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朕在下作者:肉书屋
皇后在上,朕在下第20部分阅读
既是大病初愈,就仔细着别吹风。”他看了她还有些单薄的衣服,微微蹙眉。
裴容卿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弄的十分莫名,遂打起精神应付着。
“谢皇上关心,臣妾会小心的。”
“你的确很小心。”他似乎意有所指,忽然话锋一转,“裴昭一家已经回老家了?”
“是,裴大人昨日便离京了。”听他问起裴昭,裴容卿心中的狐疑更甚。
“你也是裴家的儿女,却依然要待在这深宫中。”他忽然看向慈宁宫的方向,“母后也是。”
“臣妾和太后身为皇家的儿媳,就是皇家人。”
“皇后做事总是让朕无可挑剔。”他微微一笑,“从前朕还有许多担心,如今看来竟都是朕多虑了。”
裴容卿心中的不安和狐疑越来越大,不由的问道:“皇上,您今日到底想和臣妾说什么?”
“舞妃的身体似乎不大好。”他话锋又是一转。
虽然被他频繁的换话题弄的很是莫名,但她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贤妃娘娘的死对舞妃的打击很大,这些日子她的精神都不是太好。”
“若她愿意,便将她送出宫吧,朕那日所说并非玩笑,留你们在宫中本非朕之所愿,终究是朕对不住你们。”他的神色始终很安静,语气平淡,仿佛下一秒便是要乘云而去。
裴容卿被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逗笑了:“为何皇上从前没这么做?因为太后的阻拦吗?如今宫中无子嗣,安王妃因为疯癫,生出的孩子只怕并不是合适的继承人,陛下可想过大元的以后该如何?”
“这一点皇后无需担心。”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果只是找个继承人,只要合适便可,无所谓他是不是姓元。”
裴容卿默然许久,才开口道:“看来陛下是打算把江山拱手相送了。”
“对百姓来说,谁是统治者都无所谓,只要能为他们带来福利。而对皇后来说,大元的江山将来属于谁都并不重要吧,那时你已经不在宫中了。”他不以为意,笑的云淡风轻。
裴容卿心中一紧:“臣妾并不是……”
“朕早说过,你若要离宫,朕不会反对,所以你也无须瞒着朕。”他忽然伸手,撩起她额前的一绺发,“若你出宫,朕反而觉得心安一些。”
虽然这的确是她所求的,但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出来,裴容卿依然感觉到一股无名火从心中蹿出来,她看着他,目光冷冽:“陛下是不是觉得,只要臣妾还占着这个位子一天,就是对先皇后的一种背叛,所以不遗余力的要把臣妾哄出宫,让臣妾自觉放弃这个位子?”
一开始自己根基太浅,不能贸然出宫,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虽然她的确在计划着这件事,可是如今这个男人却是在想尽办法的哄她自觉出宫,让她觉得十分屈辱。
如果有这个觉悟,如果觉得亏欠,一开始为何要用那种态度对待自己?嗬,如今朝中危机解除,太后重病,便急不可耐的要将自己赶出宫么?
元怀瑾看着她含着怒气的小脸,忽然笑了,低头用目光将她牢牢圈住,漆黑的眸子里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影子。
“皇后,你这样的表现,会让朕怀疑你在吃醋,在嫉妒。”
她因他忽然的靠近而心浮气躁,不由的后退一步,沉下脸说:“皇上,先皇后只是一个死人,臣妾嫉妒她什么?嫉妒她即使死去一年多也依然让您念念不忘么?”
“你说的对,你的确无需嫉妒她。”他含笑看着她,“但,皇后在愤怒什么呢?”
“陛下这种行为,会让臣妾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虽然臣妾一直认为臣妾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但间接还是帮了陛下不少的。陛下何必急着赶人呢?”
“皇后难道不打算出宫吗?”他挑眉问道。
裴容卿一口气憋在胸口,半晌只得不甘不愿道:“臣妾的确很早就有这个打算,但这是两回事,臣妾自己选择离开和被陛下赶走,性质不同。”
他低低一笑:“原来如此,看来朕不小心伤到皇后的自尊心了。”
裴容卿不由的眯起眼睛,总觉得他这句话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好像是在哄着自己一般,她不禁咬牙。
“皇上放心,无论皇上有多不待见臣妾,要不了多久臣妾便会彻底消失在皇上的面前。”裴容卿挑眉平静的看着他。
“朕从来没有不待见你,只是,时机不对。”他忽然轻轻喟叹一声,仿佛真的十分遗憾。
裴容卿心中一跳,不禁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陛下认为什么时候才是好的时机?如果臣妾在先皇后之前认识陛下,陛下就会认可臣妾这个皇后了么?
他静静的看了她许久,微微一笑,脱下身上的袍子给她披上:“皇后,起风了,回去休息吧。”
裴容卿一下子愣住,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留在一句话:“朕同样没有不认可你这个皇后,只是不知待你离宫之后,你还愿不愿意承认你是朕的皇后。”
说罢,他像摸小孩子一般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转身离开,裴容卿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胸口的怒气更盛,不由的开口:“皇上,一旦臣妾离宫了,这个身份也随之死了,那个时候,臣妾当然与皇上再无瓜葛。”
他的背影稍稍一顿,转身看着她,含笑道:“皇后,但愿朕与你还有再相见的机会。”
再没有了,我的陛下。
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凝起一丝冷笑。一旦出宫,这个身份,连同你这个人,都与我再无任何关系,即使再见,我也可以装作不认识。
她垂下眼睛,低低的道了声:“回去吧。”守在远处的宫人立刻提着灯上前。
在这之后很久她都再也没有见过元怀瑾。第二天,东方舞果然因病过世,裴容卿为她简单的举办了一下丧事,期间东方家只派人来看过一眼,没多观察便离开了,显然他们早已放弃这个在宫里无法给他们带来任何利益的女儿,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家族之人这样的凉薄依然让东方舞有些伤心,但伤心过后,出宫的信念便更加强烈了,她在裴容卿的未央宫了住了一日,第二日便和含烟一起,踏上了前往盛京的路途。
楚飞阑看着不甚靠谱,但做事其实很细心,看着他十足充分的准备,裴容卿十分放心,准备了一个数额很可观的银票,却被他傲娇的拒绝了,她也没有坚持,把银票全部给了东方舞和含烟,这个世界虽然分为五国,但银号都是开遍五国的,哪里都可以兑换,货币也很统一,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一下子少了两个得力的人,她的事立刻多了起来,但是这些都还容易应付,最麻烦的却是——
“最近怎的没看见含烟姐姐?”几次出入她的未央宫,邵梓孺终于提出了这个要命的问题。
裴容卿端着杯子的手不易察觉的一颤,随即平静道:“她回老家了?”
“什么?”他十分惊讶。
“裴昭不是携着一家老小回乡下了么?”裴容卿不动声色的说,“含烟是家生子,她的父母都是裴家的下人,如今他们跟着裴家一起回乡下,含烟牵挂家人,便跟着一起回去了,而且她年龄也不小了,本宫已经拜托裴夫人为她找个老实可靠的人家。”
邵梓孺显然不太相信:“含烟对娘娘忠心耿耿,竟然舍得娘娘?”
“她总不能真的跟着本宫一辈子吧?而且她虽然忠心于本宫,但她也牵挂家里人。”裴容卿喝了一口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邵大人难道看上含烟了?可惜你不早说,否则本宫还可以帮你问问她的意思。”
他脸色一沉,握着杯子许久不曾开口。
裴容卿忽然觉得有些心慌,定了定神狐疑的看着他:“邵大人,您今日怎么了?”
“含烟真的回乡下了?可是,为什么臣得到的名单里没有她的名字?”他抬头看着她,目光中含着几分凌厉几分受伤,“裴大人一家离开京城,臣担心裴大人另有目的,所以将所有人都调查了一遍,臣这里有详细的名单,甚至一个扫地丫头的名字,可没有含烟。如果她真的跟着裴家回乡,裴家人没有必要藏着她。”
“娘娘,你可以告诉臣,这是为什么吗?”他的脸绷的很紧,仿佛在极力按捺着某种情绪。
☆、潜逃与反潜逃
裴容卿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邵大人,你果然尽职尽责,竟然想到去调查裴家的人,可查出什么了?”
他的脸色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娘娘,裴家人没什么问题,您可以给臣解释一下含烟的事吗?”他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裴容卿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想了想说:“那就是本宫让她出去办事了。”
“办什么事?”他握紧了拳。
裴容卿平静的看着他,眼底有几分冷意:“邵大人,你在质问本宫吗?是不是本宫做任何事都需要跟你报备?”
他张了张嘴,忽然苦笑一声:“娘娘,臣当然不敢质问您,但是臣一直以为,臣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她冷冷地看着他,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的心软。
他缓缓开口:“至少臣以为,娘娘打算离宫这样的事,应该会和臣商量,或者问问臣的意愿。可是臣没有想到,原来在娘娘这里,臣只是一个外人。”
裴容卿闭了闭眼睛,轻叹一声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娘娘的宫里忽然少了一个人,臣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他的笑容越发苦涩,“原本臣以为娘娘会主动相告,可没想到即使臣问起来,您也打算继续装傻,还编出这么拙劣的谎言来。”
“唉,确实很拙劣。”裴容卿无奈的抚了抚额,“不过本宫也没打算瞒你多久,你知道便知道了吧。”
他神色一痛:“娘娘没有别的话想对臣说的了吗?”
“没有及时告诉你,是本宫的错。”她看着他,神情有些冷,“但是邵大人,你对宫中的掌控能力实在让本宫惊叹,本宫这里有丝毫的动静都瞒不过你。”
邵梓孺一慌:“娘娘,臣没有监视娘娘的意思。”
“你的确不是为了监视本宫,你是把本宫看成你的所有物,是不是?”她勾起唇角,“本宫今日才知道,邵大人大约从来不把本宫当成皇后,看来是本宫太纵容你了。”
“娘娘!”他的眼底因为悲愤竟变成了血红色。
“如果没有这个身份的束缚,你更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裴容卿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邵大人,本宫的确打算离宫,而且也没打算征询你的意见,更没打算问你愿不愿意与本宫一起,这就是本宫的所有解释,你可满意了?”
“娘娘,你要抛下臣?”他笑起来,声音悲怆,“原来臣对娘娘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
裴容卿冷笑一声:“那邵大人觉得本宫该把你当成什么?还是你以为,只要本宫出宫,不再是这个身份,便可以与你双宿双飞了?邵大人,本宫忽然有些怕你了,若本宫真的与你与你一起隐退,只怕最后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娘娘何必说这样诛心的话。”他安静的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臣虽然有妄想,也很想参与到娘娘的生活中,但,臣绝对不会勉强娘娘。”
看到他这样的模样,裴容卿有些心软,也有些痛恨自己的口不择言,可是如果不说清楚了,自己便是害了他。
“邵大人,本宫信任你、欣赏你,但都仅限于朝堂之上。”她缓和了语气,“除此之外,本宫与你便不再有任何关联,你也不必再为本宫做什么。”
朝堂之上,她与他至少可以称的上互利,往大了说,他们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所以她可以心安理得的交待他做任何事,不会觉得有所亏欠,可是一旦走出朝堂,他再为自己做任何事,性质便不一样了。
“娘娘,怎么选择是臣自己的事,不必娘娘为臣做决定。”他惨然一笑,抱了抱拳道,“一旦娘娘离宫,臣便立刻辞官,既然没有娘娘在,再位高权重也没什么意思了!”
“邵梓孺!”裴容卿气的咬牙,“你在威胁本宫?”
“是娘娘不厚道在先!”他丝毫不肯退让,“娘娘将这些担子全部放下了,指望着臣一并担起来么?臣是个懒散惯了的人,没那么高尚的情操,谁爱当这个丞相谁就当去,臣从来不曾放在心上!”
裴容卿头痛的抚额:“邵大人,你不要说气话。
“娘娘以为臣在说气话么?”他淡淡的笑了,“反正等娘娘离宫,朝中的事就与娘娘再无瓜葛,娘娘何必在意臣还当不当这个丞相?”
“邵梓孺,本宫当初去你的府上请你入仕,你可不是这么告诉本宫的。那时你问本宫,是不是就满足于现状了,本宫告诉你,这样的局面不会维持太久。”想起初见时眼前这个少年蕴藏的野心,她不禁一笑,“如今是本宫食言了,你的野心本宫可能无法助你达成,但是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旦本宫离宫,邵大人便可以放手去做了,朝中已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你的人,待到合适的时机,你想怎么做,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他显然极为震惊,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不曾回神。
裴容卿心中微微一叹,即使被一时的情爱迷住了眼睛,他的野心从来不曾消失,只是暂时被他深藏了而已。
“看来娘娘早就替臣考虑好了往后的出路。”他扯了扯嘴角,“可是娘娘,人是会变的,从前臣想一展拳脚,想实现自己的抱负,可是如今臣的愿望基本已经形成了,娘娘所说,并非臣之所愿。”
“是么?”裴容卿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沉沉,“一旦和本宫离宫,你便不再是名满天下的邵梓孺,你也再没有入仕的机会,一辈子只能做个平头百姓,而且,本宫未必会接受你,也许你最后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空。这些,你想过没有?”
他眼神微闪,忽然笑起来:“娘娘是担心臣会后悔?”
“不是担心,本宫认为你一定会后悔。”裴容卿喟叹一声,不由的想起了韩岑。
“娘娘,臣从来不为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他勾起唇角。
“那么邵大人认为自己不会后悔的依据是什么?”裴容卿低低一笑,走近他,平静的开口,“邵大人觉得,只要你在本宫身边待久了,只要你足够努力,本宫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是不是?”
他看着她,目光灼灼:“听娘娘的意思,似乎对臣很没有信心。”
裴容卿笑容怅惘:“本宫不是对你没有信心,而是对本宫自己没有信心,本宫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本宫能接受你,那么便能省去这许多麻烦和烦恼。”
他瞳孔一缩,声音喑哑:“娘娘永远也无法接受臣?”
“你不相信?”她看着他,微微一笑,“理智上,本宫知道怎样是最好,可是感情上,连本宫自己也无法保证。邵大人,你今日话说得很满,你言之凿凿的告诉本宫,你不会勉强本宫,也不会后悔。可是如果三五年之后,你所有的付出依然得不到回应呢?或者再久一些,总有一天你会厌倦,会不满。”
“臣不会!”他飞快的反驳。
“你的信心还是建立在你觉得本宫会接受的基础上。”裴容卿微微一笑,“现在,好好想想,当你耗尽了所有的热情,一切都还是一场空的时候,你还会毫不在乎吗?不要以为不可能,曾经也有人对本宫说过同样的话,可是最后他还是后悔了,最终选择了与本宫同归于尽。”
他仿佛被吓到,不由的后退了一步,脸色惨白。
“娘娘……”
“所以,本宫不希望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裴容卿低低一叹,“邵大人,如果今日你只当本宫是你的主子,只有敬没有爱,本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一切。但是如今,本宫不能再冒险。”
“娘娘,不管您刚刚说的那个人是谁,臣绝不会像他那般!”他低哑的声音再次想起。
裴容卿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中,许久她才梦呓般的说:“当初他对本宫的好,只怕连最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容,本宫亦很感动,但,也仅限于感动,可是最后他不满足了,就在本宫全身心信任他的时候,他给了本宫致命的一击。”
“娘娘。”邵梓孺似乎明白了什么,“您说的,是燕帝陛下?”
裴容卿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臣的直觉罢了。”他淡淡一笑,很想问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厉擎天有过这样一段,但理智制止了他,他隐约想到,对她而言这也许是个惊天的秘密。
“无论他是谁都无所谓,但至少本宫明白了一件事。”她看着他,微微勾起唇角,“邵大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但是当你被无尽的绝望和疯狂的念头吞噬后,你就会把当初的誓言忘记的一干二净。因此本宫不会给你无妄的希望,让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最后可能依然一无所获,本宫不希望你后悔。”
“可是,这对臣不公平。”他丝毫不肯退缩的看着她,眼底忽然迸发出让人心悸的光芒。
裴容卿微微一愣,垂下眼睛说:“没有什么公平或者不公平,这只是本宫的选择而已。”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娘娘不肯给臣任何机会?”他目光灼灼,似乎急于找到答案,“那是别人所犯的错,却让臣来承担这个后果,对臣公平吗?”
裴容卿微微蹙眉,她莫名的害怕这样咄咄逼人的他,语气不由的恶劣起来:“邵大人,感情的事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本宫没有义务要给你机会。”
他的脸色又是一白,继而苦笑:“娘娘,您对臣真是狠心。”
心里又被莫名的罪恶感所占据,她无奈的抚了抚额,低声说:“邵大人,是本宫对不住你。”
“娘娘打算什么时候离宫?”他沉声问道。
裴容卿摇头:“本宫还在等待时机。”
他颔首:“臣刚才所说并非气话,如果娘娘离宫,臣便会立即辞官!”说罢,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转身大步离开。
裴容卿闭目靠在软榻上,只觉得头痛不已。
现在的大元几乎就靠邵梓孺和追随于他的一批人撑着,如果邵梓孺真的辞官,只怕偌大的一个国家的中枢系统便要就此瘫痪了。
虽然多次和自己说这些都和自己无关了,可是终究是放心不下,邵梓孺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她知道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
“娘娘,”敛翠怯怯的出声唤她,“邵大人可是……知道了?”
裴容卿微微颔首,睁开眼睛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申时过半了,娘娘饿了吗?奴婢先给您准备些点心。”敛翠轻轻的为她打着扇子。
“不必,本宫现在哪里有胃口。”她苦笑了一声,自己何时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
“娘娘,其实有邵大人陪着娘娘您,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