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时衣作者:肉书屋
嫁时衣第34部分阅读
花,泉水特别请特别的凉,山里还有不少猴子呢。”
秦烈也笑着说:“别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瞧你这眉头皱的,都快成老婆婆了。”
小冬狠狠瞪他一眼。
小冬一直送他们到城门口,秦氏拉着她的手说:“你们好好儿过,不用惦记我。过年的时候若是能回来最好,要是你们挪不出空,我想法子来京城也行。秦烈要是敢给你气受,像就告诉我,我狠狠揍他……”
小冬的满怀别情总算被这话驱散了些,笑着说:“嗯。到时候您揍他,我给您递棍子。”
“回去吧,天热得根,别晒坏了。”秦氏摸摸她的脸,抱了她一下,低声说:“我一直觉得没生个女儿是这辈子的缺憾,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小冬鼻子微微发酸。
对这个年轻漂亮的婆婆——小冬心里没能把她当成亲娘,倒是象个大姐姐一样。脾气直爽,又很和气亲切。
和她相处永远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小冬预想中的婆媳问题一个也没有碰着。
“好啦,别哭鼻子,哭肿了眼皮可不好看了。”秦氏拍拍她的肩膀:“快回去吧,别送了。”
小冬站在路边,一直看着车队消失在视野里,才没精打采的上车回去。秦烈一路上说了许多宽慰的话,还讲了好几个笑话,也没能让她觉得高兴起来。
“要不,咱们今天去王府蹭饭去?”秦烈琢磨,见了安王和赵吕.总能让她心情好些。
“算了,哥哥前日就去成岭了,父亲这阵子又忙。”
连百试百灵的“回娘家”都不管用,秦烈也觉得黔驴技穷。
“天这么热,中午别回府了,美味居新请了一个厨子,做得一手地道的西域菜,烧茶鸡,煎虾,烤肉,去尝一尝吧?”
小冬点了点头。
秦氏走了,锦凤走了,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她也不想那么快就回去。
锦风她们刚来的时候,家里天天都那么热闹,到处是欢声笑语。
白天三个人凑在一起玩叶子牌,掷棋,挑选衣料,商量菜谱。晚上吃过了饭,在花园里头散步,月亮投在地下的树影看起来都那么婆娑多姿,地子里的水面在月光下亮晶晶,就象一面嵌在花树丛中的大镜子。即使锦凤搬出去了,和秦氏在一起也很快活,秦氏跟她讲许多遂州的事情,那些她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没有见过的景致风物一一秦氏还去过婆夷国,那里的姑娘可以自由的上街,不用顶着纱帽遮得密密实实,那里从不下雪,一年四季鲜花盛放……说的小冬心驰神往,其想亲眼去看一看……
秦烈安慰她说:“有机会的,到时候我带你去,江南水乡也好,西域大漠也好,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世上的奇景奇观多着呢,只怕你一辈子都看不过来。”
美味居的这个新厨子果然不凡,煎虾子做的异常美味。剥了壳先腌过,烤得香气四滥,吃着既鲜嫩还弹牙,因为秦烈吩咐过,辛辣调料和其他香料放得都不算多,很合小冬的口味。茶鸡味道也好,外酥里嫩,肉滑汁稠。小冬最欣赏的是最后一道汤,浓郁鲜香。
食物在填满人们的肚子的时候,也会让心灵上产生一种满足感。
因为送别而带来的失落似乎被食物的美味与丰富弥补了,饭后秦烈亲自棒了茉莉水给她洗手。小冬的脸庞红扑扑的,因为天气炎热,鼻尖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看起来越发显得娇艳。
美味居后头有一个院子,移栽了不少翠竹,风吹过来沙沙直响。小冬靠着秦烈,眯着眼睛。
“刚吃完饭别立刻就睡,咱们说会儿话。”
“嗯。”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你说,娘和锦凤她们现在走到哪儿了?”
“他们走的不算快,天黑的时候差不多能上船,现在还在半路上吧。”
“船也安排好了吧?”
“你放心吧,都是新船,又稳又快。”
秦烈揪了一颗葡萄给她,小冬拿在手里把玩,萄萄皮薄,汁水渗出来拈在手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要找帕子来擦,秦烈把帕子接了过去,却低下头来,舌尖擦过小冬的指腹,声音里带着笑意,低声说:“好甜。”
小冬觉得指腹上的那股微痒顺着手臂一直延伸到胸口,脚趾都忍不住蜷起来了。
她本能地把手往后一抽:“去去,你怎么和梅花学上了。”
秦烈无辜地说:“梅花有我这么知情知趣么?”
“梅花没你这么厚脸皮是真的。”小冬往外头看看,虽然没见着什么人.可是毕竟不是在家里。
“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办?你也老实一点。”
秦烈说:“看见就看见,咱们是正经夫妻,还怕人看不成。”
话虽然这么说,他也没有再动手动脚。
“你这里也有人跳舞唱曲助兴吗?”
“没有。”秦烈摇头说:“美味居不做散客生意,都是提前几天就要订座。来的人多半图这里地方幽静酒菜美味,用不着找人唱曲什么的助兴。”
也是,这里是和一般酒楼的嘈杂喧摆不同,坐在屋里听不见楼上楼下左右隔间的半点动静。
“嗯,不俗。”小冬点头夸赞:“是你的点子?”
秦烈一笑:“不是。是王爷替我出的主意。”
“啊?”小冬意外之极:“父亲?”
安王还懂得开馆子?
他会琴棋书画,懂仕途经济,会骑马射猎……
想不到这开门做买卖他也会?
……大概除了生孩子,没有什么是父亲不会的吧?
“一开始我只是顺口和王爷提了一次,这里地方不算大,要做别的用途一时又想不出来,是王爷说,天下人不管到了何时,总是要吃饭的。也不用那么多花样,只要饭菜好,地方舒服,一定有人来。这话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一开始名声不响,生意清淡。后来渐渐有了回头客.知道的人也多了。”
小冬一半觉得骄傲,一半又觉得好笑。
“嗯,父亲倘若不做王爷,做生意人也一定是顶尖儿的。”
“可不是么,聪明人做什么都行。”
小冬回府后睡了大半下午,起来时都快要傍晚了。睡得久了人反而没精神,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理头发。红芙知道秦氏她们走了小冬觉得失落,想办法找话题让她解闷。
“今天家中没人来过吧?”
“没有。”红芙端了一盏青梅茶过来。茶用冰湃过,凉凉的酸酸的,喝了很是醒神:“王府打发人送了些蜜瓜来,说是王爷送来的。要不要切来尝尝?”
“不了,晚上等他回来了一块儿尝吧。只送了瓜来么?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说什么。”红芙笑着说:“您要是想王爷和世子了,就回去住几天么,我看王爷也肯定十分想念您。”
“嗯,也好。对了,胡妈妈呢?”
“您不是吩咐了想我几位郎中来问话么,胡妈妈为这事忙了大半天呢。不过那几位都说,象您说的那样的病人,也没有什么好法子能根治,不过是平时多注意保养,忌寒谅忌酒忌辛辣,也不要劳累动气……”
小冬点了点头。
这和御医所说的也差不多。圣慈太后这病主要就靠一个养字。
第八十七章宫人
早起小冬收拾了穿戴停当,秦烈看她的打扮衣裳,问了句“你要进宫?”
“嗯”
红荆拿着面圆镜替小冬照着后面的发髻,秦烈过来接过镜子,小冬扭头看他一眼。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太后娘娘玉体违和,你就是去了也不方便见。”
“那我送你到宫门口。”秦烈往门口瞅了一眼,飞快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小冬吓了一跳,忙朝门口看了一眼,红荆已经端着水盆出去了。幸好没人看见。
她手里帕子一甩,在秦烈额头上扣了一下:“去去。”
秦烈笑着揽住她的腰,小冬瞪了他一眼。
“中午可回府?我去接你。”
“嗯,今天大概要用了午膳再出来,不用接我。”
秦烈一路送她到延喜门,看着小冬的车子进了宫门。
小冬穿过长长的宫道,墙的那边是左掖庭,听着墙那边有女子的说笑声,嘻嘻哈哈的大异往常。
“郡主忘了,上月不是采选秀女么,想是新秀女们已经进宫了,就安置在那边。”小冬点点头,她倒把这个忘了。现在她们还能笑出来,等在宫里过上一年半载,就会慢慢变成另一个模样。说不敢说,笑不能笑,循规蹈矩,沉默寡言。
圣慈太后精神比上回好多了,还在长寿宫院子里走了一圈。采姑笑着说:“郡主来得真早,可用了早饭没有?”
小冬笑着摇头:“没呢,特意来吃白食的。”
圣慈太后指着她笑:“你啊,都成了亲了,是大人了,还一副小孩儿脾气。”
小冬笑盈盈地扶着圣慈太后朝前走:“娘娘这儿的饭食比我家中的好.今天有什么吃的?”
采姑在一旁说:“巧了,刚才我去小厨房看过,有桃肉卷儿,还有翡翠酥和冰糖糯米山楂粥,都是郡主喜欢的。”
小冬陪着圣总太后冉了平膳,许是早上多走了几步,也或许是有人陪着胃口也好,圣慈太后居然喝了大半碗粥,还吃了大半块糕。
“你婆婆她们回家乡去了?”
“嗯,昨天走的。走运河,水路总是稳妥踏实些。送走了她们,家里一下子就空下来了,平时习惯了有人作伴热热闹闹的,乍一空,还真觉得寂寞。”
圣慈太后拍拍她的手背:“过些天就好了。你要闷了,就进宫来陪陪我。”
采姑端茶上来:“郡主家中现在人少,等将来生下小千金小公子,可就一点儿都不闷了,到时候只怕忙得叫苦连天呢。”
圣慈太后也跟着打趣:“正是呢。生个淘小子,缠得你唾觉的空儿都没有,保证不寂寞了。”
小冬被打趣得脸通红,急忙把话题岔开:“今天从延喜门那边进来,听着左掖庭那一带跟养了小鸟儿似的,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圣慈太后有些疑惑,采姑忙说:“娘娘这几天也没理会,那边安置了新进来的宫女,都是些小姑娘,宫规怕还没学好呢,所以让郡主听见“是么?有多少人?”
“奴婢也没细打听,三五百总有吧?”
圣慈太后点点头:“病了几天,倒没留心这个。对了,采姑你是哪年进的宫?”
采姑微微一怔,想了想:“奴婢是永庆十一年春天进的宫。”
“啊,”圣慈太后微微点头:“也有十多年了。我还记得我是显元二十八年进的宫……虽然过了几十年,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大冷天,进了宫就把我们身上的棉衣都剥了去了,发拾了件夹衣,根本挡不了寒风,屋里也没有炭盆,一屋的小姑娘都冻得瑟瑟发抖。”
大概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从前的事情。
“太后娘娘那时候多大?”
“十二。对,刚刚十二,从小就没离过家,乍一进了宫,处处都不习惯,心里害怕也不敢同人说……学宫规的时候可没少吃苦头,当时每八个人分作一班,那一班儿里有一个学的不好的.其他七个人跟着一块儿受罚。”
采姑说:“正是呢,我们那时候也是的。挨了罚还没有饭吃,半夜里都饿得睡不着觉。”
圣慈太后一笑:“宫规从来都是老一套,几百年来改朝换代,后宫的规矩却没怎么大改。”
小冬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
“后来我就一直待在掖庭宫里,活计也不算太累。这么过了一年,两年……我觉得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一起进宫的姑娘也有得蒙圣宠的,也有犯了过失被打死的。一开始心里怕得很,后来径得多了,见得多了,也就不怕了——怕也没有用。”
圣慈太后那时候可想不到自已会成为一国太后吧?忍饥捱饿的时候,一定只想着有个馒头就知足了。人的际遇谁也说不准,当年是皇后宠妃,现在不过囚居冷宫。而曾经是掖庭里一个小小宫女的,现在却是太后娘娘。采姑脸上也有几分怅然,不知她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圣慈太后经历的,想必她也一样都经历过。
宫人进来禀告,说皇后领后宫诸人过来请安。
圣慈太后摇摇头:“让她们回去吧,我没什么精神,不想见小冬站在帘后朝外看了一眼,轻声问:“那个穿黄衣裳的是谁,”
那人跟在明贵妃后头,正好微微转过脸来。
啊,原来是张婕妤,现在得称张淑妃了。她比从前显得富态了一些,身材也没有从前那么苗条,风采气度与生下皇子前全然不同,后宫的女人有了儿子才有底气,有了倚仗。采姑却错会了小冬的意思,以为她问的是站得靠后的穿淡黄宫装的女子,轻声说:“那是新近受宠得封的季美人。”
“哦。”
果然是位美人。那些女人中有不少陌生面孔,她们站得靠后,衣着也没有那么华贵艳丽。可是她们胜在有青春,这比一切名贵的衣饰脂粉都更宝贵,面颊红润,眼睛明亮,身姿窈窕,声如黄莺。前面的女人们有的是资历和份位,她们也曾经拥有青春,可是岁月流逝,她们用青春换来了现在。后面的那些女子拥有青春与美貌,她们踌躇满志,看着那些已经色衰的前辈与对手们,用恭谨温顺掩盖了野心勃勃。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小冬上一世看过不少宫斗的小说、电视。这些看起来和美亲密情景,其实不过是没有硝烟的另一种战场。后宫里的倾轧争斗比前朝更惨烈。朝堂上的男人们争的是权,是利。在同一块饼上划而分食,虽然有多有少,可是总归是能够达到一个平衡。可后宫里不可能皆大欢喜。皇帝只有一个,皇帝的继承人也只能有一个。你得到了,我就得不到,必须用尽全力去争去夺,把别人踩下去,自己朝上爬,明刀暗箭,你死我活。
小冬远远看着她们,庆幸自己不是其中一员。如果她不是穿越成了郡主,而是成了这庞大的后宫中的一员,她现在会怎么样?是象采姑一样,勤勤恳恳的服侍一个主子,还是象那些姿色过人的女人一样,靠着美貌与心计杀出一条血路来?她也不知道。不处在那个境地,谁也说不准。
皇后她们走了没多时,又有宫人来报,三皇子和四皇子来请安。三皇子小冬才刚见过,四皇子却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他比从前高了许多,穿着锦袍小靴,小脸儿粉嫩粉嫩的,眉目清秀,举止有度。大概再过个十年八年等他长大了,沈静那个第一才子兼美男子的名衔就要保不住了。
兄弟两人行礼请安,小冬又同他们两人见礼,四皇子拱手一揖:“小冬姐姐。”
小孩儿装大人样最显得可爱。他行过礼,就跑了过来拉着小冬的手:“小冬姐姐最近都不常来了,总是见不着你。”
小冬微笑着说:“四皇子也上学念书了,纵使我来了也一样遇不着你。”
四皇子歪着头,好奇地问:“小冬姐姐的夫婿是怎么样的人?”
“太后娘娘寿辰时,你不是见过了么?”
“那天乱糟糟的,人那么多,没说上话,就看着个子高大。”
“他是……”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小冬一下子竟然概括不出来。他也读书,学问却不算好。他习武,可是那个五品游骑是捐来的。他少年坎坷,心志坚毅……
不过对小冬来说,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好的爱人,好的丈夫。
“是个很好的人。”
四皇子的嘴微微嘟起,话语听起来颇有酸意:“有多好?”
他的神态语气让小冬一下子想起赵吕来。大概做兄弟的,总是不待见娶走自家姐妹的男人。尽管四皇子还小,可是也已经有了这份儿意识了。
用外人的眼光来看,秦烈不是那么好,长相不好,学问不好,没有门第……
小冬微笑着,指着三皇子脚上的靴子问:“你看,是你三哥的靴子好,还是你的好?”
三皇子的靴子自然比四皇子的考究,四皇子点头说:“哥哥的比我的好。”
“那给你穿,要不要?”
四皇子摇头:“不成……哥哥的靴子大,我的脚小。”
“对呀,这靴子合适不合适,穿的人自已最知道,和嫁人的道理差不多。”
最好的未必是适合他的。比如沈静。若是嫁了他,小冬肯定没有抱怨寂寞的空闲。她得做好儿媳,好孙媳,贤内助——光是沈家的那些亲戚朋友一一记住名字理请关系,就够费劲的。连沈芳都说,她家的亲戚有时候连她都认不全呢。
第八十八章客人
四皇子一直在小冬身边儿,看起来依依不舍的。圣慈太后让人带他出去玩耍,他出去了一圈儿回来,还是坐到小冬身边儿,听她和圣慈太后说话。
圣慈太后同自己先头几个孙子孙女儿都不亲近。
早先的时候,宫里头是圣德太后做主,她虽然也挂着太后的名份,地位却远远不如,只是个摆设。那会儿连皇后在内,后官的女眷、皇子和公主,都与圣德太后亲近。后来圣德太后夫势,可是圣慈太后与他们也亲近不起来。
四皇子的身世说来也实在堪怜,没了亲娘照拂的孩子,在这后宫里头有多艰难,圣慈太后是知道的。她也时常吩咐人多照应她些。不过,单单吃饱穿暖,是不够的。
这孩子,大概把小冬当姐姐了吧?
果然,等小冬要走的时候,四皇子朝圣慈太后求恳,想出宫去送送小冬,也认认秦府的门。
圣慈太后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多带几个跟从的人。宫门下钥前可得回来。不许乱跑,不许淘气,要听你小冬姐姐的话。”
四皇于笑逐颜开,紧紧扯着小冬的袖子,脆脆地应了一声:“是。”
小冬没想到进宫一趟,倒带个小尾巴回去。
不过四皇子本来就是个乖巧的孩子,从来没听说过他顽皮捣蛋过。
四皇子和小冬坐一车里,一路上时时的掀车帘朝外看。
“是头一次出宫?”
“嗯。”四皇子点头说:“宫外原来是这样子,人好多,好热闹呢。”
小冬心里微微发酸。四皇子指着路边的一个铺子:“那是做什么的?”
“是布庄,卖绸缎布匹的。”
“一匹布贵不贵?”
“一般人不论匹买的,先量好尺寸,过来扯布,或是七尺,或是九尺。够做一身儿衣裳就行了,用不着买一整匹。”
四皇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是不是一整匹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