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妩媚妖娆的娇容挤入了不大的镜面上。
“让玉娘来瞅瞅,是个怎样的美人让爷你流连忘返的?”
两张小脸一凑在一起,原先还算美人的小脸登时成了陪衬的绿叶。
阴阴的将脸转过来,咬牙怒目:“玉娘,你这是故意来拆爷场子的吗?”
“哟,瞧爷你这话讲得。”扭着水蛇腰妖娆多姿的抚着鬓角,玉娘夺过铜镜自恋的照了照:“爷你何须自卑,其实啊这皮相并不重要,说白了,它充其量也就只是迷惑世人的假象而已,最重要的还是一个人的内在品质。爷你不是有句话常挂在嘴边吗,说什么外表美丽的东西,往往是暗藏置人于死地的毒性……”
“爷哪里自卑了?明明是你自恋,反倒来说爷的不是了?还说的好听,说什么‘只是迷惑世人的假象而已’,既然是假象,那玉娘你对着假象瞅个什么劲?”斜着眼不屑的反讥。
将爷的讥嘲当成是嫉妒,玉娘不为所动的拿着镜子做着各种妩媚的表情,眼波如水:“爷,你说就玉娘这张脸,能算的上什么毒药?”
套上外衫,穿好靴子,笑着走到她跟前捏捏她娇俏的小脸:“老鼠药。”说罢,哼着小曲乐颠颠的走出客栈……
安静了数秒后,身后传来一阵女声的怒吼:“刚刚好能药死你这只耗子!”
沉香木的缭绕青烟婉转之上,伴随着静垂的纱帐偶尔飘摇。绣金龙的椅座上,一个面罩银色面具的男人慵懒的倚着,身旁舞姬无骨般的靠在他半敞的胸膛上,妩媚的眼神如水,身段柔软,莹白如葱的指尖正掐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递到男人嘴中。
“三殿下。”一位身着青色武士服的男人走近,敛眉垂首。
仿若喝过鲜血的殷红唇瓣疏懒的开启,阴柔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种难言的魔力,仿佛能酥到人的骨子里:“什么事?”
“玉兰公主又偷溜出皇宫,宫内上下急成一团,皇上派出侍卫长出宫寻找,限期七日,务必找回公主。”
就着舞姬那如葱白般的指尖吞下酸甜的葡萄,伸出柔软的舌尖撩惑的舔舔莹白指尖上残留的汁液,逗弄的舞姬嘤咛一声,媚眼如丝,身子如水般软软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比那美人还要美上几分的修长大手探上了舞姬柔软的腰肢,隔着蝉翼般的纱料或轻或重的揉捏着,长睫低垂,看不出丝毫情绪:“玉兰皇妹可是父皇最疼宠的小公主,此次私自出宫,想必令父皇忧心不少。排解父忧是做儿子的应尽的义务,怎么说本皇子也得出份绵薄之力,以尽孝心。”
“属下明白。”行了退礼,那穿武士服的男人折身而去。
“殿下……”猫腻似的嘤咛一声,在那完美的胸肌上蹭了蹭,舞姬抬起螓首,嫣红的面上尽是媚色。
弯起的唇畔是迷惑人心智的挑逗,可若拂去那层魔魅笑容的表象,便会清楚的见到那掩藏在笑容之下的冷冷讥嘲。
压下唇瓣,在舞姬小巧如玉的耳垂边轻呵着气:“小猫等急了?”邪笑着打落另一侧的蔓蔓纱帐,他握着不堪一握的腰肢,翻身压了上去……
人来人往的凌夜城大街上,一个面容清隽的公子哥自以为风流潇洒的摇着折扇,狡黠的眼珠骨碌骨碌的乱转,好奇的打量着街面上的一切,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欢快的上前拿过就走,苦了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小书童又是付银子又是赔不是的。
“公……公子,咱们玩够了,就回去吧……”小书童抱着一堆他家公子即兴买来的东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家公子的脸色,苦口婆心的劝着。
不高兴的瞪了他身旁的书童一眼:“要回去你自个回去!啰里啰嗦的,真是搞坏本公子的心情。”
见主子变了脸色,小书童吓得忙噤了口,不再提回去的事,认命的跟在他家主子后面,继续为他的主子付账,赔不是……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异地篇】第三章走狗屎运
绿绮纤罗,水袖襦裙,且挽兰芷步阡陌。
闹市的一边,爷迈着小碎步端着淑女架子挽着羞涩的笑容甩着粉色的小帕子扭着小蛮腰难得有兴致的佯装回人见人回头的淑女,不过分吧?没找谁惹谁吧?嗬!可老天爷就好似嫉妒爷这几日过得舒坦似的,让麻烦就如长了腿似的疯了似地往爷身上钻,不将爷钻出点问题来就不善罢甘休——
脚下一滑,爷哧溜一声火速奔驰!
“啊——”谁这么缺德随地扔香蕉皮!!
踩着香蕉皮,爷前俯后仰的飞滑着,冷风嗖嗖的往罗裙里鼓,四周的景物风风火火的倒退!
“快让开!!!”
前方,一仁兄目瞪口呆的望着迎面飞奔而来的爷,望着爷张牙舞爪的面目可憎,惊得一个哆嗦,抬着步子刚欲逃离这可预见的悲惨一幕,奈何动作终究慢了一步,嘭的一声后,整个人被顶飞了老远……
仁兄身后的小书童似被吓傻了,手里大大小小的物件噼里啪啦的落地,散落了一地……
“公子!”猛地尖叫一声,扭头火箭般的冲到他家公子身旁,小书童又惊又怕,噗通跪在地上,拉着他家公子的手颤抖的摇晃着:“公子,公子您怎么样……公子别吓奴婢啊……”
“你家公子不会挂了吧?”头昏眼花的爷揉着可能闪着了的腰站起身,听着那惨绝人寰的哭嚎声不由得皱皱眉,勉强抬着步子一步一晃的走向受害者,蹲下身子凑近他的鼻间试了试,眉头舒展:“没挂啊……”
看着他家公子睁着眼睛不动弹的躺在地面上,小书童瞪大了眼睛惊惧的浑身一个觳觫,继而好像回过了神魂,又哭又闹的冲着爷拍打过来!
“你还我家公子!你这个臭女人赔我家公子!呜呜……”
“干什么干什么!撒泼了你!”手忙脚乱的躲着对面人不顾一切的拍打,这手从腰间一撤,闪了的腰登时疼的要命似的,反射性的一歪,身子失了平衡,脑袋乓的下砸向了地面!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可远在意料之外的尖叫声却冲破苍穹,经久不绝!!
“啊!!”
“公子!快将你的头从公子身上挪开!”掰着爷的脑袋使劲从他家公子身上挪开,小书童扶着那痛的痉挛的受害者,声音颤颤的:“公子,公子您哪里不舒服……”
扭曲着清隽的小脸,痛的哎哟声不断,那公子抓着小书童的胳膊勉强坐直了身,指指自己的后背,小书童会意忙在他的后背揉捏轻捶着,在他家公子痛呼声骂声中不时的改变着力度,尽力为他家公子减轻着疼痛……
在小书童半晌的按揉下总算缓了过来。
而缓过气来的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惩治罪魁祸首——
“来人呐,快将这贱奴婢拖出去砍了!”
贱奴婢?这是说爷吗?腰也不揉了,腿也不动了,爷眨着困惑的眼睛研究着一脸愤怒表情的人:“你这贱人是在说爷吗?”
水灵灵的大眼登时冒出了熊熊烈火:“你说谁是贱人!”
爷丝毫不为他那嚣张的气势所惧:“那你说谁是贱奴婢?”
纤纤细指一伸:“当然说的是你这个贱奴婢!”
爷的细指同样一指:“那爷说的自然就是你这个贱人!”
“岂有此理!”娇喝一声,扯着小书童从地上起来,蹭蹭上前两步,指尖点上爷的鼻子,趾高气扬:“你可知我是谁?”
伸手弹掉他的指尖,扯着脖子爷拍拍胸脯,气势凛然:“那你可知爷是谁?”
“爷?”怔了片刻,扑扇着大眼将爷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讶然大呼:“你是个男人?”
鼠目危险的一眯:“你再说一遍。”
将爷的警告反而当成了挑衅爷的工具,面前这位有点脑残的公子似乎很兴奋终于找到了能让爷恼怒的事情,啪的下打开折扇,悠然自得摇着扇子,故意冲着爷放大声音:“哟,原来你是个男人啊!”
一句话成功招来了周围无数高热度强亮度的探照灯……
望着正洋洋自得的某人,爷非但没有恼没有怒,目中反而流出悲天悯人的神色,在他惊且疑的神色中,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小兄弟,生的傻不是你的错,可若是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是了。”
刷!探照灯从爷身上转瞬挪到了某人的身上。
错愕了数秒后一张白皙的小脸刷的下如被烤熟的虾子,羞愤的瞪着美目,一双小拳头握的紧紧地:“你竟敢戏弄我?”
摸摸下巴,爷挑着眼不以为意的撇嘴:“女人,可是你先戏弄爷的。”
美目霍得瞪得溜圆,尖叫一声,急乱的抱着双胸如躲瘟疫似的慌忙倒退数步,躲在她家小书童后面,脸露半边声音里含着羞愤:“登徒子!”
爷的脸登时一拉!
神经病!
嘀咕一声,翻翻白眼,扒开围着看热闹的人样,舒展舒展筋骨,如着男装似的扬袍,潇潇洒洒的大步离去……
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留下主仆俩一傻一愣的瞅着逐渐消散于远处那抹大咧咧的身影……
“公主,难道就这般放她走了?”以她家公主有仇必报的秉性,竟能这般轻而易举的放走撞伤她在先,侮辱她在后的人,简直就是比看见了蚂蚁举大象还稀奇!
转头敲上了身后小书童的脑袋:“不放走她那怎么办?难道要本公主去官府叫上人马大张旗鼓的将她抓起来?笨!要那样咱们岂不是要暴露行踪了!那本公主还玩什么?”
“可她,”“”
“本公主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吧,迟早有一日,本公主让她十倍百倍的奉还!”盯着那个潇洒背影散去的方向,她哼了声,扭头就走:“巧儿,今个累了,暂且找个客栈住下。”
“是。”
……
窝在客栈房里的玉娘还真和那‘老鼠药’三个字记上了仇,坐在床沿上向里扭着身子本来没打算理会推门而入的爷,可待眼角余光挑见了爷身上挂灰,额角挂彩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调侃:“哟,爷你这是手痒出去找人打干架了这是?”
径直走到桌旁给自己倒杯茶水,一仰头咕噜咕噜进了喉咙。
“爷手痒也用不着出去找人打干架,玉娘你不就是爷现成的止痒剂吗?”
俏鼻一牵,哼了声:“玉娘我惜命的很,还不想过早的香消玉殒。”
“香消玉殒……”缓缓咀嚼这几个字,神色开始迷茫,眉头开始渐渐纠结了起来。放下茶杯,摘下挂在墙上的铜镜,几步走向床上的玉娘,一屁股坐下,讨教似的望着她。
“玉娘,你说若是香消玉殒这词用在爷身上奇不奇怪?”
捏着针线的手一个哆嗦。
怪异的眼神上上下下,下下上上,左左右右,右右左左的将爷瞅了个仔细透彻,末了,用柔软的掌心摸上了爷的额头,摇摇头:“没发病啊,怎么竟胡说八道?难道中邪了?”
爷殷切的看着她:“玉娘,爷是说真的,爷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了。你想想看,同样是女人,为何你会很自然的将香消玉殒用在自个身上,可爷就别扭的要命,总觉得还是英年早逝较为合适……”
“呸呸呸呸!什么香消玉殒英年早逝的,谁喜欢将这些不吉利的词用在自个身上?爷,我说你该不会是在外受了什么刺激了吧?”
长叹一声,仰面倒在床上,拿着铜镜悲哀的看着铜镜里同样悲哀的人:“总之,一言难尽啊!玉娘,你老实告诉爷,爷是不是贼像个男人?”
有些摸透了爷的纠结所在了,玉娘和爷并排仰躺着,纤指指向了铜镜里的人:“瞅瞅这柳眉杏眼,这小琼鼻,这樱桃小嘴,若是有人说这是个男人,估计世人会说这个人是傻蛋,是疯子,是爷口中的那什么末梢神经坏死的神经病!可若是这美人一出声,那可就坏了,尤其是配上那一系列彪悍的动作,若是此刻再有人说这是个男人——”玉娘故意拖长了声音,挑着眼瞅着脸侧的爷:“你猜世人会怎么想?”
“怎么想?”
“世人会想,哟,原来如今这世道流行男扮女装哦!”
爷的脸登时黑了一片。
耳侧传来她咯咯如母鸡般的笑声,爷爪子一伸,毫不留情的直捣她的咯吱窝:“玉娘,既然你这般爱笑,那爷今个就成全你!看招!”
“呀,饶命啊爷……”
……
日上三竿的时辰,被玉娘从被窝里拧起的爷才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边打着哈欠边懒洋洋的穿戴着,穿戴完毕,就耷拉着耳朵,目光呆滞的瞅着一个地方不动。
“哟,爷,你这一大早的在练功吗?练习用眼波来杀苍蝇功?”端着洗刷用品的玉娘见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瞅着床棱上的一个黑点,忍俊不禁,咯咯笑的前俯后仰。
经她这么一嗓子吆喝,爷模糊的视线才渐渐趋于清晰,视线直线过去,那老老实实趴在床棱上的小黑点不是苍蝇大爷是什么?
抬袖子胡噜一下昨夜遗留于唇角的透明物,尚有些神志不清的扭头,看见玉娘,一个忍不住又张口打了个哈欠。
“我说,玉娘啊,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这大清早的你起来得瑟个什么劲,啊哈——你说说你,你喜欢被鸟吃就罢了,干嘛非得拖着爷呢,这死还要拖个垫背的……”
放下铜盆,捞起盆里的湿手巾,两手反方向用力一拧,叮咚的水声搅乱了室内片刻的宁静。
摊开手巾抹上了爷的脸,玉娘轻哼了声:“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还大清早呢,这太阳都照到你的屁股了,还好意思说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算了,罢了,爷的精神境界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什么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爷啊,就是少个这样的知己啊……”
“得了吧你,就知道在玉娘面前卖弄学问。若真喜欢咬文嚼字,舞文弄墨的,干脆凭自己的本事在南陵考个文状元回来!玉娘保证,那个时候,爷你肯定是知己满天下。”
“得得得,爷还不想英年早逝,哦不,是香消玉殒,香消玉殒,哈哈……”
“德性!”白了爷一眼,玉娘将铜盆端了出去,回来见爷正收拾着包袱,纳闷道:“咱这就要进京了?”
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包袱里,爷胡噜下额上的汗,摇摇头:“不,爷不打算去投奔那个三皇子,而是打算找个交通不算便利的旮旯地隐居一阵子……”
玉娘惊讶道:“为什么?”
目光谨慎的往门外瞅了瞅,走过去将门拉好,拉过玉娘在桌旁坐下,压低声音道:“玉娘你不接触国事,所以别国的事情你就可能有所不知。这南陵三皇子其实也就是挂个皇子名而已,说白了,就是有名无实……”
“爷你的意思是……”
“没有兵权,没有参政的权利,没有自主分配金钱的权利,连自由出府的权利都没有,可以说,他是被他的皇帝老爹给圈禁在府邸中的,终年靠着一点他爹给的那点微薄俸禄过活,在朝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力,甚至一个小小的五品官都可以将他揉圆捏扁。七叔让爷去找这样的一个人帮忙,爷想,不是七叔他弄错了人就是他别有用心,想让爷知难而退,逼爷回去老老实实的成亲……”想让爷打退堂鼓,嗬,七叔你打错了主意!
听了爷的话,玉娘则是一脸怔愕:“哪里有爹这么待儿子的?简直就好像不是自己亲生的似的。”
“呵,还真让玉娘你说对了,他还真不是他这位皇帝老爹的亲生儿子。”
讶然的用手捂上了唇瓣:“天,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摆弄着发梢,漫不经心道:“这皇家的事最为肮脏,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三皇子司寇殇,他本是个遗腹子,而他亲生老爹则是当年叱咤疆场令大兴闻风丧胆的铁面战神,司寇宇,也就是当今南陵皇帝的八弟。”
托着下颌沉思着,玉娘渐渐的找到了头绪:“铁面战神的故事玉娘也曾听人提起过,只可惜是英雄短命,那么一个盖世英雄不是战死沙场,却无端病死家中,真是令人扼腕痛惜……”
“是不是病死还很难说得准呢!”爷摇头讽笑着。
玉娘眸光一诧:“这么说……”
“这都是皇家秘闻,若不是得到探子回报,爷也很难想象那样一个战绩显赫,为南陵立下汗马功劳的男人到头来的下场却是如此凄凉。功高盖主是一部分,可红颜祸水占据的比例也丝毫不能令人小觑。”
“三皇子的娘?”
点点头:“八王妃当初可是位绝世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样的美人连仙人见了都难免动心,更何况是个好色的男人?”
“可是八王妃当年不是以死殉夫了吗?”
“那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八王妃被人偷梁换木至宫中,当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生了三皇子,在三皇子八岁的时候,终究郁积累身,郁郁而终。”顿了顿,爷接着道:“三皇子八岁前是皇子皇女中最得宠的一个,八岁后天地一个调换,从云端狠狠地跌落成脚下泥巴,可以任人践踏,任人踩,更成了南陵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的不是在想着如何将他给彻底拔除。至于其他人,更是嫉恨他以前的得宠,此刻他摔落了,各个恨不得能多踩两脚,多留个印,以泄昔日之忿……他能平安活到现在,爷觉得,真是个奇迹中的奇迹。他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玉娘你觉得他难道还有能力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望着桌上的玉台她失神了好久,末了,擦擦眼角,脸上透出一抹悲色:“倒也是个可怜人。”
拎起包袱,爷起身拍拍她的后背:“先别可怜别人,先可怜可怜咱自个吧!走吧玉娘,咱们要继续流浪去了!”
谁知爷拎着包袱刚一下楼,某个阴魂不散的声音传入爷的耳膜,爷的两眼登时如两只探照灯,刷的下冲着声源处射了过去——
“你,你放肆!快放手,休得对我家公子无礼!”
“无礼?我告诉你们,若是不把这一宿的客房钱加昨晚和今早这两顿的饭钱给足了,我郭老三就不介意告诉你们什么叫做真正的无礼!”
“你!都告诉你了,先赊着帐,过后我们会十倍百倍的配给你……”
“嗬,赊账啊?我呸!像你们这样吃霸王餐,住霸王店的人我郭老三见得多了!想骗我,门都没有!看你们两个人模狗样的,却不学好,骗人竟骗到我郭老三头上!最后一次问你们,究竟交不交银子?”
“本公子出生大富大贵之家,还能缺给你这点银子?我告诉你,我家的银子多的可以砸烂一千个一万个像你家这样的破店!本公子亲临你这个破店是给你面子,你可别不识抬举!”
“是,公子你大驾光临是小店的荣幸,那么敢问这位大富大贵的能用银子砸烂小店的贵公子,您可否将欠小店的银子交上?”
理直气壮的指指自己空空的锦囊:“你看到了,被人偷空了。”
“哦,空了——”拖长了语调点点头,满脸横肉的郭老三折身从柜台上霍得抽出一把雪亮的菜刀,举着刀阴笑着冲他们走过来:“既然留不下银子,按照规矩,你们总得留下点什么才行!说吧,是胳膊还是腿?”
小书童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哆嗦的挡在主子身前,小脸雪白:“你……你不要乱来……”
她的主子则是佯装镇定,挺直脊背貌似英勇:“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啊,这杀人可是要坐大牢的!”
“杀人?我说过要杀你们了吗?我只是要你们胳膊或是腿而已,没说过要你们死啊,是不是?再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那就用江湖规矩解决,即使到了县太老爷那里,我郭老三也占理!说吧,是胳膊?br/gt;
奸臣当道全集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