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盈然的恒逸,被菲儿的娇呼惊的酒也醒了三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沮丧的松开双手步伐踉跄的后退数步喃喃低语道:“痛了?痛了?是有些痛了,一别数月不曾想如今会是这种局面,二哥竟然赠你金绝罗,你们”随即手肘软软的斜靠在身后的马匹之上,呢喃之声渐弱终不可闻。
正在此时,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菲儿抬眼望去,刘兴剑将军策马而来:“三皇子三皇子”呼声刚落,刘将军己行至二人跟前。翻身下马刘将军快步上前,轻轻抚起恒逸的手肘,对惊慌失措的菲儿歉声言道:“菲儿姑娘,适才在宴席之上三皇子浅酌了几杯,不甚酒力想来定是有些醉了。有失敬之处请姑娘不必介怀。”
菲儿迅速调整心情淡然失笑道:“无妨,菲儿与先生乃旧识,自是知道三皇子此举动乃酒后之举。”
“哦?”刘将军有些意外的看向菲儿,再调头看了看酒后失态的恒逸,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星眸里泛起一抹深意,随即扭头向身后轻哨一声,一个黑影悄然而至:“速送三皇子回府歇息,今日之事切不可告之任何人,包括包括庆王。”
“领命。”黑影一声应下,立即扶着昏昏沉沉的恒逸悄然而去。
见恒逸己渐行远去,刘将军暗叹一声对菲儿言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菲儿不置可否的微一耸肩点了点头,转身向着集坊外护城河边走去。刘将军也不言语牵着马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二人沉默半晌,终于来到了护城河边。
第一夜时分凉风习习,河水泛着波光缓流而下,周边一片寂静只闻得河水流动之声:“恭喜沁菊坊荣夺御衣坊承接权。相信近日之内,沁菊坊会迁址予别处,开始着手大兴改动了。”
菲儿淡淡一笑,今日荣夺御衣坊承接权的喜悦,己被适才恒逸的举动冲淡了不少:“刘将军不好奇菲儿区区一介草民,怎会与当今三皇子有所瓜葛吗?”
刘将军转身望向菲儿,傍晚的光线己稍显昏暗,菲儿与他相隔数米看不真切眼中神情:“近年来,三皇子隐姓埋名云游在外行踪不定,他的事情本将军知道的也不尽然。”语气淡淡听不出有任何猎奇之音。
“那刘将军可否告之菲儿,堂堂大蜀国的三皇子为何会隐姓埋名飘落在外?”菲儿对刘将军的言语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道。
“这这个嘛”刘将军迟疑的略一停顿继续言道:“虽然庆王与罡王视兴剑如同手足,但终是君臣有别,属下无权过多谈及皇子们的过往。此事菲儿姑娘还是有机会亲自在三皇子那里得到答案的好。”
菲儿闻言心里很是泄气,轻蹲而下拾起一枚卵石,有些憋闷的扔向护城河心,‘叮咚’卵石入水发出轻脆的响声,溅起水花数朵:“你们一个个神神秘秘,总象有什么大事待做一般。菲儿与子墨入住安都城求的就是一个安定,如今子墨以习武奔前程之名不辞而别,且数月不见人影。虽时常有书信往来,但在信中却言词闪烁顾左右而言,并未提及其他。”
说到此时候,菲儿索性一屁股坐在护城河边的草茵之上,继续数落开来:“菲儿只想做些小生意安稳度日,过着平淡的生活。那里想到这看似平静的安都商界,却依然暗涛汹涌,冒出个什么商业协会来搞我沁菊坊。逼的我们竭力争夺这人人艳羡的御衣坊之位。如今费尽心思胜了赢了可那又怎样,菲儿心里却不快乐,只有一种被人逼上梁山的感觉。一个小小的沁菊坊都能引来同行嫉恨,日后树大招风的御衣坊,还不知有什么龙潭虎|岤,等着我们几个弱女子去闯呢?”
连日来面对赛事,心情极度紧张的菲儿,此时一旦放松竟然对着并不熟悉的刘将军,倾诉起来。一番连珠炮的言语越扯越远,完全偏离了二人最初的话题,菲儿却不自知。
想到家里柔弱胆小的子晴、性情直爽的红玉、少不更事的玉蝶,均指望着她这个所谓的大姐来挑起大梁,自己心里却再是苦闷也不能有丝毫怯弱的表现。其实自己心里憋的好苦好累,好想有人听听她的倾诉,替她分担一些内心的苦闷。
如今这最后一根紧绷的弦,终于被酒醉的恒逸拉断,菲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空旷的城边,面对缓缓流淌的护城河,面对平日里并不熟络的刘将军,将烦重的心事,一鼓脑的倒了出来。说完了,轻松了,菲儿如同放下了沉重的包裹一般,双眼失神的望向河心不再言语,酸楚之意顿生。全然忘了身后刘将军脸上的惊愕神情。
刘将军静静的听着菲儿激烈的言语,心里面感交集,暗道:想不到,平日里看似柔弱不堪的女子,心里却装着如此多的苦闷。眼前的女子年仅十五六岁,瘦削的双肩却要担起一家绸缎坊的重任,而要今后要面对的更是整个朝延的御衣制作,以及整个安都城里若干落选商家,虎视眈眈的窥觊,实属不易啊
思到此处,怜悯之心顿起,忍不住上前轻蹲而下,缓拍着菲儿微微耸动的双肩,缓声安慰到:“在此世间生存本就不易,而你一界弱女子更是艰难。菲儿姑娘,兴剑是个粗人,只知跨骑拉射带兵领将,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语。不过今日兴剑放下将军的身份,仅与朋友的身份告之姑娘。日后若有什么难事,姑娘大可开口。兴剑尽全力相助决不推辞”
刘将军说话声调虽是轻柔,但言词却句句诚恳字字掷地有声,显出大将风范。
双手抱膝而坐的菲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本在悄然抽泣着,一听身后刘将军放下将军身份抚慰,心里异常暖融,抬起满是泪意的脸庞,双手轻抹着脸庞的泪痕,扭头看向刘将军轻声言道:“菲儿无状了,在此谢过刘将军知遇之恩。”言毕,嘴角一裂扯出一丝笑意。
刘将军见菲儿控制住了情绪,心情顿时稍安,朗声笑开了:“菲儿姑娘不必谢过兴剑,其实在不久前兴剑对菲儿姑娘也很是不满的。呵呵”说到此处,声调渐低隐隐露出一丝愧疚。
“哦?菲儿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刘将军?”菲儿不解。
“菲儿姑娘并未得罪兴剑,只是”刘将军说到此处有些迟疑,一见菲儿纯真无邪的双眸望着自己,终是释然一笑继续言道:“菲儿姑娘可知,庆王府里的金绝罗是不可随意赠人的?”
菲儿茫然的摇了摇头,暗道:那金绝罗虽是稀罕的花类,但也仅是植本而己,莫非还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当日庆王得相士指点,金绝罗乃王上的大运之花,于是王上遍布天下搜寻此罕有品种。终在其他国家以高价聘回,并亲自千里迢迢将其迎回,精心种植于府中花园里。而且”刘将军说到此处,抬眸定定的看着菲儿纯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言道:“而且当日王上曾放出话来,普天之下能得他亲赠此花者,必是王上日后的正妃”
“啊”菲儿大吃一惊,双手下意识的掩在朱唇之上,杏目瞪的溜圆很是无措的急呼起来:“这这这个内情菲儿实在是不知。否则当日定然不会上府里讨要金绝罗。菲儿不敢有此妄念的”
刘将军见菲儿惊慌失措的神情,淡淡一笑道:“菲儿姑娘不必惊慌,王上与兴剑均是知道你不知内情,故而才会讨要此花。但是王上的心事兴剑甚为知晓。既然王上愿意将金绝罗相赠,菲儿姑娘是聪明人,自然是心里通透非常,不必兴剑点明,只是”
菲儿闻言俏脸微红,那夜与庆王月光谷一游的场景浮现在眼前,聪慧如她,庆王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呢?
“只是王上乃天家之人非比寻常百姓,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而与姑娘之间也是决不会有什么结果。为了王上的大局,王上是不可能与菲儿姑娘之间有任何交集。当日突闻王上对姑娘有意,兴剑只当菲儿姑娘贪慕虚荣,而对王上施展媚术之故,才暗中对姑娘心生反感。哈哈如今看来,是兴剑多虑了”静寂之夜,刘将军与菲儿如兄如妹般促膝长谈,心中心结也一一解开,陈见也一一化解,顿觉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刘将军对菲儿畅言,菲儿感激不尽。”菲儿得知刘将军昔日对自己有看法,如今听他亲口谈起,心情也好了许多,望着眼前钢铁般的汉子,心里涌起了阵浓浓的亲情:“若刘将军不嫌弃菲儿私下里叫你一声大哥可好?”
“哈哈哈,有何不可。”刘将军释然一笑朗声言道:“不过大哥可有一事要叮嘱予菲儿妹子。”
“大哥尽管讲来”
“妹子与三皇子之间,为兄看来并非一般熟络之人,至于这中间还有什么琐事,为兄也不便过问。只是妹子一定答应我,你三皇子之间以及今夜之事,万万不可对庆王提起。以免他兄弟二人有芥蒂,那妹子你这过错就背大了”刘将军神情肃然的对菲儿言道。
“嗯,妹子记下了。”菲儿眼神坚定而慎重的点头应下了。
卷二创业乐陶陶第九十四章新店开业遭冷遇
第九十四章新店开业遭冷遇
接下来的日子里,沁菊坊陷入空前的繁忙。朝延拨下巨额资建御衣坊的款项,沁菊坊上下正在准备着,从集坊迁址到安都城繁华之处。同时菲儿也忙着招募擅长精绣的绣师,以扩充御衣坊的人手。一切程序均在有序的进行着。
而位处贫民集坊的沁菊坊,竟然能够荣夺御衣坊的承制权,无疑于在一潭死水里掷入石块一般泛起涟漪。安都城内各大竞选商户更是惊诧不己,虽然大家都明白本届的竞选,全凭当今德娴皇后的喜好而定,绝无裙带关系,便却依旧暗中打探沁菊坊有什么大的背景。
沁菊坊声名雀起的同时,却无形中树立了更多的敌人。安都城衣界内各大商家们,都抱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态度各自暗探着。
但自从菲儿那夜与刘将军畅谈之后,庆王府与罡王府皆风平浪静,恒逸更是再也没有来找过菲儿,好似失踪了一般。故在外人看来,沁菊坊与皇家之人好似并无什么私下瓜葛。
菲儿的心情却是阴晴不定,既想再见恒逸,但一想到恒逸那夜的失态之举,心里又生出了少许的别扭,反而有些庆幸恒逸对自己的避而不见。内心纠结几许,索性也就将此烦心之事放在一边,放开手脚策划着御衣坊的未来。
倒是朱老板闻得,沁菊坊荣夺御衣承制权之事后,常往沁菊坊里跑,并四处张罗着沁菊坊迁址一事,帮忙找寻合适体面的店面。这一举动自然是引起了,安都城里暗中关注着沁菊坊,各大商家的注意。
众商家心里也少许安稳下来,皆露出不屑的神情暗道:沁菊坊的背景,原来就是那做了着隔行营生,担着商业协会副会长虚衔的药材商朱悦天啊如此说来,沁菊坊的一鸣惊人,也仅是无意间撞对了,帝后近日猎新的胃口而己。
如无过硬的后台,要想在这暗涛汹涌的安都成衣界,分得一羮汤汁并得以长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届御衣坊的任期仅区区两年时间,待两年时光一过,看你由一界弱女子主持的沁菊坊,还会再有这般好运吗?
本届竞选赛事刚过,商家们己将目光投向了两年之后,可见这御衣坊的肥肉,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道理?
可唯有锦兰坊的老板余本庆,却不似这般想法。当日灵瑞公主暗中遣人送去香囊,让丝织部李大人亲自过目,为沁菊坊夺得了决赛入围的机会。余本庆与丝织部李大人乃至交好友,怎会有不知此事的道理。心里自然知晓沁菊坊与当今灵瑞公主有些私交,暗中打听才得知。原来菲儿曾经替公主助产,从而有了些交情,心底自是不敢低估了沁菊坊。
故而虽然意外落选,惨败在沁菊坊手中,却不敢有所动作,省得开罪了公主就不划算了。
“朱老板,这些时日多亏有你相助,否则沁菊坊迁址的事情也不知会耽误到什么时候。”这日当朱老板再次来集坊,告之自己己经替菲儿寻得一处体面的沁菊坊新址时,菲儿无限感激的谢言道。
“菲儿姑娘不必客气,日后沁菊坊正式在商业协会造册,也是我商业协会之人。朱某人这点小忙也属份内之事了。”朱老板豁达的笑言,继续言道:“其实朱某人当日也只是,随口出了个竞选御衣坊的点子,希望菲儿姑娘能好生利用丝织部,对入围商户一月的庇护期,再另行周全之策。完全没有想到沁菊坊竟然会打败安都城里资深的老商家,一举得胜。真是令朱某人太过意外了,沁菊坊果真实力非凡啊哈哈哈”
朱老板话音刚落,便朗声大笑起来,沁菊坊得胜之事,确实是在他意料之外。当初闻得沁菊坊竞选成功,朱老板着实是惊的下巴都险些落下地来。
“朱老板谬赞,菲儿汗顔”菲儿礼节性的客套着。随即又如想起什么一般,对朱老板言道:“不过近段时间,朱老板与菲儿走的较近。恰巧沁菊坊正处在风口浪尖之时,速个安都城里以五色坊为首的商家对沁菊坊都心存敌意,朱老板与沁菊坊来往过于频繁,岂不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倒不怕,如今你沁菊坊,不再是以前那贫民集坊里的小小商户。而是朝延御任的制衣大户,再过些时日择个黄道吉日便迁新址。朱某人好歹也是商业协会的副会长,与造册商户有所交集,也是在情理之中。菲儿姑娘不必替朱某人忧心,朱某人自有分寸把握。”朱老板对于成衣界之内的争斗并无惧怕,他本不属这个行当,与其衣界之人并无利益冲突。故而也是有持无恐,而不予理会他人的看法。
时光如白驹过隙,晃眼间,距离皇后娘娘寿诞己过去了一月有余。沁菊坊的新址也终于定下,并在朱老板的帮忙下装璜完毕。
新沁菊坊前铺营业场所宽畅阔气,窗明几亮红木柜案,一排排透亮的红漆衣饰站架,井然有序的环摆在店铺内侧。后房则更是除开居住的厢房,还分别规划了几处工房,以用作新招的绣师做工的场所。菲儿满意的看着店内的装璜,眸子里盛着浓浓的感慨。
一旁的玉蝶更是激动的高声呼道:“菲儿姐,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吗?真好这里比起以前在十里城时的沁菊坊,更是阔气宽畅。姑母在天有灵,得知我们沁菊坊竟然能够扩建到这种规模,也一定会很安慰的。”说话间,许是想起了作古的薜夫人,玉蝶的眼皮竟泛起阵阵红意,忍不住喜极而泣。
“傻丫头,快别哭了。我们有新家了,以后会过的更好。母亲大人知道了会很高兴的,不要掉眼泪了。”一旁的子晴手执丝绢,轻拭着玉蝶欲滴的泪珠,轻言安慰着。
而红玉则是闲不住处的,撩起双袖便开始打理着柜案上,因装修而散落的积尘,嘴里同时对菲儿出声询道:“菲儿姐,我们的新店什么时候开张啊?”
“先生己替我们占得了好时日,再过五天便是黄道吉日了。而且昨日丝织部己经发了下季宫里的衣饰定单,我们得尽快准备,可不要误了宫里御衣的大事。”菲儿轻声应道。心思却飘向远方的十里城。当初一别己近一年,也不知吴妈妈可还好?是己被官家放了出来,还是己受不住狱中艰苦而
想到这里,菲儿不敢再想下去,大力的摇了摇头,努力的想要抛开这可怕的念头。但越是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却越是思绪远扬纠结着这个问题,心情随之也郁结起来
黄道吉日沁菊坊乔迁之喜,新址门前张灯结彩鞭炮声声,一片繁华之势。菲儿衣着殷红锦缎在店面门口恭迎着前来贺喜的宾客。
商界之内各大商家,虽然对沁菊坊不甚服气,但毕竟如今的沁菊坊,在安都成衣界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商户。再是心里不甘,场面上的假意应酬也是终不可少的。大家纷纷前来道贺,口里高呼恭祝开张大吉、财源滚滚、四方进宝、八方来财的同时,背地里却切齿暗恨着,巴不得沁菊坊立马出个什么大错,担上个罪名,而被朝延革了御衣坊的承制权。
一个个虚情假意阿臾奉承的同行,围据在沁菊坊门前,窃窃谈论着各种话题。
“哎呀,冷老板恭喜恭喜,沁菊坊荣夺御衣坊承制权,实乃是后起之秀,后生可畏啊。哈哈哈”伴随着一阵干笑,五色坊老板孙庆庚双手抱拳大步而来,后面跟着一个伙计,一手提着一个半人高的竹编花篮,花篮上稀稀拉拉的插着几枝红色绢纸扎制的纸花,紧跟其后。
“你愣着干啥,快去将花篮摆放整齐了,今日是冷老板的沁菊坊开业大喜,门口没个花篮摆置怎么行。看你小子那呆头呆脑的样,机灵点学学人家冷老板,年纪轻轻便执掌了安都城里的御衣坊”孙庆庚刚行至沁菊坊门前,与菲儿假意道了几声恭喜,不待菲儿回礼。便转头开始阴阳怪气的数起随行的伙计来。
显然他并非真心前来贺喜,而是来看热闹的。不过也难怪孙庆庚话语里尽是蔑视之意,别家店面开业门之时,店门处均置放着若干一人高的花篮。而沁菊坊开业,虽前来贺喜人数也不少,但却均是空手而来,口头扬声致喜便开始在店里店外转悠着,门前除了自家挂置的灯笼与散落一地的鞭炮纸屑,竟然很是寒酸的空旷如野。
孙庆庚所赠的那寒酸的花篮,被伙计端正的摆在门前,虽显的异常扯眼,却更衬的店铺门前寒酸十足。
“菲儿谢过孙老板,孙老板屋里请。”虽然孙庆庚的话音里夹枪带棒的,但菲儿却仍旧很有礼貌的招呼着。
“不必了,孙某人看看就行。沁菊坊开业这等大事,稍后定会有更多恭贺之人,菲儿姑娘不必管我,自去忙吧。”孙庆庚皮笑肉不笑的挥了挥手,语带讥讽之意的笑言道。
一旁看热闹的商家闻言轻声哄笑起来,心里皆暗道:看这个光景,哪里还有人前来恭贺,即使有人前来,也是如孙老板这般给下马威的人。今日所谓的沁菊坊开业大喜,恐怕得开一肚子的气出来了。
菲儿闻言眉角微拧,心里早气的暗骂开来,却又碍于顔面不动声色。况且自己新店开业,别人也是打着恭贺的旗号前来,自己心里再是忿恨,也是不便发作,只得咬咬牙关隐忍了下来。
看着门前越聚越多的空口贺喜的商户,菲儿在心里苦笑道:这安都城成衣界的水究竟有多深啊
卷二创业乐陶陶第九十五章自讨没趣
第九十五章自讨没趣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暄哗声。沁菊坊前围观者皆探头望去,只见两只大红雄狮随着鼓锣敲击晃着硕大的狮头舞动而来。大如铜铃的狮眼随着狮头晃动,不停的眨巴着大眼。时而侧头,时而前翻后滚翘臀撅尾。两头雄狮在街头相互嬉戏追逐,而随行队伍里更有两人套着大头娃娃笑脸面壳,跟在狮队的一侧欢快的跳动。渐渐向沁菊坊的方向行来。
菲儿也被锣声吸引前行几步,遥望而去暗道:这是舞狮队是怎么回事?
思绪间舞狮队己行至沁菊坊门前不远处。忽然其中一头雄狮纵身而起,跃到了另一头雄狮的背上,二头狮高高叠起,双双向天昂头一扬狮口大开,口中各自吐出一方长形红绸,上书:
极品大丫环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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