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一个女儿也要保住江山。“锦曦,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我没有别的妻子。不管你嫁没嫁人,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我的妻。”李景隆轻
叹出声。想起今日锦曦手中奇异的剑芒,他小心抬起她的右手腕,细细观察缩成银镯般的裁云剑。“用一分便伤一分,用十分便伤十分。锦曦,我
绝不要你再使这剑!”李景隆想起裁云剑认主也噬主的传言,想起锦曦今日呕血的样子,心猛的收缩。他用力去拔那只镯子,无论如何也取不下。
李景隆烦躁地在营帐内踱步,她为了燕十七便轻动此剑,若是为了朱棣呢?他不想去想。难道,她会因为这场战争,因为用这剑而丧命?这个念头
一起,李景隆恨声道:“我就算砍了你的手,也不会再让你用这劳什子剑!”但真的砍了她的手吗?李景隆无计可施,丧气地坐下。自己领二十万
大军攻北平,眼下机会这么好,就这样放弃吗?李景隆委实难决。朝中老臣都被太祖皇帝杀得差不多了。建文帝书生一个,成不了大气。自己从小
与他亲近,将来,这朝中摄政的便是自己。多年独揽朝政的心愿眼看就要达成,难道,就为了她,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放弃?然后叫朱棣挥军南下
,登基为帝?李景隆目中透出仇恨。他是他的弟弟,难道就因为这个就可以抢了他的女人还抢他的权力吗?锦曦慢慢醒来,身上无力,想师傅说过
用一次裁云剑就会大病一场,会折寿。折寿又如何,十七的死还抵不过几年寿命?她动了动,勉强撑起身体。“躺下!”李景隆回过头,手轻轻用
力,制止了锦曦的举动。“你,你放我走!”“……”“你杀了我吧!”李景隆默默地看着她,长叹一声:“是,我很多时候都想杀了你,除了我
的心魔。可是锦曦,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你死在我面前。我,下不了手!”“可是你却下得了手去杀我的孩子!你的箭是射向高炽,他若死了,
你和杀我有什么不同!”锦曦大喊道。“那是朱棣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李景隆怒意上涌。“他也是我的儿子!你,你还杀了,十七!
”锦曦痛哭失声,恨自己武功不济还落在李景隆手上,想起李景隆会以自己要胁高炽攻破北平城,想起朱棣,锦曦咬破舌尖含了口血便想喷在裁云
剑上横剑自尽。嘴瞬间被堵上,李景隆疯狂的吮吸着她嘴里的血腥。“我不准,我不准你自尽!你恨我一世我也不会再让你动用裁云剑!”锦曦拼
命的挣扎也抵不过李景隆的力气。眼睁睁瞧着他用绳子将她反绑起来。李景隆小心用布将她手腕的裁云剑缠裹好。“你休想用我去攻破北平城,也
休想用我去威胁朱棣,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你再敢咬舌我就把你的嘴堵上。”李景隆狠狠地说道,见锦曦怒目圆瞪,想起多年前送兰与
她,隔了窗户见她露着如梦般的迷离眼神,带着天真与羞涩恍如仙子。怒气一丝丝从心里抽掉,随即泛起无奈。“为什么,锦曦,为什么我们之间
会这样?”他无力地坐在锦曦身旁,喃喃说道。“因为你心术不正,你权欲太强!你没有事非观念,只凭一已喜好做事!你帮着朱允炆削藩何尝不
是为了自己将来独揽大权,你做的哪一件事没有目的?”锦曦不屑道,手悄悄的挣扎着,她希望紧缚的绳索能磨破手腕的皮肤,让裁云剑喝到她的
血。“你若再挣扎,我就把你吊在战车上威胁你儿子开城门。”李景隆目光冷冷地看着锦曦。看她微喘着气苍白着脸,还想用裁云剑的模样就难受
。他霍然站起身道:“朱棣大军已到城东二十里的郑家坝。战争,不需要女人。我送你回去。”锦曦一呆心里狂喜,她强忍着生怕李景隆发现端倪
。垂眸安静不再说话。李景隆抖开披风裹好她,抱了她走出营帐,跃上马直奔北平城。马蹄得得踏在结着薄冰的路上。锦曦身体发软,手被反绑着
无力靠在他怀中。“锦曦,你肯定不知道,我在玉棠春船上抱起你时,你就这么温驯。”“哼!”锦曦正要开口大骂,李景隆轻笑道:“你若不怕
所有人知道燕王妃如此模样,你就最好闭嘴!”锦曦气结,转头望向夜色苍茫的大地。“你瞧,有月亮呢。”李景隆放慢了马缓慢的住北平城走,
他知道这是他能拥着锦曦在怀中的最后一段路。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四周黑黢黢的,安静的像走在黄泉路上。如果能黄泉是这般阴郁,所有的
鬼魅都在如荒原的路上行走,锦曦,能与你一起,这条路就是飞往仙境的天路了。月亮在大地上洒下清辉,将云朵的暗影映在雪地上,远方地平线
上的北平城墙隐隐现出一道暗影。“以前,每次找你的时候总是找有月亮的时候,点灯会让人看见房间内的情况,而月夜却让我能清楚的看着你…
…每次我进来,你都似乎在等着我,瞪着明亮的眼睛,像夜里最亮的星子。你又是气恼又是无奈的模样,我没有一天能够忘记……锦曦,很早很早
以前我就想杀了你。在松坡岗,我对自己说,若是不能杀了你,我必定除不掉心里的影子,会因为你放弃我的野心和报复。那一箭我亲手射出的。
然后瞧着你被燕七拽着跳下了山崖。”李景隆拢了拢裹住锦曦的披风,紧搂住她,怕她虚弱中又受凉。锦曦没有作声。往事随着李景隆的话泛滥,
她有点茫然,初时的心动,尔后的畏惧,如今的仇恨,他的情感如此怪异。“……我从水里捞起你的时候,你都没什么气息了。我很怕,心里就空
了。我恨自己为何要亲手射出那一箭,为何要用最毒的附骨箭……我一直都想杀你的,在韭山也是,真的想要杀了你,不再思念你,不再对你心动
心软……你瞧,我堂堂征虏大元帅,还是不忍擒了你用你去赢这场战争。”李景隆看着北平城墙的阴影越来越大,终于停了下来。他双手一紧,将
锦曦嵌入了怀里。多年前第一次接她入怀后,就忘不了她温软的身躯。李景隆低头看去,锦曦目光淡然的看向远方,似乎一句话也没有听他说。他
自嘲地笑了笑。“锦曦,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我会倾力与朱棣一战,他兵少,从大宁急奔到北平又是疲乏之师。我想你也不愿意他为你分心。所
以,你最好回到王府好好养病。”李景隆贪恋地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声音突然转冷,“以后,莫要再让我瞧见你用裁云剑。否则,我不会明枪明
剑地与朱棣斗,我会下了兰花令,让他防不甚防,昼夜不得安宁!”锦曦一抖,紧咬着嘴唇不答。李景隆翻过她的身体解开了绑绳,跃下马望着她
:“你,多保重!”“今日你放过我,他日我会杀了你为十七报仇!”“随你。”李景隆头也不回施展轻功离开。锦曦回头,看他的身影如一抺青
烟越去越远,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想起与朱棣定下的计谋,城中众人此时必定急得上火,赶紧催马走近叫开城门。朱高炽一夜不敢阖眼,新迎至城
下,扶锦曦下了马便抺眼泪:“娘,你没事吧?”“哭什么!我没事。”锦曦轻斥一声,疲惫地摆了摆手吩咐道:“把马放回去,你父王已到城东
二十里外,随时准备里应外合。”进了王府,锦曦沐浴后换上了白色的深衣。独自走进燕十七停灵的偏殿。灵幡飘动,燕十七安静地躺着。两枝附
骨箭已经取下放在一旁。白衣的媳妇哭得双眼红肿。燕十七已换上干净的锦袍。锦曦心头一酸,自己竟没有为他换衣,十七必定是喜欢她为他打扮
的。锦曦打散十七的发髺,上面还有血污和灰尘。“打盆热水来。”洗净头发,用干布擦了。锦曦掏出蓖子认认真真的给十七梳头。“王妃,你别
这样……”“让我和十七单独呆会儿?”锦曦静静的哀求。细细地梳好,挽起,再用发簪固定。十七的脸上似乎带着满足的笑容,锦曦柔声道:“
十七,我知道你从小就没了家人。白衣找到你时,你都和狼群一起生活了七八年。从来没人帮你梳过头……你,要是娶个媳妇也好啊!”泪水再一
次蒙住了眼睛。想起燕十七这一生,幼时孤独,遇上她还是孤单一人。锦曦就忍不住流泪:“今天我帮你梳头,我不是不喜欢你,我们遇错了时间
,也遇错了人。我不能抛弃父母随你远走天涯,等我想明白其实可以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朱棣……对不起,十七……这么多年你就守着我,我
没办法赶走你,我舍不得让你不瞧着我。一直就想,能这样让你满足也好……可是你怎么就失言了呢?为什么不活着一直守着我?”她趴在十七身
上放声痛哭。那个有着比星子还亮的眼眸,笑容灿烂胜过阳光的燕十七永远不会在她身边了。他不仅护着她,他甚至为了她的儿子而死,锦曦觉得
心口的那种痛一直在噬咬她,一口一口,把一颗心咬得血肉模糊。“娘!父王与李景隆在郑家坝打起来了!”朱高炽的声音把锦曦拉回了现实。她
站直身体,抚摸了下戴在手指上的兰花戒指,恨意升起。她戴上它,它会时时提醒她为十七报仇。锦曦贪恋的看了十七一眼柔声道:“我要去做我
该做的事了,十七,我知道你会一直护着我的。”锦曦沉声下令:“点齐兵马,出城一战!”
101血战(一)1
朱棣的大军星夜兼程从大宁赶回,扎营城东二十里郑家坝。这里地势开阔,正适合大军对阵。
黑色的燕色大旗在寒风中烈烈作响。对面李景隆的主力也已到达。
“多年未见,景隆别来无羔啊!”朱棣笑呵呵的骑在马上打招呼。
他一身白衣银甲,雍容华贵,似平时邀约李景隆骑马喝酒一般自在。
李景隆有些嫉妒地瞧着朱棣,目光落在朱棣身后的朱高熙身上。他的儿子都这般大了,少年英俊,面容依稀与锦曦相似。朱棣三十多岁,同儿子在一起并不显老,眉宇间更多了几分成熟。
他轻叹一声:“王爷风采依旧,景隆却是不再风流!”
“哈哈!景隆真会说话,若不风流,我那妹妹怎么痴情至今?”朱棣与李景隆轻松寒喧,片语只言不问北平城情况。
儿时的玩伴,如今的敌人。李景隆终于堂皇露出他的另一面,这让朱棣有种噬血的激|情,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凤目已渐渐变冷。
“王爷,如今我领圣旨讨伐于你,束手就擒的话就不用说了,这里地势开阔,我军二十万,围攻北平损失一些。您的燕军却只有十万,且长途奔劳,这一仗你真有把握赢么?”李景隆淡淡地说道。
“试试便知道瞎子,从小我就想你若会军事,定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今日能与你一战,也遂了心愿!”朱棣冷声答道。
朱棣和李景隆对望着,一个眼里带着锐利和寒意似乎可以看穿人的心,一个目光炯炯燃着嫉妒的烈焰像要烧毁世间的一切。
静默的风呜咽吹过。空气变得凝重,压力从两人身上散开,弥漫了整个平原。
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掉转马头奔回阵地。
鼓声骤然响起,雄浑的进军鼓随着鼓锤重重落下,每一下都击在人心中,激起血液中的勇气和力量。
喊杀声随着鼓声冲突了方才的沉重,杀戮与血腥透过云层,大地不安地震动。不管什么地方,随时能看到扭曲红眼的士兵。
几十万人在这块平原上用最原始的力气和最直接的方式短兵作战。李景隆目中只有银甲的朱棣和他身后飘扬的黑色的燕字大旗。
仗着武功卓越他一步步逼过了朱棣,擒贼先擒王,李景隆明白,擒下朱棣,战争就宣告完结,而只要接近朱棣,以他的武功,朱棣必不是对手。
这时从北平方向传来一阵轻雷声,低沉闷响似带着魔力滚滚而来。浅雪覆盖的平原远方顠起一线黑影。
李景隆有点疑惑地望向后方,北平守城连妇儒都上了城墙,怎么还会有军队?
朱棣也瞧见了,凤目中涌出激动之色,他哈哈大笑:“李景隆,你上当了,本王看似大军去大宁,实则精兵早留下设伏,以空虚的北平城引你上勾,如你所说,这里地势开阔,正好让你尝尝本王轻骑的厉害。”
草原轻骑!李景隆心往下一沉,朱棣北征收服咬住乃尔不花时太祖将元兵残部尽归燕王帐下。这支骑兵竟然留在北平!而且看轻骑的来势已远超以往,看来是朱棣下了血本在轻骑上,还扩大了原有的规模。
他开始后悔与锦曦的十年之约,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破坏。他刻意减少了北平的暗桩。李景隆终于明白太祖临去之前的怒气从何而来。锦曦不仅定下十年之约,还隐瞒了他的耳目。
李景隆眼睁睁瞧着轻骑飞驰而来,急声下令后卫抵抗。他咬牙切齿地想,她宁可叫妇儒上城楼抵抗,也舍不得用这支骑兵,她被擒后宁可自杀也不肯透露半点与朱棣定下的内外夹攻的计谋!
悔恨在心里翻江倒海,每次碰到锦曦他就忘记她的心机与算计。他居然还对她怜惜,对她心软!
转眼之间三万多人的轻骑像支利箭根根的刺进了李景隆的后防。
这是草原上最厉害的军队。轻易撕破李军步兵的抵抗。
“战车列阵!”李景隆大吼道。
101血战(一)2
轻骑快速,而战车掉头却难。他本来是把战车排在前锋,以防燕军冲锋,如今却成了累赘。
如果从高处望下,便会清楚地看到在地面看似缓慢的人马胶着时,草原轻骑的迅猛和锐利。
轻骑似白色的蛟龙张牙舞爪在李军后防翻滚、撕咬。前方燕军在令旗挥动下迅速与轻骑夹击。李军像只巨大的黑色爬行动物,从中部起在慢慢的缩小体积。
轮番冲击下,轻骑已突破李景隆后方防线,燕军如潮水般涌入,似钱塘垮堤,海浪掀起高高的浪头一波又一波的根根砸下,将地面上的一切事物都拍成了齑粉。
李景隆恨恨然回头,看到万马奔腾中锦曦白衣宽袍随风翻飞,带着种娇艳的美丽出现在战场。每一次矫健地避开士兵的砍杀,剑光落处,点点鲜血濺在她的白袍,黑发如墨在寒风中飞扬。
这一刻,他和朱棣同时想起多年前郊外比箭初识锦曦的时候。她站在马上,带着阳光,顾盼神飞。
“该死的,居然还敢上战场!不知道会要命吗?”李景隆脑中飞快的闪过这个念头。
锦曦已破开一条血路,冲去与朱棣汇合。李景隆意识到北平的守军和轻骑已倾城而出与朱棣形成了完美的合围。
他一剑确翻向他袭来的燕军,抬头时看到前方朱棣眼中闪动着的惊喜。“你笑吧,你敢再让她这样,你会哭不出来!”李景隆咒骂着。见大势已支便想迅速结束这场战斗。帅字旗摆动,队伍向南撤退。
军鼓再击,燕军趁胜追击,朝廷兵马溃不成军。
李景隆并未随大军主力撤走,而是断后与追上来的燕军拼杀。
手起剑落,剑上似乎长了眼睛一般,而他的目光却贪恋地望着远方那道白色的衣影。
“公子!”银蝶急得大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看着燕王妃。
锦曦的白袍像面旗帜,所到披靡,黑发在空中飞舞,美丽得像仙子,朱棣凤目中盈满相思,银枪一摆,拍拍墨影喊道:“快!”
墨影长嘶,扬开四蹄奔向锦曦。
只是一口气撑着她,要击败李景隆,要为十七报仇,要见朱棣。锦曦斗志前所未有的强盛。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信念,这种信念能支撑着人用最难以想像的意志突破极限。
跨下马蚤剑嗅到了墨影的味道,兴奋的直往前冲。锦曦被它带着离朱棣越来越近,一抹笑容在脸上绽开。
一色的神驹,一色的白衣飘飘。
李景隆怔怔的瞧着,剑凭着直觉拼杀,他看着锦曦挥剑如雨,朱棣争枪挑飞档路的士兵,两人越靠越近。像两颗闪亮着的流星蓦然地撞在一处,激起耀眼夺目的光。
锦曦飞身跃起,宽袍舞开,像一朵怒放的白菊。
他看着朱棣大笑着伸开双臂接着她,看她绽出最灿烂的笑脸,仿佛这里不是战场,没有两军对垒,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朱棣。
为了他是吗?为了他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嘴里冒着苦水,恨意从心底扭曲着身体钻进了脑子。“朱棣!我必将集结大军再同你一战!”
他的声音愤怒而阴鹫。策马回头,长剑如镰,所到之处燕军如割草般纷纷倒下。这般诡异的场面让燕军胆寒,他的话像重乌云死死地压在众人头顶。
“哈哈,景隆可要快点!别等本王杀过来你的大军还在路上!”朱棣爽朗的笑声击碎了这层阴云。
燕军狂追四十里,歼敌十万多人,取得了北平保护战的完全胜利。
锦曦靠在朱棣怀中看着这一幕,兴奋的说:“朱棣,咱们以少胜多,实力又增强了,你看,缴获了多少锚重,还有归降的士兵!”
“怎么甲胄不穿就上战场?”朱棣眉却皱着,沉着脸责备道。
锦曦抬起头看他,眼睛慢慢浮上一层水气,张口正要告诉他十七没了。一口血就喷在朱棣银甲上,胸口锥心的痛像无数的竹签插进去。拨出来时还带着细竹丝戳在柔嫩的肉里,轻轻动一下都痛的吸气。她听到朱棣惊恐地连声喊她,却再无力回答。
102血战二
“王爷,王妃是忧思过度,且脱力疲惫所致!”大夫把过脉后这样回答。
朱棣眉心紧皱,目光深沉。他望着窗外没有说话。
大夫有点忐忑不安,不知该留该走。
朱高炽告诉他锦曦曾于李景隆相斗一场,场面血腥之极。第二日回转脸色便不好看。是李景隆又对她做了?br/gt;
皇后出墙记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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