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不理她了,径自吩咐袖香:“徐氏、崔氏,也都有了身子,给她们一个绣凳。”
霍氏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还是齐云对她使个眼色,才讪讪坐了回去。
那边徐宝林与崔御妻赶紧谢了恩,只敢坐个凳沿。
因太后依旧冷落了一回霍贵妃,殿里气氛有点尴尬,素来打圆场的周皇后又是才被解了禁足之令,略冷了一冷场,幸亏外面有人进来禀告:“太后,柔淑郡主病体康复,如今正在外面等着给太后请安!”
周皇后等人脸上划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太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对众人道:“这孩子也怪可怜见儿的,原本好端端的婚事,偏偏钦天监测算错了,与刘家那孩子彼此相冲,还没过门就大病起来,也幸亏如此,没得继续错下去,宋氏求到哀家这里来,一般的为母情怀,哀家就留她在宫里将养了几个月,之前因她一直病着,也不方便去给你们看,今儿趁着热闹,她身子也好了,就叫过来和你们打个照面,这会也不用给见面礼,回头叫她自己去你们宫里拜访时再给。”
众人都笑出了声,德妃嗔道:“太后今儿就是叫妃妾给见面礼,妃妾这会子没准备也拿不出来,若逼急了,妃妾只好拿袖素送上来的这套御制福禄寿喜茶具抵了!”
“偏你这没良心的,喝着哀家宫里人斟的茶,连个见面礼还要打着茶具的主意。”太后笑骂,“你怎么拿不出来?瞧你头上那对水精钗,脖子上的翡翠珠串,手腕上单金钏哀家就看到了三个,随便拿两个不就是了?你不想给,哀家偏要你给,一会其他人都不用给郡主见面礼,哀家就看着德妃!”
德妃忙作出后悔不迭的模样,顿足道:“太后这可是不疼妃妾了,妃妾巴巴的打扮了来迎接光奕长公主,太后却叫妃妾先摘了装束给柔淑郡主做见面礼,原本今儿太后这里就是美人如云,妃妾自知姿容简陋,因此才戴着水精钗这样的精致灿烂之物免得一会长公主看不到妃妾,谁想却叫太后这么一吩咐,可怜见的,过会长公主过来,只怕妃妾得要凑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才能看到妃妾了!”
太后指着她,正要继续笑闹,外面柔淑已经被引了进来,柔淑在仁寿宫里待了这许久,还是头回与六宫见面,苏如绘面带微笑侍立在太后身旁,看到她长发一丝不苟梳成了单螺,穿着一套浅绯宫装,臂上搭着一块鹅黄底子绣着仙鹤图样的披帛,珠饰、妆容,皆既大气又不失少女的婉柔,目不斜视、一步一步上得殿来给太后行礼,单这么看,却是说不出的端庄大方,简直就是标准的皇家郡主风范,不由悄悄掩了口。
太后和蔼的叫了平身,笑道:“给皇后和其他人也见个礼罢。”
柔淑便随着嬷嬷的介绍,一一给皇后、四妃,以及三品以上妃子皆单独行了礼,又给位份低的妃子欠了欠身,算是见过,太后虽然说了除德妃外稍后柔淑去各宫拜访时再给见面礼,但周皇后还是从腕上摘了一只赤金环给她,笑道:“可不是臣媳不遵母后的懿旨,只是怕德妃妹妹一个人尴尬,臣媳就帮她一帮罢。”
皇后这么做了,接下来贵妃也拔了一支翡翠簪,淑妃解了个荷包,到德妃那儿就爽快的褪下一只玉镯子:“那可要多谢皇后娘娘了,妃妾这会可不觉得委屈了。”
“合着堂堂正一品四妃之一,给一回见面礼竟就觉得哀家委屈了你?”太后嗔道,“好个没良心的,哀家这些年简直白疼你了!”
“太后哪里的话?妃妾知道太后只叫妃妾一个人给郡主见面礼,是帮着妃妾呢,要叫郡主觉着这满殿里还是妃妾好。”德妃是长泰大婚时就进宫的老人,多年下来在太后面前早已是应付自如,毫不拘束的笑道,“只是妃妾知道一会长公主要来,太后定然是欢喜极了,所以妃妾壮着胆子闹一闹太后,免得太后看见了长公主,就没那么疼妃妾了。”
说着她娴熟的作出委屈之态,太后不由失笑:“光奕还没来,你自己算算你已经喝了几回醋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荣寿都比你懂事。”
荣寿公主原本一直乖巧的坐在那里斯斯文文的吃着点心,闻言忙道:“德母妃比荣寿懂事。”
周皇后撑不住笑出了声:“母后,有道是童言真挚,公主这么说,想来德妃还是懂事的。”
淑妃也笑道:“皇后先不忙帮德妃说话——公主可没喝长公主的醋!”
“太后疼荣寿,荣寿的话太后定然是信的。”德妃索性无赖到底,“太后可要帮着妃妾说话啊!”
一时间殿上笑声一片,低位份的妃嫔也跟着陪笑,太后心情愉悦,正含笑听着她们彼此戏谑,外面李光亲自来报:“太后,长公主的仪驾已至宫门,如今正携子孤忽求见!”
“还不快请!”太后大喜,忙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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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六章看着我们
光奕长公主远嫁秋狄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但看到那个身着异族服饰含笑步入的女子,苏如绘才惊觉到时间的流逝。
昔年,周青燃初入宫时,正二八年华,不说倾国倾城,一句如花似玉,却也稍嫌不及。出嫁时苏如绘等人都去曲台宫里送过她,那时候盛妆之下,当真是国色天香,任谁都会为她不平。
可如今的光奕尽管依旧看得出从前风华,面目却已显得苍老,算起来她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与刘修仪差不多的时候,但看着却连霍贵妃肌肤都比她好些。
塞上苦寒,苏如绘直到此刻看到了光奕才晓得这四个字,为何会催促着北戎与秋狄无时无刻不想尽办法南下。
身为和亲公主,光奕当初的陪嫁,太后与长泰绝对不曾亏待她,到了秋狄,不论受宠不受宠,她的衣食住行想必也是一等一的,纵然如此,却还不及在帝都做一个寻常富家闺阁老得慢。
苏如绘笑容有刹那的凝滞,身旁丹朱、周意儿,包括张眷都如是。
因着孤忽被述平记到了光奕名下,所以这回也破例进了后宫,这个秋狄右单于的爱子,据说是前任阏氏的幼子,他只比名义上的母亲光奕长公主小四岁,身材挺拔而魁梧,肤色略显黎黑,但目光明亮锐利,使人想起草原上盘旋的鹰隼,站在那里一点都不像光奕的养子,倒像是她的夫婿。
当然,最后一句话,众人都是心下一闪而过,连面上也不会表示出来的。秋狄不识礼数,可光奕长公主却是太后亲自教导过的。
孤忽先手忙脚乱的行了大雍的礼节:“孤忽祝外祖母万福金安!”然后不等太后说话,呼的一下站起身,以手抚胸,行了一个秋狄的礼仪,笑着用狄语说了句什么。
光奕正要解释,太后却笑了:“哀家也祝愿你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矫健。”
孤忽的脸色顿时一顿,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用不太熟练的大雍官话好奇道:“外祖母懂得狄语?”
太后悠然一笑:“狄语、戎语,哀家早年略学过一些,不算精通,听你的口音,却不像述平部落的,倒仿佛更远一点,阿花不脱的母族,林措部,对吗?”
孤忽更惊,连光奕长公主也一脸讶然,孤忽收起心底隐约的试探,换上恭敬之色:“林措部代代出草原上的美人,莫拉和阿母都是出自其中,孤忽幼年时也是在那里度过的,所以口音偏向其部,不过这几年已经逐渐改了过来,没想到外祖母狄语如此精通,比许多秋狄人还要厉害!”
苏如绘等人皆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却听太后淡淡道:“这也不算什么,朝中比哀家精通的人多得是,比如太师、太傅,定国公、武德侯、宁国公,就是哀家的孙儿,也会一些,所以你在这里,倒不用担心言语不通冷落你。”
“孤忽不敢,孤忽得见天颜,不胜欣喜!”孤忽更是惊讶,忙以大雍官话恭敬回道。
略施手段给了孤忽一个下马威,太后忙叫光奕坐到了自己对面,周皇后本欲让座,见状忙又坐了下去,光奕本不肯,但被齐云笑着劝了过去,太后又叫人给孤忽加了一张座位坐在光奕身旁,这才心疼的摸了摸光奕的手臂,看着她年轻却已开始衰老的面容,叹道:“草原上的风沙到底要激烈些,与帝都水土总不一样。”
光奕倒看不出什么不情愿,笑吟吟道:“母后这是心疼儿臣,儿臣这些年在草原上每日都骑马飞驰,却比从前闺阁里力气大了许多。”
孤忽在这里,六宫齐聚,太后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问了问寒暖,着重问了沿途行程:“原想着你能赶回来过腊八,哀家特意吩咐尚食局提前准备了奶子青稞之类,谁晓得你竟被大雪耽误,哀家也没了过节的心情,算起来今年是哀家过的最冷清的一个腊八了。”
下面周皇后接话道:“长公主不知,听到长公主归宁的消息,可把太后高兴坏了,日夜巴巴的望着,只听到长公主的名字都显得年轻许多,腊八节长公主没能回来一起过,太后不开心,宫里连象样的筵席都没开呢。”
“这可是儿臣的不是了,怎么能因为儿臣叫母后如此自苦?”光奕忙道,“若儿臣早些知道,定然要使人飞马传书,怎么也要劝母后热闹一下的。”说着光奕眼波一转,嗔起了周皇后,“皇嫂怎不帮着劝说母后?却叫我一回来先给母后埋怨上了!”
周皇后笑容略僵,那时候她还在未央宫里被养病,自身难保,可怎么说得上话,但光奕身份特殊,而且她刚刚归宁,还不见得知道六宫之事,未必就是有心的,因此周皇后只得笑着解释:“那会本宫有些小恙,却疏忽了母后。”
“皇嫂病了?”光奕担忧的问,“那现在可好了吗?秋狄虽然不及大雍物产富饶,有几味药材倒是极好的,这一回我带了许多,一会叫人先送些去未央宫,皇嫂看着让太医用吧。”
周皇后忙谢了她,如此六宫渐渐都加起来,对长公主嘘寒问暖,光奕究竟是雍人,又是受过太后教导的,虽然在秋狄待了七年,应付倒还自如,孤忽却无聊得紧,他坐在光奕长公主身边,本就离苏如绘等人较近,见众人注意力大多在光奕长公主身上,干脆偏过头打量起苏如绘几人来。
孤忽虽然不知道她们身份,不过到底看出她们装束气度和旁边伺候的宫女不一样,倒没敢怎么样,只是那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周意儿率先红了脸——气的。
周意儿侧首,恰好对着苏如绘,此刻她也顾不得和苏如绘的矛盾,喃喃低骂道:“这蛮夷好生无礼!”
“噤声!”苏如绘面容不动,近乎耳语的叮嘱她道,“秋狄、北戎,皆重个人勇武,此人既是右单于爱子,实力定然不弱,耳力过人,你可别被他听了去,当着太后和光奕长公主的面,不是小事!”
周意儿气得满脸通红:“他看着我!”
“他是看着我们!”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却是柔淑,撇嘴道,“光奕长公主连这个蛮夷的爹都嫁了,你不过被他看几眼,难道就要长公主给你个交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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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七章动手
周意儿这是头一回见到柔淑,但对宁王府的事情可不陌生,所以对她十分之不客气:“我又不是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丹朱心软,正要说几句打圆场的话,免得柔淑下不了台,苏如绘却嗤笑着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出声,只听柔淑飞过一个眼刀,不屑道:“若不是见你自作多情,怕你丢了我大雍的颜面,你当本郡主高兴来提点你这蠢材?”
周意儿险些没气晕过去,她正要说话,却听柔淑喃喃自语道:“怎么说我也是堂堂郡主,怎么一个没品没级的东西也敢这般与我说话,还是在太后的面前,难不成我病了这些时候,天下居然就没个尊卑了吗?”
苏如绘咳嗽一声,轻轻道:“都是太后身边住着的,若还要拘着礼仪,倒是生疏了姐妹情份,柔淑郡主,你说是也不是?”
柔淑扫了她一眼,究竟住了口。
孤忽对刚才那番蛮夷未必听见,但后面几句是怎么都听不差了,只不过他的官话也是路上才学的,听得半懂不懂,但那姐妹二字却听明白了,便凑过来问:“你们都是姐妹?可是外祖母的什么人?”
他这么一问,周意儿书香门第出身,又不同薛紫暗那般林下风气,乃是矜持一路,立刻板起脸来不予理睬。丹朱和苏如绘都拿眼睛去看年纪最长的柔淑,柔淑却因为车非胡的缘故,对秋狄人并无什么恶感和藐视,闻言大大方方道:“我们不是亲生的姐妹,但因为一起养在太后膝下,所以也以姐妹称呼。”
孤忽见她大方,来了兴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郡主……”苏如绘闻言,生怕柔淑不知道轻重,大雍礼教,如薛紫暗那样的另当别论,不是骨肉或世交,女子闺名岂可轻易外传?
好在柔淑倒还知道分寸,瞪了孤忽一眼:“我名字岂是你能问的?”
“你既然说你们都是外祖母抚养长大的,那么想来也算是我现在阿母的亲人,也差不多可以算是我的表妹,表哥问表妹名字,有什么不能?”孤忽倒是不笨,立刻想到了这层,只是这时候苏如绘与丹朱都注意到妃嫔之中有几道目光已经转了过来,苏如绘不动声色的拉了柔淑一把,淡淡道:“稍后陛下与太子就会引右单于一起来见太后,诸皇子也会随行,王子若想游览宫廷,可以请殿下们带领,请恕我等不便奉陪!”
她说话的声音略高,那边太后立刻注意到了:“孤忽想要游览宫廷?”
“回外祖母,大雍风物与塞外大不相同,孤忽头次觐见天颜,很想饱览一番,所以才向这边的几位打听。”孤忽笑着接过话头,让苏如绘等都对这秋狄王子另眼看待,蛮夷到底不是傻子,否则也不会叫大雍那么头疼了。
太后一哂:“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大雍的习俗与秋狄不同,在大雍,女儿家是不便抛头露面见客的,因你是光奕之子,也算哀家的外孙,不算外人,所以才叫了她们在这里,一会皇帝和哀家那些皇孙来了,就叫……楚王带你去。”
太后原本想说太子,但暗忖方才孤忽一见面时的狄礼狄语问候,心头不喜,便刻意再敲打一回,孤忽乃是述平看中的继承人,在秋狄地位与太子甘霖相同,太后就偏偏不让太子去接待,而是叫比太子要低一级的楚王去,这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无论如何挑衅,秋狄终究越不过大雍去!
孤忽神色如常,倒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笑道:“原来如此,那么孤忽方才却是得罪了几位……”说到这里,他却看向了光奕,吐了一句狄语,想是大雍官话里有些词还未学到的缘故,光奕笑着道:“孤忽的意思是他不知道大雍男女之别,看这几位小姐离得近,便顺口出言打探,并非有意冒犯。”
光奕说着目光在苏如绘几人身上一扫而过,笑道:“一别七载,母后膝下这几个孩子都已经长成了美人,这水灵灵的模样委实惹人疼爱,嗯,丹朱郡主、苏家小姐、周家小姐还有张家的小姐,这几位儿臣倒还认得,只是为何不见霍七小姐与怀真郡主?这位又是?”
“正要与你知道,怀真两个月前出了阁,静光疼爱女儿,留她和夫婿在帝都小住,过两天就要启程回东胡,你若再晚几日,怕是连面都见不到的。”太后微微一笑,“至于瀣儿,霍长青抱病,这孩子回去侍疾,但晓得你回来,总是要来见过的。”说到这里,才指着柔淑道,“这孩子你没有见过,但论起来你也该晓得,她是怀真的姐姐,封号柔淑,也是郡主。”
光奕闻言认真看了看柔淑:“原来如此。”说着嗔太后道,“太后这儿美人何其之多,天天看着都心里舒坦些儿,也难怪这么多年竟一点也不显老!”
正说笑着,外面李光亲自来禀告,说是前朝迎接右单于的礼仪已经快结束,长泰打发人来问是否方便现在带右单于过来觐见?
周皇后一听,忙起身带头告退。
太后自是准了,苏如绘四人也随之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周意儿狠狠瞪了眼柔淑,谁知柔淑比怀真还要跋扈,当下冷笑道:“你瞪我做什么?我说了那秋狄人不是看你一个人,你不服么?”
“不知廉耻!”周意儿怒道,“难怪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丹朱大惊:“周姐姐慎言!”
柔淑面色倏然冰冷,一字字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事?”
“柔淑郡主!”苏如绘上前拉住她手,想把她拖走,然而柔淑甩手把她推了个踉跄:“和你们没关系!”
周意儿看到她脸色也觉得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柔淑到底是怎么要住到裁云阁的,心里却硬气了起来,冷笑道:“是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难怪你被那蛮夷看着不但不恼,反而还与他有说有笑,当真是……从前在宁王府,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啪!”
她话音未落,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下!
声音清脆响亮,柔淑出手太快,苏如绘和丹朱这回都是真心想拦,到底没拦住,齐齐在心底哀叫一声。
“你……”周意儿一呆,随即像一头发怒的母狮一般,不顾一切的一头撞去,“我跟你这滛妇拼了!”
苏如绘紧攥了一下帕子,没有上前,反而拖着丹朱退了两步,厉声对身旁几人的宫女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她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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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八章微熏
因这么一场风波,到底敢三更半夜顶风冒雪穿着中衣翻玉堂殿的窗的柔淑占了便宜,尤其最先那一耳光下手甚病,苏如绘和丹朱拿帕子替周意儿又揉又敷,短时间里却依旧指痕宛然,所以到了午宴为光奕长公主接风洗尘时,紫潇榭那边就给周意儿告了病,说是忽然感了风寒。
动手是在德泰殿外不远处,太后自然早就得了信息,这时候她也没工夫亲自处理此事,当着光奕与孤忽的面,神色平静的当成常事一般道:“意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身子弱了些,好在光奕也不是外人,就叫她好好休息吧。”
这两个人的仇已经结下,为了不让接下来发生更大的冲突,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们分开,可六宫就这么大,两人还都住在了仁寿宫里头,这会太后可没时间敲打或调解,换了其他人也管不到太后膝下的女孩儿们身上。正好周意儿要告病,并且据德泰殿宫人禀告上来,这周意儿居然当众嚷出皇家竭力掩盖之事,当真是糊涂得紧。
何况柔淑如今有大用,太后不用怎么权衡,就决定周意儿接下来都待在紫潇榭里养病的好。
柔?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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