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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全本第5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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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宜宁脸上的娇羞一下子去了个七七八八,但思及昨儿夜里她亲生母亲与她说的话“过去之后,你惟一能依靠的便只有夫主了,你记得凡事都要顺着他,尽量讨他喜欢,早日生下儿子,你的终生方算有了着落”,便还是低眉顺眼的盈盈跪下,接过海玉手里的茶,高兴趣过了头顶,娇声说道:“爷,请喝茶。”

她自认自己的声音甜美得紧,却不知屋里除了傅旭恒这唯一的一个男人外,余者都是女人,自然不会觉得她的声音诱人,反而是一听便不由睚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偏偏唯一的男人傅旭恒心里又委实厌恶她的紧,只要一看到她,便会想到初六那日自己是如何被傅城恒和晋王妃算计了的,因此也是没好脸子。

于是只是接过茶盅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扔下一句:“我回书房了。”便起身大步流星而去了。

三夫人见状,眼里方有了一丝喜色。

反观地上跪着的郭宜宁,却是连仅剩的那二三分娇羞和喜色都荡然无存了,又见一屋子的下了都拿或是不屑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自己,宽大衣袖下的指甲,更是几乎就要嵌进肉里了。耳边同时浮过昨儿个夜里亲生母亲与她说的另一番话“虽说你是太后懿旨赐进门的,但妾就是妾,是无论如何都比不得正头夫人的,况说句不好听的,京城里又有谁是不知道你底细的?只怕正房夫人会百般刁难你。你也不要怕,只需时刻记得,你是太后娘娘赏的,不比旁人,只要不做得太过分,那位正房夫人便奈何不了你,所以该摆的威风还是要摆,该争的还是要争,万不能叫人欺负了你去,明白吗?”

想着反正傅旭恒也不在跟前儿了,她就是表现得再娇弱再撩人,也没人看了,那她为何还要白受气?当下也不待孙妈妈招呼起身,便径自站起来,走到三夫人面前跪下,语气生硬的敬茶道:“姐姐,请喝茶!”——再是不愿意白受气,这点最基本的规矩她还是懂的,但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气,因此语气便不怎么好,而且也不是用的敬语“夫人”,而是像一般贵妾那样,直呼的“姐姐”。

三夫人正暗自得意傅旭恒不待见郭宜宁,面上的神色也因此而缓和了许多,正想着等郭宜宁过来给自己敬茶时自己要怎么为难她,好生给她一个下马威,不想就见她已自己站了起来,跪到她面前,叫起“姐姐”来,且语气还非常不好!

三夫人当即怒不可遏,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她姊妹相称起来?!

于是也不接茶,只是冷笑着与一旁的孙妈妈道:“奴才就是奴才,贱流就是贱流,只当自己攀上了高枝儿便不是乌鸡了,殊不知乌鸡就是乌鸡,永远变不了凤凰的。”

傅旭恒不在,孙妈妈乐得让三夫人一出心头那口憋了这么久的来自方方面面的恶气,免得白憋坏了身子,因笑着附和道:“夫人说的是,乌鸡就是乌鸡,是永远都变不了凤凰的!”话里的轻蔑和不屑,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听在郭宜宁耳朵里,也是越发怒火高涨起来。她虽出身小门小户,家境贫寒,因是长女,长得又有几分姿色,父母向来存了借她攀高枝儿的心,——不然也不会听太后一说,便将她过继给威国公夫妇为女了,——也算是将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然而然养得有几分娇惯泼辣,之前那些在人前的娇柔荏弱,不过是太后让人“恶补”出来的罢了,且之前有碧桃红桃两个丫鬟在旁提点着,她也不敢太过分,惟恐男人看了不喜,攀不了高枝儿了。

如今眼见攀高枝儿当正房奶奶是没希望了,反倒还沦落来作了妾,且夫君一看就不待见她的样子,正室夫人又是这般态度,竟是一来便打算给她个下马威,丝毫不顾及太后的面子,她若是不把她的气焰打压下去,明儿这日子还要怎么过?难道任人搓扁捏圆不成?

当下也不敬茶了,将茶杯随意放回井月捧着的托盘了,便自己站了起来,冷笑着反问三夫人道:“姐姐说我是乌鸡,别忘了如今我们已经是姐妹了,就算您不承认我这个妹妹,我们依然已经是姐妹了,您说我是乌鸡,岂不知姐姐又是什么呢?”

一席话说得三夫人先是惊愕,继而便气了个倒仰,便喝命左右:“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撕烂了这个出言不逊,不敬主母的贱妾呢!”

左右闻言,都是面露难色,若是换作旁的妾室,打了也就打了,关键跟前儿这位郭姨娘是太后懿旨赐的,正所谓“打狗尚需看主人”,叫她们如何敢打啊?便都偷眼觑孙妈妈。

连左右都能想到的道理,孙妈妈又岂能想不到?只得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劝三夫人:“夫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毕竟是太后赐的,况今儿个又才是第一日,若是闹大了,只怕……,她一个贱妾,您往后要磨搓她还不有的是机会,要不,今儿个就先打发了她?”

三夫人闻言,双眼一瞪,大声说道:“什么打狗看主人,既已进了咱们家的门,便是咱们家的狗了,我这个主人自然就打得!”话说得比刚才还要难听几分。

郭宜宁听她说得这般难听,如何受得?当即便冷笑道:“我是太后赐的,是太后的侄孙女儿,连宫里众位娘娘见了尚且客客气气的,你一个连诰命都没有了的白丁之妻,你打得起我吗?你照照你那模样儿再动手!我叫你打了去,我还活着?!”语气比方才孙妈妈的语气更要轻蔑几分。

这下不止三夫人,就连孙妈妈都气了个半死,压根儿没想到郭宜宁一个妾,竟敢如此顶撞辱骂主母,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因上前两步冷笑道:“还没给主母敬茶,连礼都还没成,还不是咱们三爷的妾,就敢顶撞起主母来,这样的妾室,咱们三爷和夫人消受不起!”喝命左右,“将她送回花轿,让人将花轿抬回威国公府去,就说这样的妾,我们要不起!”再是太后赐的,这样不敬主母的行为,到了哪里也都是站不住脚的,就说太后,她能容忍别的太妃太嫔这样对她?所以到时候就算太后问罪,她们也不怕!

孙妈妈平常在清溪坞说话就极有分量,连傅旭恒都要给她几分颜面,就更不要说三夫人了,因此她的话,在清溪坞便等同于是三夫人的话。这会儿闻得她都这般说了,左右便上来了几个,要将郭宜宁弄回花轿上去。

郭宜宁不待丫头婆子挨上她,已退后了两步,继续冷笑道:“想将我送回去,你们也看看自己有那个胆子没有!我是太后赐的,又是依礼被抬进了傅家的,在旁人眼中,我便已是三爷的人,难道旁人会因为我没有给正室夫人敬茶,就否认我是三爷的人吗?再者,我可已经给一家之主的三爷敬过茶了,连三爷都承认我了,你们凭什么送我走?来啊,送我回去啊,我还巴不得呢,我也好即刻进宫,请太后娘娘为我做主去!”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别看郭宜宁表面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其实她心里直打鼓,只因她知道,从她搭上傅旭恒的那一刻开始,她已因不能为太后带来任何好处和利益,而成为了太后的弃子,她如果这会儿真被送了回去,她绝对相信太后是连问都不会问她一声的。但她同时也知道,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便只能是太后的虚名了,因此饶是心里再惊慌,也要强行摆出这幅巴不得三夫人将她送回去的样子。

庆幸的是,她这幅样子,倒真唬住了三夫人和孙妈妈。

孙妈妈听郭宜宁这么一说,方意识到她们的确不能送她回去,别说三爷已经喝过她敬的茶了,就算三爷没喝过,单凭太后的懿旨,她们已是不能将她送回去,更何况,她的粉轿可是已经进了傅家,进了清溪坞了,不管夫人有没有喝她敬的茶,她都已经算是三爷的人!

孙妈妈当即没了话,虽然心里气恨得半死,亦只能强行忍下。

但三夫人可就没有孙妈妈那么好的忍功了,面色铁青的抓起几上方才傅旭恒喝过的那个青花缠枝纹茶盅,便往郭宜宁身上砸去。

吓得满屋子的人尤其是孙妈妈够呛,生恐新人才过门第一日,便被自家夫人砸伤了,明儿传了出去,夫人不好交代,便是三爷那里,只怕也会生气,又要说夫人“不顾大局”了。

因忙喝命左右:“还不快扶了郭姨娘回屋去易人着呢!”

郭宜宁经过方才之事,亦是吓白了脸,倒不是怕三夫人,不管是动口还是动手,她相信三夫人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关键是满屋子的下人都是三夫人的人,不像她势单力孤的,陪嫁过来的一个婆子和一个丫头这会儿又不在跟前儿,果真动起手来,只怕吃亏的还是她。

这会儿既闻得孙妈妈这么说,也就就坡下驴,冷哼一声,同着两个上前引路的丫鬟,转身走了出去,径自去了新房那边,暂不多说。

清溪坞上演的这出“好戏”,自有人第一时间报到了芜香院。

孔琉玥听完之后,虽不说叹为观止,也禁不住对晋王妃竖起了大拇指,对付三夫人,就得要郭宜宁这种比其更泼辣更不顾脸面的人才最有效,她已经可以预见三房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过得很“热闹”了!

孔琉玥的预见没有错,就在次日清晨,清溪坞便又上演了一出好戏,让清溪坞更又添了几分“热闹”。

事情的起因,是傅旭恒昨晚上没有去新房,而是歇在了三夫人的正房。

原来郭宜宁离开后,三夫人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即便将满屋子的陈设都砸尽了,依然没能得到缓解。

最后,还是孙妈妈给她出主意,让她妆扮好了亲去书房请傅旭恒过来,歇在正房而不去新房,不就可以给郭宜宁一个最大的耳光了?要知道进门第一夜夫主都不歇在自己屋里,——就算人人都知道郭宜宁早已不是初夜,依然足以让她大大的没脸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敢嚣张?!

三夫人本来不愿意的,在她看来,这种邀宠的方式,是只有下贱的妾室通房才会使的手段,她堂堂正室夫人,凭什么要这般自掉身价?架不住孙妈妈在耳边说:“不趁着现在将那个贱蹄子的气焰打压下去,明儿岂不是更要翻天了?”只得细细妆点了,又吩咐小厨房送了碗热热的参汤来,然后去了书房。

之前敬茶时发生的事,傅旭恒已约莫知道了,虽不满三夫人说了以后都听他的,临到头了却仍这般不识大体,但想着郭宜宁毕竟已经进门了,她一个妾平常阳没有出清溪坞更不要说出永定侯府的机会,就算三夫人再怎么揉搓她,也传不到外面去,便也就没有使人去申饬三夫人。

不想三夫人却很快又亲寻他来了,且还打扮得十分出众,言谈举止又温柔得紧。傅旭恒病了这么十几日,便也就素了十几日,三夫人跟他做了这么几年夫妻,彼此间自是十分熟稔,很快便被她挑得起了兴,于是一道回了正房去,一夜恩爱,可想而知。

然后到了清晨,事情就坏了。

郭宜宁在新房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傅旭恒,于是使了自己的陪嫁婆子去打听。那婆子也是个会来事儿的,拿了银子便四处去打听,倒是真打听得傅旭恒的消息,说他这阵子都因病歇在书房,只怕今晚是不能来新房了。

傅旭恒因孝辞官之事,如今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了,郭宜宁自然也知道,且也知道傅旭恒因此而大病了一场之事,她虽直觉此事有个中缘由,但更操心的却是自己的将来,自己还没进门,夫主已经没了官职,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只怕太后和郭家更不会管她了罢?

因此这会儿闻得婆子说傅旭恒是歇在书房的,倒也并不太放在心上,反正她的元红是早就破了的,她早已是傅旭恒的人,是以卸妆过后,便独自一个人,早早歇下了。

谁曾想到了清晨她刚起来,婆子就一脸忿忿的进来在她耳边说:“原来三爷昨儿个夜里不是歇在书房的,而是被夫人亲去书房,请到正房去,在正房歇了一夜。”

那婆子乃是郭宜宁亲生母亲给的,本来就会来事儿,不然也不会忍痛给她做了陪嫁。她既跟着过来了,便知道自己后半辈子的富贵荣辱都系在郭宜宁身上了,自是希望郭宜宁能尽快挣出几分体面来,如何能容忍进门第一夜爷们儿却没歇在自家主子屋里,反倒歇在了正房?当下便撺掇了好些话。

郭宜宁但凡忍得气,昨儿个夜里也不会跟三夫人硬碰硬了,最重要的是,她已经约莫找到了克制三夫人的法宝,那就是只要她搬出太后,三夫人便打她不得,也骂她不得,就算是三夫人想,她身边的人也会死死拉住她的,因此闻得婆子这一席话,当即便横眉怒目起来,叫了自己的丫鬟进来服侍自己更衣梳洗毕后,连早饭都没吃,便急急忙忙赶去了上房。

郭宜宁到得上房时,傅旭恒已经去了书房,只有三夫人一人正满面春色的坐在桌前用燕窝粥。

一见三夫人那副饱受滋润的模样儿,再一想到自己昨晚上独枕独衾的好不冷清,郭宜宁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草草行了个礼,称呼了一声:“姐姐。”便阴阳怪气的说道:“姐姐是高门出身,年纪又比妹妹长几岁,懂的道理应该比妹妹多得多才是,如何连夫君正在病中,于女色上该有所忌讳的道理都不明白?连妹妹尚且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在洞房夜都不闹三爷去呢,姐姐却反倒做出这些媚上邀宠之事来,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儿呢?”

三夫人方才闻得丫鬟来禀:“郭姨娘来了!”时,原本是不想让郭宜宁进来的,还是想着就该让她瞧瞧自己容光焕发的样子,让她知道自己在傅旭恒眼里什么都不是才是,于是方令丫头领了她进来。谁曾想她一进来便是这么一番话,且还说得冠冕堂皇,让她根本挑不出理儿来,不由当即气黄了脸,冷声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起我来,看来是该好生教教你什么叫规矩,什么叫体统了!”

便命孙嬷嬷:“传我的话,郭姨娘因顶撞主母,目无尊长,罚面壁半个月,抄《女诫》二十遍,期间除了一天两顿送饭以外,任何人不能出没郭姨娘的屋子!”这也是孙妈妈昨儿个夜里教她的,说打不得骂不得,罚总罚得,饿总饿得罢?

说来也是三夫人自嫁给傅旭恒以来,日子过得太好了之故,以致她于整治妾室通房之事上,实在没有多少经验,因此才会把孙妈妈的话奉若神明。而孙妈妈的法子其实也不错,高门大户之家最注重的便是脸面,若是妻妾之间真闹得太过,旁人也会看正房夫人的笑话儿,说她连个小妾都弹压不住,还自掉身份的与其争斗去,因此主母多是以不准吃饭,抄《女诫》之类的法子来惩治妾室。

关键就在于,郭宜宁与那些寻常妾室不同,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脸面,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反正自己自初六以后,便早就没脸了,而别人的脸,干她什么事?她只想要得到实惠,挣出体面,叫旁人欺负不了她就够了!

因此闻得三夫人的话后,也不多说,只是在孙妈妈命两个丫头上前“请”她回屋去时,被二人一拉一拖,便“不小心”磕到了旁边的六边形花盆上,顿时磕破了一层油皮。

这下郭宜宁不干了,大叫一声:“不过就是白劝了姐姐两句,就命丫头又是推又是打的,好歹我也是太后懿旨赐下的,姐姐就敢如此作践,姐姐也太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在姐姐眼里,就只有您自己,连太后娘娘尚且得靠边儿?”便直挺挺的躺到地上,大声嚎哭起来。

屋里众人谁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别说三夫人,就连孙妈妈活了四十岁,也不曾见过还有谁会丝毫不顾忌颜面这般撒泼的,于是一时间都怔愣在了当场。

而地上郭宜宁见大家都被自己给镇住了,哭的声音便越发大了,“姐姐为尊为长,就算日日夜夜要将三爷留在正房,谁又敢龇牙的?妹妹也并不是为了三爷昨儿个夜里没歇在我屋里才劝姐姐,而是为的三爷的身体,姐姐就这样又打又骂的,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妹妹再卑贱再不好,到底是太后娘娘赐下的,岂能任姐姐想作践就作践?传了出去,姐姐也不怕人说姐姐善妒、目无尊长吗?”

她哭喊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惹得清溪坞一干婆子丫头都在外面探头探脑、交头接耳的。

彼时孙妈妈已最先回了过神来,瞧得如此景象,忙板起脸走到门口将那些探头探脑的婆子丫头都骂退之后,方折回屋里语气僵硬的对地上犹自哭个不住的郭宜宁道:“郭姨娘一大早便闹得正房鸡声鹅斗的,成何体统?便是丫头们不小心冒犯了姨娘,自有管事妈妈们教导责罚,姨娘何苦这般自己不尊重?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儿?”

喝命旁边仍没回过神来的丫头婆子们:“还不上前来将郭姨娘给扶起来呢!”

众丫头婆子早被方才郭宜宁那番做作给吓怕了,闻得孙妈妈的话儿,都有些不敢上前。

郭宜宁倒也不要人扶,自己便坐了起来,却并不站起来,仍坐在地上,哭向孙妈妈道:“妈妈说我不尊重不成体统,惹人笑话儿,妈妈也先看看自个儿!我不过白劝姐姐几句,有错儿吗?姐姐罚我禁足,罚我抄《女诫》我也认,但丫头们借扶我之际推我也是我的错?我这头上破了的油皮妈妈难道看不见?可怜我才进门一日,就弄出了一身的伤,若是时日一长,岂不是连命都要没有了?连命都要没有了,我还管那些体面尊重,管旁人笑话儿不笑话儿做什么?妈妈说这些话,才真正是笑话儿呢!”

说着便又大声哭了起来。

“……夫人是知道孙妈妈那张嘴的,最是能说会道了,只怕府里就找不出几个能说赢她的,可她却一下子便被郭姨娘给顶得没了话儿,郭姨娘可真真是太厉害了!”璎珞一边学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给孔琉玥听,一边忍不住笑,“连孙妈妈都被郭姨娘说得没了话儿,更何况旁人?于是都把头低得都不能再低,既不敢上前劝,也不敢上前拉。三夫人看在眼里,越发恼怒,就命丫头叫上几个小厮去,说就不信还治不了郭姨娘了!”

璎珞说到这里,因话说得太快太急有些口渴,于是停了下来喝水。白书与蓝琴几个便忙急声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璎珞喝了水,笑道:“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孙妈妈如何还敢让事情传到外院去?那三夫人善妒媚宠、容不得人、不敬太后的名声岂不是要传到外院,甚至还要传到府外去了?便又反过来劝三夫人大事化小。三夫人原是不肯听的,不想在这个当口,三爷又使了人来问是怎么一回事,命三夫人大清早的别闹得大家都不安生,又当众赏了郭姨娘不少东西,还命三夫人立刻使人去给郭姨娘请大夫后,方将此事暂时给平了。孙妈妈还严令清溪坞的人不准将这事儿外传,不过我瞧着,只怕这会子府里已有半数已上的人知道了!”

白书、蓝琴几个听了,便都扼腕道:“三爷干嘛要在那当口使人去问啊,就该任由郭姨娘再闹一会儿的,看三夫人和孙妈妈能拿她怎么样!”又笑道,“这郭姨娘才进门短短一日,已让大家瞧了两场好戏,府里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寂寞了!”言谈神色间都满满是幸灾乐祸。

孔琉玥看在眼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几个小蹄子,就巴不得清溪坞的房顶被掀翻了是不是?”

蓝琴抢先笑着反问:“夫人难道就不希望看到?”

孔琉玥又岂会不希望看到!事实上,她巴不得三夫人被郭宜宁给气死过去,两个人将清溪坞给闹得鸡犬不宁,让傅旭恒好生享一回“齐人之福”呢!

因笑嗔到:“知道你还问?”不过,她倒还真有点意外于郭宜宁的战斗力,想不到当大家闺秀完全及不了格的郭宜宁,在泼妇这块儿领域上,还挺有天分的,果然不愧她的出身,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接下来几日,郭宜宁又跟三夫人爆发了几次战争,虽然三夫人身份高,身边的下人也多,还有孙妈妈这个得力干将,但架不住郭宜宁顶着“太后顶撞”这枚免死金牌,而且她又破得开脸来闹,根本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更不顾及三夫人的颜面,几次战争下来,都是以三夫人的失败而告终,于是三夫人终于再无暇他顾,自然也就没办法再来找孔琉玥的麻烦了。

这样又过了几日,便到了二月二日,韩青瑶之兄韩青云成亲的大喜日子。

伏威将军府是早早便使人送了帖子来的,一份给傅城恒,一份给孔琉玥,邀请夫妇二人届时一定光临吃喜酒。

就算将军府不给自己发帖子,孔琉玥也是要去的,事实上,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真可用得上日盼夜盼来形容,以致二月一日晚上,她就已兴奋得睡不着了。

与她的兴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傅城恒的臭脸。

傅城恒只要一想到孔琉玥每次面对韩青瑶时的那股亲热劲儿,就淡定不起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韩青瑶那么亲热?两个人的感情怎么会那么好?他真是恨不得将两人彻底隔绝了,一辈子都不让她们相见!

关键他又狠不下那个心来,说到底,他还是更希望看见孔琉玥开心,于是便只能自己?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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