过他们恩惠的。出道不久,他们便留下美名无数,被江湖人称为一对武林奇葩——”

简随云始终盯着那只刀,从他捕鱼,到他躺下,一直看着那把刀,此时似乎在静静地听着,又似乎将思绪放得很远——

“年少出名,便有寻事的江湖人不断地找上他们,说来那二人是真有本事,无论是绿林枭雄,还是独身剑客,没有一个能在他们手中走过十招!赤手空拳便将一个个寻衅之人的成名兵器都收了,并将那些人打发了回去,直把整个江湖震得摇了几摇!而那些人中有的一次输了也不肯服气,几次三番地再去挑衅。

他们便几收几纵,没有伤其半分,一来二去,那些人之中的多数到最后反倒折服于他们,并一一愿为其效马首是瞻,他们的声名便越来越大,被江湖人传为是侠骨仁心,谦和有度的神仙眷侣,正邪两派都对其甚是敬重……”

说这些话时,男子的眼闭了起来,就像在自言自语。

“他们一路逍遥,自在四方,有一日那对眷侣中的男子偶然得到一块万年玄铁,用上乘的铸炼手段亲手铸就了一对宝刃,送给他的爱人作为防身之用,为表二人情比金坚,他将其铸成雌雄两柄,同归一鞘,又因刃尖过于锋利,可削金切玉,吹毛断发,便连鞘也用玄铁铸成——”

说到这里,男子显得漫不经心地将手中刃向漫漫水面劈去——

原本浪潮不大的水面似被从中一劈两半,突然惊起了丈余高的激浪,声势惊人!

“破千斩,可破千千敌刃,锐不可当!若不是后来的那场恩怨情仇,爱恨纠葛,它们会随着它们的主人成为一段江湖佳话,可惜,两只宝刃一分离便是九十余年,那对璧人也劳燕分飞,余生都未再相见,孤独终老——”他说到此处,语音也似乎散入了风中,轻不可闻——

而他并未明晰地说出百年前的那场恩怨情仇具体指什么,但简随云的眼中却有散乱的云絮飘过,极浅极淡,难以察觉。

“简,你说九十多年后的今日,两只宝刃可还能同鞘而归?”男子突然坐起来,盯着简随云的眼,一双眸子幽深幽深,深不见底。

简随云没有回话,将视线调开,望向水面——

篝火燃烧的劈叭声伴着潮水声,涌在他们身旁,男子紧紧盯着简随云的侧颜,又开始笑得轻快,“如果双刃要归鞘,必得先把那只鞘找回来,呵呵,简,快了,拿鞘的后人已出现——”

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过,在他的这句话落地时,也殒落在水天一线的那边。

就像是某种纠缠的咒语,在简随云的眼中带过一丝亮色,也在男子的眼中绽放了短暂的光芒。

“时辰已到,鱼儿呀鱼儿,哥哥来了——”男子探臂一把将先前抛入酒坛中的鱼儿捞出,用手中的宝刃利落地刮着鱼鳞,歪着头笑悠悠。

如果有人看了他这样对待那只刀,也许会怀疑他那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宝器?

“寻常人吃鱼,总喜欢去鳞,去得还是干干净净,在我看来有的鱼儿并不适合刮除鳞片,沿海一带的水洋中有种长条形的鱼,烹制时最好是将鱼鳞留下来,再做成脱骨带鱼,味美无比……”

他说着,已将鱼鳞除净,并开腹取出内脏,然后,从旁边抓过一团他早已洗好的东西塞入鱼腹——

“你,精通食材——”简随云回转了视线,看着他正从怀中掏出的一包东西淡淡语。

“呵呵,这个倒是不假,日后你便知道我的精通精在何处。”他眨眨眼,晃了晃手中的纸包,毫不谦虚,更不脸红,“刚刚塞入鱼腹的是这山间的野菜,春季的野果与野菜鲜而有味,别处还寻不到,再配上这包我独门配制的佐料,烤好后撒在鱼身上,那个味道呀……”

他抽动鼻子深深地嗅了嗅,仿佛他已经闻到了烤鱼的香味。而那只刃已被他用一层白绢包裹,揣回怀里,看来那柄刀果然没有鞘。

此时,鱼已被穿在了早已备好的木枝上,架在了火上——

火间立刻传来“滋滋”流油的声音。

他另一只手取过一坛酒,开封,抛向简随云,“接着,美酒配美味,人生至乐!”

简随云没有推拒,接过后,就着坛口缓缓而饮——

“简,皇帝老儿的御膳房是个好地方,几百道御膳的滋味很是不同凡响,那地儿我路熟,改天咱们一起去尝尝,如何?”

简随云闻言,拿着酒坛的手顿了顿,看着他——

“呵呵,今夜的云竟是彩色的!”男子仰起了头,转移了话题。

简随云也缓缓抬头,天上彩云追月,伴着群星,更有浩瀚的银河缀在远空,成为明月、彩云的底衬。

“简,何处是那些彩云的家?”

简随云的眼中也是淡淡的云在飘动:“天空——”

“的确,天空就是云的家,无边无际,它可以自在来去、不受世间任何束缚!”男子浑身上下都似乎在笑。

简随云的唇边浮起微微的笑——

“可若天上只有一片云,没有日月星辰相伴,没有清风相随,那片云,会不会寂寞?”他又突然冒出一句,像在问简随云,又像在对自己说。

简随云唇边的淡笑依然,眼神悠远,没有回应。

“如果有那么一天,在这样一个地方,我能躺在另一人的膝上,沐风数星,轻弹水上月,会是何等妙事?不过,若是对方能靠在我的怀里,让我揽着,会更美妙——”

男子笑眯眯的面孔在火光的映射下蒙上了一层迷晕,语音竟像夜间悄悄穿过花廊、抚着花瓣的微风——

“我会带着我的她,走遍九洲,探险峰,觅幽谷!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同入千里沙漠,看大漠孤烟!再扬帆出海,去海外异域、将整个世界走遍,到各方游历!这一生,我们将不虚度,活好每一个日月晨昏……”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他的声音配着火堆燃烧的“滋滋”声,似乎为这个湖心岛的夜晚添了一些别样的色彩——

远远看去,火光下,二人一个如淡淡闲花,一个似自在水流,饮酒当歌——

第六十三章清露为泉

天,亮了——

日,羞红着脸从水的那一边,缓缓爬起——

晨风中,盘膝而坐的简随云也打开了眼睑。

薄雾弥漫,似轻纱,笼了云水,也笼了岛上山林,但即使有雾,她也一眼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很大的脸!

非常大!圆通通,似个大烧饼!脸上的一只眼睁着,一只眼挤着,还吐着舌头,似乎在对着她嘿嘿贼笑——

眼神顿住,她盯着那张脸。

浪轻轻地涌,推来微潮,将那张脸打得更湿。浪水打湿?

不错!那张脸就在沙滩上!

一溜湿沙环成圆形,圆的直径足有六尺,而圆里有两只细长的眼形,虽然也只是用沙堆成,却像挂着笑,下面没有鼻子,直接是张咧着的大嘴,嘴里歪出一条舌头。

简随云缓缓眨了眨眼,那张鬼脸就像孩子的游戏,滑稽而夸张,却突兀显眼的堆在她的正前方,让她醒转后,第一眼便能看到!

却像一份清晨的礼物,能让看到的人不由会心一笑,也愉快地拉开一日的序幕。简随云的唇边淡淡地浮起一抹弧度——

那张脸的旁边,还有一只手,同样用湿沙堆成,手上的一只手指横着指向一边,配上那挤眉弄眼的样子,似乎就在对她说:“嗨!醒了?瞧那边——”

于是,她顺着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一堆红!

红得晶莹,红得艳丽,红得让人可以想象得到他的鲜脆可口!

而那是一堆野果!春日山间的野果,带着春日的色彩,果皮上似乎还凝着清露,莹莹欲滴。

“新、鲜、早、餐。”

四个字,同样是用湿沙堆起的,写在那些山果的旁边,字迹飞扬,不拘一格,就像写字的人,注明了那些果子是要用来做什么的。

简随云立起,迎面拂来清新的晨风,水波平静似未磨的镜面,远山竞秀倒映其中,四周静悄悄一片,鸟儿未语,日未全出,这座岛似乎还在沉睡中,而周围,也并没有那个男子的踪影!

“日出重山喔,

晨歌惊飞鸟,

春来,东风吹雪消,

梅花落野桥——

……”

突然,一道歌声从山林中逸出,婉转嘹亮,音透九霄,划破了山的寂静!飞鸟振翅,一群群从林间腾起,水岸也应歌而涌起浪潮,变得欢快起来——

整座岛,似乎被这歌声唱醒了!

绿林中,走出了一个青衣的身影,左手在肩上拖着什么,右手则摇着一截竹管,而头上戴着一顶用草叶环成的草圈。

“快走江湖道,

江湖催人老,

纵使,流剑与飞刀,

不敌我放声一笑,

自逍遥——

……”

那个人一边唱,一边笑,远远地看着简随云,唱至此处歌声一转,似乎已唱罢一段,重启新段——

“风过重雾消,

水畔兰芷俏,

那是佳人轻然笑,

笑也不争俏——

……

英雄叹年少,

拔剑也萧萧,

夺造化,尽玄机,运筹云气岚涛,

怎比我迷离秀色、轻风舒波,

两行白鹭水乡谣?

水乡谣——

……”

歌意深远、豁达!歌音袅袅!唱歌的人,步步清风,十二分的轻快,十二分的自在,十二分的洒脱!

简随云静静地望着他远远而来——

“简!”

来人走近,看着她。歌声已停,却似仍在缭绕,飞鸟出林后没有离开,聚于他们头际盘旋不去。昨日那几只白鹭也似乎闻歌而来,长鸣中,收翅落下,落于沙岸,落于他们的身边。

“你,扎了筏——”简随云似笑非笑地盯向他左肩所拖之物。

“昨夜你所采的竹子已全数用上,看看我扎得筏子怎样?”男子眉眼一弯,松手放下了肩上拖着的东西,让开身子。

那的确是一只竹筏!

用翠竹扎就,上下双排,固定竹子的是一些细藤,藤萝似乎是被拧绞结实后才绑上去的,看得出极为牢固。

而他刚刚就是用绿藤栓于其上,拖着走出林间的。至于拖的姿势,就像溜着一条家犬般,穿林过岩中轻松得很。

简随云微微一笑,昨夜她确实是要采竹编筏,这个男子玲珑心思,将她的意图猜得极准。

“简,昨夜食的是烤鱼,醒来难免有些口干舌燥,这个给你——”男子此时将右手的竹管递来。

那是一截从中截断的竹子,尺余长,中空,里面盛着清水。简随云接过,仰头饮——

饮入一口后,停顿,盯着那管清水,低垂的眸中滑过一抹异色,“是露水。”

“好味觉!昨日一场雨,将这山间百物冲得干净,清晨花草凝露,便取来给你饮用,呵呵,出了这岛,就再难寻这清透干净的凝露了,你可别省着,要都喝了——”

简随云不语。

露水不是雨水,更不可能像收雨水那样拿个容器接着就行,但凡清露,都是一滴滴凝结而成,如果要取,必也是一滴滴地撷取,而这竹管中有半管多都是露水,得采集多久、花多少心思才能集得这般多?

“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在异域,这露水可是颇为流行的药引,对肌体极有好处,尤其是秋露,更加好处多多,简,到了秋季,再采那百草秋露,给你当清泉用。”

他说得是顺理成章,仿佛他永远都会呆在简随云的身边一般。

简随云执着竹管的手指动了动,再度停止饮用的动作,看着这个男子——

《本草纲目》中曾记载:“百草头上秋露,未唏时收取,愈百病,止消渴,令人身轻不饥,肌肉悦泽。”可见秋露对人体的益处,因其渗透性要比寻常泉水强出许多,若是常人在沾满露水的草地上打滚,既能健身,又能健肤。而睡眠不足,眼睑肿胀者,蘸而敷之,更有消去浮肿的功效……

甚至用露水浇花,特别是名贵花卉,都要比用普通水生长得快。

所以,露水便绝不仅仅只是附于草木上的平常之水,在道家修炼中,“不食五谷,吸风饮露”,被誉为是仙人风范。

当然,这些都是指未曾被污染过的清露,山间之露自然清透非常,但男子三言两语间,便透出他对露水的了解不仅仅止于民间的流言。

“你,通医理。”

“呵呵,略懂一些,没法子,这世上能吃的东西太多,但不能放在一起吃的东西也太多,如果不学些皮毛,怎么能做得出最有营养又互不冲突的美味?”男子眨眨眼,颊旁的酒窝又在一闪一闪。

“谢。”

浅浅一字,恐怕已是简随云今生说出的第一个谢字,为了这一管不知费时多久才采来的露水。但她的神情仍旧淡而无波。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这般生分,我全身都会爬出疙瘩,来,你看这筏子扎得怎样?”

“极好。”

“那我们吃过再上路,还是现在?”

“均可。”

“那就先上路!稍后食山果,饮花露,乘竹筏,过百峦,不错,不错!”他乐陶陶地将筏子扯到了水边,又将沙滩上堆积的红果捧了上去,然后似想到什么,返回岸内,看了看散置在四处的酒坛——

“阿简,这余下的酒还未开封,我且将它们作个安排,说不准哪一日我们还会返回此处,再饮它一饮。”

他脚尖一挑,那些酒坛便如毽子一般飞了起来,左一个,右一个地浮在空中,他探长双臂,一手接俩,腑下又各夹了一坛,便一路晃悠悠地走到远处的巨岩下,开出几个坑洞,将那几坛酒一一埋入。

那边离水较远,土质也非沙土,他埋入后,拍拍手而来。

而那几坛酒,竟在土中一埋便是许多年,很久很久以后,被人偶然发现启出,开坛只觉芳香扑鼻,浓郁难及,世人惊为“天酒”!

发现之人不舍得饮用,岛中地底有酒一事也变成传闻,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奇,到后来,便传成是仙人所埋的仙酒,而此处原是仙山。直到那时的朝廷也听了传闻,那几坛酒便被当地的官衙高价收购上贡到庙堂中,敬给了当时的帝王——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简,上路了。”男子轻身一跃,跳到了竹筏上,笑眯眯地招着手。

简随云飘然而动——

下一刻,一艇竹筏乘着二人,划上绿波山水间。

只见竹筏轻俏,横过峡谷,一路回程——

而山果甘甜,清露入脾,简随云徐徐地进食,那男子一边撑着篙,一边也抓了颗果子咬得“嘎吱嘎吱”作响。

“简,以你之轻功、内力,昨夜若踏波而行,中途再到那些岛屿中换气调息,夜深前定可返回洛阳城内——”

他的话中,似乎对简随云功力十分了解,但若让其他江湖人听到,可能就会瞠目结舌,拿异样的眼神瞪着他们了!

古往今来,能将轻功的境界练至踏水而行的,少之又少!可说是凤毛麟角!即使有少数人能练到,也绝难持续用气,就算中途能有落脚的地方换气,但岛与岛之间的那些距离,在江湖上也难有人能渡过,更不可能就那样横过百里水原!

他却说简随云的轻功足可踏过这片水域,恐怕在别人听来,会以为他在痴人说梦。

简随云缓缓回语,“你,同样可以。”

“我?”男子眨眨眼,“若是我会游水,不需轻功,单靠体力也能游得回去,可惜,百年难遇的旱鸭子就在这里,不但不会游,还见水就怕。”

他笑得促狭,还摸了摸鼻子,“幼时太皮,曾溺过水,那回忆可不怎么美妙,现在坐于船上还可以,若真直接踏上水面嘛,还是免了吧。”

简随云闻言,淡淡一笑,转看山峦巍峨,迎面扑来风带着水的气息,将她的发向后扬起——

他们所过之处,有些峡口水流湍急,暗蕴礁石,昨日行船是那熟悉这片水域的船家掌船,而此时,筏子本就比船身要轻,行在这水域上便摇摇不稳,带着些惊险。

直到过了几处峡口,即将穿过瓶颈一般的水路,摆在面前的也将是较大而平缓的水原时,突然,身后有巨响传来——

“噗嗵”!

溅起水花滔天,打上了竹筏,也让简随云转过了头——

筏上,已只余她一人!

那个男子去了哪里?

她面色不变,看着水面,湍流中就见有一人冒出了头,载浮载沉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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