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错了!.作者:肉书屋
皇上,我错了!.第12部分阅读
翎下着那个命令的时候,我已不屑于他的任何弥补。
“真的。”小婵伸过纤指,又擦了擦眼眸,兀自地继续着:“我听说那一晚,殿下抱着您,浑身湿透,疯狂地跑着……”
“听说而已……”
那一晚,我,还有他们,都已湿透,而我的脸庞还带着宇文邕的晶莹,第一次,我看到他在我面前是如此脆弱,为我而脆弱。
“不,后来我来了就知道殿下对您的好岂止这般。”
我侧了侧脸,不想听下去。
可是小婵并未发现我的异样,继续着她的话语。
“殿下每天在这里守着您,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而一直低低地自语,责怪着自己。每每端上的药,殿下都会仔细地查看是不是太热。有一次,送来的药已经凉了,他立刻就责罚了管事的,随后便自己去给您煎药了。还有……”
宇文直,纵使你做再多的事不过是一种弥补而已。我,不需要。
“皇上呢?”
“嗯?”小婵对我突然转换的话题很是惊讶,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嗯……说起来也很奇怪,上次文御助您在狩猎大赛出了意外后三日,皇上都没有上朝。小凝前些日子来送衣裳的时候告诉我,皇上每天还是和独孤大人到静鸿阁,只是一呆就呆很久。对了,小凝说,皇上讲了文御助您会在卫剌王府留很久。唔……对啦,她还说现在静鸿阁里满屋子都是兰花,好多兰花呀。她睡觉的时候还能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奴婢也能看到。嗯,还有文御助您呢——”
文文第一更,谢谢亲们支持。
绝望后悔,有何用
兰花满屋,静鸿阁肯定很香。他三天没有上朝,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的伤。
“昨晚,皇上,咳咳……来过吗?”
刚才独孤翎否认了,不知道这个傻丫头是不是也一样。
“啊……”小婵一个抬头,面庞一阵红热,还未碰到我投去的眸光,便又落下了眼睑。“没,没,没……皇上没,从没来过。”
口径倒是挺一致的,只是各有各的慌乱瞒骗。可是,无论独孤翎还是小婵,他们再多的否认只能告诉我,你真的来过,只是为什么你让我留在这卫剌王府?你怕我会和独孤皇后一样吗?也许我高抬了自己,然而,如果我有这个机会能得到明帝对独孤皇后那般的爱恋,那么纵使让我有着危险,我也愿意。以前,我怀疑人世间是不是会有叫人生死的爱恋,是你,让我知道了其中的苦涩和短暂的快乐。我好希望你在我的身边,真的好希望,你今晚会来吗?
——不可以!——
——如果……就不会……——
……
沉浸在时才思绪中的我抬了抬眼眸,那不是独孤翎和宇文直的声音吗?听口气,好像在争执,他们在吵什么?
——不可能!!!……危险……——
——除了……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行!!!——
——那你说……——
他们的争吵愈发地激烈,可是断断续续的声音却听不到完整的意思。
“他们干嘛?”
已被声音牵了过去的小婵,睁大着眼眸牢牢地盯着门。一听我问,赶紧慌张地转过头来。
“对不起,对不起。”
“干嘛,干嘛对不起,你,出去,咳咳咳,看看。”
小婵匆匆地跑了过去,门刚开,那个吵声突然嘎然而止,我还没有反映过来,两人便在小婵惊异的眼眸中闪入了屋子,奔到我床前。
“怎么啦?若兰,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了?”宇文直红红的眼眸中满是疲倦,手颤颤地放在我的臂腕上。“翎,你快点给她看,是不是中……”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红红的眼眸投向了独孤翎。
“我没事,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就……咳咳……就是不,不想看见,你。”
他搭在我臂上的手突然僵了一下,我能听到他此刻心碎的声音,因为他血色的眼眸中满是迷蒙。
许久之后,他干涩的唇才慢慢张开。
“没,没关系,没,没关系,我到那边去,不让你看到就是了。你别生气,你现在不能生气。”
我别过脸,不愿再对着他的眼眸,我怕再多看一眼,心就软下。
“你回去睡,别留在这里了,你在这里四十多天,天天就没有好好睡过,堂堂大周的卫剌王,搞成这个样子,会落人笑柄的。”独孤翎在我的身旁说着。
“我……你看我干什么?你快看若兰,快……”
他急急的话,他颤颤的音,我知道他后悔,非常后悔,我知道他失望,几近绝望,但是,但是这一切,不是你预想的吗?既然你做了,那就应该想到如何去承担。
亲们想知道那一晚,女主晕过去后的场景吗?想的话,偶就写个番外啦。
【番外一】雨中的纠结
【番外一:那一夜,文若兰晕过去后的场景,第三人称描述。】
血,是咸的,如花而落,雨,也是咸的,如注而下,混着雨的血,是最咸的。
顺着冷冷的刀刃,淌过她留在锋上的血,一滴,一滴,那最咸的水掉在了她的身上,流进了他几近崩溃的心。
“兰儿,兰儿——”他想大声嘶吼,可是他的喉却被紧紧地卡住,他喊不出来,就像刚才抱她起来的那一刻,他是那般无力。
“让开!!!”狠狠地推开仍在惊愕中的独孤翎,扔了手中仍在滴血的匕首,他紧紧地抱着她,抱着他的兰儿,贴着泥水的膝,擦过土中的碎石,站了起来。
宇文直站着,木然地站着,站在雨中,指微微地抖动,混着雨水,夹着冷汗,剑柄脱了掌心,翻落在地,击起小小的泥花,溅落周围。他从未想过,文若兰竟然会用死,来回应他对皇兄的威胁,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伤害她,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做?樱花染颈的那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你,满意了?”冷冷地,绝望地瞥过宇文直,他抱着她的身体擦过那个内疚自责,万分痛苦的男人身旁,小心翼翼地抱着,不让她的右臂落下,因为她的肩已有重伤,不让她的颈后仰,因为她的下颌刚被匕首刺伤。
“兰儿……你欠我一世,一世……我不许你死在我前面,不许!……傻女人……不许……”他抱着她,颤颤地抱着她,雨水打在她苍白的面庞,滑向她的伤口,托着她颈的手,不停地尝试着去推开那她颊边不断而下的雨水,他怕她疼,怕那咸咸的雨水落到她的伤口,她会疼。
“傻女人,回家,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皇,皇上,你把若兰交给我们,我会救她,我一定会救她。”
独孤翎卷睫下挂着细小的水滴,他迷蒙的眸前再一次地看到了当年宇文毓抱着他姐姐的那个身影。撑着满地的浊泥,他站起了身,走向那个如此相似的身影。
“离我们远点,朕要带兰儿回家。”他喃喃着,望着怀里的她,轻声地低吟:“别怕,兰儿,别怕……”
“皇上,你没有家。那里只有嗜血的深渊。那里只有埋葬若兰的坟墓。宇文护不会放过她,不会,他不会放过她的。”
“朕不去皇宫,朕要带兰儿回家,我们有家,我们有自己的家。”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也没有告诉过她。他已经为她做了一个家,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家,一切,他做的一切,都准备在他卸下那个十多年来的包袱后才告诉她。
“太……白……山……湖……”
她阖着的双眸依旧紧紧地闭着,只是唇边淌下的鲜红如冬雪中的朵朵梅花,飘落而下。
“皇上,把若兰交给臣,她快不行了,把她交给臣。”
独孤翎跪落在他的身旁,苦苦地哀求着,他知道,他知道宇文邕的痛苦有多大,他看到过,在明帝痛不欲生的时候看到过,可是,他不想,不想那个悲剧再次出现。
奄奄一息的文若兰已经离着那个死亡不远,他要让已近绝望的宇文邕做出理智的决定。
“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皇上,求求你,放过自己,也放过她。”
“皇兄!十年了,你十年都熬过来了,你一定能成功。难道,难道你忘了明帝对你说的话吗?真正的君临天下,四哥,真正的君临天下,臣弟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到,一定可以。臣弟等着那一天,为你做先锋,横扫齐国,灭突厥,统天下。四哥……”
宇文直跪在泥水中,抑着心中难平的痛说着。
抱着文若兰的他,浅褐双眸满藏着痛苦,任凭着雨水在他俊美的脸庞重重敲打。
“皇兄,难道你忘了吗?忘了我们两位大哥怎么死的?忘了独孤将军怎么死的?忘了独孤翎为你做了什么?忘了一个个为你而死,为你而受着折磨的人吗?……”,他抱着她,紧紧地凝望着她的脸庞。
“皇兄,如果臣弟可以用死来让你清醒,臣弟愿意——”泥花四溅,宇文直一把拿起手中的剑朝着自己胸口刺去。
“啪——”
他抱着她,转身踢去了宇文直手中的剑。
“替,替朕救她,朕,朕知道,知道该做什么。”
他小心地将手中的她托给宇文直,交给别人的那刻,他是那般不愿,这会是他最后一眼看到她吗?会是吗?他不知道,他不敢去想。
阖上眼,他起了身,步向他的马跃身而上,他不敢回头,他只能向前。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打在马股上,促着它加速而驰。
“原谅我,兰儿”
插一个番外吧,从来没有写过,写砸了别骂偶哦。
药汁之中,含血味
连着三晚,宇文直都坐在被垂幔遮挡的椅凳上守着我,每每我一不小心动下身子碰到伤口,发出低吟的时候,他都会急急地过来看我,帮我摺好被子,直到我不再皱眉继续睡下时,他才悄悄离开。
第四日清晨,不知为何,我的胸口突然特别闷,呼吸异常的急促,仿有人在掐我的咽喉般难受。
“咳咳——小,小婵,你把门开,咳咳——开一下。我好闷。”
小婵还未从累累的睡梦中醒来,一听我的话语,立刻嗖地站了起来。
“若兰——”
走到我床边的那一刻,他停住了脚步,微微迟疑后,正要再开口。
“噗————”
胸口一股热流突然涌了上来,冲过我已毫无味觉的舌,喷口而出。眼前一阵昏暗,隐约间只听见宇文直急急的大吼声,全身便软瘫在了榻上,毫无直觉地昏了过去。
直到鼻间有一个很冲的味道钻了进来,醒来的时候,我已靠在了宇文直的怀里,而独孤翎则站在榻边,俊眉紧锁的看着我。
“放,放我在榻上,咳咳——”我冷冷地说着。
“若兰,别这样,你先把药喝了。”
我的身子很虚弱,抬动手都能沁出密汗,想要挣脱他的怀,根本没有可能。
“你,你想毒死,毒死我?”
他拿着药碗的手猛地一抖,黑色的药汁微溅在我膝上的锦被。颤颤的声音贴着我的后背发了出来:“若兰,你,你要我做什么,才愿意原谅我?”他哽咽的声音,吹动着我的发丝,好苦,好涩的话。
“若兰,你可以说卫剌王,但你绝对不能污蔑这药。”
站在榻边的独孤翎插上了话。我无意间的话,是不是伤害了独孤翎,因为药一向都是独孤翎写的配方。
“对不,对不起,翎,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把药喝了,对不起的不是我,是……”
他的话欲言又止,而身后宇文直已经药端到了我的唇边。冲冲的味道再一次地虐着我的鼻子,甚至,我闻道了一股血腥味。
“这是什么?!我,我不要喝。”
“药。”
“为什么,为什么有血……”
——马血——
——鹿血——
他们在同一时刻说了两个不同的答案。我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独孤翎,背上感受着背上宇文直突然加剧的心跳。
“殿下记错了,是鹿血。”
独孤翎立刻追加了一句话。
“是,是我说错了,是,是鹿血。”
宇文直的话声好颤,为什么?他有什么事瞒着我吗?马血,和鹿血有这么重要吗?我随口而问,为何两人那般在意这个问题,虽然他们的答案不一样,可是却都有些激动。
“喝吧。”宇文直打断着我的思绪,又将药往我面前送了送,可是这药真的很难闻,不是一般的难闻,那重重的血腥味,让人觉得恶心。
“你们都下去吧。”
门突然被打了开来,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紧拧的眉忽地舒了开来,好熟悉的声音,他来了,是他来了。他来看我了,没有看到他背光而近的面容,我已确定是他。
热热的,两滴泪不自觉地溢了出来。
“宇……皇上。”
“把碗交给朕,你们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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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醒来,君已离
门关上,独孤翎和宇文直都出了屋子,小小的地方只剩下我和他。本想好好地看看他,可是他飞快地到了我的身后,将我揽入了他的怀中。好熟悉的怀,可是,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上附着了一个别的香味,而不是原来的檀香。是女人的脂粉味吗?睫羽微微一落,我的心好难受,他一定是刚刚从另一个女人那边过来。忍不住,鼻子酸酸的,泪便落了下来。
“傻女人,看见我不开心吗?怎么一来,就掉眼泪?”
抽了抽鼻子,我低低地回着他。
“你,你把,把我扔了。”
他身上的异香让我难受,异香的主人让我妒忌。
“我,我怎么会把你扔了?那晚我……”
他的心里只有那晚的事情,却丝毫没有牵扯到他身上的香味。
那一晚,你离开我,是被逼的,我当然理解,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
“伤口还疼吗?”他一手小心翼翼地端着碗,一手轻触在我的脸庞,擦着我落下的水滴。
“嗯。”我低低地说着。
“以后别做傻事。”
他的话异常地平淡,让我莫名地感到了那个生疏。
“喝药吧,凉了就没有用了。”药碗被他端到了我的面前,伸过的衣袖藏着一层白绢。
“你,你的手,怎么啦?”
“前两天骑马下来的时候和马鞍擦到了。”
“这么不小心呢……下次,下次小心点呢。”我悠悠地叹了口气,小小地埋怨起来。
“下次会的。喝药吧。”
“好,好难闻的药。”我嘀咕着,微微侧了侧脸。
“良药苦口,你要是不喝,不就枉费了翎的一番苦心。”他抚了抚搭在锦被上我的手,轻轻地揉着我无力的纤指细节。
“你,你捏着我鼻子喝,好不好?”
他怀中的我,撒起了娇。他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轻轻地捏着我的鼻子,喂我喝着药。药并不是很苦,只是喝下的那刻,我确定那一定是血,因为那个腥味,那个涩,一定是血,可是落入腹中的瞬间,不是作呕的恶心,而是莫名的心痛,像似被人扯动的心痛。
“睡一会儿。”他放下手中的碗,抱着我,抚着我的手,慢慢地哄着我。
“睡了,你就走了。”
我撅了撅唇,淡淡地说着。
“睡吧。”
他不再言语,只是从后环抱着我,许是药的作用,我本无多少力气的眼睑没一会儿就耷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我低低说了一句,“太白山顶的湖呢。”
“傻女人,快睡吧……”
我真的,就这么睡着了,忘却了要和他再说的话,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再醒的时候,他已不在我的身旁。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又去哪个温香软玉,哪个美女帐中了。我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是一个帝王,你有无尽的女人,又怎么会一直陪着我呢?
“宇文……”我低低的喃了一声。
“若兰,你醒啦?”
那个不自觉的宇文直兀自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我没喊你。”
“我知道,你喊我皇兄。”他的话有些自欺欺人,如果我喊的是他的话,恐他已会兴奋至极,不过他真的很憔悴,为了我的伤,他留在这里已经四十多天,搞成这样,我该原谅他吗?他布着血丝的眼眸每次看我的时候,都是那般乞求,仿似我对他的原谅是他最大的奢求,我最大的舍与。
“小婵呢?……”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终于不赶我走了。”
只是一两句的话,他便已如此激动无常。他真的是懊悔了,很懊悔。
文第一更,谢谢亲的支持
下旨处斩,两婢女
“我问,问你小婵呢?”
“她……”他望了望我,把话锋转到了别处,“我去喊人进来。”
喊人进来?小婵去哪里了?以往她都会在我的身旁守着,傻傻地和我说话,昨天那双小桃子一样肿肿的眼睛还在我眸中浮现着,今天她怎么不见了?
宇文直逃避地转身向门走去。直觉告诉我,他有事瞒着我。
“站,站住。”
他略显疲倦的背影停在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