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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第6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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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作者:肉书屋

继室谋略全本第65部分阅读

不少,晚间更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只是,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浪漫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才寅时,傅城恒和孔琉玥就必须起床梳洗了,然后往傅府赶,因为傅城恒要赶去上朝。

孔琉玥没精打采的半躺在马车上,哈欠是一个接一个,“为什么非要每天都上朝呢,而且还非要那么早,怎么就不能人性化一点呢?”

傅城恒倒是精神奕奕,“连皇上都每天这么早起来呢,更何况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见她一脸的睡容,不由有些后悔昨儿个临走时没想起把朝服也带过去,不然就可以让她多睡一会儿了,难得她昨晚上睡得好,没有再翻来覆去大半宿。

孔琉玥一路打着瞌睡等终于回到芜香院后,反倒一下子清醒过来,等送罢傅城恒早朝后,便叫了粱妈妈来说话儿,“府里昨儿个没事罢?那秦显家的连日来可有动静?”

粱妈妈道:“并无什么大事。倒是秦显家的有些不安分,正悄悄联络所有小厨房的管事们呢,怕是对夫人的改革有所不满。”

自三房被分出去以后,孔琉玥便又下了一条命今,以后依据各个厨房的大小按月拨钱,多少自负。如此一来,厨房便越发没了油水可捞,也难怪捞惯了的秦显家的按捺不住了,她是知道孔琉玥不待见她,早早晚晚都要将她换下来的,自是如今能多捞一点,便多捞一点了!

孔琉玥勾唇冷冷笑了笑,“多看着她,一发现不对,立刻拿了,革了米粮撵出去!”三房的人,她如今是个个都极不待见,不只是为了之前蓝琴的事,更是为了府里以后的清静。

粱妈妈忙应了,又说起其他琐事来。

等孔琉玥用过早饭,分别去给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请过安,——当然,太夫人依然是直接没见她的,回到芜香院时,珊瑚的娘回府请安来了。

孔琉玥惦记着蓝琴,忙将手上的事都放下,第一时间接见了珊瑚娘。

珊瑚娘行礼后禀道:“两位姑娘刚去时,都有些闷闷的,尤其蓝琴姑娘,更是等闹不出门。后来有一日,庄子上有几个小姑娘闻得两位姑娘是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都是一等一的心灵手巧,于是壮着胆子上门去请教刺绣,如此一来二去的,蓝琴姑娘渐渐也肯出门了,脸上也偶有笑容了,气色都好了不少。白书姑娘让我回夫人,相信再用不了多久,蓝琴姑娘便可以大好了,两位姑娘也可以回来伺候夫人了,让夫人只管放心。”

也就是说,蓝琴很快就能走出来了吗?孔琉玥只觉有些鼻酸,眼角眉梢却都带着笑意,点头向珊瑚娘说道:“你回去告诉白书,让她不要着急回来,我这边不缺人,要紧的是看蓝琴,等她什么时候愿意回来了,再回来也不迟。”

珊瑚娘忙应了,又说起蔬菜的事来,“……再过个十来日,便可以大肆收获的,我们当家的让我请问夫人,到时候运回来后该销往哪里,还请夫人示下。”

孔琉玥想了想,她还真没什么好的销售路子,少不得只能问问凌总管了,因说道:“这样,你先回去告诉吴管事,让他不必为此烦心,只管管好收获便是。我这边会提前找好路子的,等找好了路子,立刻使人去告诉他。”

“是,夫人。”珊瑚娘屈膝应了,在府里住了一晚,跟珊瑚说了半宿的体己话儿,方于次日一早赶回了庄子上去,暂不细表。

这里孔琉玥方命人请了凌总管来,说了自己的请求,让他务必帮帮忙。

凌总管是知道自家侯爷有多宝贝这位夫人的,自是满口答应,下去后便尽心尽力的忙活起来。

孔琉玥耐心等了两天,没有等到凌总管的回音,却等来了自己的小日子。

说来这还是自十二月那次以后,她第一次来小日子,原本这该是第二次的,而且日子也不对,与十二月那次的相差了足足好几日。

本来一月的时候孔琉玥便觉得怀疑了,总觉得其间必定有哪一环出了问题,才会致使她小日子这般紊乱,她自己便是大夫,自然知道这不是好现象,必须得尽快找到个中缘由,尽快将其解决了才是。

但因一月系正月,要忙的事情委实太多了,又先后出了好几件事,等到出了二月,又出了蓝琴那件事,她是既没时间也没心情管自己,于是暂时将这件事搁置了。

如今该忙的事都忙得差不多,该解决的麻烦也解决了大半,蓝琴的情况也较之前好了许多,她终于腾得出时间来料理自己的事情了。

孔琉玥依然将怀疑的侧重点放在了饮食上,她是大夫,自然比谁都知道“病从口入”的道理,但根据她第一次出现小日子不准现象时的调查来看,好像又没有人暗中谋害她,就连那些食物,彼此之间也没有相生相克,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但她依然用排除法,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各种情况都一一排查了一遍,然后便发现,惟一排查不了的地方,便只剩下了芜香院自己的小厨房。

这要是放在以前,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孔琉玥只会毫不犹豫的将芜香院先给否定掉,小厨房内有石妈妈董妈妈两个傅城恒的心腹把持,外有她的一众心腹坐镇,她不觉得那个想害她之人的手能伸得进来。

但蓝琴之事除了交会她用成熟客观的目光看傅城恒以外,还教会了她用客观的目光看别的人和事,然后,就由不得她不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到石董两位妈妈的身上了。况小厨房除了两位妈妈以外,还另有两个小丫头子并粗使婆子,石妈妈董妈妈虽然精明,但老虎尚有打盹儿的时候,焉知她们就会没有疏忽的时候?那两个小丫头子和粗使婆子轮班当差,彼此也总会注意不到彼此的时候,如果要做什么手脚,不论是从理论上说,还是从实际情况来说,都是能成立的!

对孔琉玥的这一分析,粱妈妈也是极为赞成的,当天便将那两个小丫头和粗使婆子的出身来历和全家人的情况都梳理了一遍,然后发现,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粱妈妈不死心,又找机会亲自拿话来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人一番话,依然是没有可疑的地方。

因紧蹙眉头与孔琉玥说道:“我瞧得出来,那两个小丫头和粗使婆子都没有说谎,以她们的情况,谅她们也不敢说谎,且她们几家也没跟府里哪位主子走得近,都是常年在三门以外活动的领的又都是此不体面的差使她们几个能进芜香院当差即便只是没等的,已经是她们各自家里最体面的了,她们是既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胆谋害夫人,……可如果不是她们,又该是谁呢?”

以粱妈妈的阅历和看人的目光,她既说那两个小丫头子和粗使婆子没有可疑的地方,那就是真没可疑的地方,除非那人心机深得连粱妈妈都瞧不出来的地步,可如果那人能有那番心机,又何至于会委屈自己待在小厨房里,根本没有前途可言?

孔琉玥暗暗思忖着,那么,问题便只能是出在石妈妈和董妈妈身上了,可她们两个都是傅城恒的心腹,如果连她们都信不过了,那这府里还有谁能信得过?她总觉得自己漏掉了将这些串起来的最重要的一环,但具体要让她说是哪一环,她又委实想不出来。

粱妈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皱眉道:“按说石董二位妈妈都是侯爷的心腹,不然侯爷也不会放心将小厨房交给她们,她们是最该没嫌疑的,可……据如今的情况看来,她们两个也脱不了嫌疑了……”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

晚间傅城恒回来,孔琉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他道:“我记得你之前曾跟我说过,石董两位妈妈是早年间伺候过婆婆的,后又伺候了你多年,她们应该是你除了凌总管和玉漱以外,在府里最信任的人了罢?”

傅城恒听她这话问得奇,因挑眉道:“的确如此。怎会忽然想起问这个?”话音未落,许是心里有鬼,因此反应比在别事上更为敏捷,几乎是瞬间便想到,难道她已经怀疑到石董两位妈妈的头上了?可看她平时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动疑啊!

神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又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追问了一句:“怎会忽然想到问这个了,难道是她们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说来她们两个早年便是我娘的陪嫁丫鬟,跟姐姐身边的陶妈妈李妈妈一样,都是我娘最为信任倚重的人,当年若非有她们几个护着我们,我和姐姐还不定能不能长大,若是她们哪里惹着了你,你看在我和姐姐的份儿上,就不要跟她们计较了罢?”

孔琉玥虽有些奇怪于向来话不多更不喜欢向人解释的他,缘何一提到石董两位妈妈话便这么多,但一想到两位妈妈若果真是他已故母亲的陪嫁丫鬟,他信任倚重一些也是无可厚非,于是摇头笑道:“没有的事,两位妈妈都挺能干尽责的,我不过白问问罢了。”

说着主动岔开了话题,“对了,说到姐姐,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前儿个我生病时,她还特地打发人给我送补品来,说来我也该登门去向她道个谢的。”

——本来听说她生病,晋王妃是要亲自来看的,但因为期间发生了将三房分出去一事,弄得晋王妃反倒不好上门了,不然便会给人以是她在向老太夫人施压将三房分出去之嫌,要知道这些事情,出嫁了的姑奶奶是万万不能插手的,因此晋王妃只使人送了补品来。

傅城恒见她不再拘泥于这个话题,暗自松了一口气道:“想见姐姐什么时候都可以,你这两日不是身子不舒服吗?且等过几日,身子好利索了,再去见她也不迟。”

孔琉玥点点头,与他一道去了乐安居。

第二日,孔琉玥身上好了许多,没前两日痛得那么厉害了,于是去了议事厅接见众管事妈妈。如今蓝琴不在,于是她命珊瑚接任了蓝琴以前记档的差使,好在珊瑚虽字没蓝琴识得多,难得的是她肯学,这才半个月,已经大半上手了,为孔琉玥分了不少忧。

发落完众管事妈妈回的事后,孔琉玥被簇拥着回了芜香院。

刚回到正房,谢嬷嬷面色凝重的迎了上来,连礼都来不及行,便说道:“夫人,我有要事与您说。”

自前次因通房之事狠狠申饬了谢嬷嬷一回后,她行事已比以前靠谱了许多,但像这样神色凝重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孔琉玥不由起了几分重视,点头道:“屋里去说罢。”抬脚往内室走去。

谢嬷嬷忙跟着她走了进去,又麻溜的将门窗都关好后,方凑到孔琉玥耳边小声说道:“我方才经过通往后罩房的穿堂时,无意听到两个小丫头子在说话,其中一个说‘我前儿个去厨房给我们姨娘打热水时,又瞧见了石妈妈在往给夫人炖的燕窝粥里加东西,侯爷待夫人可真是好,补品流水价的炖了给夫人吃,我们姨娘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不过,怎么夫人吃了那么多补品,却一直不见有孕了?这可真真是奇了……’,我有意躲在僻静的地方,瞧得那两个丫头出来后方离开的。她们两个一个是刘姨娘屋里的小丫鬟双江,另一个则是我们屋里的三等丫鬟晨儿,我事后问了一下,原来晨儿是双江的两姨表妹,两人经常在一起说体己话儿的……您看这事儿,会不会与您正查的事儿有关?”

怎么可能那么巧,她刚着手查这事儿,就有人将消息送上门来了?而且没被别人听去,偏就被最藏不住话的谢嬷嬷给听了去!

孔琉玥直觉这事儿有问题。

但与此同时,她却一下子想到了红楼梦里薛宝钗无意偷听到小红和佳蕙说私话儿时的情形,心里不由就有几分相信了谢嬷嬷的话。那两个小丫头子既是两姨表姊妹,平常聚在一起说私房话儿的时候肯定多,一时间没有防备也是有的,而且她们又怎么能肯定谢嬷嬷当时会经过,然后有意说给她听?那万一谢嬷嬷不经过呢?

再者,她私下里在查这件事之事不过只粱妈妈珊瑚等几个她的心腹知道而已,就连傅城恒都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子又怎么可能知道,且就这么巧把话传到了谢嬷嬷耳朵里?最重要的是,她们话里说的是‘又’瞧见了石妈妈在往给她炖的燕窝粥里加东西,显然她们不是第一次说起这个话题了,只不过之前未曾被人听到过而已。

——可见不是有预谋的。

那么,问题就相对简单得多,甚至可以说是很明了了,不是别个,正是石妈妈对她做了手脚!

可问题是,石妈妈为什么要对她做手脚?她既然对傅城恒母子忠心耿耿了几十年,又怎么可能在背后捅他的刀子?而以傅城恒的精明,难道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觉,且还十年如一日的信任她?这实在是太不合情理了!

除非……孔琉玥想到这里,已是心乱如麻,不敢再想下去。

但不管她敢不敢再想下去,那个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的答紊,已经被谢嬷嬷无意听来的这个消息给串了起来,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孔琉玥用力甩了甩头,意图将这个可怕的答案甩出脑海。但她越甩,那个答案就越清晰,以致她渐渐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着对谢嬷嬷说:“好了,我知道了,嬷嬷且先下去忙你自个儿的罢,我心里自有主张。”

彼时谢嬷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只当事情就是石妈妈做的,不由满脸的忿忿之色,“那个老杀才,枉费侯爷那般信任她,让她每日里差使不必做多少,月钱却拿得比那些寻常的管事妈妈都高,她倒好,竟于背后捅起夫人的刀子来!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事儿回了侯爷,让侯爷为夫人做主……”

“好了!不要再说了!”话没说完,已被孔琉玥低喝打断。

孔琉玥面色惨白,眼里的哀痛根本找不到任何词语可以形容,整个人更是颤抖得有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

后知后觉的谢嬷嬷终于发现了自家夫人的异样,唬了一大跳,“夫人,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啊……”忙忙要扶她去。

孔琉玥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挥开了她,然后挺直了脊粱,冷声吩咐:“这事儿除了我以外,你不得再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侯爷面前,你也半个字都不得吐露,否则,就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情分了!”

她依然面色惨白,满目悲怆,但整个人已不再发抖。她用尽全身的自制力,强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了下来:“叫粱妈妈进来!”

谢嬷嬷依然满脸的忧色,且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在接触到孔琉玥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后,到底什么都不敢再说,只得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粱妈妈很快进来了,瞧得孔琉玥一张小脸血色全无,也是唬了一大跳,吞了口口水正想说点什么,孔琉玥已先开了口,“拿了上次我让你取的那种小竹管,去找石妈妈,把她说的话都记住,回来一字不漏的学给我听!”

“夫人这是在怀疑石妈妈……”粱妈妈一怔,上次那个小竹管的威力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正是因为有了它,傅旭恒才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罪行招认了,且还让人根本瞧不出是夫人对他做了手脚,事后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夫人都要让她用其去对付石妈妈,难道?

孔琉玥已径自打断了她:“让你去,你便去!”声冷如冰。

粱妈妈不敢再迟疑,忙领命取了东西办差去了。

余下孔琉玥这才似瞬间被人抽走了浑身的筋骨一般,顺着软榻软软瘫到了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粱妈妈回来了。虽极力自持,但这位活了五十多载,自问什么都经过见过了、也有心计有手腕儿的中年妈妈还是忍不住满脸惨白满眼不忿。

彼时孔琉玥已强撑着软得没有丝毫力气的身体坐回了榻上,一见粱妈妈进来,便问道:“石妈妈说了什么?”

粱妈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启齿了,夫人跟侯爷是怎样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她看得比任何人可真,可现在……她强挤出一抹笑容,却不知自己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没、没什么,石妈妈她什么都没说……”

话没说完,已被孔琉玥听不出任何喜怒的声音所打断,“石妈妈是不是说,这一切都是侯爷命她做的?”

粱妈妈很想说“不是”,但在孔琉玥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压迫之下,她根本就说不出那两个字儿来,最后不得不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夫人——”下一瞬,粱妈妈便吓得失声大叫起来。

只因由金丝楠木做成的榻间小几上,忽然多了一口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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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粱妈妈满目悲怆的点下头去,孔琉玥瞬间如坠冰窟,全身无一处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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