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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1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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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角,车停。

云老爷回过头来,脸上一片凝重,看着简随云说:“公子,到了。”

唐盈发现眼前的路离那座门还有数十丈远,明明可直通到门前高台下,却偏偏在这里停止,为何不再前进?

“公子,姑娘,先请下车吧——”云老爷当先跳下了车辕,言语中,并没有在意旁边那个男子。

唐盈心中虽疑惑,却未问出口,钻出车厢后,发现那个男子合着的眼悠然地睁开,笑盈盈地对上了她探过去的目光。

她猛然别开了眼,从另一头跳下车去,心里却奇怪自己为何总是不敢直对这个男子的双眸?

当简随云也立于地面时,云老爷从怀中掏出一卷白色的绢布,递来。

“公子,先请看这个。”

简随云淡淡地接过那卷白绢,展开——

立于旁边的唐盈随着那卷布在简随云手中被展开时,看到了一幅画,眼神随即顿住——

那画中,画的不是花鸟虫鱼,更不是重山叠水,而是人!

两个人!

那两个人中,衣袂飘然的青衣,虽只是寥寥几笔,却让她无比惊讶,因为画的竟是简随云,而另一个人的身形,自然是她唐盈。

画此幅画的人,工笔非常了得!

似灯取影,逆来顺往,意见叠出,竟然将简随云那难以用笔墨形容的意态勾勒出八九分,唯有一分,是简随云身上那独有的清风拂云的感觉,恐怕再有妙笔也画不出了。

“姑……公子,这……”她讶异无比,是谁在暗中竟将她与简随云画作了人像?

简随云微低眼睑,看着白绢,神态平静。

“哎——”一旁的云海棠此时突然长叹,叹声悠长,而他的一张无须的老脸也紧紧皱了起来。

“云庄主,此画何处得来?”叹气声无疑是吸引了唐盈的注意力。

“不瞒姑娘,此画就钉在老朽庄院内的花亭红柱上。”

“花亭红柱上?”

云海棠点点头,正欲回话,空中传来一阵飞鸟的振翅声——

山中有鸟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这只鸟刚刚从他们所立位置的后方飞过,就听到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

“嗖”!

“嗖嗖”!

“噗”!“噗噗”!

一连串声音在前方天空刺耳的交集,哀鸣传来,唐盈等人看去时,就见一只飞鸟在瞬间被数只羽箭贯穿身体,挣扎着从半空坠下——

“噗嗵”落地后,翅膀无力地扇动,颈部很快低垂,双爪僵直,死亡!

看着那些箭羽将那只鸟穿成个刺猬一般,唐盈神情一僵。

箭从何处来?

望向大道两旁的柳林,依旧静谥而幽深,万千枝条垂下摇曳的风情,哪里能看出刚刚竟有利箭飞出?那些箭,全是弩箭,箭头锋锐,乌铁打造,并有三叉倒钩,莫说是数箭齐发,仅仅一箭,也足以让那只鸟毙命!

看来林中必有机簧!

“哎——”

又是一声长叹,只听云老爷的声音再度响起,“没料想,老朽一生都在精研机关,却不想老来,反被旁人机关算!”

“云庄主,这些是……”唐盈盯着前面地上的那只鸟,发现远处林间,另有几具其它鸟类的尸体,或挂于树枝,或坠于地面,有的能明显看出是死于箭矢下,有的则辨不分明死于何因。

甚至有几只野兔,也蹬展着四条腿,垂死之中!

“不瞒姑娘,从姑娘脚下再往前三步处,便是阵法与机关的范围内了。

唐盈一惊,三步之遥?

立刻想后退几步,但在场众人无一人有动作,她自然也不能失了颜面,便强力忍住。看向简随云,见她已卷好白绢,正淡淡地望着前方笔直的大道,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再去瞧那个笑眯眯的男子,发现那人根本就还没下得车来,仍靠在车辕旁,舒服地坐着,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此时云老爷又开口了——

“老朽前些时日听闻江湖人盛传七色花一事,思讨敝庄就在紫雁山附近,这等江湖盛事老朽何不也参加一番?于是,连日从漠外赶回,却因路途实在遥远,回到中原时仍是错过了十五月夜——”

原来,三大庄之一的“墨柳山庄”未曾参加紫雁山争夺七色花一事,是因为这位庄主不在中原内?

唐盈听到这里仔细回想,似乎其它二庄也没有人参加,这倒是奇了,那“金澜山庄”便在江南,离此地也不甚远,为何也未曾参加?莫非与那个百年来的传闻有关?

还有“赤焰山庄”,为何也无动静?

“谁曾想,七色花一事原是欺人的传说,江湖同道尽皆听信了传说,为争那奇毒的七色花,竟闹出一场笑话,众多门派都死伤惨重!”云老爷说到这里时,表情甚是无奈,似乎在为所有的江湖人惋叹。

“这事不甚光彩,老朽不提便是,而老朽是于昨日才归得庄内,那时,有不少昔日曾到庄内做客的江湖朋友从紫雁山退回,并且多数都受伤在身,老朽顾不得洗尘,便请了医师回庄给他们疗伤——

待一切弄妥后,老朽因连日赶路,加之天色已晚,便睡了个香熟的觉,谁知今日醒转后,才发现一夜之间,敝庄竟已乾坤颠倒!”

“一夜之间,乾坤颠倒?”唐盈挑眉。似乎除了她,其他二人都只是听,压根不打算接口。

云海棠的脸则又变得涨红,“不错,老朽醒转后,发现内室的墙上多了几个字!”

唐盈的眼神一闪,是什么人竟然能潜入这种高手的内室,并且还在其墙面上题下了字迹?

云海棠的神情十分不自然,“墙面上题着一行大字,说要老朽勿出房门,否则定会开启阵法机关,将我全庄上下全数困入其中,六个时辰内若无法解得,庄内定无一人能存活!”

如此嚣张的题字?

“云庄主相信墙上字迹所言?”

云海棠苦笑,摇摇头说:“老朽当时初看,先是一惊,是何人竟能半夜潜得老朽房中,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题字于墙上?这份功力,已让老朽惊讶。”

“不错,天下能让云庄主不察觉而入内室之人,实在少有。”

“但老朽一生精玩机关,墙上所言却是说老朽的庄内被设了大机关,而且会置死我全庄上下,这让老朽如何信得?”

唐盈听着,也觉得不信。

云海棠是谁?是如意手!

这个人,可是靠一双手而闻名江湖的,谁提起如意手,都不得不称赞一句,因为“如意手”代表着的是天下第一机关高手!

云海棠最擅长的,正是机关!

他在机关术中的道行,数十年来无人能出其右,据说,凡是他做出的机关,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而他靠此起家,多少年来,有太多同行人不服气的找他比试过,却一个个灰头土脸而去,许多江湖人也花重金,请他设计各式各样的机关。

他的妙手,是被江湖公认的江湖第一手!就连王公贵族也曾请他去府上,布下机关做防护。可见他的名气与能力!

“老朽自然不信那些话,走出了房门,倒要看看庄内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

“但是怎样?”

“但是,待老朽推开房门出外后,却发现再无法回到屋内。”

“再无法回到屋内?”

“不错!在那时,老朽才不得不相信,开门的一刹那果真启动了一座机关阵法。而整座山庄便困入了那种古怪的阵中——

当时,老朽的夫人还在屋内,听到屋外的动静,关怀老朽,欲要出门看看,哪晓得房门只是被轻轻拉扯,尚未开启缝隙,便立刻引来无数暗箭,箭箭声势惊人,老朽为求躲避,连身翻跃,险些避过,却发现再次落地之后,阵法又变,连房门口也回不得了——”

“连房门口也回不得?如此厉害?”

“何止厉害,待老朽落脚时,才发现自己落在花亭中,而身旁的红柱上钉有一副白绢!”

“就是这幅白绢?”唐盈讶然地指了指简随云手中。

“就是这幅!”

唐盈不语了。

怪不得云老爷脸色奇惨,原来暗中设阵之人,不但阵法高明,心机也是极其缜密,可谓是步步先机。

如果不是对云海棠的武功极其了解,提前推算到了云海棠躲避箭雨时会采用的身法,怎么能恰恰在云海棠的落脚位置处,就钉着白绢?

而且,更奇的是,对方似乎只能让云海棠出阵,却不能再进去!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

“云庄主,你能出得阵来寻找绢上之人,是自己寻路走出的?”她要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

“姑娘,老朽汗颜,之所以能走出这个阵,是因为对方在花亭中便开始做了指示,一路上都标明了出阵的路线,老朽只能依着那些指示走出山庄,但前脚走出,阵势便在身后变化,老朽是出得入不得,无奈又无奈——”

云海棠说得沉重。

果然是座随时都在演变的活阵!

唐盈心惊,“云庄主,晚辈有个疑问!早先听闻过,贵庄似乎本就有阵法相护,而阵中全是前辈的机关设置,不知此话当真?”

“不假!”云老爷苦笑,“老朽这些年来设了机关阵法,是为了护佑庄院,提防那些宵小之辈,平常只要顺着石径走,便不会误入机关,也不会受到伤害,来敝庄的朋友们也都知晓此点,从不会在庄内随意乱闯——

但未曾想到一夜之隔,所有的机关全移了方位,而任凭老朽花尽数十年修为,也无法看破此局,眼见一些欲去房中侍候洗漱的下人们惨死在原本平安的石路上,无奈间,不得不速速下山,去对方所指的地点等待二位——”

“有下人惨死?”

“庄内的下人起得甚早,但在老朽开门的一刻,阵法启动,那些下人不明就里,仍按平时的路径走,却触动了机关,死伤俱有,老朽不得不用内力传音庄内各处,请众人呆在原地勿动,但那阵法含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并非声音所能贯透,有些人无法听到老朽的警示,恐怕仍会误闯,所以,万请公子能速速助老朽一臂之力,救庄内四百余人的性命!”

云老爷又向简随云深深拜了下去——

一切因由说到此处,已算做了交代,唐盈也看着简随云——

风中青衣的她,衣袂飘然,淡淡地望着整座山庄,不语,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云海棠的脸上现出些焦急,似乎想催促简随云。

“云庄主,暗中之人应该是在贵庄原有的阵上动了手脚,否则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一夜间就布下奇天大阵!”

唐盈见简随云在端望着山庄,也许是在观察整个阵势,于是又接过话头。

云海棠再一次叹气——

“老朽也如此猜测,但即使是在原阵上作了手脚,对方在阵法上的造诣也是出神入化了,老朽自忖机关术还算拿得出手,但阵法,实在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为护庄而设,没料到反倒害了自己——”

话中之意,云海棠对自己的机关术还是颇为自信的,此番主要是被更高明的阵法困住,才使得他陷入窘境。

“云庄主可曾得罪过什么设阵高手?”

“江湖人哪有不得罪人的?只是老朽想不到,会得罪哪路高人,在机关阵法上的造诣竟如此厉害!只是稍作改动,便有如此杀伤力,可谓是天下第一关!”

这个人已经是江湖上公认的第一,设阵之人比他还要高明,被他称作“天下第一关”似乎并不过分,但天外有天,这一关算不算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也许正是因为阵法与机关融合,才被他称作“关”,而非“阵”。可以猜想得到,里面的机关必是重重叠叠,防不胜防!

“公子,只有不到四个时辰了,不知公子可有把握?”云海棠此时又对着简随云拜了一拜,再抬起头后,盯着简随云,眼神幽深。

那种幽深,显得老沉,似乎在眼底的最深处,是某种质疑——

看来,他也在怀疑简随云这样一个年青的少年,是否真有这个本事!

现在的墨柳山庄可谓是是一座步步危机的所在,阵法本就是奇门遁甲中的奥妙之学,如果再加上机关术,可谓难上加难,两者如果差一样,都不可能闯得过去!

何况云海棠是要请简随云破阵,而非闯阵。光是进去是不够的,还要“解”!

那暗中之人可谓奇绝,设下如此奇阵,却指明了要简随云来解,那对方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唐盈蹙眉,莫非是前些日子追杀她的那些杀手?可对方想要诱她们入阵,大可不必如此费周折,所谓的“十三煞”中似乎也没有此方面的高人。

那对方难道是为了简随云而来?

自己对简随云的来历也一成不知,这位女子又是否能解得了这个机关阵?毕竟连云海棠这样的行家老手都束手无策,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能有这种修为?

气氛突然沉滞,两双视线都绞在简随云身上,而她扫视着大路两旁的墨柳,平静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起。

在一种几乎是迫人的等待中,她,终于开口了,“备琴一张——”

云老爷与唐盈大大意外。

“公子,琴?”云海棠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揉了揉耳朵。

简随云的眼中,是轻笑无痕,没有重复话语,唐盈对她有些了解,从她的表情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听错。

“云庄主,简公子说要琴,必有因由,庄主快去准备就是!”

“但……”云老爷苦了脸,“此处离最近的城镇也得一柱香的路程,一来一往便需半个时辰,公子……”

他是在担心花费的时间,唐盈也有疑虑,如若入夜时分不能解阵而入,庄内人可会无一幸免?如果在这时候去购琴,无疑会使时间更为紧张。到时恐怕就是血溅满山,包括山中的动物也会深受其害!

“阵中含雷、风二阵,非清雅之音,不能破——”简随云淡淡语。

云老爷身子晃了一晃,立刻欲往车上而去,老脸上的表情已是六月的梅雨天一般,阴而晦,带着潮气。

唐盈也怔了怔,看着那云老爷的微胖的身子刚刚转身时,简随云笑了,一笑间,花开花落,暗香浮逸。

云老爷瞅见了那一笑,有些怔忡,停下了身形。而唐盈心中突然一动,简随云如此笑,莫非已有它法?

正想着,看到简随云缓缓地转过头去,望着车旁——

唐盈与云老爷似乎才在此时想到了这里还有第四个人,也望向那里,看到那个乐悠悠的年青男子,正抬着脸好整以暇地晒着太阳。

“叶成音,可替琴声。”简随云的视线放在那个人的身上,缓缓一语。

云老爷听得莫名,眼中满是疑惑。唐盈在怔愕后,眨了眨眼——

正犹疑间,只见男子笑眯眯的眼对上了简随云的视线,唇边一扯,“能有效劳之处,乐意之至!”

说着,他跳下车,施施然走来——

而他露出来的八颗牙齿,在阳光下白得亮眼。

唐盈则盯着他右手翻转间露出的绿色,有了些了然,却又升起更大的惊讶!

第四十三章奇阵难渡

三步,仅仅是三步!

跨出这三步前,青石大道依旧平展,路旁的垂柳也依旧轻柔的似娇羞的少女在低着脖颈,但,三步后,眼前突然黑暗!

暗得不见五指!

光线的急剧转变,让唐盈不由地闭了闭眼,甚至想下意识地去抓住前面简随云的衣襟。

但她看不到简随云,也看不任何人,伸出的手最终停留在半空,顿了一顿后,缩了回来。

四周是空荡荡的感觉,似乎身处在荒野中,阴风阵阵,一拨拨地袭来——

瞬间就包笼她的全身,钻入她的骨髓,竟比在最寒冷的冬日摔入结冰的湖水中还要刺冷!

黑暗中的人,总是会不由地缩回原型,而此时的唐盈有些慌乱,她甚至听到不前面的简随云还有那个男子的任何动静,包括与她同时入阵的云庄主的气息——

好像其他三人突然消失了,这黑暗的世界中就只剩下她一人。

冷,太冷!

暗,太暗!

空,空得让人心中发慌!

“坎位三步——”

就在这无边的黑暗与阴寒中,一道含着香气的声音徐徐地传来,就像划破黑暗的一线曙光。

这声音,让已经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身子的唐盈突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并且记起了入阵前,简随云曾看着她,说了一句让她不曾想到的话。

“你,可候在阵外——”

当时愕然,以她的身手,简随云却希望她留在阵外?话中意,只有一个,那就是简随云不希望她跟着涉险,由此推理,这个阵法绝对不简单!甚至是极其凶险的!

“不,我随你们进去,与你共同面对。”

这是她的回答,墨柳山庄内是何情景无从预知,而她不能独善其身,如果阵中果真危机重重,她也要同简随云一起去涉险。

简随云听了她坚定不移的回话,看着她,足足有片刻后才又缓缓问出,“你,可知八卦之位?”

点头回应,“八卦中的乾、坤、震、坎、艮、异、离、兑的方位还是知晓的。”

但她只知皮毛,未曾深研过。

“稍顷,紧随于后,勿要踏错一步,按照口诀入阵——”简随云留下这句话,便转回头去看着前方,并且当先入了阵。

而她,也仅仅是跟着向前走出三步,便面临了黑暗与极度的寒冷。当简随云的声音从黑暗中再度传来时,她才突然清醒,立刻在心中将八卦图位翻出,按照声音的指示向坎位横走三步。

又是三步!

这三步后,黑暗顿消,眼前骤亮!亮得突然而刺目!

抬手遮住了眼,等适应后再放下手时,看到了简随云,也看到了与简随云并排而立的那个男子,还有随着她走出的云庄主。

同时,也看清了周围。

白茫茫一片,从天到地,全是雾,浓雾重重!视线竟无法达到三尺以外!

“姑娘,此阵极为诡异,下脚要准而稳,切莫踏错一步!”云海棠此时看着她,说得认真。

点头,她没有言语,知道自己在此时是万万不能出错的,否则就是耽搁了大家的时间。而她与云海棠,是跟着简随云与那个男子身后的。前边的人不动,他们便不能动。

此时,简随云立在原地,似乎在思索。

那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子,则立在简随云身旁,腰间束带飞扬,颈后长发也同样朝简随云那个方向飞去——

虽然是风的缘故,但在唐盈的视线中,他的长发与腰带都漫过了简随云的青袍,与那飘然如云的身形仿佛紧紧相联。

尤其长带是黑红相间的,似在空中划过的最动感的一笔,无比的鲜活。映衬着周围的雾海茫茫,扬过简随云的腰身,似一条线缠绕上一团云,将云笼束——

唐盈眨了眨眼,再仔细看,简随云本就飘逸,总给人几分抓不住的感觉,恍如不在人间,但似乎因这个男子立在身边的缘故,那种乐悠悠的活力竟像漫延在空气中一般,浸染了简随云的周身,让她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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