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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第6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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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匪婆作者:肉书屋

家有匪婆第66部分阅读

“西医根本就不会正骨复位,咱们还是找个中医正骨的诊所吧。”金熙瞧着萧炎拐上了开往威治医院的路,慌忙提醒。

西医正骨是得动刀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想挨上一刀

萧炎笑:“正是带你去找我祖父的一个老朋友,他住的离威治医院不远。再有个两里地就到了,小熙你忍忍痛哈。”

话没说完,已经有汗滴了下来。他这是想什么呢,竟然开着车走错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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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六十六章依依不舍

萧炎祖父的老朋友程之鹤,是个颇有仙风道骨的老头儿。一身粗布衣裳也能穿出飘逸风来,若眼神不那么锐利就好了,金熙暗暗嘀咕。

可是做医生的,眼神若还是迷迷糊糊一点儿都不清明,谁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随便摆弄。

其实金熙还不是怕程老先生看出点儿别的来。比如几人才一进门,他就看看萧炎又看看她,根本不等萧炎介绍,老头儿已经微笑着点头了,看起来颇为欣慰的模样。

到处都是这种人,就连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中医也不能免俗。二十几岁不谈恋爱很奇怪么?不管身边哪个人发现了有可能在谈的蛛丝马迹,都看破j情似的这般微笑,真叫人受不了……

程老先生看起来脱俗,说话却颇像孙大舅,这是金熙第二个感觉。看来人不可貌相这老话儿说得一点没错。

墨绿近黑的药膏,才糊上半边肋巴扇儿,金熙惊奇的发现,刀割也罢,针扎也好,那些不舒服的感觉都没了,只剩下一股暖融融的劲儿,拼命的往肋骨缝儿里钻。金熙不等起身,就笑着说:“谢谢程爷爷了。”

“你别起来”老头儿一把按下欲欠身的金熙,“躺那儿晾一晾,我得给你打上绷带,否则那药膏不得蹭得到处都是呀?你不怕脏了衣裳被褥,我还心疼它半天儿就被蹭没了呢,按说要三天一换药的。”

金熙老老实实重新躺下。医者父母心,她并不尴尬,不过是多晾一会儿打个绷带罢了,无所谓啊。

程之鹤却在心里微叹。这姑娘怎么就这么从容?虽说有病不忌医,可大多女子依旧是扭扭捏捏,不是这里不叫看,就是那里不叫摸,若不是为此,他头几年也不会专门收了个女徒弟。

今儿萧炎来得晚,女徒弟已经回她自己家去了。程之鹤私下问过他,要不要再把女徒弟喊回来,萧炎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担心他这女朋友的伤势,觉得早看早省心,还是明白他这女朋友是个爽快的,不在意那些臭规矩。

程之鹤之所以叹气,是因为他明白,老萧头儿倒是个开明的,可老萧头儿那儿子和媳妇……

“程爷爷不高兴?”金熙躺在床上没话儿找话儿。

老头儿背着她偷偷捂了捂嘴,再回头已是一脸笑容:“没有啊我是瞧着你这小丫头子太硬气了些,两根肋骨都撞裂了,又捏又揉又涂药的,愣是没吭一声。”

唉,大不了他帮着萧三瞒着吧。若被萧三那对爹娘知道了,他这女朋友这么大咧,这对小年轻儿前路渺茫啊。

缠绷带真疼啊,看来缠上这个不单是要护住药膏,还是为了固定位置,以免裂了的肋骨随意扭曲。直到金熙都坐上车了,还在皱眉忍痛。再想到每三天一换药,每次换药都要这么捆绑一番,她那冷汗刷的便渗了出来。

她不怕吃苦,但是她极怕把要吃的苦像一种约定那样提前告诉她。就像有个鞭子在头上高高举着,时不时就会落下来抽打。抽打的时候不一定多疼,可是等待的过程……叫人心惊胆寒。

程之鹤执意将几人送到宅门外。萧炎又跟他约好了下次换药的时间,几人对程老再三说了感谢,天色已经擦了黑。

依着金熙的本意,是想先叫萧炎把车开到花圃,再叫上孙廷栋和孙廷钧一起送她回金宅。倒不是怕萧炎再对她“动手动脚”,他累了这一下午,无论如何也该叫表哥陪着,找个好酒楼替她感谢一下。

萧炎轻笑说你好好养伤,我做的一些事儿算不得什么,还说什么感谢。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没有亲密接触之前、彼此都彬彬有礼的状态。

金熙哪里知道,方才在程宅,是程之鹤拉着萧炎嘱咐又嘱咐,说你若是喜欢这姑娘,万万不能再胡来了。

若传到你父母耳朵里去,他们哪里能容你把自由恋爱的姑娘娶进门去?你如果真心喜欢她,赶紧发乎情止乎礼,等我老头子给你祖父写封信,他若点了头,你再筹划也来得及。大不了我老头子亲自出马,替你祖父给你求亲去,你父母还能说出一二不成?

萧炎明白,程爷爷绝不是哄他吓唬他。若不是他的父母真像程爷爷说的那样,他又何至于收到父母的来信,就跑到花圃去?他想趁着家乡那边还没定下来,努力搏一回,若金熙对他不反感,这事儿就已成了一半。

可他到底也没想到,金熙受了这一回伤,倒使得程爷爷愿意为他说服祖父。是因为两人在屋里上药的时候,金熙表现得极勇敢,赢得了程爷爷的赏识么——他几乎能想得到,金熙无论痛成什么样,也咬紧牙关不吭一声的样子。

车子进了多福巷,萧炎低声问金熙:“是通报进去,找两个有力气的老妈子再弄个滑竿儿出来抬你,还是我和华彩把你搀扶进去呢?”

金熙当然愿意是前者。毕竟之前她与萧炎的亲密接触是权宜之计,如今都到了家,哪儿还能再叫他搀扶来搀扶去?

若只伤了脚,她可以单腿蹦进去不用怕震坏肋骨;若只伤了肋骨,她还能慢慢走进去。可悲催的她偏偏伤了两处,想不弄得人尽皆知也是不能够了。

门房听说六姑娘受了伤,还得进去叫人出来抬,立刻就变了脸色。这位姑娘不是有一身好武艺、又会使枪弄棒的么,怎么好不好的竟然受了伤了?

“胡大叔只管叫个小子去含香馆偷偷找陈妈,莫弄得满院子里谁都知晓。等我回了我那院儿里,自会派人去跟老太太和我娘说。”金熙见门房脸色不对,慌忙从车里探头嘱咐。

被抬着进去也有不同的景象。爹娘弟弟妹妹和二嫂涌到前院儿来、大呼小叫说小熙你怎么了是一种,陈妈带着粗使婆子偷偷抬她进去,被快嘴儿告诉到老太太跟前是另一种。金熙宁愿选择后一种。

至于第一种,不是她自我感觉多良好、在金家多像个香饽饽,她确定只要通报了里头,只要是在家的都会出来迎她,而她,还不想这么早叫萧炎站在家人眼跟前儿——她总不能现在就打发萧炎离开,那样未免太不礼貌了些。

萧炎微微一琢磨,就想明白了金熙为何这般嘱咐。正像程爷爷说的那样,此事眼下不宜声张,金熙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着实不放心她啊。过去也没少听孙廷钧说,金熙在金家并不像别家庶女那般受气,可如今事儿摆在这里,他真是对哪个都信不过,甚至只想由他自己好好陪她照顾她才好……

“其实还不如住院去了。”萧炎想着想着,就把真心话吐露了出口。金熙若能住在医院里,他每天都能去看看她,也省得担心她不是?

“住院岂不显得我信不过程爷爷的祖传药膏和正骨手法儿?”金熙笑着瞥了他一眼,心底却突然涌上了一句酸话——庭院深深深几许。

陈妈带着两个老妈子出了门,乍一见金熙,并没瞧见她哪里受了伤,还当是六姑娘调皮编谎骗她的。可再看华彩把六姑娘从车里抱了出来,说是脚和肋骨全伤到了,陈妈立刻慌了神。

左右看了两眼,陈妈一把抓住萧炎的袖子,口里厉声喝道:“你是谁啊,你是哪家的?是不是你欺负了我们家六姑娘?……”

“陈妈”金熙低声喝住她,又叫住两个要上前帮着拉扯人的老妈子。欺负这个词儿哪里能胡乱说的,推搡几下叫做欺负,咸猪手来揩油也叫欺负,嚷嚷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这是萧少爷,康灵药厂的老板,我的朋友。我受了伤,多亏他把我送回家来,陈妈替我谢谢萧少爷。”

陈妈和另两个老妈子大惊失色。这位少爷是六姑娘的朋友啊,她们竟然不识好人心、把人家当成无赖混混,只差张牙舞爪挠他一脸花了……也真真是老糊涂了,谁家的无赖混混欺负罢人,还巴巴的等在门口等着挨打呢。

萧炎虚扶起给他躬身施礼、连赔不是带感谢的陈妈,微笑道:“你们关心你们家小姐,急切了些也是有的,我没在意。感谢这些客套话也不用讲了,我既和你们家小姐是朋友,还不都是我该做的么。”

金熙既然能叫这个陈妈带人出来接她,那一定是心腹一类的仆妇了,最次也是处得久了、极听话的那种。何况都说,仆人也代表着主子一部分的脸面,撕扯两把又如何,看在金熙面子上,也不能生气不是。

“萧三哥,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一下午时间,如今又拖过了晚饭点儿……”金熙在滑竿儿上坐好,“等我养好了伤能出门了,再好好感谢你吧。”

又唤起了萧三哥萧炎心里一阵发紧。方才又才说罢不叫她感谢,她还是这么客套,这又是为何?

华彩这个机灵鬼儿,似乎看出萧炎没了笑容,忙给他使眼色。萧炎左右一瞧,立刻纳过闷儿来。这可是金宅门口,小熙身边还有几个仆妇,不跟他客客气气的,还能如何呢?

“那你就好好养着,我每隔三天带着程爷爷来给你换药。”萧炎依依不舍的望着金熙,眼里又出现了她已经熟悉了的那种光亮。

正文第二百六十七章患得患失

金文清晚上八点多回了家,听说金熙受了伤,一身应酬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去了含香馆。

樱娘坐在小熙的床边,眼睛还有些微微的发肿,肯定是哭了一鼻子。在他迈进门来的那一刻,正嘱咐奶娘把睡着了的小子珊带回去安置。一抬头看见了他,眼圈儿又有些发红,却还是强忍着站起来:“二老爷回来了。”

之前过年时老太太就说,重孙辈的乃鲲都长起来了,也得改改称呼了。这不,金文清这个二老爷的称呼已经唤了快四个月了,金予豪兄弟也从少爷升级成了爷。

可饶是孙樱娘早就唤得极利落了,金熙听着却有些不习惯——二老爷二老爷,听起来极像个老头子。

强忍着笑,金熙倚在床上跟金文清打招呼:“爹回来啦,晚饭在外头吃过了?”

金文清伸手拍了拍孙樱娘的肩,算是个无声的安慰,转头坐在孙樱娘方才坐的椅子上,探头望着金熙:“我听说你一次伤了两处,怎么这般不小心?”

金熙没听出来责备,却听到了一些心疼。只是不知这些心疼是因为她是孙樱娘生的女儿,还是只为她这个人。无论为什么吧,金文清才进家,衣裳还带着外头独有的清冷气味,就跑到含香馆来看她,她也知足了。

却不想金文清旋即就拐了话题:“我听说,是有位少爷送你回来的,你这次受伤跟他有没有干系?”

“怎么?”孙樱娘也惊讶了。她之前只顾着心疼女儿了,根本都没顾得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爹是要找人算账去,还是埋怨我不守规矩?”金熙似笑非笑的看着金文清,并不回答孙樱娘的疑问。

孙樱娘忙站在两人中间,假装给金熙拿着小毯子搭脚,实则是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女儿那不善的眼神。二老爷是当爹的,问问这话没毛病,女儿又不愿被人问及私事,被问及就像个小刺猬不许摸不许碰,也只好她在中间调停了。

金文清伸手拉开孙樱娘,脸上没有怒气只有笑容:“我只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他伤了人,我自然饶不了他。”

“那人叫萧炎,是康灵药厂的老板,我们之间有生意往来。我今儿受伤是自己摔的,可能是那门口台阶上有水,我脚一滑就摔了下来。”金熙轻描淡写道,“正好萧炎也在,就开车把我送到程之鹤程老先生那里正了骨敷了药。”

金文清低呼:“程之鹤程老先生?这位可是咱们旻国的中医翘楚啊,能有他亲自给你医治,小熙你真是有福了。我小时候,百姓中便有个说法叫做南萧北程……那萧炎莫不是南萧萧广卿的后人?”

“唉,若真是的话,可就可惜啦不跟着萧老先生学学中医学,却弄什么药厂,这不是占了一身铜臭是什么?”

不等金熙答话,孙樱娘已经先自失笑:“若做药厂的都是沾了铜臭,在二老爷眼里哪还有清流?一个人再会看病到底是精力有限,哪有开药厂的造福广?”

金熙也跟着笑起来,随即又是一咧嘴——笑声难免震动肋骨伤处。孙樱娘也顾不得再笑话金文清了,忙紧张的问小熙你哪里不舒服。

金文清转头笑话孙樱娘小题大做:“有程老先生出马,小熙的伤就不用担心啦。”

金熙有时候挺羡慕孙樱娘的。这对爹娘在一起,只要身边没有老太太或是外人儿,完全就是前世那种自由恋爱的夫妻一般相处,说话儿随便,开玩笑也随便。

金文清虽是每天挂着个大老爷模样,却从来不曾对着孙樱娘摆什么架子;而孙樱娘也不再像在射马岭时候、风风火火甚至又凶又狠。虽说变成了贤妻良母,与金文清相处时还绝不落下风,根本不像别的姨太太那般卑躬屈膝。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金熙偷偷长吁了一口气,爱情于她就像水中月镜中花啊,花好月圆似乎只是别人的花好月圆,而她这个异时代的灵魂,找个归宿也许容易……

“六姑娘,老太太屋里的映雪姐姐来了。”春分在门外低声禀道,打断了金熙那患得患失的胡思乱想。

“二老爷也在啊。”映雪笑吟吟地进来,见金文清也在呢,忙上前施礼,“老太太说今儿太晚了,就先打发我送些补品来给六姑娘,明儿头午她再过来瞧六姑娘。”

“这么点事儿,怎么还敢劳动祖母。你回去后跟她老人家说,等我好了就活蹦乱跳的去看她。”金熙回道。却从映雪闪闪烁烁的眼神里看出来,这丫头是得了老太太的令,来她这儿打听事儿呢。

老太太身边的人来了,金文清也不适合久留——他可是进门就来了含香馆,被老太太骂他太宠溺孩子了可不美。

孙樱娘见金文清给她使眼色,忙笑道:“映雪姑娘快陪着六姑娘聊会儿天,等回去也好叫老太太放心。我就不陪映雪姑娘了,赶紧服侍二老爷回去歇下,明儿一早还有许多事。”

映雪陪着春分一同将金文清和孙樱娘送出门,再折回来就换了一脸的关切:“六姑娘的伤要不要紧?找哪个大夫瞧的?西医看骨伤可不大灵光……”

“这是老太太叫你问的还是你自己要问的?”金熙笑着打趣映雪。

“看您说的,难道我个做丫头的就不能担心担心您的身子骨儿?”映雪脸色微红。她能进老太太屋里贴身服侍,全靠六姑娘的提拔,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金熙笑着点头:“那好,你已经表达了你自己的关切,我心领了。接下来你可以问老太太叫你问的了。”

“六姑娘总是这么调皮。”映雪的脸色更红了。

做下人的可不就是这样儿,主子叫做啥决不能推脱,难不成还能阴奉阳违么。老太太叫她来时,并没嘱咐太多,可在跟前儿伺候了这么久,映雪自然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好在六姑娘是个爽利的,倒省得她借着下人关心姑娘的名头儿当包打听。在这位跟前儿,她映雪可真是省了不少力气。

金熙又把方才应付金文清的话跟映雪学说了一遍,萧炎的身份啊,她如何受的伤啊林林总总。最后补上一句:“……你跟老太太说,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心里有谱儿,别叫她一听说有个男人送我回来,就当个事儿似的,倒显得一点都不矜持了。”

映雪扑哧笑出了声:“最后这句话您自己去说吧,我可不敢”

“我可不管再去老太太跟前说一遍,怎么传话那是你自己的事儿。”金熙耍起了无赖。她才不管映雪如何的传话法子,左右不能把她话里的意思给改的面目全非。

“好好好,”映雪假装无奈道:“我还当六姑娘是最疼我的,今儿却叫我传这种话儿。可为了六姑娘,我少不得去得罪老太太了。”

“六姑娘,蔡姨太太和四姑娘来了。”春分进门来,站在床边低声跟金熙说:“我说我先进来问问姑娘累不累,蔡姨太太还挺不高兴。”

“那我要说我累了,不想见客了,蔡姨太太会不会更不高兴呢?”金熙很想恶作剧一次,总不能平日里总讲规矩,病了还要讲规矩吧?

春分不说话,只看着映雪笑。映雪干脆端了把小板凳坐下:“我先不走了,在六姑娘这里坐会儿歇歇腿。”

金熙无奈摆手:“请进来吧病了都不能随心所欲一次……”

蔡姨太太人未进门声先到,又是心疼又是咋舌的,就连小板凳上的映雪也不禁皱眉。怪不得六姑娘不愿意见,病了躺在床上还要应付虚情假意,搁谁谁也不高兴。

可老太太说得好,在这种大宅子里,哪里容得随心所欲呢?否则她方才也不会端了凳子坐下赖着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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