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小熙,那四个人只有先被你打死的两个是倭国人,另外两个都是汉j。烧死在车后座上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林所长”
“我们家老孟说,搞不好就是姓林的和万二搞得鬼,他们不定在倭国细作面前说了你什么,这才找上你了。”小幽沉着脸说:“虽然姓林的死了,万二可是还在呢,老孟已经跟司令说了,司令一大早儿便派人去抓她了,等抓到她就给你报仇”
金熙皱眉。她遇险的时候千想万想,想着那敌方不是万美琪就是倭奴,却万万没想到,两边儿竟然滚到一起去了真真是畜生找畜生呢
小幽端来杯温开水喂金熙喝了两口:“萧老先生说因为眼下是夏天,你的伤不大容易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只管好好养着吧。虽然灼伤的片比较大,却挺浅的,只要好好治疗,留不下什么疤痕。”
“华彩陪了你一晚上,早起我过来替她回去歇着了。萧炎本来想陪你,可你这伤处在后背,涂了药又暂时不能遮盖,他想到你们两人还没成亲,就跟着我们家老孟一起忙活善后之事去了,你可别埋怨他无情无意呀。”
金熙扑哧一笑:“我说我后背怎么凉飕飕的,原来没有遮羞之物。善后,是要修理我那后院墙去吧?怎么好叫你们家孟主任做这种事呢?”
小幽摆了摆手笑道:“院墙塌得倒不严重,你不用担心。萧炎说有一个上午就能都垒起来了。”
“倒是养殖场里被那爆炸声惊吓的牛羊不少,老黑大哥说,牛栏差点没被两头疯牛撞烂了,一生气干脆给杀了卖肉了。”
“老孟出马的原因,是想由军方出面,把昨晚那场爆炸和大火解释解释,不能叫村子里的百姓胡思乱想是一,更得小心不能走漏风声,省得再有什么细作汉j找上你。”
金熙一脸担心:“这算不算叫你们孟主任为我以权谋私啊?”
小幽不由打趣她:“你是个英雄啊,为你做些事又有什么呢。何况那是司令下的命令,只不过由于老孟跟你熟悉,这差事才落在了他身上。”
“按说他的公事我不能打听也不能插嘴,可是他还是跟我说了,说昨晚白警长跟他一起去了司令部,之后白警长也不知跟司令说了些什么,司令就对你赞不绝口呢。小熙你是不是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别的英雄壮举?”
金熙笑。白松涛这是跟司令给她表功去了吧,司令知道了上次藤田一众细作落网之事也跟她有关,当然就得夸夸她、又派了孟宪伟给她善后不是么。
呃,白松涛既然被萧炎找到了,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覃慕枫受伤之事?覃慕枫昨天断骨接骨,如今又是怎么样了?
小幽听金熙问起覃慕枫,不由失笑:“你这一醒来不问这个不问那个,怎么倒想起来问他?放心吧,他好着呢多亏萧炎不在啊,否则得被你气翻了醋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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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百零二章金熙与叫花鸡
“萧炎可不是那种随便乱吃醋的人……”金熙虽是这么说,却有些底气不足。
可不是么,萧炎平日里再会做人,他们俩已经要定亲了不是么。若叫他知道她受了伤才睁开眼,这个也不问那个也不找,先惦记起了覃慕枫,好端端的男人不吃醋才怪。
“放心吧,这点儿小事我可不会学给他听,”小幽笑着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去问问程老先生,能不能找个大纱布什么的、先把你后背微微遮盖起来,你家里一会儿就该来人了,叫她们看见你这幅惨样子可不大好。”
“我能进来么?”门外响起了一个怯怯的声音,似乎是陶伊曼。
小幽忙望向金熙,见金熙笑着点头,便走到门边掀开帘子:“陶小姐啊,快进来快进来。”
陶伊曼的眼睛有些红肿,也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为谁哭过。走到床边再见到金熙后背的伤,眼圈不由又是一红。
这陶伊曼可是正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即便跟着程之鹤学了几年中医,也不过是兴趣使然。何况她见多了的都是骨折等外伤,哪儿见过烫烂了的后背,尤其金熙又是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家?
金熙假装没瞧见陶伊曼的神情:“陶小姐来了,快坐下说话儿。程爷爷那里忙不忙?”
陶伊曼回过神来,忙笑着摇头:“我不坐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看看这边要不要我帮忙。程爷爷说,你要觉得后背那般露着不雅,就叫我给你找块透气的干净纱布遮上。他这会儿在覃团长那里呢。”
听小幽笑着接话说正要去找纱布呢,陶伊曼忙应声说这事儿她来做,临出门前又告诉金熙:“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叫孟太太去叫我。”
金熙想问陶伊曼,既然程爷爷在覃慕枫那里,覃慕枫会不会已经知道她受了伤,若是不知道呢,最好不要告诉他,省得影响他养伤。
可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说出口。何必操这种心呢,尤其是当着陶伊曼的面儿说这些,未免也太……了些。她“抢”了萧炎还不够么,还要“惦记”着覃慕枫?
金熙又跟陶伊曼客气了两句,便由小幽将陶伊曼送出了门。等小幽折回来,不等坐下便叹气说:“你这个伤还好,还能去告诉家里人来看看你,覃团长那边可就难受了,那么严重的腿伤,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
金熙咬着唇趴了一会儿,喃喃道:“是啊,要不是回了京城也就罢了,回来了,近在咫尺却见不到。”
“昨天你们孟主任和萧炎不是见到白警长了么,跟他说没说覃慕枫这事儿啊?”
小幽摇头:“萧炎说,覃团长不想叫家里人知道,老孟也就没敢说。覃团长这人还真是个倔脾气呢,白警长又不比他家里别人,如果能来看看他,还能解解心宽不是么。”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陶伊曼把蒸过的干净纱布送了过来,又细心的帮着小幽将金熙的后背盖好。
忙碌完了的陶伊曼笑道:“药效已经管用了,灼伤没有再起更大的水泡,等多换两次药把原来的水泡都拔干了,也就能穿上衣裳遮一遮了。也多亏萧爷爷在,若指望程爷爷,他老人家捏捏骨头还就罢了,治烫伤这种细致活儿可干不来。”
又一次送走陶伊曼,金熙只觉得很累,才想闭着眼歇一歇,没片刻工夫、门外话语声又起。
“是我们家老太太和我娘来了吧?”金熙睁开眼问道。
小幽忙起身去迎接,没一会儿就带进来一群人,金熙失笑。何止是老太太和她娘,大太太、大嫂和二嫂都来了,三嫂也无声的跟在众人身后。
见金熙有些要起来的意思,韩素芬忙上前按住她:“你只管趴着歇着,起来做什么。难不成老太太大太太还能挑你这个理儿么。”
孙樱娘才一进来就瞧见了女儿那被纱布盖着的后背,纱布很薄又极透气,当然也就把下面的伤处看得一清二楚。眼眶里立时含满了眼泪,冷气也不知倒吸了多少口——小熙这么年轻的姑娘家,把后背都烫烂了,这可如何是好
屋里并没有足够坐的椅子。小幽悄悄出了门,喊了两个仆妇送椅子进来,再回到屋里来时,就看见金家老太太也在抹眼泪。
金熙过去不是说,她们老太太是最坚强的一个么,原来这老太太心底也是很柔软的?
小幽哪里知道,金老太太这可不是心疼,这是后怕。眼下瞧着金熙的后背是伤得不轻,可任谁知道她是捡了条命回来,都忍不住冒冷汗、外加默念阿弥陀佛吧。
一个姑娘家被四个穷凶极恶的男人追了十几里路,若不是当年在射马岭学了一身功夫和枪法,又分外的冷静强悍,小命儿早就没了十条八条了,还能躺在这里笑吟吟地跟家里人说话儿么?
金家老太太这么琢磨着,对孙樱娘也就格外和颜悦色起来,连声嘱咐说椅子都搬来了,你们几个也都坐下吧——之前只有老太太和大太太坐下了,只余一把空凳子摆在金熙床头,不单孙樱娘站着,几位少奶奶也都立在老太太身边。
“我真的没事儿。”等金熙瞧见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赶紧笑着说道:“萧爷爷配的烫伤药一门儿灵,我被烧伤之前又糊了一后背的烂泥,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所以没烫得那么严重。”
老太太切了一声:“你记不记得你原来做过给我们吃的叫花鸡?”
金熙扑哧一声笑起来:“祖母不带这样儿的”
一屋子人也纷纷笑起来,就连小幽也笑得前仰后合。叫花鸡是烤肉馆子的又一个招牌菜,她在茶楼里当了那么些年茶艺师,怎么可能不知道叫花鸡是如何做出来的呢。
“真的不会留下疤痕么?”孙樱娘急切的问道。虽然老太太和大太太都在,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等金熙回答,老太太便安抚孙樱娘道:“方才萧老爷子去咱们家接咱们,不是也说了,只要小熙多在意一些,没彻底养好了之前不沾水,等伤处都干了不用再上这个药,抹几天他特制的那个玉肌膏也就好彻底了。”
好归好,可是她要的不仅仅是伤处愈合,而是要不留疤啊,孙樱娘心底念叨着。可老太太既然这么说了,她还能再说什么,只好挂上一脸笑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了这话她却琢磨,要不要给射马岭写封信,问问武德诚可有好的祛疤配方。萧老爷子是个名医不假,可名医的药方有时候还不如土偏方儿管用呢。
其实不单单是孙樱娘这厢怕金熙的伤处留了疤痕,就连老太太也一样怕。六丫头跟萧炎的婚事差不多定下来了不假,可萧老三那祸害人的娘还在京城呢,本来那女人不是这主意就是那说法儿的,如今再突然发难怎么办?
单是个小小伤痕还不很令人害怕,只怕萧太太那女人由昨天的事儿彻底知道了、六丫头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又会舞枪又能弄棒的,就闹着要悔婚呢。
萧家三代的老少爷们儿都是靠得住的,这个不需她费心,一个萧太太,至多再加上一个萧二少奶奶,还不能掀起大风浪。
可若是引得萧家又热闹了一回,还是她们六丫头引起来的,老太太说什么也放不下心来。亲家亲家,就该是亲亲热热的,可她们金家的姑娘还没进萧家门儿,就闹得人家屡次人仰马翻,这合适么?
萧太太不过是个女人,将来又远在南方,听起来不足为虑。可那不是六丫头未来的婆婆么,整天不冷不热的甚至冷嘲热讽的,逢年过节回去看看她也得不到好脸儿,六丫头能受得了这种日子,她老婆子还替六丫头抱屈呢
就说眼下吧。六丫头可还是昨天傍晚受的伤呢,萧老爷子费心给六丫头治了伤,又亲自去接了她们过来探病,萧炎也去了花圃替六丫头忙活善后去了,萧太太怎么连个人影儿也见不到?就算还没正经订婚呢,来探望探望总是应该的吧?
“祖母,往后的事儿往后再说吧。若想把多少年后的心全在现在操到了,那是不可能的,计划没有变化快。”金熙听老太太略略提起了担忧,便笑着安慰起来。
倒是这个理儿,老太太点头。冯雪娟却打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跟前,低声道:“老太太,六妹妹现如今这个样子,萧老爷子也说了,暂时不宜挪动回家养着去。”
“可是总麻烦孟太太也不好,不如我在这儿陪六妹妹几天吧?再把柠檬接过来……我们也能换个班儿照顾六妹妹。”
金熙的后背除了纱布,别的都不能遮盖,只怕碰破了水泡,加上天热就容易引起感染。光着上身回多福巷金家,那是谁也不敢想的事儿,哪怕再过多少年、开放成什么样儿,也是不能做的事儿。
冯雪娟在金家日日独守空房,跟谁也不愿太亲近,如今却主动提出要在程宅陪着金熙。老太太微微一琢磨,也就颔首点头。若能叫这个三孙媳跟六丫头多亲近下,别再孤零零的傻呆在家里也好。
“这样不好”金熙忙摇头:“祖母和三嫂难不成都忘了,我三哥四哥马上就放暑假了呢。”
冯雪娟脸一红,喃喃说道:“那个不急,还有十来天呢,十来天后你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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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玫瑰蜜蜜的粉红~~
正文第三百零三章不能悔婚
金熙受伤的第四天头儿上,京城丰盛胡同,萧家的避暑宅子里。
萧炎的娘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正拍着腿哭闹。当然也只有她和她的二媳妇知道,这鼻涕眼泪根本不是源自真正的伤心,而是抹了药催下来的。
萧家好歹算是中医世家,在旻国的名气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只在自己的宅子里撒泼耍赖,萧太太也是轻易做不出的,毕竟她年轻时也是个温婉的小家碧玉。
但是今天,萧太太拼了。
本来三儿子跟金家六丫头的婚事就逆了她的心思,可想着既有公爹和自家老爷的压力,又有三儿咬死了不松口,她再不喜欢那丫头,那丫头也不会整年整月在她眼前晃动,也就忍了。
如今却听说那丫头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满京城一共没几个倭国细作,却全都被她招惹了,保不好以后连累三儿不说,还会连累萧家,萧太太终于不干了。
二少奶奶袁淑琴在一边假意相劝着,眼神却总是时不时瞟上公爹一眼。公爹您倒是说句话呀,就叫婆婆这么哭么,袁淑琴心里急得要命。
金熙前几天做下的事儿,瞒得了外人儿,却瞒不了萧家人,袁淑琴当时一听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女孩子家家,一把枪干掉了四个大老爷们儿,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金家六小姐是无论如何不能进萧家门儿的,袁淑琴昨天下午陪着萧太太假惺惺去探了病,今天清早起来就这么想道。
那金六儿舞枪弄棒无所不通不说,心性又足够狠辣,这要等到公爹百年以后分产那一天,她们二房还不得被金六儿弄死?
本来袁淑琴打算得极好。京城陶家不甚是富足,陶老爷膝下只有陶伊曼一个姑娘,等姑娘出嫁时、少不得多贴补一些。三弟萧炎又在京城做起了工厂,若鼓动着萧陶两家结了亲,萧炎就得扎根儿京城了。
既是如此,南边的康灵堂他也打理不过来,说不得也就干脆不要了,象征性的分一点儿浮财了不得了。
可如今呢,金家虽然也在京城,家底儿看起来也比陶家更厚实许多,毕竟是好些少爷姑娘等着分一杯羹啊。如果萧炎娶了金熙,能不回家分祖产么?那个金熙又是个会做生意的,怎么会平白放弃到手的肥肉?
袁淑琴从来没想过要在大房头上占多少便宜。不是她心软,而是她不敢。大伯子萧庚再是数年未曾归家,大嫂一人儿带着个儿子冷冷清清过日子,萧庚的身份毕竟摆在那儿,那可是比金六儿还吓人的。
这可怎么办不敢分大房那一份儿也就罢了,如今就连三房也得再占一块,难道二爷萧震这些年苦哈哈的打理康灵堂,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袁淑琴起来后破天荒的没去婆婆房里伺候,而是在自己屋里转起了磨。直转了一刻钟,还是没想到好主意,却已经在窗前看见婆婆屋里的仆妇出来忙碌了。
还是得游说婆婆出面才是啊,袁淑琴想。金六儿那么莽撞,婆婆定会怕她连累萧炎和家人,嗯,就这么干。而婆婆果然被她说动了——天下哪有不疼儿子的母亲呢。
于是眼下用罢早餐,公爹还不等像往常一样出门访友,婆婆已经一声接一声的哭开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婆婆的哭也不管用……袁淑琴眼下也真没别的法子可想可用了。
萧伯衡实在是被萧太太哭烦了,终于阴着脸开了口:“你是说,若咱们家小三儿不娶金家六姑娘,就能保证家宅平安?”
萧太太心头大喜过望,抹了把泪频频点头。却不想萧伯衡冷笑道:“萧庚是不是咱们儿子?萧庚现在是不是在领兵打倭国?照你那个道理,咱们家早该被倭国细作灭了门”
“到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妇道人家,只顾着自己的一点小想法儿、就咬死了不放为什么你就不能清醒些,为萧家又多了个嫉恶如仇的媳妇高兴,反倒要胡思乱想怕受连累”
“萧庚若是知道他娘是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都得后悔当年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
萧伯衡说罢这些话一甩袖子,拎上自己的皮包便出了门,只余下萧太太和二少奶奶婆媳俩目瞪口呆。
萧太太心头最疼爱的就是大儿子萧庚了。当年她嫁进萧家门,两年多也没有身孕,虽然公婆都是好人,并没多说她一句什么,她自己心里却痛苦得不行。
等到快三年头上终于有了喜讯,后来又足月生下了白白胖胖的大儿子,可把萧太太美坏了,整日里都把萧庚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私下里也没少抱着萧庚连亲带啃的,说你可是娘的大救星……
萧庚和两个弟弟之间又隔着一个姑娘,等老2萧震出生时,萧庚已经七八岁了,萧太太更是把这个头大的儿子看得比山还重。
现如今听了老爷这番话,萧太太再回想起萧庚的种种好处,之前被二儿媳妇引着钻进去的牛角尖、哗啦一声碎得露出了光亮儿。
可不是怎么着,他们家萧庚可是个大英雄守家卫国护边防,杀死的倭奴数都数不过来,她怎么从来都没怕过,相反还很自豪?
轮到金家六丫头身上,她却怕三怕四起来,还不是因为那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好?br/gt;
家有匪婆第7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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