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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第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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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随云作者:肉书屋

简随云第6部分阅读

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钱充物盈,足够住最好的旅店,吃最好的食物达一年之久。

而那些东西,也是简随云交还给她的,除了原来衣物中的银票,还包括置在客栈床头的包裹。

她没想到,简随云在当时连她的行李也从客栈中带了出来。这种心细如丝,让她有种古怪的暖流从心底升起,虽然简随云什么都不说,但行为中表现出了一点对她唐盈的照顾。

尤其刚刚在路上,一直在迁就着她的速度。

“唐盈连累姑娘的行程了。”她又轻轻语,脸上有些愧色,语音低得只能让青衣的她听到。

简随云未有任何反应,恰好小二端来开胃的小菜,连同着那陶瓷壶中的酒置在了桌上。

“公子与姑娘慢用。”小二退了下去。

“来,我为姑娘斟上一杯。”唐盈探过手,为青衣的她斟满杯。

杯子不大,一口即尽的那种。

“姑娘,你现在是男装而行,我在旁人面前唤姑娘什么合适?”唐盈问,看着这张容颜,笑意盈盈。

那份笑,让周围的目光立刻又集笼。

“随意。”简随云似乎并不在乎称呼的问题。

“简公子如何?”

“显得拘束,由你。”

唐盈怔了怔,思索了片刻,心思转了几转后,眼睛紧紧盯着那张明净的脸,“我,可否叫你……”

她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问出口:“我叫你随云如何?”

“好——”这一次的答案简洁明确。

唐盈的笑又加深,一颗心就像泡在了醇香的酒中。

她们的菜一一上桌,周围浓烈聚集的目光渐渐变淡,那些人依旧各自继续自己的,只是在交谈中偶尔会抛出视线看看她们。

唐盈却将满桌子的菜都忘在了脑后,即使她原本很饿,此时也没有去看桌面,而是怔怔地盯着青衣的她——

简随云正一手执杯,缓缓送到唇边,浅浅的品着那杯酒。

杯子虽然很小,品起来时也不会很快入肚,而她的意态,让唐盈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

仿佛在雾中看到了墨色的远山山头,终年漫绕着浮云,正有三两只白鹤长鸣着,悠然飞过,隐入了天际云端。

她甚至听到了一曲流水般的乐音,从心底潺潺流出,配着鹤鸣、墨山——

曲乐中,又渐渐的夹了一些丝竹之音,填了些清雅愉快的味道,让这雾隐峰峦的写墨画中渐渐的有了颜色。

山变青了,水变绿了,从悠然忘尘的意境转入了另一种清新靓丽的春色中——

丝竹之音?

唐盈怔了怔,她确定自己的确是听到了丝竹奏出的曲乐,并且是越来越近,将她的神智从盯着简随云的意态中扯回。

转头寻去,发现店内其他人似乎也听到了,突然间又变得安静,个个脸上颇为意外地停止了进食的动作,竖直着耳朵去捕捉曲乐的来处——

捕捉的同时,那些人的神情中渐渐现出向往痴迷,仿佛这曲乐让他们神往——

唐盈愕然,丝竹之音清雅、曼妙,似从天边传来,引人心神。

就似一位娇娜清丽的江南少女,甜蜜的笑着,款款地、踏着莲步走来,腰间还缀着小小银铃,伴着那笑容,“叮当叮当”的响着——

但这家店靠着大道,从哪里传来的曲乐?

正当几乎所有的人都望向门外时,开着的窗前有人影随着这丝竹声的接近而闪过,然后,洞开的门外,有鲜花洒进——

花瓣是蓝色的,薄而大,被一阵风卷着到了店内,像一只只蝶轻舞在空中,起起落落,没有很快的坠下。

接着,众人就看到一条红毡被铺了进来,原本是卷着的,从门外抛进的一瞬间,便随着滚势展开了。

一路展到酒家正对门的第一张桌子前,停住。

那长短就好像是提前量好了尺寸一般,正停在那张桌子前。

桌上有两个客人,也是最能直接看到门外的客人。

他们的眼珠子在此时睁大,嘴也张得似一个山洞,手里的筷子“吧嗒”两声落了地。

是什么让他们这们失神?

其他人正自猜疑,就看到裙裾翩然,在丝竹声中,门槛处进来了两个属于女子的衣裙下摆——

那裙摆荡漾如花,艳红色,镶绣着金边,翻着波浪涌进——

店里静悄悄一片,仿佛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吸。

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下摆中露出的两只浅浅的绣鞋鞋尖,似凌波微步,点在红毡上,将比毡子还要红的纱裙曼舞于蓝色的花雨中,似真似幻、似远似近——

就像梦一般编织在众多男人的视线中,让满室人忘了呼吸。

直到丝竹声嘎然而止,众人才发现那两具裙摆也停止了荡漾,立在了红毡的尽头,也是立在了那张桌前。

然后,大家想起了应该看看这两个女子的庐山真目,便顺着裙摆上移着视线,一边移,一边发出了叹息——

最后将目光定在那两张脸上时,店内是一片倒抽气声。

就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倒抽气。

包括正端着盘子上菜的小二和划拉着算盘珠子、翻着帐薄的掌柜先生,也瞪大着眼睛,像木头一样地盯着那两个女子……

有人不由地脱出而出:“她们,莫非是瑶池仙子下凡?”

说这话的,是个戴着文士帽、先前还正摇头晃脑、现在已经像只呆头鹅的书生。

其他人没有发声,仿佛都受了盅惑,盯着那两张脸,痴痴不动。

唐盈也几乎无法转开目光——

这两个女子真得够美!

美得清冷,美得华贵,美的艳盖群芳!

她甚至在这一刻,也要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子比她还要更甚一畴。

那两张脸上,面如桃花、发如乌云、鬓似蝉翼、眉如春山、眼如秋水、鼻似琼瑶、唇如红菱、肤似昆玉……

五官中的每一点每一处,都无可挑剔,最无可挑剔的是组在一起后,用尽天下形容美色的词语,都不显夸张。

而且不只是五官,两个女子体态妖娆,被裹在样式精致曼妙的纱裙中,曲线极为魅惑,又在魅惑中透着说不出的典雅,衬着那华贵衣衫长长的后摆,就像怒放的玫瑰,艳得夺人心魄的同时,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尤其那高挽着的宫髻,与她们的衣着极为相衬,仿佛人间难寻这样的女子,似画中的仙人。

最为不可思议的是,这般的美人,竟然有两个,活生生的,而且一模一样,似乎是双生子。

可惜,是两个冰一般的人儿!唐盈暗暗想着——

那两个女子美则美矣,只是面上没有表情,目光直视前方,仿佛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将目光盯着凡间众人,冷冷地直视着正前方的一片空气,手中各自提着一盏灯笼。

如果这两个女子能再嫣然一笑,恐怕身为女儿身的她,也会忍不住心荡神驰。

她必竟是个女子,即使再惊艳,也比那些瞪突了眼睛的男人们要清醒些,眼角余光在顺着那两个女子往上打量时,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透着些“古怪”,于是,努力抽回心神,开始去寻找——

很快,望向了那两盏灯笼,也找到了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灯笼的本身古怪吗?

不古怪!

古怪的是灯笼上竟然贴着两张红纸。

纸张裁成了菱形,大小相同,一盏上面贴一张,好像遮去了什么。

唐盈觉得奇异。

通常的灯笼上,都会写些“李府”“王府”之类标明宅府的字号,但这两盏灯笼上为何要特意用红纸贴住?

莫非红纸下也有字?或者是画了一幅画?

如果红纸下的东西需要贴住,不如去换两盏新灯笼,为何要费这些麻烦?灯笼并不值钱,普通人家都换得起,何况是这等场面的人物?

就在众人的目光在两个如画中人一般的女子身上流连、惊讶和流谗涎的时候,门外抬进了一顶轿子。

一顶看起来不算大,但绝对精致得挑不出一点暇疵的轿子。

轿子停在了入门的五尺处。

也停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然后,所有人便发现了,抬轿子的人竟是四个女子,而且是妙龄女子。

并且也是天香国色一般的妙龄女子。

虽比前面两个稍差些,但其中的任何一个,也都是万人中也难挑出的。一律的杏黄衣衫,与前面那两盏灯笼的颜色相仿,衣料薄透,是上等的绢纱做成。

所有的人还发现一件事,就是这四个抬轿的女子都带着笑。

笑得甜甜的,似秋日长熟的苹果,可爱而甜蜜,甜蜜到了人的心里。

众人都不能再眨动眼睛,看看提灯的女子,又看看那四个“轿夫”,最后,把视线都集中向了那只轿子。

开始猜测,轿了里的人会是谁?

是谁有这么大的排场?

天下,就算有那金山银山堆成堆的人家,能做得出这般轿子,但能有几家找得出这般的轿夫和挑灯的丫头?

于是,店内静悄悄一片,静得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

几个十人的心跳,就像训练有素的军人迈出的步伐,有力而整齐的博动着——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几乎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盯着那顶轿子时,轿子里伸出了一只手——

缓缓地、缓缓地——

一点点的露出指尖、露出五指、露出腕脉——

而这只手完全伸出后,店内是一阵猛然的咳嗽声,接着,又是抽气声。

好像所有的人,都因为这只手而紧张得继续提着那口气,终于无法再坚持时,猛松了气,便开始剧烈地咳嗽。

但在新鲜空气又被吸进肺中的瞬间,他们急忙再次抽气凝神,让店内悄然。

包括唐盈也不由地紧紧盯着那只手,呼吸紧张——

那是一只怎样的手?

她无法形容。

觉得天下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失了灵,都不能贴切形容得出这只手。

如果非要找出词语来形容,那就只有一个词——

美。

非常美。

除了这个词,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它,

它既像男人的手,又像女人的手。

但它不是“玉指纤纤软”,“十指剥春葱”的女儿气,也不是男人的宽厚、粗糙。什么“修长、如玉”等等等等之类的形容都在这只手面前变得苍白。

而这只手,就已带给人这种感觉,让所有的人都不能不盯着它,都不能不盼望它的主人的出现。

手的主人,又会是什么模样?

是男?

是女?

是老?

是少?

所有人都在等着,等得思绪空白。

却只有等,不能再去猜测。

第十五章轿中人

当手的主人一点点、又一点点地探出手臂后,轿帘的下端翻起,露出了一只脚。

有人开始惊呼。

因为,那只脚上穿着的是一只男人的鞋。

更因为那双鞋子的大小,是只有男人的脚才有的尺度。

惊呼声中是叹息,似乎在为那只手的主人竟然是个男子而惋叹。更多的人却还是摒蔽着呼吸,继续等——

男子又怎样?能有一双这样的手的男子会长成什么模样?

他们看着那只丝绸为面、洁雅无垢的鞋在缓缓落地的同时,心中的紧张没有半分减少。

店内的静谥,似乎已影响了店外,窗口原本有风丝丝的吹进,也在此时变得死寂,就似仲夏雷雨前的沉闷,整个空间没有流转的气息。

众人的视线,随着轿帘的逐渐拨大,又看到一袭袍裙在渐渐现出,接着是一副完整的身形缓缓地呈现——

而当那身形双脚落地,全部现在轿外时,原本还在惋叹的人突然打住了,张口结舌地望去——

他,的确是个男子!

却是个从一开始,就让人无法把目光拔开的男子!

即使他的脚已立在地面,在众人心中却似浮在空中一般,让人无法反应。

不是不做反应,而是忘了反应,唯一能做的,就是盯着他,头脑一片空白。

角落中的唐盈,在此时突然听到“咚”的一声,狠狠地从心中传来——

仿佛有人钻进她的胸腔中,把那颗心给猛猛地搬起,一直搬到嗓子眼,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时,突然又“噌”地放手——

一颗鲜活的、跳跃的心,便带着风声,以极速落回心窝中——

怦然落回的同时,痛,更多的是慌!

她的眼里与脑中都出现了片刻的迷惑。迷惑对方是真是假?世上怎会有这样从头发丝到穿着鞋子的脚,无一处不优雅的人?

是的,这个男子非常优雅!

颀长的身形,着袭淡淡的浅绿色的长袍。

那绿,绿得恰到好处,仿佛深一些就显浮滑,淡一些就是浅薄。

材质似绸非绸,似缎非缎,泛着舒适的光泽,极有下垂感。

长袍外,笼着一层淡金色的轻纱,纱质飘渺、似有若无,随着那个身形的每一分轻动而缓缓舒扬,不夸张,不剧烈,只有优雅。

优雅的程度,甚至已掩过了他的面孔所带给旁人的惊艳。

唐盈怔忡——

美男子,她不是没有见过;有神韵的美男子,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能如此优雅的美男子,她就是第一次见到了。

见到前,她绝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人物,见到后,她开始真正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中神韵极佳的男儿不仅仅只有她的二哥。

店内依然很静,静得依然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持续地望着那个男子,甚至比盯着其他几个女子时还要专注。

只因男子的容貌,在他们眼中,比那几个女子要更为出色。而一个面孔如果出色到了一定程度,就没有性别的差异,只有让人心神俱迷的惑力。

他既不阴柔,也不阳刚,面孔是与他周身散发的气质一样的优雅,五官的配合,让人只觉得的那提灯的两个女子也及不上他的十分之一。

而他在双足落地后,一双略为慵懒的眼开始淡淡地扫过店内——

众人的气息又乱,明显的听到又是一片摒着呼吸的抽气声,这一次,是用鼻子抽的。

似乎每一个人都在渴盼这个人能望上自己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但他的视线扫过时,却仿佛是掠过了一片空气,眸中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那平静,就似他衣袍上浅浅的、微微的绿。

坐在角落中、身旁就是一棵原木柱子的唐盈,在那目光就在要掠到时,刹那间,突然紧张,紧张地在想,他是否会看我一眼?

这种感觉让她熟悉,在记忆深处,很小的时候,随着母亲去唐门会议大殿迎接多年不见的二哥时曾经有过。

那一年,二哥从外学艺归来,踏进高高门槛的一刻,便像带进所有的阳光,受到了万众瞩目,而她缩在人群中,看到二哥的一双眸缓缓地扫视殿内所有的人,那一刻她就像现在这样,希望那目光能扫到自己身上,并做半步停留。

二哥是亲人,在后来的日子待她也极好,在那种亲情中,朝朝相处,她渐渐的对二哥浑身散发的吸引力有了抵抗,也正因为身边有那样一个人物,多年来,从未将其他男子看在眼里,更不曾因哪个男子心乱过。

也不对,昨日的紫衣男子也让她失神了片刻,但那种感觉与现在这种不同。

完全不同。

定性极强的她,竟然在今天手心微微出汗,无法去想其它的,也无法去看其他人,只是盯着那个男子的视线,在渐渐移向这里——

手心的汗越来越细密。

终于,那视线到了这个角落。

也终于,到了她唐盈身上。

她用习武人的好眼力对着那双眸子,没有回避。仿佛因太过在意而不晓得回避,当发现那双眼在扫过这里,竟真的有了一些波动时,她很意外。

心中轻轻地一跳,似有涟漪在心湖泛起。

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再仔细感觉,仔细去捕捉,发现那双眸中的波动虽然是冲着这里的,却并非对着她。然后,她的神智有了些清明,摇了摇头,想起了另一个她。

转眼望去,青衣的简随云,唇间是那只小杯,正似先前一样的品着酒。神情中是一惯的飘然自在,仿佛早已看过周围,又仿佛根本没有看过。

一双眼也随着品酒的动作,微微低垂,掩去了眸中惯常的似笑非笑。

似乎在众人失神的空档,她早已自斟自饮数杯,并且已经开始动筷。

唐盈笑了,有点说不清的引以为傲。

在那个男子的扫视中,所有人都不动,都在盯着他呆若木鸡,只有一个人仍旧做着自己原本在做着的事,即使那件事非常平凡无奇,在此时也像突出的一笔。

青衣的她,只是在用膳,与平常一般无二,甚至因坐在角落中,本身并不张扬。

唐盈的笑中又有些吃惊。

自己也像众人一样失态,被那个男子蛊惑,并不是一件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只因那个男子是天下少有。她的反应是正常的。

但她吃惊的是,青衣的她见到这样的男儿都不动声色,那——

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寻声望去,发现正对门的桌子上,多了一锭金子。

亮闪闪的,不大不小,却足够吸引很多人的视线。

“离开。”

有人说话了,声音就像冬季纜|乳|芟陆崃说谋珠坠落于玉质的石面,动听却清冷?br/gt;

说话之人是那两个提着灯笼的女子之一,金锭也应是她放在桌面的,话则似乎是对桌旁的两个食客说的。

她们的眼却并没有低下,也没有看着那两个男人,仿佛前面的空气抵得上世人的形形色色。

两个食客眨了眨眼,再眨了眨,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当”的一声,又有锭金子摆在了桌上,与刚才那个排在了一起。

“快走。”

两个食客终于明白了,这些人是要他们让出桌位。

那般美丽的女子亲自开口“请”他们,又有两锭明晃晃的金子开路,二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几乎是同时地立刻站了起来,像屁股底下着了火一般地让开了。

他们却没有离去。

依照桌面上被吃了个七八成的菜,还有两罐空了的酒坛,以及那两大盘包子也被清空的情形来看,他们已经吃饱了。

但二人每人一手金锭入了怀后,只是换了张桌子,继续坐在那里,眼睛瞅着这些人。

仿佛怕离去后,就看不到这么好看的人物了。

此时,呆怔的小二被掌柜的胳膊肘捅了几下,反应过来,连忙迎到那张被让出的桌前去。

而且不只一个小二迎去,是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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