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错了!.作者:肉书屋
皇上,我错了!.第4部分阅读
忽然间,他又命令起来,那种让我讨厌的命令口吻。
“我想离开!我要回家!”
离开这个用死来恒定你是否做错的地方,回到属于我的二十一世纪,那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奢求,虽然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也是到处荆棘,但是比起这个陌生的北周来说,那要好上千倍万倍。
“家?!”
“是啊,家,我的家。”
“你成亲了?”他紧张地问着。
“没有。”我淡然地回着。
“那就是你没有夫婿?”
“没有。”我回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有又如何?朕是皇帝……”他的口中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话声很低,低到如蚊扇翅,只可惜,即便再低也被我听了进去。
“你有意中人么?”沉默良久后,他居然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一个涉及隐私的问题。
“有你这么八卦的吗?居然问这么八卦的问题?”
我有些不耐烦,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就讨厌别人问我这个问题,就好似我永远也嫁不出去的一样。爱情有这么重要么?婚姻有那么神圣么?
“有?还是没有!”
他追问着,我沉默着。
“朕问你话!!!”
他那么激动干什么?我有意中人难道会进宫杀了他不成,真是奇怪,或者说是他——呵,我嗤笑了一下,不可能,我是他口中的丑女人,蠢女人,他后宫美女如云,他又怎么可能——,而我也绝对不会爱上一个一千五百年的人,更不会爱上一个无情的帝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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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御膳,竟如此
“我——我有,也不告诉你。”挑了挑眉,回着他。
“你!——”他浅褐眼眸中充斥着一个复杂的色彩,一种连我如此善于察言观色的人,都看不透的色彩。但是我知道,那个色彩不是暖色,而是冷色,只是不会要我命的冷色而已。
“皇上。”屏风外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带喘的行礼。
“什么事?!”
“回皇上,牒云上嫔身体不适,望皇上能移驾……”屏风外的人继续说着,只是话未说完,宇文邕便已打断。
“独孤翎,到涟轩阁那里为牒云上嫔诊治。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着:“这里,传尉迟德在外候着。”
“皇上,您……”牒云芊洛派来的人,不依不饶地执行着那个女人下给他的任务——请宇文邕移驾涟轩阁。
“朕的话难道说的不够清楚吗?!!!出去!!!”
宇文邕面朝着屏风大声地斥着,愠怒的声音,我想此刻已让屏风那边的人吓得哆嗦,很快,御书房的门便传来了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宫里的女人真是很可怕,时才还精神无限地虐待我,现在,突然就说自己身体不适,很明显就是为了争宠。呵,如果我眼前这个男人没有至高的权利,没有绝世的外貌,她们还会这么使尽万般手段,去争一个男人么?突然间,看着他久久未回身的背影,我的心里泛起了一丝同情。
“那是牒云芊洛喊他来的,他做下人的——”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她?!!!”
他忽然转过身,双眉微蹙地望着我。
糟了,无意间,我居然说了她的名字。怎么办?我该如何去圆这个谎。“不,不是,我和她不认识,我,我只是从宫女那里知道的。她,她不是,不是你宠妃么?知,知道名字又有什么奇怪的?”
拙劣的辩词总是伴着难以掩饰的表情,逃避的眼光是他戳穿我谎言的第一道破绽。
“呵,宠妃……呵,朕的宠妃,是啊,朕的宠妃。”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重复着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难道他给予这个蛇蝎女人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多大的恩宠么?不,他当然知道,只是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笑?这种无奈的笑,这种自嘲的笑。
“你怎么了?”我勉强地撑起身体靠在榻背上,问着他。
此时,外面传来开门声——皇上,御膳已备好。
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了句“送进来。”
几个太监端着一个矮矮的桌几放到了榻上,而为了腾出地方,我向榻的内侧,挪了挪身子。
满心期待的御膳居然是如此简单?第一次,我看到了真正的御膳,一条鱼,一个汤,一碟肉,两个蔬菜。不是吧?——和我公司快餐有的一比。身为帝王的宇文邕,难道不该是吃山珍海味的么?我疑惑的眸光扫过面前的御膳,移到了他的脸上。
“你就吃这个?”
“你觉得朕该吃什么?”他走到榻前,坐在了我的脚旁,矮几的另一边。
“我以为……”
“天下没有一统,战争也从未停息,百姓都没有过上好日子,黄河不是干旱,就是泛滥。朕想不出一个能食山珍海味的理由。”他微落着眼睑,长睫遮盖着眸潭中的那抹忧伤。
百姓?我再一次地看了一眼矮几上的饭菜,突然间,我觉得那是可口的,比着快餐可口万倍。而他,宇文邕,北周的天子,是如此地疼惜他的子民,无意间,我的心里再一次泛着那阵涟漪。
“宇文,其实,其实吃这些也很好的呢。有鱼有肉,有菜有汤。”不经意间,我对他的称呼改成了宇文,不经意间,我将自己的手搭落在他随意放在矮几的手上。
他复抬起眼睑,望着我。
我点着头,浅笑着,用着我的双眸告诉他——我懂,我理解他。
他苦涩的唇边勉强地扬着一个笑容,脱开我的轻覆,他轻握起我的手,抚着我的指节。
那一刻,手的翻覆,让我的心跳动得如此之快,如此慌乱。
“快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我抽回了手,胡乱地抓起筷子。
“慢着!——”
又是星期一啦,祝大家上班的开心,上学的也开心。嘿嘿
带着君王,品鱼眼
“尉迟德到了么?”
他按住了我握着筷子的手。不是吧?我还想吃饭呢?不用先看伤吧?
“皇上,尉迟御医还没有到。”屏风后的宫女回着。
“该死,朕居然把翎支走了。”他带着冷魅的唇中微吐着低声的咒骂,接着便是一个并不严厉的命令:“不许吃,也不许出声。”
撇了撇嘴,我松了手中的筷子,他也撤下覆在我柔荑上的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了开来。
我探身看了看,锦盒铺着一块黑色的绒布,绒布上插着几支细长的银针,银针样子与我这段时间接受的针灸差不多。不是吧?他不是有这种行医癖好,直接扎我身上吧?心里微微一颤,我往后挪了挪身子。
映着烛光,他取出了一根银针,眸光从针中扫向两端。
该死,他真得想……侧过脸,我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衫裙,阖上双眼等着他这个八成是庸医的银针。
然而,我的身上,在屏息之间,却没有任何疼痛。
“好了。”
什么?好了,我还有痛到,居然就好了?不是吧?难道他的医术比尉迟德还要好?我睁开了双眸,只看见一个细小的银光从桌上的鱼中划去。
——他在?难道是他在验毒?
见他收完锦盒再次放入怀中,我狐疑地瞅着他。原来电视里拍的挺符合历史,帝王总是怕自己就这么被毒害了,可能杀的人太多,作孽过重的原因吧。
我微微地吐了口气。
“怎么?你不饿了么?”
“你,杀过很多人吧。”我拾起桌上的筷子,淡淡地说着,并不看他。
他并不回我,只是兀自地拿起筷子。而我也继续着我那无聊的话,“人杀多了,自然就怕了。”
“说够了没有!用膳!”
是啊,我忘却了我的无聊唠叨居然是在一个可能已经沾染了无数人性命的帝王面前。
“科学家说了,吃饭要保持心情愉快,对身体才是最好的。嗯——把鱼头留给我。”
他一脸惊愕,握着的筷子悬在了半空。
鱼眼睛是我的最爱,而鱼仙骨是我的嗜好,每次吃鱼,我就先开挖鱼眼睛,然后就是把鱼仙骨挑出来,扔一下,看看是不是能站稳,如果站稳了,便可以许个愿望。
我自顾地挑开了鱼眼睛,送到了自己口中,滑滑肉肉的感觉真得很好,御厨果然是御厨,一吃鱼眼睛,就能知道整条鱼有多么美味。
“嗯?你干嘛不吃啊?”品着口中的美味,我抿着筷子的一端,冲着呆呆看着我的宇文邕问了起来。
“朕……”
“你是不是没有吃过鱼眼睛啊?尝尝吧,吃鱼么,就要吃眼睛,吃了补眼睛的。你要是个好皇帝么,肯定要看很多奏折的喽,看我多好,给你留一个。”
我摊着手心,让他把手中的筷子交给我。他,照做了。轻轻地将鱼顺了过来,我将另一个鱼眼睛拨弄了出来,放到了他的碗中。
“吃吧。”
他尴尬地看着我,也许第一次,他的碗中出现了鱼眼睛。
“难道你怕我现在下毒不成?真是的,好心没好报。”
“朕刚才验毒是为了——”
“为了什么?”我问着他,为什么他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一会儿霸道蛮横,一会儿体贴柔情,一会儿似个暴帝,一会儿似个明君。宇文邕,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不理会我的追问,他夹起碗中的鱼眼睛放到了口中。
不知道亲们吃鱼眼睛么?尝尝吧,很好吃的。
就算是爬,也不弃
“好吃吧?”
他微阖了一下冷魅的眼眸,唇边微微一挑,展着一抹笑意。
“鱼其实有很多好东西呢。”说着,我挑开了鱼腮帮,拣出了两块鱼仙骨,放到了自己的碗中。
“那个,那个眼珠是不是不能吃?”
糟了,我给他的时候忘了把眼珠拨掉了。“嘿嘿,我不是故意的。”半眯着眼,我赔罪着。他那很郁闷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把鱼眼珠给吞进去了。
“嗯,扔骨头了。”夹起一个鱼仙骨,我在矮几上扔了起来。
一次,倒了,两次,倒了……
第三次,我闭了下眼——乞求着最后一次机会的站正。
“啪——”轻轻地一下,鱼仙骨晃了晃,站在了矮几上。
“哇——我可以许愿了。”每一次,让鱼仙骨站起的时候,我总是开心的和孩童一样,十指相扣地合着,喃喃着——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许的什么愿?”
“愿望怎么能告诉你呢?给你留一根,自己扔,站稳了就自己许。”
“朕根本不信!”他侧过脸去,不屑于我递过去的碗。
“不信拉倒。”我收了回来,兀自地继续丢起来。
只一次,鱼仙骨便站了起来——哇,看样子我的愿望是要实现了。
我刚要再许愿。
“腾——”的一声,矮几上的两根鱼仙骨却被宇文邕狠狠地推倒了。
“宇文邕——,你干嘛破了我的愿望?!”望着被推倒的鱼仙骨,就好比我回去的希望被生生地摧灭一样,时才还是满心欢喜的我,此刻已难抑心中的怒火。筷子扔在了矮几上,我的手直指着屏风。
“你给我出去!!!”
“这里是朕的御书房!!!该滚的人应该是你!!!”时才的温柔已经一扫他星辰般的眼眸,取而代之的是他平日里的那潭冷酷孤傲。
“好,反正我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着。”我抓紧着榻上的床褥,慢慢地挪向榻边,咬着下唇,我警告着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就是爬也要爬出他的御书房。
脚落在冰凉的青砖上,脚底点点的刺痛,腿前骨的剧烈挫痛,撕扯着每一根能够传输痛觉的神经。痛,让我只想弯下身,痛,让我的泪水难以抑制。紧咬下唇,吞下口中阵阵而来的血腥,我按着膝盖,拖着累累伤痕的腿,向着浅金的幔布挪动。
迷蒙中,我触到了幔布,手腕的勒痛因为腿上的巨痛已经变得如此细微。紧紧地,我拉住了幔布,因我的扯动,幔布摇晃的厉害。
那一刻,我听到了后面的革靴动了几步。
咬了咬唇,我冷冷地回道:“宇文邕,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弄坏你的任何一样东西!”
松开了幔布,我弯着身体,拖着无力疼痛的腿,绕出了屏风。
“呃——”腿一软,跪在了青砖上。
不远处的宫女立刻跑了上来,而我的身后却传来了他重重的喝止声——谁都不许帮她!
“哼,我不稀罕!”冰冷的砖上,我想撑起来,但是,脚尖每次用力,却只能撑起几公分,身体又重重地落下。
“文若兰,今天只要你出得了御书房的门,朕就让你走!”
“这句话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我望着地,任凭着泪水在青砖上堆积,融化。呵,我一定要出去。擦拭着已是腥味横溢的唇,指侧的肤上粘着猩红的血印。努力地撑起身,移动两步,再落下,我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相同的动作——撑起,挪动,落下。
痛钻心,但却挡不住我出去的那份决心,更挥不去我对他的那个倔强。
六米,呃,五米,呃,四米,呃……
宇文邕,你,你一定会,会输。
“吱——”门被推了开来。
略有小虐,这个时候哪个该死的人要进来?
强吻落下,血腥尝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孔雀蓝裙边滑过门槛,一双秀足落在了离我不远的青砖上,而那狐媚的声音再一次地流入我的耳中。不用抬头,我就知道是那个女人来了。呵,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她肯定是乐开了花。
“你不是身子不适么?”身后宇文邕回的非常冷淡。
“芊洛想皇上了呢。”
娇媚声尚未落下,孔雀兰裙已随着一阵淡透花香的清风,到了身后。我看不到,也不愿去看后面那个蛇蝎女人究竟做着什么魅惑的动作。
抬头看了看只剩三米左右的门槛,借着腰腹的余力,手肘使劲地擦着青砖向外挪动着。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会出去,一定会。
“若兰。”
透着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蹙了蹙无力的眉,独孤翎的身影映在了我迷蒙的双眸中。
白色束身衣袍的他跨入门槛,在我的身边单膝跪下,“求皇上放了若兰。”
“哼,独孤御医,你居然为这样一个女人求情。下午,在御花园,本宫已经教训过这个女人,没想到,现在又惹了圣怒,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
“若兰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撑不下去,求皇上放了她。”独孤翎的俊眉紧拧着。
“独孤,不,不要,求,求他。只要,只要我过了这个门槛,答应我,带,带我走。”撑着冰冷的青砖,我颤微的手搭在独孤翎拂在地上的衣诀。
——通通给朕出去!!!
“皇上。”——他的声音。
“皇上。”——她的声音。
——朕不想再说第三遍,全部出去!!!御书房十尺外候着!!!
我的身边,孔雀兰裙走过,丢下一个冷哼声。
我的指边,白色衣袍拂过,留下一个无奈声。
门被拉上之后,只有细碎的步子在外走动,迅速清静了下来。
咬了咬下唇,我继续撑动着身体。
“够了。”
我的耳畔是他的声音。
“我,我不会放弃。”
我的唇中是给他的答案。只是那一刻,他已来到我的身边,半蹲下身。而我,依旧没有停下身子的挪动。
“蠢女人。”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朝他侧去。对着他,我没有言语,只是鼻翼中吐出的气吹动着落在面颊前的发丝,而迷蒙的双眸只是瞪着他,带着怨,带着怒的瞪着他,泪顺着鼻侧,流滴到我的下颚,沾湿着他的指间。
“放开我。”
“朕不会让你走!也不会放开你!”
——唔——
他冰冷的唇霸道地落在了我充着血腥的唇瓣上,突然的一个俯身,突然的一个吻落,我无措地睁大着双眸,拼命地侧着脸去脱开他的吻,双手奋力地去推他压上的身体,他撤下了我颚下的手,抓住了我挣扎的手。
——唔——
他丝毫没有理会我的反抗,继续着他的吻,吸着我唇上咬出的血,热湿的舌在唇瓣的裂缝上舔吻着,很轻,也很柔,一丝温热的气息扑向我的脸颊,交融在我呼出的暖气中,那一刻,我只觉得耳根的加热发烫,慢慢地,我阖上了双眸,放下了双手在他掌中的挣扎,由着他的吻继续下去。舌尖抵开我紧闭发颤的双唇,滑动在我的齿间,吸着我唇齿间带着血腥的液体,抵舔着我的齿,手拂去我颊边的发丝,指顺着我的耳缘滑过软垂,抚掠在我的颊廓,摩挲在两者之间。那一刻,我突然地迷失起来,迷失在他的温情中,紧张夹杂着羞赧,柔情吞噬着愤怒,微微地,我开启着齿间的那条缝隙,他的舌尖挑动着上齿探入了那个幽深。我退缩的舌无意间地触碰在那柔软之上,任着它肆意地游动,游动在我舌的每一个角落,痴缠相交。
——我的吻,初吻,居然落在了一千五百年前的北周,他,宇文邕的唇下。周围不是风花雪月,不是流星落雨,而是冰冷的青砖,满屋的窒息,还有道道的伤痕。苦,还是,甜?我难辨,难析。
凌云壮志,凄凉眸
崩塌在那一刻的柔情中,直到他的唇慢慢离开,意识才重新融回我的身上。
“兰儿,不要离开朕。”
我的耳畔,是他的低吟。
兰儿,他再一次地唤着这个名字,一个是我又不是我的名字——至少在我的心里,这个名字不属于我。兰儿到底是谁?呵呵,代替品。不,我不能是。
“放,开,我。”
我睁开双眸,唇中短短地说着三个字。
然而,孱弱无力的身体却被覆着黑色锦袖的坚臂抱了起来,靠入了他带着淡淡檀香的怀中。
“宇文邕,你没有信用。”带着嘲讽的色彩,我瞪着他。
“君无戏言。子时之前,你要是能过这道门,朕自然就让你走。”
他的唇边微点着淡笑“你,你,你抱着我,我怎么走?”发烫的脸传送着我心底的羞愤。
“那你就不要走。”
“你——”微颤的唇瓣,让我缺失了余下的话。
“蠢女人,你以为离开皇宫,就可以活着离开长安城么。”他带着威吓地淡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