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错了!.作者:肉书屋
皇上,我错了!.第6部分阅读
一世纪女人,用一世来还?你想都不要想,只要有一天,我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我连一个小小的留念都不会落在你这个无情的男人身上。
“凭什么?”
“就凭朕是大周天子!”松开拉着我的臂腕,拂袖擦身而去。
——回宣德殿!!!
身后传着他的君令,随后便是细碎的脚步声和整齐的革靴声。
“哼,都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本宫的好事。”淡淡的花香脂粉味在我身边飘散。
“怎么?你不吃葡萄了么?”我挑眉回着她。
“你,你个贱女人。”
“牒云芊洛,如今,我和你的地位是平起平坐,你少左一个贱女人,右一个贱女人。”
直直盯着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冷冷地回敬着她。
“你——”蹙了蹙那常作媚态的细眉,抿了抿时才被他热吻的唇,忽地慢条斯理道:“不过你也别忘了,本宫是皇上的女人,而你却不是,说得好听点是御助,呵,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没有名分的贱人而已。”
“呵,后宫妓女!”我撇唇嘲讽。
“你,你居然敢骂本宫,你,你……”脸脖涨红,羞愤之下的牒云芊洛五官扭曲地看着我,纤臂一举,似要落下。
“你,你什么?还不抓紧献媚去?!”我抓住了她半悬于空的细腕,甩了下去。
身后宫女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本王每次经过宛沁亭,都这么热闹?
循声斜睨,一袭蓝色束身衣袍的宇文直朝着宛沁亭走来,微风轻掠,衣诀飘飘,浅展笑容,俊逸不凡。
“你——”
“嗯?好像上嫔娘娘特别不欢迎本王看热闹。”宇文直的薄唇边轻点着戏谑之意。
“宇文直,你——”牒云芊洛娇挺的鼻中透着急促的温气,贝齿咬了咬,狠狠地迸出一字——走!提着金色罗裙,牒云芊洛在宫女的相护下渐失在我的双眸中。
故作坚强的我始终过不了内心的那个软弱,弯下身,我跪在冰冷的地上,捡着残存的纸片,水滴不停落下,化湿着身下的青砖。
“别跪了,地上都是寒气,对女人不好。”
无力的臂腕被一双轻柔的手微向上托着。
好熟悉的话,毫无意识之下,我扑向了那个扶我起身的男人怀中,贴靠着他,低喃着:“宇文……”
轻轻地,他抚着我垂落在背的青丝,无声地安慰着我。
良久,良久,我只是一味地靠着他的暖怀,紧紧地抱着他,贴着衣襟小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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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重伤,博同情
“没事了。”
他低声轻语,手依旧抚着。渐渐回过神来的我,瞬间感到了那个声音的不同。脸颊微热,立刻离了他的怀,小声嗔怪道:“怎么是你?”
“你都抱了我这么久,把我衣衫都弄湿了,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撇了撇俊唇,掬起我的下颚,戏谑道:“怎么不说话了?我可是明明听见你喊宇文的,不是我,难道是宇文招,宇文俭,宇文纯……”
“自作多情。”推开他的手,我转过身去,避着那份尴尬。
“喔——难道是我弄错了,你该不是……”话到一半,我的耳畔便是一个温热的吐气声:“喊我皇兄吧?”
“你,你怎么这么讨厌!”明明知道,却又装作不知的宇文直,掘着我心里本已升起的怒气。
“若兰,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真是可爱。”
感觉着依旧很近的气息,背着他,我愠怒地回着:“谁让你喊我名字的。”
“我自己。难道堂堂大周的卫剌王,不够资格喊皇兄的文御助芳名么?”他紧靠在我的身后。
——“堂堂大周的卫剌王?”“就凭朕是大周天子。”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喜欢用自己的权利剥夺别人的尊严,让人屈服。
“我让你喊!”
猛地转过身,对着宇文直,我就狠狠地踩了一脚。
——哎呀——
他立刻弯下了身,叫起了痛。
站在一旁,我呆呆地看着,他的喊疼声并不似装,难道真得伤到了?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一米八多的个子,怎么就这么一脚就被我踩坏了呢?
“你,你没事么?”我俯身试探着。
“我,我没事,呃——”他低着头,回着我的问题。
“那,那我回静鸿阁了。你,你自己起来,起来吧。”我有些胆怯,毕竟他也是北周的卫剌王。
“走吧走吧。算我倒霉,呃——被你这只秀足一踩,下月的狩猎大赛,本王肯定是要输了。”
狩猎大赛?打猎?下月?我就这么一踩,会影响到他一个月么?我上次坠入御书房,不到一个月,下半身都已经恢复了。我不过是踩了一脚而已。
“有这么夸张么?”
“不信,你,呃——自己过来看看。”
我探了探身,望着宇文直,他依旧捂着脚在地上蹲着,半露的俊脸上似是痛苦。心底一丝内疚浮了上来。
“是不是真得很疼啊?”靠近他,我蹲下身去。
——啊——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个突然的横抱将我托了起来,揽在怀里。
“放开我,你个混蛋——骗子——。”
“上次我还拉件事情没做,既然你都不是皇兄的人,不如直接给我得了。”
“骗子!——”胡乱地捶打着他的胸前,却被他修长的手紧紧握住放在他的怀中,俯下身,他的唇慢慢靠近。
“小美人,让我亲一下。”
“不!!!”
我紧抿着双唇,闭合着双眸,别过脸去,握在他手中的柔荑不停地抽动挣扎。
一个略带冰冷的柔软落在了我的颊上。迅即,那点冷化作了一片热烫。
“皇兄下手真狠,好好的小脸居然打出这么红的痕印,上次那个该死的女人划的伤还没好,现在又添了新的。”
话落下,伴着一个轻轻的叹声。
“不要你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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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忍修为,今多变
“我只是好奇而已。皇兄他一会儿自己到处找你,一会儿却又当众打你,要么早朝力排六卿之上不封汉臣的异议,下旨封你为御助;要么刚才就让你跪在这冰冷的青砖上,让人冷眼相嘲。皇兄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一向都很隐忍,绝对不可能……”宇文直微微垂落的眼睑告诉我,他口中的宇文邕似乎突然变了很多。
“你是他兄弟,当然替他说好话。”
“说他隐忍就是好话么?不过,能让皇兄乱了他十几年修为的人,恐怕也就是若兰,你一个人而已。”
他说的话很深奥,我并未听懂,只是傻傻地将话塞入了自己的双耳。
“我不懂。”
“不懂?”他低眸看着我,那潭清澈之水满存着温和,“不懂,不懂也好。其实,如果,你真到我王府肯定比这里要好上百倍。”
“呵,会么?连他,一个天子,都不能保证我在长安的安全,你府上就好了么?”我反问着他。
“谁和你说他做不到?”
“他自己。”
“呵……”宇文直摇了摇头,垂在胸前的发丝微微擦着衣襟,发着轻响。“他居然对你承认了……不过,我和皇兄不一样。”
“呵……”一个淡淡的嗤笑。
“他的羁绊太多,但我不同,我可以替他打天下,但不会争天下,可以替他守天下,但不会夺天下。而他却要争天下,夺天下。”
“争天下?夺天下?”我更添疑惑地看着宇文直。
“我好像说的太多了。不过,若兰,你记住,如果哪天静鸿阁你不愿再留,告诉我,我带你走。”
没有戏谑之意,只有微微收紧的手臂。
只是,我不过见他两面而已,为何他会如此坦诚——也许他刚才骗过我,但是,我知道此刻他是真诚的。
“我们不过两面之缘,而且……”
“相信缘分么?”
“不信。”我淡淡地回着他,一个男人居然说到缘分这个事情,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国的藩王。
他浅笑着,露着醉人的酒靥:“一个缘分,一个承诺。”
“呵,现在的我,能看到后天的晨日都是问题。”躺在他臂上的我,独流着那份伤怀。
“怎么了?”
“看到这个碎片了么?明日午时前,我若交不出他想要的,我就得死。已经两次了,两次都被他撕了,他根本就不想让我活着。”伸出手,我展开捏拽在手的那片黄纸。
宇文直从我的手心中取过那片纸,眉微微蹙起,结于眉宇之间。“这是什么?”
“我和他的契约。”
“契约?”
“呵,就是契约,契约而已。”
“其实,我想问的是,上面的黑色是什么,是字么?”
“是啊,有什么问题?”
突然,宇文直紧了紧臂腕,抱着我起了身,朝着台阶下走去。
——你干嘛?
——教你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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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王朝,方知晓
“教我写字干嘛?我都已经写了很多年字了。”
未作过多的挣扎,只是由他抱着经过小路,通向静鸿阁。
“那你都白写了,想我这个鲜卑人也比你汉人写得好多了。”
鲜卑人?原来他们都是鲜卑人?鲜卑人——“拓跋宏?……”话刚到一半,腾地一下,宇文直就松手把我放了下来。
“你,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狐疑地看着眼前略显惊愕的宇文直,我回着他的问话。
“那你干嘛提拓跋宏?”
“那是因为历史书上写的北魏孝文帝,他是鲜卑人,你一说鲜卑,我突然想起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在中学课本上,三国两晋南北朝,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个北魏孝文帝,因为拓跋这个姓真的很特别,很多女生都会臆想他是古代的帅哥,感觉特别神秘的样子。虽然我落入的是北周,但是鲜卑出俊逸的男人倒是真的。
“他是前朝的皇帝。”
“啊?”前朝不就是说北魏是被他们北周灭了?怪不得宇文直突然把我放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北魏的皇族都被他们宇文家给灭族了?——在古代,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只是为了自己江山无后患吧。想来,他们也会担心是不是有拓跋的族系来寻仇。
看着宇文直墨瞳中我呆滞的样子,我无措地循着地上可以落下眸光的地方。
“算了,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和他们有关。”
“就知道你们干过什么亏心事。”我低喃着。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
“没,没什么。回,回静鸿阁。”擦过他的身旁,我低头走着路。忽然间,我停了步,身后的宇文直来不及收步,一下从身后撞了上来。
——啊——
——你小心——
差点直接吻了大地,幸而他在我的身后,将我的腰揽拉了回来。轻抚了一下还在微喘的胸口,没好气地回着他:“你干嘛跟我,跟这么紧。”
“你脚还没有好,走那么快,我得时刻准备着。没想到你……”
“我是……”转过身,我看着一脸无辜的宇文直,他俊逸的面庞是那么柔和,旭日落霞般的柔和。抿了抿唇,我低低地说着:“你不能进静鸿阁。”
“为什么?”
“他说的。”
“我就是很少去而已,不代表不能进。”
很少去?可是宇文邕说过静鸿阁是他和独孤翎去的地方,宇文直怎么也会去过呢?难道是他又骗我?但是,他是宇文邕的弟弟,可以进出静鸿阁也很正常。
“怎么?我就骗了你一回,你就这般怀疑我?”
“但是……”
“若兰,难道我就这么不可信么?”双手轻搭在我的肩上,微微用力地示意我看他。
他的眼神是真诚的,不着瞒意的真诚。
“那,那你和我一起回吧。”
未再言语,他只是跟在我的后面,一起到了静鸿阁的门口。手还未搭上门,就听见里面一阵小跑声传了过来。
“吱——”门便被拉开。
一个小小的惊讶后,小婵和小凝慌乱地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卫剌王殿下,文御助。
“我不是让你们不用行礼么?”看着有些哆嗦的两个小人儿,我伸手去扶。
“奴婢不敢。”小婵微抬下颌,瞥着宇文直,小脸一阵晕红。
“既然文御助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吧。”
两人这才起了身,微福着身子退到屋中。
还未踏入门槛,身侧便传来小婵的声音:“文御助,刚才皇……刚才独孤大人差人给您送了些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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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美止饿,伴卿书
“独孤?他送点心给我么?”
然而,刚跳上脸颊的喜悦忽地被昨日地下室那阵寒冷盖了过去。“我不要吃。”
“可是,可是文御助,您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呢?”小婵怯怯地说着。
“哼,我不要吃独孤翎送的东西。”
想起昨日里他那冷若冰霜,誓要杀我的样子,我的心便是一阵酸痛,在这里唯一信任的人竟如此绝情地对待我,冷冷地,我哼了一声,往着靠近窗边的贵妃椅上不经意地侧趴了上去,除了气恼外,已全然忘了身后的宇文直和那两个小宫女。贵妃椅上铺着的白色锦缎贴在身上,好细好滑,仿若是肤上蝉衣一般柔适。
“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啊?我真喜欢。”
昨日里,窗沿边还是空荡之地,现在却摆上了我身下的这张贵妃椅。
“这张贵妃椅也是,也是独孤大人差人送来的。”
“什么?又是他?”
呼地,我撑身起了贵妃椅。
“不躺了。”
“怎么翎开始往静鸿阁里拖东西了?这不是显得皇兄这大周皇宫太过寒碜么?”宇文直在不经意间插了句话来,但是这句话隐隐地含了一层语外之意。
瞥了瞥小婵不再作声的样子,我似乎略知了宇文直的意思。
“吃吧。这点心那么好,不要枉费了这御膳,喔,不对,应该是御医大人的美意。”
接过小凝手中装着点心的木盘,他递了过来。
扭过脸,我拒绝着。
——你们都先退下去。
——是,殿下。
门被推了开来,随即便被掩上。
“你干嘛?”我抬眼问着宇文直。
他微阖一下星目,略带坏意地回着:“没干嘛。让你吃点心。”
“我不想吃。”
擦过宇文直的身,我径直朝着那排屏风走去,边步边言:“先写。”
“呵,十多年来,也没见他给我送过点心。哎——”宇文直跟在我的身后,故意提了提嗓音,存心让我听着他的话。
瞥眸他跟在身后飘逸的衣诀,我兀自地转过屏风,坐到案前。看着跟到桌前的宇文直,略带愠怒地回着:“你干嘛老拿着点心?”
俊俏的薄唇浅浅一弯,淡淡说着:“你还是吃点,等会儿,姑娘家肚子叫就不好听了。”
“你……”
木盘递到我的面前,一个淡淡的香味直入鼻中,食欲敲击着饥饿,捣弄着我毫无存蓄的胃。
“拿吧。”
可是,这是他给我的点心,既然想我死,干嘛还送吃的给我?是歉意么?是内疚么?他会么?他会歉意,他会内疚么?为什么,我摸不到他真实的面目?亲近,疏远?温柔,残忍?哪个才是他?
“说不定有毒呢?”
“毒?他犯得着用毒么?”
是啊,他用得着使毒吗?他要杀我轻而易举,哪天消失在这幽幽大周皇宫,比打死一只蚊子弹落半空都要容易。
望了望眼前俊逸不凡的宇文直不停地逗我吃点心,抿了抿唇,我回敬着:“好啊,那我边吃边说,你就把我说的写下来,回头我就按你的抄下来。”
“那你不是剥夺了我和美人一起吃点心的权利了?”
酒靥稍稍一点,宇文直走到了我的身畔,俯身在我耳边轻语起来。
“你怎么这么讨厌?”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兀自地取过架上狼毫,准备润笔而书。
“好了好了,就让我望美止饿吧。”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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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戏问,两处错
屏风后,桌几前,我来回走动,边填塞着甜软的点心,边说着契约的内容。蓝色衣袖衬在浅黄间白的纸上,修长指间握着一支狼毫,垂在两鬓的发落在几上,随着笔触的挪动轻擦着纸。
“若兰,你慢点,慢点。”
“唔——我说得已经很慢了,是你自己的速度不行。”撅了下粘着甜香味的唇,我装作一副抱怨的样子。他未抬头,只是继续地执着狼毫,恐是不愿让我这一女子再数落他这大男人。
……
好一会儿后,最后一个字跳出了我的齿间;而他,则舒了长长一口气,直起了身放下狼毫。复而抬起下颚,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终于……”
“我说若兰,你们汉人好像不是这么写契约的。”说着,他轻提起墨迹未干的纸,剑眉微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