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皇后第13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元清目光颤了颤,泪水忽然流下来。

“朕在梦里重来了很多遍。”他说,“最后朕梦到朕掀开了敏敏的盖头,那个时候朕和敏敏都已经老了,朕以为这样就不会出错了……可是朕睁开眼睛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敏敏。”

“朕不可能一下子就跟你一起变老了。可是朕可以一直一直都不长大。如果朕一直一直都不长大,敏敏可以不可以一直一直原谅朕。”

元清伸手的抱住邵敏,把头埋进她的肩膀,轻轻的蹭着她,压抑着哭声喃喃道:“朕保证,以后什么也不做了。”

邵敏只是用力的抱紧他,泪水混着雨水不停的流下来,“不要再说了。”

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到从前。那个猫一样蜷缩在她怀里的孩子,那些娇软青涩的岁月,终于就这么一去不返了。

重阳

秋雨来得急,去的也急。

邵敏服侍元清躺下的时候,秋虫便已再次鸣叫起来了。

弦月已落至西山,星光异常的璀璨,却照不明耿耿秋夜。

邵敏起身关窗,见桌上宣纸已被雨水打湿,上面铰碎的络子线头全糊成一片,才想起自己丢出窗外的那只。如今过了五六日,又落了雨,只怕上面的珠子已经化到泥土里。

她略有些懊恼,却也只能亡羊补牢,命人点了宫灯,提着出去寻找。

元清并没有睡着,邵敏不在身边,他略觉得不安。却不敢追出去黏上她,便攥紧了手上的络子,强迫自己睡过去。

他隐约觉得手感有些不对,络子里的珠子手感变得像琼脂,些微绵软。表面却跟面团一般粗糙粘人。但是几日不得安眠,他已困倦得不能思考,只下意识的揉搓着消磨时光。过了不知多久,他感到是邵敏回来了,意识一松懈,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两日之后便是重阳节。

元清与邵敏闹别扭,本以为邵敏不会好好准备了,谁知接近午膳时分,寿成殿便来了人,请他去赴家宴。

彼时元清正跟内阁议事。延庆路那边传回消息,说是两个月前,希提王臣部的王子由贵率部众叛乱,被希提左相帖木儿击败,逃往关内。王臣叛乱部众已悉数被杀,残余两部人心浮动。守将建议笼络由贵,由他策反王臣残部,让希提内乱,无暇他顾。

内阁为了此事又争论起来。原本有程友廉在,僵持不下的局面已经被打破了。但是这次程友廉压根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连表态都没有。因此御前议事,就变成了周天赐与高宦成轮流劝诱程友廉。

元清原本冷眼看着。此时听到邵敏请他去赴宴,急着要走,这才开口道:“程卿怎么想?”

程友廉愣了一下,忙回神,上前奏禀道:“臣在想黄河秋汛。臣入京前路过濮州,见河床足足高了民居几丈,已是悬河。前些日子濮州附近接连降雨,臣只怕黄河决口,后果不堪设想。”

元清略愣了愣,回头吩咐小太监回告邵敏,他晚些去,让她先吃。而后正襟危坐了,道:“七月里程卿未回京时,工部已奏过此事。朕拨了银子命地方筑堤,程卿可是觉得不足以保障?是否见闻了什么,尽管说。”

高宦成与周天赐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就这么被转了话题,反应过来后同时有些羞恼,瞅了个空,插嘴道:“陛下,由贵一事……”

元清不耐烦的瞟了他们一眼,“一个降而复叛、抛弃臣民故土只身逃到异邦的王子,也值得朕两名内阁重臣牵肠挂肚?”

高宦成与周天赐同时愣住,周天赐忙唯唯的退下去,高宦成无奈瞪了程友廉一眼,收到一枚惶恐却无辜的黑葡萄,不觉一个头两个大——上次议事,虽程友廉没全盘支持他的提议,却显然倾向于他。但这次,他完全看不出他站在那边了。

如果邵敏能听到他的心声,必然会暗自发笑——程友廉这人只认事不认人,连皇帝那边他都不靠,你算得上什么?

邵敏收到德寿殿那边的回禀,料想一时半刻元清来不了,便不急着让人布膳。

元清上次对她说,最爱赏花食蟹。因此她在御苑假山上的佳思亭上布置了宴席。她知道御膳房那边有成制的全蟹宴,却不想破费太多,便只命清蒸了螃蟹,烫上菊花酒,备了重阳糕。

御苑有专门的花房打理,摆放的都是时令花草。时已入秋,满园都新植了菊花。虽是移植过来的,但因为是在户外,便将花盆一并埋入土中,放眼望去只见一片花海,姹紫嫣红很是夺目。邵敏在邵府时也读过菊谱,却也认不全这么多品种。

佳思亭里单独摆放了一盆粉绣球,足有半人高,上面重重叠叠,花团锦簇。

邵敏来的早,一个人玩赏了一会儿,才见其他宫院的妃嫔们三三两两的过来。

南采苹自然也在其中。

邵敏只觉心中兴致霎时间便消散了。

她转了身望向西面凤鸣湖,吩咐铃音,让她告诉众人自己玩乐便好,不必来向她问安。

但片刻之后,她还是听到了南采苹柔美的声音,“皇后娘娘可还是在生奴婢的气?”

邵敏闷声坐着不说话,也不回头。

假山下众妃嫔聚在一起说笑,不时抬头望望上面,笑容微妙的低语着。

邵敏心中烦乱,只说,“我何必为你生气?如今你已有了名分,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

南采苹叩了个头,低声道:“奴婢一日伺候过娘娘,便终身是娘娘脚下的奴才。没有娘娘便没有奴婢今日,若娘娘不肯原谅奴婢,奴婢无以自处。”

邵敏望见凤鸣湖潋滟水光,越觉得此处无趣,“你不必对我说这些。你过去做的事,我不全知道,但也不是全不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有一句话,叫善恶到头终有报。你既然留了下来,又自立了门户,还是一切好自为之。”她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

南采苹半晌没有动静,好一会儿才哽咽道:“娘娘的教诲,奴婢记下了。娘娘恩德,奴婢无以为报。奴婢为娘娘绣了幅挂屏,还请娘娘收下。”

邵敏懒得再与她多言,便起身径自离开了。

她回来的时候,南采苹已不在亭中。只在桌上留了一幅绣品。

邵敏命人展开来,只见上绣着一树月桂,明月如镜,花落如雨,下有仕女持本吟哦,身形窈窕而端庄,一袭暗红披风,越发衬得肤白如雪。绣线细如发丝,无隙可寻,入目只觉光华灼灼,精妙绝伦。

人说苏州绣女以针作画,原来不假。

完成这幅绣品只怕花去几年时光。邵敏虽不喜欢她,却也不想辜负她这般手艺,便把绣品交给铃音,道:“去还给南美人。”

铃音愣了一下,追问:“若她不接怎么办?”

邵敏道:“这东西如何在这儿的,就让它如何回去。你比她伶俐多了,怎么反比不过她办事的手段?”

铃音无奈,只能接了绣品去了。

邵敏在阶上见铃音说了几句话,把绣品往南采苹的侍女品茗怀里一塞便跑,不觉低低的笑出声来——铃音也是个妙人。

元清迟迟不来,下面的妃嫔们已经有些焦躁。

邵敏觉得既然是家宴,便不能少了元清,执意等下去。但是午时已过,当她看到西宫两位太嫔命人送了公主来,两个小姑娘都与元清一般身形娇弱,一看便是日日跟着娘亲吃素的体质。还是命人开宴了。

林佳儿比公主们来得更晚些。风吹便倒的模样,比上次见面还要清瘦。

她不是那么合群,与南采苹说了几句话,便一个人坐到池塘边,揉了朵菊花逗鱼。邵敏在上面瞟见有人撞了她一下,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若不是南采苹拉着,她只怕要掉下去。

林佳儿倦倦的,并没跟撞了她的人计较。倒是曾淑珍赶紧闪身出来,凶狠的骂了那丫头几句,不断的给林佳儿赔礼。

邵敏在上面看了一会儿。

林佳儿上次小产,跟她同住的那几个人表现得很让邵敏很是失望。她有心护着林佳儿,实在不想让她再跟那些人混在一处,便道:“请林昭容上来坐。”顿了顿又道,“把那丫头送去尚仪局问话……别惊动了宴席。”

两个公主都很知道礼节,只是在邵敏面前略显得拘谨。她们身后都有姆妈伺候着,小鸟一般只需张开嘴等着吃。便一言不发。

邵敏很觉得元清一家基因微妙,他这两个妹妹都八九岁了,看上去却跟五六岁的小姑娘似的,娇娇软软,棉花球一般可人疼。

她忍不住抱了一个放到腿上,用勺子剔了蟹黄喂她。一面对林佳儿笑道:“你帮我抱着她。”

林佳儿目光柔和,伸手从姆妈手里把另一个抱了。见她目光盯着盘中大鳌,便耐心的给她敲开,剔钳子肉给她吃。小公主乖乖的张口接了。

邵敏不觉笑起来,道:“她想拿着玩儿的。”

林佳儿愣了愣,俯身用眼神问了下,小公主羞红了脸,小声“嗯”了一声。

林佳儿也笑了起来,又挑了一只大的,命碧鸳用绿豆面洗去了油渍,塞到她手里。

邵敏见林佳儿开怀,这才略放下心来,笑道:“先喝口烧酒,螃蟹吃不吃都好,重阳糕一定不要错过了。”

林佳儿“嗯”了一声,又道:“刚刚在底下听人说,南美人向娘娘献了一幅绣品?”

邵敏没料到她会提南采苹,想到先前她跟南采苹间的相处,不由略略有些别扭——她并不想从林佳儿口中听到为南采苹求情的话。

却不想林佳儿貌似无意的继续道,“她绣工难得,可惜本朝虽不讲究讳法,当避的还是该避。”

邵敏没有避讳的意识,仍是懵懂着,却也不由觉得身上寒了寒。待等林佳儿解惑,她却已经不说了,只专心逗着怀里的小公主,眉眼柔和,真如慈母一般。

眼看日头向西,御苑这边两个小公主已经吃饱睡过去了,元清却依旧没有来。只命人送来两盘重阳糕,说是他与内阁一道吃过了。

闻言,御苑中花枝招展的姑娘们都兴致消沉,很快便散去了。两个姆妈也抱了公主,跟邵敏跪安了。

邵敏见元清送来的重阳糕还是热的,便与林佳儿对分了。

林佳儿垂首不语,半晌才捻了一小片含在嘴里,而后便起身与邵敏告辞。

邵敏略觉得有些起风,怕她再吹病了,便没有留她。

一时之间御苑中只剩残席与菊花,清冷寂静。

邵敏命人收拾了园中残席,将酒重新热了送过来。菊花酒特有的芳醇飘散在空气中,掩去了蟹壳的腥膻。

元清只说吃过了,却没有说不来。邵敏知道他早惦记着这一天,便仍在园中等他。

闲来无事。她一个人倒了杯烧酒,端着踱步到先前林佳儿坐着喂鱼的地方,四下扫视了一下,不觉有些心烦意乱。

——那丫头若是不小心,更容易直接摔到水里去,推到林佳儿身上未免蹊跷了些。而南采苹能及时拉住林佳儿,只怕是那丫头撞过去时,她便知道目标是林佳儿。

邵敏并不觉得南采苹能收买了曾淑珍的婢女——难道她一直盯着曾淑珍吗?

她尚未想明白,便听到身后脚步声急趋而来。心中一惊,慌忙回过身,才看到是元清。

元清见她表情慌乱,显然是在防备着什么,不觉退了一步。他心里难过,笑容便有些勉强,“朕只是觉得敏敏应该还没走……见到敏敏果然还在,一时高兴——”

邵敏目光已然柔和下来,只微微笑着望向他:“我刚刚不知道是你。”

元清略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她。见邵敏伸手给他,便握住了抱在胸前。

邵敏拉他到假山上,将一只茱萸囊系到他的手臂上。而后从铃音手上接过银盘子,用筷子夹了一片重阳糕送到他嘴边,笑道,“愿岁月安好,百事俱高。”

元清心中一暖,张口接了。他知道已不能随便亲吻她了,便默默避开邵敏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心结

元清去得晚,风起来了,天便有些凉。

邵敏怕他凉了胃,不敢再带他在院子里吃螃蟹,便哄他回了寿成殿吃。

元清虽说喜欢吃螃蟹,却并不挑剔,半碟姜汁醋便能将就。只是他并不像是会吃螃蟹的摸样,一只蟹只是掀了壳,把蟹黄剜着吃了,便再不会摆弄。只胡乱的把蟹螯掰下来,颠来倒去研究了一会儿,咬两口,再吸两口,困扰着却不肯丢掉。

往常他对这种东西无能为力时,一定会用那种无辜闪烁的眼神偷瞟邵敏,在邵敏看到时又乖巧的垂下头去继续“自力更生”。邵敏多半就会无奈的接过来帮他剥好,把肉喂到他嘴边了。

但这一次他倔强的不肯求助。

邵敏在一旁默默看着。

从德寿宫的小太监口中得知元清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她就隐约明白,元清对她的依赖已经过于强烈,让他不堪重负了。他在潜意识里也许已经认识到这一点,本能的想要减轻伤害,试图戒除掉这毒品一样的感情。

之所以回来找她,可能只是因为那个过程太疼了,他暂时还承受不住。

邵敏不由就想——也许他们的未来并不是她先离开他,而是他解脱出来,先一步甩开她。

邵敏回头对铃音说了些什么,铃音点点头,很快便端来一套蟹八件。

邵敏拣了个剪刀钳模样的,递到元清旁边。

元清动作停了停,有些失落的望了邵敏一眼。他接过来,吧嗒吧嗒胡乱剪了几下,便把东西都丢到了一旁。

“朕不想吃了。”他垂着头仄仄的说,“敏敏陪朕聊天吧。”

邵敏微笑道:“好。”她接了湿帕子,边帮元清把手擦干净,边问道,“皇上想聊什么?”

元清闷闷的想了一会儿,问:“敏敏往年都是怎么过重阳的?”

邵敏想了想。在现代时,她们家算是比较保守的,这些传统节日也会过一下,却不是传统的过法。她会和妹妹一起去爷爷家,陪他下下棋、聊聊天,吃一顿晚饭。没有菊花、螃蟹和重阳糕,只是平平淡淡的,跟每一个周末无任何区别。

当时只道是寻常。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无比的伤怀。

只是这些不是元清想知道的,邵敏也不能说给他听。

“白日里,家中叔伯兄弟们会去登高或是赴宴。女孩子们则聚到一起,陪太母赏桂花,吃重阳糕。夜里回去,母亲还会为我另蒸一笼,用筷子亲自夹了喂我吃,同时说‘愿儿身体安好,百事俱高’”邵敏顿了顿,“……她一贯是信这些吉祥话的。”

元清问:“皇后也信吗?”

邵敏笑道:“信。”

元清静了一会儿,端起一旁盛点心的小碟子来,用筷子夹了块儿花糕,也递到邵敏的嘴边,注视着她,道,“愿两心相悦,与卿偕老。”

邵敏愣了一下,茫然的张嘴含了。

元清这才略略红了脸,重新拿起剪刀钳,挑了个个儿大的螃蟹摆弄着,低声道:“朕给敏敏剥螃蟹吃。”

邵敏仍旧不能回神,元清也不在意她是否认真听着,只径自说,“朕小的时候,每到重阳都可以吃到螃蟹。姑姑——圣母皇太后会亲手剥给朕吃。后来皇太后不在了,父皇便带朕赏菊花,也曾亲手剥螃蟹给朕……”他似乎不想再回忆更多,便转而道,“朕记得当年重阳赐宴,太傅还曾应诏写诗。说‘花中唯爱菊’,为何皇后家反而要赏桂花?”

“太贵了……”邵敏答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能继续道,“重阳前后,东华门外有菊花盛会,又有赛花会。汴京城人人都去凑热闹,因此一盆稍好点的菊花,动辄炒到数千钱,甚至上万钱。太父不愿破费,便没买过。家中倒是种了一些,但打理不善,生得不比杂草高,根本不能玩赏。因此就赏桂花。”

元清嘟了嘟嘴,道:“朕不喜欢桂花。”朱贵儿最跋扈的时候,宫人们连谐音也是要避讳的。而且她最爱桂花,提到桂花元清便不由想起她来,“但是如果皇后喜欢……”

邵敏笑道,“我也喜欢菊花。”

元清眨了眨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得出邵敏追忆时,目光中全是怀念,甚至还有些追悔,像是恨不能回到过去一般。他不愿再想太多,宁肯相信邵敏只是太喜欢桂花。

他的“宁肯相信”,在持续了十几天之后,终于再不能帮他自欺欺人下去。

林佳儿有喜了。

她私自传了刘安时来诊脉,而后当即便把结果报给了邵敏。

元清得到的消息,还是邵敏亲口转告的。

邵敏只是语气略有些复杂的告诉他,元清却觉得有晴天霹雳打下来。他第一个反应是抓紧了邵敏的手,辩解道:“这不是真的,敏敏你不要相信。刘安时他是个大骗子,上次朕就忘了惩治他……对了,朕应该把他关起来,他欺君!”

邵敏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

元清跟她对视了一会儿,终于默默的松开了她的手,转身进屋锁门,任谁敲也不肯开。

元清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眼神都追着邵敏,邵敏被他们看得心烦,干脆带上铃音,出门去探望林佳儿。

做了错事却不敢承担责任,这样的男人最让人瞧不起。元清既然决定脱去伪装,长大成|人,便该有相应的觉悟——邵敏不会再为他孩子气的举止心软。

可惜他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一点。

林佳儿出门迎接时,碧鸳在一旁扶着她。

风吹过去,她的衣袍飘起来,只让人觉得空荡荡的。

刘安时说林佳儿郁结于心,情况不妙。邵敏还以为她只是有心结罢了,此时见了,才明白什么叫做“不妙”。

她脸色苍白,瘦的颧骨都露出来。邵敏伸手扶她时,只觉得她手腕骨头硌人,上面套了只玉镯子,几乎已经挂不住。

邵敏无法想象,不过短短二十天,一个人怎么能消瘦到这种程度。

只怕她这些天一直都不曾好好的吃过东西。

然而她的精神状态却完全不像郁结于心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欢喜的。明明肚子完全看不出来,她却会不时抚摸一下。目光柔和,唇角的笑容几乎让人心都要化掉了。

她这样,邵敏反而不好说什么。只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林佳儿却比她还要含糊其辞,只说:“承光宫南美人常来陪我说话,聊到往日旧事,一时伤神罢了。有她开解着,如今已经不碍了。”

邵敏无奈,只能宽慰着和她聊聊家常。不多时便起身告辞了。

临走时,邵敏按住林佳儿,不让她出去送。林佳儿也没有坚持,只让碧鸳领着奉华殿众人去送邵敏。

邵敏离了奉华殿,知道林佳儿那边望不到了,才把碧鸳叫到跟前,道:“说吧,是怎么回事?”

在屋里时,她便几次看到碧鸳欲言又止,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谁知此时她问了,碧鸳却霎时间泪流满面,哽咽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说出话来,“我们娘娘她不?br/gt;

皇后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